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7節殺了你！ 文 / a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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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7節殺了你！

    「死娼婦，這麼摳！」姜氏心裡罵道。她昨天睡得早，今天早上起來才聽說昨天老大老二的娃娃們捉了一頭大黑熊回來，頓時心生嫉妒。大嫂比她強悍，她不敢去佔便宜，二嫂雖平日看似溫和，也不是善茬，上次從她家地裡摘了一個老南瓜還被她指著鼻子說了一頓。

    姜氏雖羨慕不已，卻又心有不甘，再一打聽，才知道安秀也去了。兩個嫂子她不敢惹，安秀這侄兒媳婦她還是不怕的。安秀一向木訥無用，姜氏想著去連哄帶騙，看看能不能弄點銀兩。

    現在見安秀這幅冷冰冰的模樣，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秀啊，嬸聽說你們昨天那頭黑熊賣了五百兩銀子，還有黑熊肉加在一起，總共五百二十兩，一人分了一百三十兩呢。這回你可發了！」姜氏繼續貼著笑臉，討好道。

    安秀一愣，黑熊賣了這麼多錢？

    怎麼她一點信都沒有聽到？姜氏說得明細，應該不是她瞎猜的，怎麼沒有人給她送錢啦？

    她是媳婦，昨天晚上何江生他們肯定不好意思過來，今天一早安秀又帶著何樹生與何玉兒進山了，估計是錯過了。有二伯一家人在，安秀相信大伯家的兩個兄弟不敢坑她，這樣一想，心也放了下來。

    「運氣好罷了！」安秀繼續冷漠道，不想搭理姜氏。

    「秀啊，你看三嬸家的房子快塌了，我跟你三伯想年底修修房子，院子裡也破了，院子也要翻翻；再過一個月晚稻就收成了，該佃明年的田了，又是一筆錢。」姜氏拍著手為難道，眼睛不住地瞅安秀，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安秀現在所處的這個地界，一年中三季稻子，分早、中、晚三季。等到晚稻收了，就該佃明年的田了。冬季不用種農作物，但是需要押肥養田，明年的三季稻子才有好的收成。

    安秀突然笑了起來：「那恭喜三嬸了！我可能會比較忙，但是三嬸修房子，我還是回去幫工的。」

    在何家莊，兄妹叔伯之間，哪戶修房子翻院子，需要小工都是家裡人去幫忙，不用請外人。所以人越多越好，人丁多家族就興旺。

    「那敢情好！」姜氏拍腿笑道，繼而躊躇，「秀啊，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們家花銷大，沒有什麼剩餘錢，你這回掙了不少，能不能借我們點？」

    終於說到正題了。

    安秀眉毛一挑：「三嬸，借錢好說，什麼時候還，幾分利咱們說清楚。」

    「還要利？」姜氏叫了起來。

    「那當然了。」安秀緩聲笑道，「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再說咱們兩家還隔了一輩，自然要算得更加清楚。」

    「那你說幾分利。」姜氏爽快道。她想，安秀不過是十六歲的姑娘，何樹生才十一歲，先借了錢，到時就算不還，他們也拿自己沒有辦法。分了家，何有保沒有資格替他們出頭了。

    「咱們是叔侄，自然不敢多要三嬸的利息。這樣，三分利，半年內還清。如果三嬸沒有意見，等明日我拿了錢，咱們去族長家按了手印，半年內三嬸不還，你家的田地我可以賣掉，還抵你的債。」安秀一字一頓說的異常清晰，她知道姜氏家裡有五畝良田，至少能買二十幾兩銀子。這些良田這幾年荒蕪得厲害，正好休養生息了，應該更加肥沃。安秀覺得放在三伯一家人手裡簡直是浪費，不如收為己有。

    高利貸也是三分利，但是一年內還清。安秀比高利貸很要狠！

    真是葷油蒙了心，竟然想從她身上佔便宜！還當姐是從前的那個童養媳，可以任人欺凌？

    姜氏聽完，唰地站起來，指著安秀的鼻子罵：「你這死娼婦，沒良心！我是你三嬸，問你借錢，你竟然要三分利！想錢想瘋了？」

    一旦去族長家按了手印，姜氏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你這死東西，我們何家養育了你，還讓你做了兒媳婦，你不知道感恩，問你借錢還要利息！你這狗生的死雜種！」姜氏覺得從安秀這裡弄到錢根本不可能，越想越生氣，不由地尖著嗓子大罵起來。

    「你罵誰是雜種？」安秀蹭地站起來，一腳踢在腳下裝著山雞的木盆上，將木盆踢翻，山雞被罩住，水流了一地，弄濕了她的腳面。安秀渾然不覺，臉色烏雲密佈。

    「罵…罵你了…你敢怎麼樣？」姜氏強裝剽悍，心底卻有些發楚。安秀此刻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臉色清冷，眼睛裡噴出憤怒的火焰。

    「樹生，把大門關上！」安秀的聲音冷得如冰一般，今日必須嚇嚇姜氏，否則以後她沒完沒了地上門討錢。

    人一旦示弱，別人的欺凌就像破了堤的洪水，根本擋不住！

    「噯！」何樹生速度極快，放下燒火棍就將大門緊緊關上，還上了栓。

    「你…你們想幹嘛？」姜氏心底更加發毛了，安秀的模樣不僅像是要殺了她，還心有成竹，姜氏見安秀比自己高些，比自己壯實些，頓時心頭慌亂。

    她好吃懶做，身手沒有安秀靈活，力氣也不及安秀，她打了自己一頓，自己都沒處說理去。大家不會相信她的，安秀比她的信譽度好很多。

    「不幹嗎！」安秀活動活動手腕，聲音裡陰風陣陣，「將你打死，然後夜裡拋屍孫地主家的桔園，明早起來，你就連骨頭都沒有了。」

    孫地主家有一片五分地的桔園，養了十幾條大狼狗，防止人們進去偷桔子。

    安秀的聲音故作陰冷，嚇得姜氏頓時手腳發軟。安秀趁其沒有反應過來，一腳掃過去，將其掃到在地上。姜氏不是很胖，但是動作笨拙。畢竟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哪裡比得上安秀的身強體壯，還沒有來得及呼痛，安秀全身壓在她身上：「樹生，拿菜刀來！」

    姜氏頓時尖叫著，又踢又打，安秀一個不慎，眼角被她打中，眼水流了下來，估計要青了一塊。

    安秀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姜氏半邊臉都被她打木了，頓時哇哇地哭了起來，仍不住地手腳並用打安秀。

    安秀見何樹生還在猶豫，頓時吼了起來：「愣著幹什麼？拿菜刀來！」

    何樹生被安秀也嚇著了，結結絆絆：「秀啊，殺人要斬頭的！」

    何玉兒跑到灶台，把刀給安秀，還不忘安慰何樹生：「沒事的哥哥，只要別人不知道，就不會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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