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適應 文 / 凝霜如夢
看著碧湖的背影，莉莉莎的眉頭皺著，然後對著黎若夢說道：「你家的女傭很可愛。」黎若夢聽了她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收受。
然後莉莉莎就拿起黎若夢定制的衣服，看了下，點了點頭：「衣服選的很不錯，眼光，你的很好。」黎若夢聽了，糾正道：「應該是說，你的眼光很好。」莉莉莎臉上沒有不開心，倒是很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嗯，你的眼光很好，啊，謝謝你若夢。」莉莉莎又重複了一次，感覺很好，然後開心的說道，就想撲到她身上去抱她，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讓她抱了。
莉莉莎拿著那幾件衣服，想了想說道：「你應該還沒有出去逛過，你換上這個衣服，然後把頭發放下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怎麼樣？」
黎若夢聽了她的話，其實她也很想出去看看，但是想了想碧湖和小宇兒，然後就有些猶豫了。莉莉莎似乎也知道她的顧慮，笑著說道，「可以讓她們一起去，而且還可以看看能不能招幾個人回來，你這個屋太空。」莉莉莎說著，然後就拖著黎若夢的胳膊走了出去。
看著莉莉莎拽著自己的胳膊，黎若夢有一陣恍惚。這外國人，果然比中國人更加大方一些。下了樓和碧湖說了自己要出門的事情，碧湖聽了想了想也同意了。三個人帶著一個小孩子就這樣的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到有輛馬車在門口等著。看到她們三個下來，就立即來到她們的面前。
看著他一副熟絡的樣子，黎若夢有些驚訝，偏頭看了看站在那裡的莉莉莎。莉莉莎解釋，這個車是她每次出門就坐的，所以這個車一般都會等著她。黎若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坐在車上，黎若夢有些無聊的四處看著，聽到莉莉莎對著車伕說去購物街。黎若夢有些驚訝的看著莉莉莎，莉莉莎解釋說道，是一個很多商家開店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黎若夢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其實也不笨，就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不過會漸漸明白的，黎若夢想著，看著窗外一些穿著奇特，長的也比較奇怪的人來回走著。
「你信不信主？」莉莉莎似乎想找一個話題，黎若夢看了莉莉莎一眼，搖了搖頭：「我信佛，主對我來說太過陌生了。」
莉莉莎點了點頭：「那就太可惜了，我想著這次做禮拜叫你一起去，但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善良的人卻不信主。」
黎若夢聽了她的話，笑了笑說道：「雖然說，我並不信仰你們的教義，但是去觀摩，似乎也是無妨的吧。」聽了她的話，莉莉莎想了想，微笑著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似乎黎若夢答應了的不是和她一起去做禮拜，而是答應給她了很多錢物。
馬車很快地到了一個比較繁華地大街上。其實用很快這兩個字來形容並不恰當。因為大街上來往地人並不少。所以馬車地速度只能說是比較平穩。下了車。莉莉莎對著黎若夢說道：「你們住那邊。其實還是弄個馬車。或者汽車。或者黃包車作為出門地工具比較好。現在雖然說是在法租界內。但是這裡面還是有不少亂民地。」
黎若夢聽了她地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看著她地樣子。莉莉莎笑了笑。然後就拉著她在街上逛著。不得不說。比起她經過地一些小鎮上。這裡地確說是要繁華很多。而且這裡地沒給人地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種笑容。而且他們穿地鞋子和自己再那裡看到地也不一樣。莉莉莎帶她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她買了一雙很奇怪地鞋子。上面帶著尖尖地後跟。而且鞋子也沒有完全地把腳包裹住。
但是。不能否認地是。那是一雙很漂亮地鞋子。黎若夢見了就很喜歡。然後讓碧湖也買了一件。而且。這條街上似乎什麼東西都有。不管是國外流進來地。或者是中國本土地。樣樣俱全。在路上走著。莉莉莎用一種很奇怪地語氣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對中國人比較好奇。他們有著勤勞地雙手和無以倫比地智慧。但是卻始終不能團結在一起。你知道嗎。我們那裡流傳著這樣地一句話。一個中國人是龍。一群中國人是一堆蟲。」
黎若夢聽了她地話。只能笑著搖了搖頭。不想給予什麼評價。黎若夢一邊逛著。一邊想著自己有什麼樣地機會把市場打入這裡。其實她覺得這樣還是有些難度地。畢竟她剛過來。什麼資本都沒有。就連進貨都不知道從哪裡。
莉莉莎陪著黎若夢逛著。然後進入了一個酒店。在那裡買了一瓶很奇怪地。應該是酒地東西。上面還用很飄了地條子紮了起來。之間莉莉莎把那個東西拿到她地面前。笑嘻嘻地說道：「這個是我們國家地酒。它不像中國地那麼烈。但是也有一種很奇特地風味。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黎若夢點了點頭。笑著把東西收下了。
兩個人又逛了很長時間。讓黎若夢感覺自己地腿都要斷了。她心裡惦記著一些新買來地東西。而且。開店地事情也不是一時就能做好地。就對著她說道：「我們先回去吧。我感覺我地腿都要斷了。」
聽到黎若夢這樣說，莉莉莎眨了眨她大大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笑著說道：「好吧，我們回去吧。不過哦，你回家之後，你要多穿著那個鞋子練習下，你看我的鞋子。」她說著，把她腳底下的鞋子從她裙子的下面露了出來。
那是一雙淡金色的鞋子，有種透明的質感，顯得她的腳十分的可愛。而且，更讓人注意的是拿後面纖細的跟。「你看，我穿這鞋子，都還沒有覺得累呢。」聽到她這樣說，黎若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我們就不如在逛逛吧？」聽到黎若夢這樣說，莉莉莎一口就應了下來，沒走多久，小宇兒就開始哭鬧。看了看時間，碧湖說：「小少爺應該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聽到說要吃東西，莉莉莎立即說：「我們去吃法國料理吧，我們國家的料理，我知道哪裡是最好吃的。」
聽到莉莉莎這樣說，黎若夢雖然說沒有吃過那種東西，但是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同意了。莉莉莎帶她來的這間法國餐廳氣氛很好，上面有很漂亮的燭台，莉莉莎看著那燭台，有些不悅的說道：「我聽他們說，明年才能引進電，什麼都用蠟燭，還真的是不習慣。」
黎若夢隔著蠟燭光，看著莉莉莎，或許是因為蠟燭的光芒，讓莉莉莎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朦朧的感覺。「雖然說不知道你說的電是什麼，但是這樣也不錯啊，看著都很朦朧的感覺。」
聽到黎若夢這樣說，莉莉莎睜大了眼睛：「天啊，你連電是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是從哪裡爬出來的。」
黎若夢聽了她的話，低垂著頭，有些尷尬。看著黎若夢的表情，莉莉莎立即叫了一聲，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請原諒我，我是不小心這樣說的。其實我覺得你們中國人真的很，怎麼說呢，就是很小氣的意思吧，如果是你們中國人學會使用電的話，一定會把那些東西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
她說著，眼睛睜得老大，黎若夢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她的樣子，莉莉莎以為她認為自己說錯了，立即又說道：「本來就是，你知道嗎，現在上海的臨時政府裡已經有電了，但是在外面還沒有。非要說等過一年才普及，說要給群眾一個接受的時間。」
聽著她說話的口氣，彷彿沒有電是十分委屈的事情一樣。黎若夢看著她的樣子，只能輕輕的笑了。菜都是她點的，因為上面的都是一些法語。黎若夢看菜單的話，只能看著上面黑白的圖片。雖然黎若夢想問問，那個圖片是什麼，但是想起來剛才她的反應，又沒興趣問了。
很快的就上了一些飯菜上來，莉莉莎笑著指著面前的東西說道：「這些都是法國的特色菜系，對了，你可以把我送給你的紅酒拿出來，讓他們開了，這些飯菜正好可以配著吃。」
雖然說對她送給自己東西，又要拿出來使用感覺很奇怪，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碧湖很顯然對那個莉莉莎的印象越來越差了，拿出紅酒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但是莉莉莎很顯然根本沒有注意這一切，她拿著倒好了紅酒的杯子，轉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最近我吃的都是中國菜，真的是很久沒有吃過法國菜了。」說著，就喝了一口紅酒。
看著她很享受的樣子，黎若夢點了點頭。看著杯子裡後紅色的酒，黎若夢立即瞭解到這個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這個是葡萄酒，其實在中國很久之前就有了。但是黎若夢卻不想去和她辨別什麼，端起來放到嘴裡抿了一口，感覺味道還是比較清爽的，然後就放下了。
碧湖看到她們兩個都喝了，也皺著眉頭喝了一口，但是很顯然不是很習慣，眉頭皺的緊緊的。「小宇兒的話，我要了牛奶給他，等會就會來。」莉莉莎說著，偏著頭看著小宇兒。然後笑著說道：「我看著小宇兒，總覺得這個孩子太過安靜了。不過我覺得他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帥哥，他五官真的很細膩，很東方。」
黎若夢聽到她的形容詞，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但是還是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的讚美，你也是個美女。」聽到黎若夢這樣說，她有些自豪的點了點頭：「那是，我當然是個美女。」聽到她這樣說，碧湖在那裡小聲的嘀咕，一點都不怕羞。雖然說，莉莉莎並沒有注意到，但是黎若夢還是瞪了碧湖一眼。
很快的，一些菜都上來了，首先上的是主食，莉莉莎的是一份血紅色的牛肉，而且上面似乎還嘟嘟的冒著血。黎若夢看著她的盤子，立即把眉頭皺的緊緊的。莉莉莎似乎察覺了她的不適應，笑著說道：「我這個是牛排，四分熟的，但是我估計你們不會喜歡，幫你們叫的是九分熟的。」
黎若夢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塊肉，然後看著莉莉莎熟練的用刀叉把牛排分解好，不由的感覺到幾分佩服。
她看著別人用是瀟灑的，但是自己用起來卻感覺這個完全沒有說是筷子好用。雖然說，莉莉莎已經教過她如何使用，但是她用起來，還是感覺十分的彆扭。小心翼翼的用著刀叉，卻感覺自己的面前突然飛過來一塊牛肉，抬頭卻看到碧湖漲的通紅的面孔。
「我吃飽了。」碧湖有幾分賭氣似地說道。旁邊立即有穿著白色上衣，下面穿著黑色褲子的人過來把那些東西收拾走。黎若夢也感覺這個還是在家裡練習比較好，萬一自己也和碧湖一樣，那不是丟人丟大了。於是也把刀叉一方，對著在那裡吃著東西的莉莉莎說道：「我也吃好了。」
莉莉莎聽到她們兩個這麼快就說吃飽了，然後看了看有幾分狼狽的碧湖，立即什麼都明白了，笑著說道：「這個餐具的確不是很好掌握，就像我當初用貴國的筷子一樣的。我當初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兩根東西，就能把我弄的狼狽不堪。」
她說著，然後對著旁邊的侍者又說了句話，然後笑著對著黎若夢和碧湖說道：「我讓他們直接上甜點，甜點可以直接用勺子吃。如果你們吃過了還沒吃飽，我們就再去吃點中國菜吧。中國菜真的是博大精深，每次明明吃的材料都是一樣的，但是味道卻完全不一樣。」
黎若夢聽到她這樣說，笑著點了點頭，雖然說碧湖有些不樂意，但是她也知道，這個不是讓她直接耍脾氣的時候，溫順的同意了。
很快的，上來三疊芒果布丁。雖然說那個東西，在黎若夢的面前有些像肉凍，但是看著感覺比肉凍更加剔透一些。輕輕的舀了一勺放到嘴巴裡。有一種很清淡的味道，而且還有芒果的淡淡的酸甜味道。
「這個，小孩子也可以吃，但是一次不要喂太多，不然的話，會嗆著。」莉莉莎指著布丁說道。黎若夢點了點頭，舀了一點給小宇兒，小宇兒似乎很喜歡的樣子。看著小宇兒吃的香甜，黎若夢也不由的路出笑容。
很快的，又看到上了一些方方塊塊的東西，而且上面還有奇怪的色彩。莉莉莎很稱職的解釋說道：「這個是草莓慕斯，你們應該會喜歡吃，嘗嘗吧，小孩子也可以吃的。」
黎若夢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又放到嘴巴裡嘗了嘗，果然，有一種很細膩柔軟的味道，和中國菜點有不一樣的風味。這個東東，小宇兒不算特別喜歡吃，吃了兩口就還是要吃布丁。於是黎若夢又在這個餐廳留下了，不過沒留多長時間，就走了。因為兩個大人都沒有吃好，倒是莉莉莎吃的很舒服的樣子。
付賬的時候，莉莉莎先去付了。黎若夢以為莉莉莎請客，但是卻被服務生叫住才知道，莉莉莎僅僅是付了她自己的。雖然說對於她的行為有些奇怪，但是黎若夢自認自己沒有一定讓她付賬的權利，還是讓碧湖去給了錢。
莉莉莎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又帶著她們來到了一家中餐廳，這裡的佈局很中國。怎麼說的，周圍都用著翠綠色的柱子圍著，坐在那裡，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莉莉莎坐在那裡說道：「你們古時候不是有句話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個，估計就是為了附庸那句話產生的吧。」
黎若夢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很快的，黎若夢就點了些熟悉的飯菜，不可謂好吃不好吃，但是也可以填飽肚子了。坐在那裡的莉莉莎並沒有吃，她說，自己已經吃飽了，看著她們吃就好了。
很快，她們都吃好了。黎若夢在路上逛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點心。她就是覺得家裡像是少了什麼似地，這樣一想，就是沒有點心。自己和碧湖也沒有時間做，還不如買一些。聽了她的話，莉莉莎立即表示她知道有家點心做的很好，可以帶他們去，黎若夢就欣然同意了。很快的，就來到了那個店。
那個店裡有很多樣式的點心，看的黎若夢眼花繚亂的，於是就選了幾種包了回去。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黎若夢就對她說要先走，莉莉莎很是不捨的說，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交給黎若夢的了，就是用餐的一些東西還要回去練習。
黎若夢明白，表示自己會在家裡好好練習的。於是，她們在街尾的時候就告別了，但是莉莉莎答應她，會帶她一起去做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