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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鋒芒露 012 耳鬢廝磨 文 / 藍凌薇

    「沒想到丫頭還是個神箭手,本殿是撿到寶了。」

    夏侯懿低低地笑道,根本不顧及周圍走過的禁衛軍侍衛驚訝的神色。

    「不然懿王殿下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呢?」南宮墨雪挑眉反問道,可是一回頭就看見他那張明顯心情愉悅的臉,又有些氣惱,這廝越來越不知檢點了,隨時都可能發飆磋磨自己。

    「初見你時是在相府門外,你潑辣卻聰明,心狠卻靈動的模樣吸引了我,我以為自己的世界不會有多餘的顏色,可是那一日起我才知道,原來日子還能這般過。」

    夏侯懿低低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南宮墨雪沒想到他竟然會這般想自己,這般明媚如春光的性子真的是那個每日從鮮血中醒來的自己嗎?

    「殿下,我並非你看見的這般,我……」南宮墨雪有些發怔,卻不知從何說起,任由他牽著馬兒朝前走去。

    「嗯,我知道丫頭,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其他,無論你今後是什麼模樣,我喜歡的始終都是你這個人。」夏侯懿在她耳邊說著,這些話卻讓南宮墨雪垂下了頭,她想要的其實並不多,不過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嗯,我知道。」

    南宮墨雪將想問出口的話又吞回了腹中,至少如今她算是過得幸福,以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說不定有一天他愛上了別的女子,那麼自己離開便是,不必擔心這些沒用的,如今找到解藥是當務之急。

    夏侯懿控著韁繩帶著南宮墨雪回到了懿王府中,她一路沉默讓夏侯懿有些奇怪,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自己便等著,終於一日她不會對自己心存芥蒂,終有一日她會對自己說出她心底的擔心和顧慮。

    「丫頭,這幾日內力精進不少,夜裡也練功嗎?」

    夏侯懿感受到她身體內炙熱的真氣波動,有些擔心她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嗯,有時候睡不著,夜裡起來打坐,不過短短的十日,如今都鬱積在第五層巔峰,怎麼也堪破不了,每日氣息亂竄很是不舒服。」

    南宮墨雪不知道他將自己從校場拉回來是要作何打算,不過她相信他肯為自己將蠱毒引到自己身上,便不會害自己。

    兩人跳下馬,走進懿王府夏侯懿的院子裡,魅影拉過馬韁繩去了馬廄,寬大的院落中空無一人。

    「這幾日不安分,約莫都是因著你體內的真氣吧,你不是想練練嗎?今日我陪你。」

    夏侯懿轉過身面對著她站著,第一次神色如此嚴肅,認真得讓南宮墨雪心裡有些打鼓。

    「比劍怎麼樣?」南宮墨雪笑道,不知道他喜歡用何種兵器呢。

    「不必,你用你的鞭子吧,我不用兵器。」

    夏侯懿想了想自己的那把大刀,搖了搖頭,丫頭的小身板兒根本招架不住那般重的兵器,至於七星鏢就更不行了,很容易傷了她。

    南宮墨雪撅起嘴來看向夏侯懿道:「你小看我!不比了沒意思。」

    說完轉身就朝夏侯懿的書房走去,看樣子是想去地下冰窖練功。

    「哎,怎麼走了?那丫頭你說怎麼比吧,我都聽你的。」

    夏侯懿見她不高興唇角一彎寵溺的說道,這丫頭性子倔著呢,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南宮墨雪立刻轉過頭來笑道:「你說的哦?都聽我的。」

    「嗯,聽你的,說說看吧,怎麼個比法?」夏侯懿走到她面前有些無奈卻也想知道她自己如何想的,這樣一個特別的丫頭不是溫室中的花瓶,她更願意自己去沐浴狂風暴雨,與自己比肩而立。

    「第一輪徒手格鬥,不用內力跟兵器,一炷香的時間,看誰能先制住對方,從第二輪開始依次是刀、劍、槍、鞭子,都是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最後五局三勝,敗者……」南宮墨雪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怎樣懲罰比較好。

    「暖床。」

    夏侯懿笑著說道,卻被南宮墨雪一眼瞪了回來。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為何跟你比武?」南宮墨雪將牙磨得咯咯直響,夏侯懿則是毫不在意的笑著。

    「不然就算了。」

    夏侯懿轉身欲走,卻聽到身後迅速的一擊,風聲乍起,寒光迸射!

    好狠的丫頭,真是要謀殺親夫啊!

    他一個閃身,扭身躲過了她偷襲的一記手刀,轉身出拳朝她前胸擊去,南宮墨雪見他出手,腳下也不閒著,伸腳攻他下盤,招招皆是朝著他的小腿攻去,想讓他弱勢下來。

    南宮墨雪的打法純粹是大開大合的打法,根本不似一般閨中女子練習的防身之術,而是完全進攻性的打法,狠辣的招式和靈活的身手讓夏侯懿也嚴肅了起來,若是比內力,她自己不如自己,但只是招式的話,他們本就出自同源,丫頭絲毫不輸給自己。

    勢均力敵的攻擊從肩到腰到後背膝蓋和足尖,沒一處想得到的地方她都會打過來,完全不帶內力的招式也武的虎虎生風,夏侯懿卻是怕將她傷了完全不敢用力,反而被束住了手腳,施展不開。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最終南宮墨雪以一招之差輸給了夏侯懿,卻還是因為力量懸殊的原因,不過她當然看得出來對方不用全力怕傷了自己。

    「看不出來,短短的兩個月丫頭便已經將師傅給你的心法都記住了,真是不錯!」

    夏侯懿笑道,如此她日後也不怕遇到危險,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了。

    「哼!不比了,完全不用內力也輸給你,比其他的我不是更吃虧嗎?」

    南宮墨雪朝旁邊的石凳一坐,抬起下人準備好的茶水便喝,胸中炙熱的氣息更加旺盛了。

    「噗……」南宮墨雪含進口中的茶水被體內的真氣生生逼得噴了出來,夏侯懿見狀立即閃身到她面前,手搭在她手腕上,雖不敢用內力探查卻也能感受到她體內的炙熱氣息的波動。

    「魅影!去將洛王世子請過來,若是他不來就用綁的。」

    夏侯懿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詛咒那對無良師兄弟數萬遍,卻也改變不了如今的事實,丫頭體內的渾厚炙熱的真氣不能受寒,自己根本就幫不上忙!

    「真沒看出來懿王殿下如此想念本世子,本世子倒是寧願是小丫頭想念本世子呢!」

    洛出塵妖嬈萬種的聲音傳來,人也飄到了南宮墨雪面前。

    夏侯懿見他伸出手去搭上丫頭的手腕,就恨不能將他的鹹豬手斬下來餵狗,卻又不得不忍受著這般折磨,看著洛出塵給丫頭分散真氣。

    「你們師兄弟二人是江湖郎中嗎?這般草率便將烈焰果給她服了下去,這半個月來丫頭常常會真氣爆漲,她自己又根本壓不住。」

    夏侯懿十分生氣,而洛出塵淡定的模樣讓他更加抓狂。

    「懿王殿下明知道她體內的真氣異動得厲害,為何還總是去撩撥她呢?你若是乖乖的不動手動腳,丫頭身體內的真氣根本不會如此。」

    洛出塵斜睨著夏侯懿毫不示弱的模樣讓南宮墨雪有些無奈,她閉著眼睛,運氣打坐,試圖理順自己混亂的真氣,控制那些炙熱的氣息。

    對方的真氣是至陽剛烈的,正如一開始自己見過的那般十分渾厚並且十分霸道,與夏侯懿體內的寒氣正好相反。

    「丫頭,跟著我的真氣走,盡量控制它,讓她為你所用,而不是被它控制。」

    洛出塵引導南宮墨雪將自己的氣息理順,而她也感覺到對方在自己體內的真氣的移動,運氣跟著洛出塵的真氣循環一周天,真個身體都輕鬆了不少,而自己體內的真氣又被吸收了不少,算是個因禍得福的小收穫!

    石凳上打坐的兩人靜悄悄的,旁邊站著的夏侯懿也安靜地看著,一個時辰之後,如雕像一般的三人終於動了,南宮墨雪睜開眼第一放應便是看向一旁的夏侯懿。

    「為何一直這般站著?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啊!」

    南宮墨雪似是責怪的語氣聽到夏侯懿耳中便是關心,他微微一笑,「沒事就好,出塵的內力恢復幾成了?」

    洛出塵緩緩的收了功,抬眼道:「七、八成,不礙事了。」他斂著眸子,雖然還是那副妖嬈萬種的微笑,然而神色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你今日過來有別的事吧?」

    夏侯懿這才朝旁邊的石凳上一坐,給三人都沏了茶,自己抬起一杯慢悠悠的喝著。

    「沒事便不能過來了?這幾日每日被母親看著,都快悶死了。」

    洛出塵看了一眼得意的夏侯懿,自己被關在家裡一事肯定有他一腳!

    「你這不都來了?快說吧!」

    夏侯懿忍著笑,想到了半月前自己將出塵的身體狀況跟洛王妃說了一下,於是洛王妃彪悍的直接給他下了藥,關在家中養身子,真是大快人心!

    「哼!要不是看在丫頭的份上,你還能在這兒得意嗎?」洛出塵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母親下藥,氣就不打一處來,並且那還是鳳欒研製的最新改良的飄香軟骨粉,下了十個人的份量,讓他硬生生在床上躺了近十日!

    「上次查到的關於地獄火蓮的消息,如今又有了新的進展,北齊國都有人聲稱知道地獄火蓮在什麼地方,只不過需要北齊皇帝派人前去尋找,說以一己之力做不到。」

    洛出塵半瞇著眸子,看著南宮墨雪跟夏侯懿,夏侯懿則是將茶杯推到他面前道:「喝茶,再看難保我不會下手揍你!」

    南宮墨雪冷汗滴滴的看著面前這兩人,隨後道:「接著說,然後呢?」

    「然後北齊皇帝答應了,派出了一百人的軍隊跟著這個人去尋藥了,也不知道北齊皇帝為何要尋找地獄火蓮。」

    洛出塵喝了一口茶,整個人半覆在石桌上,他身上的殷紅輕紗衣整個鋪在了石桌的一角,玉手支撐著下巴,似是而非的睨著南宮墨雪。

    「咳咳……」南宮墨雪被他看得一下子嗆著了,劇烈的咳嗽起來,石桌旁的白玉蘭花綻放著,襯得他膚色更加透明。

    「洛出塵!你若是閒這衣裳礙事,我可以幫你扒了!」

    夏侯懿滿面冰霜的看向對面「衣冠不整」的洛出塵,南宮墨雪則是咳得更厲害了。

    「我先回府了,過幾日我打個及冠你們若是不忙便過來參加吧,對了,洛美人帶著煙郡主來吧,我甚是喜歡煙郡主的性子呢!」

    南宮墨雪逃一般的離開了懿王府,打馬回了將軍府,一進門才想起來今日一大早鬧出來的事情,於是直接朝墨雪閣走去。

    「小姐您回來了,將軍跟夫人還有老夫人都在墨雪閣外面呢。」

    王管家一直守在將軍府門口等待,總算見到自家小姐回來,於是連忙過來通報,裡面已經鬧得一鍋粥了。

    「發生了何事?何時聚在墨雪閣門外的?」南宮墨雪瞧了一眼王管家糾結的神色,有些意外。

    按理說今早的事情被人發現後,大哥應該控制住了惡化的勢頭,如今卻這般鬧了起來,究竟是為何?

    「小姐您有所不知,早上大少爺讓京畿衛的仵作驗了屍之後,確定紅袖那個丫頭是被人毒殺的,並且死前還受過侮辱,然而在檢查屍身之時卻發現了紅袖衣服中有一塊繡著青裳名字的手絹,二少爺因此今日告了假,特地回家來想查明真相,二少爺找了老夫人做主,帶了人相近墨雪閣拿人審問,被我叫人攔住了,如今正在墨雪閣外面鬧著呢!」

    王管家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青裳丫頭跟自己女兒梓鳶一般大,那個孩子雖潑辣卻不是什麼惡人,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小姐會怎麼處理。

    「王管家你做的很好,如今大哥也在那邊嗎?」

    南宮墨雪有些奇怪,大哥早上讓人驗完屍便進宮上朝去了,如今從兵部點卯回來應該在家裡才對啊?

    「回小姐的話,大少爺不在家中,將軍獨自回來的,一回來便帶了夫人過去墨雪閣門前了,青裳那丫頭如今跟我那女兒都在墨雪閣中,寸步未出。」

    王管家擔憂的答道,心中稍微鬆了口氣,只要小姐相信她,就無人動的了她,青裳這丫頭福氣好!

    「走吧,隨我過去看看,他們究竟是鬧什麼?」

    南宮墨雪率先朝將軍府東邊的墨雪閣走去,一路上也看不到什麼下人,估計下人們都去了墨雪閣吧。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墨雪便已經到了墨雪閣的門外,轉過前面的竹林便是墨雪閣的正門。

    墨竹蒼翠,隱約能聽見墨雪閣門外的爭吵之聲。

    「老大家的,雖說這死了的不過是個丫頭,但是這丫頭卻也是將軍府的家生子,若是就這樣縱容包庇殺人犯,那今後將軍府還有什麼微信可言?」

    老夫人被人堵在這墨雪閣外一下午,如今好不容易將南宮鴻鈞跟雲紫萱鬧了過來,得趕緊趁熱打鐵將南宮墨雪那個狡猾丫頭身邊的得力助手拔出才行,也不枉費霖兒忙碌計劃了這許久。

    「母親最近操心玥姐兒的婚事都忙不過來,怎的今日會關心起將軍府的下人來了?」

    雲紫萱毫不動容的說道,無非是打打太極而已,她絕不會讓老夫人動了雪兒的大丫鬟,否則傳出去了京陵城中眾人都會說雪兒放縱下人行兇害死人的。

    「我老婆子不關心,這將軍府都已經烏煙瘴氣了!簡直是氣死我了!老大,你就讓你媳婦兒這麼跟我說話嗎?雖說將軍府不是我掌家,可是我處置一個下人難道也不能嗎?那個紅袖丫頭是霖兒跟前的大丫鬟,如今死的這般淒慘,難道不能為她討個公道嗎?」

    老夫人口齒清晰的說完,朝一旁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紅袖一家人使了個眼色,紅袖的老子娘跟弟弟便開始放聲大哭,讓人聽得煩不勝煩,墨雪閣的下人們看著這些人將髒水往青裳身上潑,都十分憤怒的守在門口。

    「既然母親您願意在這兒守著,那便守著吧,夫人咱們回芙蓉園用晚膳,等會子璃兒回來了就見分曉了。」

    南宮鴻鈞厭惡至極的看了一眼撒潑耍渾的老夫人,搖了搖頭,她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替霖兒的丫鬟討個公道,於是將明目張膽的想要冤枉雪兒嗎?還真是個好母親!

    南宮鴻鈞拉著雲紫萱轉身欲走,突然地上的紅袖的娘朝雲紫萱身上撲了過來,她神色狠戾且動作陰狠,南宮鴻鈞一個輕帶就把雲紫萱護在了自己跟前,而地上的紅袖的娘撲了個空。

    南宮墨雪神色一冷,看清楚了她手中一閃而過的寒光,不由得朝一旁的南宮霖瞧了一眼,只見他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失望,快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唰」的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拉了過來,只見竹林後邊斜飛出來一塊石頭打在了地上嚎哭的紅袖的娘手上,披麻戴孝的身子立即朝一旁斜翻了過去,連帶著她手裡的利刃也被甩飛出來。

    「匡堂」一聲,帶著青光的匕首掉落在了青石板地面上,眾人尋聲看去,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來人吶,給我把她拿下!行刺有品級的當家主母,直接打殺了又如何?仵作驗屍說紅袖丫頭是被人侮辱而後殺害的,母親這般想要拿了青裳去屈打成招你拿到是在替誰掩飾什麼嗎?髒水潑到自己嫡親的孫女身上來,母親便睡得安穩了?」

    南宮鴻鈞見到地上那把匕首已經壓下去的火又竄了出來,她就這麼想要把自己一家人都害死嗎?

    寧安帶了侍衛將地上嚎哭的一家三口押了起來,又命人堵了他們的嘴不讓他們擾亂人心,南宮墨雪從竹林後面走出,來到自己母親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無損傷才轉過頭來。

    「爹爹,祖母屋中終日燃燒的香灰上次我給您送過去了,想必爹爹也讓鳳神醫看過的,祖母既然這般關心二弟弟的大丫鬟,想必更加關心這個丫鬟在大哥的參湯裡下了什麼藥吧?她下了藥之後立即消失了,如今慘死又被人拿出來掛著,還真是不肯瞑目,這般索性便讓大哥去京畿衛報案吧,將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查一下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南宮墨雪懶得跟她再多說什麼,一想到母親身體裡的蠱毒也許是他們所為,自己就抑制不住的憤怒!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南宮霖一聽,神色變了幾變,隨後走到老夫人跟前,扶著她道:「祖母,二姐姐說的是,如今這丫頭已死便命人厚葬了吧,她的家人發賣出去便是,省的她不安好心伺機報復母親。」

    南宮墨雪冷笑道:「今兒個白日若不是二弟弟要替大丫鬟伸冤,祖母怎的會過來鬧上這一整日呢?母親身子不好還要每日給你們善後,二弟弟莫不是讀書讀傻了?如今既然這事情鬧開了,那便查上一查,不過若是有人敢亂嚼舌根子,直接打殺了便是,左不過一個賣主求榮的奴才!」

    眾人聽著南宮墨雪的話,都齊齊打了個寒顫,小姐的手段眾人都見識過,如今不過是老夫人想要奪權使出來的把戲,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規矩些好!

    被南宮霖攙著的老夫人也被她的話氣的不輕,這個死丫頭到底知道多少?哪怕是這次首飾不了她,還有過幾日,走著瞧吧!

    「哼!反正如今這將軍府裡我老婆子的話也沒人聽了,也罷,霖兒扶我回去吧!」

    老夫人轉身走了,只餘下尷尬的一眾下人,南宮鴻鈞朝那些鬧事的下人挨個掃過去,朝王管家吩咐道:「今日起哄鬧事的下人全都發賣出去,發賣了的也不用補缺了,哪個院子的人缺了便空著!」

    「是,老爺,奴才這就去辦。」

    王管家帶了家丁將這些聚在墨雪閣門外的下人都帶了下去,南宮墨雪則是轉頭朝自己爹娘道:「爹爹、娘沒事了,回芙蓉園用晚膳吧,後日大哥的及冠禮你們不用太擔心,女兒會讓人看好的。」

    南宮墨雪安慰道,看今日的樣子大哥跟父親下毒一事估計跟南宮霖脫不了干係,因此才會這般表現,不過這一次自己定然不會讓他們的奸計再得逞了。

    「雪兒,娘不擔心璃兒的婚事,娘擔心咱們一家的安危。」

    雲紫萱愁容滿面,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也知道這背後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這讓她為家人擔憂不已。

    「夫人沒事的,為夫會保護好你跟孩子的,我們先回去吧,丫頭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下。」

    南宮鴻鈞輕聲安慰著自己的愛妻,是他太過於守孝道縱容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的家人,如今他也想明白了,若是今後繼續這般下去,也許自己會成為孤家寡人,失去最重要的親人。

    墨雪閣面前的人終於盡數散去,墨雪閣中的下人也都盡數回去了,南宮墨雪走進自己的臥房,萬分疲憊的倒在床上,青裳跟梓鳶一臉擔憂的守在她床前,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青裳三兩步走上前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姐,都是青裳給你惹了麻煩,小姐不必管我,別讓那些人欺負了小姐。」

    南宮墨雪偏頭看了一眼青裳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撲哧」笑出了聲。

    「你這個傻丫頭,梓鳶快扶她起來,他們根本不是衝著你來的,而是因為你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想除掉你罷了!別說那塊手絹不是你的,即便是你的,也沒人敢耐你何!」

    南宮墨雪雖然躺著,但語氣卻堅定無比,讓青裳感動得無以復加,而梓鳶則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小姐,奴婢扶青裳下去歇著吧,今日她一直都焦心著,如今只怕是熬不住了,奴婢讓青衣上來給小姐傳膳。」

    梓鳶雖然性子大條,但是自己的好姐妹收了委屈或者是身子不舒服她卻是最先知道的。

    「去吧,讓青衣傳膳,也備著浴湯。」

    南宮墨雪幾乎不願多說話,解藥遲遲找不到下落,而如今母親的身體狀況也堪憂,還有他如今也十分危險。

    半晌之後,青衣抬著晚膳進來,又吩咐小丫頭將浴湯準備好,才恭敬地問南宮墨雪道:「小姐,您是先用膳還是先沐浴呢?」

    南宮墨雪閉著眼道:「青衣不必伺候了,我一會兒自己來吧。」

    青衣應聲退了出去,並且把門帶上關好了,自己在門外守著,就如同平日青裳跟梓鳶那樣。

    看著窗外的玉蘭花綻放著,南宮墨雪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自己跟七殿下能走多遠?母親的蠱毒何時能解?那些背後害自己家人的幕後黑手何時才能找到?

    夏侯懿字南宮墨雪走後跟洛出塵說了會兒話,他們兩並非一時興起將丫頭氣走,而是真的有事要商量。

    「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

    夏侯懿轉身回了書房,洛出塵收斂了笑容跟了進去,這種默契也許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明白。

    「尋找地獄火蓮的那個人實際上是帶著一百軍隊出發了,但是據探子回報,那個人實際上是有人出價尋得的,這個幕後之人恐怕你也不見得想知道。」

    洛出塵神色怪異,卻還是接著說完,「北齊的花癡公主軒轅瑾,她是幕後之人,不過我已經派出去一隊罈子跟著了,若是地獄火蓮有消息,我們就先動手。」

    夏侯懿神色變了幾變,他自然知道軒轅瑾並非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相反的她也許稱得上是北齊皇族中最狡詐的母狼!

    「盯緊一些吧,如果地獄火蓮那麼容易找到,也不會這麼多年沒有現世了。」

    夏侯懿十分淡然,緊接著兩人又說了一下今年新科進士的分佈與動向,洛出塵才回了家,而夏侯懿則是直接趕去了將軍府。

    南宮墨雪還保持著在床上怔愣的模樣,夏侯懿已經走近了她的床前。

    飯桌上冒著熱氣的菜耳室中氤氳的空氣以及床上陷入沉思的小人,讓夏侯懿皺了下眉。

    他看了一眼她的神色,隨後走到床邊坐下,輕輕地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懷中。

    「怎麼了,不吃飯也不沐浴,想什麼呢?」

    夏侯懿難得的溫柔讓南宮墨雪有些回過神來,她覺得十分疲憊,將自己的重量全都倚在他身上,似乎脫力一般完全沒有著力點。

    「先沐浴吧,今日你出了不少汗,沐浴完了我再吩咐她們給你熱一下菜,正好我也沒吃呢,陪你一起吃如何?」

    夏侯懿認真地問道,他伸手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下來放到一旁,隨即輕輕額伸手將她頭頂上的墨玉簪子取了下來,輕輕地將她頭頂的髮髻拆散,一點點的理順放在她背後。

    南宮墨雪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他,她如今只想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想,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這般任性,不能先輸在了心境上,否則她的仇她的家人還有他怎麼辦?

    夏侯懿有些心疼的看向懷中的小人兒,明明只有十二的年紀卻總是思索這麼多二十的人都不會去想的問題,將所有的責任與重擔都放在自己的肩上,她很累吧!

    「丫頭,你不吭聲我便先給你沐浴了。」

    說著他的大手一伸,熟練地開始剝南宮墨雪的外裳,三層複雜的騎裝都脫下之後,只剩一層中衣了,他想了想將自己的外裳也脫了下來,想刺激一下這只沉默的小獸,然而她並有半點反應。

    夏侯懿伸手繼續將她身上的中衣除去,只剩下一個白底繡著墨蓮的肚兜和月白的褻褲還在身上,她人就是靠在自己懷裡,沒有動靜。

    夏侯懿怒了!

    是什麼事情或者說什麼人讓她這般難受,沒有半點生氣甚至可以說是絕望?平日裡那麼可人活潑的丫頭變得這個模樣,夏侯懿心裡也十分不舒服,他三兩下將自己的中衣也都除了下來,抱著懷中沉默的小人進了旁邊的耳室。

    他有些氣惱的直接將南宮墨雪扔進了浴桶中,然而她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幾乎沒有別的反應,似乎是看見了自己,卻又無所謂一般。

    夏侯懿長腿一伸,邁進了浴桶之中不等發怔的小人兒回過神來他直接將她剝了個精光,順手將她摟緊了懷裡。

    「額,殿下,你怎麼來了。」

    南宮墨雪有些錯愕的看著自己如今的處境,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著寸縷被他抱在懷裡。

    周圍曖昧的空氣泛著異樣的味道,南宮墨雪總算是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限後悔中。

    「你總算看到我了?不過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夏侯懿瞇著眼看向懷中有些驚恐的丫頭,然而下一刻卻被蠱惑一般低頭俯身朝她誘人的唇吻了過去。

    「唔,唔……」南宮墨雪睜大了眼睛,看著不著寸縷的夏侯懿,兩個人第一次這般親密的貼近,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也在害怕,畢竟這廝從來都不知節制的磋磨自己,這一次真的是自找的!

    她的大手遊走在她光潔的背上,濃烈的墨蓮清香撲鼻而來,刺激著夏侯懿的嗅覺,他忍不住想要更深的瞭解眼前這個磨人的小丫頭到底心裡是如何想的,他有些粗糲的大手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於是更加變本加厲的來回輕撫著她未經人事的身子。

    「不要……殿下,你不可以……」南宮墨雪首先想到的是他身體內的蠱毒未處,這般撩撥自己他也會受不住的,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夏侯懿臉上儘是冰霜,盛怒的容顏看起來雖美卻冰冷,南宮墨雪心裡有些打鼓的看著他,這位爺每次生氣眼睛都是瞇著的,不似洛美人那般桃花眼,而是冷峻的神色,冰冷的人都感覺有些不真實,遠的難以觸摸。

    「不要什麼?不可以如何?」

    夏侯懿的聲音又恢復了原來那般沒有起伏,而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一手摟著她的香肩,另一隻手惡劣的朝下探去。

    「唔!」她有些紅腫的小嘴又被他霸道的吻了上去,無論她在想誰自己都不能忍受她無視自己,一定要給她長長記性才行,不然幾日不見恐怕她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浴桶中濺起水花,又落下,綿長的墨蓮香氣環繞在糾纏著的兩人身上,綿長而又婉轉。

    南宮墨雪被他吻得脫力,整個人朝下滑去,他一手將她拽進懷中,緊緊地禁錮住又害怕這般不舒服,將她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坐著。

    大手緊緊地箍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柔軟的腰肢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卻十分有彈性,平日裡不曾被觸碰的敏感帶起她全身一陣陣的顫慄,她閉著眼不敢反抗卻也不敢亂動,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掃過臉頰,身後渾濁的呼吸聲讓她心裡擔心不已。

    「殿下,這般做你身體內的蠱毒會控制不住的,嗯……」

    南宮墨雪話還沒說完,夏侯懿便懲罰性的一口咬在了她瑩白的肩頭,下口並不重但是卻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身後的人似是收到了鼓舞一般,一下接一下朝她的胸前挪動,時而輕吻著,時而啃咬著,引得她驚呼出聲。

    「你方才在想什麼?竟然沒看見我?」

    夏侯懿見她乖順的依偎在自己懷裡,任由自己惡劣的對待她,心中的怒氣稍微平復了些,然而她美好的身子卻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手一路輕撫,然而唇卻十分霸道,四處啃咬,惹得身前的小人陣陣驚呼,她卻只是閉著眼,任由自己胡作非為,然而她一直輕顫的睫毛出賣了她慌張不已的心。

    「近日家中發生了著許多的事,我一時想的有些過了,就注意你過來,唔!輕點兒,疼!」

    南宮墨雪惡狠狠的磨牙聲卻因為他手上的輕撫變得軟綿綿的,更似嬌嗔,夏侯懿則是直接用唇堵住了她抱怨的小嘴,慢慢地用舌尖探進她淡香的小嘴,一點點的品嚐屬於她的味道。

    許久,她才放開她已經紅腫不堪的唇,南宮墨雪大口的喘著氣,皺了下眉伸手撫向自己的唇角。

    「嘶……你就不能輕點兒嗎?」

    南宮墨雪頓時委屈起來,自己不過是發了會呆沒看見他來了,這位爺又生氣了,還如此對待自己……

    她垂下來的頭髮散在身後,臉上滑下一粒粒斷線的珍珠,夏侯懿一偏頭瞧見她流淚被嚇得不輕,才意識到自己做的太過,許是嚇到她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丫頭,不哭了,我錯了,不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伸手給她抹眼淚,卻不想他溫柔的聲音讓南宮墨雪的眼淚掉的更凶更快。

    「我真的錯了丫頭,我不該這般欺負你,不然你打我吧,我絕不還手!」

    夏侯懿擔憂的神色讓南宮墨雪心底微暖,他能為自己做到這般已算是不易了,只是心裡氣悶的慌,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嗚……你是壞人,你欺負我!我不喜歡你了!」

    南宮墨雪有些大舌頭的說道,小手還抵著他有些冰涼的胸膛,抗拒著他的擁抱。

    「對我是壞人,丫頭不哭了,我不欺負你了,我錯了!」

    夏侯懿不知道怎麼哄她,一時間絕色的臉上全是焦慮之色,看得南宮墨雪心中也有些難受。

    「以後不許隨便生我的氣,不許隨便發火,不許隨便這般對待我!」

    南宮墨雪還在想別的條件,夏侯懿已經將她報到了自己的腿上,讓她整個靠在自己的懷裡,他的呼吸卻十分平靜,沒有了先前的混亂。

    「嗯,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夏侯懿將腦袋放在她肩上,雙手環著她柔軟的腰肢,輕輕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自己長長的墨發從丫頭的肩上傾瀉而下,與她的長髮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這還差不多!」止住眼淚的南宮墨雪撅著嘴嘟囔道,可卻感覺到自己脖頸後面一陣癢癢的酥麻感傳來。

    「丫頭你真香!」

    夏侯懿長長的睫毛輕掃在南宮墨雪的臉頰上,而他的鼻尖和唇卻在自己的而後徘徊,手上的摟抱也漸漸收緊。

    「唔!你說話不算話,大妖孽!」

    南宮墨雪幾乎是低吼出來的聲音,卻因為被他磋磨德控制不住的嬌喘,更似低吟,體內的夏侯懿更加興奮,這個磨人的小東西!

    ------題外話------

    又一次碼到1點,淚奔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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