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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召回令 文 / 獨來獨往

    李靚好多天的東奔西跑,終於把錢銀籌夠了,公孫源也就放開了手腳的大幹了一場。江待一越來越發現這公孫源是個人才,不僅是精於水利工程,就連這城主也是當的有板有眼的,鎮錢塘,撫百姓,不絕糧道,基本上整個治水的過程自己都沒怎麼上手,他一人就妥當的完成了。

    兩個月過去了,河堤已經加固,水庫也已初具規模,被救出的災民開始著手重建家園。

    江待一牽著文惠羽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來往穿梭的人們。

    風吹起了文惠羽的髮絲,江待一抬手幫她攏好頭髮,「你看了這麼久到底在看什麼?」

    文惠羽扭頭對他笑了笑,道:「我在看你治水的成果,看來治理水患也並非什麼難事,這麼快就治好了。」

    「是呀,只要會用錢,會用人,肯用心,誰都可以治得好這水患。」

    「喲,你還挺謙虛」文惠羽夾了夾他的鼻子,調笑著說:「怎麼以前沒看出來呢?」

    江待一也笑著抱緊了懷裡的人,「你沒發現的還多著哩,容你以後慢慢的發現,像挖掘寶藏一樣。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城樓頂上的風大,你這弱弱的身體可受不得。」

    文惠羽剛想駁他,說自己身子好著呢,就不爭氣的打了一個噴嚏,只好認命的點了點頭,和他回去了。

    回到了官府的房間,兩人正閒聊間,外面一個下人急急的敲門進來,「江大人,朝廷裡來人下旨了。」

    江待一皺起眉頭,「嗯」了一聲,看了看文惠羽道:「我去去就回」便跟著下人一起出去了。

    這回來下聖旨的並不是總管劉公公,而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太監,襄京離錢塘甚遠,劉公公的年紀和體力也折騰不起這麼遠的路。

    不管來宣旨的是誰,跪了一院子的大小官員都在等著他宣旨,小太監見江待一來了,便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聞錢塘水患已除,著令欽差江待一速回襄京覆命,欽此。」小太監拖著長音把聖旨念完,對著跪在最前面的江待一道:「江大人快領旨謝恩呀!」

    江待一舉起雙手接過聖旨,大聲道:「謝皇上」。心裡卻在冷笑,果然是召回令,皇上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召我回去嗎?災情剛穩定住就讓我回去。

    一干的太監侍衛大搖大擺的走了之後,江待一方站起了聲,跪著的眾人也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江待一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聖旨,慢慢的走回了房間。推開房門,關切的聲音如期而至,「怎麼樣?是什麼旨意?」

    江待一把手裡的明黃色的聖旨遞給文惠羽,「自己看吧」

    文惠羽打開聖旨,看完後,呢喃道:「讓你回襄京?可是回去之後你怎麼交代這頭的事?」

    江待一揉著眉心,道:「交不交代都是一樣的,皇上想讓我交不了差,我便是怎麼都交不了差。任我水患治理的再好也抵不過我裝傻蒙騙聖上,罪犯欺君的大罪。」

    「會這樣嗎?怎麼說江家也是襄國響噹噹的人家,公公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皇上不能說定你的最就定你的罪。」

    「呵~」江待一冷笑一聲,「這世上除了皇上自己的命,任何人的命在他眼裡都是卑賤的,都是任由他擺佈的。」

    聽他這麼說,文惠羽慌了神,聲音都有些顫抖,「那該怎麼辦?」

    江待一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若無其事,輕飄飄的說了句,「那就不回去了唄,回去也是送死,幹嘛回去?」

    「不回去」文惠羽重複了一遍,想了想,又急道:「那皇上派人來抓你怎麼辦?」

    「那就把派來抓我的的人打回去」江待一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打回去?」文惠羽隨即明白過來,嚥了下口水,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道:「那可便是謀反大罪了」

    江待一站了起來,突然把這個正驚慌的人帶入了自己的懷裡,死死的抱住她,似乎是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揉入她的體內,問道:「你怕不怕?」

    文惠羽在他令人安心的懷裡,搖了搖頭,「不怕,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也擔心……」

    「擔心你父親一家的安全,是不是?」江待一鬆開了她,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

    文惠羽點了點頭,「我確是有些怕皇上遷怒到爹」

    江待一又把他擁入懷裡,在她的耳際柔聲道:「放心吧,我已經打點好了,安排好了人去接應岳父大人。」

    文惠羽的手輕撫上了他的背,柔聲說:「你做事一向是思慮周全,是我多慮了。」

    第二日一大早,朝廷裡來的公公便來敲江待一的房門,「江大人,我們該啟程回襄京了。」

    文惠羽一臉倦容的打開房門,欠了欠身道:「我家相公染了風寒,再加上操勞過度,水土不服,就病倒了,郎中說得靜養受不得顛簸勞頓,看來我們是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為首的小太監,為難的搔了搔頭,走進屋去看了看床上的江待一,果然是面色蒼白,氣若游絲。

    小太監焦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不停的搓著手說:「這可如何是好?你這叫咱家如何交差?」

    「咳咳……」江待一躺在床上一陣劇烈的咳嗽,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道:「我這身體從小就不好,出了遠門又勞累過度就一病不起了,拖累了公公,真是對不住了。」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小太監想了起來這江家的少將軍是個病秧子,從小就是閉門在家養病,只得連忙擺手道:「得得,江大人您還是先歇著吧」

    這江少將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小太監急的一腦門子的汗。

    文惠羽走過來,遞過一杯茶給小太監,說道:「這位公公,我家相公現在的確是趕不了路,先等幾日,待我家相公病情好轉一些再啟程吧。」

    小太監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點了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說完就放下茶杯,走出了屋子,帶著門口的手下和侍衛回去了。

    見所有人都走遠了,江待一便一下子掀開被子,下了床。

    「待一,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拖著?」文惠羽問。

    江待一坐了下來,單手扶額說道:「先拖著,父親正在調兵,為他多爭取些時間,還有就是,我要耗的皇上等不及了,直到他下旨派人來剿殺我。」

    文惠羽也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握住他的手,問道:「我們一定要走上造反這條路嗎?」

    終究還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再有才學也是少了些膽色,對於造反這種叛逆的事,心中難免惴惴不安。

    江待一反握住她柔軟的手,直直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射出的精光直抵人的心房,「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在無憂谷學藝的事嗎?」

    文惠羽點了點頭,說:「記得」

    「我在無憂谷學的有很多,包括起義和治國,當我第一次接觸到《盛世政要》這本書時,我也曾不解的問師公,我為什麼要學這些,這些本不應該是將軍需要知道的,可師公只告訴我,你要知道。」

    文惠羽抿了抿嘴唇,說:「你從小就被這麼訓練,看來公公是早有反意,只是缺一個適當的時機」

    「是,是缺一個適當的時機,我知道即使是現在也不是適當的時機,但現在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皇上一定要除掉我,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與他拚個你死我活。」江待一握緊了拳頭,發了狠的說。

    文惠羽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掰開了他緊握的拳頭,低著頭說:「我從沒見到這樣的你」

    「這樣的我?」江待一挑眉問:「說說看這樣是哪樣?」

    文惠羽蹙眉答道:「現在的你渾身透著危險,野心很大,不像平時的溫和內斂。這樣的你我覺得陌生,離我很遠。」

    江待一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你還感覺我離你遠嗎?我不論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不要胡思亂想。」

    文惠羽環上他的腰,倒在他的懷裡,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聲,緩緩道:「這聲音聽著讓人心安。」

    江待一用下頜蹭了蹭她的頭髮,「那就聽著,這聲音你永遠有的聽。」

    文惠羽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好,那我就一直聽著,我不叫停,它就永遠不准停。」

    江待一攏了攏懷裡的人,靜然應道:「行,我聽你的,你不准它停下,它就不能挺。」

    文惠羽滿意的點了點頭,便一直窩在江待一的懷裡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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