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月定心聲 文 / 梳涼
「哎呀呀,三妹妹現在是不是很想要罵我呢?」凌祁萱嘴角一勾,繼續說道,「給三妹妹一個驚喜吧,甲子呢,其實是可以完全消除的,只要……每天放血兩碗,半個月之後,甲子的藥性就可以完全的消除……」
凌鈺瑤眼光微閃,相對於對凌祁萱的恨意,其實治好自己的臉更加的具有吸引性,畢竟以後自己的人生,還是要靠這張臉的。
只是凌祁萱能夠有這麼的好心是每天放兩碗血?那半個月之後她還能不能活著?想到這裡,凌鈺瑤有些灰心,凌祁萱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狠毒。
「這呢,只是一個驚喜,還有一個驚喜,以後三妹妹你就會發現的,現在呢,我還是先不要告訴三妹妹才好呢,那樣才有趣,不是麼?」凌祁萱望著凌鈺瑤,清亮的眸子中,幽幽光芒,閒閒的說道。
唐婉清也是驚訝,因為,她本是唐氏世家的人,對於毒藥她還是有一些研究的,甲子的藥性她也知道,這些天,她還請了唐氏世家的人來專門看凌鈺瑤身上的甲子,都說無解,只能慢慢消散,現在凌祁萱竟然說甲子可解,難道凌祁萱的醫術很是高超?
唐婉清有些驚疑,若是她能活著,凌祁萱必定不能留!
凌祁萱說完這個,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題,拄著腦袋看著屋頂。
凌鈺瑤和唐婉清兩人對望的眼中,滿是焦急,這凌祁萱到底要幹什麼!
手指敲打著桌面,凌祁萱像是一點也沒有在意現在的場景,很是迷茫的眼神,似是把這兩個人都忘了。
「夫人,老夫人說五日之後皇后娘娘舉行百花宴,讓奴婢前來告知。」丫鬟敲了敲門。
聽到這個聲音,唐婉清本來心裡一震,暗想自己還有救,只是看著那脖子上面的逝水,頓時心如死灰,沒想到凌祁萱速度這麼快。
凌祁萱解了唐婉清的穴道,唐婉清只得回道:「知道了,你告訴老夫人,我會好好辦的。」
等到腳步聲走遠,凌祁萱將逝水拿下來,敲了敲手掌:「哎呀呀,我剛剛的話是不是沒說完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唐婉清現在已經能夠開口說話,冷聲說道。
凌祁萱也不在意,輕輕一笑:「我剛剛說了,你們該死,而且我是不喜歡給別人喊冤的機會,不過我更喜歡看別人生不如死啊。」
唐婉清一驚,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脂粉因為出汗,早就花了妝,心卻是有些安定,凌祁萱這樣說,是不是告訴她,她現在不會殺她們母子?
「嘻嘻,三姨娘可還記得這個?」
唐婉清在凌祁萱手中拿出那枚鈴鐺的時候,心內的驚恐已經是蔓延到了臉上,剛安定下來的心頓時冷意一片,這不正是她控制噬聲蠱的鈴鐺麼,今日裡被凌祁萱奪了去,只是她也沒有在意,沒想到現在凌祁萱拿了出來,她想幹什麼,莫不是……
想起什麼似的,唐婉清瞪大了雙眼,滿眼的難以置信。
「那梅花茶,三姨娘喝著可還習慣?若是不習慣就不要喝了,平白的糟踐了梅花啊。」凌祁萱看了看手中的鈴鐺,幽幽的說道。
「你,你給我下了噬聲蠱?」
「正是呢,三姨娘趁著現在還能說話,可要好好的說說啊,不然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呀。」
唐婉清鬥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她今日能栽在這個丫頭手上?
「你,你放過我,我是你三姨娘,你不能這麼對我。」唐婉清現在只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凌祁萱冷哼一聲,滿臉的譏諷,三姨娘是什麼,可以吃麼?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當日裡三姨娘可有記得你是我三姨娘,我畢竟是和三妹妹一個爹啊,三姨娘可有考慮過我的處境?」
「你,你要是放過我,我便告訴你你娘是怎麼死的。」唐婉清睜著眼睛,緊盯著凌祁萱手中的鈴鐺。
凌祁萱正要搖鈴鐺的手,猛然間一頓,盯著唐婉清,滿眼的凌厲。
「你不是要給你娘報仇麼?是老夫人,老夫人她一直都看不慣你娘,在藥房裡的藥材上面做了手腳,後來你娘便久病不愈,才會死那麼早的,這些,這些都是以前的藥房先生說的,只不過後來被老夫人殺了滅口了。」唐婉清說得很快,生怕凌祁萱搖了鈴鐺。
墨黑的眸子之中已經是寒意一片,看的唐婉清心裡一陣發毛。
「我都說了,你能不能將那鈴鐺交給我?」唐婉清很是渴望的盯著那個鈴鐺,對於噬聲蠱,她可是瞭解最清楚的了。
凌祁萱聽得這話粲然一笑,已經定住的手,猛然間一搖,唐婉清瞬間一陣頭疼,滿臉陰狠的瞪著凌祁萱,她說話不算話!
「呵,我可沒說過要放過你!不過倒是多謝三姨娘的消息啊。」手中的鈴鐺搖的更是猛烈,唐婉清受不了這種折磨,叫出了聲,凌祁萱略一皺眉,解開了兩人的穴道,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丫鬟聽到聲音,急忙跑過來,一時間亂成一片,凌祁萱也不怕她們兩個說出去,畢竟沒有人看到,不是麼……
凌祁萱左拐右拐,來到右相府的花園之中,一個躍身,坐到涼亭之上,慢慢仰頭,任清風吹拂。
不殺唐婉清和凌鈺瑤,是因為她要她們受盡折磨,她說過她要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對於唐婉清所說的話,凌祁萱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她會查清楚的,剛回來的時候君墨璃就說過,要她小心老夫人,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這麼多天以來,除了剛回來的時候,老夫人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之外,兩人見了一面,其他的時候,凌祁萱根本就沒有見過老夫人,聽說,老夫人只是在屋裡吃齋念佛,平常不出門的。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一個經常吃齋念佛的人一直掌管著一個家族的權利,而且將相府管理的有條有理,連唐婉清這樣的人也不能將權利奪過來,實在是令人起疑。
最令凌祁萱奇怪的是,老夫人最近對她這個孫女格外的好,雖說見不到她的人,只是每天一碗的燕窩,和那些補品,就已經讓唐婉清眼紅了,可見老夫人送這些東西,實在是超出了常理。
自己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哪裡能夠得到一個老太太的青睞呢?
若說自己少年風雲會第一人的身份,老太太只是一個侯門裡的貴婦人,哪裡會因為她這個身份而看得起她?可是現在自己好像除了這個,其他的根本沒有對老夫人的利用價值,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奇怪!
而且若是唐婉清說的是對的,那麼老夫人就是殺了自己的娘親,她又為何會對自己這麼好?
正在疑惑之間,一陣蘭香飄過,凌祁萱微微彎唇,身體便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想什麼呢?」君墨璃抱著凌祁萱坐下,下巴擱在凌祁萱的肩上,很是慵懶的說道。
「在想如何推到倒這麼一顆大樹!」凌祁萱屈膝拄額,看著天上的半圓月亮。
「那你要怎麼做?」君墨璃自然是明白凌祁萱說的是什麼。
「唔,內裡著火,不是最好麼?」凌祁萱轉頭看向君墨璃,眨眨眼睛。
「確實是個好辦法。」君墨璃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嘻嘻,我會將這把火燒的旺旺的!」凌祁萱勾唇說道。
君墨璃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眸子裡滿是笑意,凌祁萱的現在的樣子,實實在在就像是一隻狐狸,一直滿是算計的狐狸。
「嗯,需要我幫忙麼?」君墨璃把玩著凌祁萱垂落的髮絲,漫不經心的說道。
凌祁萱撇撇嘴,其實這兩天君墨璃已經幫助她很多了,每天的晚上都有一些大蒼蠅小蒼蠅來搗亂,可是都被人給趕走了,凌祁萱雖然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誰,只是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君墨璃的人,所以這幾天她才會這麼悠閒。
君墨璃這些天都沒有出現,可是卻仍舊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她。
保護?凌祁萱莫名的心暖,一直以來,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扛,何時有了這麼一個人來保護她。
看著一直望著她的君墨璃,凌祁萱滿心裡的感動,突然轉身,摟上君墨璃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
君墨璃沒有想到凌祁萱竟是,咳,這麼的大膽,頓時一僵,反應過來,不過他喜歡,這女人是他的!
那一吻的火熱,竟是讓兩個人都迷離。凌祁萱攻勢強橫,只是君墨璃也是不弱,只讓唇齒纏綿不休。
清風拂過,髮絲交纏,黑白兩道身影在月光下很是朦朧。
君墨璃摟著凌祁萱的腰,生怕凌祁萱向後仰去,摔落涼亭。
兩人本就在那涼亭之上,本來微涼的夜晚,多了絲火熱,連帶著剛剛打算小開玩笑的凌祁萱也有些沉醉,眨眨眼睛,月光下,君墨璃的臉更顯如玉,鳳眸緊閉,睫毛輕顫,就如同跳動的蝴蝶,看的凌祁萱一陣入迷。
君墨璃心裡輕歎一聲,大手撫上凌祁萱的眸子:「專心點。」
卻更是將那一吻加深。
不知多久,直到胸前有些微涼,一隻手不老實的覆上胸前,凌祁萱渾身一個激靈,猛的向後退去,卻不想兩腳一空,向下摔去。
君墨璃本就摟著凌祁萱,哪裡想到凌祁萱這麼大的反應,連帶著一起向下落去。
拂袖而過,凌祁萱猛然回神,腰間的手臂一緊,便被帶了出去。
君墨璃腳尖一點,輕踏涼亭的邊角,一路掠過湖面,落到了涼亭對面的假山之處。
雙腳一落地,凌祁萱瞪著君墨璃,怒目而視,卻是有些不自在,什麼時候,君墨璃都把她的衣服解開了,她都不知道,想想都覺得慚愧,她,有那麼色麼?
君墨璃站在對面,鳳眸看著凌祁萱,眼神幽幽,也是沒有說話。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那樣定著,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奇怪,因為女子衣衫不整,男子衣冠整齊,兩人風華絕代,卻只是互相看著,甚至兩人之間的氣息都有些奇怪。
過了許久,君墨璃輕歎一聲,緩步上前,在凌祁萱面前站定,伸手將凌祁萱有些凌亂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
凌祁萱一動不動,任由君墨璃將她的衣服穿好。
定定的看著仍舊是沒有動作的凌祁萱,忽而又歎了一口氣:「阿祁,似你這麼害羞,以後可怎麼是好?」還以為她主動吻她,她有什麼進步呢,沒想到還是這麼大反應。
他早就看清這個女人了,平日裡大大咧咧,誰的玩笑都可以開,可是真的輪到了自己,卻又跟個烏龜似的,一直向後退。
凌祁萱聽的這話,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在心裡也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不就脫個衣服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輕咳一聲,凌祁萱拍拍衣袖:「那啥,誰害羞了,我只是覺得天有點涼了。」這可是在涼亭上呢。
聽著凌祁萱驢頭不對馬嘴的話,君墨璃輕笑,眉眼之間因為**染上的光華,在夜中很是迷離,卻又妖嬈,沒了平日裡的淡雅冷漠。
「不准笑!」凌祁萱冷哼一聲。
凌祁萱的這一聲輕喝,卻是帶了一絲小女兒的嬌羞,看的君墨璃暗暗驚奇,真不知在她身上還會看到怎樣的一面。
「嗯。」君墨璃果真不再笑。
見如此,凌祁萱哼哼一笑,剛剛的不自在也已經不見,一個轉身飛上假山之頂,清風拂過,帶去了臉上的陣陣燥熱。
君墨璃也是退後一步,飛身踏過,在凌祁萱旁邊坐定,既然她喜歡上面,那便上面好了。
月,已經是半圓,望著它,凌祁萱有些失神,這麼多天以來,自己一直研究攬憂,卻還是沒有進展,而距離君墨璃毒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擔心君墨璃身體如何,那磨人的疼痛仍舊會一月一次的這麼著他,以前她可以不管,現在卻是無法不管。
伸出一隻手,要去握住君墨璃的手腕,卻被君墨璃反手一握,凌祁萱的手掌被握在手中。
抬頭看去,君墨璃眸子裡點點亮光,一時之間笑意蔓延,唇角微勾,似是心情很好。
「阿祁莫要再擔心了,這二十年來一直是這樣,我,早就習慣了。」凌祁萱的擔心他一直看在眼裡,只是無解的事情他不想她多費神,以前他不信命,現在,他一樣不信,雖然醫聖都說無解,而且攬憂已經是蔓延,只是為了她,他也不想放棄,他會努力的為自己多爭取時間。
「我不許你說習慣!」凌祁萱猛然間說道,眸子裡滿是憤怒。她不想讓這個習慣一直是習慣的事情,她要解決掉攬憂!
君墨璃一愣,輕輕一笑:「好。」
「阿莫,我不想你有事。」凌祁萱的語氣忽然間變得很輕,一直定定的盯著君墨璃,似是怕他消失。
君墨璃一笑,不知道這個女人今日為何會這麼善感,輕撫了凌祁萱的髮絲,輕抿的唇微微上翹:「好。」
「阿莫……」
「阿祁怎的這麼擔心,難道你不信我?我可是一直很信任阿祁啊,我這條小命還是在你的手上。」君墨璃忽然之間打斷凌祁萱的話語,輕靠在身後的石壁上。
凌祁萱呼出一口氣,淡淡說道:「所以,你更要好好的,我沒讓你出事之前,你決不能出事。」
「嗯。」君墨璃點頭一笑應承,忽然間輕鬆了很多,本來他不想再讓她心疼,只是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一天她會失望。
「阿祁……」
「嗯?」凌祁萱抬眸,盤腿做好。
「若是有一天,我食言了……」
凌祁萱忽的站起來,冷眼盯著君墨璃,她剛剛說過,不許他出事!
君墨璃一怔,本來想說的話咽在喉嚨裡,罷了罷了,她放不下,自己又何嘗放得下?既如此,那便由著自己的心,不管這條命到底如何,不管老天眷不眷顧,他都要爭他的這條命。
「阿祁怎麼這麼大反應?嗯?我是說,若我有一天食言了,阿祁你也一定要為今日的話負責,我這條命是在你的手上,否則,我可是不依的。」君墨璃戲謔一笑。
凌祁萱愣了半晌,一字一句:「你放心,就算你食言了,我總會把你找回來的。」
「阿祁,一定要記得,我可是等著。」
彼此眼中映入月華,添了光彩,不管如何,彼此只有眼前這一個人了。
「阿莫,我剛剛聽唐婉清說,凌彥昭打算投靠太子陣營,只不過不知道是太子還是君晟華,打算背叛辰王,你是如何想的?」凌祁萱忽而想到剛才的事情,問道,現在朝廷的勢力很是不穩定,像右相府的這一棵大樹的變動,很可能會影響下一任皇帝的人選,而君墨璃還有自己的事情,這些勢必會對君墨璃所做的事情造成影響。
「哦?果真如此。」君墨璃淡淡說道,只是眉頭卻是在此刻皺了起來。
「你知道?」凌祁萱撇嘴,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好不好,而且這麼隱蔽的事情,唐婉清知道了,肯定是在凌彥昭疏忽的時候問到的,不然,凌彥昭哪能這麼大膽,將這種事情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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