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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兩個世界 文 / 香煙盒子

    第六卷第三百三十六章兩個世界

    「老公,別跟他說這麼多廢話了。咱們快離開這兒吧。」楊大姐似乎很不滿陳成這麼樣赤+裸裸的表達對水笙的愛意,吃醋道。

    說完,她直接拉住了水笙的手,逕直往門口走去。水笙反抗不了,只能無奈的跟在楊大姐身後。

    陳成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也笑著對魏少佛說道:「魏公子,咱們換個地方再聊,ok?」

    「好,沒問題。」

    魏少佛很光棍的點了點頭,很有風度的跟在了水笙身後。

    卡嗒!

    一聲輕響,楊大姐扭動了門把,可她剛把工作間的門口打開了一條口子,赫然便從外面塞進來了一支黑漆漆的槍管,冷冷的指向了她。

    楊大姐眼神一滯,便即半分也挪動不得,拉著水笙站定在了原地。

    「別動!」

    這句話是陳成說的。幾乎就在槍管指向楊大姐的同時,他也把手槍從懷裡掏了出來,頂住在了魏少佛的後腦勺上。

    這個變故來得太快,陳成根本就沒時間考慮到底中間出了什麼狀況,自己的那幫手下都是幹什麼吃的,不聲不響間竟讓別人給制住了。

    魏少佛顯然也對這個突事件沒有什麼準備。雖然他還是一如前邊那樣,臉上掛著一絲微笑,但剛才那個瞬間,只要陳成留心的話,還是能察覺得到他的臉色為之倏地一變。

    工作間裡的四個人裡面,唯一沒有驟然變色恐怕就只有水笙了。她似乎早就料到這支槍會從門縫裡頭塞進來似的。

    「吱呀」一聲,門口被人輕輕的推了開來。陳成這下總算是瞧見了,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西裝墨鏡男,跟之前他曾經在監控室那個顯示器裡看到的,小煙等一干保鏢的裝束差不多。

    不,不是差不多,是完全一樣。

    操,伯光不是說他都已經搞定了麼?又或者是小湮沒搞定?而且,這個保鏢手裡拿著的可不是手槍,而是一支短狙。更讓陳成心驚的是,以他的閱歷,竟然瞧不出這把狙擊槍究竟是什麼型號的。

    **,真不知道伯光嘴裡所說的那些個進口的檢測儀器室幹什麼吃的,這***究竟是怎麼樣把這個大傢伙給弄進體育館裡。

    陳成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楊大姐被這個斜刺裡殺出來的保鏢用槍指著,他心裡焦急萬分,當下便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把槍口狠狠的往魏少佛後腦一頂,沉聲喝道:「放開她!」

    怎料這名保鏢對陳成的喝聲置若罔聞,而是向水笙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水笙現在還保持著被楊大姐制住左手的姿勢,見保鏢用眼神向自己詢問,她便朝這位保鏢點了點頭。保鏢這才把槍口從楊大姐身上挪開,指向了挾持著魏少佛的陳成。他似乎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並不擔心楊大姐會忽然暴起傷人。

    陳成見狀,腦子飛快的轉了一下,暗自揣測這個保鏢恐怕只聽水笙一個人的吩咐,心裡頓時放鬆下來了不少,只要不是魏少佛的手下,那麼一切好說。

    當然,儘管已經判斷出來人是友非敵,但陳成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朝楊大姐喊了一聲:「小竺,你把水笙放開,到我身邊來。」

    楊大姐本就不想拉著水笙,這時聽到陳成召喚,她很快便鬆開了水笙,一臉平靜的走回了陳成身邊。

    「水笙,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了麼?」陳成問道。

    水笙看了看陳成,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她還是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道:「陳成,你先把魏先生放了。」

    「這絕不可能!」

    陳成斷然拒絕道。他今天花了這麼多工夫。主要的目標就是魏少佛,至於水笙,能一塊帶走最好,如果不行,他也不會勉強,畢竟他兒子現在還生死未卜,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掉魏少佛。而且他心裡很清楚,今天他要是放了魏少佛,那麼接下來不知道魏少佛會怎樣報復自己,或許等自己和一票兄弟一走出這體育館的大門,就會被魏少佛的人給幹掉都說不定。

    總而言之一句話,讓他放人,這絕對不行!

    「成哥,你放了魏先生,好嗎?」水笙的聲音軟了下來,竟似乎帶著點哀求的語氣,接著又道:「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安全的離開燕京。」

    陳成的答案只有冷冷的兩個字:「讓路!」

    說完,他手往腰間一摸,竟然摸出了一副亮銀色的手銬來,緊接著,就聽到「喀嚓」兩聲,他動作很熟練的把魏少佛給銬上了。

    魏少佛被銬上後,背著雙手,不怒反笑道:「呵呵,陳sir,想不到你身上還帶著這玩意兒。」

    「沒辦法,魏公子你也應該知道,我當過警察。這是職業習慣。」陳成說完,一手用槍頂住魏少佛後腦,另一隻手則摁住了魏少佛肩頭,示意道:「走吧,魏公子。」

    「成哥,就當我求你了,你快住手吧。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根本就出不去的。」水笙怕是真急了,聲音中都透出了幾許哭腔來。

    我出不去?

    陳成一怔,在心裡仔細一盤算,難道水笙指的是體育館外有魏少佛的手下在等著麼?可魏少佛在我手裡,我還怕個逑。

    想到這兒,他把心一橫,喝道:「水笙,讓你的保鏢趕快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水笙絲毫沒有要讓保鏢離開的意思,反而又大聲的勸道:「成哥,你快收手吧,不然待會兒就來不及了。」

    陳成沒有回話,冷眼瞥向了水笙,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水笙為何會執迷不悟到如斯田地。但現在顯然還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正用狙擊槍指著自己的酷哥,飛快的在腦子裡計算著。從自己這個角度,若是搶先下手的話能否在第一時間就搞定這個酷哥,或者說是有幾成把握。

    答案是:成功幾率過七成。

    對陳成來說,凡是賭博,五五開的賭局他就敢玩了,更何況是七成勝率呢?

    一絲冷笑不經意間從他眼神中悄然閃過,他把拇指緩緩的挪到了保險栓的位置,卡的一聲,拉開了槍栓。

    嗤!

    一顆閃閃光的子彈如同經過電腦計算過似的,在一個完美的軌道上運行著,最後輕易的命中了目標。

    不。不對!

    不是一顆,而是兩顆,接踵而至的兩顆子彈,直徑只有兩毫米左右的子彈。

    下一秒鐘,目標轟然倒下。

    「啊!」

    有人尖聲叫了起來,是楊大姐。或許還應該包括水笙。

    因為,倒下的竟然是想算計別人的陳成。

    兩顆子彈無一例外的都命中了陳成,間隔時間絕對不過一毫秒。一顆命中了他握槍的右手手腕,另一顆則命中了他的支撐腿右腿的膝蓋,這也是他轟然倒下的原因所在。

    「別動!」

    自打進入工作間以來一直裝酷沒說話的酷哥度開了腔,這次,他的槍口指向的是正欲拔槍出來的楊大姐。

    很可惜,楊大姐不是陳成,否則她一定能搶在這個酷哥說話之前,把酷哥給幹掉了的。當然,陳成莫名其妙的倒下擾亂了她的心神,以至於她不能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從而導致了現在這樣一個滿盤皆輸的局面。

    楊大姐沒有聽從酷哥的話,她還是動了,當然她並沒有拔槍出來,而是飛快的蹲到了地上,把她男人從地上給扶了起來,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裡,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大顆大顆的滾滾淌了下來,盡數的滴到了陳成的臉上,頸上,嘴裡泣聲低呼道:「老公,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你快睜開眼睛啊」

    陳成中槍的部位都不是要害,他當然還活著,可不知為何,這意識明明清楚得很,可身上卻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眼睛牢牢的緊閉著。他的手槍就掉在距離自己身旁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偏偏他想動動手也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兒。而腕上和膝蓋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汩汩往外冒著血。更是疼得他冷汗直流,如果不是他的神經足夠堅強,只怕他當場就得暈過去。

    陳成心裡很清楚,這次對決他沒輸,因為這兩顆擊倒他的子彈是從他身後射出來的,剛才那個瞬間,面前這個酷哥根本就沒動。

    很明顯,他身後那面牆壁後面還藏著一個酷哥,哦不,或許藏著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從這點上看,也可以說他輸了,輸得很慘,他**的全都輸光了。或者應該這麼說,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不是輸給魏少佛,而是輸給了看似一臉無害的水笙。

    這點,是他萬萬也想不到的。

    當然,這要怪也就只能怪他自己愚蠢。是的,他太大意了,他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手裡有魏少佛這個人質,肯定能大搖大擺的走出這個房間。可他好像忘記了,剛才水笙就已經提醒過他好幾次,他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可惜的是,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現在,惡果已經釀成,接下來,成為魚肉的他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水笙不可置信的用雙手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失神的盯著倒在楊大姐懷裡的陳成,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要去傷害陳成,但是很可惜,她的保鏢想過。

    陳成的眼睛兀自緊閉著,水笙也不知道陳成究竟是死了沒有。即便她現在臉上還化著妝,但她的臉蛋仍是頃刻間就變得慘白無比,下一秒鐘,她茫然的搖著頭緩緩的挪向了陳成倒地的位置。

    距離不遠,才四五米開外,但她彷彿覺得這段距離好像有一個光年那麼長,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當然,她希望如此,因為走不到盡頭就不會揭曉答案。

    「別過來!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楊大姐猛然間扭過了頭,眼中噙著眼淚,朝水笙怒吼了一聲。

    水笙的腳步頓時失去了主觀意識,戛然而止。嘴裡喃喃的茫然問道:「成哥,他他死了麼?」她不敢想像,如果楊大姐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那麼她接下來會怎麼做,是衝過去抱住陳成的屍體嚎啕大哭還是直接點,搶過一支槍來

    幸好,楊大姐沒有這麼殘忍,她只是冷笑兩聲道:「呵呵,你巴不得他馬上就死掉吧。」

    說完,楊大姐把陳成的胳膊小心的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一手環住陳成的腰部,艱難的從地上把陳成扶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沒辦法,現在不走也不行了。

    楊大姐知道,現在他倆能活著走出去已經算命大了,誰也不知道待會兒還會不會再從某個角落裡頭射出幾顆要命的子彈來。但她不在乎了,陳成是她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親人,陳成如果死了,那她也不會選擇活下來。

    水笙眼見楊大姐把陳成緩緩的扶到了門口附近時,才猛然間回過神來,不可遏止的失聲大喊道:「等等,你別把我的成哥帶走。」

    「藺小姐,他還沒死!」酷哥給楊大姐讓開了一條道後,再次開了腔,並且在第一時間把正欲衝過去的水笙給攔了下來。

    「啊?」

    水笙猝然間收住了自己的腳步,原本死灰一樣的眸子裡霎時間便重新亮了起來,剛才一直強忍住的淚水這一刻才默默的流淌了下來。然後,她就如同被石化了似的,怔怔的待在原地,看著楊大姐扶著陳成打開門走了出去

    蓬!!!

    一聲悶響過後,門關上了。

    是的,門關上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可是,隔著這一扇緊閉著的大門,卻恍然便是兩個世界。

    事實上這看上去好像挺長的一段時間,其實也不過才十分鐘不到而已。

    陳成的到來對於這個演唱會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該唱的還可以繼續唱,該鬧的當然也可以繼續鬧下去。

    按照演唱會原定的計劃,水笙將在十二點準時演唱最後一歌,而這中間的十五分鐘是現場觀眾的抽獎活動,幕布外面的舞台上現在也是熱鬧非常,不少中了獎的歌迷興高采烈的衝到台上來領取獎金或者是水笙親筆簽名的bsp;因此,留給水笙化妝換衣服的時間還很充裕,陳成的到來並沒有打擾到她,她還是可以圓滿的完成這個演唱會。而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她坐在化妝台前,仔細的給自己補起了妝來,可是,她無奈的現,由於眼淚的存在,她這個妝貌似永遠也補不好了。

    魏少佛的手銬被酷哥輕易的打開了,他快步走到水笙身邊,急切的關心道:「水笙,你剛才沒事吧?」

    水笙轉過頭,抬眼看了看魏少佛,然後緩緩說道:「魏先生,成哥剛才說了,他不喜歡聽到別人這麼叫我,所以,請你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這」魏少佛尷尬的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還有,我會按照爸爸的要求跟你結婚,但是,我不希望看到成哥他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一點也不行,你知道了麼?」

    水笙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等魏少佛回答便徑直往舞台的方向走了出去

    楊大姐在門外看清楚陳成所受的並不是致命傷後,頓時放心不少,然後幫陳成暫時包紮了一下,才扶著陳成艱難的往距離後台最近的26號出口走去。

    在出口處,她並沒有直接出去,而是摸出了陳成的手機,撥通了伯光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一撥即通,楊大姐低聲道:「田伯宇,你聽著,我現在在26號看台出口,我老公傷了」

    楊大姐的話才剛說到一半,電話就響起了嘟嘟嘟的一陣忙音,貌似伯光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兩分鐘後,楊大姐還在忙著聯繫外圍手下的時候,伯光如一陣風般的刮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從楊大姐手中把陳成搶了下來,手指探向陳成*人中的同時,嘴裡禁不住大罵道:「**他**的,是哪個王八蛋干的?」

    跟著,不等楊大姐回答,他又再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原地團團轉著,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不得了了,**,嫂子,你快點告訴我,是誰幹的?我他**現在就帶人封了這個場子!」

    楊大姐瞥了一眼伯光,對這廝的印象立刻便從起初的二十來分飆升到了九十分以上,不過她還是冷言回道:「你別瞎忙活了,人早跑掉了。」跟著,未等伯光回話,她又補充問道:「田伯宇,待會兒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們回酒店,我擔心路上不安全。」

    「嫂子,瞧你這說什麼話呢?成哥傷得不輕,我們現在馬上就走!」伯光說完,抱著陳成就要往看台外面衝去。

    「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伯光這廝抱得太緊的緣故,陳成竟被他弄得醒了過來,他扯住了伯光的衣袖,低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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