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白衣書生 文 / 梳涼
凌祁萱漫步走在街道上,手中的逝水隨意的揮了揮四周的空氣,似是要將剛剛心中的不快扇去,白色的衣袖劃過夜空,留下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是時候回去了,向前要轉過街角。(.)
「哎喲。」一聲痛喊聲響起。
凌祁萱趕忙一個閃身,才沒有和地上的男子同時倒地。
「你沒事吧?」凌祁萱看向地上的男子,也沒有想去伸手去扶,淡淡的說道。
「哦,沒事,沒事。」男子似是慌張的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向凌祁萱,這一看向眼前的女子,男子眼裡閃過一絲驚艷,一絲癡迷。
「既然無事,那我就先走了。」凌祁萱皺了皺眉,無視男子的目光,抬腳向邁過男子離去。
「這位姑娘,等,請等一等。」男子似是剛回過神來,急忙說道。
凌祁萱停下腳步,看向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衣,文雅秀氣,墨發披散,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眉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眼裡帶著淡淡的羞澀,儼然一副書生氣息。
凌祁萱這才覺得,雖然自己心情不好,可是和這名男子沒有任何關係,這才覺得有些不妥,說道:「你先起來吧。」
「哦。」男子這才驚覺,趕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色淡淡的紅。
凌祁萱看向這名會臉紅的男子,不覺得有些興趣,心情也沒剛剛的鬱悶了。
「你還有什麼事?」
「啊?哦,是這樣的,姑娘,你知道祥瑞客棧是怎麼走的麼?我,我回不去了。」男子似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害羞的說道。
「祥瑞客棧?你就沿著這條街,見到岔路口一直向左拐,拐到第四個路口就可以見到祥瑞客棧了。」凌祁萱說道。早在吃飯之後就讓師兄找了份安城的地圖給自己,只要稍微懂點陣法的人,這安城的地圖其實是很容易懂得。
「多謝姑娘。」男子抱拳道謝。
「唔,不用了,我先走了。」凌祁萱擺擺手,向前走去。
「姑娘,等一等。」男子又叫道。
凌祁萱轉頭,看這白衣男子,挑眉問道:「還有什麼事呀?」
「呃,那個,姑娘現在安城很不安全,你一個弱女子這大半夜的走在路上太危險了。」男子說道。
「嗯,然後呢?」凌祁萱眨眨眼問道。
「不知姑娘家住何方?不如我送送姑娘如何?」男子見凌祁萱沒什麼反應,以為凌祁萱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說道。
「哦,這樣啊,你這樣急切地想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莫不是這位公子你看上我了?」凌祁萱笑道。
「啊?不是著這樣的,姑娘,我只是覺得姑娘這樣的女子一個人走路不安全,兩個人畢竟安全些,並沒有其他想法。」男子微微臉紅,急忙說道。
凌祁萱見男子的臉又紅了,不由得打趣道:「公子莫不是忘記了自己不識得路?若是公子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又如何?」
「這,這……」男子撓撓頭,臉色更紅,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若是姑娘能安全,我便是露宿一夜也是不怕的,畢竟我是男子,姑娘是女子。」
「哦?那我便告訴公子,我住在……祥瑞客棧。」凌祁萱挑眉。
「哦,祥瑞客棧,啊?」白衣男子很是驚訝。
凌祁萱見到男子吃驚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
男子撓撓頭,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姑娘果真是住祥瑞客棧?」
凌祁萱止住笑,說道:「自然。」
「這樣更好了,便一起回客棧可好?」男子也是笑道。
「好啊。」凌祁萱點點頭,邁步朝前走去。
「在下姓花,名叫花無棲,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白衣男子追上凌祁萱問道。
「這位花公子,你不覺得你這樣問一位女子的名字很是失禮麼?」凌祁萱問道。
「是,是在下唐突了。」花無棲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嘻嘻,我叫祁萱。」凌祁萱彎唇一笑。
「啊?哦,祁姑娘。」男子有點追不上凌祁萱的思維,又撓了撓頭。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人,小棲,我便叫你小棲好了。」凌祁萱笑道。
「只是一個名字罷了,隨姑娘的喜好。」
「嘻嘻,你也說只是一個名字,你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了,這樣多對不起我叫你的這聲小棲啊。」
「那,那我便叫姑娘阿,阿萱吧。」花無棲小聲說道。
「唔,挺好的呀。」
花無棲似是覺得自己老是問問題太過於失禮,於是便沉默,不再說話了。
凌祁萱左右無事,隨口問道:「小棲是來這安城幹什麼?為何住在客棧,你不是也知道這安城是不安全的麼?」
「我是來安城投奔親戚的,誰知安城出了事,親戚家的女兒也成了受害人,便怕另外一個女兒也出事,便舉家牽走了,我也是無處可去,便住在了客棧。」
「哦,那不知小棲還打算幹什麼?」凌祁萱問道。
「我,我還沒想好,只是家裡已經沒人了,想去考取個功名回來,也不枉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花無棲撓撓頭說道。
「唔,甚好,小棲很有志氣。」凌祁萱雖是如此說,可是語氣淡淡,沒什麼強烈的反應。
花無棲聽到這話,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正說話間,兩人便已到了祥瑞客棧。
「唔,到了,小棲你進去吧。」
「阿萱,你住哪?」花無棲這個要上樓,想起凌祁萱問道。
「呃,那個,我住在天字三號房間。」凌祁萱隨口一說。
「那好,阿萱也上去休息吧。」花無棲說完,向凌祁萱擺擺手,回了房間。
凌祁萱見花無棲上樓,轉了個身,走出客棧,回蘇府去了。
客棧天字三號房間內,一白衣男子看著窗下白衣女子離去的身影,勾唇一笑,溫和的臉上帶了絲邪魅,淡淡說道:「果然是個有趣的姑娘,呵呵」
凌祁萱一路走回,快到蘇府的時候,便聽得一陣簫聲傳來,不知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傷春悲秋呢。
凌祁萱慢慢的走到蘇府大門,便見蘇府大門的樓頂,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上面,手執玉簫,伴著一彎新月,竟有淡淡的無奈流瀉於週身。
「我當是誰呢,竟是美人師兄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吹簫寄情呢?」凌祁萱說完,腳尖一點,一個旋身,飛身上了樓頂,坐在蘇洛塵的身邊。
蘇洛塵放下玉簫,簫聲也就此停止,看向飛身上來的女子,如白鶴一般。
「萱兒不知道最近安城不太平麼?怎麼還是自己一個人半夜出去?」蘇洛塵皺眉,和商無心談完之後,便想到處走走,誰知道到凌祁萱的房間門口,才知道房間裡面沒有人,自然是出去了。
「嘻嘻,師兄,我只是睡不著,出去散散心罷了,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師妹我的能力,我若是不願,怕是沒人能輕易傷的了我。」凌祁萱嘻嘻笑道。
「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毒蓮教的教主怕是不簡單,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受害的女子好像都是會些武藝的未出閣女子,我只是……」蘇洛塵沒有說完,在心裡歎了口氣,萱兒,就算是你武功天下第一,我一樣會擔心你出現危險……
「會武藝的女子?」凌祁萱沒有注意到蘇洛塵的停頓,只是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再想那受害的女子的情況,說道,「師兄,那女子受害之前是不是都被下了歸心散?」
「是這樣,怎麼?」蘇洛塵問道。
「我來安城之前,遇到了鬼毒朱三千,後來在他製毒的地方發現了大量的歸心散,現在想來,莫不是那朱三千和毒蓮教有什麼關係?」凌祁萱皺眉,難道那朱三千所說的主子,就是毒蓮教的教主?
「鬼毒朱三千?」蘇洛塵也是不知,「若真是如此,那便真的不好對付了,這鬼毒的師父毒手老怪是當年和師娘齊名的人物,他的徒弟應該差不到哪裡。」
「唔,我曾和他交了手,製毒的功夫不得不說很不錯,對了,這是我從他那裡拿來的幾分毒藥,我都沒有見過,正想好好研究呢。」凌祁萱從懷裡掏出幾個罐罐,遞給蘇洛塵。
蘇洛塵接過來,打開其中的一個拿出瓶子裡的一粒藥丸,聞了聞,皺眉說道:「這顆藥丸竟用了……四十九種毒物研製,怕是效果極是狠毒。」
「嗯,這鬼毒竟能給毒蓮教的教主賣命,想必這毒蓮教的教主有什麼過人之處,又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凌祁萱搖搖頭,雙手托腮看著天上的一彎新月,忽又轉頭說道,「師兄,玉香樓還是去查一查吧。」
蘇洛塵聽此,皺了皺眉頭說道:「萱兒怎麼胡鬧,莫不是你今晚跑去了玉香樓?」
「師兄,你不應該問我為什麼要查玉香樓麼?」凌祁萱眨眼,不明白蘇洛塵的反應,若是尋常人第一時間問的不應該是自己為什麼會說這話麼,這師兄怎麼揪住自己去青樓這件事了,可沒抓住重點啊。
蘇洛塵歎口氣說道:「你怕是知道了把玉香樓有什麼貓膩吧?」
「嗯,覺得不簡單。」凌祁萱點頭。
「這玉香樓是毒蓮教的一個據點,透過套取客人的話得到情報,有選擇的殺害城中女子,這個我已知曉,像類似的據點還有一些,不過我自有辦法一一清除。」
「果然是這樣,原來師兄已經做好準備了呀。」凌祁萱淡淡一笑,說道,「師兄現在有沒有煩心?」
「這件事確實惹我煩心,只是他再厲害,只要不觸碰了我的底線,我自然是有辦法一件一件的解決。」蘇洛塵淡淡一笑,此時的蘇洛塵似是少了一股溫和,多了一份霸氣。
「嘻嘻,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幫幫師兄呢,既然這樣,師兄你就好好努力吧。」凌祁萱粲然一笑。
蘇洛塵見此,只是覺得忽然間天地間煙花漫天綻放,在夜色中分外的明亮:「萱兒這是關心師兄麼?」
「那當然,你我算是一同長大,師兄你早已經是我的親人了,我怎麼不關心師兄你呢?」凌祁萱望著蘇洛塵定定的說道。
蘇洛塵聽到這話,內心裡只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卻還是微微一笑,伸手將凌祁萱被風吹到額前的碎發撫到耳後。
凌祁萱見此,忽然笑道:「其實還有一點……」
蘇洛塵挑眉。
凌祁萱哈哈一笑道:「那便是我捨不得師兄你的花容月貌啊。」
蘇洛塵哭笑不得,只是自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自己用花容月貌的,這人還真非師妹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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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端午節啊,梳子快回來了。各位看文的親,端午節快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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