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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情Ⅱ》:山雨欲來風滿樓 二0五 文 / 飄揚

    二0五

    華總又道:「來,兩位美女,你們首先要感謝一下權總,因為是他盛情邀請你們兩位來的哦!」

    權鴻永道:「不錯,是我力主邀請的,但電話,總歸還是你華總打的吧,要感謝,我覺得首先還是要感謝你華總才對啊!」

    呵呵,兩位老總打起了嘴仗,看似他倆起了分歧,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目的,是逗兩位美女玩呢。

    兩個女子,果然是常在場面上混的,沒有一點的驚慌與侷促,各人各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顫巍巍嬌滴滴站起身來,一人面對任雨澤,一人面對權鴻永。笑吟吟分別說道:「二位領導,老總,您們的意思我們明白,這樣吧,我們分別敬二位一杯,既感謝權總的邀請之情,也感謝任書記的大駕光臨,如何?來,我們先乾為敬了!」說罷,微一揚脖,就都喝乾了各自杯中的酒!果然海量!

    任雨澤和權總也不甘示弱,叫一聲好,紛紛也喝了各自杯中之酒。

    兩個女子又分別敬了一圈酒,席上氣氛頓時就火熱起來了。

    及至後來,她倆又與二公子玩起了猜拳行令,就更熱鬧起來了。

    大家紛紛放開了量,到後來,六瓶茅台竟還不夠,又添了兩瓶,然後,又換啤酒。

    待至席散之際,權總早已喝得爛醉如泥,由他的司機攙著出門了,其他幾位,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腳步也都有些踉蹌,華總倒還好,因為這兩個美女不僅不會灌他酒,在關鍵的時候還幫他喝了不少,所以他現在還在招呼他的手下將這些人等一一安全送回家。

    至於任雨澤自己,則是故意留了量的,一來,他還要清清楚楚的回家去陪陪江可蕊,二來,任雨澤本身在今天酒桌上的地位最為顯赫,沒有人敢過於針對他,就連兩個美女,雖然坐在任雨澤的左右,但也不敢太過張狂的對任雨澤,畢竟這是北江市的市委書記。

    任雨澤本來還有一個想法,想和華總,權總等人好好聊聊,希望通過他們對北江市有更多的瞭解,更希望通過他們的影響力度,為自己在北江市以後的工作擴展空間,不過,後來看他們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恐怕現在跟他們說什麼也是白搭,而且,初次見面,有的話也不好深說。

    華總再三挽留,說自己還準備的有其他節目,但任雨澤覺得今天恰到好處也就可以了,最後還是離開了。

    當車子駛離北江市的繁華大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鍾了,夜色闌珊,月色慘淡,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少,漸漸地,濃重的夜色中,就只剩下一條筆直的大道,只剩下大道兩邊昏黃的路燈,只剩下任雨澤開著車沿著這夜色中的大道向前奔馳。

    任雨澤給江可蕊打了個電話,說:「可蕊,你休息了嗎?」

    江可蕊說:「還沒有,等你回來呢,你在哪兒?」

    任雨澤說:「我在回家的路上了,一會就到!」

    江可蕊忙說:「你喝酒了吧,開慢點,好嗎?聽話!要不然,我就永遠不理你了哦!」

    呵呵,任雨澤想,這丫頭,還讓我聽話呢,看來,有句話說的沒錯,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了,會把他當成三種角色來愛,一種是父親,使她有了依戀和依靠,一種是愛人,那是她對於異性的心理與生理的需要,一種是孩子,她會給他以疼愛和保護。

    江可蕊聽不到任雨澤說話,著急起來:「嗨,我說你聽見了嗎?」

    任雨澤笑道:「我聽見了,我已經開慢了嘛,這你放心了吧?」其實,任雨澤並沒有放慢速度。

    「嗯,」江可蕊說,「聽話就是好孩子嘛,呵呵,要是敢不聽我的話,回來以後看我怎麼懲罰你?」

    任雨澤笑道:「你怎麼懲罰啊?」

    江可蕊說:「嗯,讓我想想啊,」

    任雨澤幾乎可以想像得出江可蕊歪著頭睜著大眼睛在那裡思考著什麼的可愛表情,過了幾秒鐘,她又說,「我想出來了,我有兩種方法懲罰你!」

    「哦?兩種方法?說說看?」任雨澤說道。

    「一種,我就使勁咬你,咬遍你的全身,咬得你遍體鱗傷,咬得你全身都是一個個奧迪車標,哈哈!」她邊說邊開心地笑。

    她說的奧迪車標,就是四個o型的口印交錯連接排列在一起,有一次做那事的時候,高~潮瘋狂的當兒,她就即興給任雨澤的胸前來了那麼一個奧迪車標,半個月才漸漸淡了印跡的。

    任雨澤說:「那,還有一種呢?」

    江可蕊說:「還有一種嘛,就是罰你每天都要唱歌給我聽,而且每天都要唱新歌,不准同一首歌唱第二遍的,呵呵,累死你,煩死你。」

    任雨澤感歎道:「天啊,主啊,神啊,上帝啊,這兩種懲罰都是我那個那個地!」

    「哪個哪個啊?」江可蕊在電話那頭嘻嘻地笑。

    任雨澤故意說:「都是我非常願意接受,非常覺得是享受的事情啊!」

    江可蕊氣得在電話裡說道:「好好,今晚回來,我就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任雨澤哈哈大笑。

    忽然,前面一輛大貨車不知從哪條岔路上衝出來,任雨澤趕緊猛打方向盤,那輛大貨車也措手不及,耳邊響起了尖利刺耳的剎車聲,任雨澤的手機也掉到腳下去了……

    還好,有驚無險,大貨車剎住了,任雨澤則從距離大貨車的屁股不足50厘米處與這個龐然大物擦身而過!

    任雨澤嚇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再不敢開快了,放慢了速度,俗話說:「十個車禍九個快」,人的反應是需要時間的,車子的反應也是需要時間的,速度太快了,一旦遇到情況,只能是反應不及出現事故,而車子出的事故都不會是小事故。

    當任雨澤重又平穩地行駛在無人的街道上時,任雨澤有一種撿了一條命的感覺。

    他從腳下拾起手機,竟然還在通話狀態,他放到耳邊,江可蕊已經在裡面哭開了:「怎麼了嘛?你怎麼了嘛?怎麼不說話啊?」

    任雨澤的心裡一熱:「老婆,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再有十分鐘,我就可以到家啦,我就可以見到你啦,別哭,沒事的。」

    江可蕊還在電話裡抽抽搭搭:「下次,不准你喝酒了還開車,不准你深更半夜開車,不准你再這麼嚇我了,我會受不了的。」

    任雨澤的心裡溫暖著:「好好好,我都答應,一定下不為例,呵呵。」

    「你還笑,人家都嚇死了,好了,不跟你說了,你好好開車吧,回來再找你算賬!」她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任雨澤把車停在了樓下,看自己房間的燈還亮著呢,任雨澤抬腕看了一下表,晚上十二點零九分。

    任雨澤一進門,江可蕊就撲到任雨澤懷裡來了,一口咬住任雨澤的胸口,使了那麼大的勁,疼得任雨澤全身一麻,但任雨澤還是忍住了,他緊緊地摟住她,用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左手則輕拍她的後背,像哄著一個孩子。

    任雨澤抬起她的臉來,發現她已是滿臉的淚,一副梨花帶雨不勝哀傷的樣子,惹人憐愛。

    任雨澤心裡一軟,他吻住了她撅起的紅潤小嘴兒,她將她的小舌頭伸進了任雨澤的口中,他們深吻在一起,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江可蕊的身體在任雨澤的懷中和任雨澤的吻中迅速地有了反應。

    江可蕊說:「我想要了。」

    任雨澤說:「我也想要。」

    任雨澤一彎腰,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燈光裡,江可蕊性感的身子從薄如蟬翼的黑色蕾絲睡裙裡若隱若現地透出來。夜色忽然變得溫柔和充滿誘惑起來。江可蕊**柔軟的身子在任雨澤的懷中顫慄,任雨澤一邊吻著她,一邊將手伸進她的薄如蟬翼的黑色蕾絲睡裙裡去,她的裡面竟然沒穿胸罩,任雨澤握住了她的碩大和豐滿,她一邊將她的小舌頭在任雨澤的口中攪動著,一邊嬌哼了一聲。

    任雨澤將江可蕊的睡裙從身上褪了下來,她的身體此時已經非常敏感了,微微發熱,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下身,**已經濕掉了。他並不急著得到她。而是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著

    她下身的濕潤。她有些情迷意亂,任雨澤去了她的小~內~褲。

    她說:「你最近有沒有想我?」

    任雨澤說:「一直想,每天都在想。」

    她笑了笑:「好,今天就讓你好好的享受!」然後閉上了雙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任雨澤也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的所有衣物,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赤身相擁的感覺,與穿了衣服擁抱在一起的感覺,是絕對不一樣的。

    任雨澤吻著她,吻著她的臉頰與嘴唇,吻著她的身子,吻著她全身上下那些最敏感的地方,他跪在她兩~腿~中間,欣賞著眼前的名器,這裡確實很美,兩片大~唇還沒有完全分開,中間只能放下一個小拇指,而小~唇卻緊緊的閉在一起,大~唇內側,一個小豆豆挺得跟黃豆似的,絨毛不多,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擠了一下她的小豆豆,她馬上反應強烈,渾身顫抖起來。

    任雨澤知道,事情可以進行下去了,他帶上套套,卻沒有進去,而是在她的洞口來回的摩擦她的蒂,使她欲罷不能,不停的扭動腰支。突然,他的男根很自然的滑了進去,裡面充滿了火熱,差點使他交槍,他一動不動,生怕就這樣被她一下夾出來,自己就太丟人了,裡面很緊,又很熱,他身體向前傾,含住了她的mm,下身卻沒有動作,他在等待,等待自己可以適應她**的溫度。

    片刻,他感覺自己的自己更硬了,便開始緩緩的動。每動一下,她都小聲呻~吟著,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他可以抽動自如,可以掌控全局了,便放開了動作。她很想叫,卻不好意思叫出來,就用雙手抱住他,當他動作越來越快,她受不了的時候,就緊緊的抱住他,然後用嘴咬他的脖子,肩膀,使他因為吃痛而不得不放慢速度。他感覺她的洞穴裡面越來越熱,知道她快要來了,就加快動作,等待她的高~潮來臨。她狠狠的抱住他的脖子,下身往上一頂,渾身顫抖著不動了。

    他撥出男根,分開她的雙腿,看到有白色的液體從她洞穴裡面流出來,沒有多少,只流到了她的屁股上,沒有流到床單上。那白色的液體很像男人的精~液,但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射,那是她流出的**。

    換個姿勢,任雨澤讓她跪在床上,他從後面進去。因為她是雙腿併攏,他進去後,感覺非常緊,因為角度的原因,他感覺自己進去,可以碰到她的恥骨,非常的爽。而這個姿勢,同樣也讓她受不了。大家都知道,女人的**就在恥骨的下面,可以說,他每**一次,幾乎都擦著她的**而過。

    江可蕊叫出了聲,他更興奮了,**的速度更快了,她越叫聲越大,此時,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只知道自己非常的舒服,突然間,她的洞穴再一次的急速收縮,節奏感非常強,她又洩身了,這次持續的時間比較久,估計有十秒左右,而他的男根被她夾得動不了,洞裡又不停的收縮,顫抖,他也受不了了,射了出來,直接爬在了她的身上。她雙腿一軟,也爬在了床上。

    夜色掩蓋了許多憂西,**盡情地膨脹,連喘息也總是那麼跟不上,他們像兩條從水中遺落在岸上的魚一樣,終於累得不死不活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這一覺睡得好香啊,任雨澤睜開眼,江可蕊卻還要任雨澤再摟她一會兒,呵呵,昨晚那麼大的勁兒,現在卻連眼睛也睜不開了,好吧,再摟她一會兒吧,此刻,懷裡擁著江可蕊赤~裸豐~滿柔軟溫暖的身子,任雨澤跟到很愜意,似乎這裡就是天堂。

    江可蕊也像是很滿意的樣子,「嗯」了一聲,說:「來,親我一下。」

    任雨澤一笑:「好吧。」便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對,位置不對。」她說。

    「哦,那準確的位置,是哪兒呢?」任雨澤笑道。他知道,不陪著她鬧會兒,她是不肯罷休的,女人嘛,有時候,纏綿勝似做~愛。

    她把她那高聳顫動的胸部挺了挺:「這才是準確位置呢。」

    任雨澤低下頭,像小孩吃奶一般,分別親了一下那兩個大寶貝。

    江可蕊說:「這還差不多。」自己先笑了起來。

    任雨澤笑著搖頭:「好啦,老婆,鬧夠了吧,我先起來刷牙,要不你再躺一會兒?」

    她點頭:「嗯!」

    任雨澤起身下了床,穿上衣服,去衛生間裡刷牙洗臉刮鬍子,脫離了她溫柔的懷抱,任雨澤覺得自己才漸漸進入了那種做事的狀態。怪不得過去皇帝有了美女就不早朝了呢,溫柔鄉,既可以成為男人風雨漂泊中停泊休憩的港灣,也可以成為男人沉溺其中無心做事的「鴉片煙」呢。

    片刻之後,江可蕊也跟著起床了,這就是她的好。她絕不會因為「鬧」而耽誤任何事情,但是,如果一個女人,一點兒也不「鬧」,整天像個男人一樣一本正經的,那也就不稱其為女人了,也就沒有了一點兒作為女人的可愛了;同樣,「鬧」過了頭,「鬧」得男人根本做不了事,「鬧」得男人煩了厭了,也會適得其反,引來男人的反感。

    這樣的道理,也同樣適用於男人。如果一個男人,整天一本正經的板著個臉,一點兒情趣也沒有;或者像個娘們兒一樣膩膩歪歪,拿不起放不下,那麼,作為女人,也會受不了的,任何事情都要適可而止,都要掌握個「度」。

    江可蕊就是在這些方面做得挺好,所以她既能為任雨澤分憂,又不失溫柔可愛。此刻她起了床之後,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昨晚上他們兩人是相約要到郊外去轉轉的,所以任雨澤沒有讓江可蕊做早飯,便說:「我們下去隨便吃點什麼吧?」

    「你吃什麼?」她問。

    「水餃吧。」任雨澤覺得自己好久沒有吃過水餃了。

    「好,要不再加兩個荷包蛋,昨晚體力有沒有透支啊?」她輕笑道。

    其實昨晚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她在給力呢。

    「可以。」任雨澤笑著,邊刮鬍子說:「你安排吧。」

    江可蕊總是可以如此細緻地給任雨澤關懷。而往往越是細緻的關心,才能更顯出一個人對你的在乎程度;反過來說,若是一個人總是對你太過粗心,不能體貼你的身體,不能體會你的心情,那麼,即便他(她)的表面工作做得再好,話說得再好聽,都是沒用的,都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他(她)其實,並不怎麼在乎你。

    這個週末對任雨澤來說是很愉快的,他在週末裡,就陪著江可蕊,本來還有好幾個應酬,但任雨澤都推掉了,或許正如人們說的那樣,小別勝新婚啊,只有短暫的分別,才能更激發彼此的牽掛和渴~望。

    良辰美景雖好,卻也是短暫的,江可蕊又離開了任雨澤回到了新屏市,任雨澤也在這個春天的早上到了北江市市委的辦公室,他一面品著茶,一面傾聽著秘書小劉對今天的工作安排匯報,心思卻沒有完全在這裡。

    因為任雨澤已經從週末的纏綿悱惻中返回了現實,一旦回到這裡,所有繁雜而沉重的東西都湧向了任雨澤的心頭,首先,就是楊喻義不斷的挑釁自己的權威,這一點是必須要抑制住,自己也展開了幾次抗擊,但顯然,楊喻義他們並沒有對自己的警示有多少懼怕,現在他們還要在北江大橋上面做文章。

    對這場權利保護戰,任雨澤是一定要努力並勢在必得,只有通過這一場雙方投入了巨大實力博弈的勝出,才能讓楊喻義等人,以及更多的人理解到自己的決心和實力,才能讓那些坐山觀虎鬥的人們意識到自己才是未來北江市的真正王者,這一點很重要。

    而自己讓車本立發起的攻擊,不知道經過幾天之後是否已經開始,這幾天任雨澤也一直沒有在給車本立去電話了,他不想讓自己在車本立的面前顯得迫切而緊張,自己要展示給他的是淡定,從容,莫測高深,絕不能讓他以為幫了自己一次就可以妄自尊大。

    在對人的駕馭上,任雨澤有自己一套很深的理論,這個理論不是書本上可以學到的,也不是找一個師傅就能教導的,這完全是一種對人性的理解和對權利的天賦。

    「任書記,你看這個安排有沒有什麼需要變動,調整的地方。」

    小劉的話一下就打破了任雨澤正在苦思冥想狀態,任雨澤有點愕然的抬頭看了看小劉,才一下明白了過來,他忙搖搖手說:「先這樣吧,現在你把文秘書長找來,我還有幾件事情和他商議一下。」

    小劉就點頭離開了。

    任雨澤在小劉離開之後的一兩分鐘時間裡,又一次的進入了剛才的沉思默想,他似乎已經有了一個預感,事情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便會展開了。

    任雨澤的想法一點都沒有,就在文秘書長踏進任雨澤辦公室的這個時刻,在距離不遠的省委李雲中辦公室裡,李雲中憤憤的把一份諫言書扔在了辦公桌上。

    李雲中的臉色陰霾密佈,這份諫言送到了這裡,而且秘書還說,這個諫言書已經出現在了省委和省政府的很多部分,這本來是不足以讓李雲中生氣的,但問題在於,諫言書中寫到的很多話讓李雲中無法置若罔聞。

    在諫言書中,主要說的是北江市大橋的方案修改問題,上面毫無忌諱的說,新方案是一種勞民傷財的舉動,任雨澤就是為了自己的政績,他不顧北江市市長楊喻義和省政府的主要領導的想法,貿然的就想要用這個項目來樹立自己的威望,這種行為已經不適合他繼續領導北江市。

    在諫言書中,還提到了北江市黨委在很多事情上的越權,說中央一直提倡黨政分家,但北江市卻過多的干涉著政府的正常工作,給政府工作帶來了很多麻煩。

    這還不說,這個諫言書中還誇大和列舉了楊喻義和蘇良世等人的功績,而對市委和省委一句未提,似乎北江省的省委根本就是沒有一點作為。

    這樣的一個諫言書怎麼能讓李雲中不生氣,固然,在北江市大橋這個問題上,任雨澤和楊喻義等人是有分歧,楊喻義等人也已經採取了很多過激的方式,包括組織群眾圍堵北江市市委和北江省的省政府。

    但自己還是在克制,希望他們能到此為止,沒想到他們還變本加厲了,從組織群眾圍攻,上訪,現在演變到組織企業老闆來直接干政,諫言書中也流露出太多的信息,那就是他們想要通過這件事情,搞臭,搞垮任雨澤,進而讓楊喻義來取代他的位置。

    這可能嗎?這現實嗎,任雨澤不是一個無關輕重的鄉長,村長,任雨澤是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是經過中組部任命的省委常委,這是你們一夥跳樑小丑可以改變的現實嗎?

    再者說了,就算你楊喻義有這個野心,但誰能做到這點,任雨澤的位置不是那麼好來的,任雨澤的實力也不是微不足道的,現在任雨澤只是沒有展開反擊,一旦任雨澤也開始反擊了,你楊喻義能接得住嗎?雲婷之,謝部長等人,還有遠在京城的樂世祥等人能眼瞅著你們如此囂張的想要把任雨澤弄下台嗎?

    肯定是不會的,他們也同樣會展開強大的反擊,那麼,北江省將會怎麼樣呢?在楊喻義,蘇省長等人和任雨澤等人的大對壘,大博弈中,北江省的經濟工作還幹不幹?北江省的安定團結還要不要?

    這所有的問題都一下懸在了李雲中的腦海上,他不能在猶豫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遏制住這個勢頭,如果自己在不出面,楊喻義之流肯定會無休無止的對任雨澤發起攻擊,本來自己已經準備讓任雨澤退讓一步了,但現在的局勢是在把任雨澤往死角上逼,而任雨澤是何等人,自己比他們要瞭解的多,從臨泉市的洋河縣,再到新屏市的這些年裡,任雨澤展現出來的智慧和強悍連自己有時候都會心驚,所以自己一定要在任雨澤展開強勢反擊之前把這盆火熄滅。

    李雲中不再猶豫了,他很快拿起了電話:「良世啊,你過來一趟吧,我和你商量個事情。」

    「嗯,好的,我馬上過來。」蘇良世很恭敬的回答。

    掛上了電話,李雲中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緩緩的吐出來,他讓自己的情緒逐漸的穩定下來,現在他就要好好分析一下這個諫言書的來龍去處,李雲中想,諫言書肯定蘇良世是沒有參與的,這絕不是李雲中的武斷和自我安慰,因為李雲中對蘇良世還是有些瞭解的,他如果參與了這個諫言書的起草,諫言書就不會這樣寫了,因為同樣的蘇良世也很瞭解自己的脾氣,他會讓寫的很委婉,而且也會適當的抬高一下自己。

    所以可以設想一下,這應該是楊喻義的手法,嗯,也或許是楊喻義手下的那些心腹們自作主張吧?但不管怎麼說,這都和楊喻義與任雨澤的爭鬥有關,沒有他們如此露骨的相鬥,底下的人也不會這樣做。

    而且楊喻義和蘇良世走的很近,自己還是要為蘇良世考慮一下,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過,多少還是要給蘇良世留點面子的。

    李雲中緩緩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了幾口,腦海中就思考著自己應該採取的措施,既要制止將要突顯的北江市權利爭鬥,還要保持住北江省的政治大格局的穩定,這恰到好處的措施,掌握起來需要很謹慎的。

    李雲中皺起了眉頭,認真的思考著自己所要拿出的措施,過了沒一會時間,蘇良世就到了李雲中的辦公室,他的到來是不需要秘書通報的,直接敲門就走了進來,但秘書還是跟在後面給到倒上了茶水,很恭敬的端在了他的面前。

    蘇良世點頭客氣了一下。

    李雲中此刻已經面色如常了,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和藹,親切,鎮定的笑著說:「良世同志啊,昨天你家丫頭到我們家去了,還買了很多東西,來看望嘯嶺的媳婦。」

    蘇良世也笑著說:「這丫頭啊,就是喜歡和嘯嶺混在一起,對了,她還說啊,嘯嶺的媳婦有身孕了。」

    「呵呵呵,是啊,是啊,剛懷上沒多久。」李雲中樂呵呵的說。

    蘇良世的眼中有了一點黯然,應該是他想到蘇厲羽吧?到現在這個丫頭還是沒有頭一個好的歸屬,也不知道她要挑到什麼時候,多少好人家的公子都想攀上自己這門親戚,但這丫頭誰都不見,真弄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了。

    李雲中也看出了蘇良世的心思,他馬上搖搖頭說:「可惜啊。」

    「可惜什麼?」蘇良世吹著茶杯中的浮茶,很不解的問了一句。

    李雲中很遺憾的笑笑說:「可惜你家丫頭沒有看上嘯嶺,不然啊,我們可就成親家了。」

    蘇良世也是搖著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是啊,是啊,這丫頭是讓人難以捉摸,嘯嶺這孩子我從小都喜歡,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鬼迷心竅了,不過你也別說,雖然他們沒有緣分,但兩人還是很惦記的,經常都聯繫。」

    「呵呵,這到是真的,上次嘯嶺回來,聽說還給丫頭帶來一個什麼禮物,好像挺貴重的,我也沒多問。」

    「這兩個人啊,唉。」

    李雲中看蘇良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就拿起了桌上的那封諫言書,遞了過去,說:「你看看這個。」

    蘇良世漫不經心的接了過去,他以為就是一個什麼文件之類的東西了,所以也沒有太當成一回事情,但是看到抬頭那幾個諫言書的標題字後,蘇良世就認真起來了,通常來說,這的東西是讓人頭疼的,很多似懂非懂的人,總以為他們什麼都明白,比別人更厲害,發表一些奇談怪論出來,而且這樣的東西往往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弄出來了,因為一般人的書,也上不了省委書記的辦公桌。

    蘇良世米奇眼,慢慢的看了起來,但只看到一半的時候,蘇良世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作為在文字上侵淫多年的老手,他一下就明白這份諫言書的目的和麻煩了,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星期一的大清早李雲中把自己叫來的用意了。

    蘇良世從下面這些簽字的老闆名字上,也一眼就看出了諫言書出之那裡,這裡面的老闆幾乎全部是北江市的企業,而在北江市和他們關係好的也只有楊喻義,這顯然就是楊喻義對任雨澤的一次攻擊,但問題在於,你楊喻義個傻蛋啊,你把方法用錯了,時機也不對。

    現在北江大橋的事情本來已經是有了著落了,李雲中也開始鬆口了,事情正在向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在發展,你楊喻義畫蛇添足搞出這麼一個諫言書來,不是讓李雲中難堪嗎?

    諫言書中還大言不慚的把你楊喻義做了一番讓人羞愧的美化,這就算了,你還暗指我蘇良世支持你們,這不是給我上夾板嗎?

    蘇良世是越往下看越是心驚,等看完之後,蘇良世好一會都沒有說話,靜靜的把諫言書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那諫言書發了好一會的呆。

    李雲中也在一直觀察這蘇良世的表情,從現在情況來看,蘇良世並沒有參與進來,而且他應該是剛剛看到的這個諫言書,這就好,至少自己處理起來顧忌少一點。

    李雲中也靜靜的等了一會,才說:「良世啊,你從這裡面看出了什麼沒有?」

    蘇良世搖搖頭,歎口氣說:「狂妄,自以為是,胡言亂語。」

    李雲中就語重心長的說:「良世同志啊,現在北江市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本來我以為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忍讓一下也就過去了,但現在看來有的人還是心有怨氣啊,這個火會讓我們都被炙烤的。」

    蘇良世也有點無可奈何的說:「書記,這事情你交給我來處理吧?我馬上把他們叫過來警告和批評,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在發生。」

    李雲中搖搖頭說:「良世,你要知道,如果事情是如此簡單的話,我也不用加你過來了,我難道不會批評人嗎?問題在於,我們現在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那就是在北江市這個問題上,誰跳得高,我們就要打壓住他,只有他們彼此冷靜下來,知道了我們的用意,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好好的工作。」

    蘇良世心中很難受,要說起來,這件事情自己算是費了一點腦筋的,本來已經眼看成功了,現在這樣一鬧,也不知道李雲中會拿出什麼手段來,自己是瞭解李雲中的,他看上去並不可怕,總是一副很慈善的模樣,但只要他真的動起來,雷霆閃電,力道萬鈞,很少有人能接得住。

    「那書記的意思是應該怎麼樣?」蘇良世很小心的問,他在想,今天自己不管怎麼說,還是要保一保楊喻義的,不管他做出了多麼愚昧的一件事情,自己也不能眼看著他成為李雲中獵殺的目標,自己手下像楊喻義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太少了,到他這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上也是很難得,絕不能因為今天的這個事情就毀掉。

    李雲中沉吟著,他也在分析蘇良世的想法,他更要找到一個蘇良世的底線,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能太過,終究這其中還要顧全一下蘇良世的情緒,只要是起到以儆傚尤的作用和效果就可以了,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北江市現在也不能完全讓任雨澤一個人掌控,畢竟這個任雨澤現在也是在徘徊不定中,自己還是從沉穩的角度多考慮一下。

    這樣想了一會,李雲中才開口說:「我也不想怎麼樣,但北江大橋的事情是應該定下來了,早點開工,早點建成,對北江市也是一個很好的促進。」

    「那麼書記的意思是讓他們馬上施工?」蘇良世雖然問出了這個話,但心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因為現在開工的話,這豈不是只能按舊方案執行了,新方案肯定來不及,但李雲中能隨隨便便的就因為一個諫言書而妥協嗎?不會啊!這不是他的性格。

    李雲中淡淡的一笑,說:「我沒有說馬上開工,我是說早點開工,新方案是需要有一個設計和準備過程的,不能再拖了。」

    蘇良世黯然感歎,是啊,這才是李雲中的性格,看來啊,這一場博弈要告一段落了,而結果卻是自己和楊喻義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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