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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歧路 第311章 烈酒 文 / 夢織

    第311章烈酒

    而正在主殿空曠平台上,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這人,暗金色袍服迎風鼓蕩,滿頭齊肩紅髮,不扎不束,迎風飄拂,襯托那傲岸的身影,直似神魔降世,暗金色雙瞳,閃動著琥珀般的光芒,映著白皙的皮膚,現出妖冶的慘白,更加彰顯出他的冷冽氣度。

    看著眼前的人,火紅的頭髮,那雙妖異瞳仁中隱隱閃過的神采,給人的感覺,便如一尊噴薄著熾狂烈焰的荒古凶獸,矗立在天際之中,一股磅礡無比的玄氣迸體而出,夾雜著毀噬天地的氣息,傲然獨立於穹蒼一樣,這樣氣概之人,竟連天地都似乎動容,令身邊之人不由得有種透不過氣的壓迫之感,那驚人的強者威壓,讓人絲毫不敢直視!

    那人便是魔域境當代魔尊—擎滄海了。

    五行六道眾生之中,唯有魔不墮輪迴。對任何人而言,他永遠都是那麼高傲冷酷,讓人仰視的存在。

    「尊主,少主好像不是第一次,遇見那個潛入我境的修仙之女,儘管他向來獨來獨往,但按尊主命令,屬下數次在暗中保護少主途中,就曾見過這個女子出現。」一青衫男子語氣和緩得道。

    如果不是此男子站在這裡,誰又能相信他便是擎滄海最信任的,魔域境鼎鼎有名的殺人魔頭——言朔呢!此人長著一雙如繁星般的明亮雙眼,微微上翹的薄唇,總是帶著和煦的笑容,身上絲毫魔氣不露,一副儒雅姿容,讓人根本無法同一個修魔之人聯繫在一起。

    「哦?你也算是看著天兒長大的了,對他難道不瞭解?從未見過你向本尊稟明他身邊的女子,你認為他是看上那個修仙之人了?」擎滄海臉上不現絲毫感情波動,背向身後的手掌卻緊了緊。

    「少主一向處事冷靜,屬下不曾見過哪個女人,可以讓他有過激神色,猜測他對此女,是有些動情。」言朔望著遠處橋頭許久佇立的擎天,眼中現出一抹複雜神采。

    「天兒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情,你向來追隨少主,為何對這件事對本尊有所隱瞞?難道你是在包庇他?你這是糊塗!」厲芒一閃,擎滄海望向言朔,讓他的身軀不自覺微微一抖。

    「尊主息怒,少主也到了情動年齡了,屬下以為,以他的定力,對那等兒女情長之事,應該能夠應付的,孤而對於之前他們有所交集,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小孩子的玩鬧罷了!」言朔向來瞭解尊主,此刻絲毫不敢怠慢,只得將事態降低到最低程度,小心得道。

    「天兒像他母親,是個對感情很專注的人,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讓他親手殺死我的親弟弟?就是想讓他做到斷情絕愛,不然再有天賦,也遲早會被一個情字害死!」擎滄海看著遠處那個滿臉索然,依舊站在原地的擎天,皺了皺眉。

    「可是那件事對少主已經造成不小傷害,若是他再得知尊主你注意到了那個女子,恐怕你們之間本就緊張的關係,會更加難以挽回。」言朔沉吟良久,還是道。

    「哎,他又如何知道我的用心。上次天兒隻身潛入仙靈谷數年,難道也不單純是為了一探對方虛實?」擎滄海思琢片刻,道。

    「很有可能,但因為屬下唯恐被那裡的老怪物發現,不能靠近,對少主在裡面所為,不甚瞭解。」言朔道。

    「嗯,天兒一向固執,根本不能理解我對他的一番苦心,但這個女子存在,對天兒絕非好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擎滄海淡淡道。

    「是,屬下明白,那我這就去辦!」言朔面色緊了緊,但馬上恢復了平靜,望了一眼擎滄海,轉身向後行去。

    「讓囚詭去辦這件事,如果天兒發現此事,就說他是在巡查途中,無意撞上闖入本境那女,故而將之絞殺,你不要親自動手,不然天兒身邊連一個他信任的人都沒有了!」當言朔快消失在殿前的時候,擎滄海出言道。

    「謹遵尊主命。」言朔嘴角上揚,大概能影響尊主之人,也就只有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了吧!同樣倔強的性格,又讓他們誰也不願意表露對方。

    於此同時,從長久的佇立中轉醒的擎天,突然望向擎滄海所站方向,見到言朔剛剛離開,父親也轉頭向殿中行去,心下緊緊一揪,怎麼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竟然沒注意到他們何時站在那裡?

    一道耀眼紅芒,迅速劃過夜空,逕直向言朔所去方向疾馳而去。

    言朔將一個給囚詭的傳音符交給手下,目送著那魔兵消失了身影,目光收回,眼中復又現出一絲踟躕神色,對於自己眼看著長大的那個孩子,他的內心還是有著憐愛的,小小的他承擔太多重壓了,也太苦,太難了,原本屬於一個孩子的快樂,他從未體味過,如今,自己又在剝奪他那一點點的快樂。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對不起,少主,朔叔叔僅能為你隱瞞到此時了,尊主的命令,我不能不遵,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們都是為你!魔界唯有靠你了的。」言朔心道。

    「你是奉命殺她嗎?」身後一個聲音傳入言朔耳中。

    「少主?!」言朔詫異的轉頭,看見一張從未如此落寞的臉龐,眼中的赤紅,還依稀掛著剛才未曾淡去的淚痕,這是他生平第二次見少主落淚,他風風火火的趕來,難道就是為質問自己?都是為了她?

    「我知道你早已瞭然我心裡一直有個她,但沒想到你竟然出賣我,讓父親參與此事,罷了,早晚會被他知道的,我不可能擁有任何東西。」擎天面如死灰。

    「少主,我已經盡力了,可是尊主發現了她來到本宗,我是無法再隱瞞下去,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欺騙尊主的。」言朔想在這地情同水火般的父子中間,找到一個可保周全的契合點存在,可是那太難了。

    「朔叔叔,你我共歷生死多次,你又屢屢犯險救我,我知道,你是真心助我,難道就不能因為我,而放過她麼?算了,我強人所難了,你不可能忤逆父親意思的,殺了她也好,反正我不在乎了。」擎天像是在掙扎著對自己說,此刻,他已經無法控制了,又以何種身份去面對呢?

    「如果我能,又何嘗不想?可是尊主不是命我親自完成這事,而是···讓囚詭去辦。」言朔頓了頓,說道。

    「·····那就是絕無轉圜餘地了?父親一定要這麼趕盡殺絕我身邊的一切麼?」擎天拳頭緊了緊,指骨間卡卡作響。

    「你清楚尊主,他決定了。」言朔垂首。

    「嗯,知道了。就這樣,也好。」擎天轉頭離開。

    「少主,你要是真想保護她,還是不要參與吧!如果命大,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她連一絲生的希望都沒有了,反而害了她。」言朔連忙道。

    「囚詭手中,十個她有機會活?」擎天的聲音滿是淒然,孤單的背影顯得更加蕭索。

    玉兒,我不該愛你的。

    言朔皺眉不語——

    摘星樓位於沐陽城城東,與專供食客吃食的酒樓不同,這是一家純粹的酒館,遠近聞名,嗜酒之人才愛來的地方。此刻已經入夜,城內大部分飯館酒樓都早已打烊,獨這一家燈火通明,仍有寥寥數人坐於堂內。

    豐玉一襲粉衣娉婷地走進摘星樓,霎時引來數人目光追隨,但見她如此絕色,竟然敢只身前來喝酒,在這等魔修時時出沒的魔域境勢力範圍,一時間竟無一人敢於上前攀談。

    師父曾經對她說過,無論多怕,都不要試圖逃避,因為一切現實都無法改變,問題仍然存在。

    豐玉覺得師父說的有理,但究竟哪裡有理,她有說不清,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結局漸漸明朗,她才知道自己仍不想面對這現實,仍想逃避,並終於知道了,她心底最怕的東西是什麼——是離別。

    她一直刻意迴避,逼著自己冷了心腸面對自己的心,但是愈刻意,結果愈是背道而馳。有意的冷落無情,更印證了她心靈上的軟弱無力,後來終於鼓足勇氣,放下一切愛上了,轉眼又要離別,命運跟她開了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嘲弄了她,一切都被她搞砸了,傷了他們兩人,原來,真心笑著的日子,竟然那麼少。

    這是擎天曾經與她提及的一處地方,他說這裡有一種美酒,名喚『相見恨晚』酒香濃郁,心無掛礙之人一喝便醉,但有情之人,卻無論怎麼喝也不會醉,不知怎的,她今日竟然很強烈地想來嘗嘗這傳說中的美酒,既然來了這裡,她倒是好奇,真的有這樣奇異的烈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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