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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七十九章 別恨你父皇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紅鸞心動?是說她動情了?

    凌汐涵訝然失笑,故意忽略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傾國絕世容顏。8

    「得了吧,我才不會動情呢。哎,這不是說你嘛,怎麼一下子又轉到我頭上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腦子轉的飛快,立刻把話題跳了回去。

    敬親王笑了笑,這丫頭腦子倒是非常靈活。

    「那你想知道什麼?」或許是凌汐涵眉宇間的清傲之氣與他心愛之人相似,是以他對這個女孩兒特別有耐心,甚至會在她面前流露出多年情殤。這女孩兒看似年輕,但他卻覺得她很穩重,心思剔透玲瓏,絕非常人可比。

    「唔…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這敬親王是個溫和的人,與他相處她不會有壓力。且他對皇后的專一癡情跟她二哥如出一撤,不知不覺間,她對敬親王的好感急速上升,甚至會對他撒嬌起來。

    「好,我不生氣。」

    凌汐涵眼珠子轉動,「我就是覺得,你對皇后情深意重,皇后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你?在我的印象中,皇上是個非常冷漠,且非常冷厲危險的男人。照你說皇后應該是清雅如仙,如同青蓮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應該會比較溫柔的男子吧?」

    敬親王一怔,對她這一番言辭似乎頗有些訝異,隨即苦笑。

    「感情…是不能按常理來推論的。」

    「為什麼?」任是凌汐涵聰明絕頂,此刻卻也不禁疑惑了。

    「我聽過很多關於皇后的傳言,皇后算得上巾幗不讓鬚眉吧,當世第一奇女子也不誇張。況且照你形容的皇后,那個時候的她應該出於人生的低谷期。若那個時候有一個男子癡心不改的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任是鐵打的心也應該軟化了吧?何況她又是那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

    敬親王徹底怔住,凌汐涵繼續分析道:「還有啊,給我的感覺吧。當今聖上高深莫測,心思難以捉摸。我覺得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或者應該排斥這樣的男人才是。」

    敬親王恍然失笑,「嗯,你分析得很不錯。當年…她確實有些討厭四弟。」原先他也明白顏兒為什麼那麼排斥四弟,經過凌汐涵這麼一說,他倒是有幾分明了。

    四弟?應該就是當今聖上了吧。

    「那後來呢?既然皇后當初討厭皇上,後來又為什麼嫁給他呢?聖旨難違?父母之命?我不認為她是那樣古板恪守封建禮教之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怎麼可能因為什麼君威難測而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尤其是一個驕傲聰明的女人。

    敬親王一歎,目光絞雜著傷痛。

    「這個問題…困了我二十年。」他閉上眼睛,微微緩解心中驀然而升的錐心之痛。8

    凌汐涵側目,但見他如玉般的側臉籠罩在濃濃的悲傷絕望之中,像是困在籠中的野獸,低鳴哀痛,鮮血淋淋。

    她目光中露出一絲憐惜,這樣的男子,就算皇后對他無男女之情,想必也是對於他的一番深情有所愧疚感動的吧。這樣溫柔儒雅又深情絕對的男子,世上沒有幾個女人不會動容吧。

    她怔怔的發著呆,「我現在還真是羨慕皇后,不但有一個弱水三千獨取一瓢的丈夫,還有一個在她身後默默守護她二十年的男子。哎~皇后,真的令全天下的女人嫉妒啊。」

    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是天方夜譚。可是卻沒有想到,驕傲霸道如元傾帝,卻甘願為皇后放棄佳麗三千,專寵一人。溫潤儒雅如敬親王,為了一個永遠不屬於自己的女人而終生未娶。還有她父王…

    父王?

    她忽而想到什麼,問道:「那我父王呢?」

    「嗯?」敬親王先是一愣,而後似又明白了什麼。

    「你都知道了?」

    凌汐涵聳了聳肩,「我只知道皇后曾經救過我父王一命,而後我父王就鍾情於皇后,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恩」敬親王點點頭,忽而一笑,「其實當年所有傾心於她卻又最終和她失之交臂的男子之中,最不甘心的應該就是你父王吧。」

    「哦?」凌汐涵來了興致,「怎麼說?」

    「因為我們所有人當中,包括皇上,最先遇見她的人是你父王,最先愛上她的人也是你父王。你父王甚至曾兩次將傳家之寶,定情之物—玉蘭冰心交付於她。第一次她不知情由,仍是托我將玉珮轉還你父王。第二次…她早已與當今皇上情定終生,是以婉轉拒絕了你父王。」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父王和皇上本是表兄弟,可是卻…」

    「卻愛上同一個女人是吧?」凌汐涵替他說完那句話,「那你跟當今聖上還是親兄弟呢,還不是一樣。」她撇撇嘴,不以為然。

    「不過我聽說當今聖上登基,我父王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從這個角度來看,貌似我父王倒還是個寬容大度的人。心愛的女人都人搶走了,還盡心盡力的幫情敵奪江山。嘖嘖嘖,這份氣度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她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雙關,暗示著什麼。

    敬親王眸光晃過一縷波光,輕輕而笑。

    「唔,對,你父王確實令人敬佩。」

    凌汐涵覺得他這句話好似頗有深意啊,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要下山,你自便。」她縱身一躍,便跳下了屋頂。

    敬親王坐在房頂上,目光落在她消失的方向,久久凝思。

    一個白影,悄然落在他身邊。清幽的鳳目看了一眼消失在黑夜裡的嬌小身影,坐了下來。

    「軒兒也睡不著嗎?」敬親王含笑的目光落在蕭霆軒身上,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慈愛。

    蕭霆軒淡淡一笑,「二伯不也如此?」

    「呵呵…」敬親王輕笑兩聲,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軒兒可是對那女孩兒動心了?」剛才銀月潭上那一幕他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軒兒有潔癖,從來不會讓任何女人近他三步之近。

    蕭霆軒皎月長眉微微一動,魅惑的鳳目折射出迷茫的光暈。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對那丫頭是什麼感覺,只是有一點不容置疑,就是他不排斥與她接觸,不排斥與她親密。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剛才那迷離動情的一吻,那樣柔軟甜蜜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敬親王認真看他,看見他眼中那樣清晰溫柔的色澤,若綿軟的春絮一般,縈繞不絕。他會心的笑了笑,「軒兒,如果喜歡,就要去爭取。那女孩兒不同尋常,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蕭霆軒眼中旖旎之光一閃,而後,一道暗沉的氣流湧動眼底。他閉上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記憶,無奈而悲傷。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氣息,敬親王目中露出心疼之色。

    「軒兒,別恨你父皇。」

    蕭霆軒苦笑一聲,「六歲之前,母后常常對我說這句話。」六歲之後,母后再也不會對他說這句話了,所有的話都變成了沉默的哀傷和無奈的自責。

    敬親王沉吟一會兒,「當年你母親剛剛懷孕之時,其實你父皇很高興。」

    「是麼?」蕭霆軒喃喃自語,微張的鳳目顯出迷茫和自嘲。

    「他高興,是因為有了我以後,他就不會擔心母后會離開他了。」母后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他早已知曉。

    敬親王啞然不語。

    良久,蕭霆軒盯著夜空,忽而輕聲道:「二伯,如果當初,母后嫁的人是你,你也會給她幸福的吧。」

    敬親王身子一震,唇瓣微微顫抖。

    「若真若此,我必將對她視若珍寶。」他仰頭,聲音低柔下來。

    「其實不只是我,當年任何一個愛慕你母親的男子若是能得償所願,也必將萬分珍視呵護,永不離棄背叛。你母親,她值得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竭盡所能的珍愛疼惜。多少人,終其一生都只為她能夠回眸一望,可是終究是虛夢一場。」

    「可是…可是這些年母后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蕭霆軒眼中承載著濃濃的心疼和悲憤

    敬親王沉默一會兒,「你母親…她是一陣風,她渴望做自由的小鳥,不想做籠中的金絲雀。所以這些年你父皇才會那般培養你,只希望你早日接替皇位。到時候他便可以帶著你母親逍遙天下,過隨心所欲的生活。可是你母親惜你太小,不忍將江山的重擔過早的壓在你身上。」

    蕭霆軒不語,這些他自然知道。母后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最疼惜他的人。

    可是父皇卻…

    溫潤的掌心拍在他肩上,敬親王目光溢出慈愛。

    「做父母的怎會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母親是你父皇最愛的女人,愛屋及烏,你父皇自然也是愛你的。」

    蕭霆軒苦笑,父皇只愛母后一人。

    「二伯,當年你為了給母后解蠱,不惜損傷自身。你為母后付出這麼多,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呢?」八歲那年他首次出征,回來時途轉北境,這才見到離京多年的二伯。二伯是一分非常溫和的人,對他也很好。比之父皇,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二伯更像是他的父親。

    敬親王遙看遠方,目光漸漸折射出迷離溫柔,摻雜著絲絲歉疚。

    「當年她身中蠱毒,也是受我牽連。」

    蕭霆軒沉默!父皇對母后的愛是深沉的佔有,以及肆無忌憚的縱容寵溺。二伯對母后的愛是心碎神傷,默默付出。

    就如凌汐涵所說,他也不明白母后那麼聰慧剔透的女子為何在父皇和二伯之間會選擇父皇?

    見他沉思,敬親王溫文一笑。

    「軒兒,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秋喜吧。那丫頭捅了這麼大簍子,只怕你凌叔叔也會氣得不輕。雖說她那幾個妹妹也算是自作自受,可縱然是再不討喜好歹也是你凌叔叔的親生女兒。她們這次吃了大虧,定然是會咬住那丫頭不放的。那丫頭雖然聰明智慧,可是那一股子傲勁兒跟你母親一樣,怕是會這樣默認了。我擔心你凌叔叔會因此責怪她,你還是去幫幫她吧。」其實他這番話完全沒有必要,以凌汐涵的性格,自然不會放縱別人欺負她。敬親王之所以會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撮合凌汐涵和蕭霆軒而已。

    蕭霆軒又豈會不知?

    當下他微微而笑,「二伯實在是操心過多了,那丫頭本事可大著呢。她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怎會平白受此冤屈?再說了,這也不算是冤枉。」

    敬親王也笑,「嗯,軒兒說的是。我看若雨走了時間不短了,我估計殤應該已經暴跳如雷的奔上山來了。她們身上的藥效也應該已經過了。」他眼眸瞥了瞥漆黑的小屋子,「到時候她們若是動靜太大把香客都招來了,那可就辜負了那丫頭的一番苦心了。」

    蕭霆軒失笑,「可是我覺得,她應該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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