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同知陸松 文 / 元奇
蘇子西在對招之時,就看出了金陰睛乃是大神通境界一重的絕頂高手,因而他出招之間,罵聲連連,就是叫金陰睛氣急敗壞,心神不寧,無法專心應付自己。
金陰睛境界高深,但是他的功法拙劣,因此他與五盤之道的河小白大戰之時,無法一刀將河小白斃命,如今蘇子西到來,也是五盤之道,卻因為蘇子西皆修三種絕世神功,又得打龍神棍相助,進而將他打得敗退下去。
受蘇子西一通大罵,金陰睛都要氣得吐血三尺。
此刻,蘇子西使出昆山劍法,第二式飛鳥式,一舉要擊殺金陰睛之時,卻不料,在這關鍵時刻,從金陰睛的後方,一道長鞭抽來,將金陰睛捲回了他後方的大軍之中。
而蘇子西,停頓下來,他目向對面看去,只見五十丈外,有個眉如重棗,馬鞍鼻的中年將領,正騎在一匹大馬之上,目中精光閃閃看著自己。
這中年人,手中握著一道長鞭,想來就是此人將金陰睛救了回去。
這一下,令蘇子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麼自己要殺他們的人,這中年人反而露出一副淡然神情。
不過就衝著方纔這中年人神奇一鞭,蘇子西知道,自己若是斗武,絕對會敗在這中年人手上。
方才中年人與金陰睛有五十丈的距離,自己十步,當是自己先出手,卻依舊慢了一步,讓金陰睛被這中年人一鞭子捲走,由此可見,這位中年人自身境界,有多麼的高深。
蘇子西本就是個隨性之人,不痛快便要喊打喊罵,痛快了,也就安靜了,他方才大罵金陰睛一通,心中憋屈之氣,卻是釋放了一大半,又見對方來人並非一副強勢吃人的模樣,因而他不再上前,與其去糾纏。
「好,閻羅王果然少年雄姿,本將大陽皇朝武職外官,正六品,安撫使司同知,陸松!」
「哦?是陸松同知,失敬失敬!」見對方以禮相待,蘇子西拱手還了一禮。
陸松收了長鞭,對蘇子西又道:「閻羅王,你隨我到軍營中來,我陸松要問你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蘇子西不動聲色。
「怎麼,閻羅王,你害怕了?」陸松淡淡一笑。
「笑話,本王活了這麼大,讀書不少,但惟獨不知道『怕』字怎麼寫!陸松將軍,我隨你去!」
見蘇子西要到敵方軍營之中,河小白趕忙叫聲:「大王,不可!」
蘇子西轉身,神色自若道:「河小白,本王不會有事,你自己可要回去好好修生養息!」
蘇子西便跟隨陸松,走了半柱香時間,在眾多人的虎視眈眈之中,進入到一頂營帳之中。
陸松叫人擺了幾尊條案,倒了酒,招呼了一些有官職的將領,一同坐下,先是與蘇子西大喝了幾碗酒。
酒過三巡,才起正話:「閻羅王,聖皇的意思是要各個國家的諸侯王務必要在立冬之前,到達中都!」
「立冬之前?」蘇子西一副茫然樣子,顯出他並不知曉此事。
「實不相瞞,聖皇空並不知曉在我大陽皇朝的西疆邊陲之地有閻羅這樣一個諸侯國!」陸松一碗酒下肚,一手撐著腰,直言無隱。
「哦?那將軍為何?」蘇子西悠悠問道,其實他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聖皇空乃是整個開洪大陸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怎麼會在乎閻羅這樣一個小小的諸侯國,今兒他聽陸松一言,茅塞頓開,原來這其中,還真有隱情。
「聖皇在賜下這道旨意之時,就要求本將軍,凡將抗旨不尊、拒絕到中都、又或在規定期間內、不能按時到達中都的諸侯王,一律誅殺!此去中都,路途甚遠,約有上百萬里,本將估計你閻羅王不能按期到達,因而,便早早發兵,以求事了!」陸松坦誠相言。
蘇子西並未有太大反應,他聽了陸松的話,淡然道:「原來如此,這般來說的話,下令進攻我閻羅國,並非是聖皇之意,而是將軍的命令!」
陸松面色有一些難堪,顯然他心中也是後悔自己草率發兵,他正了正色,又道:「正是,不過本將軍今兒得見閻羅王本人,驚詫之極,本想閻羅王是個年邁老頭,卻不想,閻羅王你竟是個英雄少年!」
「英雄少年?將軍過獎了!」蘇子西將手中酒碗放下,雙手向著陸松一拱,以示謙遜。
不過就在他二人對談之間,與蘇子西對座的,金陰睛發話了。
金陰睛本來被蘇子西三招敗北,就要人身不保,幸而被陸松所救,這才相安無事。此刻,他見蘇子西與陸松相談甚歡,不由心生鬱悶,進而插話道:「是啊,陸松將軍,他不過贏了我三招而已,與將軍來比,簡直就是螞蟻比大象,將軍你說閻羅王是少年英雄,豈不是自降了身份!」
陸松自然能聽出金陰睛話中的意思來,這金陰睛不是在挑撥自己與閻羅王嗎?
他當即反駁道:「何來自降身份一說!金副將,是你小肚雞腸,太過計較得失,因為方才閻羅王打敗你,心有恨意,才說出這翻話來,不是嗎?」
金陰睛聽了陸松的話,卻也不氣急,他不卑不吭回道:「將軍,本將受恩秦鴻宰相提攜,坐得此位,遇人處事,必然要機濾深思,陸松將軍說我金陰睛小肚雞腸,未免太過偏激了!」
「偏激!哼!」陸鬆了金陰睛的話,許是酒喝多了,他竟然站了身,步斗踏罡,走到金陰睛的面前,一掌伸出,啪地重重一下抽到了金陰睛面上。
金陰睛向來拿出秦鴻宰相在陸松面前耀武揚威,百試不爽,如今陸松許是喝醉了酒,因而不在忌憚於你,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掌可不了得,陸松本來與金陰睛的修為天差地別,又因為他喝醉了酒,渾渾噩噩之中使出全力,竟是將金陰睛直接抽翻在地。
「呸!呸!」金陰睛從口中吐出兩顆血牙來。
他爬在地上,惡狠狠地看向陸松:「陸松將軍,營中內鬥,逼迫小將,按照大陽皇朝的律令,是要殺頭的,怎麼,陸松將軍,你犯了死罪,知曉嗎?」
陸松聽了金陰睛的話後,一腳又踩踏在金陰睛臉面之上,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他:「天命?哈哈,金陰睛,告訴你,若不是因為看在秦鴻宰相的面上,我陸松,早就定了你以下犯上的罪名,五馬分屍於你;對於你之不敬不遜,本將軍一直隱忍不發,這是本將軍心胸寬敞,不與你這小人計較,如今你倒好,越來越放肆了,這『胡飛』大營,都快成了你金陰睛的了!」
但奈何金陰睛一副喋喋不休的樣子,他冷冷笑道:「以前是以前,但現今你這般對我,就是違背了律令,違抗了天命,犯下了殺頭之罪!」
陸松聽了金陰睛話後,不怒反笑:「說得好,說得好,金陰睛,秦鴻宰相真是好眼光啊,提拔你這麼一個癩皮狗一般的人物做安撫使司副使!」金陰睛身體抖動了起來,這一下他無法鎮靜了,他實在氣不過,怎麼閻羅王罵自己算了,你陸松也罵起我來,金陰睛撕扯著嗓音道:「你,你竟然也辱罵我,陸松,你辱罵我癩皮狗,就是在辱罵秦鴻宰相有一雙狗眼,看錯了人,好好,陸松,等我回到了中都,就告訴秦鴻宰相,要他對付你!」
「哈哈,諸位,你等方才可都聽清楚了,金副將辱罵宰相大人有一雙狗眼睛!此人如此不識抬舉,我陸松,也就沒有好說的了,此事,我會上稟宰相大人,叫宰相大人,親自處置金副將!」陸松三言兩語,便將罪名全都推到了金陰睛身上。
「你,陸松,你誣陷我!」金陰睛咆哮了起來。
「不是我誣陷你,而是你禍從口出,金陰睛,你說的話,我不僅會一字不落的告知宰相大人,還會描繪得有聲有色!」陸松在金陰睛面前瞇起了眼睛。
「你!你你!」金陰睛說不出了話,在陸松面前,他顯得膚淺了一些,不能抓住陸松語中的話柄。
「來人啊,將金陰睛押下去,拔掉他身上的盔甲,重責五百龍紋鋼鞭!」陸松抓到這機會,怎會輕易饒過金陰睛,他大喝一聲,叫來兩名魁梧士兵,將金陰睛架了起來。
眼見自己就要被拖出去,施行重刑,金陰睛大吼道:「陸松!我與你不死不休!等我回到了中都,一定告知宰相大人真相,定你公報私仇之罪,將你一家老小,發配三千萬里,到君紫沙漠!」
「君紫沙漠,君紫沙漠,金陰睛,你的心好毒啊,看來今日我陸松不公報私仇,直接殺了你,後患無窮!」當陸松聽到『君紫沙漠』四字之時,臉色猛然變得濃重無比,顯然他是知道『君紫沙漠』是怎樣的危難之地。
陸松疾言遽色,他此刻再也不顧及什麼了,君紫沙漠,這等比擬龍潭虎穴,刀山火海,九死一生的危險之地,如果宰相秦鴻聽了金陰睛的話,將自己一家放逐在君紫沙漠,那還了得,自己陸氏一族恐怕要滅亡。
聽得陸松明著要公報私仇殺自己,金陰睛,紅著眼,瘋狂道:「殺我,你敢!」
「將軍,就由本王來處置他吧!」蘇子西起身走出,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