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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二十五章 再回舊地! 文 / 玉木一

    瀝粵丞相府

    短短一日時間,就讓桃月宴心裡的落差極大,此刻手裡拿著小綠查到的消息,冷冽駭人的怒氣正四散開來。

    對於無極殿調查出來的事情,桃月宴從來都不會懷疑,這是她信任自己屬下的表現,也同時是對桃叔說的話的見證。

    調查出的結果,果真是當年桃月影做的,而且找的還是一個小醫館內的掌櫃。桃月宴憤怒的事情,一是來自桃月影的狼心狗肺,另一方面則是自己當時的大意。

    她曾經確有懷疑過爹爹病重的原因,但是卻因為突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自己也忙著逃離,所以這件事就擱置了下來。

    卻沒想到她唯一的一次粗心,讓爹爹含冤而死,也讓桃叔苦等四年,若是不解決了這件事,她都會無言面對桃叔多年的等候。

    「去把桃月影的行蹤查出來,要快!」將手中的一疊宣紙盡數化為碎末,桃月影,相信咱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爹的死會和桃月影有關,甚至她都不曾想過,直接將秦棉和桃月影等人排除在外,不論怎麼說,她們始終是爹的妻兒,卻沒想到,這嫉妒也能讓一個人喪失了良知。

    自然桃月宴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但是對於真正對她好的人,那也絕對是推心置腹,即便不說,卻也會在事情上體現出來,而桃月影的做法,讓她無法再留她。

    換了誰都可以,但是死去的老頭對她那是絕對的好,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那幾個月來的相處,已經讓她在心底深處正式接納了他,結果這樣的溫暖卻全部被桃月影給毀了,她如何能放過她。

    如今她已經身處瀝粵,自然不用著急她要做的事情,如今她第一步就要找到桃月影,放縱了她這麼多年,也是時候來個了斷了。

    或許這樣的情況,放在從前,她可能會考慮一下,可是現如今,特別是在她有了瑄兒和傲兒之後,更是明白為人父母的那份心情,所以桃蒼海對她付出的一切,在現在來說她是十分感激也十分愧疚的。

    雖說她來的時候,仍舊是冷心冷情的人,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她也不再是鐵石心腸,而桃蒼海為她做了事情,她感恩,卻無以為報。

    如今得知了這一切是桃月影所謂,她定是不會輕易就放過她的。

    而桃叔早就已經將桃月宴的房間佈置好,甚至還從外面找了兩個下人,打理了幾個房間,給紫靈等人住,而此刻仍舊是在桃蒼海的書房,看到自己苦等的小姐做的這些事情,只感覺這幾年的煎熬沒有白費。

    「小姐,老奴代老爺謝過小姐。」桃叔作勢就要下跪,幾年的守候已經讓他心神俱疲,老態龍鍾的樣子更甚從前。

    而向來伶俐的紫靈,不用看桃月宴的眼色,也知道不可再讓管家下跪,直接上前攙扶住說道:「桃叔,你就別跪了,丞相的事情主子一定會管的,放心放心!」

    桃叔帶著感激看著紫靈點點頭,這丫頭他也是記得的,當初是被小姐帶回來的,古靈精怪的狠。

    「桃桃,那邊怎麼辦?」小黑看著小綠出去調查桃月影的下落,忍不住開口問著,而他所說的那邊,桃月宴自然是知道的。

    想了片刻後,桃月宴給出了答案:「今晚我去看一看。」

    「我也去!」

    桃月宴的話音落下,另外三個聲音同時響起,紫靈范劍同時還有小黑,似乎是不論桃月宴在哪,他們都一定會跟著去。

    「不需要,你們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桃月宴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晚上的事情,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聞言紫靈似乎多少有些著急,而同時也想反駁:「主子…我…」

    話沒說完,就看到桃月宴盯著她的眼神有一絲詭異,不禁收了聲,低下頭。

    「好,你跟去。」桃月宴不過是一個眼神,就看出了紫靈的著急和眼底閃過的那絲痛楚,她明白自然是為了什麼,想必定是為了當初那個背叛了她,也傷害了紫靈的人。

    想著有搖搖頭,此刻那個人並不在皇宮,情報上顯示她似乎跟著瀝楚痕去了前線,這麼多年她對紫衣的消息不聞不問,並不是傷心,而是沒有任何必要。

    對於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呢,她秉持的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則。即便不清楚她在瀝粵皇宮內的生存狀態,但是想來也不會太美好,畢竟那個男人當初純屬利用與她,而她的姿色和性子恐怕根本入不了瀝楚痕的眼。

    這一次也恰好因為戰亂的事情,三國所有地方的情報組織全部出動,任何風吹草動她都會瞭如指掌,而也是在這情報中,她無意中看到了紫衣的現狀。

    而這一次紫衣竟然能夠跟隨瀝楚痕一同出宮去前線,恐怕這其中沒那麼簡單。

    她也明白,紫靈想進宮無非就是因為她,這樣也好,對於紫衣她的確是開恩的放過了她,但是紫靈要如何做,她不會多問,因為紫靈所受到的打擊,遠比她要多得多,既然她想回去,即便現在看不到,兩個人之間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

    紫靈聽到立刻抬頭,嘴邊也掛上了甜美的笑,只不過眼底閃過的恨意,打破了這一絲甜美,說她不恨是假的,曾經一心一意對待的姐妹,卻在你出其不意的時候,狠狠給了你一刀,任誰也無法說忘就忘。

    更何況她臉上的兩道傷疤,日日夜夜都在提醒著自己,是何人所為,被何人所賜。

    看到突然沉默的紫靈,范劍擔憂的湊到她的身邊,悄聲問道:「你怎麼了?」

    紫靈抬眼看了看范劍,搖頭卻什麼都沒說,心情複雜的站在一邊,繼續沉思。

    見此范劍又蹭到小黑身邊,探頭探腦的繼續問:「她怎麼了?」看到這樣的紫靈,范劍都覺得很彆扭,這樣的神色不該出現在她的臉上,她該是快樂的。

    小黑斜睨著好信的范劍,沒好氣的嘀咕一聲:「我哪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范劍尷尬的摸了摸鼻樑,想他前世也是人人敬愛的副院長呢,怎麼到這裡一個個的都比他還大爺,他有那麼不招人得意麼?

    是夜

    星光璀璨,黑夜如墨,此時兩道身影從丞相府內急衝而上,一藍一白在黑夜下前行,時而交錯,時而同行。

    桃月宴看著身邊努力運功跟隨的紫靈,彎了一下嘴角低語道:「輕功不錯!」

    聞言紫靈也笑開了,本就靈動的雙眸在黑夜下更像是一盞明燈,十分晃人,道:「為了不再是包袱,一切都值得。」

    沒錯,幾年前她獨自離開,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有一天與主子並肩而行,再不需要她的保護和遷就,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統領丐幫有多麼艱辛,甚至包括她不眠不休,夜以繼日的苦學武功,都是為了不再發生自己成為要挾主子的廢物,有一次,就夠她記住一輩子的。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瀝粵皇宮腳下,桃月宴緩慢了身形,似乎每次一到這裡,總是能夠感覺到胸口悶痛,有一種被壓抑的情緒瀕臨爆發。

    許是因為這裡是她在這裡,第一次被人以性命要挾,甚至當年沒有還手餘地的被瀝楚痕打傷,這一切她都猶記在心。

    看著面前曾經讓她敗得徹底的皇宮,不再多想,飛身與紫靈就進了皇宮。

    而紫靈則是進入皇宮後,似乎欲言又止好幾次,看著前面不停在皇宮內翻飛的身影,不知如何開口。

    「去吧,分頭行動,做你想做的事。」空中不停歇前行的桃月宴,沒有回身,而是直接扔下了一句話,她知道紫靈要做什麼,也知道她此刻的心理,自然不會多加阻攔。

    「謝主子。」

    兩個人分道揚鑣之後,桃月宴降落在皇宮內院,面前的宮殿正是她曾經的未央宮。漫漫長夜,她既然來了,自然要親眼看看,曾經那些將她視為仇人的女子,如今何樣。

    未央宮內,此刻皇后似乎心情很好的斜倚在軟榻上,腳邊兩名宮女正在給她捶腿,身後一人也在給她揉著肩,看似生活的不錯。

    而她高興也無可厚非,那日送皇上離開後,與良妃冰蘭的一席話,似乎成功打擊到她了,這麼多日,都不見皇宮中有她的身影,聽說似乎整日將自己關在宮殿內,變得安靜了不少。

    就連皇上曾經要她執掌後宮的事情,她也都不再過問,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麼,她這個皇后的位置再一次坐實了。

    而門外的桃月宴,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現身,只不過躲在暗處,看著裡面興致高昂的德妃,搖頭冷笑,她這樣的好日子,估計是不會長久了。

    掃了幾眼自己曾經住過的未央宮,仍舊是那樣的金碧輝煌,卻早已經物是人非。而對於皇后,她還要留到最後的。

    轉身離去,不刻就來到了惠妃的宮殿,那個女子說到底都是月流觴的人,她還有一筆賬沒有跟她算清楚,對於曾經害過她的人,她又怎麼能放過。

    三國大會上她曾經見過她一面,後來卻因為參賽的事情而耽擱,今晚就從她第一個開始,做個了結。

    惠妃宮殿內,除去兩三名一直伺候的宮女太監,再無他人,明明是等級頗高的妃子,宮殿卻荒涼的如同冷宮。

    此刻夜半時分,殿內的一盞宮燈搖曳,照映在窗欞上,更顯淒涼。

    整個皇宮內,各宮門口除了值夜的宮人,其他人早已經就寢休息,而少數的宮道上,會不時走過巡夜的士兵。

    此時桃月宴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站在惠妃的宮殿門前,嘴角揚起了邪笑,不知道裡面的女人,是否有想過她還會回來。

    殿內,即便已經深夜,但仍舊有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面,身邊沒有一個人,獨自坐在軟榻上,眼神空洞,毫無聲息。

    她回來有多久了,她離開主子又有多少年了?當年從三國大會上回來之後,主子就再沒有過任何的指示,除了她受刑的那次之後,也再沒有見過他。

    本以為她回到皇宮後,必定面臨的是死亡,卻沒想到由於月弦與瀝粵之間的鬥爭,皇上就這麼將她仍在了宮殿裡,似乎已經忘記了她這個人。

    其實她是有能力也有那個能耐離開這個皇宮的,可是離開後的她還能去哪裡?她在這裡等待,哪怕是在這裡終老,都只是因為當初她來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而三國大會回來後,穆青說也是太子讓她回來的,所以她選擇留下來,在這裡等著,哪怕是一輩子也要等。

    而這麼久以來,她除了每天吃飯睡覺,只剩下一個人在宮殿裡面發呆,後宮中良妃獨寵,皇后權利覆蓋,而她就彷彿成了冷宮中苟延殘喘的妃子。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好,至少她不用每天去逢迎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想到這裡惠妃的嘴角諷刺的笑了一下,她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逢迎,恐怕那個男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因為國家動盪,想來自己這條命也早就沒了。

    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主子身上,甚至她放棄了自己的清白,來瀝粵就是為了當一個細作,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她卻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人。

    主子拋棄了她,曾經夜夜纏綿的人也無視她,甚至有時候她想過去死,可哪有那麼容易,但凡一個人心中有一點點的盼頭,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沒錯,她在等,等著有朝一日主子突然給她一個指示,哪怕是讓她自盡,她也不會這麼難過,至少那樣還能說明主子記得她。

    突然門外傳來『咚咚』兩聲,似乎有什麼重物落地,而這也打斷了惠妃的神遊的思緒,眼神閃了閃,毫無力氣的問道:「外面何事?」

    她有多久沒有說過話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這幾個伺候她的宮女太假,也是因為當初自己得寵的時候,對他們還不錯,致使自己現如今這樣的境地,他們還是願意在她身邊伺候,說起來她也不是那麼失敗。()

    半天沒有聽到任何回話,不禁想到是不是他們太累了,在外面暈倒或者是睡著了,忍不住起身走向了門扉,現在她身邊之後這麼幾個對她衷心下人,想到若是因為太累,讓他們回去休息也無妨,畢竟這荒涼的地方,誰還會來呢。

    垂眸將高大的門扉緩緩拉開,夜間的冷風也同時吹進房間,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疑惑的向門外看去,卻忍不住驚訝的叫了一聲:「啊!」

    外面黑夜籠罩下,一襲白衣的桃月宴,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她的門前,而她腳邊躺著的正是自己的宮女和太監兩人。

    「你…你…桃…桃月宴…」抖著手,指尖指著外面突然出現的人,惠妃不敢相信的使勁眨著眼睛,生怕這是自己的一個噩夢,卻在片刻之後,不可抑制的發抖,面前的人的的確確的就是她。

    桃月宴邪笑的挑了一下眉頭:「很驚訝?」而後越過惠妃的身子,走進了殿內。

    而惠妃仍舊是看著門外,身體還在發抖,此刻沒有任何想法,只想盡快逃離這讓她感覺到濃郁的死亡氣息的人的身邊,而在她的腳還來不及邁步的時候,門扉突然毫無預兆的『彭』的緊閉,而大殿內只剩下她和那個已經坐在了主位上的女子。

    「你…你沒死…」惠妃轉身看著脊背發涼的桃月宴,不是說三年前她失蹤了,音訊全無的嗎?怎麼會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瀝粵,還來了她的宮殿。

    自然惠妃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可在宮殿內禁閉了許久,也不曾與任何人溝通閒聊,顯然不清楚如今已然亂了的天下。

    「你很希望我死?」滿意的看著惠妃那驚魂未定的模樣,桃月宴不由得冷笑,當初她聲聲指責自己下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那憤慨的聲音,還猶在耳邊迴盪。

    「不…沒…不是…」任誰在夜晚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曾經以為已經死了的人,穿著一身白衣出現在面前,恐怕都無法鎮定了。

    更何況惠妃還曾經與她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難免會心虛害怕。

    桃月宴無所謂的看著惠妃,閒談般的開口:「過的怎麼樣?」此時的桃月宴,就像是那狡猾的喵咪,看著面前如同老鼠般膽顫的惠妃逗弄著。

    聞言惠妃驚訝的看著桃月宴,訝異與她的問話,她來這裡不是為了找她報仇的嗎?可看著這樣子,卻好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相互問好一樣。不禁有些放鬆了心神,說話也不再結巴:「還好,你呢!」

    「你看呢?」揚了一下下巴,桃月宴的態度果真如同惠妃所想的那般,這也成功的讓惠妃完全放鬆了下來。

    看桃月宴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自以為她是放下了仇恨,不禁抬步走到了桃月宴旁邊的位置,落座後繼續說道:「看來你不錯,比我好很多。」

    「怎麼說?」

    惠妃只注意到桃月宴的語氣,卻沒發現在昏暗的房間內,那雙始終冰冷如寒潭的雙眸,彷彿盯著獵物一樣盯著她。

    惠妃自嘲的開始訴說:「還能如何,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月太子的奸細,來這裡也無非是做他的內應。呵呵,結果我到最後,我卻變成了棄子。好不好笑…」

    此刻的惠妃似乎將桃月宴看成了她的知己一般,開始說著自己的苦悶,而渾然不覺自己的時間已經快到了盡頭。

    「好笑!」桃月宴招牌動作,眉峰一挑,而後同樣嘲諷十足的說道。

    「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記得當初咱們一塊進宮的時候,誰能想到最後我們都勞燕分飛,其實我當時對付你,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本就是屬下,主子的命令自然要遵從!」惠妃帶著誠意的看著桃月宴,說到底她都不曾想真正對她動手過,只不過當初以為她喜歡的是太子的時候,才會在宮宴上,與太子合謀演了一齣戲,不過到最後她不也沒事嘛!

    桃月宴斜睨著惠妃,臉上明顯已經有些不耐,卻仍舊開了口:「你想說你害我並不是你的本意?」

    如今物是人非,想來這惠妃也是知道月流觴已經拋棄了她,所以此刻將所有的一切都仍在月流觴頭上,難道她就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對她高看一眼?

    「是啊,你已經是無極公子了,有自己的屬下,你也肯定知道,屬下對你的話是言聽計從的,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違背,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惠妃誠懇的說著,同時一把抓住了桃月宴放在桌案上的手,看樣子是想要和解。

    彎起一邊的嘴角,桃月宴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看著惠妃,道「說完了嗎?」

    「呵呵,好久沒有說話了,可能有些囉嗦,你別在意。」惠妃以為自己的話太多,讓對方反感,所以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完才想到突然在這裡看見桃月宴,還是有些疑惑的,而後問了一句,道:「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納悶的看著桃月宴,當初她從皇宮內消失之後,皇上的確找了她一段時間,可是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她是真的沒想到,時隔了三四年,她竟然又回來了。

    看到惠妃終於問道了重點上,桃月宴在昏暗的房間和搖曳的宮燈下,笑靨如花的說出了讓人膽寒的兩個字:「殺你!」

    簡單的兩個字,卻彷彿讓惠妃置身於冰天雪地中一樣,臉上的淺笑也僵硬住,雙眸慢慢的越瞪越大,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很不穩定。

    「你…你是在開玩笑?」好半天惠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想問卻又不得不開口的看著桃月宴,狐媚的雙眼也緊緊盯著她的臉頰,想找出一絲異樣。

    低頭淺笑,讓桃月宴原本就驚為天人的容顏在這一抹笑靨中更加絕美,而後就帶著絕美笑容的臉頰猛地看向了惠妃,笑容依舊,唯獨那雙杏眸深邃的如同黑色深淵,同時還能感覺到刺骨的冷意從裡面傳來,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你說呢!」

    而見此的惠妃,再不可能傻傻的認為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了,同時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身體緊繃,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氣勢。

    桃月宴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惠妃的變化,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很好,看來這惠妃胡蝶還是有不為人知的一幕的。

    也對,既然她是月流觴的屬下,又怎麼可能不會功夫,而且還是被送到鄰國來的那個細作的,自然身手不可能太差。

    兩個人慢慢都從椅子上起身,房間內的房門原本緊閉,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夜風吹來,而桃月宴的白衣卻慢慢蕩起了漣漪,而對面惠妃的竟然也是一樣。

    緊盯的惠妃,在她的衣服也無風自動的時候,桃月宴神色漸漸淡漠了下來,看到這般,她還是要感謝當初這個女人沒有對她下殺手了。憑借自己當初僅有的近身肉搏的功夫,若是那時候這惠妃對她起了殺心,恐怕她也招架不住。

    高手對決,往往在氣勢上就能瞭解對方的身手如何,而此刻兩個人都還沒動手,桃月宴就已經清楚的明白,這惠妃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只不過為了情愛困了自己一生。

    想到這裡,桃月宴身上的氣息更加肆虐,而那從死亡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死亡氣息,也充斥著整個房間。

    同樣心驚的還有惠妃,她是知道桃月宴的功夫的。當年三國大會上,她親眼看見了她將前任武林盟主甚至是各路豪傑打傷擊敗的場面,只不過從未交手過,此刻她身上傳來的強大氣壓,讓自己有些透不過氣。

    她的武功全部是承襲自月弦皇宮內的高手,而她們這些人也都是當年太子刻意培養出來的,所以她的身手和長相算的上是最上乘,所以這奸細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對面桃月宴一身飄飛的白衣,臉上的神色淡漠卻不緊張,只是看著她的那雙眼睛,惠妃就忍不住想移開視線,太過深邃,太過冰冷,只一個眼神,她感覺自己就快要顫抖。

    而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惠妃忍不住先發制人,突然對著桃月宴迎身而上,似乎想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痛擊。

    相反的是,即便惠妃的動作再快,但是看在桃月宴眼裡同樣沒有任何威脅性,只是一個眨眼間,就錯身躲過的惠妃的攻擊,隨後右臂猛地帶著強大的內力打向了惠妃的後心處。

    惠妃的反應也是相當的快,在察覺到桃月宴的攻擊的時候,立刻彎下身,想要躲過去,卻奈何不必桃月宴的速度仍舊被打在了肩膀上,頓時劇烈的疼痛以及那強大的勁力讓她撲到在地上,嘴角也留下一絲血紅。

    沒有遲疑,惠妃在地上一個滾身,隨後猛地站起來,隨後拔地而起,宮殿的大廳本就寬敞高大,凌空彈起後由上而下對著桃月宴附身就拍出了掌風。

    而桃月宴一個帥氣的旋身,同樣是躲了過去,但卻不著急與對方拚鬥,反而開始在地上如同幻影般,躲閃著惠妃的攻擊。

    你來我往,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惠妃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被桃月宴打中的肩膀,此刻劇痛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著惠妃,且她還一直強弩著體內有些混亂的真氣,想要制住一直躲閃的桃月宴。

    終於,看出了惠妃已經是強弩之末,桃月宴也不再動作,直接站在原地,看著惠妃這最後幾乎調動了全身七成的內力的攻擊。

    而惠妃以為桃月宴是黔驢技窮,只能有挨打的份,動作更加猛地一下子就衝到了桃月宴面前,眼看著自己的掌心就要打在桃月宴的心口,惠妃的嘴角也開始了嘲諷的笑意,眼中更是透出了瘋狂的笑意,原來無極公子也不過如此。

    手掌瞬間距離桃月宴的身子還有不到一尺的距離時候,惠妃臉上的嘲諷再次的僵住,身子也不能移動分毫,就這麼仿似被釘在了原地了一樣。

    只見桃月宴就在那手掌到來的時候,右手輕而易舉的伸出,對那帶著內力的手掌彷彿視而不見一般,就這麼一下,就抓住了惠妃的手腕,也成功的卸去了她的攻擊。

    此刻,究竟誰是高手,一招之內,已見分曉。

    「你…你耍我…」就在前一刻,還對自己突然信心大增的惠妃,此時卻好像見了鬼一樣,不敢相信的瞪著面前那冷冽之人問著。

    桃月宴就這麼抓著惠妃的手腕,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惠妃動也不能動的任由自己被對方掌握,此時的她才發覺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笑,而也心驚於對方功力的高深。

    「算計過我,想要害我,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就饒過你麼?」桃月宴抓著對方的手腕,邊說著邊步步前進,讓惠妃不得不身體僵硬的後退著,而這時候手腕脈門處突然傳來的劇痛讓她猛地哀嚎:「不…」

    她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太子的音信,沒有瀝粵皇帝的寵愛,空剩下這一身武藝來自保,為什麼到最後連著武藝都成了空想。

    惠妃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聲許久,而眼看著惠妃頭頂冒出了青煙,桃月宴邪佞的笑了起來,右手同時也放開了惠妃的手腕,而對方卻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為…為什麼…你…好狠…」渾身的內力竟然被桃月宴給廢了,一身苦學了多年,也隱藏了多年的武功全部被眼前的人給瓦解了,到底為什麼…

    桃月宴一身白衣,纖塵不然,在加之殿內的宮燈照映,整個人不似真人一般的飄渺,但說出的話卻狠戾無比:「當初算計我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麼?胡蝶,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害過我之後,還能好好活著的,讓你多活了近四年,你該高興了!」

    她桃月宴想來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當年進宮時候,無權無勢,可她依舊可以狂妄自大,雖然那後果是慘敗的,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則。

    這惠妃胡蝶當日在宮宴上,陷害與她,雖然事後瀝楚痕給了她懲罰,但是畢竟不是她,她的仇從來都是自己動手。

    而且還記得當年惠妃為了詢問她是否喜歡月流觴的時候,特意找到她的宮殿,那時候她就已經發現惠妃眼底隱藏的殺意。

    她是殺手,殺人無數,別的不清楚,卻對這殺氣熟識於心。那時候的她有自知之明,宮內有瀝楚痕打壓,宮外的勢力不健全,她就算想要剷除她,也必須找準時機,否則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儘管她回來晚了,可是她依舊活著不是嗎?如今這天下,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再算計她,傷害她之後,再逍遙法外了。

    「呵呵…呵呵呵…桃月宴,你…你好深的心計…」惠妃趴在地上,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甚至於連喘息都會覺得無力,武藝傍身多年,一夕間毀於一旦,她也活不久了。

    「心計?我從來不需要耍任何心計或者心機,對付你,就如同踩死螻蟻一般簡單!」桃月宴不屑的睥睨著地上的惠妃,彷彿她就是那主宰,而地上就是那低賤的螻蟻。

    「哈哈哈…哈哈…桃月宴,要殺要剮你隨便…反正我也是賤命一條了…」事到如今,惠妃彷彿生無可戀一般,虛弱的語氣感覺隨時都會撒手而去,只是那眼底透著無限的絕望,全部來自那個曾經風華絕代,一襲紅袍加身的男子。

    桃月宴看著惠妃絕望的神色,並未有任何觸動,緊緊有一絲感觸就是這古代的女子太多悲哀,用情至深卻一場枉然。

    指尖隨後彈出一股勁氣,直接打進了惠妃的嘴裡,地上本就毫無力氣的惠妃,在勁氣入喉的之後,在地上抽動了兩下,就嚥了氣,只是那雙依舊含著絕望的眼睛,似是看著桃月宴,卻又彷彿看著遠方

    太子,終於最後我還是先走了一步,蝶兒這一生即便身體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但是心裡卻永遠只有你一個人,我多麼希望自己還是你的屬下,每日朝夕相對,看著你與我們一同訓練,哪怕只是靜靜的看著,也讓我倍感幸福。

    你一定對我失望了對嗎?不遠千里來到瀝粵,卻依舊不能對你的大業有所幫助。對不起太子,我知道我是你的屬下,但卻忘記了自己也是個女子的事實,當我知道桃月宴與你發生的一切之後,我忍不住就想要對付她,可是當年你不也一樣默許了我的動作,甚至要我與她拉近距離的。

    但為什麼明明要我這樣做的你,卻在最後愛上了她,你可知道當我偷看了你讓我轉交給她的信件之後,我有多麼的悲涼,有多麼的心痛。

    我一會以為自己在你心裡是特別的,不然這麼重要的任務你不會讓我來參加,結果卻是我高估了自己。當我第一次躺在床上,被瀝粵皇帝寵幸的時候,你不會知道我心裡那快要窒息的疼痛,我多麼希望那個是你…

    太子,胡蝶這一生為了你肝腸寸斷,苟活在瀝粵等了你一千多個日夜,太痛了,也太苦了,如有來生,我希望自己只是個平凡人家的女子,能夠與相愛的相公朝朝暮暮,不再受盡這人世的疲累,太子,永別了…

    桃月宴垂眸看著地上的胡蝶,那雙眼睛在絕望之後,慢慢放大的瞳孔,嘴角扯了扯,最後邁步離去。

    宮殿的大門在桃月宴離開後隨即再次闔上,也結束了惠妃這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歲月…

    依舊是靜謐的皇宮,夏季的夜晚仍舊有些涼意的清風拂面,將桃月宴有些低沉的心思吹遠,她並不是看著惠妃死去而低沉,而是因為這古代的女子太過悲哀的一聲。

    而這也同時讓她感覺,自己何其有幸,能夠得到龍凌全心全意的愛護,甚至還有他不惜生命代價的尋找,想到這裡,原本低落的心情不禁有些許飛揚,他們也有許久沒見過面了呢。

    繼續漫步在皇宮內,本來今夜想要探查的心思,在剛剛與惠妃見面之後,有所改變,何必需要探查,她如今想做什麼,自然可以直接做,速戰速決,也好盡快離開這裡。而桃月宴也完全知道,突然改變的心思,無非是因為想要快一點結束後,去找遠在前線等著她的男子。

    上書房

    代替瀝楚痕來管理朝政的是瀝楚辰,沉默優雅,淡然空靈的男子。也是這瀝粵皇朝,唯一與桃月宴接觸較少或者是毫無接觸的人。

    此時,瀝楚辰正躺在上書房的龍床上,房間內並無伺候的小太監或者宮女,他本是王爺,而且對於這種身外物的權利嚮往極其平淡,況且他也不過是代為執政,等瀝楚痕回來後,他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吃人的皇宮,去過自己喜歡過的平靜的生活。

    一路上桃月宴如入無人之境,一襲白裙漫步,但凡遇到任何人直接勁氣打暈,雖然半夜的時候宮人較少,但是桃月宴一路走來,身後的地上也都躺下了不少的宮女或是太監。

    瀝粵皇宮的結構,早在幾年前她就熟記於心,即便沒人引領,她仍舊片刻後,來到了上書房。

    門口值夜的太監,自然不用說還沒等看清楚這半夜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是誰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暈在地上,人事不省。

    房間內的龍床上,瀝楚辰猛地睜開眼,隨後快速起身,側耳聽著門外的動靜,特別是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異常清楚。

    而就在他剛剛坐起身後,還沒來得及穿上鞋襪,門扉就被人重重的打開,冷風入內,也讓瀝楚辰的眉頭緊皺:「誰?」

    聲音還是一如從前那涓涓流水般的動聽,三兩下就穿上了衣服,轉身走過幕簾,當看到對面的白色身影時候,晃了晃神,而後仔細看去,卻顯然有些驚訝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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