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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打草驚蛇 文 / 燕眉

    關於趙朝始皇帝嬴義的皇后,正史中的記載有限,而史學界的說法也多種多樣。有的人認為他一生只有一位正妻,先嫁給他做了王后,在他一統六國後被冊封為皇后;也有人認為他曾有過一位元妻,但後來元妻病死,他又續了一位做繼妻,這位繼妻有幸活到了他稱帝,病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皇后。

    但是對這位皇后的來歷,史學界的看法基本統一,認為她出身魏國,但她的名字卻沒有留下任何記載,也沒有過多關於她的文字描述。傳聞她聰明美麗,極受始皇帝尊重與喜愛,更重要的是她賢惠大度,深得民眾和大臣愛戴。正史中並沒有關於她容貌的著述,但野史傳聞,楚國貴族宋玉曾有幸見過趙國王后,感慨其非凡美貌,在自己的辭賦中讚美道:「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探尋文昭皇后》

    花月夜,玉體橫陳渾似畫。

    趙相如不算是個特別講究的女子,雖然她一直生活在這個時代社會的頂層,但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她沒有太多的機會打理自己,很多時候個人衛生只能放在一邊,有時候手都沒洗就好啃乾糧,有時候灰頭土臉還必須聲嘶力竭帶領部下奮勇殺敵。

    所以在被伯嘉擄到府上的時候,她連最低要求都沒有,伯嘉能不剋扣她的食物已經讓她很滿意,何況也沒有在她的食物中放入類似讓她手腳麻痺的藥物,現在還跟她送來一大桶熱水給她洗澡用,簡直是人道主義的楷模。

    當然趙相如不會傻到這麼認為。大晚上興師動眾給她送來一桶熱水難道只是伯嘉純好心?這些女子自然要伺候她香湯沐浴,可她心裡清楚,自己去年受的箭傷雖然已經好了,卻還留下了淡淡的疤痕,這需要時間來撫平。上次在負芻府上兩人雖已「袒」誠相見,但當時燈光昏暗,且伯嘉中了媚/毒神志不清,才沒有注意到這處不尋常的外傷。可如果伯嘉就說嘉有,一旦這些人將自己身上的傷痕透漏給她們的主人……自己還有生機嗎?

    她雖然跟楚國沒有仇恨,但是他們一定很樂意如此輕易地除掉一個勁敵。神不知鬼不覺。

    趙相如以自己用不慣人服侍為由要把這幾個人趕出去,三女面露難色,最後趙相如做了妥協,表示可以留下一人。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趙相如的態度更堅決,於是她們留了一人伺候,其他兩人在門外等候指派。

    趙相如鬆了口氣,一個人好對付多了。

    她沒有讓那女子近身,只讓她往桶裡加水,而趁著這個間隙,她火速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鑽入桶中。水汽氤氳,慢慢適應了溫度之後,她覺得身體已經被泡開,連日積聚的灰塵污垢都被清洗乾淨,彷彿蛻了層皮,說不出的輕鬆。外加上近日連著幾波倒春寒,她泡一泡順便活絡了番筋骨。

    等到趙相如用老招數支開婢女,自己便麻溜兒地爬出浴桶、擦乾身子,套上裡衣。本以為婢女們見她已經洗完就會把木桶端走,孰料幾個人捧著一整套精緻的女衫跪在她面前,還沒等她明白過來便將她團團圍住,拿起衣服往她身上招呼。

    「你們這是做什麼?」趙相如微怒道,她很不喜歡受人擺弄,不過人在屋簷下,她心裡大抵清楚,這大晚上的又是讓她洗澡又是讓她更衣,多半是伯嘉要見她。

    難道伯嘉突然開竅了?在自己不斷的刺激之下,準備在男女之事上邁出艱難的第一步?

    「姑娘不要掙扎,是我們公子想見你。」一名中年婢女出聲,三人嘴上都帶著那種婦女特有的笑,就像是服侍準備拜堂的新嫁娘一般。

    果然,看見她們猥瑣的笑容,趙相如心底一涼,大事不妙。過去不加克制地刺激伯嘉一是為了試探,二則是對這個人多少有些瞭解,知他對女色無甚興趣,又很有謀略,是個難得有大局觀的人,她是東方偃最疼愛的妻子,必然不會與她有所瓜葛。

    只是這一遭,究竟是對她懷疑所做的試探,還是真的有此意?但不管他的初衷如何,他要做的事已經一目瞭然了。縱然她連續幾日都能不出差錯,傍晚的對答也能不露破綻,可她最大的破綻就藏在身上,無處可藏!

    體內的蛇草之毒並未完全消除,趙義不在,她也不清楚身上是不是還帶有這種味道。還有左臂的那個創口,凹凸不平的肌理在這光潔如緞的身上,不可謂不扎眼。伯嘉如果是嘉有,一眼就能認出那個傷口,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上一次與伯嘉有肌膚之親,因為他神志不清躲過了,這一次,她面對的是一個清醒的、對她充滿警惕的伯嘉。

    必須走!這裡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也等不及褚央他們來救自己了。如果不走,她今晚就要露餡,被伯嘉認出來能有什麼好處嗎?趙相如只能在心裡苦笑,真是回回都攤不上好事,明明當初商量好的撤離路線,她這裡佈置了最多的人手,應該是最安全的,結果偏偏在撤離之前出了問題。

    會不會是趙義?離開壽春會不會就是他一開始的計劃,然後將她留在這裡,並在適當的時機賣給楚國。借刀殺人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由不得趙相如多想,畢竟伯嘉的人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她剛出城準備走,半道就被劫了,晚一步她就能海闊憑魚躍了。

    當然最後趙相如在心裡否掉了這個想法,並不是她多相信趙義,她只是試著站在趙義的角度分析利弊,發現這麼做對他幾乎沒什麼益處。

    婢女們雖然看起來膀壯腰圓,但都心靈手巧,不一會兒便把趙相如裡三層外三層裹上,束上腰帶,還梳了個極嫵媚的髻。趙相如趁她們梳髻前把銅簪摘下,等到她們全部梳完,又自作主張插了三根銅簪妝點。穿衣服的時候,趙相如就覺得這衣服今晚會壞事,雖然衣服料子是上等絲綢做的,顏色也極漂亮,卻是十分的繁瑣,趙相如只能慶幸這衣服不是白色的,否則她恐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剛站起身,趙相如覺得小腹有些疼,並不很猛烈,但一陣痙攣來得又快又急,以致於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等待這陣疼痛過去。

    「姑娘?」三人明顯感覺她的異樣,異口同聲道。

    趙相如攥住袖子:「你們公子深夜找我有何事?」

    「這便不是奴婢們能知曉的了,姑娘去了便知道了。」三個婢女低著頭,卻是很戒備的樣子,趙相如不由笑笑道:「那便走吧。」

    估計是看她十分配合,三人一禮,態度甚是恭敬。趙相如走得慢,腦子裡飛速計算著。自己身後這三個婢女看起來只是力氣大了些,不像是會武的樣子,自己發動突襲瞬間拿下這三個人應該不算什麼難事,但麻煩的是門外的護衛。這些人有武器,格鬥經驗豐富,警惕性也高,人數眾多。他們應該不會跟她去伯嘉那裡,多半只是機械地守在門外,如果這樣門口就不適合動手,等到離開這座小樓……

    小樓外黑黢黢一片,伯嘉住的地方就在不遠處,原本兩座小樓是相連的,伯嘉不喜,便讓人把中間的迴廊給堵上了。伯嘉的樓下點著燈,外面人影憧憧,卻聽不見一絲人聲喧鬧,可見這些護衛是十分守規矩的。再往前的話,有什麼動靜就會輕易被發現,機會只有一次,就是現在!

    趙相如一不留神踩住了自己的裙擺,身體向前衝去,三個婢女中留下伺候她沐浴的那人反應十分迅速,立刻拉住她的胳膊沒有讓她摔下去:「姑娘,小心!」

    趙相如扶著她的手站穩,回頭衝她笑了笑道:「無事,多謝了,這樣複雜的裙子沒怎麼穿過,頗有些礙事。」

    「穿穿就習慣了,」那婢女笑笑,「我為姑娘整理下。」說罷人就蹲下,將三層衣裙裡外整理了一番。

    「姑娘其實可以將裙擺提……」她一邊站起身一邊說著話,她想說姑娘可以將裙擺提起來走路,但是有什麼尖銳又冰涼的東西劃過她的喉嚨,讓她立刻沒了聲息。後面兩個女子反應比較慢,加上夜裡本就看不清楚,直到趙相如已經殺了兩個人了,剩下那個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驚恐的眼神吞嚥了尖叫,趙相如沒有留任何力氣,也沒有給她任何機會,雖然最近不太有機會讓她練手,不過人要害的位置她還是很清楚。鑒於銅簪的脆弱性,她還是多用些力氣彌補的好。

    放倒三人後,趙相如迅速脫下沾血的外套,衣服太沉重也太華麗,不適宜她逃跑。院牆就在不遠處,現在沒有驚動任何人,必須馬上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來的時候就是不想動腦子……

    這一章又出現了以前那種傳記類的一段話,不管喜歡的不喜歡的童鞋不要計較哈,估計全文也就一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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