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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節請女不如送女 文 / 天堂向左邊

    話說羅必定續從方時進那裡打聽到這陳家原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此人便是在陳家大半輩子,從下人幹得掌櫃,再從掌櫃干到了管家的老人——林升。此人有多重要呢,基本上陳家在蠔境的生意全是由他打理。平日裡很多事情可以不理會陳仁龍,但是卻不能不與他打交道。而且由於其在陳家幾十年,年紀比陳仁龍還大。所以很多時候陳仁龍對他非常的信服。

    如果光是威信也就算了,此人還極有能力。不但是把陳家的生意管得風聲水起,平日裡還幫助陳家將所有外面的關係處理得很好。所以這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一聽這樣的人物,羅承續馬上便應了下來。當然這種事情他出面還是不好。所以依然由劉巴出面。

    乘著天還沒有黑,劉巴馬上又來到了陳家的後院。花了幾個錢請看門的請了這位林升出來。

    「你是何人。有何大事相商?」眼前的老頭身形瘦小、乾巴巴的皮膚像是後世黃土高坡一樣的滿是折皺。一頭白髮被用一根普通的繩子紮在頭上。身上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並不像是大家戶裡的管家。

    「在下劉巴。乃是和豐行的人。見過林管家。」

    「和豐行?你來做甚,快些回去。不然定讓家丁將你拿下。」老人說罷轉身欲走。但是卻被劉巴拉下。

    「林管家先別急著走啊。林管家有所不知。那蘇公子其實並非是我和豐行的管事的。」

    「哦,那你和豐行倒底有幾個管事的。」林升冷冷的笑微讓劉巴感到極不舒服。

    「蘇公子乃是我和豐行管事的兄弟。平日裡我東家見蘇公子一表人材。小事都由其出面應酬。故而在外也都說蘇公子是管事的。」

    「那與我有何關係?」

    「你想啊。這蘇公子與我兄弟東家乃是拜把子的兄弟,這老海最重義氣。兄弟有事,我東家豈會坐視。我東家好歹也是有十多隻大船的人,雖然並非是本地之人。然卻也算有些勢力,萬一陳家之人將我家的蘇公子交與官府,那這梁子就結下了。咱們混海上的最重便是一個『和』字。你說呢?」劉巴這已經是赤祼祼的威脅了。

    而他的話也確實是起到了作用。林升之所以能夠一路幫助陳家將這生意做得越來越好,其中和字確實是關鍵中的關鍵。雖然他陳家在這蠔境裡隨時可以找到三百多家丁。但是對方船上少說也有千把來人,以一對三不是智者所為。而且做生意的最不喜歡便是發生血光之災,這很不吉利。陳仁龍腦子一熱將人家的人捉起來了,而自己不能像是陳仁龍一樣腦子也熱起來。

    再說人家先禮後兵,也是不想發生矛盾。這事情能用理性的方式來解決何苦要用暴力呢。自家雖然是佔著理,但是萬一不放人。那對方確實有可能會來玩命的,到時候有所死傷便不值了。想通此節林升道。

    「此事也非無轉機。關鍵在於……」

    ……

    「你是說這陳家之女已經許給了廣州知府戴科兄弟的公子?」羅承續驚訝的說道。

    「正是。正因如此,蘇公子乃是壞了人家好事,故而這陳家方不依不繞了。」劉巴小聲的回道。

    「原來如此。」羅承續實是是犯起來難來。若著劉巴從林升那裡打聽來的消息來看這事情確實是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在這個時代裡婚姻對於大家大戶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其中不但對於新婚的兩個人很重要。而且還對連姻的兩個家族也很重要。所以才會有門當戶對一說。

    而這陳家之女如此漂亮自然是早就許了門當戶對的人了。而且還是廣州的知府戴科的兄弟的公子。官商官商,官員與商人的合作,那便是白花花的銀子的結果。但是現在這好事便被蘇方震這樣的一個功名都沒有的白衣秀材給破壞了。這讓他陳仁龍如何心裡能夠平靜下來。所以他自然不能如此的放過這個蘇方震了。

    想通此節羅承續便犯了難了,想通過文明的手段來救出這蘇方震看來是太有難度了。畢近利益擺在那裡呢。你一個白衣秀才加後面的一個商會能大得過廣州知府?

    「二公子,這如何是好啊。林老頭那裡還等著我等的回話呢?」

    「有了。你便去與那林老頭回話便是。今日我不但是要那女人,還要他給我送上門來。」

    「這二公子?」

    ……

    陳家內院書房當中,林升見陳仁龍坐在裡邊心氣淤積打不到個發洩點突然計上心來。便將這院裡的三房夫人請來,讓她先去與陳仁龍說說話。這三房夫人並不怎麼會說話。所以才被陳仁龍打發到了這蠔境來。但是對於他來說三房夫人的作用便是讓陳仁龍把心裡的東西發洩出來。之後他才好與陳仁龍談後面的事情。

    果然如他所料,三房夫人剛一進去裡邊的聲音便大了起來。之後陳仁龍叫了幾次,也算是把他心裡的不快給發洩了出來,這時林升才找著時候在外面打斷了林升的話。然後在三房夫人走後他才進去。小聲的與陳仁龍談了起來

    「老爺,小人在外面打聽了關那於和豐行的情況。居說他們南下的時候打的可是織造局裡的牌子。」看著陳仁龍內心的氣有些消了林升知道時機剛好,便說道。

    「什麼,織造局?」陳仁龍一聽織造局那臉上的肉便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可不是嘛。您想啊,那織造局可是什麼來頭。那是天子的紅人馮公公的手下。這些個閹人與我等尋常人等那是大大的不同。不但心胸狹窄,且睚眥必報。在下聽說便是那些朝中大官平日裡也不敢得罪這些閹人。」

    「你是說那淫賊乃是宮裡的……」

    「可不是嘛。老爺您想啊。這淫賊不但色膽包天。還欺橫霸市的,憑的是什麼。他在海上便有大船十數。卻敢只帶幾個下人便來我陳府。這便是不怕您將之送官啊。」

    「居然有此事。()」這陳仁龍真是越想越心驚。越驚越後怕。他畢近只是一個商人。雖然在生意上與那廣州知府戴科的兄弟有些關係,但是真要自己得罪了那些堅閹,那可想那戴家可不會為了自己而出頭地。而現在他不但是抓了蘇方震,還打了他個半死不活地。這一下子倒是嘛煩了起來。於是他馬上便讓人將蘇方震放了出來。

    柴房,這個大凡古代大戶人家都喜歡拿來關人的地方現在又開始的發揮他的副業了。現在這裡就關著被打得屁股開了花的蘇方震。平躺在地上的他由於之前突然吃了一頓板子,所以之後一直有些發暈,此時才好受了一些。黑暗當上他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覺依然清晰。他堅難的想轉個身,但是剛一動巨大的痛苦便讓他差點暈了過去。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些走路的聲音。接著便是門口的鐵鏈的碰撞聲音。

    「咯……」沉重的木門的聲音,一陣光線從外來射了進來。然後便傳來一些聲音。「你們在此待著,待會兒再進來。」

    「是……」

    一個人走了進來。將燈放到了柴火之上,然後蹲了下來。

    「蘇公子,蘇公子……」

    「嗯。」蘇方震小聲的應著。

    「你聽著,在下乃是陳家的管家,我是來幫助於你的。你家東家要我傳些話於你。」

    「傳話,傳什麼話。」也許是被打蒙了,蘇方震明顯腦袋沒有之前那麼好使了。

    「嘿,還有什麼話。待會兒你東家會與我一起內裡外合來救你。屆時我家老爺必然會與你問對。你需……」

    ……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面好多官差啊。」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內院書房的外面大聲叫道。

    「什麼。可看清楚了。」

    「當然,老爺。都帶著那明晃晃的刀那。著實嚇人。家裡的丁院正在外面與他們對著呢。」下人急道。

    「啊呀,這回真出大事了。林管家呢,他去哪裡了。」

    「這,林管家在柴房裡安排那淫賊呢。」

    「還放柴房裡哪行。快些收拾了乾淨的院子,將那蘇公子給抬進去啊。」

    「是是是。」下人一聽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回來回來。」看著下人的樣子陳仁龍急切道:「去,走後門去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給那蘇公子看病,還要用最好的藥。什麼吃食一類全都送了過去。」

    「是是是。」下人回道。

    「快去快去。」

    看著下人跑來陳仁龍一陣後悔,怎麼當初打人的時候就不去想想人家的身份呢。一個白衣秀才哪會那樣大膽。現在可好,真急死了。

    ……

    陳家大院門口一百來個陸戰隊的戰士們身著錦衣衛的官服(飛魚服是有功之人才有,不是個個都有)。帶著秀春刀提著火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口。

    「快些把我家公子放出來。不然一個個的拉你們下那大牢。聽清了沒有,若是我家公子有個三長兩短。這陳府便準備全都進我們錦衣衛的大牢吧。」劉國光神氣活現的站在陳家大院門口隨意的辱罵著裡邊的人。做了這麼多年的人,還是現在最為神氣。當然這齣戲要從劉巴第二次出發去見林升說起。

    羅承續剛知道發生了蘇方震被扣事件之後便馬上叫來了劉國光問訊。但是問了兩句便不再說話了。顯然他對劉國光的行為不滿意。之後劉國光便一直站在將台之上。後來劉巴兩次去見林升。而第二次去的時候羅承續心裡已經有主意對付這陳仁龍了。於是在劉巴走了之後他突然發現了身邊的劉國光。

    「還在這裡哪。」羅承續冷冷的說道。

    「未有二公子令,國光不敢走。」

    「好啊,現在知道規矩了。」

    「國光一直知道規矩。」劉國光明白,羅承續對陸戰隊一向心軟,只要別是范紀律的事情發生,那就沒事。所以嘴巴也是硬挺。

    「倒是嘴硬啊。不地在我這裡嘴硬是沒有用地。」

    「國光在哪裡都是一樣。」

    「那好,這裡便有個地方要你去嘴硬一下,你去不去。」羅承續的話一出口劉國光便興奮了起來,他的眼神頓時一亮。

    「二公子但有吩咐國光萬死不辭。」

    「你死了我哪裡找人辦事去。下去把身上這身都換了。」

    「這,二公子是何意思。」劉國光剛興奮了起來就吸到要換衣服,陸戰隊只有不在船睥的時候才可以著便服。所以這讓劉國光不解。

    「去換上那些錦衣衛的衣服。然後去陳家大門去要人去。」

    「去陳家大門要人?」

    「正是,相信這錦衣衛要人他們還不敢不給吧。」

    「這,那我等便只是要人。」劉國光一聽腦子轉了轉便發現今天晚上有得玩了。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

    「當然,不然還攻打不成。只需要人便是。可記著,要嘴硬一些便是。」

    「這,謝二公子。」

    「去吧去吧。」

    看著劉國光走下船羅承續又對吳海道:「讓人把織造局的燈籠給掛上。咱們做戲便做全套好了。」

    「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只掛一個晚上。快去吧。」於是在羅承續的命令之下吳海便讓所有船隻都掛上了織造局的燈籠。

    有了羅承續的支持劉國光算是沒有任何的包袱了。於是什麼難聽的都給招呼到了陳家的頭上。反正錦衣衛的身份黑燈嚇火的沒人敢拿他們怎麼樣。結果他們越是叫給裡邊的陳仁龍的壓力就越大。外面的人越囂張,他對於他們的身份就越是堅信不疑。

    蘇方震被抬到了一個乾淨的小院裡。放安置在一間漂亮的廂房裡。然後便有大夫等人給他診制上藥。使得蘇方震也不由得為羅承續叫好。這傢伙居然能夠想到想到嚇唬這陳仁龍的方法來幫助自己脫困。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在黑燈嚇火的時候被突然出衣的陸戰隊給接走了。現在看來可以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走出去了。

    沒一會兒陳仁龍便來了:「賢侄啊,賢侄啊。你看我這老胡圖了。真是……」

    「……」

    「賢侄啊。你可千萬別與在下這土財主一般見識啊,我我真是被豬油給蒙了心了我這是。你看你看,這要如何是好啊!」

    「……」

    「賢侄啊,不如你先在我府上小住兩日。」

    「我那官船明日便要啟程了,耽誤了行程可以要掉腦袋的。」蘇方震終於大聲說了句話。但是這一說卻是更加在確定這船是織造局的船了。一般只有官船才會這樣要求行程。尋常大戶家裡急什麼。

    「這,這如何是好啊。你這還傷著。」陳仁龍急得那是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於看著林升。林升也不想主子急出個病來。便開口道。

    「蘇公子。這事兒雖是老爺先起。然你那上送聘禮的程序也不對,故而你也有錯在先。本想讓您在府上小住兩日。以便讓我家老爺進進地主之誼,順便配個字不是。現在你要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林升的話很快給了蘇方震台階下。於是他馬上接上。

    「我是來下聘的,現在卻被你家當了淫賊。這回去如何向人交待啊。」

    「這……」陳仁龍一聽傻眼了。這怎麼就到了下聘了呢。

    「那,那……」陳仁龍那了半天就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今兒個要不便是在下與你女兒訂親,要不便是咱們一拍兩散。如何。」蘇方震難得放了一回狠話,真是爽到家了。

    見著了眼前的陳仁龍還在猶豫,於是林升不得以只好再來做他老爺的工作。他將陳仁龍拉到了一邊,道:「老爺啊,你還猶豫什麼啊。你想想,這考成法已出來,大小官員的三年便要一考。那廣州知府還不知道屁股能不能坐熱呢。這太監可就不同了,誰來考他們啊。這一朝受寵但是許多年的光鮮生活啊。再說了,萬一將來要搭上了織造局的關係,那您將來還不會在金山上了。」

    「嘶。只是這太監,畢近……」

    「老爺,難聽些而以。但咱又不是去做太監。不過是與他的乾兒孫結了個親家而以。有何關係。」

    「唉。罷了。罷了!」陳仁龍決絕的說道。

    ……

    「如何。這屁股可還在痛。」看著蘇方震艱難的爬上將台羅承續開笑道。

    「你便笑吧。這夫人可是咱取啊。」看到羅承續的調笑,蘇方震也馬上於以了回擊。

    「哼。看著這裡。」羅承續不爽的拿了一張紙出來。

    「這是何物。」蘇方震不能坐,只好扶著扶手。走得也不快。所以只好問道。

    「這是你的賣身契。你未來的二十年的薪水在下可都是付給你了。夫人也幫你取到了。那你便要給我幹活。」

    「在下已是傷殘,可否寬限兩天。」

    「我管你是傷是死。老實幹活吧。」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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