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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8 從沒想過放棄她 文 / 卿筱

    盧謹歡一怔,愣愣地看著衛鈺,他還在急切的表達著什麼,可她耳邊嗡嗡的,什麼也聽不清。如果是七年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投入他懷裡,可是現在……

    她早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一心戀著他的盧謹歡了,現在,她的心給了另一個男人,雖然他同樣將她傷得遍體鱗傷,但是她放不下他。

    「我在英國有一套小公寓,環境優美,很適合居住,我……」衛鈺興致勃勃的說著那裡的情況,猛然一回頭,卻發現盧謹歡正在出神,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那一刻,他有些無力的停了下來,伸手覆上她的手。她想抽離,他卻比她更快一步,堅定的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看著她,「我不會打擾你,如果你連我也不想見,我如你所願。」

    盧謹歡抽不開自己的手,一時心亂如麻。她還記得前兩個月她打算去英國深造,當時慕巖急得跟她紅了臉,她還暗自甜蜜,覺得他在乎她。短短幾個月時間,去英國的事舊事重提,可那個人,他還會跟她急,攔著不讓她去嗎?

    只怕巴不得吧。

    她心裡苦澀,低垂著頭,看著衛鈺白皙修長的大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將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抽出來,卻沒有拒絕他的提議,「衛鈺哥,我的心很亂,你給我時間,我要好好想一想。」

    衛鈺眼前一亮,只要她願意考慮,就說明自己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他欣喜若狂,再度握緊她的手,微笑道:「好,我給你時間,只要你想去,什麼時候都行。」

    盧謹歡苦笑了一聲,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衛鈺,說:「衛鈺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沈小姐人很好,你們很般配,不要錯過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孩子。」

    衛鈺聞言,錯愕的看著她,他以為她願意考慮去英國的事,就是願意考慮接受他。卻沒想到,她的計劃裡已經沒有他了,「歡歡,我……」

    「衛鈺哥。」她輕聲打斷他,「你的心意我懂,你為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與精力,我無力回報,我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呀。」衛鈺急紅了臉,他也不管會不會刺激到她,他撐身坐在病床上,將她拉進懷裡,按住她的肩不讓她動,「歡歡,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如果你現在不愛我,我可以等,如果你一輩子都不會愛我,我也可以接受,我只想陪在你身邊,讓你開心讓你幸福。」

    盧謹歡說自己不感動是假的,她沒有再掙扎,輕輕倚在他懷裡。他的心跳因剛才的激動微微失了速,卻令她格外安心。她知道自己不該貪念他的溫柔,不該再造成他的錯覺。

    但是此刻,她想被人抱一抱,只要抱一抱,就能撫平她內心的創傷,她就有勇氣面對接下來要走的路。

    然而好像老天故意要捉弄她似的,就在她準備推開衛鈺時,病房門口響起三聲有力的巴掌聲。盧謹歡反射性的抬頭看去,見到病房前站著的那個男人時,她渾身一震,眼裡掠過一抹慌亂,她下意識推開衛鈺,坐直了身體。

    他斜倚在門邊,悠閒的樣子似乎在門口看了許久了,只是那雙黑眸,卻冷若冰霜,「好一幕郎情妾意的畫面,我不會打擾到兩位了吧。」

    盧謹歡備覺受辱,她以為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但是卻不是來看她的,而是來諷刺她的。她的心口似裂開了一般的疼,她微微垂下了眸,在衛鈺開口前,她說:「你確實打擾到我們了。」

    她不是弱者,在面對傷害時,會本能的豎起週身的刺來保護自己。若慕巖覺得她會逆來順受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父親做下的事,她愧對他,但是這不是她縱容他傷害她的理由。

    慕巖盯著她的目光一厲,譏諷道:「我打擾到你們什麼了?盧謹歡,你頂著慕太太的身份,想跟誰私奔啊?我告訴你,我慕巖再不濟,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你想跟他走,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慕巖!」衛鈺看不下去了,他盯著慕巖,氣憤道:「你別太囂張了,你在外面左擁右抱,你憑什麼管歡歡去哪裡?」

    慕巖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衛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對你再三容忍,可你要是敢覬覦我妻子,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還當她是你妻子?你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時候,你想過她是你的妻子沒有,你夜不歸宿的時候,你想過她是你的妻子沒有?她生病住院,你不聞不問,你又想過她是你的妻子沒有?慕巖,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個懦弱的小人,我看不起你。」衛鈺憤慨的斥道,俊臉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

    盧謹歡看著兩人吵起來,她頭疼得要命。慕巖那句『我妻子』,讓她心裡五味雜陳。他總是有本事,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裡的希望死灰復燃。可是這一次,她知道,就算他勉強戰勝了仇恨,他們也再回不到當初心無芥蒂的時候了。

    「懦弱的小人?這句話應該是我送給你的吧,七年前,若不是你沒有能力反抗你的家族,她會成為我的女人?七年後,你沒有勇氣來追回她,眼睜睜看著她變成我的女人,你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才是貨真價實的懦弱小人,窩囊廢!」慕巖毫不客氣的回敬他,看他的目光充滿不屑。

    衛鈺氣紅了臉,他騰一聲站起來,也不顧自己身上有傷,一拳頭揮了過去。在慕巖面前,衛鈺就像是文弱書生,他那一拳頭根本就沒挨到慕巖的衣服,他更加生氣了,另一拳頭又招呼過去,「我不准你侮辱我。」

    慕巖避讓了一拳,見他第二拳又遞到眼前,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幅刺眼的畫面,也沒有再避讓,反手握住他的拳頭,輕鬆一扭,衛鈺的手「卡」一聲脫臼了。

    疼痛從手腕處漫延上來,衛鈺痛得臉色發青,額上全是冷汗,他捂著受傷的手一陣悶哼。

    盧謹歡見狀,驚慌失措的撲過去,扶著衛鈺搖晃的身體。他出了車禍之後,身體正在復原中,哪裡是慕巖的對手?她慌亂的捧著他受傷的手,急道:「衛鈺哥,你怎麼樣了?」

    衛鈺額上冷汗涔涔,他見她著急,硬生生壓下疼痛,衝她勉強一笑,說:「我沒事,別擔心,大不了就是廢了這隻手臂。但是我不會讓欺負了你的人,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裡。」

    衛鈺最後那句話是說給慕巖聽的,慕巖嘴角輕輕勾起,冷笑道:「就憑你這副病殃殃的樣子,衛鈺,我勸你還是回病房裡躺著去。」

    說完,他已經快步走過去,將盧謹歡從他身邊扯開。看見他們粘得那麼緊,他覺得實在礙眼。盧謹歡見衛鈺跌坐在地上,她憤怒的瞪著慕巖,怒道:「慕巖,他是你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朋友妻不可欺,他要是真當我是朋友,他就不會慫恿你離開我。」慕巖抓狂道,像這般趁虛而入的朋友,他不要也罷。

    盧謹歡也火了,他就只知道把過錯推卸給別人,他自己做的什麼事他自己不知道麼?「他沒有慫恿我,是我要離開你。慕巖,我們離婚吧。」

    她話音一落,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慕巖僵滯住,他冷冷的盯著她,似乎難以相信她會輕易說出這句話。這些天,他並不好受,內心的掙扎折磨得他幾度將要崩潰,但是他從沒想過要放棄她。

    可她呢?她卻該死的想著如何逃離他,卻想著跟老情人遠走高飛。

    盧謹歡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視下,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這句話一說出口,她渾身緊繃的弦就鬆了,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讓我去問我爸爸,他都做了些什麼,我問了,他如實告訴了我。慕巖,我不知道我父親會那麼狠,我們盧家對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諒他,也不敢奢求你還像從前那樣愛我,所以,我們離婚吧。」

    慕巖快氣死了,這就是她這些天得到的結論?他怒極反笑,說:「你以為我會放你走?盧謹歡,你太天真了,父債子償,他造下的孽,我要你來還。」

    盧謹歡驀然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眼裡儘是狠絕。這樣的他,是她所不熟悉的。若說剛才,她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希望,那麼現在,她心裡是滿滿的絕望。

    「慕巖,此事跟歡歡無關,你憑什麼把賬都算在她頭上?」衛鈺也急了,慕巖不是一個善惡不分的人,難道仇恨真的這麼可怕,可怕到可以讓一個人心性變得如此狠毒?

    慕巖睥睨了他一眼,慢慢踱到盧謹歡面前,冷笑道:「就憑她身上流著盧文彥骯髒的血液,她就該替父還債。」

    盧謹歡愣愣的看著他,眼前的慕巖已經不是她所熟識的他了,雖然他冷淡的時候讓人無法親近,可他的目光只要是落在她身上,就是溫柔的。但是現在,他眉眼間掩藏不住的厭惡與凌厲,那說明,她在他心目中,真的一點位置也沒有了。

    盧謹歡很想說,她跟盧文彥已經斷絕父女關係了,可是面對他,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除非她身體裡的血全部流淨,否則她就改變不了她是盧文彥女兒的事實。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不是盧文彥的女兒,她沒有這樣心狠手辣的父親。但是不管她如何希望,她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慕巖,是盧家對不起你,你要復仇,我無法阻擋,你想做什麼,衝我來吧。」說出這句話,她的心已經死了,從今往後,慕巖對她就只有仇恨。

    慕巖眉頭微皺了一下,他低垂了眸,掩住眸裡的光華,「好,這可是你說的,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歡歡。」衛鈺極不贊同的勸她,「不要跟他走,他不會放過你的。」

    盧謹歡站起來,默默的收拾東西,對衛鈺的話充耳不聞。她已經做好被慕巖折磨的心裡準備,如果折磨她就能讓他痛快點,那她跟他回去。

    慕巖覺得他的聲音像蒼蠅一樣,吵得他頭疼。他不客氣的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出了病房。衛鈺恨自己如此沒用,他用力拍著門板,試圖跟門裡那個倔強的人兒講道理,「歡歡,你別去,他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慕巖了,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會傷害你的。」

    盧謹歡的東西本就不多,她拿著衣服去浴室換洗,剛要將門摔上,慕巖已經跟過來了。他一手擋住門板,眸華深深的看著她,盧謹歡皺起了眉頭,「我換衣服,你要幹什麼?」

    「我要看著你換,萬一你從這裡逃出去,我找誰報仇去。」慕巖雙臂環胸,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彷彿她真的會如他所說,從這裡翻出去逃走。

    盧謹歡難得擠出一個笑容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看他一怔,她接著曬然道:「你愛看就看,也不是沒有被你看過。」

    心如死灰,也無力在乎自己此時在他眼裡會有多麼隨便,她將病服一件一件褪去,露出瘦得沒幾兩肉的身體。這幾天,她身心受折磨,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以前光滑的背,現在連骨頭都看得見。

    慕巖目光一閃,眼裡流露出心疼之色。盧謹歡穿上內衣,感覺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她很不爭氣的顫抖起來。她不知道,她那像受驚的小白兔的樣子,落在慕巖眼裡,有多惹人憐惜。

    他顧不得他們此時尚在醫院的衛生間裡,他大步一邁,就將兩人的距離縮減為零。兩人貼得很近,她光滑的肌膚接觸到他衣服上的冷氣,不停哆嗦起來。

    她雙手橫在胸前,擋住胸前的風景,厲瞪著他,「你出去!」

    慕巖覺得好笑,手指輕佻的在她肩帶上遊走,然後輕輕一勾,拉了起來,譏諷道:「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嗯?現在才來害羞,不嫌太晚?」

    話音一落,肩帶彈了回去,重重的打在她的肩膀上,竄起一股尖銳的疼痛。她皺了皺眉,沒有忍住痛呼出口,眼淚盈滿眼眶,卻讓她倔強的憋住,不肯落下來。「慕巖,羞辱我就這麼讓你開心麼?」

    兩人之間一絲縫隙都沒有,離得這麼近,她卻覺得他好遙遠。他不是那個一心一意對待她的慕巖了,他的心已經被仇恨給扭曲。

    慕巖眼神複雜難辯,他看著她肩帶附近的肌膚都被彈紅了,邪笑著俯下身去,吻住那一側的肌膚,含糊不清道:「是,羞辱你就是讓我很開心,怎麼?你不是說我要報仇,都衝你來,這還只是開始,莫非你就受不住了?」

    他的牙齒啃咬著她,她很想鎮定一點,可是顫抖的身體還是洩露了她的所思所想。在他面前,她根本就一個透明人,他知道怎樣挑起她的**,知道怎麼讓她的理智潰不成軍。

    「不…不要,你走開。」盧謹歡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牆上,再無路可退。慕巖上前一步,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他的雙臂與牆壁之間,他邪惡道:「我還記得,你是怎麼在我身上得到快樂的,怎麼?短短幾天,就不記得了?看來我要讓你記起來才是。」

    他每說一句羞辱她的話,他心裡就難過一分。糾結了這麼久,他終於鼓起勇氣站在她面前,他想告訴她,只要她不插手他跟盧文彥的事,他會像以前一樣愛她。

    他那麼艱難的做下決定來到醫院,卻看到她倚在別的男人懷裡,說著要一起雙宿雙飛的話。那一刻,憤怒凌駕於理智之上,她怎麼傷他,他就想怎麼回敬給她。出事之後,她沒有試著來求他原諒,反而想著怎麼逃離他身邊。

    若他不給她一點教訓,她以為那張薄薄的紙,真的沒有任何法律約束。

    盧謹歡渾身哆嗦得更加厲害,她難堪極了,「慕巖,傷害了我,你就那麼開心麼?」

    「對,看你落淚,看你難過,我才痛快,歡歡,你不是說你最愛我嗎?為什麼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你的愛就變了,你要跟衛鈺去英國,呵,你還真是死性不改,看我怎麼懲罰你。」慕巖說完,偏頭去吻她。

    盧謹歡將頭扭向一邊,不肯讓他親。此時他的所有舉動,都不是出自愛,而是出自恨。既然恨,就別做那些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她不想。

    慕巖見她抗拒自己的觸碰,理智全失,他眼裡翻騰著狂風暴雨,大手牢牢的掐著她的下巴,不顧一切的重重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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