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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揚天下 第六章 :納蘭牧野的真身 文 / 微雨菲菲

    「太子殿下,你不要主次不分,你們在此辛苦布下這個結界,無非就是為了抓那怪魚,你潛伏了這麼多將領在這附近,就說明了怪魚的厲害,此時,你不努力抓那怪魚,反而有閒情雅致來對付我一個弱質女流,你好意思嗎?」傾城縱身躍開,朝著慕容醉雪提醒道。

    慕容醉雪被這麼一提醒,頓時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恨恨地道:「我遲早會揭穿你的真面目的。」繼而轉首對斬驚雲道,「錦,弓箭手都準備好了嗎?」

    斬驚雲聞言點點頭道:「只等怪魚再次出現,我們便將它們一網打盡。」

    「它們?一網打盡?」傾城震驚地問道,「那怪魚有很多嗎?」

    邊上的舞錦穹點點頭道:「怪魚多似牛毛,要不我們怎麼可能在這裡?」

    傾城聞言,這才明白過來,她就覺得奇怪,怎麼一條怪魚還要出動南凌國如此高層之人,原來竟有無數怪魚在作祟。只是現在那些怪魚都躲到湖中去了,該怎麼抓呢?

    「怪魚已經侵吞了無數百姓了,我們必須斬草除根一條不剩,否則,春風吹又生,百姓永遠不得安寧。」舞錦穹一臉憂色地道。

    傾城聞言點點頭道:「那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一邊說一邊對著妙箏招招手,準備繼續努力探測碧玉軸的下落。

    「花小姐不打算幫我們一起除掉怪魚為民除害嗎?」舞錦穹見傾城竟裝聾作啞,於是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要求傾城幫忙一起除去怪魚。

    「為民除害那是你們官府該做的事情,我一個小老百姓,能做什麼?想幫也幫不上忙啊。」傾城繼續扮無辜。

    「花含香,你就別裝了,我們做筆交易吧。」慕容醉雪終於忍無可忍地道,「要是你能幫我們除掉怪魚,我們三個保證,絕對不把你假冒花含香的事情捅出去,而且,還可以為你掩飾。」

    邊上的舞錦穹和斬驚雲都附和著點頭。

    「你們就這麼肯定我能幫得上忙?」傾城不答反問道,這筆交易穩賺不賠,倒是不錯的買賣。

    「我知道你擅長醫術,你只要幫我們把這些怪魚從水中逼出來,便算是完成任務了。」在對付蜱蟲的時候,舞錦穹早就見識過傾城藥粉的厲害,於是便提出這個建議。

    傾城聞言點點頭,逕自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藥瓶,瓶蓋子一旋便打算把藥粉撒向迦藍湖,被慕容醉雪一把奪過道:「你有現成的藥粉?怎麼可能?難道你早就知道有怪魚作祟,提早煉製了藥粉了?」

    舞錦穹和斬驚雲也是一臉驚奇地望著傾城。

    傾城見狀搖搖頭道:「這些藥粉是我平時抽空煉製的。很多時候不是說要到發生的時候才去想對策的,對於一個醫者來說,大部分的藥物,並不是要用的時候才煉製的。」

    慕容醉雪聞言一楞,這個假冒者的思想果然與眾不同,會挑花含香來假冒,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女人哪個不愛美呢,要假冒一般也都會選擇盛芙蓉吧,怎麼竟然挑了個人人討厭的花含香來假冒呢?

    傾城也不管慕容醉雪到底在想什麼,逕自一把奪過藥瓶,走到迦藍湖邊上,把瓶口對著湖面輕輕一揮,藥粉一會兒功夫便撒了個乾淨。

    撒完藥粉,傾城走到慕容醉雪的面前道:「堂堂太子,說話可要算話。」說完便轉身對著湖面,聚精會神地等待怪魚的出現。

    慕容醉雪望著傾城的背影道:「只要你規規矩矩不做那害人的事,我們自不會為難你。」

    慕容醉雪的話音剛落,湖邊上便泛起了滾滾的白浪,浪花一波高過一波,突然之間,一條條碩大的怪魚從湖邊上騰空飛起,齊齊朝著岸上襲來。

    「放箭!」斬驚雲高聲呼喊著,與此同時,一道道箭光呼嘯而至,齊齊射進怪魚的腹中,頃刻間原本還波光粼粼的湖面頓時一片殷紅,陣陣的魚腥味和血腥味撲鼻而至,刺激得眾人拚命咳嗽起來。

    那冒出水面的怪魚被亂箭射死,又一波怪魚湧上半空,那些怪魚居然像鳥一般會飛,朝著岸上的人飛射而來,傾城十指尖尖,把暗器往指縫處一扣,雙手翻轉,八枚暗器朝著進攻妙箏的幾條怪魚襲去,怪魚應聲落地,妙箏臉色蒼白地朝著傾城點點頭表示感激。

    人類與怪魚之間的戰鬥就這麼一直持續著,直到水中的怪魚越來越少,眾人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眼看著怪魚就要被消滅殆盡,眾將士的臉上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看來怪魚沒剩下多少了,雲,要不你先帶著將士們休息一下,連續幾天幾夜的堅守佈局,他們也都累壞了,我和錦在這裡殲滅剩下的那些怪魚便可以了。」不得不說,慕容醉雪確實是一個玩弄政治的高手,光看此時將士們那一臉的激動的表情便知道,這招收買人心的方法用得非常到位。

    「太子殿下,末將不累,末將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征戰沙場的將士們本來就滿腔熱血,如今聽了慕容醉雪那一番話,一個個激動地紛紛表態。

    「那好,我們就斬草除根,一起把這麼怪魚殲滅。」慕容醉雪一臉堅定地道。

    「我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眾將士聲勢震天,異口同聲地說道。

    傾城在一邊自顧自地緊緊盯著湖面上的動靜,在這種時刻,越是風平浪靜就越是可怕,因為很多時候危險是隱藏在一片平靜之下的。

    突然之間,滔滔湖水席捲而來,巨浪一波高過一波,竟比海上的波浪更加兇猛,隨著波浪越捲越高,一條巨大的怪魚隨著巨浪沖天而起,竟有一座小山那麼高大。但見它矗立在巨浪上,鋪天蓋地地朝著傾城撲來,傾城竟閃避不及,被怪魚逮了個正著。

    眾人見狀大驚,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射箭的射箭,舉劍的舉劍,一時之間,整個場面進入了熱水朝天的戰局之中。然而,就算眾人用盡了最大的努力與那頭超級怪魚王搏鬥,最終還是沒能把傾城從怪魚王的手中搶過來。

    因為那怪魚一直沒有脫離水面,所以,戰鬥力達到了最佳的狀態,那些箭射在它的魚身上,一支支竟全部被它那金光燦燦的魚鱗給擋住了,嘩啦啦地全部掉了下來。

    那些寶劍怎麼刺它都沒有反應,它就像是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全身上下竟找不到罩門所在。

    「小姐!」妙箏發生陣陣聲嘶力竭的吼叫聲,手持一把寶劍,不顧自己只是青幻的水平,不要命地向著怪魚衝去,想要把怪魚上面的傾城給救下來。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所有的攻擊都彷彿是石上撲水,毫無作用。

    傾城感動地看著妙箏發瘋般的努力,大聲叫道:「妙箏,快回去,你還要替我報仇,別枉送了性命。」傾城不忍見妙箏白白送掉性命,連忙出聲暗示道,希望能讓妙箏放棄這瘋狂而危險的進攻。

    「不,小姐,報仇再重要,也沒有比救下活生生的小姐更重要,我相信小姐一定能明白妙箏的苦心的。」妙箏同樣回以暗示,惹得傾城的美眸上浮出一陣水霧來,連忙強忍住不讓水霧滴落下去,現在她要做的是逃離這怪魚的控制,而不是哭鼻子。

    想想在遙遠的地方等著她去拯救的漓和泓書,想想那埋葬在小竹屋院子中等著她報仇雪恨的花含香,想想生命中那麼多的知己良朋還在默默地等著她,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甚至還是頂著別人的身份死去,她不能,她一定要自救,一定要想辦法逃脫,一定要滅了這該死的怪魚王。

    「哈哈哈哈哈!女人,竟敢害我的徒子徒孫們,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想滅了我旗魚族,你做夢。只要我不死,我們旗魚族便永遠不會被滅族。」那怪魚王竟說起了人話,聽得傾城一陣雞皮疙瘩,「要不是你那些藥粉,我那些徒子徒孫也不會被滅,既然你滅了我那麼多子孫後代,你便要負責為我繁衍這麼多子孫後代出來。」

    「你個死怪魚,做什麼春秋大夢,今日看我不滅了你。」慕容醉雪聞言大怒道,「一個小小的妖物,竟敢到我南凌猖狂,今日我便要你有來無回。」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弓箭,有點類似於雲落雁的黃金弓,然而卻比黃金弓更加璀璨,只見他動作利索地搭弓挽箭,一支金燦燦的羽箭便朝著怪魚王襲去。

    怪魚王捲著翻騰而起的浪花,快速地避開了那些呼嘯而來的羽箭,然而,那些羽箭彷彿帶有靈性一般,竟會自動轉彎進行追蹤擊殺,那怪魚王頂著傾城,動作靈活地躲避著羽箭,與此同時,舞錦穹和斬驚雲雙雙飛躍而起,一左一右兩柄寶劍雙雙滅入怪魚王的體腔內,怪魚王一陣吃痛,如小山般的身軀發狂地扭動起來,大聲嘶吼道:「你們在上面塗了什麼東西?」

    一般的利刃根本無法傷它,就像剛才,他們人類的任何利刃都無法傷到他,可現在,他竟然吃痛了,一定是奸詐的人類在利刃上動了手腳。

    「當然是專門破你那一身金鱗的藥粉啊。」舞錦穹一臉無辜地道,揚眸發現怪魚頂上的傾城正一臉探究地望著他,他補充說明道,「其實我也喜歡沒事的時候多準備一些藥粉,有備無患嘛,這次機緣巧合,正巧讓我用上了。死旗魚,你們不是一向生活在於海洋中的嗎?沒事跑我們人類的湖泊中來發什麼神經,今天定叫你有來無回。」

    旗魚是一種海洋生物,嘴巴又尖又長,脊背上有類似扇狀的鰭,這類動物一向與人類沒有交集,可如今竟跑來南凌吃人了,不把它們徹底滅絕了,南凌國將不得安寧。之前那麼多南凌百姓被旗魚吃了,這筆賬也不得不算。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藥粉再厲害,想要我的性命那也是枉費心機,今日你們人多勢眾,我就不奉陪了,等我和這女人生出了千千萬萬旗魚後,再來找你們算賬。」那怪魚王仰天長嘯,衝到半空中的巨浪竟慢慢地往下回收,眼看就要沒入湖底,岸上眾人皆是焦急萬分,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對付怪魚王,然而那怪魚王特別耐打,雖然因為舞錦穹的藥粉,他的身體已經有了痛感,但是,妖怪的忍耐力彷彿特別強,任憑身體有多疼痛,怪魚王竟徹底無視,兀自控制著傾城往湖底沉去。

    突然,怪魚王的頭頂冒出一個紅髮紅眸的絕美男子,那絕美男子手持一包藥粉,二話不說便朝著怪魚王的眼睛撒去,怪魚王在毫無防備之下眼睛一陣刺痛,大叫道:「你噴的什麼藥粉?」

    「哈哈哈!自然是毒粉了,難道還會是香粉嗎?」紅髮紅眸的絕美男子一臉諷刺地笑道,「想打我家娘子的主意,當我這個夫君是擺設嗎?」

    眾人聽了徹底雷倒,鹹魚翻身了?替身竟能轉正了?

    那怪魚王聞言大驚,連忙放了傾城,撲通一聲竄進迦藍湖中。

    赤鵬見怪魚王鑽進水中了,情急之下也想跟著進水中,被飛身而來的慕容醉雪一把拉住,一臉正色地道:「水底是旗魚的天下,貿然進入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只能用計把它引上來。」

    一邊的傾城也是贊成地點點頭,三人凌空踏在湖面上,湖風捲起三人的長髮,兩紅一黑,唯美得好似一幅圖畫。

    就在眾人無奈地準備再另想辦法來對付那該死的怪魚王之際,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怪魚王被一個金髮藍眸的絕美男子托在手中,傾城見狀驚喜地大叫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漸漸浮出水面的,是一個顛倒眾生的絕世美男,最令人震驚的是,從水中竄出的那一刻,瀑布般的金色長髮竟隨風飄舞,乾爽得一滴水珠子都沒沾上。冰藍色的眼眸竟比這湖水還要清澈蔚藍,白玉般的肌膚晶瑩剔透,一襲月牙白的長袍清爽潔淨,不染一絲水滴。最最令眾人驚得合不上嘴巴的並非該男子絕世的姿容,而是,當該男子冒出水面的那一刻,竟然沒有腿。

    一條鱗光閃閃的尾巴,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刺激得眾人耳昏目炫。

    竟是傳說中的鮫人!

    「師父,你的尾巴……」傾城一見到納蘭牧野那光彩奪目的尾巴,低聲驚叫道。美眸睜得滾圓滾圓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納蘭牧野的真身,這視覺上的衝擊力實在是太高了。

    「呃……」納蘭牧野後知後覺地低頭望向自己的尾巴,輕輕一搖,那炫目的尾巴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修長的腿。

    「寶貝徒弟,好久不見了,想師父了沒有啊?」納蘭牧野一見傾城,馬上把像小山一般的旗魚王隨手一扔,拍了拍雙手,伸開雙臂就要擁抱傾城。好久不見自己的寶貝徒弟了,好不容易見面,得把之前分離的時候所積累起來的那些擁抱都給一次性補足了。

    傾城也是張開了雙臂一臉欣喜地撲向納蘭牧野的懷抱,眼看師徒二人終於要緊緊擁抱在一起了,突然之間,一陣旋風刮過,慕容醉雪如天神般從天而降,落在傾城和納蘭醉雪的中間。紅眸中滿是鄙夷地道:「花含香,你這花癡的老毛病又犯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給我戴綠帽子啊?」

    「咦,寶貝徒弟,你現在的名字是花含香啊,名字很不錯,不過這紅頭髮紅眼睛的人是誰?他為什麼那麼生氣?」納蘭牧野好奇地看著慕容醉雪,一臉的無辜。

    「他是我……花含香的前未婚夫。」傾城耐心地解釋道,繼而揚眸對慕容醉雪道,「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我們師徒重逢,不犯法吧?」

    「你……你……」慕容醉雪氣得咬牙切齒,「什麼叫前未婚夫?你……」

    「我什麼我,前未婚夫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無權干涉。」傾城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任何關係前面只要加上一個前字,那就等於沒有任何關係。

    「花小姐,這位莫非就是你說的乞丐?」舞錦穹一臉求知若渴地問道。

    「乞丐?」傾城聞言思索了一會兒,馬上回過神來道,「對對對,他就是我的乞丐師父,他什麼都會,我學的那些都他教我的。」

    傾城曾經撒謊說自己遇到了個乞丐,那乞丐是位世外高人,教了她很多東西,她現在會的這些都是乞丐教的,所以,舞錦穹才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納蘭牧野聞言,一臉警告地問道:「寶貝徒弟,為師的是乞丐?」

    傾城見狀左右為難,連忙打哈哈道:「師父,這旗魚王死了嗎?徒兒今天給你烤魚吃好不好?」

    納蘭牧野一聽到吃,什麼脾氣都沒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到旗魚王邊上,研究了一下那如同小山一般的旗魚王,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失望,轉身對傾城道:「寶貝徒弟,這旗魚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烤魚要現殺了才好吃,吃死魚……為師的實在提不起興趣啊。」

    慕容醉雪,舞錦穹,斬驚雲聞言,被雷得徹底無語,敢情他突然出現滅了這旗魚王是為了烤魚吃?

    「好了,我們去山上獵一些乳豬,兔子什麼的,晚上烤給你吃。」傾城好笑地搖搖頭,轉身對著慕容醉雪道,「太子殿下,怪魚全都絞殺完畢,相信太子殿下會遵守承諾的,含香告退。」說完,留下滿臉憤懣的慕容醉雪,拉著納蘭牧野修長的手,兩個同樣天真爛漫的人,開開心心朝著回家路上走去。

    慕容醉雪惡狠狠地瞪著傾城和納蘭牧野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後,沉聲道:「將士們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吧,這邊的怪魚,就換一批人來清理吧。」

    眾將士領命,轉身有條不紊地撤退了。

    「醉,你好像很累。早點回去休息吧。」舞錦穹看著一臉疲憊的慕容醉雪道。

    「是啊,醉,跟那小丫頭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看那個什麼師父啊護衛啊的,一個個都跟那花含香一樣,都是小孩子脾氣,我們這麼大年紀了,沒必要跟個小丫頭較真了。」斬驚雲知道慕容醉雪今天受了不少氣,可退婚都退了,兩個人已經毫無瓜葛了,有什麼立場去管人家呢?這種氣受得冤枉。

    慕容醉雪也覺得今天自己太不理智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看見花含香總忍不住要吵架,而且,以前是討厭花含香一天到晚跟著自己,現在卻是討厭花含香一天到晚不把自己當回事。

    「走吧。」慕容醉雪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往回宮路上走去。舞錦穹和斬驚雲點頭跟上。

    「香兒,這位是?」當傾城把納蘭牧野帶到花府的花廳一起用餐的時候,慕容晴汐一臉好奇地看著納蘭牧野問道。

    「爹,娘,香兒為你們介紹一下。」傾城起身指著納蘭牧野道,「這是香兒的師父,他什麼都會,香兒最近這麼忙,就是因為要跟師父學本事。」傾城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道。

    「原來是老師啊,失敬失敬。」花啟炫和慕容晴汐聞言,馬上一臉恭敬地對納蘭牧野行禮道。

    納蘭牧野起身回禮,從這一刻起,納蘭牧野正式以花家師父的身份入住花府。

    吃完晚餐,傾城,赤鵬,納蘭牧野還有妙箏四人,在花含香的小院落中吃著水果烤著乳豬。

    「小姐,你烤的乳豬怎麼會這麼香,這些都是什麼調料?」看著傾城動作嫻熟地往乳豬上面噴灑著各種粉末,妙箏一臉好奇的問道。

    「那是寶貝徒弟的獨門秘方,撒上這些香粉,味道好得只要聞一聞便口水直流啊。」納蘭牧野一臉誇張地瞇著可愛的藍眼睛,斜斜地靠在傾城肩上撒嬌。傾城無奈地搖搖頭,到底誰才是師父啊,每次跟納蘭牧野在一處,都有一陣錯位的感覺。

    「娘子,這果子好好吃,你快嘗嘗。」赤鵬一臉諂媚地拿著幾顆果子往傾城的菱唇中塞去。

    「這是櫻桃。」傾城無奈地撫額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類的知識要抽空學點,不要看見什麼東西都叫果子,那樣會被人笑話的。」

    赤鵬笑呵呵地點點頭,一邊繼續往傾城的菱唇中塞櫻桃。

    突然,一陣人類的氣息一閃而過,傾城順手拿過赤鵬手中的櫻桃,對著不遠處的一棵櫻桃樹射去,一個人影應聲出現在傾城的面前。

    「花含香,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本宮都敢射?」一襲玄色長袍緊緊裹住頎長的身軀,紅色長髮隨意地搭在肩上,一雙憤怒的紅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傾城。

    一見竟是慕容醉雪,傾城明顯地一愣,納悶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慕容醉雪再次被氣得怒目圓睜,沒好氣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高興去哪兒就去哪兒,莫非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能讓我看到嗎?」

    傾城聞言,深感與這位高貴的太子殿下完全沒辦法溝通,搖頭輕歎道:「你想看就看吧。」說完,自顧自轉身烤乳豬去了。

    慕容醉雪不請自到地跟在傾城身後,然後對著傾城邊上的赤鵬道:「換個位置。」

    赤鵬非常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想坐在這兒了。」慕容醉雪被氣得肝火直冒,大聲嚷嚷道,「花含香,你就算要找替身也麻煩找個機靈點的,怎麼找了這麼個聽不懂人話的。」

    「我現在是花小姐的相公了,才不是替身呢。」赤鵬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什麼?」大聲驚問的不僅僅是慕容醉雪,還有納蘭牧野。

    納蘭牧野真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他的寶貝徒弟竟有相公了?

    「寶貝徒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師的怎麼不知道哇,你們什麼時候拜堂的?」納蘭牧野一臉激動地問道。他曾經看過一些書,說是人類成為夫妻是要拜堂入洞房的。雖然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人類明明就沒有山洞,為什麼還要入洞房。

    「師父,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我們還沒拜堂呢。」傾城沒想到連納蘭牧野都會關注這麼問題,他不是只對吃的感興趣嗎?

    「沒拜堂啊,那不算數的。」納蘭牧野簡明扼要地表明立場。

    「反正現在我是相公,她是娘子。」赤鵬一臉得瑟地點了點自己,再指了指傾城。別人不承認沒關係,傾城承認就好。

    納蘭牧野正想要說些什麼,被傾城隨手拿起的一塊乳豬肉直接塞住了嘴巴,頓時,香氣四溢,直接把他想說的所有話都刺激了回去,此時此刻,唯有美食爾。

    慕容醉雪聞著陣陣乳豬的香味,想吃又不好意思開口,傾城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直接扯了一大塊乳豬肉遞給慕容醉雪。慕容醉雪一臉意外地接過傾城遞過來的乳豬肉,迫不及待地往嘴巴裡塞,一邊吃一臉露出震驚的表情,直嚷嚷著好吃好吃。

    傾城一臉好笑地看著慕容醉雪那狂吃樣,心中小算盤打得叮噹響。不管慕容醉雪是因何而來,所謂吃人的嘴短,他吃了她的烤豬肉,就該不好意思老是跟她作對了吧?

    「對了師父,怎麼那麼巧你會在迦藍湖出現?」傾城好奇地問道。

    「不是那麼巧。」納蘭牧野親暱地刮了一下傾城的俏鼻,滿意地看著慕容醉雪那殺人的眼神,柔聲道,「為師找了你很久了。」

    傾城聞言,納悶地揚眸看向納蘭牧野道:「師父找徒兒所為何時?」

    「當然是為了吃這個烤乳豬啊。」納蘭牧野語出驚人。終於把慕容醉雪刺激得不吐不快了。

    「你要吃烤乳豬不會找大酒樓吃啊?」慕容醉雪大聲責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納蘭牧野一臉理所當然地道,「試問天底下到哪兒能找到這麼好吃的烤乳豬呢?」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贊同地點點頭,就連慕容醉雪也是深以為然。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嘻嘻哈哈地笑鬧著,等到烤乳豬吃完,慕容醉雪竟還不想離去,傾城只好趕人。

    「太子殿下,夜深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太子府中的女人們可都要伸長脖子了。」傾城調侃道,趕人不能趕得太嚴肅,得來點調料。

    「吃醋了?」誰知道傾城的一句玩笑話,竟讓慕容醉雪得意地揚唇輕笑起來,繼而竟還解釋道,「太子府沒有你說的那些女人。」

    傾城聞言滿臉黑線,嘴角直抽,沒聽出她的真正意思嗎?是叫他好回家了啊,誰問你太子府有沒有女人了?話說這個異世的太子一個個都是奇怪的主,好像都不怎麼喜歡女人,還好現在自己是女子裝扮,不怕你慕容醉雪是斷袖。

    「我要休息了,快回你的太子府去。」傾城起身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所有人道,「大家各回各的房間去吧,師父你就睡鵬鵬的隔壁房間吧。」

    自從花啟炫和慕容晴汐把赤鵬當準女婿看待後,赤鵬的房間就被安排在了花含香附近,邊上還有一些房間是空著的,剛好給納蘭牧野住。

    可誰知道竟有人臉皮厚到了極點,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本宮今晚不回去了,反正那邊空房間不止一個,就睡這兒了。」

    傾城被雷得肉焦裡嫩一句話啊說不出來了,甩甩手道:「你們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只要不來煩我就好。」說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慕容醉雪倒不介意傾城的惡劣態度,話說他以前對花含香的態度還要惡劣,現在人家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在迦藍湖邊的時候聽見傾城說今晚要烤乳豬,之所以想要留下來是因為……這裡有家的味道。

    傾城回到房間後,先是美美地泡了一個澡,然後隨意地穿了一件紫羅蘭的睡袍,坐在床榻上靜靜地修煉起來。

    直到東方泛白,傾城還在修煉。

    「你家小姐怎麼還不起床?」慕容醉雪一早就來到傾城門口,被妙箏攔住。

    「小姐這幾天都不會起床的。」妙箏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鬟,面對當朝太子,心中竟只有自己的主子。

    在與傾城的相處中,妙箏早就喜歡上了這個冒牌貨,甚至超出了對真正的花含香的感情。在她的心中,真正的主人花含香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她對花含香的感情,更多的是肝腦塗地以報答大恩大德。但是她對傾城的感情就完全不一樣了,更多的是崇拜欽佩欣賞,當做偶像一般膜拜,所以,不知不覺之中,她早就把傾城當作了自己終身守護的人。

    「幾天都不起床?」慕容醉雪以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關心口氣道,「她生病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生病。」正在妙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之際,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慕容醉雪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替身來了,當下不悅地擰緊眉毛道,「正主兒都來了,替身是不是應該知趣點離開了呢?」

    赤鵬沒有接話,只是輕聲道:「你聲音小點,總之,這幾天別說你了,我們大伙都是見不到花小姐的。」

    「鵬鵬,寶貝徒兒不在沒關係,我們自己上山打獵去,你不是很努力地在學習廚藝嗎?我們自己找個場地練習去。」納蘭牧野一臉春風滿面地走了過來。

    慕容醉雪終於徹底被眼前幾人打敗了,一聲不吭地蒙頭管自己走掉了。

    赤鵬和納蘭牧野見慕容醉雪一臉奇怪的表情離開了花府,俊臉上均是一片迷茫,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自顧自地相約去山上打獵了。

    接下去的日子,傾城每天除了抓緊時間修煉之外,就是到處查找碧玉軸的下落,要不就到鬧市區隨便晃蕩一圈,希望那藍衣女子能主動上鉤。

    在外面隨意地晃蕩著,藍衣女子沒引出來,倒是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

    據說,不但舞相在到處懸賞探查夜傾城的消息,就連斬大將軍,也跟舞相一起,加入了懸賞探查夜傾城的行列。

    傾城仰天長嘯,丫的,舞錦穹,你冤枉人也不帶這樣的,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東西了。自己懸賞來捉拿我也就算了,還把斬驚雲拉來一道抓我?現在整個卡斯莫大陸,也就南凌國能讓我清靜度日了,你居然連這麼點清靜都不給我?

    還好現在頂著花含香的臉,倒也算是安全,只是那慕容醉雪嘴角腦抽風,有事沒事跑來蹭肉吃,難道南凌皇室竟窮得揭不開鍋了?要來和她一個小老百姓搶肉吃?

    這天,傾城一大早起床,隨意地喝了幾口蜂蜜,然後就抓緊時間修煉。修煉了幾個時辰後,想想來此的目的,一個都還沒達到,於是喚來妙箏,一起到街上晃蕩去了。赤鵬和納蘭牧野一大早跑山上玩耍去了。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傾城兩耳高高豎起,美眸滴溜溜地密切關注著四周的環境。

    「聽說了嗎?北幀國派使者出使我南凌國來了。」

    「嗯嗯,聽說還來了兩位使者呢,是北幀國位高權重的相國和大將軍。」

    「哇,竟一次派出這麼重磅級的人物出使我南凌,真可謂史無前例呀。」

    「對啊,那兩位使臣在北幀的地位,就相當於我南凌國的舞相和斬大將軍呀。」

    「而且,我還聽說那兩位使臣長得玉樹臨風俊美不凡呢。」

    「那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好像一個叫迷迭卡迦,一個叫薄臨風。」

    「哇,一聽名字就覺得好帥,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的呢?如果是來選夫人的,那就太好了,我馬上報名去。」

    「你腦子沒問題嗎?他們北幀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要跑我們南凌國來選夫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來的,否則北幀國也不會出動這麼位高權重的人啊。」

    ……

    ……

    ……

    斷斷續續的議論聲時不時地傳入傾城的耳中,傾城心中暗自沉吟起來,北幀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要出動迷迭卡迦和薄臨風的大駕。

    傾城一邊聽一邊專心地走著,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個人影,一把抓住傾城的手,傾城正待出手反擊,一道清冽的聲音低聲傳來:「是我。」

    傾城揚眸一看,竟是迷迭卡迦,站在他邊上的,還有薄臨風。

    「你們怎麼……」她現在可是花含香的裝扮,這兩人也太神奇了吧,竟能一眼認出她?

    「聽說天羽城迎風樓廚師的廚藝不錯,現在已是正午,我們不如去那邊吃邊聊。」迷迭卡迦低聲說道。

    一邊的薄臨風馬上舉雙手雙腳支持。

    對美食向來沒多少抗拒力的傾城,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了。

    「妙箏,你先回去吧。」傾城轉身吩咐妙箏。

    妙箏點點頭,也沒多問,便轉身往花府折返而去。

    「你這丫鬟倒是聽話得很。」薄臨風看著妙箏的背影,輕笑道。

    傾城點點頭道:「妙箏是個好丫鬟,從來不會干涉我的私事。」

    一行三人,一邊聊一邊走,轉眼便到了迎風樓。

    在迎風樓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下,傾城點了一大堆迎風樓的招牌菜,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和兩位好友閒聊起來。

    「聽見了嗎?滿城都在聊北幀國的相爺和大將軍來南凌的原因呢?大家都好奇死了。」傾城聽著整個迎風樓內的八卦,幾乎都在聊她面前的兩位,當下壓低聲音揶揄道,「他們想都想不到,原本本尊竟都坐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呢。」

    「你呀。」薄臨風忍不住摸了摸傾城的腦袋,有些無奈地道,「怎麼還像以前那樣頑皮。」

    傾城嘿嘿地訕笑幾聲,低聲一臉好奇地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們到底來做什麼的?」

    「我和臨風是來抓你的。」迷迭卡迦神秘兮兮地答道。

    「噗!」傾城剛喝的一口茶水馬上噴灑而出。

    這什麼狀況,莫非是兵和賊竟坐在了一起?

    「我犯了什麼法了?竟勞煩兩位大駕?」傾城眼睛亮晶晶地充滿了好奇,壓根就沒任何害怕的表情。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見狀,無奈地搖搖頭。

    「我說大小姐,好歹你給我個害怕驚悚的表情行不?」薄臨風出聲抗議。

    傾城馬上配合地裝出一臉的驚悚,看得迷迭卡迦一陣大笑,一邊笑一邊道:「我看還是不要扮演驚悚了,你那驚悚的表情,可真是夠驚悚的。」

    「對了,你們怎麼認出我的?」傾城收回那惡搞的表情,笑臉盈盈地問道。

    薄臨風拉過傾城的腦袋,在傾城的耳畔低聲說道:「你身上的紫玉鐲子和七色彩虹花瓣,那些無知的人自然是認不出來的,我們難道還會認不出來嗎?」

    「就是,你看現在那麼多偽劣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迷迭卡迦也俯身低聲道,「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竟會把你這麼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貨,當做贗品了。一群無知的白癡。」

    傾城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已經是她的標誌性的飾物了,只是因為傾城的名揚天下,導致很多女子競相效仿,所以,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早就滿大街地亂飛了。這也是為什麼從沒有人對傾城身上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提出質疑的原因了。

    「幸虧目前追查你下落的都是一般蠢驢,要是我們陌太子親自來抓你的話,你一天也藏不住啊。」迷迭卡迦搖頭歎道。

    「可這兩樣東西又都摘不掉,你讓我怎麼辦?」傾城無奈地歎息一聲,繼而秀美一挑道,「你們還是不是朋友啊?竟幫我大哥來抓我?」

    「太子殿下還在風雷殿呢,他要是出關了的話,早就自己出來找你了,還用得著我們嗎?我們這是被皇帝陛下給派來的。」薄臨風低聲解釋道,「皇帝陛下派我們出使南凌,為的就是希望南凌國主幫忙一起探查你的下落。」

    傾城聞言歎息一聲,怎麼全天下的人都在抓她啊,等這些事情結束,她就躲原始森林去,看誰能找得到她?

    「我大哥還沒出關啊?」傾城擔心地道,「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風雷殿危險重重,可惜我們又都進不去。也只能等了。希望太子殿下早日平安出關。」迷迭卡迦目露憂色地道。

    傾城也是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花含香,你的本事越來越高了啊,竟連北幀的使臣都被你勾搭上了啊!」突然,一道譏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慕容醉雪一臉憤怒地出現在傾城的面前。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一見慕容醉雪,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一臉鎮定地躬身行禮。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迎風樓二樓,嘩啦啦頓時跪倒了一片。

    唯一突兀的,只有傾城,但見她依舊坐在原位上,與手中美食奮戰著。

    「花含香,見到本宮為何不跪?」慕容醉雪一見到傾城就上火,今兒個總算被他逮著機會了,平時見他不行禮也就算了,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就她一個不行跪拜禮,這下揪住你的小辮子了吧,看你還怎麼囂張。

    「皇帝陛下早有口諭,說含香與表哥乃是兄妹,大家都是一家人,見面不必行大禮。」傾城隨意瞎掰了一個理由,反正誰知道皇帝陛下曾經說過什麼呢,她是他表妹這是不爭的事實,一句話,真真假假的各佔一半,看你們怎麼分辨。

    慕容醉雪怒目圓睜,卻又無可奈何,當下罷罷手示意大伙起身,自己則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傾城的邊上,直接把迷迭卡迦的位置給搶了。

    迷迭卡迦見狀,嘴角輕抽,這年頭,就沒有一個真善美的太子麼?一個比一個蠻橫不講理。

    「迷迭丞相出使我南凌,不是為了尋找那夜傾城嗎?怎麼,竟找到我的未婚妻的頭上來了?」慕容醉雪浩然正氣地問道。

    「慕容醉雪,我們早就解除婚約了,我早就和你毫無瓜葛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啊?」傾城義憤填膺地大叫起來。

    慕容醉雪斜睨了傾城一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你……你……花含香?南凌國被退了婚的原太子妃?」這下換做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了。

    傾城,你要不要這麼勁爆啊,隨便弄張蝶翼面具戴戴也就算了,幹嘛還假冒個這麼複雜的身份啊。

    「你們連她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慕容醉雪聞言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假冒的花含香也太招蜂引蝶了吧?一開始麼找了個和他一樣發眸的護衛,後來又冒出個什麼鮫人師父,現在,竟連北幀國赫赫有名的丞相和大將軍都給招惹上了,而對方顯然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時此刻,整個迎風樓,早就八卦滿天飛了。

    「看樣子,那兩個就是北幀國的丞相和大將軍了,怪不得長得這麼出眾,他們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他們了。」

    「是啊,真的好帥啊。這花含香最近是怎麼了?一天到晚被美男包圍著?走桃花運了?」

    「你發現沒?別說這花含香詭異了,就連醉雪太子,最近也好奇怪呢。每次好像只要花含香在的地方,總能看到醉雪太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不都一直這樣的嗎?」

    「不一樣。以前是先看到醉雪太子,再看到花含香。可最近,每次都是先看到花含香,然後再看到醉雪太子。」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的耶。翻天了不成,現在改為醉雪太子跟蹤花含香了?」

    「噓噓——你輕聲點,醉雪太子就在附近呢。」

    ……

    ……

    ……

    傾城自顧自享受著眼前的美食,慕容醉雪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反正,他早就知道她是一個冒牌貨不是嗎?還未婚妻呢?被退婚的冒牌貨未婚妻?真是蠻不講理。

    「哇,飄雪,你快看,大哥在那兒呢。」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傾城循聲偷偷望去,正是慕容拓雪和慕容飄雪。

    完蛋了,這個慕容拓雪最是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會看人臉色,等一下若被他發現自己身上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驚喜」地大聲嚷嚷起來怎麼辦?當下用袖子故作不經意地把紫玉鐲子輕輕一藏,隨意地在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朵簪花往前額部位一簪,一邊起身一邊摀住肚子道:「剛才大閘蟹吃太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含香先行一步。」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大哥,好巧啊。」在二樓的樓梯口,傾城與慕容拓雪錯肩而過。

    「拓雪,飄雪,你們怎麼來了。」慕容醉雪一見到慕容拓雪,再望了眼匆匆離去的傾城。心中暗自沉吟:莫非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實在不是他多心,對於這個冒牌貨來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大哥,我此次去夜家提親非常順利,在與傾影歷練的途中遇到了飄雪,就一起回來了。」慕容拓雪在傾城剛才的位置上坐下,看著位置上那一大堆的大閘蟹殼,輕笑著道,「居然還有人這麼愛吃大閘蟹的。」

    「還?」慕容醉雪聽出了話外之音,好看的眉毛微擰道,「還有什麼人也那麼愛吃大閘蟹嗎?」

    那個冒牌貨與拓雪果然是老相識嗎?

    「太子殿下,這普天之下愛吃大閘蟹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就連我和臨風,也對大閘蟹情有獨鍾呢。」在傾城匆匆離去的時候,迷迭卡迦就想到了,傾城和那慕容拓雪肯定是舊時,想當初慕容拓雪還上夜家提親過呢。傾城這麼匆忙離去,就是怕慕容拓雪認出來吧。

    「那倒也是,其實我自己也很喜歡吃呢。可惜剩下的不多了,要不再叫一盤吧。」慕容拓雪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被這麼一打岔,就徹底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一門心思都在大閘蟹身上了。

    「小二,再來兩盤大閘蟹。」薄臨風馬上大聲呼喚小二。

    慕容醉雪一臉狐疑地看著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也不再多話,只是心中對這個冒牌貨的身份又多了一層好奇。

    於是,各懷心事的幾人,有說有笑地享受起桌上的美食。

    傾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房中,妙箏見她一臉蒼白,擔心地道:「小姐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傾城重重地歎口氣,無奈地倒在床榻上,幽幽地道:「拓雪和飄雪回來了,他們對我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非常熟悉,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真偽,到時候我無所遁形。」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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