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VIP（89） 文 / 江小湖
他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知不覺的，這個沉迷於賭博的男人，頭髮已經斑白了，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滄桑，眼神愈發的頹喪，一臉悔恨的樣子。
「爸爸，如果可以，請您盡量給我一點點真心，好嗎？一點點就夠了。」凌童雨握起凌雲明那髒髒的手，望著他那雙渾濁的雙眼，。
「小雨……」被女兒那雙赤城的眼睛望的有些無地自容。
「走吧。」凌童雨扶著他起來。
「去哪裡？」凌雲明不解地問道。
凌童雨背起包包，說道，「回家。」
「回家？小雨……」凌雲明聽了，內心猛地一顫，嘴唇顫抖著，哽咽著問道，「你，你還肯讓我回家？」
凌童雨抹去了臉上的眼淚，說道，「沒錯，當你拿著我們的一百萬不聲不響的消失的時候，我真的很恨很恨你，我甚至跑到警局去了，打算報警抓你。可是怎麼辦呢？你是我爸爸啊，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你睡天橋嗎？」
凌雲明聽了，擦乾眼睛裡渾濁的眼淚，說道，「小雨，真對不起啊。」
「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給你買幾件換洗的衣服，老穿的這麼髒，容易生病。」凌童雨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
*
凌童雨帶著曉溪一起小餐館對面的超市買東西去了，韓紀楓站起身來，走到凌雲明的面前。
凌雲明抬頭，看著這個高大冷傲，渾身散發一股尊貴氣息的男人，頓時嚇得瑟縮成一團，話都說不圓了——
「韓，韓總裁……」
韓紀楓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他那高大的身體坐在這凳子上，凌雲明整個人都顯得小了，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無形的壓力，整個餐館裡瀰漫著一股冷冷的低氣壓。
「啊……」突然，韓紀楓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頓時疼的他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韓紀楓眼神一沉，凌雲明立即咬住了嘴巴，雖然疼的冷汗直流，但是卻不敢再叫出聲音來。
「不要再利用她的善良和同情心。」他冰冷的聲音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手下的力道漸漸加強，「她是很好騙，但不表示什麼人都能騙她。」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凌雲明嚇得臉色蒼白，連連求饒。
「你以後再敢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嚇得凌雲明差點暈過去了，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爸，買好了。」這時候，凌童雨的聲音傳了過來，韓紀楓不動聲色地鬆開了鉗制凌雲明的手，凌雲明也趕緊坐直了身子。
「咦？你們兩個人怎麼坐一塊去了？」凌童雨牽著曉溪的手走了過來，看到韓紀楓和爸爸坐在一張桌子上，疑惑地問道。
「和你爸喝了一杯。」韓紀楓抬起頭來，很自然地說道，然後看了看凌雲明，「您說是吧。」
凌雲明愣了一下，馬上點頭說道，「對對對，是是是！韓總裁很平易近人，就是，就是跟我喝了一杯。」
「平易近人？」凌童雨聽了，奇怪地看著韓紀楓，說道，「這詞合適他嗎？」
「凌童雨！」韓紀楓的聲音裡充滿了警告。
「小雨！你怎麼說話的呢。」凌雲明連忙用父親的口吻教訓凌童雨道，「我看韓先生人挺好的，很親民，你對他要好一點。」
「……爸爸！我這才出門一會，難道你們就交上朋友了嗎？合起伙來擠兌我。」凌童雨佯裝不滿地說道。
「是啊，我們是朋友了，您說是不是？」韓紀楓望著凌雲明，別有深意地問道。
「呵呵……是啊是啊……」凌雲明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乾笑了，悄悄地揉了揉被韓紀楓差點捏斷的手腕，那兒現在青紫了好大一塊，疼的要命。
「好了，爸爸，我們該回家了。總裁，今天謝謝你了。」凌童雨向韓紀楓道了謝。
「明天上班早點到。」韓紀楓點了點頭，叮囑道。
「叔叔，那再見咯。」曉溪朝韓紀楓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燦爛地像是碎了一地的陽光。
他們住的地方就在小餐館的對面，幾分鐘就到了。
望著三個人一塊離去的背影，韓紀楓掏出手機來，不知道給誰撥了一個電話，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鄭重，好像是要查什麼一樣。
*
「哇，小雨，這是不是韓總裁給你找的房子啊，真漂亮，比我們以前那個好多啦。」一進門，凌雲明看到他們的新房子，忍不住讚歎道。
「不是。」凌童雨脫了鞋子，把包包掛在牆上，走了進來，「以後你就住這間房吧。」
「不是？」凌雲明聽了，腦海裡突然閃過另外一個人來，他問道，「難道是另外那個韓先生？韓文博，就是……韓總裁的舅舅？」
「好了，你別瞎猜了，我會攢錢給人家房租的，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我還要工作，明天早上還要起來煮粥，你記得送曉溪去上學。」
「砰！」
兩個人正說著，突然，只聽到一聲巨響。
凌童雨猛地轉過身去，只見，曉溪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鼻孔裡有鼻血流出來，那樣子嚇死人了。
「曉溪！！」她心裡一沉，手裡的杯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幾步跑過去，將躺在地上的女兒抱在懷裡，她渾身的血液頓時都凝固了。
「這，這是怎麼了？」凌雲明也懵了，趕緊跑了過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去醫院！！」凌童雨迅速下了決定。
「那個，韓總裁應該還沒走多遠，拿你的手機來，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
「不！」凌童雨一手按住了爸爸拿手機的手，說道，「不要找他！爸，來，你把曉溪背到我背上來，我們下樓打車，馬上去醫院！」
「好，好！」凌雲明也慌了，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格外聰明懂事的外孫女總是一副活潑可愛的樣子，怎麼突然一下就暈倒了？還流鼻血，臉色又白成那樣。
凌童雨背著曉溪，飛快地往電梯裡跑，凌雲明跟在旁邊扶著曉溪的身子，防止她摔下來。
凌童雨臉色蒼白，腳下疾步走著，她心裡不斷祈禱著，希望曉溪不要有事。
而曉溪緊閉著眼睛趴在她的背上，鼻血已經染紅了凌童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