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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一百零五章 爭執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年後的氣溫雖然不若前些日子那般寒冷,卻也並不溫和,偶爾吹過的風也帶著些微的冷意。

    沁心苑內百花匯聚,鶯鶯燕燕無數,霎時驚艷得周邊的花兒都自慚形穢。

    睿親王妃正親自招呼著蘭陵王,言語中帶著恭敬和謹慎。

    蘭陵王依舊今天一身緋紅色滾邊緞面花卉暗紋對襟襖子,緊身不開叉長袍,足下一雙粉色朝靴。頭上隨意的挽了個清爽的髮髻,並未有什麼金銀首飾裝扮。俏麗瑩潤的臉蛋美如水晶,黑如寶石的眸子熠熠閃閃,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言語之間爽朗大方,隱隱可見飛揚的神采。

    蘭陵王本是塞外的公主,後臣服於大傾,是以蘭陵王性格本就不若中原女子那般拘束,著裝也特立獨行,在這一群珠圓玉翠當中倒是獨樹一幟,令人耳目一新,別有一番韻味。

    凌汐涵和蕭銘瀾遠遠而來,見到蘭陵王神采飛揚的容顏,以及身邊不時討好的少女,柳眉微微揚了揚。

    睿親王妃眼尖的看到二人,見她們二人不若之前的爭鋒相對,週身圍繞著一層平和。她忍不住心中暗忖,難道涵兒真的原諒瀾兒了?這樣一想,她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連忙起身迎過去。

    「涵兒,瀾兒,你們剛才去哪兒了?看你們這表情,看來是相處得不錯了。」她樂呵呵的笑著,越看越覺得二人般配。

    凌汐涵禁不住翻白眼兒,眼眸瞥到正打量她的蘭陵王身上。她不避不退,眼眸淡然而沉靜的望過去。

    蘭陵王眉梢微調,閒庭信步的走過來。

    「幾天不見,你這丫頭卻是更標誌了幾分。」她又瞥了身邊的睿親王妃一眼,眸色含著莫名的光。

    「難怪睿親王妃這麼喜歡你呢,我要是有兒子,鐵定把你拐回去做兒媳婦。」

    凌汐涵敏感的捕捉到蘭陵王說到兒子的時候,眼裡閃過濃重的的痛楚。她想起曾經在野史上看到過關於蘭陵王的半生。她記得有一段話是這樣的。

    蘭陵王,昔為突厥公主。康嘉帝二十六年秋,邊境作亂,皇子逸平之,驅除邊外。可汗使其小女塞娜絲和親,下嫁太子側室。次年,太子發動宮變,敗。其母家楊、沈均遭滅頂之災。側室眼見大勢已去,遂火燒東宮,自縊。後為其好友落氏所救,醒,其子殤。

    蘭陵王剛才是想起自己還未得及出生的那個孩子了吧。

    睿親王妃沒有察覺到她語氣中的落寞之意,笑道:「對啊,涵兒既聰明又漂亮,誰娶了她就有福了。」她邊說還便朝自己的兒子使眼色。

    蕭銘瀾則是無奈搖頭,正欲說什麼,那邊又跑來一個丫鬟。

    「王妃,世子,老王妃來了。」

    「什麼?」睿親王妃驚呼出聲,要知道老王妃可早就不管事了,這些年一直在佛堂禮佛參禪。平時內院的事都是自己在打理,老王妃從來都不過問,今天怎麼?

    一個念頭還未轉完,那邊迴廊上老王妃已經由丫鬟簇擁著走來。

    老王妃已近七十歲,頭髮花白,身著蓮青色夾金線繡百子榴花緞袍。多年來的養尊處優使得她身體有些發福,可是雙目迥然有神,神采奕奕。杵著枴杖慢慢走來。

    睿親王妃見了後連忙迎上去,關切道:「母親,你怎麼來了?」

    老王妃滿臉的笑容,「我剛聽見下人說蘭陵王來了,我豈能不出來迎接。」說話間她已經走到蘭陵王面前,「老身參見蘭陵王。」老王妃說著就要行禮,蘭陵王連忙扶住她。

    「您可是上了年紀的,可不能隨便下跪。」

    老王妃呵呵笑道:「蘭陵王大駕光臨,老身不甚榮幸。」

    蘭陵王秀眉微挑,笑道:「老夫人言重了。」

    凌汐涵在一旁看著,心中歎息,大家族裡面人多,是非也多。幸虧她父親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也沒什麼叔伯在府裡,唯一一個表弟還是當今聖上。要不然再加上她那幾個妹妹和那些個姨娘,還真是夠得她應付。

    這邊全是女子,蕭銘瀾一個男人在這兒也有些不自在,便對睿親王妃道:「母妃,孩兒剛才瞧著許多世家公子都來了,孩兒到那邊去招呼了,這裡就交給你和祖母了。」他說完拱手對老王妃做了個揖,轉身離去。

    「哎——」睿親王妃想要拉住他,這孩子怎麼回事?他之前不是挺喜歡涵兒的嗎?今天她可是把人給他請來了,他卻臨時怯場了。難不成是因為剛才涵兒對他說了什麼,傷了他的心?她不由得將目光投到凌汐涵臉上,卻見她神色如常,雲淡風輕,不像跟瀾兒發生了矛盾的樣子。況且剛才他們走來的時候,明顯沒有了以往對立的場面,那麼瀾兒這是…放棄了?

    想到這裡,睿親王妃心裡不舒坦了。自瓊華宴涵兒拒絕了瀾兒的求婚,這段時間瀾兒一直悶悶不樂的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她這個做母親的看著心疼,便安排了今天的賞花會,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個時候走了?著實讓她心中有些不快。但眼下這麼多人在這兒,連老王妃都驚動了,她只得將這場賞花會繼續下去。

    凌汐涵把睿親王妃的心思看在眼裡,卻並沒有說什麼。這裡女人太多,脂粉味也太多,簡直污染空氣。

    喬盼歸早在凌汐涵過來的時候就走到她身邊,此刻見她一臉不悅,便笑道:「這兒空氣確實很悶,我剛才四處看了一下,華清樓後面有一處竹林,空氣應該不錯,不如我們到那邊去吧。」她也很不喜歡這些矯揉造作的女人,這些女人明著對她諂媚巴結。其實她心裡知道,她的身世經歷早就被京都眾人傳了不少的版本,那些名門閨秀一個個心裡都看不起她,只不過礙著她郡主的身份才拉下臉來討好她而已。

    她在歡場五年,什麼人沒有見過?這些女人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

    凌汐涵正覺得煩悶,聽到喬盼歸的提議,當即點頭。

    「好,若雨若雪,你們就呆在這兒,我跟喬盼歸去那邊走走。」她看了若雨一眼,眸底異光閃過。

    「是」二人應了一聲。

    正欲離去,人群中忽而想起一個清脆柔婉的女聲。

    「華容郡主。」

    二人頓時停下來,回眸望過去,竟是馮丹卉。她今日著一襲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襲青色紗衣,肩上有一條用上好的淡淡的黃色絲綢做成的披風。裙上繡著白色的百合,那白裡透著點紅,就猶如那白皙紅潤的臉龐。上層頭髮盤成圓狀,插著幾根鑲著綠寶石的簪子下層將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膀上,耳墜也鑲著綠寶石。白色的玉頸,帶著珍珠和綠寶石相間的項鏈,為玉頸添了不少風采,白皙的臉龐上粉嫩的朱唇顯得嬌小,為白皙的臉龐添加了不少風韻。

    凌汐涵隱下眸中的暗諷,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麼花枝招展的樣子。

    喬盼歸斂眉,「馮姑娘有事嗎?」她隱隱察覺到這個女人不安好心,睿親王妃已經領著老王妃到那邊閣樓裡說話去了,周邊那些女人全都在一旁看好戲。

    馮丹卉微微一笑,眼底暗芒掃過。

    「小女子日前在家聽聞華容郡主在幽州時是眾所周知的才女,妹妹好生仰慕。難得今日這麼多姐妹聚在一起,不知妹妹是都有幸可見識一二?」她眼底分明掠過一道不屑,再怎麼有才也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又是這種把戲!凌汐涵乍然眸光一冷。

    旁邊,喬盼歸目光淡然而沉著。

    「馮姑娘繆讚了,幼時不過跟在母親略學詩詞,登不得大雅之堂。」

    馮丹卉拿著帕子捂唇嬌笑道:「郡主實在是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道郡主曾經在春風樓可是頭牌佳人,許多風流才子可是仰慕得很,為聽得郡主一曲琴音必不惜一擲千金呢。郡主如此推脫,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喬盼歸臉色一白,馮丹卉看似誇獎她,實則在戳她心裡的傷口。春風樓的頭牌佳人?風流才子仰慕?不就是說她在春風樓裡大受歡迎,入幕之賓不計其數麼。什麼有人為了聽她一曲琴音不惜一擲千金,是在暗罵她狐媚妖冶,迷惑人心。還有最後那一句,不是明擺著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麼?

    周邊那些女子聽到馮丹卉前面一段話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聞聽得最後一句,笑聲戛然而止,每個人眼中都帶著冷意。

    「莫非郡主是嫌棄我們身份低微,不配聽你彈琴麼?」說話的是鍾佩蓉,她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緻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髮,盤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她語調溫柔而和緩,可是說出的話卻明顯的不善。

    「哎呀,你們就別為難華容郡主了。人家可是皇上親口封的郡主,哪裡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比得了的?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郡主不肯展露才藝,兩位姐姐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倒顯得你們不知禮數了。」

    這次說話的是溫代芹,身著一件淡紫色的蓮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妝花素面小襖,頭上戴了一個水晶碧玉髮釵,在盤起的三千青絲上,有兩三朵綻開金色光芒的絹花,頭上珠飾華麗,腰間一條淡紫色的流蘇,顯得精緻小巧,手上一對銀白色的手環,身上未施半點脂粉,肌膚仍然吹彈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腳下一雙杏白色繡花錦蜀鞋襯托得高雅無限。

    她看似在為喬盼歸解圍,實際上字字句句都在提及喬盼歸自持身份高貴便高人一等,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而且那一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是將凌汐涵扯了進來。她這話一出,周圍那些千金臉色更難看了。紛紛對著喬盼歸指指點點起來。

    「拽什麼啊,不過就是個青樓女子出身,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皇上封她為郡主。」

    「就是,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聽說余氏可是改嫁了的,她是不是喬家的女兒還說不定呢。」

    「呵呵…我看啊…」

    「放肆!」那些女人還想說什麼,再也聽不下去的凌汐涵陡然冷喝一聲,霎時將她們給震懾當場。這些女人看起來厲害,實則都是色厲內芮的草包。再加上幾個月前靜心湖的那一幕讓她們心裡對凌汐涵有了恐懼,此刻見她發怒,她們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紛紛怯懦的看著凌汐涵。

    凌汐涵目光如刀,冷冷的睨視著那兩個辱罵喬盼歸的女子。一個是馮丹卉庶出的妹妹,一個是太常寺少卿的女兒李小姐。

    「你既知道喬盼歸的封號是皇上親口冊封,那麼就該知道什麼是君臣尊卑。你如此懷疑皇上的旨意,莫非你是在指責皇上認人不清,欺騙天下百姓嗎?你是想要造反嗎?」

    那位馮姑娘一聽這話臉色陡然慘白起來,眼瞳驚慌害怕。

    「不,我沒有…我沒有…」

    凌汐涵又把目光移到他身邊那個同樣渾身顫抖的女子身上,「喬盼歸既然得了封爵,又豈是你們可以隨意侮辱的?余夫人已逝,死者為大,你們居然敢在背後侮辱死者生前名聲,捏造事實,混淆視聽?難道這就是府上的家教嗎?」李小姐被她罵得臉色陣青陣白,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來人!」凌汐涵卻不放過這些人,「去把睿親王妃和老王妃請過來,本郡主今日倒是要看一看,這大傾的國法到底是不是擺著好看的。」

    丫鬟得了吩咐立刻去請睿親王妃,而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四處交談的眾人,頓時匯聚到一堆,互相打聽著。

    鍾佩蓉幾人吃了悶虧,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本來她們今日就是想要藉著諷刺喬盼歸來打壓凌汐涵,卻不想竟然被她這樣一攪亂,倒是給她們安排了個大不敬的罪名,實在是可恨。

    那兩個之前譏諷喬盼歸的女子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身子抖如風中落葉,搖搖欲墜。求助的目光落在鍾佩蓉幾人身上,哪知對方卻回以一個不屑凶狠的眼神,霎時震得她們心中一顫,無限悲涼。

    喬盼歸眼見事情鬧大了,便拉了拉凌汐涵的衣袖。

    「涵兒,算了。」她剛才被眾人議論而變得慘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對著凌汐涵搖了搖頭,不想多做計較。

    凌汐涵蹙眉,「盼歸,有些事咱們可以忍,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能忍。今天她們敢當著你的面辱罵你,明日她們就敢四處宣傳謠言,毀你名聲。你要是一味的心善,只會讓她們得寸進尺。這世上總是有那麼多愚蠢的女人愛搬弄是非,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了。哼,我今日倒是要看一看,她們到底能猖狂到哪兒去。」

    凌汐涵這番指桑罵槐的話可是聽得眾女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

    「不過是一些戲言罷了,郡主又何必得理不饒人呢?」寂靜之中,陡然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打破了沉靜。

    凌汐涵尋聲望過去,見伍青筠恰好轉身,眉眼俱是倨傲。身著暗紅縷金提花緞面交領長襖,外披一件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腰間繫著一塊青色的玉珮。長長的如墨一般的頭髮挽成了一個流雲髻,用一根嵌貓睛石花形金簪固定著。髮髻兩邊斜插著玫瑰晶並蒂海棠修翅玉鸞步搖。兩邊如雲的黑髮垂至胸前,青絲帶穿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臉上點了些胭脂,唇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朱紅,增添了幾分妖嬈。鴉黃半額,腰枝似柳,鬢髮如雲、緩緩綰髮,戴上明黃色的滿天星珠飾;微微轉身,絳紫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又優雅地落了下來。

    她瀲灩水眸清幽寒澈,淡淡的望過去。

    「是嗎?戲言?」凌汐涵嘴角勾起諷刺,「素聞伍姑娘才華橫溢,有絕藝之稱,卻不想竟也是個糊塗人。」

    伍青筠絕美的容顏陡然下沉,凌汐涵卻繼續幽幽道:「本郡主常聽父王說伍太師為人剛正不阿,守禮守節。最是討厭不尊禮法之人。本以為身為太師女兒的伍姑娘你,必定是身受其影響,自然是容不得那起子愛胡編亂造的長舌婦人才對。哪知姑娘卻別有一番獨特的心思,倒真是讓本郡主意外了。依伍姑娘看來,若是質疑皇權的言論都能算是戲言的話,那要什麼樣的言語才算是罪大惡極?若真是那樣的話,那豈不是天下人人都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都做什麼,絲毫不用顧忌禮儀尊卑?」她復又笑了笑,「是這樣嗎,伍姑娘?麻煩你替本郡主解釋一下,本郡主讀書不多,也不知道是否曲解了你的意思?」

    『禮儀尊卑』這幾個字壓得伍青筠臉色黑白交加,凌汐涵看似語言親和請教,卻字字都在逼迫威脅她。她不是傻子,又豈會聽不明白?不但是她,若她今日回答得有半分不對,還會連累整個太師府。

    她身邊的伍惜雪在她開口前就已經皺了眉頭,長姐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長樂郡主是她能夠得罪得起的嗎?聽到凌汐涵那番話,她立刻就對著伍青筠使眼色。哪知伍青筠一貫的高傲自負,豈會對凌汐涵低頭?

    伍惜雪心中懊惱,急忙對凌汐涵道:「郡主息怒,長姐她不是這個意思。今日是睿親王妃舉辦賞花會的日子,大家和和樂樂的不是很好嗎?何必弄得這般僵持呢?郡主你一向心善仁慈,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凌汐涵斜睨了她一眼,身著藍紫色的水仙散花綠葉裙,淺繡桃花,款式雅致,外披一件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腰間用粉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優美的蝴蝶結,顯出了身段窈窕,還給人清雅高貴的感覺,櫻桃似的小嘴,肌膚晶瑩如玉,略施粉黛,嬌軀臨風生姿,一副飄然出塵,清麗蓋世。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隨意飄散在肩上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隨風飄動著秀髮散出一陣百合香,顯得那麼些楚楚動人。

    她一直知道伍惜雪痕聰明,從來都懂得掩藏自己,從來都懂得在伍青筠面前褪去光芒。無論很麼時候,她的裝扮都會比伍青筠淡雅樸素,而且從來都不會和伍惜雪爭鋒,從來都懂得怎樣做一顆襯托紅花的小草。這樣的女人,絕對是個人物。就像剛才,她那一番話語氣柔婉端莊,言語之間大方從容。且又故意提及睿親王妃,實則是在提醒她。這裡不是忠義王府,若是鬧開了來,睿親王妃不高興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惜她凌汐涵向來都不是肯善罷甘休的主兒,當下冷然道:「伍姑娘此言差矣,就是因為在睿親王府,本郡主才要懲治一番這些愛嚼舌根的小人。若是被人傳出去,怕是以為睿親王夫婦也是那等見識淺薄愛搬弄是非的下作之人。未免王爺和王妃英明有損,本郡主今日既然在這兒,就一定要治治這些歪風邪氣,不然日後這些人只會更加猖獗,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不乾不淨的話來呢。」

    伍惜雪頓時一野,僵硬著說道:「郡主…說得有理。」凌汐涵一口一口的本郡主,不就是拿身份壓她麼?自己一個庶女而已,有什麼資格跟人家叫板?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在心中再次惱怒自個兒的姐姐。姐姐對凌汐涵的敵意她怎會不清楚?姐姐自小心高氣傲,又貌美如花,且才藝精湛,本就自持甚高,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可是瓊華宴那一日,凌汐涵當眾一曲琴音確實遠遠在她之上,大大的打擊了她的自信心和自自尊心。再加之寶華寺之行見到凌汐涵比她更為絕美的容顏,她心裡更是暗中嫉妒不已,所以才會處處跟凌汐涵作對。

    可是這凌汐涵卻非常人啊,她可是長樂郡主啊,忠義王的女兒,皇后最寵愛的侄女兒,她怎麼得罪得起?

    ------題外話------

    下一章,女主再次展現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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