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又碰面了 文 / 梳涼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雖是春天,但天氣已經漸漸顯露出夏天的溫熱,路上很是安靜偶爾幾聲鳥叫,還有馬車前行咕嚕咕嚕的聲音。~.新~
「喂,你們這幾個賊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什麼此路是你開,此樹是你栽?這條路我爺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還有啊,你看看你旁邊這棵樹,這麼粗,少說也得有五六十年了,你再看看你,啊,你也就是三四十歲的大叔,你說這話怎麼不害臊呢?」清凌凌的女聲在樹林裡傳開。
凌祁萱本就耳力極好,因此馬車還沒行到跟前,便已聽到前面吵鬧的聲音傳來,覺得這說話的聲音甚是耳熟。
馬車又向前行近一段路程,趕車的老伯才發現前面有好多人,立即想到前面是有賊人攔路,自己趕車也有很長時間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見過。
「姑娘,前面怕是飛虎寨的一夥賊人,在攔路搶劫。」趕車老伯停下馬車,小聲對馬車裡的凌祁萱說道。
「飛虎寨?過去看看。」凌祁萱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略帶興奮。
「姑娘,這這……」老伯有些為難,他不明白,為何這姑娘的反應這麼奇特,旁人見了賊人不都是應該繞道而行,能躲多遠躲多遠麼?
「老伯,你不用為難,我們就把馬車停在樹林裡隱蔽一點的地方,我就看看發生什麼事,若是這些賊人欺負了好人,我們也可以搭把手啊。」凌祁萱掀開車簾,對老伯說道。
趕車老伯聽了這話,心裡非但沒有寬慰,反而越來越糾結,什麼搭把手,就姑娘你這身板和我這把老骨頭就是乖乖的送給賊人宰的料。
凌祁萱見老伯沒說話,賊賊一笑,故作沉穩的說道:「老伯,實話跟您說吧,我乃是天山弟子,這次出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本不應該多做停留,只是……奈何呀,身為天山弟子,行俠仗義,懲奸除惡本就是我分內之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賊人橫行而什麼都不去管啊,老伯,您說是不是?」
「原來姑娘你是天山弟子,這就好了,姑娘,哦不,女俠,我這就去停車。」老伯一聽凌祁萱這麼說,心裡也放下心來,誰讓天山是七大門派之首呢,嘴裡繼續說道:「天山弟子果然行俠仗義啊,以後我也要我孫子送去天山學藝。」
這七大門派分別是天山,逍遙島,無妄谷,青山,玉女峰,極風谷,七星山,而天山在門派賽中已經蟬聯第一名好多屆了,因此在這些百姓心中武藝自然比較好。
凌祁萱聽了老伯這話,滿頭黑線,她這算不算是替天山做宣傳了?不過借用天山的身份可是她吃虧了呢。
突聽前面聲音更響。
「老大來了,老大來了。」
只見剛剛那伙賊人的頭領大聲叫嚷著,讓自己的小弟讓開路,迎接剛剛趕過來的寨主。
「這位大叔,搞了半天原來你不是頭頭啊?」賊人正中央的一紅衣女子說道。
「我,我……」被稱為大叔的賊人臉一紅,卻也不甘示弱道:「哼,等我們老大來了,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老虎,你瞎叫叫什麼呢?今天好不容易有一筆生意,你這麼久都完不成,幹什麼吃的?啊?」一粗獷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紅衣女子等了半天,也不見那說話的人,不覺疑惑,伸頭要撥開人群向後看去。
「好大膽的小娘子,竟敢這樣無視我。」氣呼呼的聲音傳入紅衣女子耳中。
紅衣女子低頭一看,只見一位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不,是大叔此刻正怒瞪著自己。
「你,你是誰?」紅衣女子有些怔楞。
小個子大叔一聽這女子問他是誰,向後一吼:「老虎。」
只見那叫老虎的賊人立馬跑上來,抱起小個子。
「哼,小娘子你聽好了,本大爺就是遠近聞名飛虎寨的寨主錢飛。」錢飛豎起大拇指,洋洋得意的說道。
「飛虎寨?錢飛?」
「哼哼,怕了吧,小娘子你乖乖將身上的銀錢交出來,然後乖乖跟我們上山,保證讓你吃好的喝好的。」錢飛一拍胸脯,得意地說道。
「你就是飛虎寨的寨主?」紅衣女子挑眉問道。
「嗯,怎麼,不相信?」
「噗,哈哈哈,原來你就是那個山寨窮的響叮噹的寨主?你叫錢飛?怪不得你山寨這麼窮,你一個山寨寨主名字叫錢飛,那哪還能存得住錢啊?哈哈。」紅衣女子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你……哼,不許笑,本寨主英明神武,只是因為時運不濟才一時落魄,你一個小娘子懂什麼?總有一天我要帶領兄弟們過上好日子。」錢飛憤怒。
「對,老大說的對,我們力挺我們老大,老大會帶領我們過上好日子的,對不對?弟兄們?」老虎大吼一聲,豪情萬丈。
「對,對,我們力挺老大。」眾賊人一起吶喊,老虎和錢飛相互抱頭似是要哭泣。
兩人執淚眼相看深深對視。
「老虎,還是你最懂我。」
「老大,我們是兄弟。」
紅衣女子又有點發愣,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忽然,只聽錢飛一拍老虎的頭,大吼一聲道:「兄弟們,我錢飛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現在為了我們的明天,我們首先要填飽肚子。」
錢飛隨即轉過頭看向紅衣女子,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抓住她,就算她沒錢,可她定是什麼大家小姐,到時綁架了找她家人要錢。」
說完,讓老虎帶著自己退出來,一幫賊人圍住紅衣女子。
「哎呀呀,這麼熱鬧,打架好啊,特別是打群架更好哇。」清脆的聲音從樹林傳來。
眾人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輛馬車的車頂上正坐著一位白衣女子,一手托腮,笑意盈盈的看向這邊。
趕車老伯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是幻聽了,這是剛剛那個說自己一行俠仗義,懲奸除惡為己任的天山弟子麼?
眾人只覺得一瞬間的迷惑,感覺見到了樹林的精靈。
「你是誰?」老虎首先出聲問道。
紅衣女子看見凌祁萱眼睛一亮,很是高興。
「老虎,別管她,我們今天運氣好,能做成兩筆生意,到時把兩名女子都抓了,嘿嘿。」錢飛打斷老虎的話,陰險的一笑。
老虎皺眉,覺得自家老大為什麼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再怎麼搶劫,也沒有過將女子搶回山寨的行為,所以飛虎寨才能在高手淋漓的江湖上呆這麼久,朝廷也沒怎麼在意。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窮了?老虎不解,卻相信自己的這個解釋。
「你們這樣對待一位女子也太不像話了,一群人打一位女子你們一個個都是『英雄』啊。」凌祁萱嘴角微勾,閃過譏誚。
老虎聽得這話,一陣面紅耳赤,以前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只是落魄了才跟著老大一起落草,如今自己雖然是山賊,可這些年眾兄弟也只是搶劫過往的奸商,也沒做過跟家可惡的行當,最近由於安城出了事,這條通往安城的路行人幾乎沒有,幾天不見個人影,可眾兄弟也要吃飯,所以今天見了這位紅衣女子才沒有放過。
「這位姑娘,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我們本就是山賊,可山賊也是要吃飯,如今……」老虎話還沒說完,便被錢飛打斷。
「老虎,你怎的婆婆媽媽?」錢飛瞪了一眼老虎,轉頭看向凌祁萱道:「怎麼,這位小娘子,難不成你要管管麼?」
「沒,我也只是感慨一下,你們繼續,我不妨礙你們,我只是路過的。」凌祁萱擺擺手,心裡卻是對著老虎和錢飛很是好奇。
趕車老伯本還在驚愣之中,聽到這話越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寧願自己剛剛是耳聾了,原來說天山好都是騙人的,什麼七大門派之首,傳言果然不可信。
錢飛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對眾賊人說道:「弟兄們,先把這位紅衣的女子抓了再說,之後再抓了這位白衣的女子,到時候,我們就有銀子拿啦。」
眾賊人很是聽他的命令,話剛說完,就呼啦啦拔刀對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杏眸微瞪,說道:「哼,姑娘我本以為你們山寨比較窮,和其他的山賊不一樣,沒想到,你們和其他山賊一樣,弱女子的錢財你們也搶?」
眾賊人不禁納悶,心道,這位姑娘,我們是山賊,當然挑弱一點的人來搶劫了,難不成傻傻的搶厲害的人拿雞蛋去碰石頭啊?
只是想歸想,卻不得不應付紅衣女子手裡的軟鞭,紅衣女子本就有一身好武藝,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了,這些山賊本就是些烏合之眾,是以很快就被紅衣女子打得落花流水。
凌祁萱見狀,眼光微閃,似是讚歎。
錢飛見狀,立馬拍了一下老虎頭,說道:「快走快走。」
老虎為難,這就走了弟兄們怎麼辦啊?老大不是最愛護弟兄們的麼?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站住,哼,干了壞事就想溜,哪有這個道理。」紅衣女子厲聲喝道。
老虎雙腿瑟瑟發抖,錢飛一下從老虎脖子上面下來,轉身向前跑。
「叫你站住你還跑,姑娘我還沒教訓教訓你呢。」紅衣女子說完,長鞭一抽,將正向前跑的錢飛一把撈了過來。
只聽「唰」的一聲,軟鞭打在錢飛身上。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錢飛趕忙求饒。
「饒命?哼,你們幹了這個行當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了,還有臉求讓我饒命?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紅衣女子聲色俱厲,很是憤怒。
「女俠饒命,我們今天真是第一次擄人上山,以前干搶劫的行當也只是搶劫一些過往的商人,並沒有殘害人命。」老虎趕忙跪下,也求紅衣女子饒命。
「哦?還有你們這樣的賊人?這倒是不常見。」凌祁萱從車上下來,近前說道。
「姐姐,你沒事吧?」紅衣女子似乎甚是歡喜凌祁萱的到來,高興地說道。
「無事,前面還要多謝這位姑娘相救。」凌祁萱淡淡一笑。
「那就好,對我來說是小事啦。」紅衣女子笑的一臉燦爛,拍拍胸脯道。
轉頭又看向錢飛和老虎,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個賊人,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恃強凌弱的人了,你們如今落在我手裡,定不讓你們好過。」紅衣女子拎著錢飛和老虎的腦袋,將腦袋向地上按,說道,「磕頭,再磕頭,先為被你們害的人賠罪。」
凌祁萱見這女子的動作,不覺一陣好笑,唔,還真是個小姑娘。要說凌祁萱本就不是什麼俠義之人,她也知道對於什麼樣的人該怎麼做,能讓她親近的人少之又少,只是眼前的女子,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清清楚楚地寫著她心中的想法,雖說紅衣女子救她之時,可能並不是單單的只為救她,而是出於心中的那股江湖道義,可凌祁萱卻是對這姑娘另眼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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