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她失魂落魄之後又燃起熊熊火焰,就要衝出去。
「快,快攔住二公主」幾人給趙婧媛攔住。
「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混蛋,這個混蛋究竟要幹什麼?」
剛剛趕來的趙景然一把拽住她:「你在幹什麼,要回去打草驚蛇嗎?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嗎?你現在給我回去,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聽見沒?」
他的話徹底點燃了趙婧媛已然崩潰的情緒:「忍耐?忍耐?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你只會讓我忍耐?你是冷血的嗎?當年你就讓我忍耐,逼我嫁給我不愛的人,還把我愛的人訓練成了冷血的暗衛首領。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以為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以為我喜歡這麼放/蕩形/骸?你為了二哥,你出賣了我的婚姻,我的愛情。如今你在說什麼?南笙他這樣,你又要我忍,要我當成什麼也沒發生過?三哥,你是我哥哥嗎?你是嗎?我恨你,我恨你」
趙景雲一個手刀將趙婧媛打昏。
他不能看著自己的三哥和妹妹互相傷害了。
而趙婧媛的話讓趙竟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真的這麼怨恨他當年做的嗎?
整個花廳裡瀰漫著一種哀傷的感覺。
不過趙景然終究是趙景然,只痛苦了一下,他就恢復了正常。
「婧媛回去會打草驚蛇,馬上糾結人馬,包圍二公主府。活捉南笙。」他永遠都是一個理智大於感情的人。
「好。」
雖然趙氏兄弟動作很快,但是南笙還是跑了。
「哥,你說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他自問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可是南笙還是跑了。這是為什麼?
有幫手,南笙是有幫手的,而那個幫手,在他們的周圍。
此時的趙婧媛已經醒了,古淨暖在她身邊安慰她。
「小嫂子,你說,愛情是什麼?」
「婧媛,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愛情最是傷人的。你知道嗎?剛才我突然就想到了楚沂南,也許,她那麼做,才是真正的解脫。我用了七年去愛一個男人,結果失敗了。後來,你知道嗎?我的相公對我挺好的。但是我那時好傻,就覺得,殺了他,我就解脫了。所以,我殺了他。後來,我遇到了南笙,我們經歷了許多事兒。我以為我們能白頭到老。原來還是一個笑話。結局全是空?呵呵,結局全是空?」
門口的趙景雲憎恨的錘了一下柱子,古淨暖聽到聲音,開門。
「其實是我不好,我不該帶南笙來京城,是我不好」他很自責。
「趙景雲,趙婧媛,不管是你們誰,都沒有不好。相公,你不用自責,我們打敗了大順,大順將他們最得寵的四皇子作為質子,本身就是雙方的選擇。就算是換了其他皇子做質子,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與婧媛發生感情?這件事你本身就沒錯。婧媛,你也要知道。南笙他不是我們憬徽人,他是大順的四皇子,難道他甘願一輩子在這裡做一個無權無勢依附女人的質子?說不定他對你好,愛你,與你經歷的那些,本身就是有著別的圖謀的。」
也許,是她小人之心了,但是看著這糾結的兩兄妹,她不得不這麼說。這只能算是她還算理性的分析。
古淨暖的話像一盆冷水一般澆了過去,但是,趙婧媛卻覺得清醒了許多
「幸好我得到消息及時,不然現在你已經落在他們的手裡了。」女人言語溫柔。
「我走了,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也只是懷疑,可現在倒是坐實了。可惜了我這麼多年的潛心部署。」男子正是南笙。
「那也比落到他們手裡強。你不能有事兒。」
南笙看著女子滿是關心的眼,歎了口氣:「落在他們手裡,其實也未必沒有出路,唉,算了。你不懂,我一直都說,你大局觀不好。」
女子被他訓斥也不惱。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不能按照原來的計劃了,既然是他們能抓人,就說明他們還是知道了,其香草是在婧媛身上。我們改變一下策略。」
「那接下來怎麼做?我一直都覺得,對付古淨暖一個可憐的女子,太殘忍了。」
「殘忍?別人傷害你的時候怎麼不說殘忍呢。下一步我會聯絡胡家的人,直接刺殺古淨暖。」南笙躺倒暗室的床上。
「直接刺殺?你瘋了?別說六王府戒備森嚴,我們怎麼可能會成功?再說了,我就不明白,她做了什麼了,讓你們一個個的非要殺她?」她對古淨暖還是有些好感的。
「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試一下,如果成功更好,一能打擊趙景雲,二能向胡敏瑩表示誠意。就算是不成功,我們也要把水攪渾,更何況,別忘了,古淨暖聞了這麼久的其香草,即使是含量不重,她的身子也禁不起折騰。」南笙心狠手辣的厲害。
女子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什麼。
近來幾日,古淨暖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她也說不好這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覺得有些不安。自從上次和圓一大師談過之後,她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可是這幾天自從南笙失蹤,她就開始覺得不安。
趙婧媛的心情還是很不好的。她陪著她在花園散步。
「我沒事的。」趙婧媛即使是心情不好,也要顧著古淨暖,她一個孕婦,更招別人擔心。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一群黑衣人翻牆而入。
其中一人直接就刺了過來。
「啊!」古淨暖因為懷著孕,動作笨拙,躲無可躲,倒是七喜靈巧些,一把擋在了她的面前。
「啊」七喜滿身是血的倒下。
「七喜」
趙婧媛也是有些功夫的。
黑衣人與上次古淨暖遇襲那些黑衣人可是完全不同,招招致命,對別人也並未手下留情。趙婧媛擋在古淨暖前邊,黑衣人也是一樣的痛下殺手。
「婧媛」趙景然也在六王府,見劍朝自己妹妹刺過去,直接就衝了過去,那一劍硬生生的劃在他的胳膊上。
其實南笙估計的沒有錯誤,六王府確實是戒備森嚴。而且,也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人就趕到了。
趙景雲護住古淨暖。
「留活口。」
「是。」
「七喜,七喜,快叫大夫啊」
「王妃,王妃,別,別難過。如,如果七喜不在,不在了求你,求你照拂我,我的,家,家人」
而被趙景然救了的趙婧媛呆滯了一會兒,提劍就衝了上去。
六王府的人都不是草包,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黑衣人就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趙景然胳膊受傷,但是卻並不重。而七喜是被一劍刺中了胸口,等大夫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
聽說七喜死了,古淨暖直接就昏了過去。
「暖兒,暖兒」
何太醫一番忙道,古淨暖悠悠轉醒,卻覺得腹部疼痛難忍。
「肚子,我,我肚子,肚子好疼,孩子,孩子」
何太醫再次查看,神情緊張:「不行,王妃這胎氣變得特別弱,怕是,怕是要生了」
「快,快準備」
趙婧媛拉開有些崩潰的趙景雲。
「快,快,叫產婆,讓所有進去的人都沐浴更衣,換上新的衣服。另外馬上備熱水。」趙婧媛冷靜的開始交代眾人。
「夙玉,將她們每人都仔細檢查。」
「是。」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古淨暖之前就提過,怕是有人在這件事兒上做什麼手腳。所以要他們一定要仔細的檢查產婆丫鬟什麼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沐浴更衣則是讓她們沒有機會帶進去任何東西。
「啊」
「啊」古淨暖一陣一陣的喊叫。
趙景雲不能進屋,在外面走來走去,著急壞了。
趙景然已經包紮了傷口,也陪著趙景雲。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在這裡坐鎮,怕是趙景雲就要衝進屋裡了。
趙景雲轉來轉去,霍的,他想到了什麼。
「去把古淨菀帶來,快去把古淨菀帶來,暖兒說過的,她曾經說要古淨菀陪著她生孩子。」
下人聽到了他的交代連忙去刑部大牢帶古淨菀。
屋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喊叫聲,聲兒不算大,但卻委實讓人膽寒,古淨暖只覺得整個人痛苦的煎熬著。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遠,整個人恍惚起來,隱隱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孩子,她的孩子。她拼了命也要保護的孩子,她多災多難的寶寶,努力,她要努力,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要努力,為了孩子努力,
她使勁打起精神,顫抖的喊叫著,渾身發抖,牙齒咬到泛白,整個人更是如同水裡撈出來一樣。
聽到屋裡頭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驚心動魄,趙景雲慌亂的轉,正在這時,下人將已經梳洗好的古淨菀帶到,她果然是癡癡呆呆的。
「快帶她進去。」
「是。」
古淨菀傻傻呆呆的,一掀開內屋的厚簾,就是一陣熱浪撲面,她睏倦的眨了眨眼。
「還不快進來,要是小嫂子受了寒,這還了得。」
而古淨菀見到已經接近虛脫的古淨暖時,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暖兒」其實,人哪兒那麼容易就傻了呢?瘋了,也不過是逃避不敢面對的現實罷了。
「來,抓著我的手,來,暖兒,使勁,你不是很在乎這個孩子嗎?只要你努力,只要你努力,你們都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趙婧媛不放心,也待在屋裡,這看見古淨菀這個樣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古淨暖虛脫的點頭。
「啊,啊」她感覺什麼東西滑了下來。她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身子也是毫無力氣。但卻知道,自己的孩子應該是生了下來,他安全的生了下來。
看了一眼孩子,古淨暖終於力竭的昏了過去
「哇哇哇」
「生了,生了生了,我的暖兒生了我有孩子了」趙景雲一骨碌蹦起來,就要往屋裡沖,卻被趙婧媛擋住。
「男人可不能進去,你老實點。」
一旁的產婆抱著剛剛生出來的小娃娃,給六王爺賀喜。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誕下一名小世子」
「暖兒怎麼樣?」他被攔,焦急的往裡張望,他的小暖兒怎麼樣了?
「小嫂子沒有什麼大礙,她太累了,已經睡了過去,稍後收拾妥當了你再進去。」趙婧媛不是特別忌諱那些男人不能進產房的禁忌,只不過,她想,同樣是女人,小嫂子應該是不願意自己邋遢憔悴的模樣兒給自己的丈夫看見吧?
聽見古淨暖沒事,趙景雲舒了一口氣。
輕輕接過自己的小兒子:「好小」他記得,小萱寧那個時候好像比自己的兒子大好多的。
「小世子正好六斤,六六大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萱寧也來了,他知道,六嬸在生小娃娃,父王受了傷,所以他老實的待在那裡等待。
這看趙景雲提起了他,也連忙竄到前邊,「好小」他也覺得好小。
看著這個暖兒拚命生下的小娃娃,趙景雲突然就落下了一滴淚水
屋內的古淨暖睡的極不安穩,她恍然回到了現代,彷彿見到了她爸媽。
她媽媽指著一個男人臭罵:「我女人只是昏迷,你還新聞工作者,新聞工作者就不尊重事實?怎麼就能馬虎大意,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男子唯唯諾諾的道歉
爸爸說:「想想,快起來,快點醒來,不然你媽就要給醫院拆了」
還有,還有她,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安靜的躺在那裡,渾身插了許多的管子
她掙扎著要起來,卻覺得周圍有什麼困住了她。
她拚命往那裡走,往爸爸媽媽那裡走,她的家人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有一種缺了一塊的感覺,是什麼,她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