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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二十六章 圓了做皇帝的夢! 文 / 玉木一

    靜謐的夜晚,瀝楚辰看清楚從門外走進的那抹白色身影的時候,驚訝出聲:「是你?」

    桃月宴扯了一下嘴角:「是我!」

    瀝楚辰似是瞭然的點點頭,而後自己走到旁邊點燃了兩盞宮燈,而後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片刻,手臂平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坐!」

    兩個人坐在了上書房側邊的椅子上,深夜之中,外面守夜伺候的人也都被桃月宴給擊昏,而只剩下瀝楚辰一人在上書房內,拿起桌上早已經冷卻的茶水,舉止優雅的倒了兩杯:「茶涼了。」

    「無礙!」桃月宴深深的看了一眼瀝楚辰,隨後拿起桌上的茶水,毫不在意的輕抿了一下,對於這個如風般優雅的男子,桃月宴向來不討厭,而且兩個人之間,的確沒有任何嫌隙產生過。

    瀝楚辰也看著面前曾經有過短暫接觸的女子,淡然冷靜的俊臉上,也漾起了一絲淺笑:「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你知道我要來?」聞言桃月宴不禁有些詫異了,看著瀝楚辰始終平靜無波的雙眸,除去在看到她第一瞬間有一絲波動外,似乎他就這麼淡然處之的接受了她突然的出現。

    其實如果可以,她並不像為難他,說到底瀝楚辰在她心中的印象還算不錯,而且她也知道,這個男子心思不在瀝粵,而是在那個遠在月弦的女子身上。

    瀝楚辰搖頭:「呵呵,我怎會知道你要來,只不過是如今的形勢,想到過你會回來,卻不知這麼快。」

    「快嗎?時隔四年了不是嗎!」桃月宴看著瀝楚辰反問著,原本該是敵人的兩人,此刻卻像是很久沒見的老友,喝著茶敘著舊。

    「也對!」瀝楚辰點頭,而後不言不語就這麼與桃月宴在深夜的上書房,安靜的坐著,而此刻上書房外面的皇宮大院,卻是亂了套。

    地上躺著不少的宮女或是太監,而這也驚動了巡夜經過的侍衛,侍衛首領立刻召集眾人,在宮內開始了大肆搜索,不刻就來到了上書房,看到上書房門口躺著的兩個值夜的小太監時候,徹底害怕了起來,這地上躺著人,他們這些侍衛甚至都不知是何人在深夜來此,若是四王爺有個什麼閃失,那瀝粵…

    蹬蹬幾步就走到了上書房的門口,看到緊閉的房門,不禁大力的拍打,嘴裡也焦急的喊著:「四王爺,四王爺你沒事吧?」

    瀝楚辰與桃月宴對看一眼,雖然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肯定與桃月宴來此有關,點頭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房門口,拉開門扉看著外面的侍衛說道:「何事?」

    侍衛看到瀝楚辰安然無恙,心中大石算是落了地,同時也趕緊匯報著宮內發生的情況:「四王爺,宮內好像來了刺客,屬下等正在搜查,還請四王爺保重。」

    說著侍衛就要轉身帶兵去搜查,卻被瀝楚辰制止:「不必了,沒什麼事,清理一下,都回去休息吧!」

    「這…四王爺,可是…」侍衛顯然沒想到四王爺會這樣說,指了指仍舊暈倒在地上的小太監,有些不贊同。

    「沒事,退下吧。」瀝楚辰揮手,這些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應該只是被裡面的女子給打暈了而已,而她若是想殺人,恐怕這皇宮內誰也不是她的對手,當年盟主之爭的時候,他是親眼見過她的功夫的。

    「是。」

    不論心中如何不甘,卻也不能違背了瀝楚辰的話,畢竟他現在是代為執政,身份等同與皇上,而既然四王爺這樣說了,那就證明的確沒什麼大事。

    侍衛將小太監以及不少宮女吩咐士兵抬了下去,自己也轉身告退離開。

    再次走進了上書房,瀝楚辰看著桃月宴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笑:「你就不怕我告訴侍衛,將你抓起來?」

    桃月宴緩緩抬起眼瞼,看著瀝楚辰同樣輕笑出聲:「但你沒這樣做!」

    「你永遠都是這麼自信!我真的很難想像,當初皇上為何要放開你。」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聰明且不莽撞,頭腦絕對不輸任何男子,放開他應該是皇上最大的錯誤。

    聞此桃月宴挑眉,「何以見得?」她沒想過瀝楚辰會說這樣的話,只不過都是往日雲煙,她來此的目的,她相信瀝楚辰也不會不清楚。自然桃月宴問的是他何以見得自己如此自信。

    「直覺而已,你本來就與眾不同。」瀝楚辰這樣說著,卻沒有任何諷刺或者其他的意味,看的出只是單純的讚美。

    而桃月宴對於瀝楚辰的話,也沒有任何過多的反應,只不過仍舊帶著淡笑,而後出聲:「沒想到一直淡薄名利的四王爺,竟然會代理監國。」

    瀝楚辰垂下眼瞼,道:「再怎麼說我也是瀝粵的王爺,如今這樣,就算是想要置身事外,也只是空想了。」

    「我真的很好奇,皇位向來是所有人趨之若鶩的,為何單單是你,對此毫不留戀,還是說你另有想法?」桃月宴看著一臉沉靜的瀝楚辰,說她不奇怪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古代有多少人為了皇權屍骨無存,卻不知那高位上的不勝寒。

    瀝楚辰從椅子上起身,慢慢的踱步至正中間的龍案邊,右手緩緩的放在了撲著明黃色布巾的龍案,道;「的確,如此至高無上的地位,誰人不喜歡,曾經年少的時候,我也想過要去爭權奪利,甚至與皇上,老三一較高下。可是即便坐上了這位置又能怎麼樣,如今的皇上不就是個例子,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甚至連自己真正習慣的人都無法保護,有什麼意思呢!那樣的高位,坐上去的容易,卻不知下來的時候也很簡單。」

    瀝楚辰的一番話,一是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二也同時讓桃月宴覺得,這樣出塵飄逸的男子,在爭權奪利的年代,太是難得。

    「你來是有事的吧。」隨後沒等桃月宴開口,瀝楚辰就問出口,他也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此。

    相對來說,瀝楚辰問的還是比較含蓄,即便他心中可能已經有了計較,卻還是看著桃月宴,想等著她來回答。

    「你猜不到嗎?」她的來意如此明顯,她也聽出了瀝楚辰話中有話,與聰明人說話自然是比較省事的。

    瀝楚辰無奈的搖頭:「你想怎麼做?」她這樣說,讓他也無法在繼續裝傻了,事到如今,若是事情能有個最完美的結局,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即便這朝代是父皇的心血,可是歷朝歷代,有能者居之,而且若是面前的女子能夠許諾他一個安穩,他一定會這樣做的。

    「我說讓你將瀝粵交給我,你會怎麼做!」桃月宴也不再含糊,直接說明了來意,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瀝粵的話,那她也能盡快去前線與龍凌會和,而就不知道這瀝楚辰的選擇是什麼。

    自然,即便他不同意,若執意與她為敵,也不過是浪費幾天的時間,瀝粵這王朝,她現在是勢在必得。

    本來瀝粵這一塊,她打算與龍凌一同揮軍而至的,可是由於當初與周伯通的談話,她臨時改變了決定。

    瀝楚痕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這皇位,那她就要架空他的皇朝,將他的皇位形同虛設,拿下這瀝粵疆土,她會與龍凌一同作戰月弦,這三國統一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事情了。

    桃月宴緊盯著瀝楚辰,他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落,盡數落在了她的眼裡。而本以為她這樣說,瀝楚辰會有所動作,結果卻發現對方仍舊是那樣的平靜無波的樣子。

    「好。」

    緊接著,瀝楚辰的話,就讓桃月宴也驚訝不已,這是他的國家,甚至現在他的身份等同於瀝楚痕。

    桃月宴也知道,自己這樣說,換做他人,恐怕早就炸毛了,而偏偏就是瀝楚辰,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她也並不是想要激怒對方,若是能夠和平解決的事情,絕對沒有人願意捨近求遠。

    「你確定?」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的桃月宴,看著面前清幽淡雅的男子,不由的蹙眉,她終究是沒有看懂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

    「嗯。」瀝楚辰點頭,滿臉真誠。

    桃月宴終是搖頭淺笑,道:「原因?」

    她雖然有些不相信瀝楚辰的話,可是有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這樣說,若是不同意,大可以兩國交戰,而他卻就是如此誠懇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瀝楚辰環顧上書房,眼底終於露出了一絲波動,道:「我從來都不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可惜就因為生在皇家,卻永遠都身不由己。

    這一次也是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自己不是一個王爺,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至少兄友弟恭,不用整日面對兄弟間的勾心鬥角,手足相殘。

    皇上出宮,我也是因為他的一個承諾,才會選擇在這裡為他把守皇宮,可是那又能怎樣,這一戰我從不認為瀝粵有勝利的可能。

    更何況龍帝身邊還有你,還有整個無極殿,殺手盟,更甚至是整個江湖。而即便瀝粵的士兵足夠多,但龍宴和月弦的同樣也不會少。

    想來戰場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數以萬計的戰士死在了沙場上,到最後有可能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說到底我到寧願你直接接手瀝粵,至少這樣那些戰士不會死,也少了一些家破人亡。」

    瀝楚辰自顧自的說著,而眼底露出的嚮往卻是相當明顯,恐怕沒人會想到,他身為皇宮的王爺,身份地位注定讓別人一輩子仰望。

    可惜,卻從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他有多麼憎恨。皇宮中與他親近的,除了七公主瀝楚曦之外在無他人,而他們兄弟之間,看似相處平靜,可那層不容捅破的隔膜,卻注定了他們永遠無法交心。

    身為皇帝的瀝楚痕,永遠都在堤防他們幾個去爭搶皇位,甚至不惜將老三和老八放逐邊境,而他能夠安然的活在這裡,恐怕就是因為他的淡泊名利。

    相反老六與皇上一直都保持了親密的兄弟情義,即便不知是真是假,瀝楚痕也確實重用了他,邊關的百萬將士都是瀝楚楓的人,而且身為瀝粵的常勝將軍,也同時注定了他不可能長久的待在皇宮,也就對他的皇位沒有任何影響,而即便瀝楚楓有任何的想法,瀝楚痕多加刻意的堤防,也定會及時發現。

    他這樣做,無非是厭倦了這樣的鬥爭,他也深深的明白,若是瀝楚痕在這裡,恐怕就是殊死決鬥也不會這麼輕易將皇位讓出去。

    可那畢竟是如果,現在他在這裡,而瀝楚痕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反而是樂意之極的,短短幾日的接觸,就連他這樣不理朝政的人都能看出瀝粵王朝的破綻與衰退,更何況若是這樣與他國拚死相搏,最終也只會魚死網破。

    他這樣做,始終是清醒的也是慶幸的,只希望自己這樣的做法,能讓那些無辜的百姓免去戰亂之苦,雖然他並不是什麼聖人,但是若能和平相處,又何必大動干戈。

    這樣的決定,也絕不是他草率為之,龍凌的為人,他還是有所瞭解的,而桃月宴更是他心底佩服的人,無關膽怯,只是想放了自己,也同時能讓瀝楚痕看清楚,他失敗之處。

    桃月宴看著冥思的瀝楚辰,同時也發現他眼中閃現的某種嚮往,忽然感覺這瀝楚辰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整個人就彷彿那世外桃源中,不理世事的謫仙一樣。

    在宮斗如此頻繁的古代,看遍了皇宮裡面的爾虞我詐,竟然還能有這樣出塵的男子,值得人尊敬。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瀝楚痕知道了你的做法,會殺了你也說不定!」桃月宴定定的看著瀝楚辰,她問這樣話,無非是想看清楚,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若說他有一絲估計,那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他的做法,或者說是否是他的某種陰謀。

    瀝楚辰回以淡笑,也看出了桃月宴的懷疑,手中拿著茶杯,摩挲的邊緣,道:「事到如今,你認為我還有什麼必要去考慮這些,這個皇宮不是我想要的,這個國家更不是我想生存的地方,若是我的做法讓他無法接受,我也不會任其宰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到重要的事情,瀝楚辰整個人卻突然容光煥發一樣,雙眸晶亮無比,而似乎更是有一絲堅定。

    「希望你不會後悔。」

    「絕不!」

    瀝楚辰給出了最堅決的答案,他絕對不會後悔今天這樣的做法,瀝楚痕不在,而國家動盪,他在這裡如同傀儡一樣,整日面對那些看似愁雲慘淡的大臣,而實則每個人都在慶幸自己能夠遠離戰亂,躲在京城內安居,他已經徹底厭惡了。

    這個國家,不得不承認,在瀝楚痕的掌握下,以及其他兩國的衝擊中,快要走向滅亡。他從來不是一個居安思危的人,誰來做皇帝與他毫無關係,只是那種他一直心心唸唸的平靜的生活,一直牽引著他,而這次更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他與瀝楚痕交換了條件。

    而現在,面前這個強大的女子,他從來都相信,即便他帶領所有人來抵抗,也無濟於事,他有自知之明。

    瀝楚辰邊想著邊走到了龍案邊,將右手邊的硯台拿開,顯現出了一個正方形的凹槽,身手按了一下凹槽,瞬間凹槽的蓋子就彈起來,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將左面的硯台和凹槽恢復原樣後,來到了桃月宴的面前。

    桃月宴看著瀝楚辰的動作,也不介意他手上拿著的東西是否有任何機關,接過來之後,將上面包裹的黃色絲巾拉開,頓時一個精美的翠綠色的玉璽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而瀝楚辰給她的,也正是瀝粵國的玉璽,代表了皇權和皇帝身份的東西。

    直到此刻,桃月宴對瀝楚辰再沒有一絲的懷疑,在這裡每個國家的玉璽的重要性,等於整個國家。而瀝楚辰就這麼將玉璽雙手奉上,若不是做好了打算和決定,任何人都不會如此輕易的交出來。

    自然也許後世定會有人說瀝粵的四王爺是個賣國賊,就這麼將瀝粵的玉璽交給了龍宴國的皇后,可是當一切安定以後,三國盡數掌握在手中,同樣都是一個國家的子民,這些事也會慢慢淡去。

    但朝代更替,不可避免的定會有前朝餘黨的存在,而這些桃月宴自然不會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拿著手中的玉璽,看著瀝楚辰點頭道謝:「謝謝!」

    「不用謝我,其實我也只是個自私的人,這樣做無非是想過自己的生活,與這皇朝徹底脫離,若是將來有一天,這三國不再是三國了,我也許會回來看看。」瀝楚辰說完,看著桃月宴點頭之後,一身清白的轉身離開的上書房。

    「瀝粵四王爺,與龍宴皇后打鬥中,不幸身亡!」

    桃月宴盯著瀝楚辰快要出了上書房的背影說了一句話,而這一句話,足夠讓世人知道,瀝粵四王爺也是為國抵抗,奮戰致死的。

    瀝楚辰背影輕輕顫動了一下,沒有回身,腳步微微停頓後,毫不留戀的走出了上書房的門口,也走出了禁錮他多年的瀝粵國土,只不過在那背影越來越遠的時候,飄渺的夜空中,淡淡的傳來一句『謝謝』。

    看著瀝楚辰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桃月宴站在上書房的門口許久,這樣一個男子,果真是不適合皇宮的,他太過淡薄,也太過冷清,世俗的一切彷彿都不被他看在眼裡,而唯一這時間能波動他的心弦的,恐怕只有月弦的那個同樣飽受煎熬的女子。

    垂眸看著上書房地上的青色石磚,桃月宴扯動嘴角,在身邊空無一人的情況下,突然開了口:「還不出來!」

    話音落下,衣袂傳來的簌簌聲在上書房的懸樑上響起,兩個人,哦不,應該是三個人,因為中間正有一個雙腿發抖的快要站不起來的范劍,被小綠和小黑一臉嫌棄的攙扶著落了地。

    小綠嘿嘿一笑,道:「桃桃,我們這不是擔心你麼!」

    「對啊,擔心你!」小黑也隨聲符合。

    而唯有范劍,不但抖著退,甚至連原本紅潤的雙唇都泛著白,就差口吐白沫了,牙齒打顫的也想說話,卻是結結巴巴,說不清楚:「是…昂,瓦…門…大…心…你…」

    天知道他現在這幅樣子,有多麼悲慘和狼狽。本來他們是要留在丞相府,等著桃月宴回去的,可是中途小綠和小黑似乎很是不放心,說什麼屬下就應該保護主子,大半夜的就要往皇宮奔,而他雖說不會武功,沒有拳腳,可是看著他們倆那副忠義的樣子,他也不想落人後,說什麼也要跟過來,再說紫靈也進了宮,他也同樣很擔心呢。

    但是,為什麼沒人告訴他,他竟然有恐高症,為什麼沒人說過,輕功飛行那麼可怕,他一路上就像是人猿泰山一樣,哀嚎的來到皇宮,要不是小綠點了他的啞穴,他還不知道要嚎叫到什麼時候。

    而來了就來了,察覺到桃月宴在上書房也就算了,完全可以將他自己一個人找個角落放下就好,卻為什麼又再次拉著他,從外面房頂的天窗落在了懸樑上。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懸樑有三四米高,掉下去的話不死也殘廢,他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前生都不知道的恐高症,在古代被徹底的挖掘了出來。

    「你怎麼了?」桃月宴看著這樣慘白慘白臉蛋的范劍,不明所以的問著。

    小綠和小黑視線一交匯,不同任何言語,兩個人同時撒手,而被他倆支撐的范劍,突然沒了依靠,就這麼狼狽的摔在地上。

    「他怕高,還非要跟我們進宮!」小綠邊說邊睥睨的看著地上扭動身子想起來的范劍,一臉鄙夷。

    雙眉靠攏,雙眸也漸漸的染上了一絲冰凍,涼颼颼的話響在了上書房內:「誰讓你們來的?」

    她早就知道他們來了,在她與瀝楚辰說話的時候,就察覺到房頂有思思波動,而不用說,她對這幾個人身上的氣息本就瞭若指掌,自然知道是自己人,而她看得出瀝楚辰似乎也發現了,但是依舊與她說這話,想來也是聰明的知道是她的人。

    「哦對,我來是有事要告訴桃桃的!」小綠高人一等姿態的說完,就側步往桃月宴的身邊站了過去,而這樣也直接讓小黑和地上的范劍對上了桃月宴的槍口。

    「我…我陪著他來的。」小黑眨巴兩下眼睛,指著小綠說完也挪到了桃月宴的身邊,而就剩下地上哼唧的范劍。

    本就慘兮兮的范劍,此刻直接被小綠和小黑給賣了,雙手拄在地上,仰望的看著低頭的桃月宴,囁嚅了半天,恢復了少許力氣後,嘟囔了一句:「我擔心靈兒行不行!」

    頓時站著看范劍出洋相的三個人,額頭都落下了三條黑線,他還真是敢說。

    抽動了兩下嘴角後,桃月宴示意小黑扶起范劍,而後側身看著小綠,問道:「有什麼事?」她瞭解他們,若是從他們口中說有事,那就絕對是真的。

    聞言小綠原本輕快的臉上,頓時有些凝重,而後說道:「查到了桃月影的下落,她如今就在這京城內!」

    「在哪?」桃月宴杏眸閃過犀利,既然就在京城,就該算賬了。

    「在京城一個府邸中,同時與她在一起的還有瀝粵太后,秦棉和桃月錦。」稍微停頓了一下,小綠抿唇繼續說:「她嫁給瀝粵八王爺,此刻全部身在京城!」

    聞此桃月宴還是小小的錯愕了一下,這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在幾年後結為夫婦,而太后和秦棉也都在一起,這說明什麼?

    「而且我們還查到,當年太后的府中,除去太后這個嫡女,下面還有一個幾乎被人忽略的不受寵的庶女,桃桃你也認識的!」

    桃月宴的嘴角翹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看著小綠一字一句說道:「是秦棉!」絕對肯定的語氣,這樣說來,一切都明瞭。

    原本該在皇家寺廟的太后,若是單單和瀝楚墨在一起,毫不蹊蹺,而若是秦棉與他們也在一起的話,小綠這樣說,桃月宴定不會猜不出。

    看不出太后和秦棉竟然是姐妹,也沒想到她們之間的關係會如此複雜,而當年太后與爹爹之間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這嫡女不能嫁給丞相,反而最後是庶女嫁進去,看來一切都和太后有著莫大的關係。

    「桃桃,英明!」小綠見桃月宴一下子就說出了答案,立刻諂媚的豎起了拇指,嘴裡稱讚著,結果在得到桃月宴一個冷眼後,安靜的地下了頭。

    「他們有什麼動作?」這幾個人湊在一起,特別是想到當年的太后那般詭計多端,她絕對不相信他們會單純的生活在這裡。

    而且瀝楚墨當年與瀝楚夜一樣,都是被送去了封地,此刻竟然隱匿在京城,看來當年那個純真的皇子,應該也是變了樣了。

    「我們查到在京郊附近,有一股勢力在蠢蠢欲動,而且也有人看到瀝楚墨經常會去京郊,而且人數不少。看起來應該是他有所打算,養了不少人!」小綠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桃月宴,同時也猜測著瀝楚墨這樣做的目的。

    「去查一下,若有異動,殺無赦!」桃月宴紅唇輕啟,現如今這瀝粵皇朝已經在她的掌握中,手握玉璽,她就要這瀝粵收入囊中。

    而瀝楚墨這樣的動作,想來定是因為瀝楚痕不在宮中,說不定是為了當年的事情尋機報復,如今已經是她的領土,她絕對不會讓人覬覦。

    更何況瀝楚墨居然與桃月影成了夫婦,那就一併接受她要做的事情吧。

    「小藍他們到哪裡了?」想著桃月宴突然看向了小黑問道,她們來了這裡,自然所有殺手盟的人都不會落下,只不過是先來和後到而已。

    「已經到了。」聞言小黑嘴角笑了笑,那些人早就已經在夜晚他們出來的時候就到了,若非他們來此,他和小綠也不會放心的讓桃叔一個人留在丞相府。

    「好,安排他們,將瀝粵所有三品以上的大臣全部誅殺立刻行動!」桃月宴擲地有聲的開口,眼底閃現的是嗜血的狠戾,她要這瀝粵從此再無人能翻天,她要這瀝粵安然臣服在龍宴國的腳下。

    「是!」

    話音落下,小綠和小黑兩道身影驚鴻般飛出了上書房,而此時地上的范劍已經能夠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臉色也不再蒼白,只是那含著怨念的小眼神,不時的瞟著桃月宴。

    「好點了嗎?」桃月宴好笑的看著范劍,他自己有恐高症,現在還這副樣子,她可沒逼著讓他來。

    范劍無聲的點點頭,而站起身的時候也發現了桃月宴手裡一直拿著的東西,翠綠翠綠的,還鑲著金邊,好看極了,想來對玉石愛不釋手的范劍,也忘了自己還沒恢復好,立刻舌頭有些打結垂涎的問著:「介個…是神馬?」

    桃月宴將玉璽在手中掂了掂,看著范劍這樣子,就突然一個想法蹦了出來,慢慢的將玉璽放置在范劍的眼前,挑逗的問著:「喜歡嗎?」

    當近距離看到玉璽的時候,范劍早已經忘了自己恐高的事情,張著嘴巴,雙眼冒著金光的看著玉璽,彷彿身邊其他的一切都化為虛無,機械的點著頭說道,「喜歡。」

    「那送給你了!」嘴角扯出淡笑,桃月宴猛地將玉璽拋向空中,而范劍則立刻緊張的上前接住,心疼的擦了擦,還傻傻的問了一句:「嚇著你沒?」

    而看著范劍將玉璽捧在手心,愛不釋手的樣子,接著一句話,讓范劍呆若木雞:「想做皇上麼?」

    她記得曾經范劍還抱怨過,說自己穿越過來,什麼都沒有,哪怕是個王爺也好,如今這瀝粵她剛剛接手,自然需要有人來搭理朝政,而面前的范劍正是不二人選。

    同是穿越的人,她相信對於朝政議事,范劍不會不懂,畢竟在現代接受到的教育,要比這落後的古代先進的多。

    自然她收服了瀝粵,讓范劍做皇帝也不過是解燃眉之急,事後要如何安排瀝粵,還要與龍凌商議一下,不過她是絕對的相信范劍,同時也圓了他的夢,讓他過一把皇帝癮。

    「神馬?你…你說神馬?」本就還沒恢復的范劍,在聽到桃月宴的話之後,舌頭似乎打結的更厲害了。

    桃月宴眼神眺了一下被他捧在手裡的玉璽,道:「玉璽都接了,皇帝你來做吧!」

    皇帝?!

    自己是皇帝了!

    這件事讓范劍做出了一個十分幼稚的舉動,左手拖著玉璽抱在懷中,右手不敢置信的『啪』的一聲就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而後震驚的看著桃月宴:「好疼!」

    敢情這是不相信,以為自己做夢呢,用巴掌來試探一下,結果卻打疼了。

    桃月宴沒忍住的失笑出聲:「沒錯,感覺怎麼樣?」

    范劍呆愣的看著桃月宴,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欣喜,再到狂喜,彷彿只用了一秒,而後禁不住大聲喊了一句:「太他媽爽了!」

    他是皇帝了,這麼說他可以頭戴金冠,身穿龍袍,出行有一打的人跟隨保護,想幹嘛幹嘛,想打人就打人,想殺人就殺人…

    殺人就算了,他是個醫生,救人是天職。

    但是就這麼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從一無所有,變成了萬人之上,老天開眼了這是!

    桃月宴就這麼看著范劍沉浸在自己狂喜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無奈的搖搖頭,她倒是希望,他能一輩子這麼高興的接受就好了。

    憑借她對范劍的瞭解,這個皇位,到最後說不定他還會求著自己收回去。

    古代的人對皇位趨之若鶩,可是范劍和她都來自現代,享受慣了人人平等的社會,即便給了他無上的權利,她也不認為范劍會習慣的了。

    而此時桃月宴的想法,就彷彿未卜先知一樣,的確只是在不久的將來,某位皇上就可憐兮兮的拿著玉璽,祈求她收回成命。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此刻東邊的驕陽彷彿蒙著面紗害羞的少女一樣,一點點的先露出容顏。

    而一聲幾乎要劃破蒼穹的尖叫,響徹在整個皇宮上方,而傳來尖叫聲的位置,正是惠妃的宮殿門口。

    除去昨晚值夜的太監和宮女,剩下幾名經過一夜的休息,早早就來到了宮殿門口,看到門口換班的人竟然都不在,雖然心生疑惑,卻也沒有多想,隨後慢慢推開門,本想著伺候自己的主子起身,結果看到那地上氣息全無的人時候,忍不住驚聲尖叫!

    另一邊,臨近早朝,平日裡往來的大臣多不勝數,而此刻卻三三兩兩稀稀落落,令幾個官位不高的大臣四處觀望,很是不解。

    很快,小太監揚聲在大殿外喊著上朝,少的可憐的大臣們也都很快位列在太和殿中央,紛紛低垂著頭,等著瀝楚辰的到來。

    「皇上駕到!」小太監的再次高喊,不禁讓所有的大臣側目看去,為什麼是皇上駕到?平日裡都會是四王爺駕到,難道皇上回來了?這是此刻僅有的幾十名大臣心**有的想法。

    太和殿龍椅側面的幕簾,被人緩緩拉開,此時從裡面走出一個身著明黃,抬頭挺胸,頗有幾分耀武揚威味道的男子,卻是令下面的大臣全部看傻了眼。

    這人是誰?不是皇上,更不是四王爺?可是他此刻身上穿著的龍袍又是怎麼一回事!

    范劍穿著龍袍,頭上戴著垂珠的金冠,昂首闊步的就來到了龍椅邊,重重的落定後,看著下面的大臣,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龍案上,威嚴立顯。

    「大膽!見朕竟然不跪!」

    而范劍這狠戾的一巴掌,也讓適才高揚著嗓子喊出唱調的小太監一下子就撲到在地上,哆嗦的開口:「皇上息怒。」

    其實這小太監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在未央宮伺候桃月宴的小路子,也是當初將她迎進宮的那個小太監。

    要說找到他還是紫靈的功勞,原來與桃月宴分開後的紫靈,遊走在宮內四處,而桃月宴也並未告訴她紫衣如今不在皇宮,致使紫靈亂跑了一通,最後才問出來,淑妃紫衣跟隨皇上出宮了。

    而她心中定然是有些氣悶的,而也正是這樣就趁著夜色下,在皇宮內四處逛了逛,也順便去看了曾經幾個與她要好的宮女和小太監,恰好在浣洗房門前,竟然看到大半夜小路子一個人在挑水。

    就這樣紫靈也從小路子嘴裡將來龍去脈都搞清楚,原來是因為他伺候過賢妃,而後來賢妃不見蹤影,連帶著所有賢妃身邊伺候的丫鬟太監全部被貶,仍在這浣洗房做著皇宮內最苦最累的活,還要時常的受盡打罵。

    自然氣不過的紫靈,大半夜就將浣洗房的領頭給暴打了一頓,拉著小路子就跑去找桃月宴,而這正好給了小路子機會,從此在御前伺候。

    他們也正需要這樣一個宮內的下人,來明明確確的告訴這群迂腐的大臣,皇位已經易主了。

    下面所有的大臣看著求饒的小路子,在看看上面龍椅上未見過面的皇上,頓時有人出頭,指著小路子就罵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上在哪呢!」

    而有一就有二,一時間不少大臣就開始炮轟小路子,甚至話裡話外嘲諷著范劍,這皇宮裡的人,他們還是見過的,這個自稱是皇上的人,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更別說此刻讓他們行禮了。

    誰人不知道皇上此刻正在前線作戰,而這龍椅上的人,說不定是哪個大膽的奴才,偷偷的穿了龍袍。

    啪的一聲,又是響亮的巴掌拍在了龍案上,范劍一臉怒容開口:「朕就是皇上。」還別說,如此看來,范劍的確有幾分龍顏大怒的感覺,不過前提是忽略他拍完龍案後,放在膝蓋上不停抖動的大手。

    「笑話!你到底是誰?竟然敢冒充皇上!如此大逆不道,其罪當誅!」另外一名大臣,早就發現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缺席早朝,而在這些人裡,正好是最高的四品官員,立刻大聲怒斥著范劍,也同時學著曾經看到三品官員指責人的樣子,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范劍瞇著眼,看著說話的大臣,不時的晃動了兩下頭,不明所以的大臣看著一身龍袍的范劍,雖說嘴上怒斥,但是仍舊有些不解和害怕,畢竟上面的人穿的是龍袍,頭上戴著也的確是皇冠。

    相反范劍瞇眼的動作不是因為生氣,而是那擋在眼前的垂珠,讓他看不清下面的人,不時的晃動兩下頭,也是想讓垂珠蕩起一絲弧度,不要擋住他的視線。

    「他就是皇上!」似乎料定了憑借范劍一人,無法掌控全局一般,此刻忽然從外面湧進不少身著一模一樣的黑色服飾的人,而隨後入內的一身白衣的女子與這些黑衣男子形成鮮明對比,而話音落下更是讓所有的大臣側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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