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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文 / 小懶龜

    有那麼一瞬間,阮依依覺得顏卿就像超人似的,從天而降,帶著拯救地球的使命,將人們從水深火熱的危急之中救出。

    顏卿當然不是內庫外穿的超人,因為他比超人英俊多了。他是神仙,是阮依依唯一崇拜的男人。

    柴智卻不這麼看,他不想與顏卿再起衝突,便側過身去,像不倒翁似的斜了重心,看著顏卿身後的阮依依,問她:「他……不要緊吧。」

    顏卿噴血的樣子,像放電影似的,在柴智的腦海裡不停的回放著。當他看到顏卿這樣自信的站在他面前時,柴智心底湧出一絲同情之心,也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徑感到後悔。

    他只是想幫幫他們,結果,把顏卿刺激得神智不清了,竟糊塗的說這孩子是他的。誰都知道他這五年來在天庭,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阮依依懷上他的孩子。

    阮依依聽到顏卿的話後,臉紅了。她當然也希望,這個孩子是她和顏卿的寶貝,但是他們沒有肌膚之親,就算是有些親暱動作,都隔著衣裳,難不成自己還成了聖母瑪利亞,自己獨自睡一覺起來就能懷孕?!

    阮依依求助的看著老叟,做著口型,無聲的問他:「師傅怎麼了?」

    老叟也無聲的回道:「他沒事了。」

    阮依依狐疑的看著顏卿的背,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他一下。

    「師傅……」隨著阮依依小聲的呼喚,顏卿轉過身來,他還是那樣的風度翩翩,那樣的清高自傲,那樣的,柔情似水。

    「阮阮,我知道你是誰。」顏卿上前勾起她的下巴,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記得你,記得所有的事。」

    淚水,全都湧了出來。阮依依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這樣哭泣,無聲的啜泣,心痛得不能自已。

    但顏卿的話,他的吻,輕易的,將她帶到了崩潰的邊緣。

    顏卿將她扶住,兩人坐在情人花中。每一朵,都用力的綻放著,彷彿他們最初到來時,芬芳四溢,暗香流動。

    柴智想問個究竟,被老叟抓住。老叟衝著魚娘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一人抓住柴智一隻胳膊,默契的,無聲的從情人谷裡消失了。

    阮依依的眼裡,只有顏卿,根本看不到其它人。就算他們三個人在這裡唱著大戲,她也看不到聽不到。她滿心滿眼的,只有,顏卿。

    「師傅……師傅……」阮依依茫然的看著顏卿,不停的喊著他。

    此時的顏卿,容貌上與剛才的顏卿並沒有任何變化。只有阮依依才能感覺到,他的氣場有所不同。熟悉的感覺,像他身上乾淨好聞的味道一樣,一波接一波的湧了過來。阮依依知道,這是她所認識的顏卿,五年前沒有升仙的顏卿,那個在佛牙山上看護她的顏卿,永遠都不會改變他對自己真情的顏卿。

    「又哭鼻子了,小心動了胎氣。」顏卿捋來情人花,捻碎,將花汁輕輕的塗抹在她的小腹上,一邊抹一邊說:「這花汁對你極好,對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好的。」

    阮依依抽抽鼻子,差點又要哭了。

    情人谷是她和顏卿發現的,情人花的功效也只有他們知道。阮依依是紙人,全靠情人花重塑了身體。如今她懷著孩子,情人花汁同樣的對這個孩子也有著重塑的功能。

    阮依依不用擔心自己會生個小紙人出來。

    「師傅,你怎麼會突然……突然的記起我來了?」阮依依知道這個顏卿是如假包換的顏卿,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經變成神仙而且還吃了忘情的顏卿,怎麼可能在雙重失憶之下記起自己。

    顏卿刮刮她的鼻子,將衣裳整理好,看著她身上這天蠶絲錦所制的月華裙,笑道:「阮阮不想師傅記起你嗎?還是說,阮阮喜歡上了這裙子的主人?」

    阮依依一聽,顏卿沒事吃起了乾醋,不禁惱火的拍了顏卿一下,扭過身去假裝不理他。顏卿見她真得在生氣,便將她抱住,讓她瘦弱的背緊緊的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之上,手,慢慢的打開,手心裡,安靜的,躺著一根紅繩。

    阮依依看著眼熟,她拿了起來,仔細看著。

    「阮阮不記得了嗎?」顏卿問她。

    阮依依蹙眉想了一會,說:「這是……我在國公府編的,夫妻扣?」

    顏卿點頭。

    記憶,如決堤之水轟然湧現。

    那年,阮依依與顏卿第一次下山,暫住在國公府。阮依依編了一根紅繩套在顏卿手上,騙他說是夫妻扣,想試探顏卿的心意。第二日,紅繩不在顏卿的手腕上,阮依依以為是他拒絕了自己,還鬧了好幾天的脾氣,原來,顏卿一直留著,藏著。

    「這個……師傅你不是扔了嗎?」阮依依又驚又喜,差點,又要哭鼻子。

    顏卿將那紅繩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淡淡的說道:「為師沒有扔,為師一直擔心自己會真得忘記阮阮,把這夫妻扣,悄悄的藏在了心裡。」

    「心裡……師傅,你說的是真的?你的心絞痛,就是因為這個夫妻扣的原因嗎?」阮依依急切的問道。

    顏卿安然點頭。他早就知道,自己無法避開升仙之路,他也知道,自己升仙之後就會忘記阮依依。他決定要和她在一起時,就將這顆思念的種子和夫妻扣一起,藏進了心底。

    將自己的心掏空,只放下阮依依,將自己的心騰出一個地方來,將夫妻扣深藏其中。只要他忘記了她,夫妻扣,會在心底深處,不停的提醒他。

    所以,他在天庭總會夢到阮依依,所以,他的心絞痛總是因阮依依而起,所以,他能在老叟替他取出個夫妻扣之時,將阮依依記起。

    阮依依的手指,在夫妻扣上輕輕滑動。原來,顏卿早就想到了分離這一步,他未雨綢繆,步步為營,他獨自承受著這些,不告訴阮依依,只是希望她能無憂無慮的享受著他對她的寵愛。

    他不要她擔驚受怕,他要的,是他精心佈置之下,逆天而為之後的重逢喜悅。

    阮依依的手,輕輕的按在小腹之上。她疑惑的看著顏卿,不問,似問。

    「孩子是我的。」顏卿輕啄她的小唇,他捨不得放開她,但又怕把她抱得太緊,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他肆虐著她的唇,看到唇色嬌艷欲滴,看到她惷心萌動,這才停下,怕勾起她的情.欲,動了胎氣就不好了:「還記得在西北大營那晚嗎?種子,是在那晚藏進你身體裡的。」

    「可是,師傅……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沒有……怎麼會……」阮依依羞得說不出話來,她斷斷續續的,疑惑的又想問。

    阮依依知道,他們是逆天而行,所以才會遭天譴。這些年來,他們不設防卻一直沒有好消息,也是天作怪。

    「小傻瓜,天也有打瞌睡的時候。」顏卿附耳輕語:「在西北大營時,為師已被噬骨蛛裂纏身,已遭天譴……為師便趁著他們鬆懈之時,悄悄的……」

    剩下的,顏卿不用再說,阮依依也已知曉。

    她害羞的窩進他的胸膛,嬌嗔道:「那為何過了五年才有動靜!又是師傅在作怪,對不對?」

    「為師不想看到你一個人獨自撫養孩子,所以,在種子上附了咒語,只有等到我們重逢時,為師為你再情動之時,種子才會生根發芽。」

    一個月前,顏卿入宮,因為思念,命紙鶴傳信。

    紙鶴傳信,其實就是顏卿在利用紙鶴傳情。阮依依感知,身體裡深埋了五年的種子也有所感知,才開始萌動。

    如此一算,正好一個月的時間,正是胎兒的時間。

    阮依依喜極而泣,因為時間太短,發生的事又太過震撼,所以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去思考,有關這個孩子的一切問題。

    就在她糾結之前,顏卿給了她正確答案。而這個答案,也正是她最想聽到的,她最希望的。

    她有了顏卿的孩子,在五年之後,重逢之時,這個孩子才復甦生長。這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啊!

    顏卿看到她又是笑又是哭的表情,逗她:「阮阮不想要嗎?如果不想要,師傅要傷心了。」

    「誰說人家不想要的!阮阮想要雙胞胎呢。」阮依依圈著他的腰身,撒嬌說道:「阮阮是在怪師傅,為什麼不把這一切都告訴阮阮。」

    「你若知道了,便會憂心,師傅不想你這樣。而且,你心無城府,什麼都擺在臉上……這些事,還是要躲著天來做才行。」顏卿呵呵笑道。

    阮依依卻不依他:「那假如師傅沒有下凡,不能遇見阮阮。或者,師傅遇見了阮阮,卻不肯動情……那阮阮不就沒有寶寶了?」

    顏卿沒有回答,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假如他不能與阮依依重逢,或者重逢後不能再相愛,他寧願阮依依沒有孩子。他知道,獨自帶大一個孩子的艱辛,他更加不想阮依依每每看到孩子的時候,都會想起他。

    所以,他沒有告訴她。同時,他有自信,他能遇見阮依依並重新的愛上她。

    事實證明,顏卿是對的。

    「師傅,你會留下來嗎?阮阮有了寶寶,師傅不要再回天上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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