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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1 為她設下的局 文 / 卿筱

    慕巖的力道很大,盧謹歡被他弄痛了,她想掙扎,他卻握得更緊,「慕巖,你弄痛我了。」

    下午都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得這麼陰晴不定了,難道真如阮菁所說,他最近的壓力大?

    慕巖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心定了定,沉聲道:「你跟她聊什麼這麼開心?」

    「哦,媽媽說你最近壓力大,讓我好好關心你,怎麼了?」他緊繃的聲音讓她嗅出不平常的味道,她感覺他剛才發怒,是因為她跟阮菁太親近,為什麼?

    慕巖放開她,暴躁的揉了揉太陽穴,他不能亂猜疑,不能中了阮菁的計。他再三提醒自己,心情慢慢沉澱下來,見她還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他衝她笑了笑,展臂攬住她的肩,「沒什麼,走,我們回家。」

    回到南苑,盧謹歡開始緊張起來,想起他下午走之前說的話,整顆心都開始怦怦亂跳。與他獨處一室,更讓她心慌意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她掙開慕巖的手,慌亂道:「我去洗澡。」

    拿了衣服匆匆跑進浴室,她靠著門板冷靜下來,又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一時粉面含羞,都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她磨磨蹭蹭,洗了一個多小時才出去。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感到緊張和害怕,那種被撕裂的感覺,讓她想一想都痛得直哆嗦。

    明明那麼痛苦的事,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沉迷此道?

    可當她走到床邊,看見床上躺著的男人時,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原來慕巖已經睡著了,她說不清心裡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總之能逃過一劫,她還是很開心的。

    她將涼被扯過來替他蓋上,然後關了大燈,趴在床上仔細打量他。他睡著的時候,眉毛舒展著,嘴唇嘟嘟的像個孩子,惹人憐愛。

    看著看著,她就想伸手去描畫他的五官,手伸出去時,她才醒過神來,連忙翻過身去,不敢再看。她怕她再看下去,又會做出什麼讓她接受不了的事。

    仔細想想,慕巖除了那變態的嗜好,其實對她還不錯,如果他不要那樣……嗯,不分場合的強要她,她覺得他人還不壞。

    想著想著,她的眼皮開始沉重起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睡夢中,她感覺自己被拉入一副溫暖的懷裡,隨即一隻鐵臂橫過她的腰,然後亂動起來……

    她半夢半醒,感覺一股麻電襲向全身,她呻吟了一聲。結果這一聲將意識還迷迷糊糊的慕巖徹底叫醒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亮已經西斜,大概凌晨四五點的樣子,他一覺竟然睡到現在。

    剛才等她的時候,他覺得困乏,想著寐一會子,等她從浴室裡出來,結果沒想到他竟睡著了。

    此時懷裡的人兒香軟誘人,他哪裡還把持得住。

    睡夢中的盧謹歡,被他這一刺激,下意識蜷緊了腳趾,斷斷續續的呻吟從微張的紅唇流洩而出,這更加助長了慕巖的**。

    他眼裡的**熾熱得似乎能將她熔化,看著她緋紅的臉,他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呃」,盧謹歡悶哼了一聲,悠悠醒轉。她看見埋在她胸前的腦袋時,嚇得瞌睡蟲全跑光光,「慕巖,不要。」

    慕巖哪裡肯放開她,她推搡的力道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半撐起身子,邪魅的看著身下死死咬著唇,不肯出聲的她。

    「寶貝兒,不要克制自己,我喜歡聽你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在床榻上說話,不再是森冷的一舉挺入,給了她緩衝的時間,同時也讓那種麻癢的感覺加劇起來,她渾身抖顫不止。

    疼痛她可以忍,可這種感覺她忍不了,就好像有根羽毛輕輕的拂過,明明很癢,可她撓不到,就更加癢起來。

    他似乎很有耐性,慢慢讓她適應自己。

    謹歡昏昏沉沉的,那種特別的感覺讓她的身體微微開始抽搐,疼痛開始加劇,小腹悶沉沉的,似乎是……

    她突然明白了那是什麼,等她阻止時,慕巖的大掌已經探下去,觸手滑膩,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怪怪的,他拿出手,看著手指上鮮艷的色澤,俊臉一陣抽搐。

    盧謹歡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她的臉埋在枕頭裡,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丟死人了!

    慕巖的俊臉上五顏六色都有,他慾求不滿,火氣不是一般的旺盛,「騰」一聲跳下床,連鞋也沒穿,蹬蹬衝進浴室,片刻後又接了盆熱水出來。

    他擰了一把熱毛巾,跪坐在床側,抬手就去扒她的褲子,一邊還火氣很旺的道:「你這都是什麼日子,沒一個月是准的。」

    他還記得上次她一臉雀躍的跟他說來大姨媽時是23號,今天才9號,提前這麼多天,實在讓他惱火。當然,他惱火的原因是被挑起的**沒法釋放。

    「改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好好愛惜。」

    盧謹歡躲不開,又怕把血滾得滿床都是,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扒得光溜溜的。他熾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那裡,她羞得都快冒煙了,連忙去搶毛巾,「慕…慕巖,我自己來。」

    慕巖手一讓,反手拍在她手背,惱火道:「閉嘴。」

    他火氣太大,她不敢再惹他,只好僵著身子讓他幫她清理。其實她也不想的,可這也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看他一臉醬紫,她心裡也覺得很委屈。

    慕巖幫她清理乾淨,又去給她找了換洗的褲子與衛生棉,然後打橫抱起她走進浴室,將她放在馬桶蓋上,他一臉彆扭的說:「剩下的你自己弄。」

    盧謹歡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暖暖的,輕聲道:「慕巖,謝謝你。」

    慕巖的背影僵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大步走出去。

    盧謹歡清理好自己,回到臥室裡,慕巖已經背對著她躺下了。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她似乎被他嫌棄了。

    其實也正常,誰興致正高昂的時候,被這事敗了興會開心啊。

    她默默的,很委屈的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小腹悶痛加劇,她痛得縮成一團。每次來大姨媽都跟死了一回一樣,做女人實在太難了。

    慕巖沒有睡著,他睜著眼睛看著窗外漆黑的天色,這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候,介於黑夜與黎明之間。他感覺到身後的翻動,心裡低咒了一聲,她就不能老實點麼?

    他氣惱的翻過身來,結果就看到她蜷縮成一團。他目光微微一凝,都說女人來那事的時候,跟挨刀子剜似的,他伸手搭在她肩上,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他貼過去,將她擁進懷裡。

    「很疼麼?」

    盧謹歡眼前一熱,他到底還是關心她的,她以為做不了那事,她對他就沒有用處了,「嗯。」

    委委屈屈的一聲「嗯」,讓慕巖的心徹底軟了,他爬起來,「我去給你倒杯熱水來,喝點熱水會好一點。」說著他就要下床。

    盧謹歡趕緊抓住他的手,猛得搖頭,「不用了,折騰了大半宿,你也累了,睡吧,我躺躺就好。」

    慕巖瞪了她一眼,將她的手塞回被窩,起身去把空調關了,「你躺著,我馬上回來。」

    結果慕巖這一去,許久都沒有回來,盧謹歡痛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去。慕巖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碗剛熬的紅糖薑湯,他剛才特別去網上搜索了一下,聽說這樣可以提熱,減輕疼痛。

    他將碗放在床頭櫃上,輕輕推她,「歡歡,醒醒,先把紅糖水喝了再睡。」

    他叫了好一會兒才將她叫醒,她迷迷糊糊的喝完薑湯,倒下又睡了。慕巖坐在床邊,看著睡夢中仍蹙著眉頭的她,恨不得替她受了這苦。

    痛經不是小事,再加上她這不準時的毛病,怎麼也該去醫院檢查一下。

    屋子裡很安靜,他想事情想得入神,所以手機鈴聲響起來時格外驚心,慕巖起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床上睡得不太安穩的盧謹歡一眼,轉身出了臥室。

    他倚在牆壁上,接起電話,「喂?」

    「總經理,大事不好了,joy畏罪自殺,被我們的人發現,現在正送往醫院。」

    「什麼?」慕巖聲調都揚高了半拍,「你們現在在哪裡?」

    「正去中心醫院,joy好像有話要跟您說,總經理,無論如何,您來一趟吧。」陳善峰的聲音很焦急,慕巖沒有猶豫,連忙應了下來。

    他回房拿了衣服,連鞋也沒換就匆匆出門了。趕到醫院時,天剛濛濛亮。衛鈺從手術室裡出來,他摘了口罩,看著迎上來的慕巖搖了搖頭,「病人從樓上摔下來,顱骨斷裂,顱內大出血,救不了了,你有什麼話要問,請盡快,遲了只怕……」

    他沒有說完,可慕巖知道,joy已經救不回來了,他拍了拍衛鈺的肩,匆匆走進手術室。

    joy躺在手術台上,臉色紫脹,嘴唇發白,已然是一副瀕臨死亡之象。他用力睜著渾濁的眼睛,似乎還在留戀這個世界。

    聽到腳步聲,他輕輕轉動眼珠看過來,見到慕巖時,情緒激動起來,他大張著嘴,急著想說什麼,可最後卻流下一串串悔恨的淚水來。

    他悔啊,不該踏錯那一步,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恨啊,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悔過,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揭穿那些人的陰謀。

    慕巖見他流淚,冷硬的心驀得軟了,他握住他滿是血污的手,急道:「告訴我,是誰對你下的毒手,是誰?」

    joy閉了閉眼睛,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感覺他的生命慢慢流失。他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對他有知遇之恩,可他卻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臨到要死的時候,他也沒有怪他一句,還在問他是誰害了他。

    他心裡悔恨,可是已經太遲了。突然,他睜大眼睛,全身劇烈抽搐起來,喘息也開始加劇。慕巖見狀,想要去叫醫生,可joy卻死死的拽住他的手,他一邊喘息一邊說:「小…小心…胡…胡……」

    後面的聲音微弱下來,慕巖沒有聽清,就在他凝神細聽時,joy卻停止了抽搐,手從他掌心滑落。慕巖怔怔的看著自己掌心的那片灰色衣角,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陳善峰跟著幾個人闖了進來,他才不動聲色的將那片衣角放進西裝口袋裡。他看著joy大睜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抬起手,沉重的擱在他的眼瞼處,心裡暗暗發誓,思楊,你安心的去吧,你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

    當天,詹思楊的死便在業界內傳開,媒體紛紛報道了此事,只不過畏罪自殺變成頂不住工作壓力自殺,慕氏逼死員工的輿論一石驚起千層浪,慕巖應付媒體忙得焦頭爛額。還有許多與慕氏有合作項目的公司,寧願毀棄合約,賠償違約金,也不願意跟慕氏合作下去。

    慕氏一時陷入空前的危機中。

    慕氏抄襲與逼死員工的醜聞接連披露出來,傳得街頭巷尾皆知。盧謹歡是從電視上得知消息的,想起那個初次見面就俏皮的叫她「小鹿子」的大男孩,他竟然就這樣死了,她心裡難過極了。

    更讓她心疼的是慕巖最近承受的壓力,她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卻不肯告訴她,是她還不夠格替他分擔麼?

    看著他早出晚歸,她又心疼又難過。可她不敢表露出來,他已經夠煩了,她不能讓他更煩,她只能默默的關心他。

    早上,在他還沒有醒的時候,將他要穿的衣服挑出來掛在最顯眼的地方,晚上,他回來連臥室都不回就直接進了書房,她也不纏著他,給他煮了宵夜,默默送進書房,然後出來。

    她用她的方式給他關懷,讓他知道,即使全世界都背棄了他,她還在他身邊。

    終於在第五天晚上,他在她放下宵夜時,拽緊了她的手將她扯進懷裡。他的頭埋在她的心口上,聽著她突然加劇的心跳,良久,才嘶啞道:「歡歡,我很累。」

    盧謹歡以為是她坐在他膝蓋上,讓他感覺到累了,慌忙要起來,他卻牢牢禁錮著她的腰,仰著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寶貝兒,吻我。」

    他仰著頭,眼底一片鴉青,他將他的脆弱明明白白的展露在她眼前,盧謹歡呼吸一窒,像是受到盅惑般,緩緩低頭吻上他的唇,四片唇瓣剛貼上,他便迫不及待的掠奪起來。

    他的唇密密實實的印過來,溫熱柔軟,柔情得讓她不可思議。她瞪著美麗的大眼睛,漆黑的眼珠兒像受驚的小鹿一般四處亂瞅,可最終還是定在了他的臉上。

    他忘情的吻著她,見她的心思明顯不在接吻上,大掌拍了拍她的臀,要她專心點。盧謹歡羞得俏臉都要冒火了,這男人……

    濕潤的舌頭伸進來,在她嘴裡肆意翻攪、吮吻,攪著她的舌,帶著清新氣息的深吻佔據了她的呼吸,迫使她不得不與他舌吻纏綿。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大腦一片空白,像有無數禮花在腦海深處綻放,那樣熱烈奔放,那樣勾魂攝魄,漸漸的,她呼吸困難,半張著嘴兒,卻讓他吻得更深。

    在她快要因為不能呼吸而昏死過去時,慕巖氣喘吁吁的放開她,眸裡已經染了熾熱的**。看見她滿臉緋紅,眼睛水濛濛的,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她豐潤紅腫的唇,溫情的將她抱在懷裡,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柔聲問:「喜歡我吻你嗎?」

    他的手在她腰臀處揉捏,那樣肆無忌憚,她慌亂的點頭又搖頭。慕巖見狀,笑著問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一個所以然來,慕巖正要再逗她,手機卻不識時務的響起來。盧謹歡一下子驚醒過來,連忙跳下他的膝蓋逃出了滿是曖昧氣息的書房。

    慕巖也沒追她,滿心愉悅的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他的俊臉褪了柔情,滿眼皆是噬血的光芒,「景少,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電波彼端傳來篤定的聲音,「巖,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你明天準備驗收成果吧。」

    「好,謝謝你,景少。」慕巖收了線,五天來的輿論壓力是他做出來的假象,是要放鬆敵人的警惕之心。joy的死是他故意透露給媒體,目的就是引出幕後黑手,然後等敵人鬆懈時,來個一網打盡。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想要將他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掀下來,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他慕巖豈是吃素的?

    他站起來,伸展了一下手臂,等過了明天,他就可以輕輕鬆鬆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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