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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八章 過新年之事有不平心有你 文 / 小懶龜

    阮依依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她本意是想借私通之事,給霍欽一個教訓。她並不擔心霍欽有性命之憂,畢竟他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無憂國有律法,獨子在沒有後嗣之前,不處死刑。

    阮依依以為霍家會為了自保而不得不保住綃梅,私通是兩個人的事,不可能保一個丟一個。誰知道,吳洛宸裝傻,綃梅又懾於霍家淫威,不敢反咬,就這樣,成了替死鬼。

    與太監對食,更何況是這種bt的虐身公公,阮依依幾乎能想到,綃梅今晚就會體無完膚,不出一年,保證香消玉殞的命運。

    顏卿見阮依依一直盯著馬車地面看,細細柳眉緊緊的擰在一起,並沒有半點過年的快樂輕鬆氣氛。他知道她在內疚,善良的內心使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綃梅,並不停的自責。

    「你放心吧,綃梅是婧貴妃的心腹,肯定知道她不少秘密。霍家衝著這點,也會想辦法救她。寧公公是宮裡的老人,其中的厲害關係他能不知道?他敢虐綃梅,不怕狗急跳牆,同歸於盡?」

    聽完顏卿的話後,阮依依這才鬆了口氣。

    項陽見阮依依笑了,這才摸著肚子,說:「折騰了一晚上,肚子餓了,晚上回去,師叔我親自下廚,給你煮碗麵,如何?」

    阮依依點頭,一行三人剛回到國公府,項陽就往廚房跑去,不一會就端來三碗麵。

    項陽將其中一碗麵推到顏卿面前,說:「師兄,嘗嘗。」

    顏卿嘗了兩口,點頭稱道:「淡了些,味道還行。」

    阮依依低頭喝了口湯,然後咂吧著嘴,不滿的說:「師叔你是有多缺錢,連鹽都捨不得放!」

    項陽撓撓頭,說:「我是國師,又不是廚師。不管怎麼說,除夕夜我下廚煮麵,也算是一番心意。師兄,傻妞是晚輩,我煮麵算是給她包了紅包,你是我師兄,你是不是該給我包紅包啊!」

    阮依依剛吃進去的面差點全噴出來。再怎麼說,項陽是堂堂國師,皇帝不但賞了他這豪華府宅,還經常給他真金白銀的賞賜。項陽也懂坐山吃空的道理,每回得了賞賜都變著法子拿去投資,京都裡最有名的酒樓和客棧,就是他的。

    每月,僅是這兩項盈利,就足以養活全府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外加家眷半年的花銷。

    誰知,這廝小氣得,連個紅包都不給,只是煮碗麵打發他們,還反過來問顏卿要紅包。

    「師叔,你也忒小氣了吧,難怪找不到老婆。」阮依依小聲嘀咕著,她說的是真心話。如果放到現代,這種男人,早被女人一腳踹得遠遠的,永世不得翻身。

    項陽急眼了,他叉腰叫道:「我小氣!你師傅,我師兄,死活不肯用法術變花,說這樣會暴露身份!害得我,到處找人去南邊買花,還用八百里快騎裹著棉被燒著炭火暖烘烘的送回京都。你這傻妞鬼主意多,說搞什麼溫室,把我清峰室佔用了,害得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就是為了陪你們演戲!這些費用,夠我……」

    「好了!」一直在旁邊聽他們拌嘴的顏卿突然開口:「知道你辛苦,紅包我給你準備好了。」

    象婆娘般喋喋不休的項陽立刻住了嘴,一張臉,露出諂媚的笑容,重新坐了下來,期待的看著顏卿,問:「師兄,你包了多少給我?」

    顏卿從懷裡掏出一個細頸青花瓷瓶,阮依依認識,這種小藥瓶到處都有得賣,所以送的肯定是瓶子裡的東西。

    「這裡面的藥丸,清熱解毒,化痰止咳。你這些日子說話辛苦,嗓子啞了,又咳了幾聲,最適合你。」顏卿不緊不慢的說著,把瓷瓶遞給項陽。

    項陽將信將疑的打了一瓶蓋,一張臉,紫得像茄子。

    「師兄,不帶這樣戲弄人的!這藥丸我認識,就是我藥材店裡賣的祛火丸!」項陽帶著哭腔,傷心的說:「你沒事到我藥材店裡買什麼藥丸啊,還反送回給我,師兄,你太沒有誠意了!」

    阮依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項陽開藥材店這事她也是現在才知道。顏卿不知從哪裡聽說了,竟然去了他的藥材店買藥,看項陽那窘樣,只怕那藥丸,裡面添了些假,不是完全的真材實料。

    「你是學醫之人,竟黑了心,用假藥!」顏卿一擺起師兄的架子,馬上就變得威嚴許多。阮依依崇拜的看著顏卿,幸災樂禍的吃著麵條,看著項陽額頭上的汗變成河流,嘩啦啦的往下淌。

    顏卿不是多話之人,只是教訓了幾句後,便打發項陽回去睡覺。項陽抹著汗,不甘心的看了看正在吃麵的阮依依,鼓了鼓腮幫子,拿著他添了些假的藥丸,灰頭土臉的走了。

    阮依依剛吃飽,怕積食,想拉顏卿到園子裡走兩圈。顏卿陪著她,慢慢的踩著積得厚厚的雪,在謐靜的雪夜裡,聽得很悅

    耳。

    「師兄,你給依依準備了紅包嗎?」阮依依忽然想起,自己在現代時,每年過年,都能收到很多很多又大又厚的紅包。這些壓歲錢,足以令她買她想要的各種名牌衣服和包包,所以,她特別的期待過年。

    在這裡,她一直忙著籌謀計劃,竟把這紅包的事給忘了。如果不是項陽提起,她都忘了。

    顏卿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的髮髻,問:「珍珠呢?」

    阮依依心虛的笑笑,說:「忘戴了。」

    「哦……」顏卿攤開手,只見手心裡,竟有一顆珍珠。

    這珍珠,正是阮依依在乞丐幫買消息時,塞給木根楊的。當時阮依依想著,等自己弄到錢後,再去木根楊那要回這珍珠,卻未曾想到,顏卿竟然細心的發現了她沒有戴珍珠,到木根楊那把珍珠買了回來。

    阮依依再也不好意思說謊,她從香囊裡拿出另一顆珍珠,遞給顏卿,歉意的說:「我不是故意要木根叔的,我準備年後再去買回來。」

    顏卿只是將那珍珠重新別在髮髻之上,他拍拍阮依依的背,牽著她往臥房走去。

    阮依依以為他在生氣,正琢磨著要不要再說兩句軟話來哄他,顏卿忽然說道:「這兩顆珍珠,不是普通的珍珠。」

    「哦,是海水珍珠?」在阮依依的記憶裡,所謂的深海珍珠比淡水珍珠貴很多。當時顏卿給她這兩顆珍珠的時候,她還嫌棄這珍珠太小了些,或不是看著這珍珠晶瑩剔透的,她會覺得這就是地攤貨。

    顏卿拉著她,淡淡的笑了笑,說:「這是佛牙山上千年露水凝結而成的露水珍珠,世上只有這兩顆。阮阮以後莫要再弄丟了。」

    阮依依呆住,還想再問,顏卿已經和衣躺下。

    阮依依摸了摸頭上那兩顆珍珠,尋思著這大約就是顏卿給的紅包吧,想想自己竟然把世上如此珍貴的東西隨便給了別人,不禁汗顏。

    阮依依悄悄的爬上床,顏卿已經闔上眸就寢,長長的白袍闊袖翻起一角,左手腕上正纏著一根紅絲線,正是阮依依在歸燕閣編好托靈鵲送與他的。

    阮依依伸手摸了摸,抿著嘴偷偷的笑。過了會,才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師傅,阮阮再送你一個禮物。」

    說完,便輕輕的在他耳根處,烙下一個香吻。

    顏卿沒有動靜,阮依依自己害羞的嘻嘻笑了一聲,便翻身睡了過去。阮依依睡得昏天暗地時,顏卿卻睜開了眼,他一手按在自己被親的耳根處,一手輕輕的摸著胸口,那裡,心跳如雷。

    大年初一是走親訪友的日子,項陽尤其忙。

    阮依依一大早就被他們拽起來進宮拜年,虛禮一番後,阮依依早就呵欠連天。剛出宮,項陽就馬不停蹄的去各個官員家拜年。顏卿喜靜,阮依依也很討厭這種應酬,兩人在宮門外與項陽道別後,慢慢的踱步回國公府。

    初一的大街比往常冷清許多,所有的店舖都關著門,地上全是爆竹紅紙,小孩們都穿著新衣,梳著整齊的髮髻,三五成群的玩耍著,或者與自家父母外出串門。彼此擦肩而過時,都投來善意的笑容,互道聲新年好。

    顏卿見阮依依望著路邊稚童發呆,面有憂色,便問她:「阮阮,有心事?」

    「我想起乞丐幫的狗蛋。」阮依依淡淡的說:「他是個孤兒,被木根叔收留,上次他不過是一點小傷寒罷了,就因為沒有錢請郎中看病買藥,差點沒了性命。「

    顏卿既然能從木根楊那裡買加珍珠,自然對乞丐幫有所瞭解。阮依依只是隨口說說,他也聽進心去,附和道:「乞丐幫曾經是江湖最中最大的一個幫會,不過繁盛了百年,就沒落了。」

    阮依依歪頭瞧著他,笑道:「師傅,原來你不僅懂醫,還瞭解江湖上的事。」

    顏卿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言。八年前,齊濃兒賭氣離開佛牙山,一走就是半年沒有音訊,心疼徒弟的老叟就是找乞丐幫來打聽消息的。後來還要項陽守著齊濃兒,看到她找了好歸宿自己才放心的去仙遊。這些都是後話。

    「師傅,你有什麼打算嗎?」阮依依見顏卿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好奇,便問他:「似乎師傅與乞丐幫認識……」

    「你師叔在京都買了家藥鋪叫安樂坊,不如,叫你師叔多施捨些藥材,也算是做了善事。」顏卿沒有接阮依依的話,自顧自的說:「為師也可以免費坐診,也算是盡了仙醫的義務。」

    「好啊好啊!師叔的藥平時都是賣給那些達官貴人騙錢的,雖然摻了些假但還是有用的,我們把這些藥都拿去接濟乞丐幫,既不浪費又能做好事,還給師叔積了陰德,一舉三得!。」阮依依一聽到說要從項陽那免費拿藥,就興奮得又蹦又跳,早就忘了問顏卿與乞丐幫的關係:「走走走,現

    在就去安樂坊拿藥去。」

    顏卿見她喜笑顏開,心情也跟著愉悅許多,點頭答應著,陪著她往安樂坊去。

    項陽正在同僚家坐著閒吃了幾杯清酒,忽然連打了三個噴嚏。他不安的揉揉鼻子,思忖著現在想他的人應該很多,到底是青樓的渺煙還是府中的通房丫頭。

    卻不知,顏卿和阮依依正帶著家僕們往安樂坊趕去,開了店門拿了藥材,一半送到乞丐幫,另一半則交由乞丐幫負責給其它窮苦人家。

    項陽剛喝到微醺時,就接到安樂坊管事的消息,等他趕去時,安樂坊已經被阮依依一掃而空,顏卿正坐在藥鋪裡喝茶,而阮依依還在各自抽屜裡翻看,想再搜些藥渣藥粉,好帶回去繼續佈施。

    「師兄……」大年初一,哭鼻子真不吉利,但項陽看著就是心疼啊!疼得胸口發悶,呼吸急促,酒氣早就散了,只差背過氣去。

    阮依依卻還不放過他,上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師叔,別小氣啦!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給你積福呢。」

    「你……我……唉……」看著阮依依笑得跟狐狸似的,就知道這個餿主意十有**是她出的,卻不知,這根本是顏卿的意思,只不過由阮依依來實施,師徒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項陽看著空蕩蕩的藥鋪,欲哭無淚。

    顏卿剛泡好一杯藥茶,遞給阮依依。阮依依笑米米的接來嘗了一口,笑道:「師傅配的藥茶就是好喝,還能隨著一年四季時節變換而配製,既養身又好喝,不錯不錯。」

    顏卿知道自己剛才順了她的心願,讓她開心了,才嘴甜得不停拍他馬屁。儘管知道她嘴裡的話,真真假假,半真半假的,但聽著還是很舒服,又倒了一杯給她,說:「快給你師叔,他正上火,這茶裡有梅花、桔花和金銀花,正好清熱解毒,祛火祛燥。」

    項陽一直礙於顏卿是師兄才不敢發火,現在被他一說,也只好認了。到底錢是身外物,自己這些年賣假藥也沒少賺,虧了這點藥只不過是皮毛。

    「師兄,我雖然賣了假藥,但我沒有害人……」項陽急著解釋,哪有心思喝這藥茶:「那些達官貴族們反正有錢,沒病也愛吃藥養身,我才……」

    「知道了。」顏卿端起茶,喝了起來,再無後話。

    項陽琢磨著他不會端著師兄的架子來訓斥他了,這才放下心,坐了下來。阮依依又好事的纏了過來,問他拜年時的一些趣事,不過聊了兩句,就看到天漸漸黑了。

    「走吧,再不回去,雪大了就難走了。」項陽說:「依依,你坐我的轎子回去,我和師兄步行。」

    剛說完,便把藥鋪的門打開,卻看見木根叔站在門外。

    阮依依累了一整天,早就瞌睡連連,靠在顏卿身邊闔著眸。忽然被門外灌進冷風一凍,睜眼就看見木根叔正抄著手站在門外,許是等了些時候,竟被雪覆蓋了大半身,乍一看去,像雪人。

    雪人後面,閃出個小人,正眨巴著雙機靈的大眼睛。阮依依定睛一看,竟是白天剛提起的狗蛋。

    「狗蛋!木根叔!你們怎麼來了?」下午剛去乞丐幫送了藥材,在那裡說了會兒話,現在才傍晚,大過年的他們不躲在城隍廟裡啃雞腿,跑到安樂坊門口來幹嘛。

    項陽愣住,他與他們有幾面之緣。顏卿也有些吃驚,摟著阮依依往後退了兩步,示意他們進來說話。

    「依依姐,出大事了。」狗蛋一進門,就上前拽著阮依依的手,小聲叫道:「你快就逃吧。」

    「呃……我為什麼要逃?」

    還是木根楊見慣了世面,為人篤定許多,他上前拉開狗蛋,沉聲說道:「狗蛋,別嚇壞了阮姑娘。」

    說完,衝著項陽和顏卿做了個揖,不卑不亢,似笑非笑的看著顏卿環在阮依依腰間的那隻手。

    阮依依的瞌睡蟲被狗蛋這麼一叫,早就飛了。她上前拉著狗蛋,一邊替他撣去身上的雪花,一邊問他:「你先喝口熱茶,有話慢慢說。」

    然後轉身看了看木根楊,看著他肩上還沒有撣去的雪花一簇簇的,便問:「木根叔,你在門外站了很久?」

    「呵呵,國師和國舅在裡面,不方便打擾。」

    阮依依知道他對他們兩個還有些生分,笑道:「木根叔,你這麼急來找我,有事嗎?」

    「依依姐,霍家要找人來殺你!」狗蛋到底年幼藏不住事,馬上就叫嚷出來。

    顏卿與項陽對視一眼,交換眼神後,項陽問:「你從哪來的消息?」

    「乞丐幫自然有乞丐幫的消息渠道。」木根楊說這話時,很是倨傲。狗蛋則崇拜的點點頭,附和著:「依依姐,你是不是給霍家找了麻煩,霍家從皇宮守歲後

    就向江湖下了殲/殺令,說不管是/殲還是殺,都付一千兩黃金。」

    阮依依怔怔,沒有說話。

    御花園捉/殲的事,雖然是阮依依他們有意促成,但吳洛宸到底只罰了綃梅,並沒有動霍欽。婧貴妃還在宮中忙著爭寵,高牆深宮,不可能跟江湖有聯繫,霍安邦又是一國將軍,想必也不太可能做這等急躁低劣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霍欽私自找人下了殲/殺令。bcer。

    「消息可靠嗎?」顏卿問道,他見木根楊點頭,便往腰間摸了摸,卻抓了個空。

    顏卿這時才想起自己沒有隨身戴錢袋的習慣,稍一停頓,項陽見狀趕緊從自己腰上扯下錢袋,要給木根楊,算是買消息的酬勞。

    這時,顏卿也拿來一個瓶子遞給他。

    「不用了,我們幫主說了,今天依依姐送了這麼多藥材給我們乞丐幫,夠買十條消息。」狗蛋擺著雙手大聲叫道:「依依姐對我們這麼好,就算沒有錢,我們也會給消息的。」

    阮依依把項陽腰間的錢袋扯了下來,又接過顏卿的藥瓶,一併塞到狗蛋懷裡,說道:「你們為了我在外面凍著,差點被雪埋了,這些是你們應得的。木根叔,謝謝你。」

    木根楊聽阮依依這麼一說,也不好推辭,接過這些東西後便告辭離開。

    狗蛋走時,一直扯著阮依依。她見他好像有話要說,便送他們到門口,正要問,狗蛋從懷裡拿出個布包,塞到她的手裡。

    阮依依低頭一看,是根千年人參。

    「這是什麼?」

    「上回,你師傅來乞丐幫找我,拿了這人參來換那顆珍珠。」木根楊笑道:「這次來,一是來傳消息的,二就是為了物歸原主。」

    阮依依扭頭看看顏卿,見他正與項陽低聲商量著什麼,好像沒有注意到她這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上的露水珍珠,輕聲問木根楊:「我師傅……有沒有找你們麻煩?」

    「你師傅是仙醫,是無憂國的守護神,拿了根千年人參來跟我換珍珠,出手大方,這麼划算的生意我自然會做,何來麻煩?」

    阮依依正想問木根楊是怎麼知道顏卿就是仙醫時,木根楊又說:「其實上次阮姑娘根本不需要拿珍珠來換消息的,阮姑娘幫了乞丐幫這麼多,乞丐幫無以回報。早知道這珍珠是姑娘的心頭好,在下那是斷斷是不敢收的。現在物歸原主,我們心裡也舒坦了。」

    本唯想前。木根楊說完,與阮依依道了別,帶著狗蛋走了。

    阮依依拿著人參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他們兩人的身影後,才回了店舖裡。

    顏卿見阮依依手裡拿著千年人參,臉面一紅,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項陽見是佛牙山的千年人參,急了,一把搶了過來抱在懷裡,全當是補償今天的損失。

    顏卿大概是被這消息弄得有些心煩,他拿起披風將阮依依整個人都裹住,然後一言不發的把她抱進軟轎裡。顏卿退出轎子時,阮依依下意識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顏卿身形一滯,抬頭溫和笑笑,問:「阮阮別怕,我和項陽就在轎外陪著。」

    「嗯。」阮依依點頭,這才放了他。

    安樂坊離國公府不遠,阮依依剛把轎子坐暖就到了國公府門口,正準備下來,卻聽到項陽說:「師兄,傻妞懶,乾脆讓轎子抬到房門得了。」

    「好。」顏卿知道他是搶來了那千年人參開心,怕阮依依反悔來要,正找機會好生的巴結她。

    軟轎徑直被抬到了阮依依的臥房門口,香瓜等會早就在那等著,阮依依剛下轎,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她,替她梳頭洗臉更衣蓋被。忙亂中,阮依依隱約看見靈鵲飛到顏卿肩上,隨著項陽一同往清峰堂走去。

    阮依依早就又困又累,香瓜將暖爐從被窩裡拿了出來,扶著她上床。阮依依是瞌睡蟲碰到了枕頭,一倒下就進入了夢鄉。

    大年初二,京都有回娘家的習俗。

    齊濃兒不知跟誰別的勁,大清早的醒來就死活鬧著一定要來國公府過初二,說是要回娘家。

    因為事先沒有這個安排,齊濃兒的一時興起,把宮裡弄得雞飛狗跳。太監宮女們忙得團團轉,直到晌午,才安排妥當,派來的禁軍護衛們再三確認了沒有安全漏洞後,才浩浩蕩蕩的帶著近百人,來到國公府。

    項陽和阮依依早早的就跪在府外,迎接齊濃兒。

    顏卿是仙醫,可以不行跪拜禮。但在外人面前又不能不跪,最後隨便找了個理由在清峰堂裡待著,一直等齊濃兒來到這裡,把那些礙事的太監宮女都趕到外面去,顏卿才悄悄的現身。

    阮依依跟在他們身後,見柳翠不時

    她回宮去。」

    項陽應諾著,見顏卿拉著阮依依往西偏房走去。

    因為上次說要表演戲法,阮依依臨時將清峰堂改成了溫室,西偏房與主臥相連並另外設了個小門。顏卿還著她從小門出去,走過長廊,再穿過幾道拱門,便來到了他們的竹屋。

    一路上,顏卿都沒有說話。阮依依三步並著兩步跟在他的身後,進房後便找來消腫去淤的藥膏,幫他上藥。

    以前總是顏卿餵她吃藥上藥,難得一次她替他抹藥,阮依依非常的細心。顏卿一直端坐在床沿,閉目養神,阮依依小心翼翼的將藥膏全都抹勻後,忽然笑了起來。

    顏卿依舊沒有睜眼,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何事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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