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跳窗美男 文 / 梳涼
蘇洛塵走後不久,凌祁萱趴在桌子上面沉思了一會,輕歎一口氣,緩緩起身,關上窗戶,正準備休息,便聽到窗戶一陣響動,瞇起雙眼,那窗戶應聲而開,跳窗過來一個人影。~.新~藉著室內的燈光,凌祁萱眨下眼睛,來人那一身的妖艷紅袍在黑夜裡很是顯眼。
凌祁萱有些無語,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大半夜的跳窗而入,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的門是沒關的,只是虛掩著的……
「看萱萱這個樣子好像是很不歡迎我?」戚無痕走上前來,自顧自的在桌子旁邊坐下,眼內全是笑意。
「戚公子,若是你要睡覺的時候,有人來打擾,你會歡迎麼?」凌祁萱想咬牙。
「哪能這麼說呢?我對小萱萱是特別的人,怎麼會不受歡迎呢?」戚無痕鳳眼中滿是戲謔。
凌祁萱瞇起眼睛,也懶得和他廢話:「戚公子這麼晚跑到我房間裡來不知有何貴幹?」
「萱萱又忘了不是?怎麼還叫我戚公子呢?我可是很傷心呢。」戚無痕紅唇微挑,看的凌祁萱心尖一跳。
「那好,無痕這麼晚到我房間裡來,不知有何貴幹?」
戚無痕一笑,霎時間滿室的風情,不過都被凌祁萱給無視了。
「萱萱,我來這裡非要有什麼事情麼?若我說,我想你了,便來看你了,萱萱,你信不信?」戚無痕眨眨眼睛,有些無辜的說道。
凌祁萱笑笑,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無痕說笑了,既然沒事那便回去吧,天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那我們便一起可好?我也是很累了。」戚無痕輕笑一聲,也不管凌祁萱到底什麼反應,自顧自的上床去了。
凌祁萱咬牙,冷笑一聲:「無痕當這裡是什麼?若是喜歡這裡,我大可以讓出去,天山房間眾多,我想不會連一間房都供不起吧。」
凌祁萱說完,轉身便走。
戚無痕見此,一個閃身,便攔在了凌祁萱面前,魅惑一笑:「萱萱竟是如此防備我呢?我可是很傷心啊,不過萱萱倒是多慮了,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啊。」
凌祁萱有些驚疑戚無痕的速度,面上卻是神色淡淡。
燭光下,戚無痕的臉龐很是妖嬈,那一笑竟讓凌祁萱覺得很是熟悉,很像一個人,可是只是一閃而過,卻又覺得不像,正恍惚之間,便見戚無痕的手指,輕輕撫上凌祁萱額前的髮絲,那眼神竟是絲絲的迷茫,凌祁萱回過神來,見到戚無痕這個樣子也是愣了一下。
清風吹過,大紅衣袍隨風飄舞,墨黑的髮絲交纏,竟是有些令人沉醉。
戚無痕很快便回過神來,見此,微微一笑,輕輕點了凌祁萱的額頭:「萱萱莫不是看我看傻了?」
凌祁萱回神,轉過頭不去看戚無痕的眼神,那樣的熾烈,可又有其他的因素,凌祁萱看不懂,也不想……懂。
退了一步,凌祁萱神色淡淡:「若是沒事,無痕便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戚無痕見此,眸光一沉,可仍舊是一笑,聲音輕柔:「那好,萱萱便睡吧。」
說完,便走向窗戶,轉頭看了看凌祁萱說道:「明天,萱萱還是莫要拚命了才好。」那聲音飄飄忽忽,竟讓凌祁萱覺得那是個幻覺,可是戚無痕那一笑,又是那樣的真實,他,為何要這麼說?
自己已經答應了伏火,必定是要拿了那第一名的,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又怎麼可能不去拚命?戚無痕這麼晚來就是要提醒自己明天不要去奪那第一麼?
凌祁萱見那一抹紅影消失在窗外,一時之間神色莫名,暗歎了一口氣,吹了燭火,轉身脫掉衣服去睡了,鬧了這麼久,這次真要好好的睡覺了。
模模糊糊之中,凌祁萱覺得有視線盯在自己臉上,莫名的熟悉,凌祁萱猛然驚醒,瞬間感覺到了那靠近的人影,手中逝水劃過,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逝水夾雜著內力向那人影襲去。
一聲輕笑聲閃過,緊接著是一聲戲謔:「女人,你還是這麼警覺啊。」
手臂被那人握著,凌祁萱想要抽回,卻是不能。
「不警覺,哪能防的了你們這些破窗而入的小人!」凌祁萱咬咬牙,看著那大開的窗戶,一陣無語。
「你們?還有誰?」君墨璃聽得此話,一陣皺眉,連帶著聲音也沒了笑意。
「哼,總之你們是一類人。」凌祁萱翻了翻白眼,看看這天色,已經是三更天了。
君墨璃沉思了半晌,沒有說話,許久看了看凌祁萱氣鼓鼓的臉,方才說道:「是戚無痕?」
聽得此話,凌祁萱倒是有些驚疑,沒想到君墨璃猜的這麼準確,撇撇嘴,想來是君墨璃對戚無痕的到來應該已經得到消息。
看著凌祁萱默認的表情,君墨璃眸中漾起一圈圈的旋流,連帶著臉色也是莫名。
凌祁萱看著這樣的君墨璃,有些奇怪,他幹什麼這麼大的表情。
「以後你離他遠點。」君墨璃話語無波。
凌祁萱挑眉暗想這戚無痕她知道肯定會不簡單,不過現在看來他對她也沒有什麼惡意,為什麼君墨璃要求她離他遠點?
「為什麼?」凌祁萱挑眉問道。
「他若是接近你,必定是有目的,你要是不想以後麻煩,還是遠著點比較好。」君墨璃聲音有些沉悶。
「哦?」凌祁萱疑惑,她也是知道戚無痕有目的,不過到底是什麼目的現在不是不好說麼,「什麼目的?」
君墨璃掃了凌祁萱一眼:「你不會這麼快就不記得安城毒蓮教的事情了吧?出手狠辣,目標很是明確,就是那些會武藝的處子,他若是說對你有興趣的話,有什麼目的不是很明顯麼!」
「你怎麼知道他說對我有興趣?」凌祁萱驚奇。
「他真的這麼說的?」君墨璃眼中的旋流更是漆黑如墨,聲音清冽。
「嗯,他說……」凌祁萱正要說話,見到月光下君墨璃有些陰晴不定的臉龐,輕咳了一聲,「他說,本姑娘驚才艷艷,迷花了他的雙眼,被本姑娘折服了,說是喜歡……」
「唔……」凌祁萱話還沒說完,便衝進了一個懷抱,所有的話便被君墨璃堵在了嘴裡,似是帶了點懲罰的味道,唇瓣的碾磨之間,帶了絲痛意,凌祁萱有些惱怒,另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凝起內力,一掌揮向君墨璃的面門,君墨璃一個閃身,反身站到凌祁萱身後,將凌祁萱的那隻手牢牢地抓在手中,有些恨恨地說道:「女人,你想謀殺親夫啊?」
「誰是親夫?啊呸,我可是什麼都沒承認!」凌祁萱咬牙說道。
「哦?我記得那天某人可是沒有反對啊。」君墨璃勾唇戲謔。
凌祁萱想了一下,那天到底是哪天?隨後臉色有些不自然,這才想起從南疆回來之後,和君墨璃分開的時候,君墨璃說了一句話……
「想起來了麼?」君墨璃聲音淡淡。
耳後是君墨璃溫潤的氣息,凌祁萱覺得耳後癢癢的臉色一熱,眨眨眼,說道:「什麼話,我怎麼不記得……」
眸光一沉,君墨璃頓了一下,用另一隻手臂從後面圈住凌祁萱,下巴擱在凌祁萱的肩上:「阿祁不記得了麼?那我就再說一遍可好?」
低沉的話語傳進耳朵,看著腰間的那隻手,凌祁萱頓時一僵,有些怔楞的定在了那裡。
君墨璃見此,垂下眼簾,微微勾唇,吐氣如蘭:「阿祁,我娶你可好?」
聲音清雅,輕飄飄的,似乎是帶了些小心翼翼,可是聽在凌祁萱的耳中就像是有鼓點敲打凌祁萱的心上,讓人心顫,動人心神。
「阿祁莫不是怕了?」君墨璃看著半天沒動靜的凌祁萱,微微蹙眉。
凌祁萱咽嚥口水,回了下神:「什麼?誰說我怕了?」凌祁萱疑惑,為什麼現在只是初夏,明明很涼爽的,可是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熱呢?
「嗯。」君墨璃輕應了一聲。
凌祁萱想要翻白眼,這一聲嗯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覺得有時候和這個男人說話很難呢?明明這麼重要的問題,他就只是嗯了一聲,就完了?是嗯,你怕了,還是嗯,我說的?
「我說,那啥,天很熱啊,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凌祁萱想了想說道。
「阿祁這樣說是不是說明同意了?」君墨璃突然說道。
凌祁萱眨眨眼,再眨眨眼,君墨璃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只是說天很熱,讓他放開手,什麼時候同意了?凌祁萱不明白!
「你既然不怕,那你又逃避什麼?既然這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君墨璃輕飄飄的做下了一個結論。
凌祁萱這才明白,感情君墨璃把她說的那句話給自動忽略了?注意力還在她前面的那句話上!她怎麼沒發現這人有這樣的大本事?凌祁萱一陣無語。
「雖然你不像一般地女子,不過這身材什麼的該長得肉還一樣沒落下,倒是還算說得過去……嗯,像個女人……」君墨璃從上面剛好看到只穿著中衣的凌祁萱的衣內的春光,凌祁萱本就睡了,加上剛剛的動手,衣服有些凌亂,這一動之間,便白白的滿足了君墨璃的雙眼。
身子一僵,咬咬牙,凌祁萱轉首輕輕一笑:「是麼?那阿莫原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不像女人麼?
這一轉首,剛好面對著君墨璃,這一笑,霎時間掩蓋了月華,君墨璃有些恍神。
凌祁萱趁著這個空當,反手一擰,手肘向後一推,脫離了君墨璃的掌控,那一推之下,君墨璃悶哼一聲,夾雜著痛苦之色。
凌祁萱撇撇嘴,哼,君墨璃握著她的手時,她可是剛好碰到了君墨璃的脈搏,前面的傷勢恢復的好得很,怎麼可能被她輕輕一推就出事了?
順勢坐在桌子上面,凌祁萱給自己倒了杯茶,半天沒見君墨璃有什麼反應,向後一看,便見君墨璃臉色蒼白的靠著床楹,手撫著胸口,有些痛苦的皺著眉頭。
凌祁萱心內一緊,暗想莫不是又是攬憂?
「阿莫?」凌祁萱上前,清喚了一聲。
君墨璃沒什麼反應,只是神色越發的痛苦,看的凌祁萱一陣慌亂,伸手欲要探向君墨璃的脈搏,卻不想在握住君墨璃的一剎那,君墨璃一個反手,握住凌祁萱的手臂,長臂一拉,便將凌祁萱拉到自己的懷裡。
凌祁萱愣了一下,這才知道君墨璃就是裝的!有些惱怒的說道:「你騙我!」說完便要推開君墨璃,奈何君墨璃力氣實在是過大,凌祁萱怎麼也推不開。略一瞇眼,緩緩凝聚內力,轉首一掌劈向君墨璃的面門。
君墨璃眉頭一皺,抬手握住凌祁萱的那一掌,輕飄飄的將掌風化解掉,凌祁萱有些震驚,她雖然沒用全力,可是哪能這麼容易被人化解,沒想到幾天不見,君墨璃的內力又有增長,越發的深不可測。
「我不喜歡!」君墨璃盯著凌祁萱,神色認真。
凌祁萱愣了愣,不明白君墨璃說得是什麼,下意識的問道:「你不喜歡什麼?」
君墨璃眸中墨色湧動,看著凌祁萱說道:「我不喜歡你和他走得近。」
凌祁萱看著君墨璃眼中凝視她的神色,心內似有流波劃過,一點一點,充斥著那早已冷寂的心,他一直都是一個高傲的人,何時見過他這種賭氣的行為,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是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的,可是現在只因為她的一句話和戚無痕的行為,他便這樣,是在害怕,還是真正的生氣?
看著凌祁萱半晌沒有說話,君墨璃垂下眼眸,將凌祁萱摟在懷裡,輕輕歎息了一聲:「阿祁,和你分開的這些天我想了很久,也很清楚,原來你早就走進了我的心,除不掉,也忘不掉,我君墨璃就是喜歡上了你凌祁萱,喜歡到了你早已滲吾之血,融吾之骨,割捨不得!我知道你心內在抗拒著,你在害怕,因為沒有得到才沒有失望,我只是想說,阿祁,若你願意,那你今生便是我君墨璃的心頭之血,我會珍之護之,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凌祁萱心內震動,何時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一直認為沒有得到,失去後才不會那麼痛苦,那一句不離不棄啊,終是讓她放棄了心底裡最後的防線,也許早南疆的時候,自己的心思早就因他而變了,也許更早……
「阿祁,你,可願意?」
沒有燭光的屋內,樹影在月光下搖曳,映在窗上魅惑不清,凌祁萱抬首,卻是直直的看入君墨璃的眼睛,那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深邃無波,只有那一覽無餘的純淨,清晰的映在凌祁萱的眸中,期待中似乎還有一絲害怕。
心內輕歎了一聲,凌祁萱清淺一笑:「我答應你!」
君墨璃眼中驚喜瞬間溢滿眸子,雙臂緊緊抱住凌祁萱,微微有些顫抖。
凌祁萱慢慢環住君墨璃的腰,卻是更加的珍惜,自己是害怕得到後失去,可是君墨璃在害怕得不到吧。
從小便被送往靈源寺,還被稱為是剋死母親的不詳之人,連帶著父親也還是不聞不問,本就孤寂的童年中卻還有刺殺不斷,早就心冷了吧,心內對那溫暖既是渴望又是害怕,凌祁萱暗歎一聲,緊了緊手臂,罷了,心內早就認定了,不是麼?他的命都是她的,她是他的又有何區別?
「你既這樣說,便不可食言,若是以後果真如此,我一定殺了你,永遠忘了你,讓你消失的乾乾淨淨!」
君墨璃微微一笑,暗歎這個女人果真是一點也捨不得吃虧,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又怎麼會有如果?
「此生,唯你一人!」
凌祁萱淺淺一笑,明亮的眸子裡滿眼光華!
清月為媒,一世見證。
「對了,那萱草?」凌祁萱想起君墨璃去了無忘谷,為何會這麼快回來了?
「我已經將之交給了止境前輩,就等著將那解藥配置出來。」提到這個,君墨璃神色略有黯淡,卻還是微微一笑,「這是止境前輩讓我交給你的。」君墨璃說完,拿出一本手札,凌祁萱接過,眸子裡滿是驚喜。
這本手札乃是止境平生對針灸的所有研究,甚是詳細,裡面包含了人體各種部位的穴道對於針灸的妙用,還有對於各種奇毒,疑難病症用針灸的治療方法,最重要的是,止境的各種看法見解都很獨到,倒是讓初學的人省了不少力氣。
凌祁萱喜滋滋的翻著手札,在一旁坐下,便把君墨璃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君墨璃有些無語,他在想著止境的另外一本對藥王谷藥王經的手記要不要拿出來……
不過他倒是很奇怪,儘管凌祁萱是佛心聖手的徒弟,可是季如玥早就不是藥王谷的徒弟了,止境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把凌祁萱當作下一任藥王谷的傳人?
君墨璃笑笑,以他對這個女人的瞭解,止境若真是這樣想,怕就會失望了。
凌祁萱正看的興奮,冷不防的被君墨璃將手札拿了去,微微簇眉,便聽君墨璃歎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是四更天了。」
話剛說完,手臂超過凌祁萱的腰部,將凌祁萱抱起,凌祁萱一聲驚呼,便被君墨璃抱到了床上。
君墨璃坐在床邊,沉思了半晌,最終將凌祁萱向裡面推了推,自己則在外面躺下。
凌祁萱任由著君墨璃折騰,轉首看著身側已經閉上眼睛的君墨璃,眨眨眼睛,彎唇一笑,翻了個身,終是迷迷糊糊睡去。
閉上眼睛的君墨璃也是唇角微揚,猶如暗夜裡的曇花,短暫而妖冶。
早上醒來,已經不見了君墨璃的身影,只留下了止境的另外一本藥王谷,藥王經的手記,凌祁萱拿起來,扁扁嘴,她有這麼不警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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