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073 生病 文 / 疏微
第二天,陽光大好。
「冬天裡居然還有這麼高的溫度。」季微涵坐在飯桌前,將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天確實是熱啊。
陳思琪從廚房裡端出幾道小菜,這一家子早餐都還是喜歡吃稀粥。
「別看這天熱,估計明天就會下雨了。你看這外邊陽光照著還有霧,是潮濕的天氣。」陳思琪無奈的說道,到時候地板一片濕嗒嗒的,收拾都很麻煩。
微然從樓梯上下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老婆,明年這瓷磚就換掉,換那些防潮的哦。」季慕林喝了一口粥抬頭說道,看到正下樓了的微然,又說道:「小然,快過來吃早餐。」
明明昨天睡得很安穩,而且睡得時間也大大的足夠了。但是微然就是不知道怎麼感覺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整個人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坐在椅子上,接過陳思琪給她遞過來的白米粥,她也沒覺得有什麼胃口。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季微涵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副怏怏的樣子,皺著眉頭問道。
季慕林跟陳思琪聽了,也都看向了她。
「是不是穿太少了?別看天氣熱,是冬天就要注意保暖。」季慕林看著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線衣,也擔心地問道。
微然看了看他們,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才說道:「都不是啦,可能是睡得不夠。」她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卻又感覺全身都不大舒服。好多年都沒有生病了,都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是生病。隨便扯了個理由,先讓他們安心點。
「晚上要早點睡,女兒家睡眠很重要。看你媽媽睡得飽,到了現在還是很年輕漂亮。」季慕林看著微然,語重心長地說道。
陳思琪聽了,臉一紅,嗔道:「在兒子女兒面前也不正經,盡說些有的沒的。」
看著父母恩恩愛愛的,微然的心情也輕鬆愉悅了許多。
「對了小然,過幾天就是那個歷來的年終宴會,你沒忘了吧。」季微涵看著她說道,還好沒再忘了。
微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忘記。
「不過哥,我沒有男伴,只能跟著你哦。」俏皮地向季微涵眨了眨眼,微然笑著說道。
季微涵摸了摸她的頭,剛要回答,季慕林就開了口。「這次他可以帶著你,等你哥有了女朋友了,那你怎麼辦?」他的意思就是想說讓微然也趕緊去找一個。
「等哥有女朋友了再說,頂多到時候我就不去了。」哪知道她居然是這麼想的,真的是一點都不能理解他這個當爸爸的。
季微涵聽出了季慕林的意思,決定幫老爸一次,於是笑著說道:「你也要盡快找個好男人嫁了。」
微然聽了一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乾脆就安靜地吃著飯,心裡卻總有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
一頓早餐就在有說有笑中度過了。
宋辰翊今天從早到晚都呆在政府裡,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情,硬是被唐志國雞蛋裡挑骨頭,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了。
「市長,這事你自己說了算,看著辦吧。」會議室裡,唐志國兩手一攤,一副不再管事了模樣。
看的周衛紅都氣得牙癢癢的。這個人真是老的不知羞恥,什麼話都是他自己挑起來說的,現在居然還敢把事情都推到市長的身上來了。
宋辰翊皺著眉頭,一副正在思量的模樣。
看的唐志國在心裡暗笑,看你這次會如何解決,能如何解決。
兩年前就開始修建的鐵路,而政府說要給拆遷戶的老百姓們的安置房卻是建了兩年都還沒有建好。當初因為顧樹林還在的時候發動了勢力,又是禮又是兵的,才將一番群眾的不滿給壓在了心底。但是就是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情緒,一旦爆發了,那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吶。
而這次是他親自去煽動了其中的一些人,讓他們將此事再拿出來為難政府,自然也就是為難現任的這位年輕有為的市長了。
「安置房為什麼兩年了還沒有建好?」宋辰翊看著眾人,面色沉沉地問道。
唐志國冷笑了一聲,「這我們又怎麼會知道。」語氣狂妄不羈,他們說不知道,這位市長又能怎麼樣。建造安置房的錢,自然大多數都被他們給貪了。
底下一些人都點著頭,附和著唐志國的話。
「那唐書記那個時候是做什麼吃的?」宋辰翊目光一凜,毫不客氣地說道。有的人給你三分顏色不要以為自己就可以開染坊了,難道他真以自己是好欺負的麼?!
唐志國圓目一瞪,氣得大喝一聲:「你!」就差點指著宋辰翊的鼻子罵了過去。不過他還是盡力地克制住了自己,又是一副無奈的語氣說道:「市長,那個時候我們也是無權說話。一切都是前市長的策略,我們只是聽命行事。」反正老顧也已經去了,他就不信這宋辰翊還能咬著他不放。
宋辰翊輕『哼』了一聲,站了起身說道:「唐書記你這是一代朝廷一代臣?聽命行事?你以為還是五百年前的皇朝麼?」不去看那人僵掉了的臉色,宋辰翊繼續說道:「現在的政府走的是透明路線,公開化,公正化。你這話說出來還真沒人相信就這樣子還是能坐上這位置的人。」
「這安置房是一定要建的,欠了群眾這麼多年的賠款也是一定要全數賠清楚。那一筆錢是怎麼沒了的,我在這邊告訴你們,我也是一定會查清楚的!」
「散會!」鏗鏘有力的聲音砸進每個人的心中,深深淺淺都泛起了漣漪。
聽得唐志國心裡都有了瞬間的膽顫,不過那又怎麼樣。只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這筆錢牽扯的人可不再少數里的。
等宋辰翊從政府裡出來,天都已經黑了。
不過他還是習慣性地將車開去了畫廊,果然畫廊已經關了門了。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見到微然,他的心裡就覺得不自在,何況現在還有那麼一大件事情擺在他面前。
大晚上天氣悶熱得,怎麼好像夏天要下雷陣雨時候的感覺。
微然今天很早就從畫廊裡回來了,相比早上的無精打采,那現在就應該說是有氣無力的了。
「小然,出來吃飯了。」陳思琪脫下了圍裙走上樓,輕輕地敲著微然的門。這丫頭一回來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做什麼?連吃飯的時間到了都這麼不自覺。
微然正沉沉的睡著,就算迷迷糊糊地聽到了聲響,但是現在對她來說也真的是懶得起來開門了。
陳思琪敲了一會都沒見她開門,轉了一把門鎖,門就開了。
還以為她反鎖在裡面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裡也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陳思琪開了燈,才發現微然正躺在床上睡覺呢。不過,這個時候睡什麼覺呢?
「小然。」向床邊走去,陳思琪還不忘一邊喊著她,但是微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嚇壞她了。
輕聲地坐到了床頭邊,陳思琪認真地看著完全不給她一點反應的微然,又是輕輕地喚了一聲。
這次微然聽見了,痛苦地轉了個身,睜開朦朦的雙眼,疲憊地說道:「媽。」
陳思琪將她蓋得緊緊的棉被往下拉了拉,想給她透點氣。不過這小臉紅的,怎麼這麼不正常?伸出手放在微然的額頭上,這一摸就給嚇了一跳,這麼燙!
明顯就是發燒了!
快速走下樓,朝著季慕林跟季微涵兩父子說道,「小然發燒了,趕緊叫劉醫生過來看看,我去燒點開水。」
正坐在沙發上談著話的季慕林跟季微涵聽了都是一愣。季慕林趕緊走上樓去看人,季微涵也不敢耽誤,打了電話催劉醫生讓他盡快過來。
……
三個人都圍在了床邊,安靜地看著劉醫生給微然看診。
劉醫生拿出了微然含在嘴裡的體溫計,抬了抬眼鏡看著說道:「小姐只是發了燒,不過燒的有些偏高,今天晚上就得馬上掛一瓶吊瓶。等這瓶吊瓶掛完了再給她量下體溫,若是還沒有退燒了的話,那就要送去醫院了。」
「要不直接去醫院吧?」季微涵在一旁看著微然說道。這丫頭雖然說偏瘦了一點,但是身體還是不錯的。這燒怎麼說來就來了,還是去醫院比較保險點吧。
季微涵話剛說完,微然就睜開了眼說道:「不去醫院,我現在頭重的很,一點也不想去。」說完就又閉上了眼睛。
「好好,那就先不去吧。劉醫生你給她掛吊瓶吧。」季慕林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心一軟,朝著劉醫生說道。
陳思琪也是焦急地看著她,這孩子又是個怕吃藥怕打針的。
等劉醫生給微然掛好了吊瓶,便先離開了。
三個人一起守著微然。幾個小時過去了,陳思琪給量了下體溫,確實降了不少,季慕林跟季微涵這才回房休息。而陳思琪則是去廚房給她弄點東西吃,吃完還要吃藥呢。
「媽,我不吃藥,它怎麼是黃黃的。」微然痛苦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藥撇開了臉。
還像小時候的那樣,陳思琪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怕吃藥就別生病,別推脫了,你知道的到最後還是的吃下去的,還不如乾脆點。」
微然最後還是痛苦萬分地將那藥給吃了下去,陳思琪這才滿意地放過她,離開了房間。
微然覺得掛完吊瓶後精神好了不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怎麼睡了那麼久她又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了摁,居然沒電了……
懶得爬起來充電,倒頭就又睡著了。
一早,她是被雨聲給驚醒了的。
「小然,再量一次。」陳思琪推開了門進來,端著開水跟藥,還有皮蛋瘦肉粥。
怎麼感覺睡了一個晚上,人又無力了。「外面下雨了,幾點了啊?」微然看著陳思琪問道。
陳思琪拿過已經量好了的體溫計,一邊說道:「是啊,外邊下雨了,也挺大的。已經八點多了,你爸爸跟哥哥已經都走了。你哥也已經跟你那個朋友說了,今天你就不去畫廊裡了。」戴起了老花鏡一看,驚嚇到:「怎麼又升了起來!」
這燒升升降降的就是最麻煩了的。
「劉醫生,這燒怎麼又升了起來?昨天晚上明明降下來了的。」陳思琪又請來了劉醫生,站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劉醫生推了推眼鏡,安撫地說道:「夫人,這個是正常的。你看這次再升起來的度數也不會比昨晚一開始量的度數高,這就說明沒什麼大問題了的,不過今天看來還是要吊三瓶,小姐要是沒胃口不想吃飯也沒關係,這其中一瓶是營養液。」
送走了劉醫生,陳思琪一天都呆在家裡照顧微然。
這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昨天還那麼高的溫度立馬就降了下來。
宋辰翊掏出了手機,皺著眉頭看著上面的那個號碼。
他今天中午的時候給微然發了條短信,沒回。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給微然打了個電話,關機。
一下了班,便開著車去了畫廊。
「先生,請把鞋底在這塊布上擦乾了再進來。」畫廊裡,一名男服務員禮貌地上前,對著宋辰翊說道。
畫廊是要時刻保持乾淨的地方,這外面下著雨,客人的鞋底都是髒的踩進來多不好。
宋辰翊挑眉,不過也還是順從地將自己的鞋底擦乾了,這才走進畫廊裡。
「看,老闆的男朋友又來了。」幾個常見到宋辰翊的女營業員湊在一塊,指著宋辰翊低聲地說道。
「哇,真的好讚的男人。」
「又是來找老闆的吧,但是今天老闆沒有過來啊…。」
下雨天的客人更少了,蔡糖糖從閣樓裡下來,一看到宋辰翊就笑道:「今天微然沒來,難不成你是來買畫的?」
宋辰翊聽了一愣,「她沒來?」
「難道你不知道麼?微然生病了,季少爺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跟我說的。」蔡糖糖以為這個男人他是知道的。
宋辰翊臉色一變,難怪都找不到她。「什麼病,嚴不嚴重?」
蔡糖糖見他臉色都難看了起來,有些安慰的說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但是宋辰翊現在心心唸唸都是她生病了的事情,焦急不安,心神不定。不想再跟蔡糖糖多說下去,逕直走出了畫廊。
黑色的奔馳在雨中飛快地跑著,宋辰翊用力地拍著方向盤。馬上就要到宋宅的門口了的車,卻是一個帥氣地調頭,向白鷺園直直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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