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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文 / 晏聽弦

    沒理會外面宮人的問安叩拜,甚至連通報聲還沒來得及響起的時候,景琰已經推開殿門,大步朝裡走去,方一繞過屏風,就對上了任晨晨凝神沉色的面容。

    外頭的通報聲響起方落,殿裡面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景琰已經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任晨晨嚇了一跳,練月笙錯愕回頭,「陛下,你……」

    景琰心急如焚,氣喘吁吁,將練月笙扶了起來,一手護在了她肚子上,快速的掃了案上的吃食,茶沒動,糕點沒少,她也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你沒吃什麼東西吧?」景琰慌張的詢問,「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肚子還好嗎?」

    一連三個問題,問的練月笙都愣住了,看著那人緊張慌張的樣子,竟是在外人面前就這樣情緒外露了。

    「我沒事啊……」練月笙這樣回道,握住他的手,「發生什麼了。」

    景琰好好的打量她幾眼,摟住她的腰,似乎鬆了口氣,但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一刻他就將眼睛轉到了略為茫然的任晨晨身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出口話音冰冷無情。

    任晨晨聽得的心口一塞,說不出的酸澀,「妾只是來和皇后娘娘說幾句話。」她強制自己心平氣和,看著他神色冰冷,如凝著冰一般。

    景琰將練月笙摟在懷裡,注目於任晨晨,眼睛寒冷如冰,「你要是還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呆著你寢宮裡!」毫無情緒的聲音,比方才冰冷的聲音還傷她心。

    任晨晨鼻頭一酸,這麼要強的一個人,居然有了要哭的感覺。

    練月笙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也察覺到了景琰這樣慌張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大抵是怕任晨晨對她做些什麼罷。她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抬頭看他,聲音端正,「陛下,任昭容是來向臣妾請罪的。」

    景琰微怔,「怎麼回事?」

    聞言,任晨晨只得苦笑,「陛下,皇后說的是,陛下何不給妾一個痛快,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誰能受的了?」聲音略有淒蒼,扯著唇道:「要怎麼處置妾,陛下直說就是。」

    景琰方才因為練月笙幾乎是急出了一身汗,簡直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失去她的恐懼,現在他整個人都沒有緩回來。只想任晨晨快到從眼前消失,聽見她這話,也只是冷笑一聲,喚了趙懷生進來,把任晨晨先押了下去,再做處置。

    任晨晨就這樣從皇后宮裡被押了出去,多半人都會認為她是因為得罪了皇后才會如此。

    揮手讓人都退了,景琰這才毫無顧忌的把練月笙抱在了懷裡,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一句話不說,就能讓他安心下來。

    練月笙不知發生了何事,只一言不發的依偎在他懷裡,無聲的安撫著他。

    「阿笙……」景琰聲音有些悶悶的。

    練月笙笑容恬靜,環住他的腰,「嗯,我在……」

    「阿笙。」

    「我在。」

    景琰閉著眼睛,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力道,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他感覺有暖意從心口蔓延至全身各處,無比的溫暖和寧靜,讓他不捨得鬆手,十足的貪戀這份感覺。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她才離開他的懷抱,朝他詢問,「出了什麼事情?」

    聞言,景琰輕歎了口氣,和她一同坐在了榻上,把穆城在宣政殿說過的話重複給了她聽。

    「所以,你這樣急著趕過來,是因為怕任昭容對我下毒手。」她這樣說到。

    景琰心有餘悸的把她摟到懷裡,一手擱在她的小腹上,眸色裡略有慌張之色,「阿笙,這可不是什麼玩笑話,你不知道我當時聽到任昭容在你這裡……」似乎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我整個人都害怕極了。」

    練月笙握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眸色柔和的看著他,「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在你面前。」微微一頓,唇揚眼彎,「所以,別再害怕了。」

    景琰聽聞這話,覺得整個人都軟和了下來,是徹底的輕鬆了下來。他往前一靠,再次將她擁在了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鬢髮,「阿笙,我這輩子就沒這麼害怕過。」對於會失去她這件事情,讓他頭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就像以往他安撫她那般,她伸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柔聲笑說:「沒關係,有我在。」

    景琰沒再說話,只是將她抱著,片刻後,他才將她稍稍鬆開一些,讓她靠在了自己肩上,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肚子,低語道:「我曾經認為,我擁有了整個天下……確實是這樣沒錯,整個榮朝都是我的。」

    「但是,我錯了,榮朝是天下沒錯。」他停了下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可真正屬於我的天下,只有你……」

    聞言,練月笙也在默默一笑,把臉埋在了他懷裡,縱使一句話不說,她心裡面的甜蜜也是層層蔓延了上來。

    倆人就這樣靜靜依偎著坐了一會兒,練月笙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穆城他現在在哪兒?」

    景琰本來正沉靜在恬靜溫馨之中,聽聞她這話,愣了一會兒,才說:「我把他給忘了……」

    練月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穆城是來給你辦事的,有你這樣待客的嗎!把人晾一邊就不管了。」

    景琰扯唇笑笑,「估摸著現在還在宣政殿等著我罷。」

    「那你還不快點回去,省的他等急了。」

    「不要緊吧……我讓趙懷生回去給他說聲。」他撒嬌一樣說著,賴在她身邊。

    「你別鬧!」她推了他一下,面色嚴肅,「你好好的去解決許澤的事,任昭容和蘇貴嬪兩個人就交給我來。」

    景琰還欲再說,讓練月笙一個眼神回絕了。於是他只好又香了她一口後,才慢騰騰的離開了這裡。

    待到景琰離開之後,練月笙才忍不住偷笑了幾聲,之後她便調整好了情緒,著手準備處置蘇素顏和任晨晨兩人,既然這兩個人撞在了一起,那就不要等了,一起處死好了。

    這樣想著,她便極快的付諸了行動,寫好了旨意,讓杜小寶和黃楊跑了一趟內刑司。

    毒酒、匕首、三尺白綾,這三樣東西,讓她們兩個各選一樣來了結自己。

    不論哪個都會死的很痛苦。

    蘇素顏在牢裡待了這麼些日子,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卻是沒想到要和任晨晨一道上路,也好,黃泉路上也有了伴。

    看著那三樣東西,她沒有猶豫,選了匕首,至少可以割腕,不會死的那麼痛苦。

    輪到任晨晨時,只剩下了毒藥和白綾。她早就被以往惴惴不安、提心吊膽的日子折磨的夠了,饒是她心神再強大,也受不了這種日子。反正,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輸了,她認輸,且不想再被心神所折磨著度日如年一樣的過日子,死,對她來說倒不如說是一種解脫。

    她選了毒藥,疼過那一下之後,大概就能解脫了。

    這一天之中,兩位宮妃被處決,讓宮裡面宮人重新有了談資。

    蘇貴嬪蘇素顏就不用說了,早就該被處死了,但是任昭容任晨晨可是在被押出鳳棲宮後,不過半個時辰之間就被下旨處死了。

    這個速度可真是夠快的,也不知道她當時在鳳棲宮裡做了些什麼——

    景琰回到宣政殿時,穆城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一本書,見他來了,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睛,「看你這樣子,想必皇后娘娘沒事了。」

    景琰唇角含笑,揮手讓跟進殿裡的宮人退了下去,「虛驚一場。」他這樣說著,慢步走到龍案之後,坐了下來,雖然心裡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但也極好的將它壓制了下來,正了神色看向穆城,「之前的談話被打斷了,我們現在接著談。」

    穆城合上手中的書,抬起頭來,「前頭說到讓你小心妃嬪,但是也不要忘了小心這宮裡面的下人,就算是一個內監一個宮婢,都有可能被他們利用,甚至是混在裡面接近皇后等人。」

    景琰凝神點點頭,「這點放心便是,朕自會小心。」

    穆城不緊不慢的說著,「關於桑年此人,她現在已經不在江南,雖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有大半的可能是和許澤在一起。」將書本擱在案上,端起茶盞,「雖然現在落淵宮離手,朝上也沒有許澤的勢力,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落淵宮曾經給了許澤兩個高手,是許澤出錢買的,所以現在那兩個高手是跟著許澤的。」

    「根據你之前說過的,皇后娘娘似乎已經見過了其中一人,名字叫青燈。」他輕呷了口茶水,看著景琰,見他頷首之後,便說:「這樣就對了,除了這個青燈外,還有一個叫薇蘭,青燈將楊如意帶走了,所以還有一個在宮裡面的應該就是薇蘭了。」

    他將茶盞放下,眸色深沉的看著景琰,「現在能查到的只有這麼多了,陛下準備怎麼辦?」

    景琰靜了一靜,沉吟道:「對策豈是這麼簡單就能想出來的。」

    穆城不置可否,說:「雖說許澤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正是這樣才最為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他手頭有什麼可用的東西,對策才不好想。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澤他們幾個人還能翻出什麼浪來不成?」

    穆城聞言就笑,「泰半這群人大抵是想從皇宮裡直接下手了,就不知會使什麼手段。」

    「這段時間,朕會故意寬鬆一些地方的看管。」

    之後,兩人便再談了一會兒,穆城就先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這種東西啊,就是這種東西↓我也不造什麼時候會開這個文啊!這是乙女遊戲類的!我的腦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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