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青石村半日游 文 / 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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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華，你在看什麼，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趕緊過去。」齊妙拉著顧青華最後才下車，撅著嘴怨念地看著跑得比狗還快的林同和蘇瑾。「那兩個沒良心的女人，只顧自己爽快，也不等我們倆，太不夠義氣了！」

    客車停靠的地點正好在沉龍潭附近的一塊空地上，離顧家很近，只有幾步路。

    學生們大部分人都沒在農村待過，對於農村的印象只有落後和貧窮，以及骯髒。猛地一見到青石村這種與想像極端不符的農村，好奇心到達頂點，結伴成群地四處亂逛。

    此時，帶隊老師正站在顧家門口和一位老人談論著什麼，班主任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自己班級的學生，生怕一個沒注意，學生們就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好在十三中的學生很遵守紀律，只在沉龍潭附近觀賞，並沒有出現亂跑的情況。

    齊妙拉了拉自己的背包，伸著頭四處找另外兩人的身影，在看到兩人坐在青石板地上休息時，眼珠子一轉，將顧青華拉到一幢樓房牆邊，悄悄說道：「阿華，趁那兩個沒良心的傢伙不在，我們去你家吧！哼，到時候羨慕死她們！」

    顧青華將視線從二長老和帶隊老師的身上收回來，聽到齊妙賭氣地話，笑了笑，衝她擠眉弄眼。

    齊妙見她這樣，再接再厲地說道：「你看她們倆就這樣丟下我們單獨行動，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丟下她們單獨行動。」

    顧青華仍舊不說話，直直地盯著她身後。

    齊妙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回過頭一看，那兩個「沒良心」的女人正在她身後，陰測測地看著她。

    「二，沒想到語文從來不及格的你，講起理來頭頭是道，連古文都用上了，不簡單！」林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要丟下誰單獨行動？」蘇瑾冷冷地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齊妙的眼裡，就跟某種凶獸鋒利的牙齒一般，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她撕咬成碎片。

    「矮油人家錯了嘛，兩位大人千萬不要計較小人的口不擇言，小的在這裡給大人們賠罪了！」齊妙雙手作揖，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顧青華眼睛瞇了瞇，指了指眼前的房子，說道：「這就是我家。」

    「哦，這就是你家……什麼？這就是你家？」齊妙的聲音突然拔高，被蘇瑾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才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道，「這裡就是你家，那豈不是說，我們春遊游到你家了？不過，這裡的房子確實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你們家怎麼這麼多房子？」

    「嗯，顧家算是個大家族，所以這一片都居住著我的家人，不過到如今活著的人已經不多了。看那邊，和帶隊老師說話的是顧家的二長老，我們過去打個招呼。」顧青華和其他三人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朝大門口走去。

    「二長老，幾天沒見，您看起來又年輕健壯了許多。」

    聽到顧青華的聲音，二長老顧韋夕詫異地看過去，頓時眼睛一亮，臉上的客套一收，笑容真實起來。

    他握手成拳，重重地撞向自己的心口處，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阿華這丫頭，你這丫頭說話就是好聽，老頭子我現在別說身體好，就是徒手打死一頭牛也不在話下！」

    看著從顧家山寨中接來時瘦弱乾癟的老人現在滿面紅光，身體健康，精神矍鑠，顧青華覺得很滿足。

    她向二長老介紹了林同、蘇瑾和齊妙，三個女孩收斂起玩鬧之心，禮貌地和二長老問好。

    二長老見顧青華和這些學生在一起，再看了看眼前和自己套近乎的帶隊老師，不由問道：「阿華啊，你這回的新學校，難道是江老師他們學校？」

    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姓江的帶隊老師，眼裡精光一閃，隨即又恢復成普通老頭子的模樣。

    顧青華點頭應道：「是的，我現在就讀於南州十三中。今天是我們高中一年級的春遊活動，沒想到學校竟會選擇這裡。」

    她別有深意地看了江老師一眼，垂下眼眸，掩去眼內神情。

    「呵呵，原來這裡就是顧青華同學的家啊，你不用妄自菲薄，青石村地勢環境優越，自然風光極好，是個極佳的旅遊地點。可惜現在還沒有開發出來，要不然，你們整個村子，甚至鄰村，鄰鎮，都能富裕起來。」穿得十分講究的江老師看著四周的美景，娓娓道來，聲音裡含著一股不易察覺地熱切。

    顧青華打量了這個江老師一眼，他大約三十歲出頭，長得規規矩矩，不高不矮，一雙充滿著算計的驚眼讓人不敢直視，總能讓人感覺不舒服。

    她笑道：「沒想到我剛轉學不久，江老師就認識我了，真是榮幸至極。」

    江老師擺了擺手，含蓄地說道：「哪裡哪裡，顧青華同學成績優異，我肯定認識。這位一定是蘇瑾同學吧？」

    他轉了話鋒，將視線轉移到蘇瑾身上，逼得蘇瑾不得不懶洋洋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二長老沉默不語地看著眼前一幕，忽地眼神一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道：「瞧我這記性，阿華丫頭回來這事，你外婆還不知道，我得趕緊去告訴她，讓她給你準備好吃的，招待招待你的朋友們！」

    他話一說完，就要轉身往家裡走去，顧青華趕緊拉住他的手，搖頭說道：「今天是學校安排的集體活動，用餐肯定是統一安排好的，作為學生，我不好搞特殊。等會自由活動的時候，我再帶朋友回去看外婆。」

    二長老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來，揮了揮手道：「那好吧，你們玩去，阿華，別怠慢了朋友們。」

    「知道了！」顧青華帶著703的另外三人，朝四班的聚集地走去。

    沉龍潭再美，但那裡有她最不好的記憶，雖然死亡之後，也是新生，但她一般不會主動去沉龍潭邊上玩耍的。

    剛走到四班範圍，她就看見村長叔帶著村裡的文書急急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朝顧家的方向走啦。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接下來的伙食，應該是在村長叔家進行。這麼多人，也只有村長叔家的曬穀場最大，能一次性容納好幾百人用餐。

    「阿華，那個江老師有點問題。」齊妙臉上甜美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其事。「你剛轉學過來，他居然就認識你，那個成績優異的借口誰信？十三中成績優異的人一拉一大把！他，他不會是在打什麼歪主意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齊妙臉上就露出擔憂的表情。顧青華的漂亮，自從她轉到十三中第一天起，她就已經深刻意識到。美貌是把雙刃劍，有時候能給你帶來天大的便利與好處，而有時候，它卻是個災難。

    尤其是在這個女人沒有傲人的家世，也沒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

    雖然聽蘇瑾說過，顧青華會些拳腳功夫，想來她的家人也有先見之明，才讓一個女孩子學功夫保護自己。可是這樣遠遠不夠，比她厲害的人還有很多，沒有絕對的實力，美貌於她，只會是個悲劇。

    蘇瑾皺了皺眉，揉了揉自己亂雞窩似的髮型，沖顧青華豪氣地說道：「你別想太多，有我在，那姓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

    「什麼，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那種人？」齊妙嘴巴張成o型，雖然她心底隱隱有這個猜測，但得到證實後，仍舊不敢置信。

    「學校怎麼可以有這種人渣存在！」

    蘇瑾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這妞兒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居然順利活到現在！

    「這個世界存在真善美，相對立的，也會存在惡丑劣。蘇瑾並沒有特指誰，她是概括，並不是所有壞人臉上都標注著他是壞人，也並不是所有好人都一根筋地好。學校，或者其他地方，肯定有那些醜陋的事情發生，只是我們沒有遇到，或者看到而已。」顧青華意有所指地說道。

    齊妙哼了幾聲，轉過臉鼓起腮幫惡狠狠地瞪了江老師一眼。

    林同仍舊面無表情，大到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標準地戴在臉上，活像個教導主任。

    她整理了思路，說出自己的觀點：「我認為，江老師的事無關緊要。你們要透過表象看本質，不要被表象迷了眼。江老師認識顧青華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最稀奇的難道不是，學校為何將春遊的地點定在這裡？就算這個地方風景很好，但是，我不相信學校會因為這個原因而選擇這裡。畢竟，這裡確實太過偏僻了些。」

    「我暈，一個春遊而已，怎麼搞得像宮鬥？」齊妙最受不了這些彎彎道道，她性子活潑開朗，天真卻不愚蠢，所以每當遇到林同這副「諸葛亮」式表情就有些頭疼。

    「嗯，老大說得很對，我可以肯定地是，這次春遊活動地點的確定，校長並沒有參加。那個姓江的，是副校長的外甥女婿。」蘇瑾直指中心，飛快地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顧青華指尖微動，目光放空，思緒不停地在腦中略過。

    「這件事先不談了，既然到了這裡，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自然風光吧。我估計今天的午餐會很豐富，一般村子裡有什麼大事，或者招待的客人有點多，按照習俗，都會辦席。我們青石村辦的席味道絕對一流，你們不會失望的。」

    齊妙頓時雙眼放光，嘴角已有可疑的液體低落。

    顧青華眼角餘光瞥見林同欲言又止，想了想，她又說道：「其實，江老師會認識我這一點很正常。為了進十三中，我母親的公司送了學校一大批花卉，另外，學校的多媒體教學樓，也有我們家的一份。」

    「古醫藥業……」

    「顧家在古醫藥業佔有一定的股份。」

    這時候，村子裡的文書已經和帶隊老師確定好接下來的活動安排。文書拿出村子裡給配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不多時，幾個年輕的小姑娘或小伙子就到了這裡，各自帶領兩個班級，開始青石村半日游。

    顧青華幾人走在自己班級最後面，見帶她們班級的巧花姐往後山走去，並從隨身攜帶的背簍裡拿出布袋發了下去，她就猜到了接下來，肯定是要去摘早熟櫻桃和早熟枇杷。

    「阿華，我有個請求，如果會讓你為難，那你聽了就忘記吧。」跟著大部隊往山上走，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果香和花草香氣，林同的神情一反常態地侷促。

    見顧青華點頭，她深吸了口氣，醞釀了一番，才說道：「如果，在滿足你所需的情況下，能有餘下的君子釀，無論需要多少錢，我都想買。我知道，君子釀千金難求，市面上別說根本買不到，連見都沒見過，只有背jing雄厚的人才有機會接觸，普通人只是聽說過。所以這個請求實在是……」

    「好啊！」

    「這個請求實在是我癡心妄想……」林同說完後，猛地一怔，鼻尖因為爬山運動而溢出汗珠，那雙艷麗無雙的眼眸顯得濕漉漉的，風姿卓然。「你說什麼？你答應了？」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能告訴我，你需要君子釀的目的嗎？還有一點，君子釀為何會千金難求，竟然讓大部分人見都沒見過。」顧青華的聲音很溫和，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溫和之下蘊藏的暴風雨。

    「是我爺爺，他是個軍人，早些年的戰爭讓他身體虧損得厲害，現在根本調理不過來。醫生說，他的身體盈虧太重，可能只有一年壽命了……」林同緩緩地說了原因，黑框眼鏡下的眼睛裡濕意更重，卻並沒有掉下眼淚。「無意間，我聽到爺爺的老戰友提過古醫藥業出品的君子釀，外界傳得神乎其乎，說實話我是不信的。可是當我看到爺爺的戰友，那個本來和爺爺一樣病入膏肓的老人，現在簡直跟年輕了二十歲似的，我就像看到了希望。可惜，君子釀連他都買不到。」

    「古醫藥業出品的藥物確實療效神奇，但一般人根本買不到，就連有錢人，也要拖關係才能得到。」林同說道。

    蘇瑾看了顧青華兩眼，毫不客氣地說道：「阿華，你們古醫藥業走高檔路線，雖然也能賺到錢，但是藥品這東西，不可能只做一部分顧客啊！還是要走平價路線，就算藥品貴一點，只要療效好，量產，也比現在好吧。比如生肌粉，尼瑪，老子也在用，但是只有一瓶啊，必須省著用！尼瑪老子有錢也買不到！」

    齊妙也同仇敵愾地看著顧青華，點頭表示贊同蘇瑾的觀點。

    顧青華無奈地說道：「誰告訴你們，古醫藥業走高檔路線的？」

    「藥業，取之大自然，用之於民眾。藥物存在的價值就在於它能救多少人，能給多少人帶來方便和用處。古醫藥業的存在，說不是為了賺錢，那是矯情！但是，古醫藥業絕不會製造出只賣給特quan階級的藥物！它是為了華夏而活，為了全世界六十億人而存在！」

    「內部管理層出了問題？」蘇瑾出身商界之家，對於商場之事從小耳目渲染，因此很快就找到癥結所在。

    「這件事具體緣由我還不清楚，不過，作為股東，我相信古醫藥業很快就會解決好這件事。到時候，生肌粉你們想買多少買多少，原本生肌粉的存在就是為了成全愛美人士。而且，它算得上是物美價廉，一百塊一瓶，省著點用的話，大部分人都能用上。」顧青華扶了一把體弱的齊妙，向三人說道。

    「什麼？才一百塊一瓶！你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錢買的嗎？一萬啊一萬！而且還不含拖關係花的費用！」蘇瑾默默流淚，想到那多花的一百倍鈔票，肉疼的臉都變了形。

    「不行，你得賠償我的損失，等回去後你必須送我一百瓶生肌粉！」蘇瑾很快找到了彌補方法，惡狠狠地威脅道。

    顧青華剛想笑，就聽前面響起一道尖利地叫聲。

    「啊！有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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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冷漠寡言，殘酷如豹，卻內心火熱的冷睿池遇上浮誇紈褲，卻內心純淨腹黑的顧畫，會擦出怎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