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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第一百三章 流火炎魑 文 / 央然

    「孩子……到底是誰的?」

    溫琅如此問時神色間透出深深的疑色。

    青衫男子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微微側過身原本背光的身形在月光之下漸漸顯出容貌來。

    月華如水傾瀉似泉襯出那張眉眼如畫的臉幾分清冷幾分寂落。眼底難掩滄桑唇線微抿透出幾分不悅。「前輩是在跟我說笑嗎?」他的臉上並沒有笑意「凰歌是我鳳天歌的妻子拜過天地祭過先祖。她是我鳳家的人!凰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孩子這還需要問嗎?」

    溫琅並沒有應聲只是略微彎了彎嘴角笑裡有幾分勉強。

    「那前輩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年那個孩子到底在哪?」鳳天歌問得很隨意但目光裡卻是峭冷如鋒。

    眉眼微斂目光低垂溫琅淡淡地回了句:「我說過了那個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鳳天歌的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目光仍是透著冷厲:「您是凰歌的師傅所以我敬您為長輩。可是這並不代表我能夠一再接受謊言。」

    神色間的冷厲已經斂去只剩一脈清雅卻始終透著淡漠。

    一轉身間便已飄然遠去。

    溫琅朝著鳳天歌離去的方向怔了許久才無奈一歎慢慢走了回去。餘月光冷冷地照在樹木花叢間落下隱隱綽綽的月影。

    花叢後。悄然站立的兩道身影俱是一襲暗色。

    正是本該已經離開的瀲綃與錦衣。

    大概鳳天歌與溫琅也料想不到。他們兩人竟然會去而復返。

    此時兩人靜靜地站在原地。瀲綃微蹙著眉看著錦衣。而錦衣則是緊握著瀲綃的手神色莫名難解。

    「他們說了些什麼?」瀲綃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畢竟鳳天歌不是等閒之輩所以他們不敢靠得太近。隱身之處離那二人談話地地方有些距離。以錦衣的功力。自然能夠聽清楚鳳天歌和溫琅說了些什麼但瀲綃卻是無能為力。事實上連那個青衫男子的身份瀲綃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回去再說。」

    見錦衣已經恢復神色瀲綃也舒展了眉頭輕應了聲兩人便悄然離開。

    卻正是在他們離開後不遠處地樹上躍下一個人影來。黑衣如夜。他散著長一傾墨錦風華。鳳眼狹長透出幾分陰鬱。眉宇間似乎藏著難解的糾結沉沉暗影。他隱在樹影之中。恍若暗夜鬼魅。無息無影。

    片刻之後便看著瀲綃與錦衣離去地方向沉思片刻。飛掠而起緊隨追去。

    他一直追到瀲綃與錦衣所住的小院才在牆外停了腳步躍入院中後隱在了山石之後。

    回到院裡後錦衣便先送瀲綃回了房出來時卻是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目光投向院中的山石那黑衣人隱身之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神色淡漠。

    那黑衣人卻是明顯地一怔該是沒料到自己會被錦衣看破行藏微不可察地一笑便坦然而出。

    走到離錦衣不遠的地方他停了下來看著錦衣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什麼時候現我的?」

    錦衣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才回道:「一開始。」

    這話讓黑衣人禁不住一挑眉明顯有些訝異。

    錦衣又出聲問道:「不知炎閣主一直跟著我們有何貴幹?」

    黑衣人又是一怔隨即忽然地揚眉而笑透出幾分讚賞。

    「這麼說來你是明知道我跟著仍然回了這裡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你們地身份嘍?」淡淡的笑意。

    錦衣沉默了下才回道:「我本以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你便會離開。可你仍然沒走所以該是另有目的了。」

    黑衣人沒有接著錦衣的話說下去反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錦衣顯然耐性不錯不徐不疾地回道:「當今武林有這份功力的寥寥可數。如此氣息形貌的更是不多。又偏偏在這種時候暗探凌鳳山莊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流火閣閣主炎魑。」黑衣人炎魑又是一笑略帶詭異:「你地武功也不差啊。」後的門扉緩緩開啟瀲綃站在門內眉眼淡笑道:「既然來了客人怎麼不請進屋裡坐呢?」話是對錦衣說的目光卻是看著炎魑微微地探究。

    錦衣雖是先讓瀲綃回了屋裡但並沒有刻意瞞她不然此時也不會站在她房門口了所以他和炎魑的對話瀲綃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而既然瀲綃出了聲錦衣也不會阻攔朝炎魑看了眼便回身進了屋裡。

    眼底意味難明目光晃過瀲綃炎魑便隨後走了進去。

    三人在桌前坐下後這次炎魑倒是十分直接地開口道:「我想讓你們幫我一個忙。」話裡語氣篤定。

    瀲綃只是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

    但下一瞬卻見他突然一爪朝瀲綃探來直取頸項那是足以致命地殺招。

    不過雖然是突起難而且以瀲綃地武功根本擋不住但一旁有錦衣在卻是安全無虞的。

    瀲綃飛身後退錦衣袖間滑出一把短劍乾脆利落地朝炎魑地手腕劃下沒有絲毫遲疑。

    電光火石之間炎魑變爪為指朝短劍輕輕一彈卻是不過盪開數寸。

    而錦衣順勢畫了道圓弧短劍由下而上又向炎魑的手腕劃去。

    炎魑微微有些訝然顯然仍是低估了錦衣此時也只得收回了手臂。

    他也許本也只是試探吧所以這一收便是停戰的意思卻不料錦衣仍是劍勢不止炎魑一收手他的目標便是頸間血脈。

    這顯然讓炎魑有些所料不及但又似乎不打算與他繼續糾纏趕緊起身後退隨即一聲低喝:「住手!」

    錦衣只是冷著臉置若罔聞追上去招招致命。

    炎魑一下苦了臉神色間竟是有幾分哭笑不得。

    直到瀲綃淡淡地一句:「好了。」錦衣才倏然後退回到瀲綃身邊只是看著炎魑的目光仍是有些不善。

    這讓炎魑略有些古怪地朝他們打量了會才回到桌前坐下笑道:「真是有趣啊。」

    瀲綃卻是接話道:「炎閣主有求與人的時候威脅並不是好手段。」

    炎魑那一招雖然有試探的成分卻並不全是。瀲綃與錦衣也都看得明白。

    所以錦衣才會惱了動了真火。

    而此時炎魑朝瀲綃深深地看了眼才問道:「你們知道凌鳳山莊令江湖人最忌憚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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