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風雲第十六章 同行 文 / 彥紫陌
「匡當匡當」聲中馬車在石鋪城道上緩緩前行。
天是淡淡的藍春未夏初的暖陽勻勻灑落在這進京的官道上。
或是重傷初癒的緣故我只覺得這個春未竟透著很久未曾感覺的寒意。望著看著車外的本明媚的陽光穿過嫩竹編製的窗簾已被分隔得支離破碎點點的光束中細微的浮塵飛舞我卻神思略恍惚。
隨著陵姨的出現那塊殘缺的拼圖終於完整然而所謂事實只是令我本已傷重的心更至絕望。
一朝功成暗藏的狼子野心顯現對內喪心病狂至弒父奪權血洗教內反對勢力對外修羅教與跟帝都蕭府搭上線一在朝堂一在江湖互結盟友。
這便是被如今江湖冠之新生代之年少天縱第一人的修羅教主凌烈。
其實對外的的消息江湖上還略有風聞而關於修羅教內的種種作為卻被那人的鐵血手腕硬自壓住本是沒有洩出半點風聲。
可這事卻就是陵姨撞見!
說是巧合也不盡然一切偶然的背後都似乎有著一隻名曰必然的無形之手在操控著
當初我突然傳信回盟中讓人查證修羅教有無異常舉行當時雖然回饋的消息雖是一切如常然而陵姨卻是知我甚深若無證據不會胡亂動用盟中力量。正所謂關心則亂思之再三她竟是欲親赴修羅教總壇走一番。
也因此救下了那位身受得傷正狼狽躲避原來屬下追襲的前任修羅教主。
修羅教新舊教主接任這一派安詳之下所醞釀的種種血雨腥風及修羅教已接下了帝都蕭家的訂金要趁平王出京之際進行刺殺的種種消息及細節。便出自那位前修羅教主之口。
真正的佈局的時機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遙遠。
那一次驛站行刺事件原不過是聲東擊西兩死士不過是用來吸引眾人視線地暗地裡趁著眾人注意被刺客吸引修羅教眾暗自與早被買通的驛守一起把部分御酒調包出來。換上毒液。
殺手早在我們到達軍營前便已潛伏在軍中:平王殿下只要死在軍營裡這雲家護駕不力之罪便怎麼也甩不掉了更何況御酒有毒軍心不穩。這以軍功而聞名於朝野的雲家人又會造成怎麼的衝擊。君臣相疑漁翁得利。
這這一路行來我們原來是早步步進入了他人圈套而不自知。
謀事在人成事?果然在天。
千萬算計。卻怎麼也算不到那位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王殿下竟然會持有傳說中的終級暗器。運用自如。才讓這一場本該完美落幕布的刺殺行動以失敗告終。
至於前幾日陵姨地匆匆離去就是因為那個那位本被安置在暗盟分壇所屬勢力內修養的前任修羅教主傷重危矣。
這位重要的人證原本應被仔細養護起來的。可陵姨牽掛於我不過草草治療後便隨意安置在分壇內自己趕赴軍營時。只來得及救下傷重的我卻無暇他顧。
明明幾次收到那人病危之信仍是拖到我初次轉醒才放心離去。只是那一位。已經傷重不治含恨離世。
這樁樁件件。如今再無旁證若非出自陵姨之口我斷然半個字都不信地。雖然我也知道只有這樣的理由才能把樁樁件件的事情解釋得合情合理。
凌烈的轉變仍讓我覺得不可思異……可這人心本就是天下最難測的東西,哪有半分規律可言。
雖然不想接受然而卻不得不接受真相永遠是真相不會以人地意志為轉移。
「匡當匡當」聲音突然中斷沒了那一直撓人節律反倒讓我一驚終是拉回游離的思緒。
外面一片嘈雜透過車簾可以看到有侍衛們奔向前去長長的在車隊前面人影浮動著……
莫不知出了什麼事?這樣地念頭滑過我卻沒有半分驚慌的心緒。
車簾被掀開人影一閃陵姨身影出現。這便是我心安的源頭。
「醒了!」纖白的手輕輕探向我的額頭陵姨的眼中溢滿溫柔。
「嗯早醒了!」我沒有動只在口中應了聲。
望著車外奔波的離國侍衛們再望望陵姨在離軍的欽差儀仗隊裡出現血衣羅剎地身影還雙方明知身份卻相安無事。
這樣的事就算是我所樂見的也不敢想像。
可事實正是如此。
催衛逸回京的聖旨早就到達軍營卻被他借我傷重為由硬生生的拖了近半月餘。如今我已醒來已是再無借口。
而醒來已後再不是易碎地玻璃娃娃陵姨自不願我再住在離**營。
本該分道揚鑣再次成為永不交集恢復成勢不兩立的兩派勢力卻奇異地組合在一起。
我承認這其中的確有我的因素。
那一日因我中劍本該全然劣勢的平王殿下不得不被逼動用了最後一顆子彈並幸運的重創刺客震攝他人同時救下了我。
可我心知那傢伙也只剩下一個空殼槍嚇嚇人還行自保再無能為力。畢竟這世上縱有穿越這回事的存在也不會有人有意識帶著軍火庫來此吧。
營中早被雲將軍細細篩了幾次防得如鐵桶一般。倒也無事。可若回程以他所帶的尋常護衛哪是修羅教那些防不勝防的殺手的對手去。
而我已是傷重能保自身已是萬幸。
護人那是笑話一樁。我又不是金鋼不壞之身。
雖然衛逸那傢伙變得彆扭但我這命也的確是他所救而且用了他最後一個保命的護符。
縱然如此想請陵姨出手的話幾次到了唇邊又生生嚥下。不知該如何啟齒請他去護一個與之有著國仇之恨的敵國皇子雖然我明知那身份只是一層外皮。
事情的展出人意料!
「既然同樣回京不如一路同行!」衛逸竟然這般大冽冽的提出來。那樣隨意的話語彷彿是邀請一個故人而非夙敵。
我當時便在心裡為他默哀靜侯陵姨的回拒。以陵姨的個性沒有順手把衛逸給殺了已算萬幸與他同行?真是笑話!
「也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驚得我快跳起來。
而陵姨與衛逸各自一派雲淡風輕。似乎在談論天氣般隨意。
什麼時候他們相處可以如此和諧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在背地裡生嗎?
本來想問問的但後來想想如今這世道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便也就處之泰然。
這之後的是回程路上一路倒也相安無事陵姨一般離我不遠的車外隨行與衛逸也沒什麼交集。直到現在!
「陵姨外面怎麼了?」這話我也是隨口一問。
這一路上我大多時間都在車裡躺著休息有陵姨在我是不用擔心什麼的。
「沒什麼又是那些幼蛙擋道!自會有人清理!」
「哦!」我應聲點頭。沒什麼看稀罕事的興趣。
畢竟已不是第一次了。
青想來這春未季節那些蝌蚪化成青蛙之季節成群的幼蛙自水中上岸。這條官道不遠便有一河蜿蜒所以常有這樣誤闖的小東西。
青蛙捉蟲,在這古代農桑社會裡是很受尊重的。
若是兩三隻倒也罷了根本不值得車隊為它專門停下。可不知是今年天氣適宜還是怎的昨兒遇的那一撥聽說是密密麻麻成群結隊遍佈官道。
讓人不得不專門去清理出道來才得以通行。
這事雖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可青蛙又不是什麼可觀賞的美麗事物一隻兩隻還好多了在那反會令人心裡毛混身不自在!當時隨行的某侍衛隨口拍著馬屁說什麼王爺出巡,路遇到這麼多青蛙蛤蟆想來是上天預示今年豐收的吉兆,應視之為祥瑞。
平王殿下也沒什麼喜悅的表示只淡淡咐吩:「那就由你把那些祥瑞給請出官道好了!」
眾人哄笑侍衛當下也灰頭土臉。所以今兒再遇上這事也沒什麼人溜鬚拍馬了只想著清出道路前行就好!
等了好一會兒車隊這才再次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