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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視三國 第三十六章 王妃請自重(簡介片段二) 文 / 玉木一

    月亭帶來的軍隊一夜之間全部覆滅,龍澤不知所蹤,瀝楚痕重傷被珍珠島人所救,一時風雲莫測,月流迎所帶領的大軍,勢如破竹正在像瀝粵進發,瀝楚夜帶著一眾良鎮的百姓,節節後退,這日將百姓安頓好之後,回到了京城。

    一路奔波回到離開已久的皇宮,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在回來,看著古樸厚重的城牆,以及蕭索的街道,瀝楚痕這就是你將父皇辛辛苦苦經營的瀝粵搞成了這副模樣。

    帶著幾名手下,走到城門口,侍衛看到瀝楚夜的歸來,都萬分恭敬:「見過三王爺。」

    「嗯,起來吧。」

    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走進了皇宮,此刻瀝楚楓正滿面愁容的坐在上書房內,龍案上已然擺放了無數奏折,全部是這一段時間積壓下來的政務。

    當瀝楚夜走進上書房的時候,瀝楚楓抬眸看向他,片刻**,而後趕忙起身:「三哥?你怎麼回來了?」他不是被皇兄遣送至封地了嗎,現在突然回來,難道是…

    「本王要是再不回來,恐怕這瀝粵都要易主了。」聲音帶著不滿,掃了一眼龍案上的奏折,不理會他直接走上前拿起一本就開始看。

    而瀝楚楓帶著不悅,一把將走著搶過來:「三哥,你回來想做什麼?」沒想到他會直接拿奏折,他已經被畫地為王,按理說他的舉動不符合身份。

    「哼,你認為本王要做什麼?如今月弦大軍一路攻下,就憑你那豬腦子,能抗衡的了嗎?」瀝楚夜說話毫不留情,讓瀝楚楓臉色也一陣紅一陣白。

    他不否認他的話,自己的確沒有雄才大略,但是如今這個皇宮是他在監國,自然要拿出氣勢。

    「三哥,注意你的措辭,這瀝粵皇宮如今是本王在執政,你還是哪來回哪去吧!」瀝楚楓對於瀝楚夜本就因為瀝楚痕的關係有著嫌隙,此刻說話也有些生硬。

    瀝楚夜怒目而視,一圈直接打在瀝楚楓的臉上,「混賬,你以為這皇宮若不是當年父皇辛辛苦苦建立的,這次本王會回來嗎?看看你們做了什麼好事!將所有大軍全部撤離邊關,怎麼想的,若非如此月弦的軍隊會突然來襲,而瀝粵沒有丁點的抵抗力嗎?」

    瀝楚夜氣憤的看著被他一圈打倒在地上的瀝楚楓,若是再不盡快想對策,恐怕瀝粵真的時日無多。

    瀝楚楓揉著嘴角,眼底也閃過失措,他承認他的話,可是事情已然發生,如今也只要盡力抵抗:「三哥,你有什麼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若不是你們的失誤,本王根本就不會回來。如今只能盡力抵抗了,月弦的幾十萬大軍,已經攻破了良鎮,正在像京城進發,現在京城還有多少人馬?」

    聞言瀝楚楓面露難色:「只…只剩下幾萬不到,我已經派出去迎戰了。」

    瀝楚夜倒吸一口氣:「只剩下幾萬?京城是皇城所在,你全部派出去作戰,若是月弦大軍突然而至,你…」

    「三哥,那怎麼辦?不過我已經讓人開始招兵入伍,說不定還能有轉機。」瀝楚楓也帶著後悔,當初他聽信了陳大人的話,現在看來是他評估錯了。

    「現在招兵,能有多少人願意,戰亂頻繁,誰會放棄生存的機會跑來打仗。」瀝楚夜哼聲看著瀝楚楓,真是有勇無謀。

    「這…」瀝楚楓也犯了難,想著有些遲疑,而後咬了咬牙齒,看著瀝楚夜:「三哥,如今皇兄一直沒有消息,為了瀝粵,還請三哥幫忙,我願意去前線帶兵,定然要他們月弦有來無回。」

    「你?」瀝楚夜有些驚訝。

    「三哥,我相信你,這皇位你曾經說過不是你想要的,如今還請三哥放下心中芥蒂,一心為了瀝粵,等皇兄回來,我自然會向他說明。」

    瀝楚夜嘴角嘲諷:「呵呵,這皇位如果我當真想要,當初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機會的,更別說是他了。」

    瀝楚楓點頭:「三哥,我相信你,如果你能答應我,那我立刻動身,你是知道的,對於打仗我在行,但是這皇朝政務…」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他的確是不適合。

    「好,你立刻動身吧,如今沒那麼多時間耽誤了。」

    「多謝三哥。」瀝楚楓感激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他回來了,自己只怕還要一直呆在皇宮內無所事事,頭疼的看了一眼龍案上的奏折,他相信三哥會處理好,自己還是更加喜歡去前線行軍作戰。

    終於將手中的重任交出去,瀝楚楓也即刻動身,他派人去給皇兄傳達消息,到現在都沒有收到任何回信,甚至連送信的人也一直都沒有回來,他心中一直都有不好的預感,恐怕皇兄那邊形勢也不樂觀,他本就是瀝粵的常勝將軍,打仗才是他最為擅長的。

    瀝楚楓離去後,瀝楚夜坐在龍案上,皺眉看著堆積一片的奏折,隨手拿起一個,看到裡面的內容大都無關痛癢,瀝粵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多的閒人,奏折內沒有幾個是真正對於戰事有幫助的,而且竟然還有不少進言自己的女兒入宮為妃的。

    憤怒之下,瀝楚夜將所有的奏折全部仍在地上,門口的小太監也誠惶誠恐的不敢多言,現在形勢嚴峻,他們也都對此心驚膽戰,而且三王爺突然回來,六王爺又離宮,皇上仍然不知去向,這瀝粵皇宮恐怕真的要變天的。

    「讓所有的大臣立刻進宮,上書房議事。」看了一眼門外的太監,瀝楚夜聲音僵硬的說著,這些人看來他要好好看看,都是怎麼做事的。

    ……

    珍珠島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伺候,此刻冰蘭已經累的趴在床邊休息,而床上的瀝楚痕也在她的照料下,在翌日清晨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床幔,動了動手指,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察覺到身邊似乎有人,側目看去,就看到一個黑色頭顱趴在床邊。

    嗓子瘖啞,乾咳了一聲,立刻驚動了冰蘭,雙眼還帶著一絲困頓,看到床上的瀝楚痕睜眼看著立刻,立刻羞紅了臉頰:「你…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你是誰?這是哪裡?」嗓子帶著沙啞,看向面色嬌羞的冰蘭,晃了神。

    「哦,我叫冰蘭,你可以叫我蘭兒,這裡是珍珠島,是島上的人發現你暈倒在海裡,才將你帶過來的。」冰蘭沒有一絲隱瞞,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瀝楚痕。

    聞言瀝楚痕重重的喘息,月亭你竟然對朕偷襲,而他也沒想到月弦的皇太后也武功了得,是他一時放鬆警惕,才讓他們得逞,而自己身體的狀況也告訴他,想來那一身武力已經全部被廢。

    「這裡是珍珠島?」沒想到他們千方百計的想要登島,結果自己受傷竟然陰差陽錯了進來了。

    「是啊,這位公子,你怎麼受的傷啊?」冰蘭看到瀝楚痕睜開眼後,更加俊逸的面龐,帶著羞澀與他閒聊。

    瀝楚痕對於她的問話沒有回答,心中想著自己要如何回到瀝粵,而這時門外也傳來腳步聲。

    聞聲冰蘭走上前趕忙將門打開,清天和清離兩個人來到房間內,看到瀝楚痕已經清醒,面色不佳的開口:「瀝帝感覺如何?」

    「這位是?」

    「公子,這是我們島主和少主。」冰蘭在他耳邊輕聲告知。

    「多謝島主救命之恩。」他還是有自知之明,如今這樣的情況,自己若是不謙虛謹慎一些,只怕性命不保。

    清天一抬手:「謝我就不必了,只不過是村民舉手之勞,瀝帝若是無礙,還請今早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明顯的逐客令,讓瀝楚痕臉色有些難看,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帝王,被一個小小珍珠島的人如此驅逐,自然心中不滿,但仍舊忍氣吞聲的說了一句:「多謝島主,只不過可否讓在下再居住幾日,待傷養好後,自然會離開。」

    「怎麼?難道瀝帝以為憑借你一己之力,還想對珍珠島做什麼?月亭都已經棄船而去,瀝帝不會沒有自知之明吧。」清離嘲諷的看著瀝楚痕,他所做的事情,就是讓他死一萬次也值得,更何況他曾經還那樣對待宴,宴的所有事他都已經派人查明,這個瀝楚痕他恨不得他死。

    「少主嚴重,在下並沒有這樣的心思,還請島主海涵。」

    「島主,這位公子身上的傷很嚴重,要不就先讓他在這裡養傷,等好了之後再讓他離去吧。」冰蘭不禁急切的開口,幫著瀝楚痕說話,生怕他被立刻送走一樣。

    清天和清離同時看著冰蘭,對於她所說的話,都帶著探視。

    「呵呵,沒想到瀝帝也會有今天?」龍凌的聲音此刻從門外響起,身後跟著風雨雷電四人,入內後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瀝楚痕,嘴角泛起冷笑。

    瀝楚痕見到龍凌,多少都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在珍珠島上:「三王爺,別來無恙。」語氣中不乏咬牙切齒,自己現在這樣子,他是來看笑話的?

    「的確無恙,瀝帝堂堂帝王,怎麼會落的如此下場?莫不是被人算計,拋屍入海?」龍凌話中帶刺,句句針對瀝楚痕,鷹眼也一眨不眨的盯著瀝楚痕。

    「讓三王爺見笑了,的確是被人算計。朕如今也後悔萬分。」難得瀝楚痕對於龍凌的話並沒有生氣,而是順從的點點頭,似乎是真的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的樣子。

    而龍凌嘴角的冷笑更深,別人不瞭解,他還能不知道嗎?善於做戲,工於心計的瀝楚痕,這樣做無非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

    「只希望島主眾位能夠原諒朕當初的糊塗,若不是月弦…哎。」

    而冰蘭此刻呆若木雞,朕?這個稱呼不是應該皇帝嗎?而且剛剛島主他們都叫他瀝帝?難道不是他的名字?

    「多說無益,瀝帝若是覺得身子好些,還是盡快離開吧。」清天沒有好臉色,說完帶著清離與龍凌說了一句話,幾人一同離開。

    房間內剩下只剩下冰蘭坐在床邊,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她還真的沒想到,這個人竟是皇帝。

    而瀝楚痕自然看出從他醒過來,這個女子在自己面前表現的羞澀,挑了一下眉頭:「蘭兒。」

    「啊?嗯,公…皇上請說。」

    「叫我痕吧,謝謝你照顧我,要不是你也許我就…」利用女人對於瀝楚痕來說,再拿手不過。

    「皇上,別這麼說,島主他們也是擔心珍珠島的安危。」

    瀝楚痕眼神轉了轉:「蘭兒,這島上還有什麼人?」

    「有島主,兩位少主,還有…」

    「其他人呢?龍三王爺什麼時候來的?」瀝楚痕有些奇怪的看著冰蘭,難道說龍凌與珍珠島有什麼關係?

    「哦,三王爺和無極公子很早就來了,已經有半月了。」

    「無極公子,他也來了?」

    「是啊。與龍三王爺一同而來的。」冰蘭看著他對無極的如此關心有些詫異,想來那無極公子本為女兒身,與龍三王爺是一對,該不會皇上對她也…不行,她不會讓他知道那無極是女子的,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男子,除了少主之外讓她動心的人,再加上他傲人的身份,若是她能和他一同離開的話,那她…

    「他在哪?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他?」說著瀝楚痕激動的一把抓住冰蘭的手,眼裡帶著火熱。

    他要見無極,對於他的能耐,自己在大會上已經所有瞭解,而且他似乎與月亭之間也有嫌隙,若是自己能夠取得他的幫助,那就再好不過,雖然兩人之間曾經有過衝突,但是這樣的江湖人士,追求的不外乎名與利,自己若是能夠給他至高名利,還怕他不幫忙嗎?

    「啊?皇上,你…」沒想到他竟然由此要求,有些疑惑,還有些心驚,那無極公子現在的容顏,連自己見了都自愧不如,若是皇上見了…

    「我與他是舊識,正好有事要他幫忙,蘭兒,你會幫我的對吧。」瀝楚痕帶著祈求看著冰蘭,這一招屢試不爽。

    「這…好,那要不皇上再休息一下,明日我帶您去見她?」冰蘭有些為難,但是看著瀝楚痕虛弱祈求的神色,又無法狠心拒絕。

    「不必,現在就好,他不是在這裡嗎?」瀝楚痕心裡想的則是未免夜長夢多,希望盡快見到他,這樣自己也可以盡早打算。

    「好吧,那皇上你小心。」說著冰蘭就扶起瀝楚痕,動作溫柔的為他披上衣服,攙扶著走向門外。

    桃月宴此刻坐在房內的首位,百無聊賴的喝著茶,被救回來的人,也得知確實就是瀝楚痕,想不到他也會有這一天,與月亭那隻老狐狸合作,恐怕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般吧。

    「桃桃,好無聊啊。」小綠像是軟骨病一般,歪斜的坐在椅子上,除了那晚殺人之後,來到珍珠島上,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沒什麼動靜,人都變懶了。

    「不然呢?你想做什麼?」桃月宴好笑的看著小綠,以及旁邊小黑幾個人,似乎都對這樣的生活不太滿意,看來他們還真是嫌棄了這樣平靜的日子了。

    「那月亭也太無能了吧,沒了軍隊就這麼灰溜溜的跑回去,我還以為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呢!」小藍撇撇嘴,話語中全是對月亭的鄙視。

    「就是呢,這叫什麼事。」其他幾個人頓時附和著小藍的話。

    而江子天和白年站在一邊,對於這些人的身份,他們也都瞭解了,沒想到殺手盟也是公子的勢力,那麼多人,一夜之間全部屠殺,還真是夠狠,但是他們此刻也沒有任何異議,弱肉強食他們早就已經瞭解,若不是他們的幫助,恐怕接下來珍珠島上的人,包括他們都會面臨著嚴峻的戰事考驗。

    「哎哎,王妃,有人來了。」范劍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宣紙,看到屋裡這麼多人,將宣紙放在懷裡,而後伸手在背後指了指。

    大家看著門外,范劍入內後直接走到桃月宴身邊,而此刻門口也蹣跚的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他們都見過的冰蘭,而她攙扶的人正是瀝楚痕。

    看到瀝楚痕的到來,桃月宴瞇了瞇眼,此刻自己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假面,想著接下來他見到自己的表情,不禁玩味的看著兩人,手中端著茶杯摩挲。

    瀝楚痕低頭咳嗽了兩聲,冰蘭細心的在他背後拍了拍,而後看向首位的桃月宴,再次晃了晃神,這女子太美麗,讓她都看呆了好幾次,「無極公子,皇上想見您!」

    冰蘭說完,瀝楚痕拍了拍攙扶自己的手,示意她退下,緩慢的抬起頭,站在下面看向了首位的人,只是一眼,就讓他愣在原地。

    這張臉,他做夢都在想著,怎麼會是她?看著主位上的女子,半天無法開口,而桃月宴嘴角微扯,「怎麼?聽說你在找我?」

    瀝楚痕沒有回過神,呆愣的神色看著桃月宴呢喃:「怎麼可能?你竟然是…」

    桃月宴放下茶杯,指甲上沾著水珠慵懶的吹了一下:「怎麼不可能?」

    聞言瀝楚痕猛地回神:「桃月宴,你讓朕找的好辛苦。」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對方的身份,瀝楚痕回神後看著桃月宴的臉頰,他曾經派人四處找尋,卻沒想到她竟然在珍珠島內。

    「辛苦?瀝帝找我做什麼?」桃月宴靠坐在椅背上,今非昔比,當日她在皇宮內,被他一掌打傷,紫靈受辱,紫衣背叛,全都是因為面前這個人,仇還沒報,他竟然還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朕的賢妃,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竟然還敢裝無極公子,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看著屋內的這麼多人,雖然剛剛他認為她是無極,但是無極之前他也見過,並不是她,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在故弄玄虛。

    「哈哈哈,瀝楚痕,瞎了你的狗眼,你認為我有必要裝嗎?無極就是我,我桃月宴就是無極!」桃月宴猖狂的笑了出來,身邊所有人看著瀝楚痕也都帶著嘲諷,而同時不少人都納悶他的話,賢妃?

    除了無極殿江子天等人,其他的殺手盟之人還不知道桃月宴曾經的身份,所以對於瀝楚痕的話也都不屑:「我說,你好好一個皇帝被人廢了武功,哪來的底氣跟我們桃桃這麼說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小綠沉不住氣了,看到瀝楚痕那突然表現出的自大神色,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小綠,文明點,再怎麼說也是皇上,不可不敬!」小黑一臉正色的拉扯了一下小綠,讓瀝楚痕聞言心裡有些舒服,沒錯說到底他都是皇帝的身份,這些人膽子還真不小,結果心裡正得意的時候,卻聽到小黑接下來的話,臉上僵硬。

    「皇上,你息怒,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計較。再說你看你身為一國皇帝,雖然現在被人廢了武功,扔進海裡,但你命大的竟然還活下來了,要麼都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呢,啊不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黑一番冷嘲熱諷,前面幾句還能聽進去,後面的話就明顯是指桑罵槐,讓瀝楚痕憋的半天說不出話。

    范劍看著瀝楚痕:「王妃啊,這是皇帝?你確定,怎麼這麼寒酸,吃什麼長大的?」范劍的話讓所有人哄堂大笑,真是罵人不帶髒字的。

    而瀝楚痕抓住范劍的話:「賢妃,你身為朕的妃子,竟然還是王妃?你眼裡有沒有朕這個皇帝,歷朝歷代一女不侍二夫,你如何像天下人交代。」

    垂死掙扎的瀝楚痕,仍然抓住這件事不放,卻沒想過,若是她在乎,又怎麼會如此無謂的露出真容。

    「瀝楚痕,真的想問問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別說你是皇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們公子想要做的事情,就憑你還不夠資格管!」江子天憤怒的指著瀝楚痕,毫不留情面,在這裡沒人將他當做皇帝,似乎就像個吊梁小丑一樣。

    冰蘭此刻忍不住了:「無極公子,你怎麼能這麼說,皇上來找你也是有事情商量的,你還是讓這些下人退下吧。」自以為自己的話會有份量,冰蘭不知好歹的把所有人都說成了下人,頓時有人不樂意了。

    小綠懶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們都是桃桃的人,桃桃從來沒說過他們是下人或者是屬下,只當他們是一起並肩的兄弟,這個醜八怪這麼說話,他很不爽!

    小綠一步步走向冰蘭,站定在她面前,猛地將臉靠近冰蘭,「這位美人,你是打哪來的?」

    冰蘭雖然訝異小綠的動作,但是對於他的話還是很受用的,在一個比自己還絕色的女人面前,被稱為美人,是人都會高興的,「這位公子,我是冰蘭,是這島上的人。」

    「島上的什麼人?」小綠眨著眼睛,一臉無害的問著冰蘭。

    「呃…是…」她要怎麼告訴她自己是島上的下人,她的父母早已經離世,而自己一直跟隨在島主身邊,自己的父親曾經是島主手下的一名大將,所以島主自然收留了她,不過要說她的身份,比下人高一點,但是比官家小姐還低很多。

    「是下人?」

    「不是,我是島主的孫女。」想著冰蘭開口說著慌,她不能讓人看不起,再說島主當初的確要將自己許配給少主,這樣算來自己也算是他的半個女兒了。

    「孫女?我怎麼聽說島主只有兩個孫子,怎麼又多出來一個孫女?你奶奶不是島主的原配吧!」小綠咬文嚼字的看著冰蘭,而冰蘭也沒有發現小綠眼底閃過的冷光。

    「這…這…」被問的啞口無言,冰蘭有些無措,她實在沒想到這人會如此糾結於自己的身份,隨即開口:「這位公子,是皇上來找無極公子有事,這與冰蘭的身份並無關係。」

    「你也知道與你的身份沒關係,那誰給你的膽子對桃桃那麼說話,誰給你的膽子敢說我們是下人?嗯?」說著小綠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繞著冰蘭走到她身後,一腳踹在她的小腿上,直接讓她雙膝跪地。

    「啊!」被小綠突然的動作,身子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接觸地面的剎那,膝蓋傳來劇痛,讓冰蘭不受控制痛呼出聲。

    桃月宴從主位上起身,走到瀝楚痕的面前,即便身高有著差距,但是氣勢上仍然凌人,「瀝楚痕,當初打了我一掌,感覺如何?」

    「哼,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朕現在動不了你,不守婦道朕定要滅你九族!」憤怒的看著桃月宴,已然不記得自己前來是有求於人,說話不經大腦,讓桃月宴嗤笑出聲:「動我?就憑你!」

    一掌揮出,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內力,就讓瀝楚痕凌空飛出,撞在身後的房門上,靠著房門站立不穩:「你…」從來沒有這樣被動過,瀝楚痕眼底閃現陰狠,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這次跟著月亭出海,本就將呂齊等人安排在外,並沒有讓他們隨行,因為所有的大軍一直偷偷跟在月弦軍隊的後面出發,想著就看著桃月宴,等他的大軍一到,這筆賬他再好好和她算。

    「你很不服氣?」桃月宴居高臨下的走到瀝楚痕對面,突然從手裡拿出一個東西,展現在瀝楚痕的面前,成功讓他變了臉色。

    「你從哪裡得到的?」伸手想要搶過她手中的東西,卻被桃月宴收回,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塊令牌,那分明是當日他交給呂齊調動軍隊的令牌,為什麼會在她的手裡。

    「說來你的五十萬大軍,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了乞丐吧,你以為偷偷的讓他們靠近珍珠島,就沒人知道?真是愚蠢!」沒錯,他的大軍早已經在海上就被攔截,當晚殺手盟屠殺月弦大軍的時候,她就和醉清一同去行動,後面偷偷跟著那麼多船隻,還想隱瞞誰?想必那些大軍,此刻應該已經被醉清他們搞定了。

    而這令牌也是當晚她與呂齊動手之後,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首領身亡,士兵渙散,隨便找個人即可接手。

    「桃月宴,你該死,朕要殺了你!」瀕臨瘋狂的瀝楚痕,不自量力的再次像桃月宴欺身而上,他的一切心血,五十萬大軍就這樣沒了,他怎麼能不瘋狂。

    而桃月宴只是稍稍後退了一步,手中的令牌劃破空氣直接打在了瀝楚痕的膝蓋上,卡嚓一聲,膝蓋骨粉碎。

    瀝楚痕破敗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看著桃月宴的眼裡充滿仇恨。

    「皇上。」冰蘭跪在地上的身子,想要去幫助瀝楚痕,卻被小綠一直按住肩膀,不得動換。

    「桃月宴,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瀝楚痕趴在地面上,仰著頭看著桃月宴,一字一句。

    「做鬼?那就等你做鬼了再來找我,小綠,安排人送他回去,就讓他看看,瀝粵是怎麼一步步消失的。」

    桃月宴吩咐小綠,如今瀝楚痕這副模樣,她也絕對不會要了他的命,太小兒科了,就讓他自己回瀝粵,去看看現在瀝粵的情況,那一邊她相信那個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肯放我走?」沒想到桃月宴會安排人送自己回去,如果回到瀝粵,那就是他的地盤,就算月亭出兵攻打,他也要拚死抵抗。

    「咱們瀝粵見!」桃月宴嗤笑的看著瀝楚痕,他以為回去了就會平安無事,不見得吧。說著一掌打在瀝楚痕的後腦上,吩咐小綠等人行動。

    冰蘭見此急了,「無極公子,你竟然敢打傷皇上,我要去告訴島主。」

    「你去吧,我看是你份量重,還是我們公子份量重,不知好歹!」白年不屑的撇嘴,這女人是傻子吧。

    小綠拉扯著暈厥的瀝楚痕,像是拖一隻死狗一樣,沒有半分顧及,而冰蘭也瘸著雙腿在後面緊緊跟著,臨走時又憤恨的看了一眼桃月宴。

    「公子,就這樣放他走了…萬一…」

    江子天有些躊躇,而話沒說完,桃月宴抬手:「放他走,不過是讓他回去和月弦兩兩相鬥,月亭如此對他,憑借他的心胸,不會就此作罷。再說就憑他現在這副樣子,吹口氣都能讓他死,何不讓他繼續苟活一陣子。」

    「嗯,也是。」說著江子天偷瞄了一眼桃月宴,這想法可真夠狠的,先給人家希望,最後再讓他絕望,他能說他感覺公子很腹黑麼?

    待人離去後,每個人都看著桃月宴,似乎等著她說話,「看我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話音一落,所有人撒丫子似的跑了出去,他們還想看熱鬧呢,小綠真是太狠了,就那麼拖著腿就給拖出去了。

    而范劍左顧右盼,察覺到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從懷裡拿出一張宣紙,放在桃月宴的手裡:「王妃,我偷來的。你快看,看完我送回去。」

    桃月宴有些失笑的看著范劍小心翼翼的動作,隨手打開了宣紙,卻讓笑容僵在臉上,眼裡猛然迸發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這是…

    午後,陽光明媚,桃月宴沉澱了心情,來到清離的房間附近徘徊,終於第一次她嘗到了無措的滋味,卻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清離咳嗽了兩聲,剛要邁步走出,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人影直立。

    吞嚥了一下,閉目呼吸,片刻後睜開眼,看著前方的人,從容面對:「王妃。」天知道他叫出這個名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佳人咫尺,卻彷彿遠在天涯。

    桃月宴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緊,面色如常:「少主,真巧。」恐怕她現在自己都在心裡鄙視自己,是個人都會明白,她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偶然路過,只不過心裡的慌張,讓她也找了這樣一個蹩腳的借口。

    清離頷首:「是很巧。」

    「少主的身體怎麼樣?」情緒帶著波動也有著隱忍,看著面前臉色一直蒼白的清離,眼底心疼閃過。

    清離淺笑:「無礙,本就是舊疾,如今也不過是殘喘而活。」

    桃月宴腳步移動,一點點走進清離,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眼前之人的容顏,讓她心顫,寬闊光潔的額頭,濃密適中的劍眉,深邃的眼窩,高聳的鷹鉤鼻,甚至在鼻樑上方還有一顆點綴般的痣,有些深紫色的薄唇,嘴角上揚。

    強忍住想要伸出的手,桃月宴依舊平淡的問著:「少主一直都呆在珍珠島?可有離開過?」

    「呵呵,王妃說笑了,珍珠島中人,沒有爺爺的允許誰都不准外出,再說我這身子,也經不起折騰。」清離說的輕鬆,卻只有自己知道內心在她面前的煎熬。

    「是嗎?那少主可有之前的記憶?」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心中的吶喊已經快將她衝破,桃月宴強忍著繼續說道。

    「之前的記憶?抱歉,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每個人不是都只有一份記憶的嗎?」清離心驚與桃月宴的問題,但是仍舊隱忍,他不能告訴她,也無法說出口。

    「那這是什麼?」唰的一聲,桃月宴手中的紙張猛地打開,放在清離的面前,紙張上面一隻小巧的手槍,一筆一劃勾勒的十分到位,看的出來作畫之人如何的用心。

    清離看到面前的宣紙,再也無法鎮定,一把搶過紙張,內力催動頓時紙張化為虛無,「原來不知道,王妃竟然有偷拿別人東西的習慣!」

    桃月宴忍痛看著宣紙在他手中化成一片碎末,隨風而去,再也忍不住:「夜離,你還不承認嗎?」聲音低沉嘶吼,帶著狼狽。為什麼真真實實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卻仍然不相認,是因為恨她害死了他,還是因為他已經忘了,但是如果忘了,又怎麼會在紙張上畫著當初自己最喜歡的一把手槍。

    那支手槍,當初就是夜離陪著她參加一場拍賣會,高價拍下來的,後來一直被她放在辦公室內的展示台裡面。

    「王妃認錯人了,我是清離,不是夜離。」說完清離就背過身,緊緊皺眉,鋼牙緊咬,對於她的質問,痛徹心扉。

    桃月宴一把抓住清離的胳膊,猛的拽回身:「夜離,你就是夜離。如果你不是,告訴我,這手槍你從何得知,你說啊。」已然接近了咆哮,桃月宴心裡十分明白,面前的人絕對就是夜離,但是卻又為何不與她相認。

    「王妃,我說你認錯了人,不過是隨手畫的,何必認真,就算我知道這是手槍,又能代表什麼?王妃還請自重!」清離帶著憤怒,聲音冷硬的看著桃月宴說出口,甚至將桃月宴拽著自己的手臂甩來,絲毫不留情。

    自重…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掌,還有清離一臉餘怒未消,桃月宴晃神,「你真的不是…」

    「我不是,王妃還是不要苦苦糾纏了。」清離哼聲打斷了桃月宴的話,回身快速走進房間,大力的關上了房門,「砰」的一聲讓桃月宴肩膀顫動了一下。

    嘴角泛起自嘲,他竟然說自己不是,當真不是嗎?站在原地,緊緊的盯著房門,彷彿想要穿過門板,看向裡面。

    大力關上房門後,清離再也承受不住,靠著門板的身子緩緩下滑,最後坐在了地上,一腿曲起,一腿平放,垂著頭任由髮絲從耳際滑落。

    宴,我怎麼能告訴你,我就是夜離,我又怎麼能打擾你的生活,我這樣一幅破敗的身子,不知何時就再也睜不開眼,我怎麼能再讓你承受一次前世親眼看見我離世的痛苦。

    我不敢承認,我也不能承認,我看得出你愛上了龍凌,這樣最好,我注定無法陪你走到最後,只願他能給你一個安穩。

    一個坐在屋內的地板上,一個站在屋外的院落中,只有一道門板相隔,卻彷彿隔開了一道海洋,讓兩個人相知相見不相認。

    夜離,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從看到宣紙的一剎那,一直到現在,她的心顫抖不停,那手槍只有她和夜離兩個人見過,也只有夜離最清楚自己在手槍上做了什麼,槍柄的地方,她曾經幼稚在那裡找人雕刻了一個桃字,而只有夜離見過,因為那雕刻師就是他找來的。

    而那宣紙上的手槍,竟然也絲毫不差的在槍柄的地方,寫著一個桃字,這只有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已然明瞭。

    「宴兒?」龍凌四處找尋桃月宴無果,在問過范劍之後,得知她竟來找清離,有些疑惑走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桃月宴失神的面對著清離的房間,一動不動。

    有些害怕的走過去,拉起桃月宴的手,卻發現冰涼無比:「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雖然已值深秋,但是現在正值下午,還不至於凍得雙手冰冷。

    「他為什麼不承認…」桃月宴喃喃的說了一句,沒有焦距的眼神看向龍凌,彷彿木頭人一樣動作僵硬。

    「誰?承認什麼?」龍凌有些焦急,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而她口中的他又是誰?

    「承認…」雙眼眨了兩下,接著眼皮沉重,說了兩個人就徹底陷入黑暗。

    「宴兒!」龍凌一把抱起桃月宴,慌亂輕拍了一下她的面頰,如今宴兒身懷有孕,千萬不能有事,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惹了她,定要了他的命,臉色陰鷙帶著桃月宴飛身離去。

    房內的清離,雙手緊緊的扣在地板上,與地面摩擦的食指已經血跡一片猶不自知,她怎麼了?好想出去看…卻還是拼了命的忍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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