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風雲第十七章 驛站 文 / 彥紫陌
夜在不經意間悄然降臨。
因為路上遇到幾次青蛙阻路擔誤了行程。原本依行程計劃應該進入回風郡內休整的欽差車隊不得不停靠在離回風郡尚有一段距離的外城驛站內。
這所官驛因離郡縣已近大多留宿一些因過城門關閉時辰無法入城的行商們。那些略有品級的官員自是不必怕被城門禁衛拒之門外大多寧願選擇連夜趕路進郡後再作休整。而不願在這的官驛歇腳。
因此這所驛站的規模並不大也從來沒有想過可能會接待一個金枝玉貴的王爺。如今面對這突然來到的大隊人馬驛站諸人不由顯得慌亂。
最好的屋子自然是騰出來請王爺入住。
餘下的房間對於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而言卻是僧多粥少。我與陵姨本是女眷兩人自是被安置在一間屋內。其餘諸人據說竟是需得六人一間方可勉強安置下來。
如往常一樣每次停下休息之時陵姨皆要在四處隨意逛逛走走看看留下我一人難得的獨處。
那當胸一劍的傷口雖然已漸癒合但陵姨一直不准我太過累著關心過勝的結果是在車內雖是躺著居多如今下得車來也只有趁這機會我才能偷偷的活泛一下略微僵硬的筋骨。舉步入屋。
屋內一燈如豆搖曳的燭火散著柔柔的光藉著這明亮的燭火我隨意的打量著這間今夜即將入住的屋子。
其間陳設佈置比較簡單畢竟只是暫時的歇腳之地簡陋但也無妨。因長久少人居住家俱桌椅帶了股腐朽陳舊的霉味。不過倒也打掃地乾淨。
略覺有些口渴。隨身的水囊早在路上便已空空。隨後拿起桌上的壺卻也是空的。回頭望望屋外燈火通明處那一派忙亂景象想來驛中官差正忙著安置大隊人馬這一時之間這茶水食物之類怕了除了那位王爺身邊不缺人手其它人一時半會是別指望能有人會前來侯伺著了。
下一刻。便不由自嘲的笑笑: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過過這一小段飯來張口衣來伸口的日子如今便老想著讓他人伺侯了自己倒懶得動彈。果然是由勤變懶易。由懶變勤難。
搖搖頭把自己拿著空空地水壺走出房門四下張望欲尋個驛站中人問詢廚房所在。
院外便見得幾個明顯年紀不大。穿著驛館役服飾的下人正忙碌的打掃著屋子。看來這驛站的確少有人居掃走厚厚的浮塵之時竟隨處可見蟑螂社鼠一溜而過。甚至有蛇類出入被那些侍衛一刀砍斷。
那幾個驛站役者正或是是怕這些侍衛指責他們平日疏於打掃才會使院落呈現如此雜亂破舊景象嘴裡正自高一言低一語地嘀咕著什麼最近這幾天真奇怪驛站裡蟑螂社鼠突然多起來還隨不怕人似的胡亂飛竄等等。
其它這些人倒是多慮了。
眾人已是累了一天了對於這個暫時的休息場所倒也沒什麼太多的挑剔。畢竟這一路行來若錯過宿頭在野外安營紮寨的日子這群人還不是一樣都過來了。再退一步說。平王殿下只要沒有抱怨這裡地其餘人等。又哪有抱怨的資格。
我客氣的指著那其中一人問詢廚房所在。
那些差役微微一愣神情顯得有些尷尬,忙不迭抱歉連連連聲說請我稍侯他們立刻去取水去。
我淡然笑著拒絕了明顯這裡人手不足我又何必而要巴巴地勞煩人家一趟如是一想我便笑言自己在車裡呆了一天正想活動一下筋骨自己卻取水即可無需勞煩諸位。
話雖如此這些差驛仍是堅持要讓人為我引路如此客氣倒弄得為因勞煩他人而不自在。
廚房就在驛站後院那差役在前遙遙的為我引路。進得院來便聞得久違的油煙氣息。
看著那廚房內煙霧繚繞一股子薰人的煤氣味讓我不由駐足院內不想進廚房去自找罪受。
那個帶路的差役一進院子便扯開嗓門:「老張老張你這裡水還沒燒好嗎?你這差事辦的可真慢的!」
「我說你們在催命嗎?剛剛不是才給王爺送了一盆熱水去怎麼又要?就是上吊也還要容人喘口氣不是……」屋內那個被喚老張的廚子隔著窗戶頭也不抬地抱怨著。
「哪啊!這水是……」那帶路的差役看了看我卻搞不清我的身份:若說我是伺侯王爺的丫環女眷,此刻卻不在王爺跟前立規矩伺侯著反自己在院中休息。若說跟王爺沒什麼關係可那一干隨從對我的恭敬態度卻又作不得假一時語塞後才含糊道:「是隨行地女眷們要用的!」
「他媽地王爺就是王爺走哪都少了伺候的女人我說你讓那些個嬌客們等一等吧我可……!」
「老張你喝醉酒了嗎滿口胡說!」
或者是沒有想到那些個女子會涉足此地那廚子說的是口無遮攔倒是外面的領路的差役急得不行趕緊一面把話喳開一面觀察我的反應。
我這雖然是惱那人滿嘴胡言然而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也難怪他人胡思亂想國。但我我雖是個從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靈魂對於古人看得極重的什麼男女大防的話題也不那在意。但也容不得他人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不由輕咳了一聲。揚聲道:「請問還需要等多久?」
匡鐺一聲廚房內不知什麼東西落地引起低低的哀號隨即一個體態肥胖神情尷尬的中年伙夫出現在門口。
只見他雙手不停的來回搓著臉上硬擠出來的笑容略帶僵硬。
「姑……姑……姑娘您……我我……我這是黃湯灌多了您別介別。那個……那個真不是我故意不送水……只是……只是最近幾天這井水不知怎麼混濁得很如今……如今這打上來的水必得鎮上一兩個時辰才能使用的!王爺又來的突然……這驛站裡一時沒有備上這麼多水……你看你看……」
看著眼前那個陪著笑臉顯得侷促不安的廚子看著他為了證明自己而特意打上來的一桶還透著一股子泥土的腥味的井水我心裡卻不由生出一絲古怪的意味。
「什麼時候井水變這樣了?」我緊緊的問了一句。
「就這一兩天以前從沒有過!」
成群的青蛙、四處亂竄的蛇蟲鼠類還有突然這變渾的井水。還有……這些事若只單獨出現我倒也不怎麼在意可這接二連三的出現。便……
「你們覺得最近天氣是不是突然變冷?」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在場其餘兩人皆是一愣我卻不管不顧,定定的看著他們一副定然要知道答案的模樣
「也是最近兩天突然變冷!或者就是老人們說的倒春寒吧……!」
這話是誰回的我已沒太留意原來最近的寒意不是因為我自己心寒的錯覺而是的確變天了。
這些兆頭,似乎預示的是……
「王爺在哪?我要見他!」
前世那一場慘烈的記憶不可抑制的浮上心頭我不由臉色白一時只覺手腳冰冷。再顧不得其它我扔下這句話撥腿就走!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是下意識的迴避著衛逸而他也似乎在迴避著我。明明是一路同行卻幾乎是不打照面的。
只是這事我只能找他。求證!
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