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章 襄玉公子 文 / 梳涼
凌祁萱順著聲音看去,便見到門口一身便服的男子抬步走了進來,男子稜角分明,眼睛倒是和君晟華很像,這就是傳聞中的太子君傾策了。
「都怎麼了?吵吵嚷嚷的?玉和坊也是能夠亂來的地方麼?」一句話不怒自威,淡淡掃視著玉和坊的人。
李英傑見到來人,如獲救星,他們左相府一直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如今自己收到了右相府的迫害,太子一定不會不管的。
「太子殿下,請您為我做主!」李英傑此時早被扶了起來,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君傾策看了一眼李英傑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是右相府的人,是凌鈺瑤和這個女的將我傷成這樣的,我的手,我的手現在已是斷了!」李英傑忍著劇痛,惡狠狠地盯著凌祁萱和凌鈺瑤的方向看。
君傾策這才注意到凌鈺瑤和凌祁萱,看著凌祁萱,深沉的眉眼裡滿是探索:「這位可是右相府的凌二小姐?」
凌祁萱略一抬眼,笑嘻嘻的說道:「正是,看來太子殿下很是關心右相府呢!」這消息傳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君傾策,皺著眉,李英傑出了事情他自然是不能撒手不管,左相府的這個助力是萬萬不能丟棄的,只是對於右相府,他現在還不想完完全全的得罪了,畢竟時機還沒有成熟,誰先動手誰就先落了下風,明面上的關係還是要保持好的。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這次的少年風雲會,獲得七大門派第一人的就是眼前的這名白衣女子,而且她現在是右相府早就消失了十四年的二小姐,就是說少年風雲會這第一人的身份,若是能夠處理好關係,必定能夠有莫大的好處,所以,君傾策現在有些不定,如何處理才能使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傷。
李英傑見到君傾策皺著眉頭,心裡感覺有些不妙,他遇見這樣的事情,太子本就應該及時出手,哪用得到考慮這麼久?當下催道:「太子殿下,右相府實在是欺人太甚,身為一國之相,竟然縱容子女行兇傷人,哪裡把蒼君的國法放在心中?太子殿下深明大義,必定能夠辨別是非,請太子殿下做主!」
君傾策眉頭皺的更甚,沒想到紈褲的李英傑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身為一國太子,自然不能罔顧國法,這李英傑明顯的在激將自己,只是自己也是頭疼,一方面是右相府,一方面是左相府,現在情況之下,得罪哪一方都沒有好處。可是若是沒有個交代,得罪了左相李峴,倒是對自己不利。
凌鈺瑤倒是耐不住,這李英傑明顯的是連她也算了進去,說是縱容子女傷人,李峴又能好到哪裡去?只是凌祁萱做的事情憑什麼要連累她?眸光一轉,凌鈺瑤行禮說道:「太子殿下,二姐姐不是有意的,二姐姐初來京城,並不知京城的規矩,不小心誤傷了左相公子,還請太子殿下網開一面,不要懲罰二姐姐。」
凌祁萱冷笑,凌鈺瑤就想這樣撇開關係麼?當真是她的好妹妹!
「凌二小姐,為何要傷害李公子?」君傾策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如何能夠聽不懂凌鈺瑤所說是為了什麼,只是他是一國太子,必定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胡亂來。
「唔,這個麼?李公子說我陰險毒辣,我只是不想我李公子冤枉我而已。」凌祁萱有些無辜的說道,她現在倒是突然生出一個念頭,這右相府她毀了也是不錯!
君傾策有些驚愕,沒想到這女子竟是如此說話,這不是明顯的承認自己蓄意傷人麼?只是凌祁萱臉上的笑容,竟是讓他莫名的心動,這樣純粹的笑容,他身邊根本沒有過!
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夠得她為伴,必定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只是,以她的名聲定然是做不了太子妃的。
凌鈺瑤有些意外,沒想到凌祁萱就這樣承認了?她還以為她會拉著自己下水。冷笑一聲,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你,你實在是欺人太甚,若凌鈺瑤你也不要推脫責任,在場的人可都是看了個明明白白,你想要撇清關係怕是不可能!」李英傑心內痛恨,自然是不能放過這樣一個懲罰凌鈺瑤的好機會。
李英傑步步緊逼,君傾策心內憤怒,對著李英傑冷喝一聲:「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們休要再多說!」沉聲對著身後的侍衛說道,「來人,將右相府二小姐,三小姐和左相公子帶走,交由父皇定奪!」
李英傑還想說話,被君傾策一個眼神橫過來,閉上了嘴。
凌鈺瑤有些著急,咬了咬唇,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當下對凌祁萱的怨恨又深了一層,凌祁萱笑笑,倒是無所謂,她現在就是想看看右相府到底是如何亂的。
右相的二小姐三小姐同時被帶走,她倒要看看,她那爹爹如何還能存得住氣!
跟著眾人準備抬腳,卻聽到掌櫃的喊了一聲:「且慢。」
君傾策,頓住,看著掌櫃的皺著眉頭,不知他現在有什麼事情。
「何事?」他這次來本就是來這裡坐坐,沒想到剛進來就除了這樣的事情,現在可謂是有些不耐煩,不過對於玉和坊,他心裡還是不敢怠慢的。
掌櫃的向後面一招手,便見身後夥計捧了一塊玉盒上來,但見那玉盒瑩白,週身透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裡面的東西,必定也不是什麼爛東西,對此眾人都是很好奇。
「太子殿下,襄玉公子聽聞凌二小姐回了相府,特地送予凌二小姐一件賀禮,吩咐了一定要交給凌二小姐才是。」那掌櫃轉首對著凌祁萱一笑,將那玉盒遞給了凌祁萱。
凌祁萱愣了一下,她根本不認識那襄玉公子到底是何人,為何這襄玉公子要送給她禮物?
眾人也都是嘩然,沒想到凌二小姐竟是能得襄玉公子親自送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當下對凌祁萱刮目相看。
凌鈺瑤怒目瞪著凌祁萱,心內一陣翻騰,她就不明白了,凌祁萱為何會這麼好運?剛剛回京,這襄玉公子竟然也會對凌祁萱另眼相待,真不知這些人的腦袋裡面都是在想什麼,凌鈺瑤很是嫉恨。
凌祁萱緩手接過,聽得那掌櫃的繼續說道:「襄玉公子還說,凌二小姐既然回來了,就一定要遵守約定,不要忘了才是。」
凌祁萱皺著眉頭,什麼約定,這襄玉公子到底是誰?
「掌櫃的,你莫不是送錯人了吧?我可是不認識什麼襄玉公子,還有什麼約定啊。」
掌櫃的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凌二小姐,不會錯的,襄玉公子說了,凌二小姐見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凌祁萱疑惑的點頭,便去打開那玉盒。
打開那玉盒之後,便見一支碧綠的玉石哨子呈現在面前,凌祁萱目光波動,這支哨子的模樣竟是和自己身上的那支相差無幾,只是雕工卻是比先前的那個好了不少,上面仍然是一朵盛開的蘭花,更是精緻,栩栩如生。原來這襄玉公子竟然是他,沒想到他還沒有死,那個靈源寺後莊的男孩。
只是這約定……
凌祁萱彎唇一笑,輕撫著那玉石的哨子,眼中波光流轉。
樓裡的眾人見到此,瞬間呆了去,雖然他們見過各色的美人,不過,哪裡有這麼靈動的呢。
凌祁萱將那哨子放好,對著掌櫃的道了聲:「煩請掌櫃的告訴襄玉公子,那個約定,祁萱記下了,不會忘記。」十四年過去了,那人都沒忘,自己又怎麼可能忘得了。
掌櫃的笑瞇瞇的點點頭。
凌祁萱轉頭看向君傾策,笑道:「太子殿下,現在可以走了。」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君傾策,捉摸不定,這女子竟然還和襄玉公子有關係,這事情更加難辦了,襄玉公子在京城一直是得人尊敬,如今這女子和襄玉公子有關係,必然是不能隨便處置,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先將人帶回去給父皇處置,這樣的話,一來不會得罪左相府,二來,現在還不明白這個女子現在的具體價值,不能隨便妄動,若是這女子真的有什麼價值,那也關不了他什麼事情。
「凌小姐,多有得罪了。」君傾策略帶歉意的說到,向後一擺手,「帶走。」
凌祁萱一臉的無所謂,率先走了出去。
凌鈺瑤不樂意了,憑什麼要帶她走,這件事情好像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太子殿下,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您要明察!」凌鈺瑤看了一眼身後笑得得意的李英傑,也不管兩人的恩怨,對著李英傑說道,「李英傑,你和太子說清楚,我根本沒有把你怎麼樣啊!」
李英傑冷哼一聲,理都沒理凌鈺瑤,讓人抬著越過凌鈺瑤走了出去。
哼,笑話,你沒錯本少爺就要為你求情麼?何況這次的主謀就是你,要是本少爺的手就此廢了,凌鈺瑤你就等著吧!
凌鈺瑤氣的直咬牙,怒目瞪著李英傑,卻也是沒有辦法,現在只能等著爹爹知道這件事來救她了,哼,都怪凌祁萱這個賤人,剛回來就給她惹這麼大的麻煩!
一下子甩了身後侍衛的手,憤憤的向前走去。
嘩啦啦的一大堆人出了玉和坊,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都在想今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讓太子殿下一臉的不快。
連左相大人的公子也是一臉的痛苦加得意,不知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能耐。
等人走遠,才聽見有人指指點點,鬧哄哄的討論著。
「哎,那兩名女子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有人很是好奇。
「這你都看不出來,那蒙面的女子不是右相府三小姐凌鈺瑤麼?她和左相府公子不和不是京城眾人皆知的麼,這你都看不出來,至於那名女子呀,好像還真沒見過。」有人撫了撫下巴,皺眉思考著。
「嘿,你們兩個沒聽過最近街坊裡的傳言麼?那右相府消失十四年的二小姐又回來了,想必就是她了,只是沒想到這二小姐竟然是這麼的美貌,天上的仙女也是不及此啊,嘖嘖,那些關於她的傳言都是假的吧!」
「哼,你小子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貌美,只是心腸不好,還不是個蛇蠍美人?一樣是逃不掉眾人的指責,我看啊,有些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你看這應該是剛回來吧,就被太子抓了去,可不是沒幹好事情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說著自己的看法,津津樂道。
凌祁萱目不斜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眼中滿是嘲諷,連帶著那些話語依舊是沒變啊。
君傾策騎在馬上,若有所思,這凌祁萱的口碑在百姓裡面確實是不怎麼好,就算是有些價值也不可能大用,況且,她是右相府的人,根本不能為自己所用,如今他要考慮的就只有右相府這個勢力。
「讓開,太子殿下金駕,何人敢擋路?」那領頭的侍衛,冷喝一聲,看著前面一輛很是普通的馬車。
駕車的是一名上了年歲的老者,旁邊跟著一名長著娃娃臉的男子,滿臉的嚴肅,兩人似是沒有聽到侍衛的說話,依舊是端端正正的坐著,一點讓路的意思也沒有。
「嘿,我說你們是哪家的?聽不懂麼?太子殿下金駕,還不快讓路,否則,莫要怪我們不客氣。」那侍衛說完,恐嚇似的抽出大刀。
君傾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畢竟現在是在大街上,他身為一國太子,自然是不能失了身份,讓周圍的百姓看了笑話,認為他是一個手段狠辣的人。
不過身為太子威嚴還是要有的,這些都要等著別人先犯錯,他才能出手。
「我家爺的貴體也不是說讓就讓的,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太子難道不懂得先讓病人麼?」那名老者開口說道。
凌祁萱聽得這話,有些驚訝,這不是康伯的聲音麼?原來君墨璃已經回來了!
「哼,你家爺是誰?能比得上太子殿下麼?」那侍衛冷喝一聲,滿臉的不屑。
「哼,在我眼裡,誰也比不上我家爺!」康伯冷哼一聲,也是毫不相讓。
「康伯,萬不可無禮,怎麼說太子殿下也是……本王的大皇兄呢!」清冽的聲音如同一汪湖水,從馬車裡面傳出來,直直的蕩進了人的心裡。
君傾策聽得此話,眉頭皺的更緊,他誰都有想過,唯一沒想到的是,馬車裡的竟然是君墨璃!
能夠有這樣氣勢的他本來以為是襄玉公子,這樣他還可以考量考量,只是君墨璃,他又憑什麼這樣的和他說話!
不過是一名不受寵的皇子罷了,現在連帶著紈褲的六弟君惜然也是比他受關注的多吧,一個不祥之人,擁有一副病弱的身體,又怎麼能夠不自量力的和自己這樣說話?
「竟然是四皇弟,聽聞四皇弟兩個多月前病發,尋那醫聖止境,不知四皇弟現在病情可有好轉?」君傾策上前一步。
「有勞大皇兄費心了,還是老樣子罷了。不知大皇兄在此又是為了什麼,墨璃一直不問朝事,許久沒見大皇兄,沒想到竟是在此遇見了。」那聲音不急不緩,眾人都在想這被稱為不祥之人的璃王,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果真是巧啊,不過是小小的紛爭,倒是引得四皇弟駐足,白白的耽誤了四皇弟的時間,四皇弟不宜勞累,這等閒事還是莫要管了。」
「呵呵,大皇兄如此關心,墨璃受寵若驚,只是最近得醫聖相治,墨璃恢復些許,對這些事情頗有些好奇,大皇兄說說又有何妨?也讓墨璃聽些趣事,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君傾策咬咬牙,這君墨璃還真是事多,要不是這是在大街上,他理都不會理他,只得硬著聲音說道:「左右丞相府的公子小姐起了紛爭,本太子要將他們交予父皇處置,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這些事情還是早些處理好,莫要讓左右相府傷了和氣。」
君傾策說完這話,本以為君墨璃會想相讓,卻不想,馬車上的另外兩人依舊是一動不動,還聽得馬車內君墨璃繼續說道:「哦?原來是交予父皇啊,墨璃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在聽說一件事情,說是這右相府失蹤十四年的凌二小姐回來了,這右相府的小姐,莫不就是她吧?」
「還以為四皇弟一直是不聞窗外之事呢,沒錯,正是有右相府的小姐!」君傾策耐著性子說道。
凌鈺瑤咬咬牙,這個病癆璃王,沒想到他還回來了,幸好凌祁萱也會來了,不然她還真成了他未婚妻了,現在倒好,竟然還有些不自量力的和太子對上了,輕哼一聲,隱在人群後面,盡量不讓他發現才好,在她眼裡,知道凌祁萱是什麼樣的人之後,一定會選擇她凌鈺瑤的。
只是君墨璃哪有時間顧及他,現在,他腦子裡面根本就沒有凌鈺瑤這個人物……
「哦,墨璃的未婚妻犯了錯,墨璃也是有錯,怎麼能夠勞累父皇親自處理呢?這人便交由皇弟我來處置,不知道大皇兄介不介意?」馬車內的話音剛落,周圍靜了一下,有些人這才想起來,早在十四年前,這右相府的凌二小姐可是和這個璃王定了娃娃親的,沒想到現在又被提了出來,雖然有人可惜,不過也有人認為是絕配啊。
凌鈺瑤咬咬牙,這君墨璃還真當自己要嫁給他?還想要救自己只不過是平白了佔了一個皇子的身份罷了。
君傾策也是愣了一下,這件事情他是聽過的,而且,最近還聽說因為凌祁萱失蹤,君墨璃的親事要有凌鈺瑤繼承呢!
只是,現在的事情,可是關係到左相府和右相府的現任關係的維持,哪能像君墨璃所說的簡簡單單自己處理,哼,沒理過朝政的人見識就是這麼的短淺啊。
「四皇弟說笑了,這件事情左相府抓著不放,豈能另作他談,若是因此,父皇怪罪了下來,誰也擔當不起,四皇弟還是回去專心養病吧。」
馬車裡靜了一下,良久,君墨璃緩緩開口,似是歎了一口氣:「原來大皇兄是怕父皇責怪啊,大皇兄便去稟告父皇便是了。」
君傾策輕哼一聲,還算你有點見識。向後一揮手,正要前去,卻又聽見君墨璃忽又說道:「這人呢,墨璃還是要帶走的。」
「你……」君傾策有些氣悶,面色陰沉,「四皇弟,莫要讓人看了笑話才是!」
凌祁萱搖搖頭,君傾策要跟君墨璃鬥,明顯的還差了點。
「墨璃也不想讓大皇兄為難,人交予我,大皇兄如實稟告父皇便可,其他的罪責,墨璃擔當便是。」
君傾策喘氣,眼中精光一閃,既然你願意擔當,那你就擔當吧。
「來人,將凌小姐交予璃王!」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凌鈺瑤便被推了出來。
凌鈺瑤雖然是討厭君墨璃,不過,女人的虛榮心還是有的,雖然她知道爹爹會救他,不過這樣一樣是被救,也沒什麼不妥,看來君墨璃還是有點血性的。
當下緩步向前走去。
「大皇兄莫不是眼花了,墨璃是來要的未婚妻,哪裡是這種不明生物!」君墨璃的一句話氣的凌鈺瑤差點吐血,雖然是想要罵人,不過還是生生的忍住了,就算是再不喜歡君墨璃,可人家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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