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唯心恕爾

《》正文 第十八回 親眷 文 / 恕心

    「說到哪了?」被千蘭一打岔,我忘了。

    「說到老爺的親眷。」千秀拿我這沒記性的腦子沒轍,歎道。

    「哦,對,親眷。」我附和,呵呵笑。

    千蘭接口道:「老爺除了少爺和您以外,好像沒有什麼親眷了,我來府裡這麼些年,也沒見有什麼親戚來串過門子,倒是老爺會有兩個朋友隔幾年來府上小住一段,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個人。」

    「什麼樣兒的朋友?」我問。

    「一位是京城的客人,姓方,另一個是位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的老先生。」千蘭頓了一下,是在想著怎麼形容那位老先生的好。

    京城的客人和高深莫測的老先生?我納悶。「他們隔幾年才來管府一回?上回是什麼時候來的?」

    「有時三年,有時五年,說不準,上回來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兩個人前後腳到的,就是跟老爺喝茶聊天下棋,待了幾日就走了。」千蘭一邊回憶著一邊答我。

    看來,這兩人不僅跟管老爺朋友,這兩人本身至少也是相識的。「這兩位都是同一時間來麼?」

    千蘭想想搖頭道:「也不都是同時來,也有這個今年,那個明年的時候。」

    「看來這兩人都是老爺多年的老朋友了。」我道。

    千蘭偏頭想著。突然道:「九年前吧。我記得當時我剛來府裡。那位姓方地客人正巧來了。我當時聽老爺房裡伺候了五六年地小廝說過。那位客人兩年前是第一回到管府來拜訪老爺。至於那位老先生。好像跟老爺相交了至少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又是二十年。千蘭跟我講過管老爺是二十年前帶著新婚地夫人到競陽來創立產業地。劉掌櫃也說他自己跟了管老爺二十年。那麼二十年前呢?「可曾聽人說起過老爺二十年在哪裡?是做什麼營生地?」

    這回是千秀答我:「聽說老爺祖居南疆。本是個落第地書生。」

    一個普通地落第書生。在他鄉創立了龐大地家業。又是一則傳奇。不過真傳奇還是假傳奇。誰也說不準。「夫人是什麼時候過世地?」

    千秀道:「十一年前。這些年。府裡只剩下老爺和少爺父子兩個。」

    「老爺一直都沒有續絃?」而且連個侍妾都沒有。

    「沒有,老爺一直是一個人。」千秀的話裡有些感慨。

    我驀地想起那幅掛在如園書房牆上的畫中的女子,「千秀,夫人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千秀是家生的丫頭,自然是應該見過夫人的。

    「夫人?我四歲的時候夫人就過世了,那時還太小,記不得了。」千秀頓了一下,「不過,聽我娘說,夫人是這世上少有的絕色女子,她的美貌怕是連天仙也比不過的。」

    晚上,我輾轉反側睡不著,千秀所形容的夫人,是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這世上可以用這個詞兒來形容的女子能有幾個?我用心回憶著那畫中人的模樣,尤其是那雙如煙似霧的眸子,倘若她就是過世的夫人,那麼,當初我所以為的熟悉不過是……儘管我十分不願想到管沐雲,此時也不得不想起一雙與畫中女子極其相似的眸子,一樣的狹長,一樣的黢黑,雖然我僅有的幾次見到管沐雲,他都是神色或輕佻或漫不經心的,可是細想起來,他與他爹對峙時眼中迸射的闃亮神色,竟也是與畫中女子相似非常的。

    也許,我早該想到,只是一直逃避想到,我以為,那樣的紈褲子弟,理應不會有如此清麗絕美的母親。

    如今,不得不面對現實。

    起初,聽說夫人去世後,管老爺從悅園搬到了如園,我理所當然地認為,男人所謂的不想觸景傷情,不過是個想要另覓新歡而又怕自己良心不安的借口而已,可是這個管老爺人是搬出來了,可是十年未娶,還將過世妻子的畫像掛在書房的牆上,晨昏相對,這又是為什麼?

    這當中有著什麼樣的曲折?我這樣想著,朦朦朧朧睡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