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8 血債 文 / 希蕭逸
「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當年的狠毒和欲加之罪,今日,我定十倍奉還。
羽毛輕輕的飄在南宮嚴的頭髮上。
「啊~」慘痛聲響徹雲霄,不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而是想死而死不了的欲罷不能,想要解脫卻無從下手的無奈。
鳳臨朝噁心的躲到一邊,抱著樹幹,臉色蒼白的大聲口吐,北冥烈父子同樣感到噁心無比的轉過聲,全身的雞皮疙瘩像訓練場上的精兵,一個個整齊的立正。
毛骨悚然已經不能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噁心無比再也不能形容,慘不忍睹尚且不足。
羽毛剛沾到南宮嚴的頭髮,南宮嚴的頭髮好像會蠕動的黑蛇,居然一根一根的痛了起來,千萬根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的頭髮頓時如同跳舞的蛇,突然像是要衝上雲霄,一剎那間改變方向直直的扎進他的腦袋裡,白色的腦髓想泉眼裡的溪水一樣不斷的湧動流出來,紅色的血液跟著白色的腦髓的不乏,一同流了出來,頓時白色的,紅色的,黑色的,爭先恐後,可這並不能拿走南宮嚴的命,只不過是讓他痛上加痛,千倍百倍的疼痛在他的腦海裡扎上了無數根針。
這還不是最殘忍,最噁心的。南宮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腦海裡的東西在流逝,有什麼東西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鑽,骨頭裡,血液裡,好像有無數雙手在抽他的筋,剝他的皮,拆他的骨,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掙扎,南宮嚴終於在痛苦和折磨中喪生,血肉模糊的他,早已分辨不清哪裡是手,哪裡是腳,南宮洛一把火將南宮嚴最後的留下的渣子化為虛有。
「南宮洛,你要去哪裡?」
看著離去的南宮洛,北冥烈和北冥一守馬上追了上去,剛剛抱了父母大仇,他這是急匆匆的要往哪裡去?
顯然他們不是南宮洛的對手,才剛剛追了幾步,南宮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站在南宮夫婦墳前的鳳臨朝並不擔心南宮洛會離去,轉身看著陽光下一場和諧的墳墓,面無表情而又無限感慨的說道。
「弟弟,你生了個好兒子,可惜啊,他的命不長。」鳳臨朝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風輕輕的吹動他一身歷經滄桑的灰色長袍。
「鳳凰族的人,有減壽續命的本領,有一得,必有一失,上天,一向都很公平。」感歎時間的大起大落,緣起緣滅,所有的一切上天早已安排,犯人也不過是按照上天安排好的道路,走完短暫的一生。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空蕩蕩的墳墓,靜悄悄的山林,唯有鳥語花香為伴,泉林山野為群,鮮血已經乾枯,化為灰塵的南宮嚴隨著一陣風飄去,灑落四周。
善惡到頭終有報,南宮嚴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命運的追殺,大意之中忘記了奇跡的存在。
南宮洛的愛情是否會有奇跡發生,早已娶妻的半水是否會接受南宮洛的愛情,若他知道了南宮洛對他的追隨不是主僕,而是男女之愛,他會有何感想。
南宮洛無聲無息的回到了那個被大火燃燒殆盡,而又在北冥烈的記憶之下重新建起建起的家,很多地方都與記憶之中的一模一樣,只是比以前更新了些,如今物是人非,東西可以恢復到以前的模樣,可終究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地方,這裡不再有溫暖,不再有歡聲笑語,疼愛自己的父母也早已離自己而去。
而我。南宮洛站在一棵大樹下面,抬起頭看著陽光從樹葉間照射進他的雙眼,鳥兒從空中飛過,新嫩的芽兒從枝葉間冒出了頭兒。
「洛洛,我們明天去踏春好不好?」母親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好。」跟著記憶裡的回答,南宮洛翻動嘴唇,沒有聲音。
不是所有人一生下來就無聲無息,對時間的事情毫無興趣,南宮洛也曾天真過,善良過,純真過,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有無數人羨慕的背景,所有人嫉妒的寵愛,若沒有那場意外,他將會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
「你果然在這裡。」北冥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南宮洛並沒有回頭,只是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高大的樹幹,樹已經不是原來那棵樹。
「我一猜,你可能會在這裡。」北冥烈的聲音越來越近,站在南宮洛的身邊,感慨的看著南宮洛的側影。
「真像,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他們的影子。」北冥烈無限感慨的看著南宮洛的側影,激動的眼神泛著耀眼的光芒。
「這些年,你還好嘛?」看著南宮洛空蕩蕩的右手,北冥烈為他感到心疼,多麼完美的一個人,怎麼能少了一條胳膊呢。
「可叔呢?」淡淡的聲音,如同遠古的鐘聲,從山的那一邊傳來,北冥烈頓感沉痛的轉身,抬起頭看著高高的樹頂,嘴巴張了閉上,閉上了又張開,長久後,似乎做了決定,才說道。
「可叔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南宮洛淡漠的側過身看著依舊抬頭不知道是看著樹頂還是天空的北冥烈。
南宮洛在北冥烈父子沒有到達府邸的時候,迅速的在南宮府走了一遍,往昔的那些熟悉的身影,如今看到的是非常陌生的面孔,南宮家的那場大災難,讓所有人都無家可歸,離開了南宮家另謀出路,這並不奇怪。
南宮洛最大的疑惑是沒有看到疼愛他的可叔,可叔對南宮家死心塌地,生死相隨,若南宮世家真的在北冥烈的手中重整旗鼓,可叔是萬不會坐視不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已經不在人世。
「你消失的第二天,一場大火少了南宮世家的祖宅。」北冥烈慢慢的將頭轉下來,右轉身往不遠處的石桌走去,邊走邊說道。
「所有活著的人都逃了出來,悲痛的看著他們生存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時淨月王朝境內,丟失孩童的情況時常發生,鬧的人心惶惶,皇帝憤怒,下令個個地方官嚴查此事。」坐在石凳上,看著前方的北冥烈悲從心來。
「不知是誰,誣告你父親,說你父親是孩童失蹤的幕後主使人,消息一層一層的傳到王朝皇帝的耳朵裡,人證物證俱在,皇帝一聲令下,不僅誅滅南宮世家九族,凡是跟你父親有關係的人一併處死。」說著憤怒的錘了身邊的桌子,南宮洛側身對著北冥烈,靜靜的聽著。
「南宮嚴因為舉報有功,不僅沒有被誅滅,反而受到了獎賞。」北冥烈悲痛的閉上眼睛,想到當年的慘案。
「血流成河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南宮世家的祖宅。當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往昔還是活蹦亂跳的人,一瞬間變成了冷冰冰的不會動,不會笑,不會說話的屍體。」當時,北冥烈如同五雷轟頂,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雙腳彭的跪在地上,赤紅的雙眼,盈滿了淚水。
「你父親死了,可王朝上下皆有南宮家的生意,商舖,於是我帶著你父親給我的信物。」說著北冥烈從右手的袖子裡拿出一顆黑色的非常醜陋的石頭。
南宮洛這時才轉過身看著北冥烈手上的黑色石頭,一步一步的朝他邁進,北冥烈將石頭遞給南宮洛。南宮洛靜靜的看著手上的黑色石頭,一股暖流從他的左手流進他的心脈。
「不能以南宮世家的名義經商,皇帝將打著南宮世家旗子的商舖全部查封,於是我帶著那些未曾露出水面的生意,以我的名義經營。」
「可還有人活著。」南宮洛淡淡的問道,好似並不關心有沒有人活者,只是禮貌性的氣的問問而已。
「有,可叔的孫女還活著,只不過也是生不如死罷了。」說道可叔的孫女,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在哪兒?」南宮洛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話多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沉默不語,很多事情都有了興趣,若在以前,他是斷不會問這些話的。
「在你家的藥廬。」北冥烈說著轉身繞過石凳子,從塘邊的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走去,小道上種著一些彎了腰的竹子,北冥烈每走一步或是用手擋去礙事的竹子,或是彎腰閃過壓下來的竹葉,或是一閃身側身走過去。
南宮洛並未跟上去,而是施展輕功從鵝卵石的上邊飄過去,鵝卵石的道路旁是一塘池水,水中央豎著枯敗的荷花莖,荷葉早已化作池塘的一部分,池塘裡空蕩蕩的看不見一隻生物,但你若仔細看,會發現在某個石縫裡,有一隻烏龜正縮著腦袋偷窺外面的世界。
藥廬是南宮夫人的專屬地,因為南宮夫人善於醫術,喜愛鑽研一些稀奇古怪,藥效各不一的藥物,為了避免一些毒草毒粉混進人群,被人誤食,南宮君將藥廬設在比較偏遠的地方,除了南宮夫人意外,誰都不能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靠近藥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