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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章 處處樹敵 文 / 夏諾千千

    第六十章處處樹敵

    淑妃死後,蘭汝亭等人才知道,原來當日顯靈的是錦凌公主的魂,而非陳雨惜。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明白,原來他們認識的錦凌公主一直都是陳雨惜,只是住著錦凌公主的身子。真正的錦凌公主已經在戰場上死了,儘管她武功高強,但終因寡不敵眾,又中了致命的一刀,陳雨惜來到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於是,這個身子裡就住了兩個魂。

    年塵雪甦醒過來,聽說自己靈魂出竅,將淑妃逼得跳湖自盡,不禁大吃一驚。她雖恨淑妃狠毒,自己卻下不去狠手,馬上就明白是公主魂做的。可是,公主魂不是已經因為靈力耗盡而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公主魂,你還在嗎?」年塵雪試探著叫道。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公主魂都沒有回應。不過,每次她一喊公主魂,胸口就會發出淡淡的白光。年塵雪取出水晶盒一看,上面什麼顯示也沒有。她忽然明白了,是公主魂記掛著明秀,特別是她已經懷了明秀的孩子,公主魂越發捨不得離去。而淑妃竟然狠毒到下藥令年塵雪流產,公主魂被激怒,就借了水晶盒的靈力,顯靈出來將淑妃逼死。

    「嘶!」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年塵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幸好得知她是陳雨惜,而非真正的錦凌公主的人只有蘭汝亭和張岳林。若是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不知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蘭汝亭歎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養身子。孩子嘛,以後等你身子好了還可以再要。」

    張岳林也很心疼年塵雪,勸她不要多想,他們一定保守秘密,保護她不再被別人傷害。

    年塵雪傷心地哭道:「為什麼,我只是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都這麼難!」

    她心裡還有許多話,卻再也說不下去,全化作了哭聲。

    按照律例,淑妃惡意謀殺胎兒,當處凌遲。但因為她被公主魂逼得跳湖自盡,刑罰取消,內務司將其屍體撈出後予以平葬。所謂平葬,亦即剝去其王妃封號,換上乾淨布衣,除了隨身衣物,沒有任何東西隨葬。且她的棺木也只是普通的木材,通知其家人抬回老家選地安葬,並不得擺設白宴舉喪,更不允許宮裡的人前去弔唁。

    此事傳出,宮裡頓時人心惶惶,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嬪妃,本來還想著怎麼對付年塵雪的,知道她的孩子流了之後,一個個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年塵雪沒孩子了,對她們也構不成威脅了;害怕的是,淑妃的下場太慘了點。雖然最後保了個全屍,可被一個鬼魂追命索魂的情景,光是想想就夠叫人心驚膽戰的。

    「太可怕了!」月妃對別的嬪妃說,「這個錦凌公主果真是心狠手辣啊。說不定那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呢,剛好抓著淑妃下藥的把柄,就全賴淑妃身上了!」

    杜嬪一向寡言少語,這回也說話了:「照我說,這事先是淑妃的不對。看到錦凌公主懷孕,她心裡嫉妒嘛,我們也能體諒。可她給錦凌公主下打胎藥,這就是她為人不善了。」

    李妃卻說:「哼,依我看,錦凌公主的孩子掉了也好!你們沒看到她整天帶著匹野狼擺威風嗎?聽說,她還能和狼說話呢!天知道她懷的是不是個妖孽!」

    月妃驚恐地說:「不會吧?她要真的是妖怪,那我們豈不是……哎呀呀,真不敢想!」

    議論歸議論,嬪妃們還是都希望錦凌公主沒什麼好的。因為只要她過得好,她們就沒得好。所以這次年塵雪的孩子流了,雖然也有人對她深表同情,可也希望她不要太得寵,生兒子的人是自己。

    年塵雪在宮裡養身子,心卻早已飛到了戰場上。已經有人飛馬傳書,將她流產的事情告訴了明秀。年塵雪真不知道該怎麼對明秀說這件事情,她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他。每每想到自己喝下那碗藥才導致孩子沒了,她的心就痛得像要撕裂。

    也有嬪妃來看年塵雪,送上些補品什麼的,也坐下陪她說說話。可她現在心情很糟,精神也有些恍惚,只要一提及孩子,她就開始哭泣,痛罵淑妃。那些嬪妃見她這樣,心想等明秀回來,只要她這麼一哭訴,誰都沒有好下場,便都對她懷恨在心。只有翎妃是打心眼裡同情她,心疼她,帶了點自己煮的粥來看望,勸她想開些。

    年塵雪十分感激,接過粥說:「多謝慧無師父!你真有心。這偌大個王宮,恐怕也只有你和我算是可以交心的人了吧。」

    慧無歎道:「唉,我出家也這麼久了,唯有你記得我的法號。這宮裡的恩恩怨怨我早已看透,若不是國主不許我出宮,我早就另覓寶地,潛心修佛了。在這紅塵之地,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攪擾,難以靜心。」

    年塵雪聽她這麼一說,又沒胃口了,放下碗說:「慧無師父,不如你帶上我,我們一起隱居山野,侍奉佛祖吧?」

    「哎呀不可!」慧無忙說,「你雖是西莫的公主,卻是國主以王妃之禮相迎,接到宮中來的。你若出了家,怎對得起國主對你的一片癡情?我聽說,他本來要封你為後,可你執意不肯。這是為何?」

    年塵雪搖搖頭說:「不瞞你說,我不想與後宮這麼多女人爭寵。我嚮往的是一夫一妻,恩恩愛愛,攜手同游,一世相守!」

    慧無搖搖頭,長歎一聲道:「在這王宮大院,怎麼可能?就算你嫁的是個普通百姓,也未必恩愛一輩子!」

    「說的也是。」年塵雪贊同地說,心頭像蒙上一層陰影。

    與慧無的此次談話,本只是隨便說說心裡話而已。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眾嬪妃都認為是年塵雪故意整她們,作為報那流藥之仇了。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就在宮裡接到奏報,說明秀即將趕回的時候,各宮嬪妃的香粉竟然都出問題了。她們每日梳妝打扮都不曾過敏,這次居然幾乎每個人都這樣,只要一擦了粉,臉上就起紅疙瘩,又癢又難看。若是抓破了就會留下疤痕,多日不好,將一張好端端的臉蛋都給毀了!

    其實這事與年塵雪無關,她並沒有做什麼,一直在宮裡靜臥休養。巧就巧在這些香粉都是從慧無栽的花那裡弄來的原料,而慧無之前才去看了年塵雪,之後就送給各宮娘娘香粉,然後就出了事。她們前後一聯想,自然就怪在年塵雪身上了,認為是她與慧無合謀,在香粉裡做了手腳。

    於是,眾人紛紛前去責難慧無,那架勢彷彿要把她撕成碎片才罷休。不論慧無怎麼解釋,她們都不相信,還說她這是自己出了家,又見不得別人繼續做嬪妃,所以才使了這麼下作的手段害人。

    慧無百口莫辯,就親自試給她們看。果然,奇怪的是,慧無將這些嬪妃所用的香粉一一試過都沒有過敏,而她們自己一用就過敏,這實在太奇怪了!

    「一定是那個妖女做的!走,找她算賬去!」月妃提議道。

    眾人紛紛起哄,說一定是年塵雪在搞鬼,若是她能把她們的臉治好也就罷了,若不然,也要把她的臉弄壞她們才肯罷休。

    慧無急得直跺腳,可又勸不住,實在沒辦法,只得去找蘭汝亭幫忙。

    蘭汝亭聽了這件事,也覺得蹊蹺,馬上就想到是有人在故意壞年塵雪的名聲。他派人去守住年塵雪的寢宮,不許那些嬪妃進去,自己則拿了她們的香粉來研究,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了許久,還真讓他看出名堂來了。原來,這些香粉並沒有問題,也不是年塵雪搞鬼。而是現在正值盛夏,嬪妃們都喜歡塗一種叫夏涼冰露的水,用以降溫清涼。而這種水一與香粉混合,就會產生刺激性的東西,加上氣候炎熱,臉上就起了紅疙瘩。

    蘭汝亭把這個發現告訴了那些嬪妃,卻沒有人相信。他只好讓兩個小宮女試用,叫一個宮女不擦冰露,直接擦粉,另一個則先擦冰露再擦粉。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之後,擦了冰露的宮女臉上就起了和嬪妃們一樣的紅疙瘩,而沒擦冰露的那個宮女則一點事也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相信。月妃本來想以此給年塵雪加個罪名,不料卻這麼快就被破了,心裡老大的不高興。

    她冷冷地問蘭汝亭:「蘭公子,既然你知道我們這臉上是怎麼長這些紅疙瘩的,你也該知道怎麼治咯?」

    蘭汝亭笑道:「也不必怎麼治,各位娘娘稍安勿躁,從今日往後,只要你們擦粉之前不擦冰露,多喝涼茶,幾日之後自然就消了。」

    眾人不信,但又沒有更有力的證據說是年塵雪搞的鬼,也只得懨懨地走了。

    這些,年塵雪都聽小蓮和秀兒說了,氣得她真想把這些嬪妃全趕出宮去。這些女人一天到晚什麼也不做,就知道爭風吃醋,你整我我整你,要她們有什麼用!可她不是明秀,做不了這個主。也怕如果她將人都趕出去,會壞了她的名聲,也會令黎國大亂,明秀難堪。她使勁嚥下這口惡氣,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自己身體尚未復元,明秀又是為了趕回來見她,不見一面實在說不過去,就強忍著等明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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