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緣來一生 28 初次交手 文 / 疏微
這包廂是豪華貴族級別，設施等等一應俱全，裡間是餐廳，圓形的餐桌可以坐滿十來個人，外間則是他們剛剛坐著聊天的地方，是個休息室，而洗手間對面還有間獨立小包，是用來唱歌娛樂的。()
菜上得快，是按照店裡最高的標準配菜，很快就上滿了一整桌，一時之間菜香味瀰漫，聞著就讓人很有胃口。
懷孕也快三個月了，這一陣子下來微然的妊娠反應已經弱了許多，至少沒有像一開始的那麼嚴重，總是吐個七暈八素眼淚汪汪，宋辰翊見她挺有食慾的，就又習慣性地開始給她布菜。
「來多吃幾個牡蠣，營養價值很高的。」
宋辰翊夾了幾個牡蠣過來，去殼後放到她碗裡示意她吃掉，不過微然最怕吃這種軟軟，長的又醜的東西，嫌棄的看著它們，又夾起來放到他的碗裡去。
「我不愛吃這個。」
宋辰翊眼皮一跳，聲音有些無奈又好笑，低聲誘哄道：「老婆，你現在懷孕了不能挑食，這樣對寶寶不好。」
知道她臉皮子薄，宋辰翊將自己的俊臉貼近她的耳朵邊說話，聲音小的就他們倆能聽見，不過這親密的舉動落在一干人等的眼裡，眼裡不禁都浮現出曖昧的神色，當然除了一個人之外。
於玲嘴角一直都噙著淡笑，只是那笑到後來就漸漸有些變了味，心裡明明嫉妒瘋長，卻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簡直就是活受罪。
他這麼一說微然就舉雙手投降了，妥協道：「那我喝湯就好了吧，反正牡蠣都熬成湯了，湯才是精品，我挺愛喝的。」
見她振振有詞還說的挺有道理的，宋辰翊也就不再勉強，舀了碗湯放到她面前，直到她將那些牡蠣湯喝完後這才滿意地替她再盛了一碗。
「誒夠了啊！他們也要喝的。」微然在連續喝了兩碗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喝止了他的舉動。
「你喜歡喝就多喝點。」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管別人了，微然扶額，無語地看著眼皮底下又被盛滿的碗，嘟囔道：「最後一碗了！」沒想到他跟吳娟清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是時實打實的母子倆。
她肯喝就好，宋辰翊勾唇一笑，大手輕撫著她的秀髮，寵溺地說道：「好。」
「沒事沒事，嫂子喜歡隨便吃。」
沈小三大氣一揮手，姿勢瀟灑不凡，這點菜她他們難道還吃不起，說出去都是個笑話，不過對微然來說這不是吃得起吃不起的問題，而是吃多了會膩的呀。
宋辰翊長眉一挑，讚賞地看了眼沈小三，然後低頭繼續替自個的小妻子布菜，這一幕落在他們的眼裡真是溫馨極了，就是瞿家兄弟倆笑過之後也徒留羨慕，寵老婆也是一種本事，就怕有的男人寵不起！
而秦素素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是挨著微然的身邊坐，每吃過一道菜之後就會伸出頭衝著宋辰翊說，「辰翊哥哥，這個味道不錯，嫂子肯定喜歡吃。」然後宋辰翊就會自己嘗了一下再給微然夾，一頓飯下來微然覺得她的手基本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碗。
都是打小就認識的人，又在聊了一會後，剛開始存在的拘束瞬間就蕩然無存了，年紀相仿，不經意間距離就越拉越近，再加上有沈小三跟瞿天雷這兩個話嘮，餐桌上的氣氛可謂是達到了空前的濃厚。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到了司徒樺，然後就有人嚷嚷著給他打電話，知道他們這一群人竟然拋下他獨樂樂，司徒樺在電話裡頭可謂是唾沫橫飛，罵聲連連，硬逼著沈小三跟瞿一瞿二他們答應每個人都欠他一頓飯這才罷休，女人就算了嘛，他才不欺負女人，而至於宋辰翊，那就更別提了，他可不敢在老虎身上的摸鬚子。
沈小三倒是還算厚道，沒有跟其他人提司徒樺跟宋辰辰的關係，瞿一瞿二兄弟倆還有於玲三人對此一無所知，不過秦家跟宋家走得近，何況還有秦素素在，所以秦世賢關於司徒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內幕。
他們還說了不少以前年少時的糗事，那些青蔥歲月有快樂自然也有憂傷，不過今晚眾人也都是齊心一致，盡挑著歡快地話題聊。
宋辰翊並沒有怎麼插進他們的話題裡，而是陪著微然安靜地聽著，還時不時低下頭跟她說著沈小三他們做過的蠢事，惹得微然眉眼笑開，見她開心，宋辰翊自然心情也好，一個不注意就把別人的事情能抖的抖露了出來，就為了討老婆歡心。
期間於玲提到了許多他們幾人單獨相處的時光，做過的事情，曾經一起爬山遊玩，喝酒唱歌，在京城的每一條街道招搖過市，她想拉著宋辰翊跟她一同回憶，目的就是要讓微然感受到她與他們之間的距離，過去的那些日子，宋辰翊的生活裡從來沒有她的存在。
只是宋辰翊每回都是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後就沒有了下文，然後話題很快就又被沈小三轉移開來，來回幾次之後，於玲也察覺到了沈小三的故意，心裡不由對他惱怒了起來。
瞿一跟瞿二眼睛都是雪亮的人，今晚這個聚會有許多梗存在，讓他們感到困惑，比如素素對辰翊的態度，還有於玲一句不提她消失這些年裡發生的事情，問起來的時候她也只是敷衍幾句蓋了過去，這樣下來大家也就知道了她不想提起。
不明白歸不明白，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刨根究底弄清楚的，所以他們也不會深入下去。
「你們小時候都是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
微然一邊聽他們說一邊拉著宋辰翊的袖子問，精緻的眉目微挑，剎那間的風情萬種，讓宋辰翊微微晃了眼。
修長圓潤的指尖一捏她的鼻尖，若無旁人地做足親熱勁，解釋道：「不是，瞿家跟我們不在一個軍區大院裡，在這裡的只有沈小三是，我們能自小認識那是因為大家都在一片別墅區裡。」
「當年政府劃了塊地用來規劃別墅群，那是京城第一片大型的別墅區域，建築的樣式跟裝修都很潮流，京城裡許多有錢有權的人都對之趨之若鶩，爸媽跟幾位叔叔伯伯商量後就一起在裡邊買了房子，所以大家都住到一塊去了。」
「是這樣啊。」微然恍然大悟，她就說呢住在大院裡似乎都沒有看到他們這些人的影，「別墅在哪裡，離大院遠嗎，爸媽為什麼不住那了？」
宋辰翊揚眉，「因為爺爺去白城了所以爸媽就搬回來，怎麼，想去看麼？」
微然笑吟吟地挽上他的臂彎，搖了搖頭，「沒有，我就問問。」
見她笑得爛漫，宋辰翊也嘴角一彎，目光繾綣的落在她的身上，如一張網將她密密麻麻地包裹在裡面。
酒足飯飽之後，宋辰翊出去接了個電話，秦世賢打算先帶著秦素素離開了，因為出來時秦琴交代過吃了飯就回去，不能玩得太晚。
「嫂子我走了，我還會去大院裡找你的，你要在家等我啊，之前就想去了，不過我媽說你有小寶寶了不能去吵你，所以不讓我過去！」
秦世賢提醒自家妹子要該走了，但是秦素素依然穩坐在位置上，說的可憐兮兮的，拉著微然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她，這會宋辰翊不在，她可以好好地粘著嫂子了。
瞧著秦素素這副小模樣，弄得微然都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她那實在是太殘忍了，於是只能點著頭應下來。
於玲聽到這個消息心猛地跳動，眼角一抽，牙關咬得咯咯響，卻還是知禮地帶著微笑，朝對面淡雅的女子驚訝問道：「季小姐懷孕了？」
這是今晚她第一次直面跟自己說話，她的表情跟語氣似乎都只是單純的詫異，但是微然卻接收到了這位于小姐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敵意，就跟初來京城的那一天一樣，也許是因為辰翊的不在場，所以這會她也就少了掩飾。
女人對於女人的感知，有時候總是過分的敏銳，心裡雖然很不想知道於玲對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但是其實不用細想，微然也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不是在懷疑宋辰翊，只是要是個女人都會對這種情況感到不滿跟鬱悶吧，尤其是這個對自己的老公虎視眈眈的女人，她更是想眼不見為淨！
微然迎視看她，表現的有些詫異，但還是噙著得體的笑，「嗯，都快三個月了。」
「哦？」於玲揚了揚柳眉，臉上的笑變得有些莫測，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歡喜的，「那還真是要恭喜你了，很快就要升職當媽媽了。」
「謝謝，于小姐要是願意的話，也一早就可以當媽媽了的。」
微然只是客氣禮貌的回了一句，但是聽在於玲的耳裡卻是刺耳異常，觸及到了她的逆鱗，生命裡最黑暗的一面！
雖然於玲心裡清楚自己生過孩子這件事的消息不會被流露出來，但是由於心虛作祟，她怎麼聽微然的這句話怎麼覺得不對勁，而且，這個女人是在變相說她老了嗎？！
微然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能引起她心裡的洶湧澎湃，見她化著精緻妝容的臉蛋有些僵硬，那抹笑也不比剛剛的自然，心裡不禁有些迷惑，明媚的小臉是一片無辜的神色，卻也聰明地不再多說。
周圍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自己眼皮底下的菜，她們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起來皆是言笑晏晏，實則早已硝煙瀰漫。
於玲的臉五彩繽紛地變化著，卻強忍著沒發作，最終淪為沉靜，「我可沒有季小姐的福澤深厚，找不到像辰翊這樣的好男人。」
「那倒不會，好這個定義太廣，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辰翊對我而言自然是好的，但是也許對于小姐來說就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呵呵，季小姐這一點就錯了，辰翊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身邊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共度陪伴著。」
褪去了一開始的假面具，於玲自己也覺得舒服多了，但是她的話讓桌上其餘的人都變了臉色，就連一直嬉笑的沈小三跟瞿天雷都冷下來臉，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於玲這句話的意思是非宋辰翊不可了？
微然微微怔愣過後便是點頭，態度格外友善，一點也不見女人的嫉妒，「希望于小姐能夠遇到，要不然蹉跎了一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沈小三不合時宜地輕笑出聲，看著微然臉上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連他都不知道他這位嫂子是不是少了根筋還是怎麼了。
她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糊塗，於玲氣得在心裡默默地吐了一升的血。
話聲一落，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宋辰翊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明顯感到了一股不明的硝煙瀰漫，視線掃過所有人一眼，最後迎上微然回望的視線，抿唇一笑。
「誰的電話？」微然輕柔的聲音響起，並不刻意壓低的聲音足夠所有人聽見。
宋辰翊低頭看著微然溫柔的笑顏，心裡一暖，在她身旁坐下，舉起筷子隨手又是替她夾了一塊炸排骨放入她的碗中，「是媽打來的，她讓我們早些回去，怕你會累。」
於玲無聲地嗤笑一聲，坐著吃飯怎麼就會累了，不過隨即想到微然懷孕的這個消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甘，手上的動作卻還是不急不怒，悠閒地喝著茶。
「咦，清姨也在催啊，跟我媽一個樣。」秦素素的視線從於玲身上轉回來，眸光一閃，看著宋辰翊繼續說，「辰翊哥哥我過兩天去你家陪嫂子，她缺少一個可以跟她聊天的貼心人！」
「算了吧，你來了小然還要顧著你，所以還是別來了，省的給她添麻煩。」
宋辰翊認真嚴肅地頂了回去，秦素素的臉馬上就聳拉了下來，搖晃著微然的手臂，秀眉一擰，「嫂子，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可以給你肚子裡的寶寶講故事，胎教胎教！」
秦素素都做到這份上了，於玲心裡也明白她是真的喜歡季微然，更別提一開始還想讓素素對她起偏見的想法了。
「素素的提議不錯，那你來就來吧。」
微然斜眼嗔了他一眼，他這是把素素這丫頭當苦力了？
宋辰翊坦然接受她的白眼，乾咳一聲，咧著嘴角，摟著她的腰，從剛剛坐下來握著她的手就沒再放開：「吃飽了嗎？不飽的話回家再吃點，我吩咐珍姨給你熬了點糯米粥。」
微然彎唇一笑，羞澀而矜持，美眸流轉，顧盼生輝，「夠了啦，你這是在養豬嗎？」
宋辰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話真不好接，不管是不是，她估計一會都會不高興他拿她跟豬作比較吧，雖然這話一開頭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於玲的目光落在微然的臉上，因為懷孕的緣故，微然的臉現在已經暫時告別了那些化學產品，相比於她今晚精緻冷艷的妝容著實是如白開水一般清淡無味了些。
但是就是這樣一張乾乾淨淨的素顏，一顰一笑卻都在引人注目，五官雅美，清麗脫俗，再嵌上那雙明媚的桃花眼，眨眼間恍然如夢，讓人覺得流淌過一股妖嬈的氣質。
「辰翊你太不夠意思了，嫂子懷孕了你也都不說。」
瞿天雷樂呵呵地說著，沈小三自然也跟著裝傻充愣，「老大這就是你不對了，嫂子懷孕都快三個月的時間，你竟然還埋得這麼深，要不是素素那丫頭嘴裡不利落，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被點名的秦素素有些懵，無辜地看著大家，素淨的小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關我的事』這幾個大字。
於玲也做出了表態，「是啊。」雖然有些惺惺作態的樣子。
「你們又沒問。」
宋辰翊抿了一口茶，不鹹不淡地回道，微微一側頭，黑眸裡的戲謔全數落入了微然的眼裡。
微然的笑意更深了，看著一干人都在翻白眼的不雅姿態頓時就覺得好笑，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輕拍他的手臂，微微仰頭，傍在他身上，宛如一個可愛小女人，正窩在自己心愛男人的臂彎裡。
沈小三眼皮直抽，嘟囔道：「當我們是神仙啊，哪個男人會閒的蛋疼去問自己哥們的老婆懷沒懷孕了。」他的話無疑道出了瞿家兄弟倆的心聲，此刻都點著頭應和。
在宋辰翊面前於玲還是收斂了許多，沒有剛剛的逼人姿勢，反倒閑雅地淡笑，將對面兩人的互動都收在了眼裡。
「老大，別忘了過幾天帶嫂子去醫院建圍產手冊。」
沈小三關心地提醒著，大家這才驀地想到他的光榮職業，免不了又要打趣他一番，秦世賢見時間又耽擱了不少，不想拖延，拉著秦素素向他們告辭打算離開。
本來人就不多，他們要是走了人就更少了，那又有什麼樂趣？
這樣想著，大家就覺得可以散了，輪到結賬的時候，不怎麼開口的瞿天華倒是難得地看著宋辰翊說了一句，「辰翊，既然你喜得貴子，那今天就由你請客吧，我們也好沾沾喜氣！」
這提議一出來就贏得了眾人的站隊同意，他們的理由冠冕堂皇，宋辰翊聽得也高興，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溫雅的臉上是如沐春風般的柔和。
「累不累？」
宋辰翊俯過身替她繫上安全帶，趁機在她嘴角邊落下一個吻，夾雜著茗茶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微然搖頭，淡淡的一笑，「不累，不過想念柔軟的大床了！」
「哦~確實很軟……」
面對宋辰翊黑眸中的促狹，微然心虛地撇了撇紅唇，目光躲閃著不去看他眼中的揶揄，而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卻還是如磁鐵般緊跟著她不放，讓她感到略不自在。
「老婆，你害羞了…」
他話裡帶笑的戲謔讓微然臉上一熱，眼前驟然浮現出一張礙眼的臉，讓她驀地沉下了臉色，擱在身側的手伸出去捏了下他結實的大腿，輕哼道：「我是想躺在柔軟的床上聽你說說你跟于小姐是怎麼回事！」
第一次沒有過問是因為相信，第二次才過問是因為人家都鬧到她頭上來了，是條鞭子都知道該回抽過去！
宋辰翊吃疼，倒吸了口涼氣，又聽到了她的話，立刻就正襟危坐地發誓：「冤枉啊！我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回去再說。」
微然有些疲憊地合上了眼不打算理他，宋辰翊苦著張俊臉看她，可是那雙桃花眼已經完全地閉上了，壓根就瞧不見他委屈的表情，回過頭一踩油門，跑車在馬路上飛馳了起來。
拉風的跑車消失在黑夜裡，也消失在於玲的視野中，她一直都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一開始她只認為季微然這個女人其實只是個空有外貌的花瓶而已，但是從剛剛幾句不慍不火的話裡她發現，單純不代表單蠢。
一想起她淡淡的表情，說的話也是輕飄飄的毫不在意，卻又總會讓她緊張地吊著一顆心，處於劣勢的感覺非常差，讓她很是憤怒，但是這樣的憤怒是不能表現出來！
「於玲。」
身後傳來的低喚讓於玲收回了思緒，一轉過身便看到站在身後的沈小三，眉筆精心勾勒過的秀眉不禁一擰，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了。
「你還沒走？」
「你車也停在這裡啊，剛去買了點東西。」
一輛銀色的法拉利跑車停駐在一旁，流水線的車身前，沈小三的雙手往後，正慵懶地撐在車頭上，看著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讓她莫名就覺得很不舒服。
於玲嘴角一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那我先走了。」說完她就掠過沈小三，走到停在他跑車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旁，開了鎖，纖手伸出就要打開車門。
「我勸你那點心思還是收收吧，像今天這樣的聚會我想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壓根就沒必要。」
沈小三依舊懶散地靠在車旁，腦袋抬起四十五度角，視線望著天空巨大的屏幕，似乎是對著空氣說話，但是於玲聽懂了，想要拉開車門的手立刻一滯，身形僵硬。
於玲臉色不大好看，卻還是微笑著搖頭，「沈小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幾乎是她話聲一落的同時，沈小三就嗤笑了起來，帶著濃濃的嘲諷，「你倒是聰明，以前就是會裝傻，所以才有機會在老大身邊晃悠，不過這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被你趕走，嫂子已經嫁給了老大，有些事你還是要掂量掂量。」
「同樣的方法用了一次是天才，還想第二次接著用那就是蠢材了，時隔多年，誰都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他看出了剛在飯桌上她是憤怒的，不過這女人向來會隱藏自己，即使再憤怒，良好的自制力跟教養也不會讓她顯山露水，姣好的面容只是出現了絲絲波瀾，隨即便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如果宋辰翊沒有在白城遇到季微然的話，也沒有結婚的話，再則他跟於玲之間沒有隔了失去聯繫的四年，沈小三覺得或許大概可能，以於玲的心計跟心機，還真可以熬成正果也說不定，畢竟他也認為素素那丫頭，太不適合他老大了。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所有的如果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於玲眼皮一抽，抓著車門的手指不由得抓緊，然後又一根根鬆開，平復了心情笑道：「我知道。」這笑有些苦澀的味道。
「知道？既然你知道了以後看到老大就繞著走吧，不過話說你那四年到底去哪裡了？有人說，你去了上堯，難道是呆你舅舅那了？」
「聽誰說？！你怎麼聽說的，從哪裡聽說的？！」
於玲猛地正過身，凜冽的目光緊緊地看著沈小三，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個洞似的，因為激動，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沈小三見鬼似的瞪她，理所當然道：「我說什麼了，你舅舅不就在上堯。」
他有說錯嗎？除了於玲的舅舅，他實在沒聽說於家還有什麼厲害的親戚跟背景，怎麼說她舅舅後面還有個天塌了都不怕的慕家。何況，她父親那一案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誰還有那個好心去幫忙。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玲抬手輕撫額前的細發，有些哀怨地看著他，苦笑：「是啊，寄人籬下的感覺真不好，不過還好現在都雨過天晴了。」
她的話虛無縹緲的，不過沈小三沒聽出更深層的含義，扯了扯嘴皮子，「我的話就說到這，看著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才讓你不要自掘墳墓的，你想摻入老大跟嫂子的婚姻，我相信於部長也不會同意。」
「他好不容易官復原職，不會允許身邊出現醜聞的。」
「破壞別人婚姻，肯定是第一大醜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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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萬更泡湯，跟明天換一下，明天萬，微變渣貨了…。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