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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救出南煙 文 / 夜初

    南煙隨鐵印離去後,白洛飛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鳳眸裡流光溢彩。他多久沒有這種幸福的感覺呢?想不起來了,也不記得有多久了。他的記憶裡滿是爭鬥與殺戮,權謀與鬥爭,只因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喪命。唯一溫馨的記憶都是五歲前在王府裡與娘一起過的日子,父王雖然不管他,但娘卻是極疼他的。只是那時候他還小,不知道那就是幸福。

    現在一切都好了,他有了南煙,南煙原來也愛著他,原本的兜兜轉轉都是因為自己大意走了太多的彎路。他曾經以為他的這一生都要在算計中度過,他生命的曲線只與悲傷與算計相關,不知道何為溫情。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也只知風花雪月,看得到卻摸不到。

    他的心一指都恨孤寂,孤單寂寞似毒蟲每日每夜都在啃咬著他的靈魂、他的軀殼,他一直渴望這個世上有那麼一個女子能走進他的內心,能看得清他心裡的痛苦,與他一起分擔。可是他常年的浪蕩生涯,似乎連愛情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形形色色的女子他不知道見過多少,聰慧的,妖嬈的,溫文守禮的,放蕩不羈的,卻沒有一個女子能走進她的心裡。直到在遼海之上,他遇見了她,她的冷靜沉著令他驚歎,聰慧機敏讓他心生憐意。由原本對她的殺機轉換為興趣,再由興趣轉為憐惜。

    當她的那雙眼睛看向他時,他只覺得他心底的陰暗少了不少,周圍佈滿了陽光,讓他週身暖意濃濃。也是那雙眼睛,彷彿看透世事,也看透了他冰冷的心,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向她靠近。

    也是從遇到她的那天開始,他才發現生活下去的意義,原來人生除了爭鬥還有那麼美好的事情。原本感歎命運的不公,終變成了老天爺還是長眼的。看他可憐,賜給了他一個如此的可人兒。

    她不是美女,但是閱遍天下美女的他,看到的是她那一個聰明而善良的心;她的膽子也不大,卻做出了讓全天下都吃驚的事情;她不算最聰明的女子,卻又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只是她跟在他身邊的這一段日子,實在是讓她受苦了,一直跟著他擔驚受怕,而他又一直笨笨的不知道她的心事。

    窗外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這聲響動在其它人的耳裡也許算不了什麼,他卻是大吃一驚。因為那個響聲是他與屬下聯絡的信號,除非有緊急且重要的事情才會燃起,他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推開窗戶,從三樓直奔而下,朝著信號的方向飛馳而去,當他趕到的時候,只見到渾身是血的鐵印。

    他大驚,一把扶起鐵印,輸了些內力過去,鐵印只道句:「夫人被人劫走了。」便沒了聲息。他這才發現鐵印身中數刀,若不是等著給他報信,只怕是早就死了。

    他心裡又悔又恨,早知道如此,不管雲蝶兒的事情多麼重要,也定要先護送她先回家。但現在不是悔恨的時候,這件事情非常明顯是誰做的,他的眼裡滿是殺機,一提氣便回到了王府。

    書房裡燈火通明,白洛飛一腳將門踢開,白天城早就料到他會來,眉眼間滿是得意,卻冷冷的對他道:「深更半夜闖進來做什麼,半點規矩都沒有。」

    白洛飛冷冷的問道:「她在哪裡?」

    白天城一邊喝茶一邊問:「她是誰?」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模樣。

    白洛飛一把捏碎了放在書桌上的琉璃玉球,粉末從他的指間流出,滿身殺機的問道:「白天城,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怎樣才會放過她?」眼裡的焦急和擔心沒有任何掩飾。

    白天城的臉色微變,沒料到他的內力已到這個境界,那個琉璃玉球是他的一個玩物,質地堅硬無比,居然被他就這樣輕輕的一捏就碎了。白天城狠狠的道:「你就記掛著她,你為什麼不去看看你大哥,都被她害成什麼樣子了!」

    白洛飛早已知道南煙有將醉紅顏給鳴晴的事情,他微微一想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嘴角邊滿是諷刺的道:「我大哥?在我五歲的時候,將我推入池塘的時有沒有想過我是他的親弟弟?而你呢?在派殺手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兒子?在將醉紅顏借南煙之手送到我時,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兒子?在這時候跟我談親情,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白天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道:「你是玉問薇生下來的雜種,你的命哪能跟天兒相提並論!都怪我當年心軟,讓那個賤人把你生了下來,你不但不感恩圖報,還帶那個女人回來把天兒害成這樣,還敢跟我這樣說話!」

    白洛飛伸手極快的打了他一巴掌,他避無可避,撞在了牆上。白洛飛的鳳眼裡一片冰冷道:「你終於把你的心裡話說出來了!我真的不明白,以娘那樣聰慧的心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個人渣。娘與南煙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兩個女人,當年我阻止不了你傷害娘,但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允許你傷害南煙!說,她在哪裡,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白天城的臉上已滿是鮮血,卻突然放聲大笑道:「你敢殺我?難道就不怕背上弒父的罪名,被全天下人罵!難道你就不怕殺了我,你的女人就再也活不了?」他的臉上滿是血,這樣一笑,滿臉猙獰。

    白洛飛也冷笑道:「你在青楚為番王的這段時間,激起了多少的人怒民怨,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除之而後快?我身上的罵名已經不少,再多一條又何妨,或許全天下的人都因為我殺了你而對我倍加推崇!不過你也說對了一樣,你若死了,我去哪裡找我的南煙。白天城,不如我們做一項交易,你把南煙放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白天城冷冷一笑道:「你覺得你真的殺得了我嗎?我敢在這裡等你,就不會怕你。這些年你也真難為你了裝瘋賣傻裝的那麼辛苦!」他往旁邊按了一個按鈕,一道鐵門從天而降,將兩人隔絕開來。

    白天城接著道:「你的確有兩下子,不過還是太嫩了,想殺我,你還沒那個本事。你若想救莫南煙,三日後去城北的楓林裡去找她吧。」楓林裡自然沒有莫南煙,卻有武林上最歹毒的五行**陣,他若是去了,就是有去無回。

    白洛飛眼睜睜的看著他打開書房後的另一個門走了出去,他出去時,還朝白洛飛輕蔑的笑了笑,眼神裡滿是得意。

    白洛飛只覺得氣極,一掌拍碎了那張梨木的桌子。他雖然知道王府裡滿是機關,但是沒料到機關多到這種地步,看來這隻老狐狸還是很愛惜他的老命的。

    白洛飛回到王府也不過只有半年多的時間,平日裡又事務繁雜,雖然有知道一些機關,卻是遠遠的不夠。他不禁有些恨起自己來了,都是自己的不忍心才會造成今日這樣的苦果。

    碧荷居裡白洛飛眉頭微皺,現在與白天城的爭鬥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了,只是現在兩人你殺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他心裡又擔心南煙的安全,不知道那個老狐狸會怎麼對她?這短短的幾日用寢食難安來形容他是一點都不為過。

    這幾日白洛飛尋遍了王府的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南煙的半點蹤影,也派人找遍了附近所有能藏身的地方,也沒有半點消息,心裡也越來越亂。現在似乎變的除了破陣外再無其它的方法了,只是以那個老狐狸的心機來看,只怕是破了陣,也不見得會放掉南煙。

    徐清長看著白洛飛的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人言說閱讀,盡在

    關心則亂,只怕那莫小姐還在王府之中,而少主卻是急著要去破那五行**陣。那個陣雖然以少主的能力可以破得了,但是還是難免會受到損傷,韓王只怕在裡面還有它的埋伏,少主一去便如羊入虎口了。

    采兒自那天被薜離送回王府後,氣的不得了。她發誓再也不理她的二哥,娶了二嫂那麼好的女人還敢在外面找女人,被抓個正著居然點了她的**道,還叫一個男人把她送了回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她還怎麼混。心裡越想越氣,心裡又替南煙擔心,也不知道二嫂會氣成什麼摸樣。

    她本來想第二天去找二嫂的,但是一到碧荷居外就看到了二哥,便氣憤的打道回府了,現在才不要見那個不講理的二哥。第三天也去了,卻還是只看到二哥,她又鬱鬱而回。到了第四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都已經三天沒見二嫂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沒有二嫂的日子實在是有些無聊,所以在她再看到二哥時,她只白了他一眼,便進了碧荷軒。

    可是采兒將整個碧荷軒全部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南煙的蹤跡,忍不住去問白洛飛:「喂,我二嫂哪去了?」連二哥都不願意再叫了。

    而白洛飛此時的心情極差,心裡又記掛著南煙的安危,哪有心思理她,只道了句:「不知道,出去玩去,別在這兒煩我。」

    采兒見碧荷軒裡來了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又見到白洛飛如此的舉動,心裡火氣滋溜溜的冒,想起那日在妓院的場景,那個美貌的女子她可是記得的,二哥不會是因為二嫂撞破了他的事情而將二嫂休了吧!

    采兒越想越有可能,對著白洛飛吼道:「你把我二嫂弄哪去了,你要是敢休她,我跟你沒完!」

    白洛飛心裡也正煩著,這些事情又如何跟采兒解釋的清楚,南煙在哪裡,他也想知道。休她?怎麼可能,這生恨不得將她鎖緊在自己的身邊,又怎麼捨得休她。便打發她道:「你二嫂出了一趟門,現在不在家,你去找你其它的嫂子玩去,別在這兒煩我。」

    采兒一聽,直以為他真的休了南煙,氣的眼淚都出來了,罵道:「虧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哥哥,可是沒想到你這麼壞,居然休了那麼好的嫂子,你是壞人,說罷,一邊抹眼淚一邊跑了出去。

    徐清長看著這兩兄妹的這一幕,不禁又覺得好笑,看來這莫小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讓白洛飛這樣的一個人心煩意亂也就罷了,來王府的短短幾日,便連這個小姑子也收拾的妥妥當當,為了這個嫂子,不惜和親哥哥翻臉。

    白洛飛被采兒一哭,心裡更是煩亂,見外面的夕陽也落山,現在離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萬楓林。徐清長見到白洛飛的舉動,歎了一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采兒從碧荷居裡出來之後,氣悶難當,把白洛飛從頭罵到了尾,心裡還是不解氣,又實在是想念南煙。眼淚抹完一把又一把,回到她的屋裡,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直把她屋裡的那些婢女全嚇的不行,想勸又不敢勸,這個大小姐在發脾氣的時候不是一般的恐怖。

    采兒在摔東西時,突然想起那天她帶南煙看的那個大炮,心裡生出一條計謀來。二哥想討父王歡心,她現在就偏不讓,那麼好當二嫂都被他休了,最後到父王壽誕那天,二哥一件禮物都沒有,被父王罵。這般一想,她心裡舒服多了,今天她就把那個禮炮給放了,讓二哥大驚失色。

    采兒悄悄的溜進了怡然軒,那個大炮還靜靜的躺在那裡。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這個大炮,心裡微微有些緊張,但一想到南煙,她便又什麼都不怕了。

    采兒平日的都極為調皮,常去放鞭炮什麼的,見到那個大炮旁有一根長長的引線,她便猜就是那裡了。她原來還有幾分生氣,但轉念一想馬上就可以看到這個世上最大最燦爛的煙花了,心裡又興奮不已。她手裡拿著一根火折子,想都不想便往那裡點了下去。

    這個大炮本是白洛飛為研究所用,所偷的圖紙又還沒有到,大炮也只得先放在這裡。前段時間,他因為要著手對付韓王與西秦的聯合,便裝了幾個炮放在裡面,本想調試好後,用來做為先鋒,截斷他們的聯線。

    本來裝好後是需要拆下來的,可是接著又發生了南煙的事情,他一時心也亂了,也沒再去管那個炮的事情。放著便放著了,等以後再找人來拆。

    卻沒料到采兒一直對那個炮的事情念念不忘,又兼受了這番氣。那個小丫頭會來點這個大炮,只怕白洛飛做夢也想不到。要是南煙在的話,可能會提醒一下白洛飛注意小丫頭的脾氣,可惜的是南煙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采兒的大眼睛盯著那根引線,心裡在期待著那個美麗的煙花,炮口對著的是王府後的長綠山,夜幕下,彩炮映綠樹的景像一定是美極了。

    只是她還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美景,便被炮的後力給震倒在地。耳邊傳來的不是禮炮動聽的鳴響,而是地震山搖的巨響。

    采兒頓時呆了,這是什麼炮啊,怎麼沒有看到四散開來的煙花呢?她心裡一陣迷茫,耳邊還在嗡嗡作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山之下,是韓王的三千鐵衛,此時被那大炮一轟,天崩地裂。山是挖空的,這麼一震動,巨石滾下,裡面的鐵衛何曾想到會有如此的滅頂之災,一時反應不過來,被炮轟死的,被巨石壓死的,不計其數。山內挖好的洞**盡數倒塌,將所有人的退路全部封死。一時間,哀號聲,哭泣聲,倒塌聲響成一片。

    三千鐵衛,盡皆葬身與長綠山下。

    白洛飛站在萬楓林邊,看著面前的玄妙陣法,心裡一陣黯然,在心裡喊道:「南煙,你在裡面嗎?」他的心裡如五味雜陳,又七上八下。

    想想終是將腳邁了出去,薜離一把拉住他道:「萬一夫人不在裡面,爺不是白白的以身犯險嗎?」

    白洛飛一把甩開他的手,向前邁了一步,徐清長又拉住了他的另一隻手道:「少主,你有沒有想過,以韓王的狡詐,斷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了莫小姐,這裡只怕只是一個陷阱。」

    徐清長說的這些,白洛飛又豈會不知,只是現在哪怕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他也不會放過。若是以他的命能換回南煙的命他也願意,原本這都不關她的事情,是他拖累了她,是他害了她。不管南煙在不在裡面,這個陣他都要闖的,他倒想看看老狐狸在耍什麼花招。

    只是在他快要跨進來的時候,聽到了那一聲巨響,眾人臉色均大變。那炮聲是從王府的方向傳過來的,大家對視一眼後,都知道那是大炮的響聲。白洛飛突然想起了那個大炮裡裝了彈藥,就放在怡然軒裡,不會是那個大炮在響吧!

    如果是那個大炮,又會是誰點燃了它?白洛飛的眸光一閃,眼裡閃過一絲喜悅,整個王府也只有南煙與采兒知道那個大炮的藏身之所,莫非是南煙知道自己要來這裡,而點燃在炮向他示警?

    身隨心動,白洛飛掉頭便向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徐清長與薜離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進那個陣,事情只怕還有其它的轉機。那個炮聲又著實古怪,他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洛飛到達王府後直奔怡然軒,卻見到了嚇呆了的采兒。他眉頭微皺,便命薜離將她送了回去。心裡微微有些失望,看到長綠山時,只見到一片火海,隱隱聽得耳邊傳來白天城的怒吼聲。留在府裡的暗衛告訴白洛飛,原來那三千鐵衛全藏身於長綠山下,此時被炮一轟,盡皆喪命,無一逃脫。

    白洛飛的心中微喜,但一想還沒有南煙的消息,又焦急萬分,此時應是老狐狸最亂的時候,南煙若是還在王府的話當是最好找的時候。便吩咐道:「召集所有人馬,將韓王的部下盡數殺光,一個不留。活捉韓王!」想了想又道:「另選一百個最好的情報人員,搜遍王府的每個角落,找到夫人。」

    眾人領命而去,徐清長在旁道:「少主如此安排甚好,在下有一個提議,韓王平日裡最常呆的是哪些地方?莫小姐只怕會在那些地方的附近,因為韓王生性多疑,一般他若是在意的事情,必定會放在眼皮下進行。」

    白洛飛一聽有理,便帶著徐清長往白天城的書房而去,書房裡的鐵欄杆早已不知所蹤,徐清長敲了敲牆,打量了一番後道:「這個屋裡看似平淡無奇,這牆卻像是空牆,後面只怕還有些機關。」

    白洛飛點頭道:「我那日本想治住他,就是讓他從這裡逃脫的。」

    徐清長點了點頭,兩人四下打量,卻見到白洛天癡癡呆呆的走了進來,白洛飛微微一怔,沒料到他居然成了這個模樣。

    白洛天看著他們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快告訴我!」言語間滿是急迫與喜悅。

    白洛天道:「我要吃糖,你給我十顆糖,我便告訴你她在哪裡。」

    白洛飛大急,這匆忙間從哪裡給他弄糖果?徐清長微一沉吟,從懷裡拿出幾顆梅子給白洛天道:「這個比糖還好吃,你試一下。」

    白洛飛一把抓住他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她在哪裡了吧!」

    白洛天用指一指牆上的一副畫,徐清長會意,揭開了那副畫,只見牆上有一個機括,他用手用盡一扭,原來的那面牆便輕輕的移了一些,露出裡面的一條暗道。

    白洛飛大喜,想都不想便走了下去,暗道裡亮著油燈,見到前面還有一個石門,徐清長一看,用力挪了挪旁邊的一個拉環,門便開了。

    一進到裡面,白洛飛只覺得心膽俱裂,那被吊著的奄奄一息的不是南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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