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小白要走 文 / 元奇
陸松聽了蘇子西這話,心裡很不以為然,漲紅了臉冷笑一聲道:「閻羅王,金陰睛如此沒有規矩!眼下他又與我扯破了臉皮,我如果不殺了他,恐怕後患無群!」
蘇子西說道:「以本王之見,這事得辦得不柔不剛,恰到火候才行。他既然是秦鴻宰相派來的,就不能將他草率定罪。本王想著,不如將他降服,讓他成為將軍僕人,這樣豈不更好,既除去了一個禍患,又不會給將軍添麻煩,畢竟他若是死了,這事一定會讓一些人波風捉影,惦記著!」
陸松看了蘇子西一眼,冷冰冰問道:「怎麼個降服法?若真能降服,我還留他到現在?」
蘇子西微微一笑,說道:「是啊,乍一想,這事還真不好辦,讓他規規矩矩,乖乖的像個奴僕一般忠於將軍,常人看來,這確實是個沒法處置的難題。而且金陰睛在中都有宰相撐腰,如果他回到中都,不定會說些什麼,到時,陸松將軍恐怕要腦袋不保。若是不殺了金陰睛,就是授人以柄。以常人眼光來看,留他一命,確實不妥當。而降服一個大神通境界的高手,更是癡人說夢!」
陸松並沒有領會到蘇子西的話,他手一拍,說道:「將金陰睛押出去砍了,到時死無對證,秦鴻也拿我無法!」
金陰睛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忙道:「不,不,不,陸松,別以為這軍營之中除我以外,再沒有宰相大人眼線,你殺了我,他們就會知道,等將這事告訴了宰相大人,宰相大人震怒,你還是死路一條!」
陸松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陰沉,他望了望營帳外紛紛落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金陰睛,不殺你,我陸松死得更早!」
金陰睛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吼道:「陸松,你殺吧,你殺了我,你們陸家,就會因此而株連九族!」
見著金陰睛狗急跳牆,蘇子西格格一笑,說道:「哼哼,陸松大將軍,大概你沒聽說過靈化**吧!或許,你一時沒想到這門功法!本王,就習得這一門功法,待本王將這手下敗將金陰睛靈化了,叫他對將軍行三跪九叩首的大禮,以賠不是!」
陸松大吃一驚,抬起頭來看蘇子西,半晌才道:「想不到,閻羅王竟然會如此邪法,靈化**為我大陽皇朝第一禁法,閻羅王習得此法,日後恐怕會召來一些災禍,不過我陸松不會向別人提起此事,閻羅王,既然你習得靈化**,那我陸松就不殺金陰睛了,留他一命!」
金陰睛忙叩頭道:「閻羅王,求你將我靈化,我金陰睛以後,一定做你忠實的部下。我也是有妻兒子女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想死!。」
陸松沒有料到金陰睛會說出這些話,如此沒有骨氣,頓時氣得臉色蒼白:「我陸松如此磊落好漢,與你這等小人共事,真是上天作賤於我!」
蘇子西看著金陰睛,變了口氣,顯得溫和可親:「金陰睛,我靈化你之後,你要一心為陸松將軍辦事,大丈夫不說,至少不要做個小人,我這是為你好,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口氣,一口骨氣,你說是不是?」
「是……」金陰睛嚥了一口唾味,聲音有點顫抖。
蘇子西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頭,又按住了他的腦袋,過了一會兒,鬆開了手。
金陰睛當然識得好歹,知道自己反抗只是死路一條,因而默不作聲,靜待蘇子西將他靈化。
在蘇子西將他靈化之後,他呵呵笑道:「爺,金陰睛以後就是你的人吧?以後,你叫金陰睛走東,金陰睛絕不會走西!」
蘇子西聽著這又體己又堂皇的話,心裡竟自一熱,愣了一陣才吶吶說道:「金陰睛,以後好生跟著陸松,一心一意的效忠他,你誠心對他,他絕不會虧待你!」
金陰睛低頭道:「謝爺教誨!金陰睛一定遵爺聖諭!」
蘇子西使出靈化**,制服了宰相秦鴻的眼線金陰睛之後,回到了原處,收斂了笑容,心事沉重地對陸松說:「陸松將軍,這仗還打不打了?」
陸松咧嘴一笑,他心中早有想法:「閻羅王,仗打不打還得看你,若是你能答應,在立冬之前到達中都,我陸松,即刻撤兵。若是答應不了,這就不能怪本將了,皇命難為!」
陸松這一句話提醒了蘇子西,蘇子西一邊心頭琢磨,一邊說道:「我自是識得大體之人!本王向將軍保證,立冬之前必達中都!」
蘇子西雖然口上這麼說,但他心裡,卻是抹了一把汗:「看來親事一時半會兒是辦不成了!瞧瞧我這苦命,連媳婦都娶不回來!」
見蘇子西答應了,陸松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不過,本將還得再提醒閻羅王一件事情,閻羅王,你一路東上,還得取得沿途地方的通關文牒。這樣,到達中都,才名正言順,才能得聖皇接納,否則,即使去了,聖皇也會定你欺君罔上之罪!」
「嗯?」蘇子西愣了一下,冷笑道:「通關文牒?聖皇可是真夠講究的!」
······
夜深,已經入更,蘇子西正坐在閻羅殿的石階上,望著滿天星斗想自己的心事,他心中暗暗發狠,老天爺呀老天爺,你為什麼不停地給本王找麻煩呢?來個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即使本王也死在其內,不就什麼都了結了嗎?
一陣寒風吹過,蘇子西打了一個冷戰,他向四周看去,只見朦朧的月光給周圍的景物鍍了一層水銀。
這時,蘇子西的身後,河小白披著裌襖走了過來,他看了看蘇子西說:「大王,後半夜了,怎麼,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不知今晚不知怎的,錯過了困頭,再也睡不著了。我進而想到母親淒涼哭泣的模樣,心頭不舒服,不過沒關係,這些我習以為常了,你呢,小白,傷口沒什麼大礙吧?」
河小白聽了蘇子西關心話就是一笑:「大王,我早就無礙了,不過大王,明日你啟程去中都,能不能將我帶著,小白想到外邊世界瞧瞧!」
蘇子西正容沖河小白說道:「小白,這去中都的一路,定然是艱辛異常,你的傷還沒有好,我帶著你,不放心!」
河小白聽了蘇子西的話,許是生氣了,他雙手叉著,仰臉說道:「大王,你看這三更半夜的,我一個小毛孩出來陪你,我容易嘛?」
蘇子西吃吃一笑道:「少給本王裝蒜!不就是去個中都!得!得!本王帶著你!」
「哈哈哈哈……我就猜到大王你會答應!」河小白突然縱聲大笑。
蘇子西仰臉朝天,自言自語說道:「今兒晚上,我還得寫一份書信,托灰鷹交給天琪,不然,日後這事,就麻煩了!」
河小白聽著蘇子西的話,只略一怔,臉上帶了笑容:「大王還是對天琪嬸嬸那麼好,我瞧著要酸倒了!」
「小屁孩,你懂什麼,等哪天你遇見一條自己喜歡白蛇,再來說我吧!」蘇子西說著拂袖而去。
河小白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叫道:「大王,明日多抓一些牛啊羊啊什麼的放入你靈界之中,這些日子我又更加地能吃了,我可不想餓死在路上!」
閻羅殿內,幾盞琉璃燈照得通明。
蘇子西起筆,約莫寫了半柱香時間,將書信寫好,內容大約是因為要去朝見聖皇空,因此耽誤了娶親,註腳也有,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之後,他用手熄滅了燈,支著條案就進入了夢鄉。
嘁嘁!喳喳!咕咕!
聽得外邊鳥兒鳴叫,蘇子西站起身,推開了門。
知道蘇子西要在今日啟程上路,昆陽,古琪文等一大早,就在外邊候著了。
蘇子西招呼一聲,眾人都踏進了殿門,他坐好了,便問:「今個兒怎麼都這麼早來了,是看本王有何囑咐?」
昆陽笑道:「大王,屬下們正是這般心思!」
這時,河小白給蘇子西斟了一杯涼茶,不言不語,立在了一旁。
蘇子西眼中忽閃過一絲笑容,啜了一口茶道:「你倒是聰穎過人,小小年紀,就懂得巴結我了!」
河小白紅著臉笑笑:「咱們不是要一同上路嘛!小白現今關照你,大王路上也要這般關照小白!」
蘇子西輕咳一聲,不再打趣,他一字一頓,極清晰地對下方眾人說道:「特命昆陽、古琪文、龍正道、金皇天為安撫大臣。孤以腹心寄托,望你四位勉矢忠藎,明才秋毫,把持好我閻羅江山社稷神器。」
四人立即躬身答道:「我四人定不負王上囑托。」
哪知蘇子西卻搖搖頭說:「也未見得如此,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等四人,昆陽前輩德才俱佳,惜乎老矣;古琪文頗有才識,敢於任事,卻資望太淺;龍正道凡事都爭著出頭,做事斬釘截鐵,卻失於剛躁;金皇天嘛,聰慧過人,卻太過油滑。你四人若能同心同德做事,定然叫孤放心,但若不能,孤也不會怪罪你等,孤心中,已經有了變革方略,須得孤歸來之後,方在我閻羅國施行,到時,我閻羅國之上,便是舉頭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