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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鋒芒露 011 請君入甕 文 / 藍凌薇

    連續十幾日每日夜裡都守在七公主府的房頂上,青影有些疲憊了。

    夏侯琳揮手將屋中的燈滅了,隨後立即清晰地看到了外室正中間月光灑進了屋內的地板上,玄黑色的地板上反射著月光的餘暉,而房上的青影則是警覺地一閃身,起身朝遠處掠起。

    就在這一息之間,夏侯琳已經出手了,一條詭異異常的絲帶順著她的袖中滑出,猶如毒舌一般鮮紅的顏色直至穿過房頂山的瓦稜,飛向青影的背心。

    耳後傳來風聲,蒙面的青影一個側身被身後的絲帶擦肩而過,他身子往下一滯,然而立即咬破舌尖提起真氣朝前掠去。

    五月夜裡的春風微暖,青影撕下袍角制住肩上的鮮血,跌跌撞撞的撞進了將軍府中,他知道自己中毒了,眼看著就快要趕到,突然真氣一斷,整個人栽進了聽風軒的琉璃溫室外。

    「彭!」重物落地,鳳欒衣冠整潔的出來查看,卻沒想到容啟逼自己先一步到達。

    「神醫,是懿王殿下身邊的侍衛,看樣子中了毒,卻倒霉掉落下來。」

    容啟一身紫色的袍子,絲毫沒有半點鳩佔鵲巢的自覺,隨後轉頭看向鳳欒。

    「怎麼辦?」

    鳳欒這才一笑道:「你去將懿王殿下跟南宮小姐請過來,我先給他處理傷口。」

    「嗯,我這就去。」

    容啟起身朝墨雪閣走去,真的似一名藥童那般任勞任怨,鳳欒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青影躺在地上,很明顯是因為中了飄香軟骨粉掉落,跟上次黛影一模一樣。

    「你先別動,我把你挪進屋中去,懿王殿下馬上就來。」

    鳳欒伸手扶起地上的青影,朝屋中走去,青影則是強自咬著唇不讓自己暈過去,卻還是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容啟領著夏侯懿跟南宮墨雪趕了過來,身後還有躺在房頂上的黛影。

    「他怎麼樣?」

    夏侯懿率先走進房中,看了一眼軟榻上昏迷過去的青影一眼,上前查看他身上的傷。

    「不礙事,他昏迷時因為身體虛弱吸進了許多飄香軟骨粉,肩上的傷口我已經給他處理過了,幸好只是擦破了皮,沒什麼大礙。」

    鳳欒一邊說一邊看向旁邊的黛影,黛影則是氣憤的磨著牙,看著榻上的青影不說話,自己也曾因為這飄香軟骨粉栽在這聽風軒中,如今青影卻是重傷栽下來的,鳳神醫竟然還能如此淡定?

    「他中的是什麼毒?」

    夏侯懿看了一眼旁邊儘是黑血的面紗布,皺起了眉頭,自己派青影去盯著七公主府已經一個月多了,之前都一直相安無事,而自己那七皇妹的三腳貓功夫根本不能傷到他,這是為何?

    鳳欒皺了下眉不確定地給大家解釋,「許是某種蛇毒,不太確定,畢竟我久居中原多年,對毒舌了結甚少,不過看他傷口的樣子,應該是被絲帶一類的利器所傷,傷口扁平卻鋒利,偷襲者從背後出的招。」

    南宮墨雪一聽到蛇毒便渾身不自在,她忍著心底的惡寒朝旁邊挪了一步,隨後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暈得發脹的腦子也清醒了些。

    「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需要人守著照顧嗎?」

    夏侯懿問道,青影雖然平日裡好開玩笑,總是一臉不正經的模樣,但實際上他只是個孩子,今年不過十四而已。

    「他半夜也許會發燒,須得有人照看著,萬一傷口發炎,就立即叫我。」

    鳳欒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容啟,小藥童既然這般上道兒,不如讓他來照看青影,省得他每日裡閒的。

    「我看著他,若是有事我就叫醒鳳神醫,主子跟南宮小姐回去歇著吧。」

    黛影直接拿過鳳欒手中的消炎藥,朝軟榻上的青影走了過去,這個臭小子如今也挺慘的,自己看著他放心些。

    容啟眨巴了幾下眼睛,朝鳳欒擺了下手,示意自己的差事被人搶了,並非自己不願做,大家也都各自散去,黛影坐在軟榻邊,給他檢查了下傷口,轉身去廚房去了。

    黛影先前跟著鳳欒一個多月,也知道他的習慣,傷口從來都是直接處理一下便包紮,也不管是不是需要換件衣裳或者是別的,他只考慮在最短的時間內給病患留住性命,別的一概不管。

    黛影端著熱水和新毛巾朝青影躺著的軟榻走去,原本睜開眼睛的青影一聽到腳步聲立即又閉上了眼睛裝睡。

    「吱呀」,門被推開,黛影將熱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轉身朝青影走了過來,他自後背蝴蝶骨的地方起,傷疤貫穿整個左肩的後背,看鮮血滲出的地方就知道。

    黛影瞥了一眼他身上碎裂的衣裳,想了想伸手直接將他的外裳和中衣都撕碎了,聽得閉著眼的青影心跳不已,卻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裝睡。

    青影是除了無影之外追蹤和潛伏最優秀的,雖然他功夫在幽冥十二魂殺中算不得是最好的,但是他的龜息術卻練得爐火純青。

    黛影將他上身的衣服盡數除去,根本沒發現他已經醒了,轉身取了熱毛巾過來,給他一點點的擦淨身上的污血,沒有任何的感情在其中,就像是這麼多年來對待其他的人一般。

    幽冥十二魂殺裡只有自己跟赤影是女子,赤影年紀較大,因而自己自小也跟在她身邊學著照顧自己的隊友,受傷的時候互相包紮守護。

    這幾年隨著他們漸漸長大,每個人功夫漸長也開始不再受傷,黛影有些怔愣,沒想到這個成日追在自己身後叫姐姐的小男孩如今已經長成了殷俊的少年。

    「嗯……」軟榻上的青影發出了一聲悶哼,他皺起的眉和額頭上的冷汗讓黛影的心揪了起來。

    「怎麼樣了?傷口疼嗎?」黛影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然後轉頭去看他背後的傷口。

    「疼。」青影忍著笑撒嬌道。

    黛影輕輕地將他背上的繃帶拆開,用乾淨的毛巾拭乾淨周圍的污血,隨後將藥灑在他泛著青黑之色的傷口上。

    「嘶……」青影原本笑著的臉瞬間扭曲了,這藥怎麼這般疼?

    「很疼嗎?我給你吹吹。」黛影放下手中的藥,這是鳳神醫最好的金瘡藥,雖然十分疼痛,但是效果確實最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傷口開始癒合,並且防止傷口發炎破傷風。

    「嗯,吹吹。」青影孩子氣的又笑了起來,雖然他看不到黛影的臉,可是他知道一定是溫柔的神色。

    被上傳來微微涼意,青影心想自己這般受傷了雖說很丟人,不過換的自家的黛影這般照顧,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還疼嗎?」

    黛影去了新的紗布給他重新一道道纏上,這麼大面積的傷口,只怕是得一個時辰就換一次藥,否則紗布很容易黏在皮膚上的傷口上……

    「疼……」青影轉過頭看著她,眼睛低垂著嘴撅著,彷彿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得黛影心中一顫。

    「乖,你先睡會吧,姐姐守著你,一會兒要換藥了,我再叫你起來。」黛影難得的沒有凶自己,還對著自己笑了下,看得青影心花怒放。

    「好,我要姐姐抱著睡。」青影繼續採取他的可愛攻勢,黛影也沒多想,將他的腦袋平放在自己腿上,又給他蓋上了被子。

    從前也是這般,青影年紀最小總是受傷,於是每次受傷都粘著自己給他包紮,還因此總是受到同伴們的嘲笑,說他是個奶娃子。

    如今自己漸漸地大了也開始注意男女大防,但是見他這幅模樣,心裡又忍不住總是想照顧他。

    青影閉上了眼睛,嘴角上揚著睡了過去,黛影也靠著軟榻的扶手睡著了,最近黛影總是睡在房頂上,如今突然睡在軟榻上,自然是睡得很沉。

    青影聽著她呼吸均勻的呼吸聲,緩緩的從她腿上坐了起來,一點點的湊近她戴著面具的臉。

    鬼影與黛影自小戴著面具,大家從來沒見過他們兄妹的長相,只有一次,自己偶然間走錯了房間看見了黛影正在處理她臉上的面具,還有她那張絕色卻被毀了的臉……

    細長的手指伸向黛影臉上的面具,就差以毫釐便能揭開她臉上的面具之時,黛影閉著的眼眸突然睜開,一隻手將青影伸過來的手反剪到他身後。

    「卡嚓」一聲,青影的左手整個脫臼了。

    「額……」看清楚面前的臉時青影的臉時,黛影有些錯愕,隨即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

    「卡嚓」一聲,黛影一個回推順勢將青影的手接了回去,卻因此牽動了他背上的傷口,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來,湧出大量鮮血。

    「疼!」青影並沒有抱怨,只是用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黛影,黛影一下子慌了,自己忘了身邊躺著個孩子,這下子還上了他,害得他傷上加傷……

    「我給你換藥,不哭啊……」黛影直接見他按在自己腿上,用剪刀剪斷方才包裹的繃帶,又重新給他崩裂的傷口處上了藥,才重新包紮起來。

    青影輕輕的蹭著她修長的腿,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沒看見她臉上傷口恢復了的模樣,不過能有這等待遇也是自己的福氣了。

    黛影著急加上內疚,根本沒注意到腿上青影的小動作,她仔細地將他的傷口重新處理好之後,偏頭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夜,歎了口氣。

    「青影,不若你自己睡吧,我在一旁坐著,不然我怕萬一我睡著了又傷了你。」

    黛影知道自己過於警覺,所以想守在一旁,可腿上的青影彷彿沒聽見一般,側了下臉繼續睡了,留下一臉無奈的黛影。

    然而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睡了,她強打著精神靠在榻上,時不時的伸手給青影蓋下被子,一直熬到天亮。

    鳳欒一早就起來了,他一出來就瞧見大廳裡軟榻上依偎在一起睡著的兩個人,一旁的盆裡則是放著很多帶血的繃帶和紗布,隨即嘴角一揚轉身朝琉璃溫房去了。

    容啟比鳳欒起的早些,如今已經在琉璃溫室中整理藥材給草藥澆水松土了。

    「早!」鳳欒已經習慣了容啟每日這般替自己做這些事情,而容啟似乎也並無所求的自願做這些事情。

    「神醫早!青影他沒事了吧?」容啟一笑,明媚的笑容如同早晨的朝陽一般明亮耀眼,重瞳之中閃著燦燦光輝。

    鳳欒微微瞇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的停頓了一下,道:「嗯,已經無事了,等他們睡醒便可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鳳欒卻是想到了別的事情,心中若有所思。

    南宮墨雪跟夏侯懿一起來也先趕了過來,眾人有湊在一起朝聽風軒的大廳中走去,卻看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黛影躺在榻上睡的正香,而青影則是所在她懷裡也睡著,這是唱的哪一出?

    南宮墨雪朝嚇唬一投過去一個尋問的目光,而夏侯懿也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黛影素來冷漠,除了她關心的事情對誰都是一樣的,可如今這……

    感覺到很多人的氣息,黛影先睜開了眼睛,而這一次卻沒有移動,昨天夜裡每半個時辰青影就會莫名的被自己襲擊一次,傷口崩裂開再包紮,一直折騰了許多次之後她也不敢輕易動手了。

    「主子,青影說他背上的傷是七公主所為,他用盡全力也沒能躲過這一擊,如今七公主的功力只怕是在他之上很多。」

    黛影見懷中的青影睡得正香,想到昨兒夜裡他兩隻手都被自己卸了一次,還有一次被自己一腳踹飛了出去,就有些於心不忍,算了就讓這小子沾些便宜吧,反正他還小。

    黛影似乎忘記了青影年紀在小也不過是比自己小半年,如今他們兩人都不是小孩子了。

    「嗯,那陪著他好生歇著吧,今日放你們一天假,雪兒跟著我進宮去太學院。」夏侯懿神色認真的說完,帶著南宮墨雪轉身出來聽風軒。

    「真沒看出來,青影這小子很厲害嘛!」南宮墨雪想到剛才黛影的神色就十分想笑,這個冷清的女子也有栽在別人手裡的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青影年紀雖小,但卻是他們十二人中心思最縝密的人,沒有事能夠瞞得過他的眼睛。」夏侯懿笑了下,前幾日黛影還跟自己抱怨得給她大哥找個好女子,如今自己先被人盯上了。

    「嗯,這倒是,今日是射箭課,還望懿王殿下多多指教!」

    南宮墨雪狡猾的一笑,她想同他比試已經許久了,不顧因為一身傷一直沒機會,今日是個好日子,自己可以一堵東辰戰神的風姿。

    「你這丫頭,每日抱著我睡看不夠嗎?」夏侯懿低低地笑了起來,卻讓南宮墨雪鬧了個大紅臉。

    「你好沒羞臊的,不理你了。」南宮墨雪大步朝墨雪閣走去,夏侯懿則是轉身出了門腳尖一點會懿王府去了。

    南宮墨雪獨自會墨雪閣換了騎裝和短靴,又將自己的匕首插進靴子內側,整理好衣服才開始用早膳,青裳有些慌亂的朝南宮墨雪的臥房中走進來,有些擔憂方才小丫鬟來報的事情。

    「小姐,奴婢有事要報,但是不知當講不當講。」青裳有些猶豫,畢竟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是主子最忌諱的,若是惹的主子不高興,許是要被罰的。

    南宮墨雪用手絹擦了下嘴角,抬首看向青裳,這個丫頭向來是最為穩妥的,怎的今日這般慌張。

    「講!不怪你,只管實話實說便是。」

    南宮墨雪結果梓鳶手裡的茉莉花茶,輕輕喝了幾口,等著青裳緩過氣來說話。

    「小姐是這樣的,今日一早小姐隨懿王殿下去聽風軒之後,奴婢照常朝馬廄去準備馬車,想找個府內的穩妥侍衛今日接送小姐上課,不想走到半途中時,奴婢、奴婢……」

    青裳有些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很顯然是受了驚嚇。

    「別怕,接著說,我會替你做主的。」南宮墨雪伸手握住青裳的發抖冰冷的手,讓她坐了下來,一旁的梓鳶看她神色不對勁,也連忙倒了一杯暖茶遞到她手裡。

    「是,奴婢在湖邊時,看到樹上掛著一具女子的屍體,因為奴婢自小學過些拳腳功夫,因而不懼,以為是誰故意弄了個假人故弄玄虛,於是奴婢就上前查看了。」

    青裳大口的將手中的茶水喝下,隨後道:「奴婢確定那是一具屍體,已經沒有脈搏了,並且瞧那模樣是前些日子消失了的紅袖。」

    青裳的話讓南宮墨雪跟梓鳶都一怔,賞花宴之時紅袖給哥哥的參湯裡下了藥之後便消失了,那件事也不了了之,如今她的屍體突然出現在湖邊的樹上,還特意讓青裳發現,這是有人又按耐不住了?

    南宮墨雪伸手拍了下她發抖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那後來呢,都告訴我,我替你做主,無人敢陷害你,我會抓出那個惡作劇的人,讓他也嘗嘗被嚇唬的滋味。」

    梓鳶則是摟著青裳的背輕輕的拍著,安慰著她不要害怕。

    「奴婢尖叫了起來,隨後便從老夫人的院中出來一大幫丫鬟婆子,他們都看到了我站在紅袖的屍體旁,人聚得多了,大少爺出來正好看見,便讓人將紅袖先收了屍,叫我先回來了。」

    青裳忍不住大哭起來,不管再怎麼潑辣也只是個十五歲的丫頭,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自然是害怕的。

    南宮墨雪想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示意梓鳶帶她去休息,而後起身朝芙蓉園走去。

    聽聞消息的雲紫萱也正好派紫玉過來請南宮墨雪,兩人在半道兒上遇到了。

    「小姐,夫人請您過去。」紫玉笑道,再一看她身後沒有丫鬟跟著,心中也瞭然。

    「嗯,紫玉姐姐帶路吧,我真要去尋母親呢。」

    南宮墨雪跟著紫玉朝芙蓉園走去,路上卻沒有下人走動,安靜的出奇。

    南宮墨雪直接進了雲紫萱的臥房,雲紫萱恰好用完早膳,正坐在窗邊喝茶,見南宮墨雪進來於是遣散了身邊的丫鬟。

    「母親,想必今早的事情您也聽說了吧,您怎麼看?」

    南宮墨雪開門見山的說道,她們須得尋個對策,眼看著就要到大哥及冠之日了,如今將軍府裡根本容不得出一絲差錯。

    「紅袖自然不是青裳殺的,璃兒已經請了京畿衛的老仵作過來驗屍,結果是紅袖已經死了一個月了,若是按時間來看,極有可能便是唆使紅袖下藥之人將她殺人滅口了。」

    雲紫萱冷靜地分析道,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母親分析的極有道理,女兒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這個時候陷害青裳也許只是個幌子,畢竟沒有真憑實據,這般做根本無用。」

    南宮墨雪皺起眉來,今日已經五月初十了,再過五日便是大哥及冠之日,只怕是那些人又要有所動作了。

    「雪兒你的意思是……」雲紫萱被她這麼一說才恍然想起了別的事情。

    「母親,這幾日差人盯好老夫人跟南宮霖的院子,這件事情跟他們一定脫不了干係!」南宮墨雪想了想道,若是這般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吧。

    「嗯,你且放心去太學院,咱們給他們來個請君入甕吧,看看到底是誰玩兒了誰!」

    雲紫萱聽著女兒的話突然說道,這一次她要主動反擊,而不是坐等對方傷害自己的家人,無論對方多麼強大,在將軍府裡都是她要用盡全力捍衛的地方!

    南宮墨雪跟雲紫萱商量了一下,便轉身朝墨雪閣走去,剛到院門口便見到了後在那兒的王管家。

    「小姐,懿王府的馬車在外面候著,說是請小姐趕緊上車,不然太學就遲了。」

    南宮墨雪轉身道:「如此王管家先去通傳一下,說我馬上就來。」

    「是,小姐,老奴這就去。」王管家轉身離開了,南宮墨雪進了自己的院子。

    「青衣!今日無論誰帶了人過來都不許進院子,也不許任何人帶走青裳,若是有人敢硬闖,便給我打回去!」

    南宮墨雪說完,又將自己懷裡的令牌遞給青衣,年幼的青衣則是咬緊了嘴唇道:「小姐您放心,青衣定不辱命!」

    「嗯。」

    南宮墨雪這才轉身離開,她直覺今日將軍府中不會太平,恐怕這戲會從老夫人那開始唱起吧。

    一路直接走到將軍府門口,遠遠地又見到自己爹爹跟夏侯懿在攀談。

    「懿王殿下好興致,如今大病未癒便又親自過來接送雪兒了,讓我這個父親有些自愧不如。」

    南宮墨雪一聽自己爹爹拈酸吃醋的語氣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得馬車中的夏侯懿淡淡的道:「南宮將軍客氣了,本殿不過是順路而已,將軍不必介懷。」

    「撲哧!」

    南宮墨雪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而旁邊的家丁們也都憋著笑。

    懿王府到將軍府雖不院卻是繞過了大半個京陵城,這般也叫順路?還有便是將軍都一把年紀了還跟自己未來女婿吃自己女兒的醋,真是可愛得緊!

    「爹爹,我去太學了,今日您若是早些回家,且替母親分憂,我擔心母親身體受累。」

    南宮墨雪忍著笑說完,扔下自己爹上了馬車,而夏侯懿則是勾起了唇角一把將她帶進了自己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魅影趕著車掉頭走了,南宮鴻鈞歎了口氣也上了馬車,南宮墨璃則是閉目思索著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爹爹跟七殿下吃醋的事。

    飛奔在前面的馬車內淡淡的迷迭香焚燒著,南宮墨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神色安靜的夏侯懿,忍不住沉默先開了口。

    「為何不說話?」

    「丫頭,我在想鳳欒院中的小藥童有幾分意思,只怕他並非簡單的角色。」

    夏侯懿垂下眼眸,看向懷裡的丫頭,有些擔憂。

    他的神色卻將南宮墨雪逗笑了,他以為人人都稀罕自己嗎?自己這般名聲在外,不會有人跟他搶的。

    「你擔心什麼?擔心容啟長得太好看呢,還是擔心有人跟你搶?」

    南宮墨雪笑道,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捋到髮髻上,又替他正了下衣領。

    「都是!」

    夏侯懿堅定地回到惹得南宮墨雪笑得更歡快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寶嗎?

    「別擔心,我不會跟人跑了的,絕對不會的!」

    南宮墨雪收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完,又輕輕的吻了下他的額頭,卻被夏侯懿捉住手,按在榻上強吻了起來。

    這個野蠻的大妖孽!每次都這般,真是氣死人了!

    「我先打上印記,反正你是我的,誰搶都不給,誰來都不行,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夏侯懿霸道無比的說辭蠻不講理,卻聽得南宮墨雪一陣輕笑,躲開他的唇反問道:「那若是有人來搶你呢?」

    南宮墨雪輕輕的聲音卻讓夏侯懿一愣,她見他錯愕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神傷,果然這世間的男子又有幾人想自己爹爹一般癡情呢?還是自己奢望的過多了……

    「丫頭你這是擔心北齊的公主嗎?我以為你並不在乎我呢,看樣子丫頭心裡有我,而且還霸道的很呢!」

    夏侯懿回過神來,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一直以來她都是躲著自己,不肯承認她的心意,而如今她是在吃醋嗎?這種感覺真好!

    「我……」南宮墨雪想起了前世的海誓山盟,錦繡前程不過是過眼雲煙,承諾算得了什麼?自己想要他說什麼呢?

    「你什麼?」夏侯懿手上將她摟得更緊,自己卻卸去了大半力道倚在她身上。

    南宮墨雪見他的神色心中一暗道:「沒什麼,殿下你很重!」

    夏侯懿見她不肯承認的彆扭模樣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乾脆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道:「本殿下是很重,所以不如從今日起丫頭便先適應一下,不然等成親了你天天抱怨可怎麼辦。」

    南宮墨雪被他沒臉沒皮的話逗的臉一下子就燒紅了,伸手抵著他的胸罵道:「登徒子!打色狼!」

    「對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得我,我就是喜歡丫頭的美色,一般人給本殿下暖床都不夠資格,丫頭難道不應該感到榮幸?」

    夏侯懿將她氣惱的模樣心中更加歡喜,這個彆扭的小傢伙原來這麼在乎自己,又怎麼能青衣放過她呢?

    「你!我討厭你!」

    南宮墨雪一聽他的語氣頓時十分委屈,原來自己也不過就是個暖床的丫頭,南宮墨雪你真是笨的可以,居然還敢奢望別的嗎?

    夏侯懿見她惱了,也不敢再逗她,萬一惹毛了這丫頭指不定能幹出點什麼事情來呢。

    「丫頭,我逗你的,生氣啦?」

    夏侯懿一副討好的模樣,雖然沒挪開他的身子卻是一手支撐著怕壓壞了她。

    「哼!」南宮墨雪扭過頭去,強忍著眼中打轉的淚水不搭理他。

    「丫頭,乖嘛,不逗你了,不管來的是北齊的公主還是南詔的女皇,凡是雌的都不能近身三尺,如此丫頭可放心?」

    夏侯懿一副商量的神色讓南宮墨雪破涕為笑,但她還是有些彆扭的道:「誰讓你欺負我?你若是再欺負我,我便去找洛美人!」

    南宮墨雪氣急敗壞的說道,除了夏侯懿她能夠信任的人也只有洛美人了,於是隨口便說了出來,可沒想到夏侯懿的神色一變,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你再說一遍?」

    南宮墨雪見他神色不對,思索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想要解釋,但是已經晚了。

    夏侯懿真個身子都覆了下來,她瞬間變得十分弱勢,然而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又不敢反抗怕這位爺更生氣。

    瘋狂的吻順著她的額頭一路而下,夾雜著夏侯懿的怒氣和冰冷的氣息,讓南宮墨雪有些慌張,他從來不曾失控,或者說欺負自己,如今這般卻讓她有些不淡定。

    「唔……疼!」

    南宮墨雪伸手推他,卻被他將自己的手往上一拉,固定在自己的頭頂處動彈不得,更加瘋狂的吻順著她柔軟的耳垂到脖頸之後在向下。

    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小人都忘記了掙扎,只是有些微顫抖和無措,滿眼淚光的看向上面霸道的施暴者。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南宮墨雪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來之後,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憑什麼他就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只是說錯了一句話便被他這般對待!

    夏侯懿蹭到她臉上涼涼的東西,錯愕了一下,他今日又失控了,自己一定嚇到她了,於是他手一鬆,將她扣緊自己懷裡,緊緊地抱住。

    「對不起丫頭,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不是因為你說的話。」

    淚流不止的南宮墨雪聽到他暗啞的聲音,以及他身體的變化,忍不住紅了臉,自己是理解錯了?這個大色狼!

    「嗯。」南宮墨雪輕輕的應了一聲算作是原諒他,夏侯懿則是緊緊地抱著她不曾鬆手,直到馬車停在宮門外,他才放開她坐了起來。

    夏侯懿伸手給她整理了一下微散的髮髻,又拉了下自己的衣角才跳下馬車,南宮墨雪則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沒有什麼問題才跟著出去。

    「下來。」

    夏侯懿將手伸向馬車上的南宮墨雪,她垂著眼將手遞到他寬大的手裡,跳下了馬車。

    「懿王殿下,您的軟轎準備好了。」共門口守著的內侍討好的說道。

    「嗯,丫頭上轎吧。」

    夏侯懿拉著南宮墨雪上了軟轎,看得宮門口一眾侍衛都瞪大了眼睛,看來這將軍府嫡女與懿王殿下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何必這般做呢?這樣不就是告訴那些個盯著你的人你的弱點嗎?」

    南宮墨雪密音對身邊的夏侯懿說著,但卻沒有收回他拉著自己的手。

    「丫頭,你不是我的弱點,我說過會護著你,會護著你的家人,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人傷害你。」

    夏侯懿看向她,微微一笑,兩人一路沉默,知道校場之外。

    距離上一次到校場來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這一次來看著這個熟悉的校場,很多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大哥沒有在賞花宴上跟七公主扯上關係,母親的蠱毒也被查了出來,如今只需要尋找到剩餘的幾種解藥,安穩的日子似乎並不遙遠。

    南宮墨雪跟夏侯懿同時到場驚得學生們一陣竊竊私語,不過馬上又在夏侯懿陰冷的神色中恢復了平靜,南宮墨雪則是淡然的走向學生之中,準備開始上課。

    每個學生都由自家的家丁負責將馬牽出來,南宮墨雪也牽著自己的追月走到了眾人之中。

    「今日的騎射課這樣安排,每個人順序騎著自己的馬朝校場那頭的箭靶射擊,十箭射中五箭以上之人合格,可以提前下課,不足五箭這繼續練習,直到太陽下山為止。」

    夏侯懿朝一旁的軟榻上一坐,身邊的魅影同樣遞上了甜點,看得一眾學生嫉妒不已。

    「先生,您這般教導我們如何能學好呢?素問懿王殿下是咱們東辰的常勝將軍,今日不如先給大家做個示範吧。」

    一個膽子頗大的少年站了出來提議道,他眼眸中儘是不屑的神色,彷彿夏侯懿的戰神稱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魅影,牽馬來。」夏侯懿放下手中的甜點,懶洋洋的站了起來道。

    魅影皺了下眉道:「主子,您的馬兒在懿王府內,不如借匹馬如何?」

    南宮墨雪見魅影朝自己身邊瞅就知道他的意思,於是直接上前將韁繩遞給了夏侯懿,夏侯懿勾起唇角笑了,結果一柄玄鐵神弓上了馬。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沒有半點花樣或者炫耀,只是直接打馬朝前方飛迸過去,而前方準備好的箭靶也都矗立在靶場的那頭。

    夏侯懿幾乎沒抬眼,抽出身後的三支重劍拉弓放箭,身後學生們的驚歎聲已經淹沒了箭的獵獵風聲。

    玄鐵神弓是軍機處特地為邊疆戰事打造的,重一百斤,滿弓拉力達到兩百斤,尋常的戰士需要三人合作才能拉開,而懿王殿下竟然以一己之力便輕易地拉開了,並且還是同時射出三箭。

    「唰唰唰」三道劍光朝校場盡頭的箭靶上飛去,眾人驚歎的張大了嘴巴,完全顧不上驚叫。

    第三支箭追著第二支,第二支追著第一支,三支箭一次射中紅心,而懿王殿下看似散漫的調轉了馬頭,根本沒有再看箭靶一眼。

    魅影見這寫個學生啞口無言額模樣,心中嗤笑,主子最多的時候能連發五箭,三箭有什麼稀奇的?沒見過世面的傻孩子們。

    「該你了,丫頭!」

    夏侯懿將馬遞給了南宮墨雪,南宮墨雪翻身上馬毫不示弱的打馬過去。

    一眾學生又驚奇的看向這第一個敢於嘗試的人,她是將軍府的嫡女南宮墨雪。

    一身墨綠色的騎裝顯得她身材高挑且英姿颯爽,她身後背著的是最為普通的箭矢,箭頭輕容易失准。

    南宮墨雪神色嚴肅的看了一眼百米開外的靶心,隨後從背後抽出來三支箭。

    眾人屏住呼吸,看著這個不知身前的丫頭,想要討懿王殿下歡心也不能這般,即便是三箭都中她也算不得出彩,然而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南宮墨雪手中的箭卻一支一支地射了出去。

    第一支箭矢朝著靶心飛去正中紅心,第二支箭見隨其後穿透第一支箭再次射中靶心,隨後是第三隻箭,穿透了第二支箭射中了靶心。

    「好箭法!」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出來這麼一句,南宮墨雪轉頭朝夏侯懿一笑,她自由跟著爹爹別的不會,這騎射箭術她若是敢稱第二,東辰便沒有女子敢稱第一的。

    夏侯懿大笑,難怪這個丫頭總是要鬧著跟自己一決高下,原來她深藏不露啊!

    「大家都看見了,開始練習吧,合格者便可以提早下課,不合格者繼續練習。」

    夏侯懿說完拉著南宮墨雪打馬從偏門走了,魅影則是朝眾人一笑道:「大家都上馬吧!」

    ------題外話------

    晚來的七夕快樂啊,嘿嘿!希望妞們都有個好滴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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