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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除夕盛宴之各打二十大板十 文 / 小懶龜

    阮依依差點被這些嬪妃送來的食物活活撐死,她躺在歸燕閣裡一待就是五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叫都是一個字——病。

    這五日,阮依依看到米都會想吐,更別提那些什麼糕點湯水。整日的,就靠顏卿送來的藥丸支撐著,讓才腸胃緩過勁來。

    阮依依怕顏卿知道會擔心,再三警告香瓜和靈鵲不許外傳。五日後,司服局傳來話說桃花服和其它配飾全都準備好了,而項陽和滿朝文武都在顏卿的治療下痊癒,開始正常的上朝。

    眼看除夕晚宴即將來臨,阮依依打起精神,去了朝鳳殿。

    「阮依依,快來看,本宮穿得好看嗎?」阮依依剛走進朝鳳殿,就聽到齊濃兒興奮的聲音,只見她穿著那桃花服,頭戴刺繡桃花,婷婷裊裊,婀娜多姿,宛若桃花仙子下凡,一身靈氣,美妙不可言語。

    阮依依連行禮都忘了,看得瞠目結舌。她是女子,看得都覺得心旌蕩漾,更何況吳洛宸正值盛年,不激動得直接撲上來才怪。bcer。

    「皇后娘娘,還有更美的呢。」阮依依示意一個宮女上前,齊濃兒見她手捧顏料和畫筆,便問:「這是……」

    「皇后娘娘,這位宮女是司服局專門負責描樣的,畫工了得。現在,她要在娘娘的鎖骨和胸前,畫桃花。」阮依依慢慢的將現代社會所謂人體彩繪的構思說給齊濃兒聽。

    阮依依開始還很擔心齊濃兒會接受不了,誰知自己不過簡單的解釋了一遍,齊濃兒便滿口答應,還雀雀欲試,大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豁出去的氣勢。

    不過半個時辰,那宮女便將桃花瓣畫好。

    只見畫筆隨著鎖骨起伏,畫出一朵完整的桃花瓣,彷彿精靈般輕盈的落在上面,微微捲曲的花瓣邊緣,顯得立體又真實。因為哺/乳而白希豐滿的胸前,因為抹胸而露出誘人的一道溝,半片花瓣若隱若現,好像不小心掉進了裡面,夾在中間。

    阮依依下意識的去捂鼻子,她覺得自己看得都快要流鼻血了。

    誰說古人含蓄,誰說古人保守,齊濃兒是皇后啊,可是不一樣穿得這樣暴露。穿薄紗跳舞又如何,凍得瑟縮不堪,好好的一張粉頰變得鐵青慘白,哪個男人看得會有興趣,不如穿得暖和些,只需要在某些地方露出適宜的位置,一樣勾人。

    齊濃兒站在落地鏡前翩翩起舞,裡衣是正紅色,端莊大方,保守又安全。但是那抹胸和外面的紗卻性感誘人,特別是上面桃花朵朵,猶如她粉頰緋緋。

    產後稍稍豐腴的身體,比那些骨瘦如柴的嬪妃更加有料,紅潤的雙唇泛著與桃花相似的光芒,如果凍一樣,彈彈的像在邀請某人來品嚐。

    「阮依依,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身上的顏料未干,齊濃兒小心翼翼的不敢去碰,卻又好奇的想摸摸。她驚喜的望著阮依依,對她的創意各種滿意。

    阮依依知道材料有限,不可能像現代用專業的顏料令彩繪保留更長的時間。所幸現在是冬天,既然晚宴在冬暖宮裡,也不會因為熱得出汗而被沖刷掉。

    齊濃兒只需要保持這桃花一晚上就足夠,艷壓群芳之後,將吳洛宸順利再次拐回到朝鳳殿,就足以令婧貴妃氣得嘴都歪掉。

    「娘娘,李公公來報,說皇上今日折子太多,就不來朝鳳殿用午膳。」

    阮依依扭頭一看,是齊濃兒身邊最得寵的宮女柳翠。

    別看她年紀輕輕,因為是齊濃兒的心腹,現在是宮裡的管教嬤嬤,是宮裡所有宮女嬤嬤的頭,與德公公的太監總管平級,說話很是有份量的。

    齊濃兒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柳翠看見,又上前說道:「娘娘真美,這衣裳若在晚宴那日穿上,必定會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

    齊濃兒勉強笑笑,柳翠又說:「若提前讓皇上看到了,只怕驚艷的感覺會差些——你們都把嘴看緊點,千萬別把娘娘的裝束洩漏出去,知道沒有!」

    柳翠說後半句話時是對著其它宮女,聲音明顯嚴厲起來。宮女們都諾諾的說是,好像很怕她。

    齊濃兒覺得柳翠說得有理,立刻換下,命宮女收好,然後洗淨了那桃花彩繪,這才舒展眉頭,開心的說:「阮依依,你還有什麼鬼主意,快一併告訴我吧。」

    阮依依瞥了瞥柳翠,回想到前幾日在司服局隱約見過她。阮依依拿不準是柳翠擅自來探聽消息還是受齊濃兒指使,但估摸著婧貴妃的夜光絲的事她也打聽到了,應該是主動邀功跟齊濃兒說了。

    既然齊濃兒提了個頭,阮依依也只能順著她的話將婧貴妃弄來珍稀夜光絲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她安慰齊濃兒:「娘娘,你放心,我打聽了,那夜光絲必須在黑暗之處才有發光的優勢。但是當晚冬暖宮裡人聲鼎沸,亮如白晝,那夜光絲就是再亮,也亮不過娘娘的桃花裝牙山,她娘家的親人除了項陽就是顏卿。這些年她獨自在後宮,過得也很艱辛。大過年的,她當然希望身邊有娘家人。

    以前還有項陽說些笑話打趣搞搞氣氛,假如顏卿帶著阮依依和項陽在國公府過除夕,都不進宮,她孤憐憐的守著吳洛宸,這除夕晚宴過得又有什麼意思。

    顏卿笑道:「聽說,冬暖宮挺大的,多來些人,想必還是有位置的。」

    「師兄,你是說……」

    「既然是皇上皇后的家宴,哪有不讓家人入席同樂的道理。往年皇上可憐項陽獨身,召他入宮,今年皇宮喜事連連,皇恩浩蕩,可以多召些皇親國戚一起入宮同樂,又有何不可?」

    阮依依第一次覺得,顏卿的話多起來的時候,像個說客。如果他生在春秋戰國時期,只要靠他那張嘴,保證能讓全國統一,秦始皇又何苦南征北戰的這樣辛苦。

    齊濃兒果然聽進去了,她想了想,說:「除夕本就有與家人守歲的習俗,既然是宮裡的家宴,請些家人來一同玩樂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人數,怕是不好控制。」

    「娘娘,這有何難。我和項陽兩人是以皇后娘娘的家人名義進宮的,後宮嬪妃可以以此為準,分別請家中兩位直系親人入宮守歲,既解了家人的相思之苦,又可以令皇上親近百姓,兩全其美,其樂融融。」

    阮依依含著嘴裡的普洱,慢慢的下嚥,心裡卻笑開了花。

    霍老太太早逝,將軍府裡除了霍安邦老將軍和霍欽是婧貴妃的直系親屬外,再無二人。齊濃兒下令只許兩人進宮,就非他們莫屬。

    前段時間,因為顏卿製造出來的紅疹病,令吳洛宸下了禁令。霍欽被關了十日,不能出去鬼混,又不能在家裡混,肯定都憋出內傷來。而且,顏卿以治療為名,給他的藥單裡加了不少壯陽之物,令他身體越發強壯卻不得發洩。

    如果齊濃兒召他們入宮參加晚宴,霍安邦一定會看緊霍欽怕他出去鬧事。這樣,他只能過著苦行僧的生活直到入宮見到綃梅。

    阮依依才不信,這種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財的紈褲子弟,見到綃梅時,會忍住不發情。

    同樣的,綃梅雖然深得婧貴妃信任,但上次觀月島之事,婧貴妃最終沒有保住她不挨板子。綃梅回將軍府被霍欽強上,她不但沒有拒絕反而敢冒生命危險欣然接受,說明她已經存了異心,開始為自己打算後路。

    隔了半個月不見霍欽,綃梅當然也怕他薄情寡義忘了自己。晚宴時人多事多,少一兩個人不見肯定不會引起注意,她不趁機讓霍欽再嘗嘗甜頭,然後再提出要求,更待何時。

    總之,只要齊濃兒答應讓他們入宮,後面的事就好辦許多。

    阮依依看著齊濃兒等她的決定,顏卿則看著阮依依,見她身形清減,不禁皺眉。

    項陽也在旁邊附和著顏卿,齊濃兒覺得顏卿的提議也不錯,但她還是有所顧慮:「前不久才從青樓裡傳了紅疹病,朝中有不少人都被傳染,除夕召他們入宮,只怕……」

    「娘娘,紅疹病不過是很輕微的皮膚病,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項陽憤憤不平的站了起來,還不顧形象的挽起了袖子,只見他胳膊上的皮膚正常,臉上也沒留疤留痘,齊濃兒這才放心。

    項陽怕齊濃兒有顧慮,又說:「娘娘,如果你擔心紅疹病的話,那我也入不了宮。師兄是知道的,朝中大半官員都得了紅疹病,若娘娘以這個理由拒絕他們入宮,只怕,到時候他們會說娘娘歧視他們呢。」

    阮依依口裡的那普洱差點噴了出來,不等她反應過來,顏卿忽然也冒出一句:「項陽與我準備了些小把戲,準備在晚宴上表演。假如娘娘覺得項陽曾經得過紅疹病不宜入宮,這小把戲……也罷,我們都回國公府吧。」

    齊濃兒急了,連連擺手說道:「師兄莫急,這事讓我先與皇上商議商議吧。」

    項陽和顏卿見齊濃兒已經讓步,便不好再逼。

    四人各坐一桌,簡單的吃了一些後,齊濃兒見顏卿不時的看著阮依依,便笑道:「阮姑娘,你且先回歸燕閣去。師兄許是太久沒有見你,今兒都沒吃什麼。項陽,你和師兄去歸燕閣坐坐吧,前些日子阮依依病了,怕你們擔心,都不敢告訴你們。」

    說完,便讓顏卿去給小皇子們請了平安脈後,叫他們都去歸燕閣坐坐。

    剛回到歸燕閣,顏卿就要替阮依依診脈。阮依依見顏卿的手腕上乾乾淨淨,忽然的有些鬱悶,想起自己編那紅繩時的辛苦,托靈鵲送給他他去不戴,越發覺得氣惱,但摀住手腕不讓他碰。

    顏卿拗不過她,只好放棄。不過,阮依依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顏卿聽後,這才放心。

    「哈哈哈,我說你這個傻妞笨就是笨,皇上叫你吃,你隨便嘗點不就行了,幹嘛要老老實實的全都吃完!」項陽敲著阮依依的腦門笑話她。

    阮依依拍開項陽的手,委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啊!我嘗了一口剛想推開,皇上就問我,難道是誰誰誰的手藝不好嗎?你說說看,我能不吃嘛!我不吃,就是針對了做這道點心的嬪妃!如果傳出去了,我以後還怎麼在後宮裡走動啊!」

    那些嬪妃沒見到吳洛宸已經是怨氣沖天,假如她們得知食物吳洛宸一口未碰,全都被她阮依依吃了,還抱怨說不好吃,還不把她生吞活剝!

    顏卿最終還是把阮依依抓了過來,診脈之後見她並無大礙,又細心的問她這些日子吃過什麼如何調養,摟著她,不曾放手片刻。

    項陽見他們師徒情深,正想悄悄離開給他們兩人一個空間,顏卿忽然問道:「病了,為什麼不喚師傅來?」

    的都活麼。「這裡是後宮,師傅是男人,來得次數多了,不方便嘛。」阮依依好久沒有窩在他懷裡說話,被顏卿摟著掙脫不開索性整個人都陷在顏卿的懷抱裡,大口呼吸著貪婪的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味,撒嬌說道:「再說,師叔得了紅疹病,大家都知道是從妓院裡傳過來的。師傅入宮,人家會嫌棄你跟師叔住,怕你也被傳染,呵呵。」

    剛要抬腳離開的項陽聽到阮依依這樣編排她,惱了,他可是為了她的計劃而犧牲了清白。正想辯駁,又聽到顏卿問她:「皇后娘娘尚未答應召霍欽入宮,阮依依可有打算?」

    阮依依直起身體,笑道:「師傅放心,娘娘那只是一時托詞。皇上早就說過,除夕晚宴是家宴,一切交由後宮打理。娘娘早已準備好,美艷動人,她怎麼可能會不讓多些人來看看,她如何震懾其它嬪妃的好戲……」

    除夕晚宴終於到了。

    齊濃兒與吳洛宸商量之後,決定採納顏卿的意見。於是,各宮嬪妃都可以從娘家裡挑選兩位直系親屬進宮赴宴。一時間,宮裡宮外熱鬧非凡,對齊濃兒感恩戴德,讓他們多了相聚的機會。

    霍安邦和霍欽自然也在入宮赴宴的名單裡。

    冬暖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平日,都是後宮安宴的主要場所。這次因為臨時允許家眷入席,冬暖宮不得不重新佈置了格局,騰出更大的空間讓更多人安坐。

    因為是安宴,所以氣氛還是很融洽的。皇上皇后端坐在主桌之上,接受各位嬪妃的祝賀。大家都說著吉祥話,喝酒吃肉,各宮準備的節目也輪翻上陣,各顯神通。

    吳洛宸看上去心情不錯,每個節目都得到了賞賜。齊濃兒的桃花裝確實很驚艷,阮依依注意到,吳洛宸每隔幾分鐘都會不自覺的瞟向齊濃兒胸前那若隱若現的半片桃花瓣。

    婧貴妃的心情可不怎麼好,她坐的地方太亮,花了大把黃金買來的夜光絲一點作用都沒有,在明亮的燭光上,整件衣服都黯然失色,更別提跟齊濃兒的嬌嫩桃花相比。

    齊濃兒與吳洛宸頻頻敬酒,不一會,齊濃兒就眸光瀲灩,嬌弱無力的依在吳洛宸的懷裡,吃吃笑著。其它嬪妃們看得心裡癢癢,恨不得上前也沾沾喜慶,享享恩寵。

    阮依依被安排坐在項陽與顏卿的中間,因為心裡有事,阮依依根本無心美食,一雙水眸,不停的在人群裡掃來掃去。

    「傻妞,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項陽喝了一口酒,笑道:「你總盯著霍欽看,那廝腦子長得又不靈光,會誤會你對他有意思。到時候派人拿著聘禮來提親,看你怎麼辦!」

    阮依依揚手要打項陽,顏卿不著痕跡的將她捉住,輕聲勸道:「先吃些東西,待會又嚷著餓。」

    阮依依又抬頭看向對面的綃梅和霍欽,他們兩個明明已經開始在暗送秋波,就是不肯離座到外面去鬼混。

    霍欽總是趁著綃梅為他倒酒時不時的捏著她的手,吃豆腐佔便宜。婧貴妃棣著臉,一門心思的想引起吳洛宸的注意,根本沒有在意身邊霍欽的舉動。霍安邦看不過去,低聲斥責了兩句,霍欽不過老實了幾分鐘又開始動手動腳。

    霍安邦拿這孽子沒有辦法,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罵得太明顯,只好自己給自己灌酒,不時的安慰婧貴妃兩句,說些體已話。

    顏卿往阮依依的嘴裡塞了兩塊糕點,阮依依根本沒有吃出到底是甜還是鹹。眼看晚宴漸漸到了尾聲,綃梅和霍欽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精心準備了半個多月的現場捉/殲的好戲眼看就要胎死腹中。

    「師傅,我吃不下去。」阮依依含著點心悶悶說著話。顏卿見她苦著臉,像在吃毒藥似的,心疼的攬了過來,說:「不想吃就吐出來吧。」

    說完,便將手平攤放在阮依依的嘴邊,示意她將嘴裡的糕點都吐到他的手心裡。

    阮依依有些尷尬的看著顏卿,這也太髒了些吧。

    顏卿突然低頭,悄聲對她說:「他在看你。」

    阮依依微微側頭,只見霍欽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眼裡,全是貪婪和**。阮依依又低頭看自己,今晚她為了低調,特地只穿了件素雅的淡藍色小棉襖,襦裙上繡了幾朵淡淡的紫鳶花,利落大方,簡單清秀。頭髮也只鬆鬆的盤了個宮女們常盤的花髻,什麼珠釵都沒別,只是用平時束髮用的絲帶在上面綁了朵蝴蝶結,與腰背上那朵大大的蝴蝶相映成趣。

    相比起其它嬪妃的裸/露,她真得很低調很低調。但霍欽看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要一口把她吃掉。

    阮依依身子不禁抖了兩下,更加的往顏卿的懷裡鑽。

    項陽摸著鼻子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們兩師徒別太過親密。畢竟這是皇宮裡的晚宴,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大家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都還是正襟危坐的守著規矩。

    阮依依卻整個身體都撲在顏卿的懷裡,像受驚的小兔子,拚命的拱著。

    這些小動作,就連他這個正經師叔看得都覺得有些心動,更何況那些已經半醺的男人們。

    顏卿聽到項陽的咳嗽聲,只是笑笑,不但沒有把阮依依推開,反而還將她摟得更緊,輕聲哄她把嘴裡乾巴巴的糕點吐出來,別噎著。

    阮依依象中了邪似的,當真乖乖的吐了出來。顏卿也不嫌棄,全部接到手裡,然後將這些碎喳沫子都扔到裝果皮的銀盤裡,洗乾淨手後,摘了幾顆葡萄,細細的剝了皮去核,餵給阮依依吃。

    項陽見顏卿根本不理會自己,知道他性子冷清高傲,又長期住在佛牙山,無視所謂的規矩約束。阮依依跟他生活得久了,也很隨性,只圖自己開心自在,才懶得管別人的眼光和想法。

    於是乎,顏卿只管餵著阮依依,阮依依也只顧著嘗這從西域進貢來的稀罕葡萄,兩人如入無人境界,卻不知,他們將晚宴上大半目光都吸引過來。

    項陽有些心虛的看了吳洛宸一眼,只見他輕飄飄的斜睨著,不時的與懷裡的齊濃兒說上幾句話,然後懶懶的應付著上前祝酒的臣子,對阮依依和顏卿的親密,視若無睹。

    既然皇帝都沒有意見,別人當然更沒有意思。他們都只是小聲嘀咕著,猜測著阮依依與顏卿的真正關係,然後曖昧的笑笑,意味深長的喝酒。

    阮依依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偷瞄霍欽。她發現,他看她的目光越來越火熱,假如再靠近點,她肯定聽到他難以控制的粗喘聲。

    阮依依在心底冷笑,她這樣賣力的表演,是不會讓別人白看的。

    顏卿見阮依依停下來,以為她吃飽了。正要洗手清潔,阮依依突然低聲說道:「師傅,我還要。」

    顏卿依言又剝了幾個,正要往她嘴裡喂,阮依依卻說:「師傅放在手心裡就好。」

    顏卿怔怔,他見阮依依的眼神飄向霍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葡萄肉放在了手心之上。

    阮依依小手抓住顏卿的手腕,將他的手舉到自己唇邊。她原本是側身對著霍欽,突然扭了扭身體,讓自己正面對著他,然後伸出粉紅小舌,輕輕的舔了舔顏卿掌心裡的葡萄。

    顏卿的身體一震,整個人變得僵硬。對面的霍欽也不好過,當他看到阮依依象小貓似的,嬌憨的依偎在顏卿的懷裡,吐舌舔著他手心裡的葡萄時,整個人都快要沸騰。

    顏卿分明看到,霍欽也伸出舌頭,舔了舔他微干的唇。

    阮依依忍住不笑,努力回憶著在現代社會與同學偷看的a/片,然後模仿著裡面的動作,將顏卿掌心裡的葡萄,全都吞進了肚子裡。

    等阮依依吃完葡萄時,她才發現,冬暖宮裡一片死寂,就連吳洛宸看她的眼神,都變得很古怪。

    「師傅……」阮依依一心只想勾起霍欽的浴火,情急之下並未想到這是公眾場所。儘管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已經有所避諱,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別人看到。

    阮依依原本就長得比實際年齡小,一張小臉透著單純天真,她舔食葡萄的動作純真自然,毫不矯情,就像一個純良稚童被清甜的葡萄吸引,捨不得一口吞下,多嘗了兩口才將那葡萄果肉吃完而已。

    阮依依有意想模仿成熟老練的a/片裡的高手,但她只有模糊的理論從未實踐過,生澀中的試探,比成熟的果實更加誘人。

    特別是看到她這番動作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過來人,明知道她是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但感受卻是天壤之別。

    顏卿見阮依依開始不安,這才發現自己竟也失態,阮依依連喊了他三聲他才回過神來。他將掌心裡的葡萄全都捏碎,然後輕輕推開她,一邊替她擦拭著嘴邊的汁液,一邊低聲說道:「霍欽上當了,他出去了。」

    阮依依的臉變得通紅,她的一點小心思,總是會被顏卿看穿。只是,他看上去好像並不樂意她這麼做。

    阮依依再抬頭看向對面時,果然,霍欽真得受不了阮依依隔岸的挑/逗,以出恭為由,離開了冬暖宮。

    不一會兒,綃梅也尋了個理由,悄悄的跟了出去。

    顏卿做了個手勢,一直站在屋頂大樑柱上的靈鵲無聲的跟了出去。

    項陽見狀,趕緊站起身來,打著哈哈,說了兩句吉祥的客套話後,便向齊濃兒鞠躬,說道:「啟稟皇上,臣與師兄為了晚宴編排了個小把戲,願為皇上皇后表演助興。」

    雖然顏卿下山入宮已有半年多,還為皇后誕下龍子立下汗馬功勞,早就聲名遠揚,大名是如雷貫耳。

    但是顏卿獨來獨往,每日除了太醫院就是國公府,偶爾到朝鳳殿坐坐,幾乎沒有第三個去處。想與他結交的人都被他冷冰冰的臉拒之門外,就連太醫院的人總共也沒有跟他說上幾句話,更何況其它人。

    別人都道他是居功自傲,但顏卿淡薄名利,不與人相爭相奪,所以這半年多來也相安無事,漸漸被人淡忘。

    如今,除夕晚宴上,先是兩人不合規矩的又摟又抱,看得別人眼紅,後來阮依依又驚世駭俗的情挑葡萄,更是令別人蠢蠢欲動。

    哪怕顏卿只是一堵牆,也早被別人注意,與阮依依一起成為了焦點。

    現在,項陽又站起來說要與顏卿表演節目,晚宴上所有人都停下手頭上的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有什麼好玩的把戲。

    齊濃兒笑著點頭,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當項陽起身說要表演節目時,其實就是在告訴齊濃兒,霍欽已經離開冬暖宮,他們可以見機行事。

    「皇上,師兄說在外面學了一些新把戲,很有意思。皇上,就讓他們表演看看。」吳洛宸點頭,其它嬪妃本來興致缺缺,但見吳洛宸好像很期待,也跟著強打起精神,嬌聲笑語的說要看。

    其它臣子,本著看好戲的想法,看著顏卿緩緩站起,一如謫仙般立在冬暖宮的中央,不笑不語,面色冷清卻自有風華

    阮依依分明聽到身後香瓜驚艷的倒吸冷氣聲,不禁轉頭問她:「師傅有這麼好看嗎?」

    「有啊,小姐,原來大少爺長得……真美!」

    面對香瓜的評價,阮依依不敢苟同。

    顏卿是長得不錯,五官完美得無法挑剔,最迷人的是他的氣質,他傲視一切的淡然氣息,足以秒殺在場的所有男女。只是,說他美,實在是太不敢恭維。

    顏卿的出場將注意力都轉移,令阮依依覺得輕鬆很多,後知後覺的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事有多衝動。在皇宮的除夕晚宴上做這等媚事,幸虧沒人追究,否則少不了一番折騰。

    阮依依也是臉皮薄的人,想清楚明白了才知道自己做得太不妥當,唯一值得她安慰的是,霍欽和綃梅如她所願出去廝混了,他們現在只要等靈鵲的消息。

    項陽插科打諢的說了些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時常出入各種場合,葷素段子都多,再加上他長得英俊口才了得,七七八八的說了一通,把不少女眷都繞暈了,看著他只會傻笑。

    顏卿一直負手在身後,墨眸半闔,好像與他無關。直到項陽說完了那一大段什麼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祝福話後,才有所動作。

    原來,項陽按個的讚美後宮嬪妃,將她們個個都比喻成一種花,而顏卿,只是配合的將藏在身上的花變出來,哄得那些深宮後院的嬪妃們,個個笑得美艷動人,感動得涕然淚下。

    阮依依知道這個節目的最大好處是,他們可以隨時調控時間。靈鵲沒有回來報信前,項陽花大量的時間做鋪墊,顏卿只是冷冷的將花變出,遞給項陽,再由項陽送給被讚譽的人。阮依依不得不佩服項陽的口才,在座的少說有幾十位女眷,他竟然能想出那麼多不同的詞彙,還比喻成各種花朵,其用心良苦,也只有他們知道。

    很快,靈鵲就飛了回來,在冬暖宮上飛起了8字舞。

    這8字舞還是阮依依教它的。阮依依覺得蜜蜂在採到蜜回來報信時都是跳8字舞,靈鵲這麼聰明,自然也應該學會。而且,這8字舞目前無其它鳥類會跳,靈鵲用來報信用,可以防止雷同傳錯信號。

    項陽看到後加快了速度,只剩下齊濃兒未送時,項陽賣起了小關子。

    「皇后娘娘雍容華貴,端莊大方,身為後宮之首,當然只有百花之王的牡丹花才能配皇后娘娘。只是,微臣身份低微,請不動這百花之首的牡丹花啊!」

    「你這傢伙,就是嘴甜!」吳洛宸聽到,笑罵道:「賣關子逗皇后娘娘要賞賜?來吧,賞黃金……」

    「皇上,看你心急的,臣妾想先看到牡丹花再賞。」齊濃兒推著吳洛宸,撒嬌說道:「萬一那牡丹花臣妾不喜歡,臣妾要罰項陽變朵桃花才行。」

    齊濃兒見吳洛宸默許了,便笑道:「要如何才能請來牡丹花?」

    「自然是要皇后去請。」項陽回道:「御花園裡藏著奇花異草,又如何尋不到一朵牡丹?」

    下面一片嘩然,除夕之夜,雪大風大,外面早就積了厚厚一層雪,只有梅花才能傲然綻放,又如何能尋到牡丹。

    儘管先前顏卿變了許多不同時令的花出來,但眾人都覺得是他們的戲法,是事先準備好的。但如果要把花藏在御花園裡,只怕早就被凍死,再變出來,該有多難看。

    吳洛宸一聽,立刻有了興趣,大手一揮,下令前往御花園尋找皇后的牡丹花。

    項陽怕人多口雜,到時候會驚動正在辦好事的霍欽,趕緊上前說道:「皇上,這牡丹花性子傲得很,若大張旗鼓的去找,只怕會躲起來。還請皇上皇后親自前去御花園,與眾臣摸黑尋找,既有些趣味,又刺激。」

    「好好好,就是鬼主意多,哄得皇后這般開心。」吳洛宸見齊濃兒已經迫不急待的要去御花園,但起身牽著她,提醒她小心腳下。

    其它人見皇上皇后都起身了,也嘩啦啦的跟著站了起來,按照項陽的交待,安靜的,跟著吳洛宸齊濃兒的身後,慢慢的往前走。

    顏卿也混在人群中,他牽著阮依依,慢慢往前走去。

    這時,靈鵲落在顏卿的肩上,悄聲的,將霍欽與綃梅的所在地告訴了他們。

    其它,他們就在不遠處。霍欽急著想辦完事趕緊回去,所以並沒有離開太遠,在冬暖宮附近找了個背風的假山,躲在裡面奮力做著。

    但這假山,並不在去御花園的路上,這點,令阮依依很不安。

    「阮阮莫急,他們在上風口……」顏卿見阮依依急得走路都不穩,扶著她,悄聲在耳邊說道:「再走幾步,便能聽到聲音。」

    果然,不過前行了百米,就隱約聽到有女子的尖叫聲,夾雜著男人的嘶吼,和一些下流的話語。

    吳洛宸慢下腳步,他狐疑的看著身邊的德公公。

    德公公馬上示意小太監去附近看個究竟,自己則彎著腰來到吳洛宸身邊,說道:「皇上……奴才已經叫人去看了。」

    齊濃兒瞇起眼睛,雖然看不清,但是這聲音,只要經歷過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做什麼。2768601

    「皇上,難道是哪個宮的宮女與侍衛在……」齊濃兒故意放低姿態,行自我檢討:「是臣妾管教不力,還請皇上恕罪。」

    吳洛宸輕輕的哼了一聲,甩甩袖子,逕直往那假山走去。

    眾人見狀,也跟著悄然前行,沒有人敢說話。只有霍安邦,隱約猜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大冷天的,竟急得額頭冒汗,快步走到婧貴妃身邊,低語兩句。

    「皇上,臣妾著急想看看皇后的牡丹呢……御花園在那邊……」婧貴妃也顧不上什麼禮節,小碎步的跑到吳洛宸面前,顫著聲音嬌笑道:「皇后娘娘,牡丹花可不是冬天開的,如果去晚了,只怕看不到了。」

    吳洛宸停了下來,在原地躊躇著。

    遠處假山裡的聲音此時驟然停止,阮依依知道,肯定是德公公派去的小太監製止了事態的發展。假如這個時候吳洛宸離開或者再多猶豫一下,或許霍欽和綃梅便會跑走。

    德公公是宮裡的老人,深知為人處世之道。這個時候,他保持中庸,既不會主動揭發,也不會刻意維護。但假如吳洛宸選擇離開,德公公一定會賣這個人情給霍家,如果這樣,霍欽和綃梅私通的事就會被掩蓋。

    那麼,他們所辛苦努力的一切,都白費了。

    就在這時,阮依依脆脆的童聲響起:「師傅,是誰病了嗎?他們為什麼叫得這樣難受?」

    吳洛宸的目光象冰刀子似的,直甩到阮依依的臉上。

    阮依依下意識的往顏卿身後躲,顏卿抬頭,迎上他,兩道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迸出火花。

    阮依依急了,這叫什麼事啊,眼前這情形,不但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還變得難以掌控。

    別殲沒捉成,顏卿和吳洛宸兩人先鬧起彆扭。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是桀驁不馴的仙醫,他們兩個如果有了心結,針鋒相對起來,對誰都不利。

    霍安邦見吳洛宸一直站在原地舉棋不定,拚命的衝著德公公使眼色。如今,誰開口說話都不方便,還只能由德公公來暗自引導。

    「皇上……」德公公斟酌著開了口:「皇上,天寒地凍的,外面風大,各位娘娘怕是受不住……」

    德公公可真是會做人,他這話聽上去誰也沒幫,但無形間,其實是在偏幫著霍家。阮依依咬著唇,緊張的看著吳洛宸,心急如焚。

    再拖下去,霍欽和綃梅肯定整理好衣服,從別處偷偷溜走,等他們去現場,只會撲了空。

    身後一群來看熱鬧的後宮家眷鬧不清楚其中的原因,都安靜的跟在吳洛宸身後,不敢出聲。

    吳洛宸的眼神虛虛的落在顏卿身後的阮依依身上,她正探著頭往他這邊看,那目光殷切中帶著忐忑。到底還只是個小孩子,不懂得隱藏內心的情緒。

    吳洛宸只是掃了一眼,就隱隱猜出哪裡不對勁。他有些惱火,畢竟,他們都把他當成了傻瓜。如果只是玩些無傷大雅的手腳,吳洛宸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看到,但在後宮私通,即使是宮女,也相當於給皇帝戴綠帽子,更何況,私通的那個,是皇帝的小舅子。

    吳洛宸就是衝著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隨便爽快的去捉/殲。但阮依依那句佯裝天真無知的話,卻把吳洛宸逼到了南牆。

    吳洛宸在原地又躊躇了會,他估摸著就算霍欽被捉到,也應該衣著整齊,可以自圓其說,正要抬腿,忽然聽到霍欽不知好歹的聲音:「死閹人!竟然擋爺的道!」

    話音剛落,就看到霍欽穿戴整齊的從假山裡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那個剛被他踢的小太監,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手抱著他的斗篷,一腐一拐的尾隨而來。

    德公公的臉色不太好看,吳洛宸的臉也有些綠。霍欽走出假山來到燈籠照亮的地方才發現他們的存在,嚇得腿一軟,兩腿都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結結巴巴的開始說吉祥話:「祝皇上皇……後大吉大利……年年有今朝……國泰民安……心想事成……」

    「好啦,起來吧,你這年拜得委實早了些。」齊濃兒見沒有現場捉到把柄,有些不快,看他拜年拜得這樣「用力」,只好冷嘲熱諷的說道:「大雪天的,在這裡拜年,還真是頭一遭。」

    阮依依拚命的往假山那裡瞧,霍欽出來有一會了,但綃梅還在裡面。這裡圍滿了太監宮女和守衛,綃梅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溜走。

    但是,她躲在裡面不出來又是為什麼?難道她想等他們都走了,再悄悄的離開。

    阮依依忽然靈光一閃,想明白了——霍欽是男人,辦事比女人方便。綃梅穿得是宮服,又是大冬天,裡三層外三層,為了保證霍欽方便舒服,肯定脫去了不少。

    剛才被太監一叫,霍欽只要穿上褲子就行,但是綃梅,卻沒那麼容易。

    霍欽急著從假山裡出來應付他們,所以連斗篷都來不及穿到身上,由小太監拿著。綃梅是女人,穿好褻褲還要整理裙子,綁帶子,甚至可能還要把上半身的裡衣裌襖外套都整理整理。本來就嚇得六神無主,在黑暗的假山裡摸索著做這些事,肯定有難度。

    這就是為什麼綃梅一直躲在裡面遲遲不肯出來的原因。

    阮依依急得不停的拉顏卿的衣袖,吳洛宸的態度曖昧不清,看似模糊但還是為了顧忌皇家臉面,不想當眾出醜。阮依依已經頂風做案一次,再開口,只怕也沒有效果。

    顏卿安撫的拍了拍阮依依一下,暗自捏了個決在中指尖上,往那假山輕輕一彈,只見漫天飛舞的雪花忽然被一陣狂風捲起,在假山口邊,堆集成一朵牡丹花開的樣子。

    「皇后娘娘,天降瑞雪,富貴牡丹,是吉兆啊!」項陽是國師,除了懂醫,還自學了些占卜算卦,這些話,他順口就說,還帶頭往那雪花堆成的牡丹那走去,邊走邊說:「今年雪勢甚好,明年五穀封登。老天爺送一朵雪牡丹給皇后娘娘,一定是感召娘娘誕下龍子,天祐無憂國!」

    項陽平時吊兒郎當,說這些話時,突然變得正兒八經,一表人才。

    不過,阮依依覺得他就是在裝神弄鬼,偏偏他這套在皇宮裡最是吃得開。他話音剛落,身後那些家眷們紛紛附和祝賀,齊濃兒聽得眉開眼笑,便招呼大家一起來看這雪牡丹。

    吳洛宸自然攔不住了,當眾人走到假山口時,有人眼尖,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綃梅。

    有人大喊一聲刺客,那些隱身在黑暗之中的守衛彷彿天兵天將,立刻冒了出來。有人衝進去,將綃梅拽了出來,果然不出阮依依所料,此時綃梅才剛穿上褻褲,衣裙的綁帶剛鬆鬆的挽了一個結,衣領大開,胸前頸上,全是紅紅的牙印。

    綃梅可以狡辯說自己沒事覺得熱脫衣服涼快,也可以自圓其說想到假山裡小解所以衣衫不整,但那些牙印,綃梅百口莫辯。而且,霍欽是當眾從假山裡走出來的,所有人看到綃梅時就已經瞭然,再看到她的牙印,倒吸一口冷氣後,便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就怕誰這個時候不小心發出聲音來,會惹惱吳洛宸。

    綃梅象灘泥似的跪在地上,她剛想張口解釋,霍安邦突然捂著嘴輕輕的咳嗽起來。綃梅呆了一下,只好哭著磕頭請罪,只說自己偷懶躲到假山裡休息,霍欽發現來找她訓斥她要她回去做事,隻字不提兩個殲情。

    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知曉其中的秘密,阮依依肯定也會被綃梅聲情並茂的表演迷惑。

    「李德榮!」吳洛宸突然叫德公公,嚇得他反應慢了半拍,勾著腰上前往吳洛宸身邊湊了湊,輕聲說:「奴才在!」

    「前不久,你說你們敬事房有個老太監準備要告老還鄉,有這回事嗎?」

    「是的。」德公公不明白吳洛宸為什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問起敬事房老公公的事,他一五一十的回道:「回皇上,寧公公今年六十有餘,前些日子身體不適,便向奴才提出要告老還鄉。皇上仁慈,不但准了,還賞賜了白銀一千兩給寧公公回鄉置業買地。過兩天,寧公公就要回去了。」

    吳洛宸伸出手,彈了彈衣服上的雪花,慵懶的抬起眼皮時,目光象北風似的再次掃過阮依依的臉,過了會,才說:「朕一直覺得寧公公孤苦伶仃甚是可憐。如今年紀大了,身邊也缺個貼心的人,這樣吧,你把她領去,送給寧公公吧。」

    吳洛宸剛說完,綃梅就發出一聲慘叫,暈死過去。

    李德榮不敢怠慢,叫來兩個太監,把綃梅抬走了。

    阮依依捂著嘴,驚訝的看著吳洛宸,他竟然將綃梅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公公去對食。這個懲罰,比殺了綃梅還恐怖,讓人生不如死。

    吳洛宸見綃梅被人帶走,霍家為了保住霍欽沒有反對,便一如往常的拉著齊濃兒在雪牡丹上欣賞了一會,然後以天冷為由,將其它人都帶回了冬暖宮。

    冬暖宮裡溫暖如春,歌舞昇平,守歲過後,宮外家眷都離宮回府。阮依依跟著顏卿和齊濃兒離宮時,悶悶的坐在馬車裡,許久,才問項陽:「那個寧公公到底是什麼人?」

    項陽有些為難的看了阮依依一眼,說:「寧公公是朕的第一位近身太監,據說性格暴戾乖張,最喜歡虐宮女……據說,寧公公經常到外面玩女人,他最喜歡拿香燙人,聽女人的慘叫聲。」

    阮依依打了個哆嗦,她喃喃道:「與一個bt的太監對食……唉!」

    「宮女私通之罪,是要處斬的,皇上為了保霍欽,只拿綃梅開刀,而且,將她配給寧公公對食,至少保住了一條性命。」顏卿感歎道:「綃梅這是咎由自取,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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