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紅塵若鏡 文 / 夜初
婠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洛飛,她不敢相信以她絕世的姿容居然有男人能下手打她,美眸裡又恨又妒,惡狠狠的道:「白洛飛,你上次在楚王府裡枉我對你明裡暗裡的幫助,你答應過我要幫我除去這個賤人的,現在居然為了她打我?」
南煙聽得她的話,好生奇怪,白洛飛答應要幫婠婠除掉她?什麼時候的事情?晶亮的雙眼不禁向白洛飛看了過去,他的臉上微微有些尷尬。她突然想起那日他將她拉出王府時,與婠婠和馬致和的不期而遇,原來還有這一層的關係!她輕輕的哼了兩聲,抬眼看了看他。
白洛飛見到她這樣的眼神,心裡不由得叫道「我命休矣!」只怕等這邊的事情一了,她就得找他算總賬了。心裡雖然害怕,面上卻未動分毫,男子漢的面子又豈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去,更何況眼前的這些人還都是他的仇人加情敵。
白洛飛笑嘻嘻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面鏡子,照在婠婠的臉上,笑意濃濃的道:「你以前的容貌似的確是天姿國色,但是你的心卻比那臭水溝還髒還臭。最最重要的是你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早將你的姿色揮霍一空,而現在只剩下醜陋的軀殼。你這樣的女人,難怪連自己的相公都不要。你仔細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這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臉也扭曲了,只怕再也迷不住一個男人,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多看你一眼了!」
南煙和白洛飛在這一起這麼長時間,他除了剛相識時老是戲弄她之外,平日裡還算正經,也極少聽他說類似的話,她是女人,聽了他的話都覺得惡毒無比,以管管那種自視甚高的女子來說,只怕是受不了。
果然,婠婠見那鏡子照過來,按照她曖昧的性子也不由得向鏡子裡望了過去,不望還好,一望便見鏡子裡的女子半邊臉高高腫起,臉因仇恨而變形著,五官明顯的扭曲,哪裡還有美可言,實實在在是副極醜的容顏,再加上白洛飛在旁說的話,她一聲慘叫,便暈了過去。
南煙看見她的模樣,歎了一口去,因果報應,還真的是報應不爽,以前她的心裡因為婠婠的事情還略有愧疚,可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她突然也想開了,自己種的因,就得承擔自己的果。不過婠婠也真是奇怪,她現在的模樣雖然是極為狼狽,卻也沒到自己把自己嚇暈過去那麼慘吧。不過白洛飛也實在是懂得人的弱點,在這個時候遞上去的鏡子加上他的說詞,對任何女子而言都是極大的打擊吧。而且這次攻破楚王府,婠婠只怕以後再無安身之地了。
白洛飛對於婠婠的反應好似極為滿意,嘴角含著笑,眼神裡卻是殘忍與冷酷。
馬致和一直冷冷的看著他們的舉動,心裡五味雜陳,自南煙進來後,他的眼神便沒有離開過她,看著她與白洛飛的親密無間,與鍾痕的談笑宴宴,卻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他在心裡不禁自嘲了起來,他與她終是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兩人之間再無交點。他也冷冷的看著白洛飛戲整婠婠,心裡卻沒有蕩起一絲波瀾,婠婠的心腸那麼狠毒,這也算她的報應。
突然間,馬致和彷彿將一切看淡了,也看透了,轉頭看了馬問天一眼,卻見他的眼神裡俱是惡毒與不甘。他突然明白了,成王敗寇,千古不變的戲碼又要在韓楚兩王間上演了。他看著馬問天狼狽的模樣,再看了看白洛飛不焦不燥,傲視天下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了白洛飛在馬問天壽宴上的模樣,兩者一比較,一重疊。他便突然明白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馬問天就已經輸了,他是輸在他自己的手裡。馬問天的張狂與傲慢,殘忍與自大,都是他自取滅亡的因素,只是他還知道罷了。而這一天顯然比他預料的要早上許多。
馬問天喝道:「白洛飛,你這個只會耍賴的潑皮,你要殺便殺,不用再在得意忘形。本王是不會怕你的!鍾痕,你這個卑鄙小人,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你居然和白洛飛這個殺了你西秦成千上萬百姓的仇人串通一氣來對付本王!」在這一刻,他的心裡是充滿恨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這樣敗在白洛飛的手裡,他不甘心。若論行軍打仗,白洛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居然用詐死這麼卑鄙的手段。
馬問天在罵白洛飛的時候,卻完全忘記了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調動了成千上萬的兵馬只為捉拿一個弱女子,他的目的又何嘗不是為了制服白洛飛?他也忘了,戰場之上,從來都不會講求所謂的假仁假義,失敗了便是失敗了。
鍾痕冷冷一笑道:「楚王爺待我的確不薄,當日準備了那麼多的弓箭手,還不是為了對付我。如果不是韓王急中生智,冒著生命危險讓我以他為餌調走你的注意力,再以利誘引你上當,只怕我現在早成了一具屍骨。」
馬問天一時無言以對,那日有人報與莫南煙在一起的男子到楚王府時,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引他說出莫南煙的下落,然後再將他萬箭穿心,只是沒料到他居然是西秦的太子!梁子結下,縱然以後把酒言歡卻還是難消心中的芥蒂。
白洛飛在旁冷冷的道:「楚王爺在罵我和殿下時,最好還是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大燕之所以亂成這樣,楚王爺有不可磨滅的功勞,這幾十年來,招兵買馬,明裡暗裡擴充自己的實力。大燕的朝堂之人,又密佈了你多少的眼線與耳目,你排除異己,手段無不用其極,當年薜御史因為不願為你效力,你便將其全家斬盡殺絕,連幾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還陷害朝廷的忠良!尤其是近十年來,對於朝廷的進供陽奉陰違。楚王爺的雄心偉志,可謂是路人皆知。也真是拜你所賜,朝廷才生了撤番的念頭,使得各個番王心生異心。民心大亂,盜匪橫行,民不聊生,君臣之間相互猜疑,才會讓西秦覺得是可乘之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若論到卑鄙無恥,普天之下,只怕無人及你分毫!凶殘暴戾,你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一!」
馬問天一愣,此時被白洛飛說中多年來的心事,不由得怒火滔天,惱羞成怒的道:「白洛飛,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本王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楚王,豈由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本王對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鑒!」
白洛飛鳳眼寒茫一閃,幽幽的道:「是嗎?你現在知道你是朝廷任命的楚王了,而不是你自己封的楚王?原本我也不想跟你費話,一劍殺了你便了事。只是你既然說我在血口噴人,那我就讓今日所有在場的人看看你的罪證,看看你對朝廷有多忠心!」說罷,便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遞給鍾痕道:「殿下與我本有恩怨,這些暫且放下,今日就請殿下做個證人,看看這個楚王是不是該死!」
鍾痕自是知道白洛飛的打算,心裡暗罵,這個傢伙,到這個時候還不忘拖我下水。卻也接過他遞來的冊子,念道:「嘉元五年,泯江發大水,楚王上報朝廷水災嚴重,朝廷撥下白銀一千萬兩用於賑災,楚王派人於半路劫走所有銀兩,並栽贓給李王,朝廷大怒,命楚王滅掉李王,楚王將李王滅門之後,便將封地佔為己有,僅撥出一百萬兩銀子賑災,是以一時之間,米價暴漲,楚王又命人將早已囤積的米糧高價賣出。良民因餓被逼劫糧,又被楚王以亂黨殺之。」
鍾痕念到這裡,大怒道:「就此一項,你就罪該萬死了,其它的不念也罷!」他不念還有一個原因,下面的那一條牽扯到西秦,他不想在南煙的面前破壞他的形象。
泯江大水的事情馬致和還有些許印象,那時年紀尚小,見父親在王府裡忙進心出,謀士們也進出頻繁,當時只認為父王勤政愛民,還將父王當作自己以後的典範,只是沒想到事實的真相居然如此不堪!圍剿亂黨的事情他記得更加清楚,那日馬問天渾身是血的回來,他還以為真的是殺了這山賊,為朝廷立了大功,可是沒想那,那衣襟上的鮮血,居然是那些尋常百姓,流離失所的百姓的!
馬問天大驚,這些事情白洛飛怎麼知道的?當年他可是做的滴水不漏的,又怎麼可能被人發現,當下道:「口說無憑,單憑你一張紙,就敢說這些事情是本王做的,也實在是太過好笑!再則,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能捉拿我!」
只聽得悅耳的女聲傳來,那女子娓娓的道:「楚王爺不要忘了,李王雖死,但他的小女兒李鳳顏卻命極大,在你滅門的那一刻我因為貪玩與各個捉迷藏,躲到枯井裡不小心睡著了,這才躲過一劫,後來幸虧那時還只是世子的韓王趕了過來,我才活了下來。如此的血海深仇,你說我會不會忘記,我又算不算得了證人?」
南煙微微一驚,她雖然久聞鳳顏的大名,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只見她眉清目秀,整個人看起來清純而又可愛,白皙的臉上安詳而又平靜,瓜子臉,柳葉眉,又是一個十足十的美人。她在說這件事情時,神情安然,不帶著仇也沒有恨,彷彿只是在講故事罷了,但是南煙卻仍能從她那雙妙目裡,看得出無止境的恨意,那種恨是恨不得將馬問天碎屍萬段的恨。
白洛飛見到他,也微微一怔,問道:「鳳顏,你怎麼來了?」
李鳳顏朝白洛飛施了一個禮後道:「王爺一直說要替鳳顏報仇,聽聞王爺此次是要對付將我家滅門的仇人,鳳顏又豈能不來?雖未稟告王爺,還請王爺見鳳顏一片孝心的份上,等這件事情過了再責罰鳳顏也不遲!」
白洛飛微微歎了口氣,鳳顏的能言會道常令他汗顏,他還未說話,她便已將他要說的話盡數堵住。南煙見鳳顏出來,不過幾句話,不但將來意講明,更是道出了她的立場,又見她神色安寧,有禮卻又道出所有的關鍵之處,心裡暗暗讚歎:好一個聰慧的女子!她曾聽薜離講過,他與鳳顏還有黑影全是白洛飛所救,而且他們都有著坎坷的身世,那個薜御史應該是薜離的父親吧!鳳顏居然也是番王之女,那黑影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馬問天一見鳳顏出來,便嚇了一大跳,這個鳳顏與她的母親長的極為相似,而他還曾窺視過她母親的容顏,已是一下便認了出來。
鳳顏見他的模樣,淡淡的道:「楚王爺是不是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為了你的私利,你一生造下了多少的罪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一直想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晚上是不是能睡得著覺?會不會怕那些冤魂來索你的命。如果他們從來沒有來過的話,那我想,他們定是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等到你死的那一天,到地獄裡再好好的折磨你,讓你死了之後永遠都不會安生。」
她的語氣清且柔,聲音又極為動聽,馬問天卻覺得那比索魂的鈴聲還要可怕,不由得向後退去,只得還未走上兩步。他的心臟已被刺穿,他只覺得一陣刺痛傳來,不可置信的往回看了一眼,刺他的那個人居然是楚寒!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驚呆,怎麼也想不到楚寒會下這樣的殺手!馬問天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馬問天不可置信的指著楚寒道:「你……你……」卻是再也你不出來了。殘暴如他,不知可曾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雙目圓瞪,至死都不敢相信會是楚寒下的手。
楚寒雙眼發紅,長劍刺穿馬問天的身體,鮮血從他的掌間溢出,他有些發狂的道:「馬問天,原來你如此豬狗不如,枉我娘親當年那般愛你!」
鳳顏在旁冷冷的道:「馬問天,你也有今天,你千算萬算,是不是都沒有算到你是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到這一刻,她的眼眶也終是有些紅了,深仇大恨,今日總算得報,雖不是手刃仇人,卻比自己親自動手更為解恨。
南煙看著這一場變故,心裡五味雜陳,她不知道何時與馬問天結的怨,好像那個怨結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了馬問天,讓他處處想置她於死地。再聽到鍾痕念出馬問天的罪證,心裡對他極其痛恨,等到鳳顏的現身,她實在是有些吃驚,原來馬問天的壞還真是超出了她的想像。她突然想起中國的歷史上那些王侯將相,心裡突然開始發冷,是不是每個人的上位以及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都是建立在成千上萬的屍體之上?
她鄙視馬問天的時候,同時也為他可憐,只怕他的機關算盡,機謀算盡,也從未想到自己會死在親生兒子的手上。她在看楚寒時,只覺得心裡發冷,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當時為了自己的利益,拋棄了真正的莫南煙,又因為馬問天的命令,不顧自小的感情,對她痛下殺手,此時,只怕是為了脫身,連自己的父親都殺
白洛飛也有些意外楚寒的舉動,眼裡有一絲震驚,還有一絲鄙夷,他從初次見到楚寒起,就極不喜歡他,首先是他的眼睛,陰沉的讓人有些討厭。雖然他曾經放了自己與南煙一條生路,其實就算他不放,白洛飛也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這一次楚寒布下的天羅地網,也險些要了他的命,若不是他身上穿了天蠶紗,只怕是要死在楚寒的手裡了。
鍾痕的嘴角全是嘲諷,昨晚上還因為他的一句「向你的父王討回公道」,而把他嚇的不行的人,今日就親手殺了自己了的父王,這種人他實在是看不起。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狠手辣,他自認行事狠厲,但是此時覺得與楚寒比起來,他實在是仁慈。
楚寒心裡也是百轉千回,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為馬問天賣命,雖然是為了實現娘當年的願望,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裡的**便蠢蠢欲動,他承認,他從來都想當人上人。當初在學士府時,便一直想往朝堂上爬,可是莫大學士卻一直不給他引薦。當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便無時無刻不想回到楚王府,到楚王府後,又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世子之位,他的目的是楚王之位。包藏在心底裡還有更大的**,所以在這個危難的時刻,他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楚寒與馬問天原本就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兩人之間相互利用和算計只怕會更多,馬問天之所以用他是因為他能做到馬致和所做不到的事情,而楚寒之所以聽他的話,卻是為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與名利。當他將馬問天殺了的時候,心裡卻也有一絲酸楚,不管怎樣,他們都還是血脈相連的父子!當他回過頭來看到眾人的眼神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算計有誤,這些人雖然恨馬問天,但是似乎更加鄙視他現在的作法
楚寒原本想利用殺死馬問天的事情跟他們攀交情的想法落空,心念電閃,他身形突然暴起,向南煙攻去,白洛飛、鍾痕,方武山大驚,俱都去保護南煙,誰知這只是一個假像,他還沒攻過去時,身形突變,向大門外直衝。而眾人身形一老,要追趕卻再也來不及了。
白洛飛有些冒火,這個人絕不留,當下從背上取出長弓,撥出一隻烏黑的箭,向楚寒射了過去。楚寒的身形極快,而那只箭的射速卻更快,一箭穿胸而過,楚寒逃命心切,居然藉著箭勢向前狂奔,轉瞬就失了蹤跡。
鍾痕在旁曬道:「韓王的劍法超群,這烏金箭雖然是極品,卻被你浪費了!」
白洛飛不理他,因為他知道被他的烏金箭射到,是極難活下來的。原因很簡單,烏金箭的傷口極難癒合,就算癒合了也會復發。
南煙見楚寒逃跑到白洛飛拉弓射他前後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一時還回不過神來。心裡微微有些發悶,雖然真正的莫南煙離去了,但是那殘留在身體裡的感覺還是讓她感到一些難受,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死掉?
馬致和聽到白洛飛控訴馬問天種種罪行時,只覺得心如死灰,原本崇拜的人居然是他一直所唾棄的那種人,滔天的殺戮又豈能一死就洗得乾淨?他看著暈倒在地的婠婠,突然覺得他的人生就彷如一個木偶,任人提著線操縱。他自小就按照馬問天所救的種種生活,做馬問天喜歡的事情,就連他的婚事也由馬問天來決定。
於是馬致和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娶了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的女子,在對待婠婠的事情上,他第一次與馬問天吵了架。生平第一次懷疑馬問天給他安排的生活是對還是錯?這兩年來,他不肯與婠婠圓房,是因為他的心裡還放不下,是因為他的心裡對婠婠還有著恨,對馬問天也有著不甘,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來與他對抗。
馬致和與楚寒一起扶著馬問天的時候,他便已經發現了楚寒冰冷的劍峰,他原本可以阻止的,但是那一刻,他心如死灰,反而覺得楚寒殺了馬問天也好,他自己種的因便由他自己嘗下這枚果。當馬問天倒地的時候,他看著他瞪的圓圓的雙眼,他突然覺得很好笑,也才發現,像馬問天這樣的父親根本就算不上是父親,縱然他知道馬問天一直都很疼他,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馬問天疼的不是他,而是馬問天的野心,對他自小以來的種種掌控,無非是為了讓他只能踏踏實實的做馬問天的提線木偶。
楚寒逃走後,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馬致和的身上,而他卻渾然未覺,淡淡的看著眾人道:「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要動手便動手罷,我也落個清靜。」說完這句話,他便閉目待死,而他的臉上卻是一片安寧,彷彿求死是對他最大的解脫!
這一章某夜自己寫的感覺有些沉重,忽然發現自己原來好殘忍,其實在文的開篇時便已設下了這樣的結局,但寫到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難過,或許在某些親看來還有些大快人心吧!偶真壞!看的沉重的親,某夜推薦一文,艾白菜的《惡魔夫君給我滾》,那個文輕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