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歸來 第68章 天主教皇 文 / 藍緋菊
紫光消弭,被紫光籠罩住的人兒也從裡面踏出,一頭紫發搖曳生輝,隨著他的動作,髮梢像是在鳳傾月的心尖一撓一撓,癢癢得厲害。
「認識這對雙槍嗎?」只是,她很快又壓制住這股騷動,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除了要趕去荷蘭,更是她心底的問題不曾得到答案。
紫眸緩緩轉動,落在鳳傾月手裡的雙槍上,搖了搖頭。
「不認識?」英氣的眉心堆起褶子,鳳傾月再次翻看了一下手心的雙槍,看上去與以往並無任何差異,除了那顆黯淡的紫寶石。
「鳳兒?」見鳳傾月一直盯著手裡的雙槍看,紫龍有些奇怪的走到她身邊,斂眸看向那對雙槍,的確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他隱隱在那把紅色的雙槍上感受到了一股氣息,十分熟悉的氣息。
「神魂?!」紫眸驀地瞪大,「鳳兒,你修煉出神魂了?」
「什麼?」鳳傾月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鳳眸微瞇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裡面封印住的,是我的神魂?」
「不錯。」紫龍點了點頭,眸光變得有些奇怪,「只是這個封印並不高明,但凡普通的上仙都能做到,看這封印,像是萬年前的封印。」
「萬年前?也就是說,萬年前我就已經有了神魂。」鳳傾月拿著雙槍向前走了兩步,像是在思索什麼。
紫龍和幕清幽並沒有打擾她,直到她猛地轉回身,緊盯著紫龍問道:「你剛才說,你之前將『修神之法』偷偷注入石書之中,假意讓我拾得?」
「沒錯。」紫龍點了點頭,也很快明白過來,「你懷疑,你萬年前就已經有了神的修為?」
的確,如果沒有神的修為,就算她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連續擊斃那麼多派去仙界捉拿她的神仙,如果沒有神的修為,更加不可能擁有聚魂的能力,在最後關頭挽留住聖子的魂魄。
「你想到什麼了?」見紫眸一點點加深,鳳傾月就料到他已經猜到什麼。
「不敢確定。」紫龍搖了搖頭,「如果那人有能力封印我們的神魂,也應該有辦法毀掉我們的神魂,讓我們無法在萬年之後歸位。但是他沒有那麼做,只是將神魂封印,最後還陰差陽錯到了你的手裡,那人像是在幫我們。」
菱唇邊勾起淺淺的笑意,鳳傾月跟著點了點頭,「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對雙槍是若辰拿出來的,根據他的說法,這對雙槍萬年前就到了北凰派,也就是說,萬年前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但是卻在暗中幫了一把。」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感到有些奇怪,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又越來越簡單了。
很快,鳳傾月又放棄了思索,揚了揚手裡的雙槍,問道:「能夠從氣息感覺是誰嗎?」
「不能。」紫龍搖了搖頭,「那人的修為並不比我低,只是故意用了普通上仙就能設置的封印,為的就是不讓人知道是他做的。」
擦!做好事不留名,她怎麼不知道那些上仙還有這麼高尚的情操。鳳傾月在心底咒罵了一番,又問:「你的神魂已經歸位,有沒有辦法解開我的封印?」
如果她的神魂也能歸位,一切問題似乎都能迎刃而解,她身體裡的封印也能自然解開。
「咳咳咳,」紫龍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尷尬道:「我剛才已經說了,那人的修為並不比我低,加上我現在的封印根本沒有完全解除,不可能破開這個封印。」
鳳傾月無語的扯了扯嘴角,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位,除了紫龍神魂歸位,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
當然,她對紫龍的瞭解也更多了一些。
「算了,只差最後一處靈脈,也不用急在一時。」鳳傾月懶懶的揮了揮手,將雙槍收回儲物戒,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染毛狐狸和雪球立馬就黏了上去,再次霸據了她的雙腿和肩膀。
「不過,以我現在的修為,可以試著幫助寒星恢復仙力,還有幫你破除身體裡的記憶封印。」紫眸斜視看向身邊的男人,又添上一句,「也可以幫助聖子恢復修為和記憶。」
「那你還等什麼?」鳳傾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實力,說來是為了對付男貞派,最重要還是為了保護這群男人,如果他們自己有了實力,她自然也就少了一份後顧之憂。
紫龍聞言蹙郁的撇了撇嘴,正想動作,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了動作,「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見鳳傾月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紫龍的視線變得有些凝重,「除了男貞派飛昇的那幾個老東西,仙界還有人想要對付你。」
「誰?!」
「不清楚。」紫龍搖了搖頭,「我將三魂七魄投入輪迴池,每一世都有找到你,只是身份各不相同,最後一世,我是你身邊的一名女侍,見到了你落水的一幕。當時是另一名侍衛,在你身體你下藥,然後撞向幕清幽,讓他將你推下水。」
「身體裡下藥?」鳳傾月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幕清幽,問:「清幽,你當初有沒有對我下麻藥?」
她對幕清幽當初最大的恨,就是他居然在落水的前一刻,對她下了麻藥,讓她生生被海水侵蝕一寸寸的感官,卻無能為力。
那種感覺讓她感到厭惡,從骨子裡升起一股恨,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恨。
「麻藥?」幕清幽茫然的眨了眨眼,「什麼麻藥?」
他當初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她同歸於盡,又怎麼會有麻藥這種東西?
後宮警衛森嚴,他又甚少與人說話,更不可能從宮外弄得什麼東西,像是江湖上所用來麻痺對手的邪藥,他更是連聽也沒有聽過。
「不是你,那就是另有其人了。」鳳眸中劃過一絲陰霾,仙界,好得很!
「你的意思是,我和清幽轉世的一百世,都有人從中作梗,故意離間我們的感情,讓我們因為種種誤會而不能在一起,最後更是利用清幽之手,想要殺了我?」
一句話,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屋子裡的兩個男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壓抑,好似暴風雨欲來的陰沉,一旦爆發,就會將世間摧毀。
紫龍眼底劃過一抹擔憂,點了點頭才道:「不錯,我每一世都在你們身邊,以旁觀者的姿態看到了很多,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第九十九世,你們終於排除萬難在一起,卻在新婚之夜,交杯酒中下毒。最後導致你狂性大發,生生掐死了聖子,最後無法接受自己殺死心愛之人,而自刎。」
說到這裡,紫龍眼中劃過一抹痛楚,好似又看到了當初的情形,「當時我見到有人潛進新房,就已經跟了上去,交手間,發現那人的武功非常之高,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武功,而是仙力。
所以我非常確定,仙界同樣也派下了人,每一世都以不同的方式,使得你含怨而亡,為的就是積累你的怨氣,讓你在萬年之後因為怨氣,而無法承受鳳凰神火的淬煉。
鳳凰神火乃是神火,具有消除世間一切雜質的能力,如果你的心裡滿是怨氣,就不可能順利的完成鳳凰涅槃,而是在鳳凰涅槃之時,被鳳凰神火所毀滅。」
「哈哈哈,好歹毒的心思!」鳳傾月忍不住仰頭一笑,笑中已經不帶任何情緒,有的只是無止境的嘲諷,「那人成功了,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我被送到了這裡,我當初的確是滿含怨氣,根本不可能順利的完全鳳凰涅槃。
是閻克用他最獨特的方式,一點點化解了我心裡的恨,再加上霍佳喪心病狂,使得我在三年間失智,有了三年的時間反省自己的一生,將所有的一切都沉澱下來。不然,我的確有可能熬不住鳳凰神火的淬煉。」
鳳傾月冷冷的扯了扯唇角,鳳眸深處凝起一個黑色的漩渦,將一切都掩蓋在了漩渦深處,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月兒。」幕清幽有些擔憂的走上前,從身後輕輕的環住她,低聲道:「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今後,無論你在那裡,我們就跟著你到那裡,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會幫你。你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有閻克,有羽飛,有凌落,還有紫龍,我們永遠都在。」
嘴角的冷笑漸漸凝結下來,從生硬到緩和,再到沁上點點柔意,鳳傾月淡笑著抓住環住自己的手臂,一絲溫度從手心直達心底深處,讓她的心一絲絲的回暖。
「沒錯,我還有你們。」你們是我最深的羈絆,永遠也放不開的結。
這話,鳳傾月沒說,她不是一個喜歡甜言蜜語的人,她相信,如果真的相愛,很多時候,是不需要言語的。
深吸一口氣,鳳傾月心底的點點陰霾也跟著消散,輕笑了一聲道:「我沒事,你們下去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荷蘭。」從現在起,她不會再放開他們的手,讓任何人有機可乘,就算是再危險,她也要將他們帶在身邊。
「可是夭夭他……」幕清幽有些擔心的蹙起眉心,夭寐懷孕了,讓他四處走動,真的沒問題嗎?
「我會用元神力保住他肚子裡的孩子。」紫龍淡淡的出聲,見兩人都望過來,有些不自在的撇開頭。
「呵呵呵。」清淺的笑聲從女人口中竄出,直笑得紫龍耳根發紅,她才緩緩的收住了笑,鳳眸中透出點點笑痕,目光緊盯這個那個彆扭的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個男人離開了房間,鳳傾月又在房間裡耽擱了一會兒,直到樓下傳來一陣飯菜香,她才收拾好一切,起身下了樓。
「吃完飯,就將小不點兒他們送去總統府,讓那個老傢伙看著,再想辦法聯繫小莫尼,讓他知道我們的去向,以免他回來找不到人。」吃飯間,鳳傾月淡淡的說道。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繼而點了點頭。幕清幽已經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們心裡也有數,對於她的做法,倒也沒有過多的疑問。
吃完飯,就由白若辰將三個孩子送去總統府,而寒星,幕清幽,紫龍和鳳傾月則再次進入了書房。
「開始吧。」鳳傾月側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荷蘭,所以現在時間並不多。
「幫幕清幽恢復到萬年前的修為,至少需要一粒玄天靈丹,你有煉製嗎?」沒想到鳳傾月這麼心急,紫龍有些無語的道。
「有。」
幕清幽運氣不錯,因為紫龍的精血,『造化之戒』的靈氣充沛了需要,正好長出了一棵煉製『玄天靈丹』的主藥,鳳傾月就將它們摘了下來,煉製了一粒『玄天靈丹』。
鳳傾月掌心一攤,兩粒丹藥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心,霎時間,整棟別墅都瀰漫著一股芳香,丹藥四周還圍繞著一層藥霧,凝而不散,一看就非凡品。
將丹藥遞給紫龍,鳳傾月正想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就被紫龍拉住了,「只有你才能幫聖子恢復修為,鳳凰烙印具有雙修的作用,聖子需要通過吸收你身體裡的靈氣,再進行轉化,反饋給你。」
鳳傾月一怔,想到自己上次吞下『玄天靈丹』之後的事情,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在幕清幽對面坐下。
紫龍將『玄天靈丹』遞給幕清幽,見他吞下之後,就走到了寒星身後,兩人身側快速結出一個淡紫色的結界,將一切阻擋在外。
一道紫光打進寒星的體內,直直的闖進寒星的丹田之內,在遇上元嬰之時,紫龍加大了靈力輸送,將元嬰整個控制在內。
「不要反抗。」察覺到元嬰的掙扎,紫龍蹙眉了一下眉心。
他知道,正常修真者在被控制住元嬰時,必定都會產生一種恐慌,因為元嬰受損,那人的修為也就毀了,但是要幫寒星恢復神力,毀掉元嬰是必要的。
紫龍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果這樣直接毀掉寒星的元嬰,他的真身就會完全恢復,屆時必須回到仙界。寒星回到仙界,暗中對付鳳傾月的人可能也會察覺什麼,而在驚惶之下做出瘋狂的舉動。
所以,紫龍必須在幫寒星恢復記憶和修為的同時,又壓制住他的仙力,讓他暫時不會被仙界發現,也暫時不用回到仙界。
紫眸中劃過一道流光,見元嬰漸漸停止了掙扎,紫龍才稍稍放下心,開始將元嬰一點點束縛在丹田之內。直到元嬰動彈不得,又一道紫光打進寒星的身體裡,沿著他的奇經八脈開始運轉。
或許因為寒星本身就是仙體投胎,所以他的筋脈比普通的修真者更加寬闊,而且具有延展性,儘管紫龍有意加強靈力輸送,想要讓他吃點苦頭,寒星也僅僅是感到了一絲絲筋脈被撕裂的痛楚,並沒有那種被撐破的劇痛。
隨著幾乎凝成實體的紫氣在寒星的筋脈裡流轉,寒星的筋脈漸漸發生了變化,原本血色的筋脈開始透出淡淡的白色,不似那種慘白,而像是有點點螢光流轉其間,從筋脈深處透出。
紫氣驟然加快,原本感覺到一絲舒適的寒星,感覺像是有人在用力撕扯著自己的筋脈,又好似要重塑他身體裡的筋脈,每一次運轉都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在他的筋脈中橫衝直撞。
「嗯……!」寒星禁不住悶哼一聲,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流下,映襯著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像是一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聽見聲音,鳳傾月側眼看向身邊的兩人,幕清幽也已經吞下『玄天靈丹』開始在吸收她身體裡的靈力,但是因為她曾吸食了兩處元素靈脈,身體裡的靈力非常充沛,根本不會有一群男人的那種力竭感,所以在聽見寒星的悶哼時,還能分出一點精力查看他們的情況。
此刻的寒星,週身透出點點螢光,就連五官都變得有些模糊,可是卻無端讓人感受到一種震撼之美。
如同第一次相見給鳳傾月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幅上好的水墨畫,一靜一動都是一幅景致,柔和之處有著煙雨朦朧的秀麗,輪廓之間又有著鬼斧神工的剛硬,嘴角處的一絲血紅,更是讓他多出一股不屬於仙人的墮落之感。
鳳眸輕閃了一下,這一刻的寒星,無疑是美的,不單單是因為容貌,還因為他不願打擾幕清幽的修煉,而生生吞下了到了唇齒間的痛呼。
點點血腥順著他的嘴角滑下,滴落在黑白相間的唐裝之上,綻放出點點紅梅,妖艷,刺目。
鳳傾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在修真界與人界的結界之前,這個男人數次手下留情,並選擇將她放走的畫面。
最讓鳳傾月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在指著這個男人大罵,罵他不懂情時,他眼中流露的點點哀傷。
他說:「如果,我真能遇上那個讓我動心的女子,我定會放棄所有,陪伴在她身側,陪她看盡人世風華,陪她共赴忘川河畔。」
他說:「如果,我真能遇上那個讓我動心的女子,我會將自己的一切都捧到她的眼前,哪怕是我的命。」
他說:「如果,我真能遇上那個讓我動心的女子,為了她,我願成魔,為了她,我願成煞,為了她,我願放棄一身修為,只求與她平凡一生。」
那時,被聖子之死激怒的她,幾乎已經失去了判斷能力,又怎麼會有心境分析他這番話的含義?
又或許,她心底是明白的,就像明白冥天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但是她已經還不起了,她欠了紫龍,欠了聖子,無法再欠下更多的情債,所以她選擇了無視。
直到她轉身離去,身後隱約傳來一句低聲的呢喃:「火兒,你又可知,你在心痛時,我們的心比你更痛。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我的心燈就永遠只為你一人而點亮。你開心,我不見得會開心,但是你難過,我一定比你更難過,這就是情。那怕萬年等待,百世輪迴,這顆心,永遠只為你一人而跳動……」
梵天又說了什麼,她沒心情再聽下去,唯有那句『萬年等待,百世輪迴』像是魔咒一般,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讓她最終選擇了跳下輪迴池。
萬年一次回首,再來細細體味這段話時,鳳傾月才發現,當初這個男人其實幫了她很多,就憑他當初的修為,要想捉拿她回仙界易如反掌,沒必要一次又一次的與她周旋,最後甚至說出那番話,引導她跳下輪迴池。
鳳眸中劃過一抹恍惚,渙散的視線重新凝實,再次看向寒星時,他週身的螢光已經散去,可是嘴角的血絲並沒有停止,反而越聚越多,白色的前襟已經被血色染紅了一大片,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搖搖欲墜。
「鳳兒,快!封住他的仙力!」
此刻紫龍的狀況也不太好,他的修為前後兩次被封印,一次封印了神力,一次封印了修為,現在的他,除了擁有那些記憶,實力僅僅是比修真者高一些,對上寒星體內純正的仙力,根本有些力不從心。
鳳眸微瞇了一下,鳳傾月眉心的花鈿驟然顯現,一道紅光直直的穿透紫色結界,射進了寒星的身體裡,在查探到他身體裡盤踞的兩股氣息時,眉心微擰,「為什麼不直接毀了元嬰?」
這樣會容易很多,紫龍消耗的靈力也不會那麼大。
「如果直接毀掉元嬰,他的仙力就會破體而出,那時他就必須回到仙界,你也會暴露。」紫龍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滑下,滴落在地。
鳳傾月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張嘴。」說著一粒丹藥從指尖彈出,射進了剛剛開啟的齒縫之中。
丹藥入口即化,雖然不能完全補充紫龍消耗掉的靈力,但是讓他現在好受一些,還是能夠辦到的。
幕清幽的靈力已經反饋回來,鳳傾月轉眼看了看,確定他沒有太大問題時,起身走進了結界之中,試著將一絲靈力灌輸進紫龍的身體裡,卻沒有再反彈回來,鳳眸中劃過一絲光亮,紫龍身體裡的封印解除了。
有了這個認知,鳳傾月不再耽擱,將全身充沛的靈力匯聚,一點點的送進紫龍體內,緩解他枯竭的筋脈。
紅色靈力與紫色靈力交融,再一點點灌輸進寒星的身體裡,遭到靈力破壞的筋脈開始自行修復,寒星嘴角也不再溢出鮮血,週身淡淡的螢光再次透出,一頭黑亮的長髮,在兩人的目光中寸寸成雪。
「他……?!」鳳傾月一驚,緩和了一下靈氣的輸送,望著那漫天飛舞的白髮,微微怔愣了一下。
「萬年前,他就已經白髮了。」紫龍低歎了一聲,對上鳳傾月疑問的視線,淡淡的道:「你跳下輪迴池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如今銀瞳銀髮顯現,才表示他的真身已經恢復。」
鳳眸微瞇了一下,眸底劃過一絲複雜,鳳傾月什麼都沒有再問,再次加將靈力灌進紫龍體內,在寒星週身的螢光褪去之後,才緩緩收回了靈力。
深深的看了一眼尚在調息中的寒星,轉身走出結界,彎腰抱起已經暈過去的幕清幽,離開了房間。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紫眸中快速劃過什麼,又轉頭看了看寒星,低聲道:「本尊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接下去要怎麼做,全看你自己。記住,你欠本尊一個人情。」說完,紫龍也離開了書房。
就在三人都離開之後,一直緊閉的雙眼輕輕顫動,眼皮下的眼珠轉動了兩下,繼而緩緩睜開,像是等候了萬年的蝴蝶,終於破繭而出,銀眸中一道流光流轉而過,轉眼看向大開的房門,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
火兒,我最終還是找到你了。
……
鳳傾月幫幕清幽清洗完畢,又替他換了一身衣服抱著下樓時,一群男人已經準備完畢,白若辰也已經回來了。
「走吧。」察覺到跟上來的紫龍和寒星,鳳傾月頭也不回的的說道。說完,就率先向門外走去。
一群男人急忙跟上。
兩輛加長版悍馬,帶著一行人一路駛向訓練基地,由兩輛直升機護送,將鳳傾月帶向了那個她聽過無數次,卻一直未曾踏足的土地。
荷蘭——全稱尼德蘭王國,位於歐洲西北部,國土總面積41864平方千米,瀕臨北海,與德國,比利時接壤。有著繁榮和開放的經濟,擁有全球第一大港口鹿特丹,農業實現了高度機械化,畜牧業也是世界聞名,是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是西方十大經濟體之一。
以海堤,風車,鬱金香和寬容的社會風氣而聞名,荷蘭對待毒品,性交易和墮胎的法律,在世界範圍內都是最為自由化的。是全球第一個同性婚姻,與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
其首都雖然設在阿姆斯特丹,但是中央政府,女王居住辦公地,所有的政府機關與外國使館,最高法院和許多組織都在海牙。
所以,鳳傾月等人並沒有去首都,而是直接將直升機降落在了海牙附近。
「主子。」看見從飛機上下來的女人,左輪眼中劃過一抹激動,只是很快,那絲情緒又被他掩蓋在了眼眸深處,而是目含恭敬的望著那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
「嗯。」鳳傾月點了點頭,幕清幽還在昏睡,她自然的將人抱在懷裡,轉頭看向左輪帶來的人,一個個精神抖擻,除了當初在金三角地帶訓練的人,如今明顯又多出一批人,而且身手都不錯。
「不錯。」淡淡的兩個字吐出,面前微低著頭的男人嘴角漸漸彎起,走到其中一輛車的面前,紳士的將車門打開,看得他帶來的一眾人,眼珠子險些掉了一地。
倒不是左輪的作為,而是他嘴角一直不曾褪去的笑意,特別是新來的那批人,暗中給左輪起了一個外號『魔鬼護法』,除了他嚴苛的訓練之外,還因為這人幾乎從來不笑。
但是今天,這人的笑一直不曾褪去,而且還是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笑意,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想著,一眾人崇拜的視線,就自然落在了鳳傾月身上,大姐真牛!
對於週遭的視線視而不見,鳳傾月帶著一群男人上了車,就像殺手集團總部趕去。
這裡,是海牙附件的一個小鎮,有著一座古老而殘舊的教堂,房頂的風車已經不再轉動,四周都顯出一股衰敗與蕭條。
就在這時,不下十輛豪華轎車向教堂駛來,最終停在了教堂的門前,一個絕艷的女子下車,繼而是一群讓人目不暇接的俊美男人。
「教堂?」鳳傾月微瞇了一下眼,淡笑道:「這個地兒倒是不錯,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左輪沒有言語,只是恭敬的在前方帶路,而他帶來的一群人,則規規矩矩的守在教堂之外,目不斜視。
鳳傾月一行人跟著左輪進入教堂,就見左輪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下方一按,十字架緩緩的移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來。
跟著左輪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一個空曠的地下室,地下室裡正有不下一百人正在訓練,看見鳳傾月等人進來,皆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恭敬的站在一旁。
「主子,請。」左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抬眼望去,他身後的高台上,有著一張座椅,座椅後背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鳳凰,與鳳傾月的本體極為相似。
鳳眸輕閃了一下,狀似無意的瞥了左輪一眼,鳳傾月就抱著幕清幽就坐在了高台之上,一群男人也站到了她的身後。
「說說你們查到的資料吧。」鳳傾月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切入主題。
左輪也是瞭解她的脾性,接過手下遞來的資料,雙手遞給了鳳傾月,「這是我們查到的資料,荷蘭境內,最近的確有很多人消失,只是很奇怪,並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口失蹤的登記。」
「失蹤的大概有多少。」鳳傾月隨手接過資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不下兩百人,而且還在持續增加,最近消失的人,比之三年來荷蘭消失的總數都要多。」說到這點,左輪也有些奇怪,人口失蹤這麼嚴重,而且都是在海牙之內,就算女王沒有察覺到,那些家屬為什麼也沒有一個報警的?
「已經這麼著急了嗎?」鳳傾月冷笑了一聲,當看到資料上最後一頁時,微蹙了一下眉,「少了一個人。」
「啊?!」左輪一怔,少了人嗎?不可能,他都已經完全查清楚了,這是所有消失的人。
鳳傾月緩緩抬起眼簾,對上左輪茫然的神情,淡淡的道:「政界,商界,黑道,不管是那種,這三年來誰消失了,或者申報死亡了?」
紀永輪曾說過,血族的親王皆是身份高貴之人,會有專人挑選出來,能夠成為荷蘭領地的親王,身份自然也不會低。
經鳳傾月一提,左輪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卻是不敢確定,「三年前,馬克家族,也就是荷蘭最為古老的商業家族,現任家主馬克·安德魯突然消失,又在幾日之後突然出現,不過卻性情大變。」
「馬克家族?」鳳傾月微瞇了一下眼,「給我講講這個馬克家族。」
「馬克家族乃是荷蘭最為古老的商業家族,擁有超過兩百多年的歷史,是世界五百強企業中,最為長壽的家族,也是荷蘭公認的精英貴族世家,在荷蘭,乃至是國際上都擁有很高的知名度和聲譽。
馬克家族現任家主馬克·安德魯,是一個公認的老好人,為人和善,對待旗下的員工也是極好,讓許多人都甘願為馬克家族賣命。只是馬克失蹤歸來,性情大變,開始不斷苛刻手下的工人,更是開始大肆拓展版圖,向要將馬克家族發展向世界。」
「呵呵呵,馬克·安德魯。」鳳傾月玩味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下幾乎已經斷定,真正的馬克·安德魯就是血族的親王,而且已經死了。至於現在的『馬克·安德魯』,不用說,一定是男貞派或者天使族的人。
「荷蘭的政界怎麼樣?」知道了天使族的大概位置,鳳傾月也不再心急,而是繼續問道。
「荷蘭的政界很平穩,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女王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經常力不從心,將一切都交給了手下一個叫勞拉的女人代為傳達。」
「勞拉?」會是那個天使族的女人嗎?
鳳傾月再次翻看了手裡的資料,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隨手將資料遞給左輪,轉而輕順著幕清幽的長髮,淡淡的吩咐道:「將派出去的人都調回來,還有,最近不要接任何生意,先將所有的勢力隱藏起來,我有用。」
「是。」左輪什麼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之後就退下了。
「主子,左護法讓我帶您去您的居室。」左輪退下之下,一個西方男人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走吧。」鳳傾月懶懶的揮了揮手,抱起幕清幽,帶著一群男人就穿過大殿後方的一條石道,進入了後方。
「這左輪還真有一套,居然打造出這麼個好地方。」郭旭抬眼打量著四周,眼底劃過一道精芒。
剛才那條石道僅容一人通行,是真正的達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境界,而且外面那個大殿看似簡單,不少地方都有監控和攝像頭,進入後殿的入口處還有紅外線掃瞄,只要有一個外人闖進來,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的確設置得非常巧妙。
「的確不錯。」蕭羽飛點了點頭,算是認同郭旭的看法。
這個地下宮殿的巧妙之處,在場的男人幾乎都看出來了,若不是確信左輪沒有異心,他能夠設計出這樣的宮殿,而且擁有這麼慎密的心思,就該讓他們多提防一些了。
由那名殺手將所有人帶到他們各自的房間,在那人離開之後,一群男人都十分默契的出了臥底,進入了鳳傾月的房間。
「冤家,你準備怎麼做?」夭寐知道鳳傾月著急,既然到了荷蘭,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剛才她問左輪的那番話,他們都聽出了端倪。
那個天使族的女人不可能將布蘭奇關在王宮,但是也絕對不會帶離荷蘭,那麼,她唯一能夠藏人,又極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就只剩下馬克家族的祖屋。
鳳傾月急於知道荷蘭的親王是誰,想來也是早就料到了,她不關心荷蘭的政界會怎樣,唯一關心的就是布蘭奇的安危。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探探馬克家族了。」鳳傾月輕聲一笑,想要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救出布蘭奇就是最好的方法。
男貞派機關算盡,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她和布蘭奇的關係吧?如果這件事不牽扯到布蘭奇,或許她還真不會這麼快行動,但是牽扯上布蘭奇,就注定要將一切推上檯面了。
「今晚,就若辰陪我去就行了,你們留下來休息。」
「不要。」夭寐想也不想就拒絕,「冤家,你忘了,你說過,現在再也不會將我們丟下了。」
菱唇狠狠的抖動了一下,鳳傾月無語的撫了撫額,「只是讓你們暫時留下。」
「帶上他們問題不大。」
淡淡的聲音插入,讓鳳傾月奇怪的望向紫龍,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半響,鳳傾月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帶白若辰去,也就表示連紫龍也排除在外,那廝分明是心理不平衡,才會臨時站在夭寐那邊。
不過他這句帶上他們,潛意就是:不管你讓不讓跟,我都會跟著去。
鳳傾月後腦滑下一大滴冷汗,轉眼掃向床上的幕清幽,就像是約好似的,幕清幽偏偏在這時醒來,坐起身呆呆的看著滿屋子的人,以及不熟悉的房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吶,冤家,最後一個理由也沒有。」夭寐得意的揚了揚頭,在心裡為幕清幽豎起了大拇指,這丫的醒來真是時候。
「行了,一起就一起。」鳳傾月好笑的搖了搖頭,天使族能力雖然超越一般人,但是對於修真者,的確沒有什麼危害,加上還有她和紫龍,倒也沒有太大的危險性。
一群人並沒有急著出發,而是一直等到晚上。
夜晚,月色冷寂,將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之中,荷蘭郊外的一座古堡,在黑如濃墨的蒼穹之下,被侵入了一片幽暗之中,彷彿盤踞在夜色中的巨獸,透著陰森的氣息。
「媽呀,這血族的人還真是奇怪,怎麼會喜歡住這種陰森森的房子。」夭寐禁不住戳了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整個人似有意似無意向鳳傾月懷裡擠了擠,一副怕怕的模樣道:「冤家,你要保護我。」
鳳傾月好笑的掃了他一眼,在一群男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一把環住了夭寐的纖腰,將人保護在自己懷裡。
這下,夭寐爽了,一群男人卻恨得暗自磨牙,這該死的妖孽!
「傾月,我也怕。」郭旭眨了眨眼,也跟著向鳳傾月懷裡擠了擠,渾身還象徵性的顫抖了兩下,看得夭寐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小郭子,你搶什麼搶?!堂堂魔界魔尊,你會怕這個?」夭寐那個恨啊,以前這小郭子身懷有孕,他也就不同他計較了,現在都生了,還和他一個大肚子搶什麼?
「誰規定魔尊就不能怕了?」郭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向鳳傾月懷裡擠了擠,悶聲道:「我就是怕黑。」
「你……!」
「行了,別吵了。」蕭羽飛淡淡的出聲,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抹黑影,微蹙起了眉心,「你們看,那抹人影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夭寐聞言,也懶得再和郭旭鬥嘴,順著蕭羽飛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微瞇了一下眼,看得並不是太清楚,不過那身型……
「像不像葉擎?」郭旭也瞥了一眼,他的修為較蕭羽飛和夭寐要高,自然看得更加清楚。
「的確是他,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鳳傾月也有些疑惑,一行人對視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走吧,過去看看。」最終,還是由鳳傾月發話,不管葉擎怎麼會在這裡,打心底,她還是相信這件事與葉擎沒有關係。
葉擎正躲在古堡之外觀望,當自己突然被納入一個奇怪的半圓,微怔了一下,遂即猛地轉回身,已經上膛的槍直指鳳傾月等人,卻是在看清鳳傾月後,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小妞,你怎麼會在這裡?」葉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轉眼看了看手裡的槍,又收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鳳傾月也不囉嗦,直接開口問道。
「我是追蹤天主教皇來到這裡的,你們怎麼會來?」葉擎也有些奇怪,納悶的問道:「難道,你們也是?」
「天主教皇?」鳳眸微瞇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葉擎在說到天主教皇,鳳傾月很自然就聯想到了天使族,而那個天使族女人口中的史蒂文,應該就是天使族的族長,天主教的……教皇?!
「說說怎麼回事。」
「哦。」見鳳傾月面上一派嚴肅,葉擎也沒有隱瞞什麼,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最近意大利潛入了一批人,自從那批人潛入之後,意大利的人口就一直在消失,原本,我並不關注這樣的事情,但是沒多久,就連我手下也開始消失,我就注意上了這件事。
經過多方調查,我查到了一個叫梵蒂岡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城,具有隆重的宗教信仰,城裡的人從來不插手外間的事情,也很少離開梵蒂岡。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有許多天主教的教徒都離開了梵蒂岡,潛入了世界各地,而且他們每侵入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人都會消失一群人。
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就潛入了梵蒂岡,正好遇上天主教教皇出遊,我一路跟著他就到了這裡,他進入了這棟房子,我已經派了幾批人進去,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從裡面走出來,所以我就親自來了。」
「你是說,那個天主教皇進入這裡之後就沒有再出來?」英氣的眉宇已經緊緊擰起,梵蒂岡?鳳傾月記得,那個地方應該也是血族的聚集地,更是血族人員最多的地方,天主教如此大張旗鼓,血族的人一點也沒有發現嗎?
還是說,梵蒂岡城內所有的血族人員已經都被殺了,如今整個梵蒂岡都是天主教的地盤,所以他們才會將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的吸血鬼身上。
依照葉擎的說法,天主教教皇是天使族族長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
「沒錯,我是親眼看著他進去的,而且我有一種感覺,他一直知道我在跟蹤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殺了我。」關於這點,葉擎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只是他也想不明白,那個天主教皇為什麼不殺了他。
「呵呵呵,」鳳傾月冷笑一聲,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天主教皇當真是天使族的人,天使自命世間最純潔之人,這點倒是與男貞派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殺血族說是為了淨化世間,而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沒必要當你當做一回事兒。」
天使族?血族?男貞派?什麼玩意兒?
葉擎一怔,不過聽到鳳傾月後半句時,面色一下子全黑了,「小妞,你是說,那人根本就沒把我當對手,像是逗小孩子一樣逗著玩?」
「沒錯。」鳳傾月點了點頭,一點要給葉擎留餘地的意思也沒有,「在他眼中,你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當然,前提是你沒有激怒他。」
「那你們呢?為什麼又會來這裡?」葉擎胸口憋著一股氣,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然早晚會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我們的目的,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鳳傾月沒打算說太多,而是將神識佈滿整座古堡,將古堡內的所有人員鎖定,在察覺到一道熟悉的氣息時,鳳眸微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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