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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傾城顏 013 順利脫險 文 / 藍凌薇

    鳳欒和風吟笛聞聲跑進後面的小木屋,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軟榻邊南宮墨雪正手忙腳亂的給洛出塵懷裡的夏侯懿止血,慘白的小臉上透著蒼白與不安,而夏侯懿口中不斷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南宮墨雪潔白的衣襟,鮮血順著夏侯懿的下巴滴在洛出塵殷紅的衣襟上,顯得詭異而妖冶,如同暗夜綻放的妖嬈罌粟緩緩地纏繞上夜行者的心。

    「他這是怎麼了?」風吟笛有些著慌了,畢竟她不曾見過這等事情,這是她第一次解蠱毒,往日完全沒有機會遇到過。

    「許是因為蠱毒發作壓制得太久,身體裡鬱積的毒血太多,如今蠱蟲一離開,他的身體便開始大量的清除他身體內的毒血。」

    鳳欒皺了下眉,他以為夏侯懿本身內力陰寒,這半年蠱毒都被控制的很好,應該不礙事的,可沒想到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今這般棘手的狀況他也瞬間著慌了。

    「那怎麼辦?」南宮墨雪一邊用熱毛巾給夏侯懿擦拭嘴角的鮮血一邊問,她的聲音隱隱顫抖著,即使她竭力想要表現的鎮定還是完全掩藏不住她的心焦。

    「鳳欒,你去準備琉璃管,萬一他如今的狀況止不住……」洛出塵冷靜的話讓鳳欒和風吟笛都沉默了,鳳欒並沒有立即轉身出門,像是在衡量著什麼,屋裡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拿琉璃管做什麼用,能止住他流血嗎?」南宮墨雪結果風吟笛遞過來的雪蓮丹餵進夏侯懿口中順嘴問道,若是再不止血,他這般流下去很快就會陷入昏厥。

    鳳欒和洛出塵對望一眼沒有說話,只有風吟笛咬著唇,半晌才終於艱難的開口道:「換血。」

    換血?這兩個字讓南宮墨雪心驚不已,她設想過孤獨解除後也許會不好的後果,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及如今的狀況讓她抓狂和崩潰,洛美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如今他即便是醒過來了,身子也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相反十分虛弱,即便是他內力雄厚,如今這幅瘦弱不堪的身子也絕對不能給懿換血。

    一直不斷吐血的夏侯懿強打著精神看向南宮墨雪道:「我不同意!丫頭,他們那樣做會要了出塵的命。」

    「噗--」

    強忍著疼痛說了一句話之後,夏侯懿又噴出一口鮮血,暗紫色的血已經轉為猩紅色,然而裡面還透著一絲淺紫,想來鎮定自若的鳳欒如今在一旁閉著眼,似乎還在權衡該如何做。

    於情理而言,洛出塵是他的大師兄,如今洛出塵的狀況根本不能給夏侯懿換血,他自己也並不想犧牲洛出塵的性命,即便那樣能救另一條命!然而,他心裡也明白夏侯懿對於大師兄和雪兒而言有多重要,這樣兩難的境地讓鳳欒完全不能思考,他猶豫、彷徨、擔憂……

    「鳳欒,將天山雪蓮都給他服下,方纔的那些不夠。」風吟笛將幾人的神色都收進眼底,她不會同意讓大師兄冒險的,那樣只怕就是九死一生了,然而她也不能讓懿王就這麼死了,雪兒會活不下去。

    鳳欒被風吟笛的話一驚立即回過神來,轉身將洛出塵帶來的天山雪蓮都取了過來,一整瓶藥丸都倒了出來溶在裝著溫水德碗裡。

    「不過若是他一次服用這麼多天山雪蓮,恐怕對他的身子會有損傷,畢竟天山雪蓮性寒涼。」鳳欒將溶解的藥汁遞給南宮墨雪,走到一旁同風吟笛子一起將配藥,洛出塵只是盯著夏侯懿同他說著話。

    「無礙!他曾經因為大火毀了身體的根基,在千年寒潭裡呆了三年之後他已經不畏寒了,倒是如今子蠱發作這半年讓他的身子暖了許多因此才會有這麼嚴重的反應。」

    風吟笛謹慎的說著,他們如今只能先試試看,若是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換血,不過並非只能用大師兄的血,只要是內力雄厚的純陽性內力的血都可以。

    「若是不行呢?」洛出塵將夏侯懿放在南宮墨雪懷裡,轉身朝門外的玉嫣然走去,鳳欒只是沉默地看了一眼南宮墨雪並沒有說話,他知道大師兄的性子,他要做的事情向來是無法改變的。

    夏侯懿的臉色越來越白,喝下藥汁之後只是稍微好了些,然而還是不停地吐血,南宮墨雪也完全方寸大亂,連掩飾心情都顧不上了。

    「鳳欒,不能讓他這樣一直血流不止,若是換血的話能有幾分把握?」南宮墨雪深吸了幾口氣問了出來,這裡的五個人除了夏侯懿是病人之外,剩下的四人只有她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但明顯這三名大夫的意見也不是很統一。

    「雪兒,大師兄的意思是直接換血,因為懿王如今血流不止,我們不知道他體內究竟有多少血液因為蠱毒的緣故變成了毒血,但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體內恐怕大部分血都染了蠱毒……」

    風吟笛看了一眼鳳欒,她知道鳳欒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們不能僅憑自己的想法來決斷一個人的生死,這一次也是如此。

    南宮墨雪的臉上沒有特別的驚訝,在南昭夏侯懿蠱毒發作時她就隱約有不好的感覺了,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

    「換血有特別的要求嗎?必需是血親還是說我也能給他換血?」南宮墨雪深吸一口氣,她並不知道應該如何治夏侯懿,但是她確信洛美人肯定不能給懿換血了,他們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可以!只是那樣做會很危險。」風吟笛冷靜的看了一眼南宮墨雪,見她並沒有分毫猶豫,反倒是不住的看著外面,風吟笛知道她是在看洛出塵是否回來了。

    「你也許會毀掉接近半數的功力和,你的修為也會退步很多,甚至性命攸關。」鳳欒揮手將門關上,他們做不到放任師兄不要命,但也不能讓雪兒陷入危險。

    南宮墨雪的臉上有了一絲喜色,連忙點頭道:「這都無關緊要,我們準備一下吧,一會兒洛美人來了讓他睡上一覺便好。」

    風吟笛點頭,在一旁開始準備草藥,南宮墨雪轉到屏風後面將身上染血的潮濕的中衣迅速換了下來,穿上一早準備好的乾淨衣裳,轉身來到軟榻前,將夏侯懿身上的潮濕中衣也換掉。

    躺在軟榻上的夏侯懿已經陷入昏迷,嘴角還流著淡紫色的血液,看起來有幾分滲人,他如今已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讓他覺得窒息和憋悶卻又醒不過來,意識漸漸迷失在夢境中。

    「吱呀--」洛出塵推門衝了進來,手上拿著鳳欒放在他院子裡的藥箱,臉上沒有平日的慵懶和妖嬈,反倒是一片肅殺和冷靜,看起來像極了夏侯懿。

    風吟笛將手中的藥汁遞給南宮墨雪,並且衝她眨了下眼睛,南宮墨雪想也沒想便要往自己口中送被洛出塵眼疾手快奪了下來。

    「雪丫頭,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洛出塵衝她微微一笑,仰頭便將碗裡的藥汁喝下腹中,轉瞬便覺得頭暈目眩,他倒下去的前一刻他難以置信的瞥了南宮墨雪一眼,而南宮墨雪則是還他一個狡詐的微笑。

    「我以為我一直都很會騙人,沒想到真正的高手是這樣的。」風吟笛子伸手拍了下南宮墨雪的肩,「來,咱們將師兄挪到床上去。」

    南宮墨雪挑了下眉,對風吟笛對自己的評價不知可否,不過她確實鬆了一口氣,畢竟洛美人如今虛弱的連青影都打不過了,還是躺著放心些。

    鳳欒深吸了幾口氣,將藥箱裡的琉璃管取了出來放好,轉身將大量的止血藥材混合著各種抑制傷口發炎的藥都按照特定的比例配好備用,轉頭一看洛出塵已經被風吟笛和南宮墨雪安置在了床上,而南宮墨雪自己則是無比淡然的在軟榻旁坐了下來,等待著換血。

    「笛子,你來吧,我怕鳳欒他暈血。」南宮墨雪看到鳳欒臉色很差,她知道他估計是擔心自己,不過她相信自己會沒事,懿也會沒事的。

    風吟笛片頭看了一眼鳳欒極差的臉色,心裡雖然緊張的不行但還是點頭道:「我來,雪兒你放心。」

    鳳欒聽到她的話心裡一堵,她大概是以為自己心裡有雪兒所以下不了手吧,可是他擔心的確不是這個,夏侯懿手上的血液已經轉為正常的紅色了,然而這卻是他最擔心的,若是蠱毒都擴散在他血液中的話,他需要換的血就是全身!

    「笛子,別鬧!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同你說。」鳳欒伸手拽著風吟笛往外走,風吟笛頗有幾分差異地跟著他出去,南宮墨雪只是擺手讓她出去,自己取了熱毛巾給夏侯懿擦拭著嘴角。

    門外的玉嫣然和鬼影和鳳嵐躊躇了半晌終究是沒有進來,站在門外互相說著話,他們不想給裡面的人添亂,然而心裡也擔憂不已。

    風吟笛不放心的瞥了一眼門裡,轉頭看向鳳欒道:「有什麼話不能等他們脫險再說嗎?」

    鳳欒被她惱怒的語氣問得一怔,立即解釋道:「你也看見懿王如今的狀況了,他體內的血只怕是都染了蠱毒,若是換血的話,恐怕需要換掉所有的血。」

    「什麼?」風吟笛驚呼出聲,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草率,垂下了眼眸道:「所以呢?我們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見她的眼眶都紅了,鳳欒伸手摸了下風吟笛的腦袋,寵溺的道:「自然不是啊,若是沒有把辦法我也不必叫你出來,只是你需得多加注意操作的過程,不要帶著過多的情緒,只要按照以前你給我救治的小動物下毒那般便可。」

    鳳欒的聲音溫柔並且溫暖,風吟笛點了下頭都記住了,然而她立即反應過來他這般交代自己是為了什麼,不過堵在喉間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是要用自己的血替懿王換血!

    「我、我、我……」風吟笛方寸大亂,咬著唇不知道要如何勸說,她知道她沒有辦法自私到不顧懿王和雪兒的生死,她也知道如今她必須狠下心來!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就當是報這幾日我欺負你的仇吧。」鳳欒伸手拉著風吟笛往裡走,她的腳步卻無比的沉重,如今的情形容不得她退縮葉容不得她逃避了。

    「你還有心思說那些?」風吟笛咬著唇低語,說起報仇來她仍舊對這隻狐狸的作為咬牙切齒,但是此刻滿心都是擔憂沒有分毫喜悅,她知道她已經沒有生他的氣了……

    「說完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南宮墨雪笑著看向並肩走進來的鳳欒和風吟笛,這兩個冤家估計是又鬧彆扭了吧。

    「可以,不過雪兒你得幫我。」風吟笛看向南宮墨雪,沒有半分玩笑的模樣,反倒是顯得十分嚴肅,「懿王體內的蠱毒擴散在血液裡,如今蠱毒離開宿主,他體內的所有毒血都會順著傷口排除,不過他體內的蠱毒壓制的太久後來又發作過幾次,若是換血的話,恐怕你就沒命了。」

    鳳欒講準備好的藥汁都喝下,沖風吟笛點了下頭,走到軟榻外側躺下,深色安詳而平靜。

    南宮墨雪顯示一怔隨機看到鳳欒和風吟笛的動作心下一驚,上前道:「那換做是鳳欒便不會丟掉性命嗎?笛子!你不能這麼做。」

    風吟笛伸手握了下她滿是汗水的手,鎮定地道:「我需要你幫我遞藥,還需要你的鼓勵。」

    「你們倆商量好了麼?我快睡著了,懿王的狀況也等不了。」鳳欒淡然的看著同南宮墨雪說話的風吟笛,這個丫頭緊張什麼?小時候下藥下毒從來沒見她眨過眼,如今反倒是手軟了。

    「好了,我報仇來了。」風吟笛示威一般沖鳳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逗得南宮墨雪笑著搖頭,氣氛輕鬆了不少。

    南宮墨雪站在軟榻這頭替夏侯懿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風吟笛取了琉璃管和兩柄匕首朝他們走了過來,每一步走走的異常艱難卻又堅定。

    她是一名醫者,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她不能退縮反而要更加冷靜和淡然,她得沉住氣如同小時候給鳳欒下藥那般狠下心去。

    「雪兒,你這麼看著我我手抖,不然你來主刀?」風吟笛講匕首遞到南宮墨雪面前,她伸手接了過來,驚訝了幾秒鐘之後道:「好。」

    風吟笛心下大驚,她不過是開個玩笑,然而南宮墨雪臉上卻是十分的嚴肅,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風吟笛面前,接過風吟笛手上的琉璃管握在左手上,手起刀落,一個米粒大小的刀口已經落在鳳欒的手腕上,而她也迅速的講琉璃管插進了鳳欒的手腕中,示意風吟笛繼續。

    「笛子,你要謀殺親夫嗎,愣著幹嘛?」鳳欒微微動了下身子,倚靠在軟榻的另一邊,空著的手指了下琉璃管中殷紅的鮮血,提醒她動手。

    風吟笛走到夏侯懿身旁,同樣迅速的劃開他沒受傷的手腕,將琉璃管的另一頭插進了夏侯懿的手腕上,鳳欒的血順著琉璃管流淌進了夏侯懿身體裡。

    「雪兒,將這些藥灑在傷口上,用浸泡過藥汁的紗布將他們的手腕固定住。」風吟笛講桌上的藥瓶遞給南宮墨雪,兩個人都迅速的給他們上藥、固定琉璃管以防止傷口擴大。

    小木屋裡安靜得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鳳欒只是垂著眉並沒有盯著風吟笛,他看到她的手在顫抖,也知道她心裡有多麼不平靜。

    上藥、包紮固定手臂一氣呵成,南宮墨雪心裡並非不緊張鳳欒,只是相較而言她更能理解笛子此時的處境,況且生老病死她見得多了,心也更加堅強些。

    「呼--好了!」風吟笛長舒一口氣,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換來鳳欒一聲低笑,南宮墨雪則是轉身朝床榻走去,取了兩個大迎枕過來遞到風吟笛手中,又將兩條毯子鋪開給夏侯懿和鳳欒分別蓋上。

    「真不知道小時候你是如何給我的兔子下藥的。」見風吟笛拿著大迎枕站在原地發呆鳳欒打趣她道,順口衝著南宮墨雪露出一口白牙,「雪兒比你還小,倒是比你勇敢的多。」

    南宮墨雪黑著臉回敬鳳欒:「鳳欒,你還不如說我狠心下得了手呢,你誇我這話怎麼聽著就像是我是個儈子手一般惡毒……」

    風吟笛「噗嗤」笑出了聲,走到鳳欒身後將手中的大迎枕塞到他背後,又給他掖了一下毯子,順便看了一眼他手上包紮的情況笑道:「雪兒,鳳欒是感謝你呢,他怕我對他下毒手報仇,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報什麼仇?」鳳欒慢悠悠的抬眼瞥了一眼風吟笛,她笑得正歡的臉上一下子就僵硬了,南宮墨雪則是極不厚道的忍著笑裝作不知道轉身出門去了。

    風吟笛見南宮墨雪離開了,伸手拍了鳳欒的肩一下,誰知道她的手不過是輕輕地碰到了他的肩頭,半躺著的人就傳來一聲慘叫。

    「啊--」

    風吟笛手一軟,嚇的一聲冷汗連忙道:「怎麼樣了?我碰到你傷口了嗎?哪裡不適?」說著便掀開鳳欒身上的毯子上下查看,從頭看到腳也沒發現他哪裡有問題,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鳳欒的臉。

    「這裡疼,很疼!」鳳欒淡若輕風般笑著看著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完全沒有半點病人的自覺。

    「呃……」風吟笛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夏侯懿流血的手心,換血一時半會兒的只怕也是不行的。

    「那我給你揉揉?」風吟笛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坐在鳳欒身旁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順手將他頭上的髮簪取下來放在一旁,握住了他空著的那隻手。

    「好。」鳳欒轉臉靠著她的頸窩,抬臉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一臉笑意閉上了眼,因為血液流失他的身體十分睏倦。

    方才出來的南宮墨雪不大放心自己的母親,進了前面的水晶花房,雲紫萱昏睡過去了,但是已經服了九色蓮和天山雪蓮並無大礙了。

    「大哥,母親和父親沒事吧?」

    南宮墨雪低聲問守在床邊的南宮墨璃,南宮墨璃衝她點了下頭安慰道:「母親無事了,等睡醒了便好,父親只是內裡消耗太大也沒什麼大礙,雪兒放心吧。」

    聞言南宮墨雪鬆了一口氣,南宮墨璃見她面色煞白,先前他隱約也聽到了妹妹的驚呼聲,試探的問道:「七殿下怎麼樣了?我方才聽到你的驚呼聲。」

    南宮墨雪忽然伸手抱住了南宮墨璃,低聲的在他肩頭嗚咽起來,她不敢在笛子面前哭,她害怕笛子會被自己影響,「鳳欒正在給他換血,我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很擔心……」

    南宮墨璃伸手輕拍著妹妹的背,自從她七歲自己歲父親出征開始,這些年來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哭了,如今的狀況只怕是真的害怕極了吧!

    「雪兒,七殿下他會沒事的,這些年我們在邊疆打仗,比這個重的傷他都受過,但是每一次他都熬過來了,這一次也不例外,你相信大哥,大哥從來沒有騙過你!」

    南宮墨璃堅定的語氣和他溫暖的懷抱讓南宮墨雪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大哥說的對懿不會有事的,那個千年妖孽一樣的男子還等著禍害善良的人呢,怎麼會有事?

    「嗯,大哥從來不說謊的,除了騙煙姐姐那次以外。」南宮墨雪仰起臉來破涕為笑,想到自家大哥那般腹黑倒是一下子笑了起來,南宮墨璃也被她說的面上一紅,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小丫頭家的每日打聽別人的事情,當心我告訴娘去。」南宮墨璃又和南宮墨雪說了幾句別的話,看著她朝後面的小木屋去了,畢竟懿王還沒有脫離危險。

    風吟笛的手一直搭在鳳欒的手腕上,而眼睛則是一直盯著夏侯懿手心流出來的淡紫色鮮血,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辰了,他手心裡的毒血淡了血多,然而還是沒有停止,風吟笛心驚不已算計著兩人體內的血量。

    床上沒下了重度蒙汗藥的洛出塵翻了個身下了床,狹長的桃花眼瞇著儘是怒氣。

    「師兄你醒了?這麼快!」風吟笛訕笑著看向一臉怒氣的洛出塵,她如今動彈不得,師兄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打她吧……

    「哼!小丫頭翅膀硬了敢跟別人合起來給我下藥了?」洛出塵瞥了一眼鳳欒和夏侯懿的臉色皺了下眉,妖嬈肆意的聲音透著絲絲冰冷,倒有幾分像平日的夏侯懿了。

    風吟笛聽他儘是怒氣也不敢惹他生氣,便笑著道:「其實我是無辜的!若是師兄不信就等鳳欒醒過來再問他吧。」說完心虛不已地瞥了一眼懷中的鳳欒,見他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一般,安心的舒了口氣。

    「洛美人,明明是我給你下的藥,幹嘛欺負笛子?」南宮墨雪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於是插話道,聞言風吟笛勾起了唇角笑的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一般,同鳳欒如出一轍。

    洛出塵沖南宮墨雪挑了下眉,轉頭看向風吟笛道:「笛子不是主謀也是幫兇!對了,鳳欒他沒有昏迷,醒著呢!」

    風吟笛聞言心下一驚,低頭看向懷中的鳳欒,只見他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頓時心生惱怒,這個臭狐狸!

    南宮墨雪這才知道,原來以前風吟笛欺負鳳欒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作為,至少是洛美人授意下的合夥欺負……可憐的鳳欒!

    洛出塵走到夏侯懿身旁坐下,仔細的看了一眼他手邊的琉璃皿,轉頭看向南宮墨雪道:「再過一刻鐘,若是不行就換我,如果你們不想要了鳳欒的命的話。」

    「不行!換我。」南宮墨雪堅定地對上他的眼眸,沒有半分玩笑和笑意,見洛出塵毫不讓步只好笑道:「你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麼?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同意自然是不行。」

    一旁的風吟笛只是垂著眼盯著鳳欒的臉,似乎要用眼神將他的眼皮扒開,叫他裝暈!

    「呵,如此也好,不過……我的血百毒不侵,不必太多便能讓他好起來,你的麼……嘖嘖!到時候失血過多會胖的跟城南的豆腐沒人一樣哦!」洛出塵毫不客氣的說道,而風吟笛則是看著時辰將一旁的藥取過來塞進鳳欒嘴裡。

    南宮墨雪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風吟笛,只見她點了下頭才放下心來轉身取了藥遞給洛出塵。

    「喂給他吃下,若是不行就換你來。」南宮墨雪咬了下唇,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善類,然而她也並非沒有感情,洛美人是懿的弟弟,但於她而言也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卻更加冷靜,冷靜的有些無情。

    「笛子,雪丫頭比你更適合成為一名醫者,不過你今日做的已經很好了。」洛出塵沖風吟笛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一刻鐘很快便過去了,洛出塵喝下了藥汁拿著匕首走到鳳欒身旁,南宮墨雪以為他要讓笛子來主刀,沒想到她只是眨了下眼睛,鳳欒手上的琉璃管已經插進了洛出塵的手腕,琉璃管捏在他的右手上。

    風吟笛驚得連忙取了止血的藥過來想要給他包紮被他阻止了,「笛子先給鳳欒包紮,雪丫頭你過來。」

    南宮墨雪點頭,迅速的哪裡止血藥和浸泡過藥水的紗布給他包紮,洛出塵始終都是一臉妖嬈肆意的笑容沒有顯現出半分不適,他的神色讓南宮墨雪的手上一顫。

    「嘶--」洛出塵皺了下眉,南宮墨雪嚇得一下子不敢動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皙的小臉上白了幾分,反觀洛出塵卻只是微微一皺眉,狹長的桃花眼睨著她笑著。

    「繼續!」洛出塵突然笑了,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黑色曼陀羅妖冶而神秘,南宮墨雪卻莫名的心裡一陣難受,他們都經受了怎樣的苦痛才會有如今的淡定如斯?

    「嗯,我會小心的。」南宮墨雪斂著目不去看他探究的目光,一絲不苟的將手上的藥和紗布包紮好,甚至還給他在手臂上打了個蝴蝶結。

    屋外飛雪,大片的雪花落滿了山上的小道,鳳嵐忍不住進來,見鳳欒昏睡過去直接將他報道了床上,風吟笛叮囑鳳嵐照顧好鳳欒轉身又回到軟榻前來守著夏侯懿和洛出塵。

    屋裡的氣氛幾乎是凝固的,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也沒有人離開,南宮墨雪盯著洛出塵和夏侯懿的臉色,皺著的眉頭便一直沒有打開過,而洛出塵本就透明的臉色也漸漸的蒼白起來,一言不發的閉著眼睛。

    如今已經是後半夜了,睏倦和疲憊讓眾人的神經越發的脆弱,南宮墨雪終於忍受不了這般安靜的氣氛,密音對風吟笛道:「笛子,換我吧,洛美人撐不住了。」

    風吟笛瞥了一眼夏侯懿手心流出來微弱的一絲紫色,抿了下唇道:「再等一會兒,師兄他心裡有數的,況且如今懿王體內的毒素不多了。」

    南宮墨雪聞言只能死死地咬著下唇,盡量不去看洛美人越來越透明的臉,沒看一眼她都覺得無比的煎熬!

    閉目養神的洛出塵突然睜開了眼,輕笑著看向南宮墨雪道:「丫頭你是在擔心我嗎?若是懿醒著他會吃醋的。」

    南宮墨雪見他醒著臉上的欣喜之色也因為他的這句話一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咬牙切齒的道:「洛美人若是他醒著的話,我想他會很願意揍你一頓!」

    洛出塵被她一句話堵得又閉上了眼,風吟笛見狀卻笑出了聲。

    「噗嗤!」

    閉上眼的洛出塵猛地睜開眼瞥了風吟笛一眼,她瞬間裝作轉身看鳳欒起身去拿藥了,南宮墨雪倒是有幾分好奇為何笛子這麼怕他,於是開口道:「你以前常常欺負笛子嗎?」

    洛出塵勾起了唇角不置可否的答道:「你問她,看她怎麼說。」

    南宮墨雪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撇嘴道:「不用問我就知道,否則依著她的性子也不至於見了你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風吟笛講藥丸和溫水遞給洛出塵,笑了下道:「大師兄以前不欺負我,他不過是做了些讓我覺得一輩子也不要惹他的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說來聽聽。」南宮墨雪結果洛出塵手上的空杯子,順手探了他的脈,感覺到他脈象有力且正常才鬆了口氣。

    「雪丫頭,你對我就這麼不放心嗎?好歹我也是鳳欒的師兄。」洛出塵柔了下眉頭,一臉無奈的看著南宮墨雪。

    「我不是對你的醫術不放心,只是……」南宮墨雪正想著如何解釋,風吟笛已經在一旁補充道:「只是對師兄的人品不放心。」說完兩人笑做一團地鬧了起來,洛出塵聞言只是挑了下眉,再次沉默了。

    在南宮墨雪徹底的失了耐心變得有些暴躁之時,夏侯懿手心流出來的血液已經完全正常了,風吟笛連忙將止血藥粉倒了上去,示意鳳欒也過來幫忙。

    「雪兒給師兄包紮,鳳嵐等琉璃管中的血液流盡就給他包紮那隻手。」風吟笛沉著地吩咐他們,三人有條不紊地開始忙亂,天邊已經泛著魚肚白了。

    門外守著的玉嫣然見鬼影第十次上山來詢問,終於衝他點頭道:「主子已經脫離危險了,讓他們不必擔心。」

    「好,再過一會兒你回去歇著吧,我給你準備了吃的。」鬼影伸手給她攏了一下身上的披風,轉身下山了。

    冬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小木屋中時,折騰了一整夜的人各自在小木屋裡昏昏欲睡,風吟笛倒在床邊看著鳳欒睡著了,南宮墨雪倒在軟榻邊睡了過去,唯一一個醒著的人便是鳳嵐,他索性在椅子上瞇著,怕有人醒過來需要照顧。

    東辰皇宮中,夏侯雲天捏著手中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一旁守夜的福全打著呵欠給夏侯雲天換上一盞濃茶,昨日自夜裡賞梅宴散了之後,皇上就一直呆在上書房批閱奏折了,這會兒見他臉色陰鬱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皇上,您喝杯茶歇會兒吧,這都一夜未合眼了。」福全恭敬地將濃茶放在夏侯雲天手邊,並不多嘴去問是什麼事情,若是皇上想同他說的話,無需多問皇上也會說出來的。

    「福全啊,還是你陪在朕身邊比較放心,這麼多年了也只有你還陪在朕身邊。」夏侯雲天抬起手邊的濃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福全。

    「皇上這話說的奴才著老臉都紅了!」福全扭捏了一下,站在夏侯雲天身邊,等著他下面的話,一般只要皇上累了或者是遇到事情的時候,就會同他聊天談心。

    「福大總管還會臉紅?真怎麼沒聽說過這等事情?」夏侯雲天哈哈大笑起來,福全在一旁越發的顯得窘迫了。

    「皇上您就別拿奴才說笑了,方才奴才見皇上眉頭緊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

    福全小心翼翼的問道,並非他想要打聽什麼宮闈秘史,只不過他跟在夏侯雲天身邊這些年,已經太過瞭解他了,能讓他這般頭疼的事情想來定然是大事了。

    「還是福全瞭解朕啊!朕的那些個兒子對朕的關心若是有你的一分朕也就能含笑九泉了!」夏侯雲天搖著頭歎道,他如今不過才不惑之年,可他的那些兒子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竟然沒一個能讓他省心的!

    「皇上乃是真命天龍,洪福齊天萬壽無疆的,別總說這樣的話折殺奴才了。」福全給夏侯雲天遞上一碟點心,夏侯雲天一塊塊吃了起來。

    這個梅花餅是從前未央宮那位最喜歡吃的甜點,以前皇上總說太甜膩不愛吃,可後來自從未央宮大火之後皇上幾乎每日都要吃上幾塊,的大概是聊以慰藉吧!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朕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夏侯雲天將一本特製標黃的折子遞給福全,福全雙手接了仔細的讀了一遍,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這、這個,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嗎?」福全顫抖著聲音問道,他手裡的折子是東宮特製的折子,這上面的字體顯然也是出自太子之手,上面盡然羅列了秦王營私結黨的種種行為,外加一份買官賣官的價格和名單,這個東西無論是誰呈上來都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的,福全沒想到竟然是太子親自呈上來的,無論上面的是真是假,對於皇上來說都是一記重錘。

    「誤會?福全是說太子誤會了秦王,還是說朕誤會了太子之意呢?」

    夏侯雲天慍怒的神色有些陰沉,然而話語間卻透著無奈與辛酸,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認為不曾虧待他們任何一個人,可是如今他們便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很好!真是好!

    「奴才不敢妄言!請皇上息怒!」福全將奏折遞還給夏侯雲天,而夏侯雲天則是將另一本塞到了他的手上。

    「你再看看這本!」

    福全低頭看向這次的奏折,只是簡單的奏折,然而卻附著京畿衙門的公章,上面查的竟然是懿王兩次在華清道上被人刺殺,刺客身上均搜出來秦王府侍衛的腰牌!

    「皇上您怎麼看呢?」福全垂著眉看向夏侯雲天,以皇上對秦王的重用和信任,這些事情他未必肯信,然而證據確鑿的事情確是誰也抵賴不掉,況且懿王根本沒必要同他爭什麼!

    「朕以為,這件事情既然是太子上的折子,就讓他去查吧,否則讓別人說朕偏袒誰,福全,將康王傳進宮來!」

    夏侯雲天放下手上的折子,默默地吃著盤中的點心,甜得發膩的梅花餅,看起來就像是那個人的影子,明明就在眼前卻再也觸碰不到了。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福全行了禮退出了上書房,夏侯雲天站在窗前一邊吃梅花餅一邊回想著過去的事情,突然想起來夏侯懿如今已經十八了卻還沒有指婚,心裡突然堵得慌。

    「來人!磨墨,朕要寫國書。」夏侯雲天突然大步走到書桌前,立即有宮女上前磨墨鋪紙,夏侯雲天大筆一揮寫下了一封西去的國書。

    ------題外話------

    昨晚我電腦屏幕碎了…本來是想湊個1111111的字數的,結果失敗了…妞們光棍節快樂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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