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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孤影天涯 文 / 牛語者

    蒙遜猛力擰腰飄落只覺那股寒氣直衝腦頂「絲絲」凍滅上的烈火原來是小蛋手下留情但濃密的頭仍被燒去近半連頭皮也被灼傷。

    好在他的虧不算白吃就這會兒工夫劉泰率著一眾灰霜營高手陸續趕到將楚兒和小蛋團團包圍封鎖住兩人突圍的所有路徑。

    蒙遜惱羞成怒顧不得頭冒青煙大聲下令道:「抓住他們常寞格殺毋論!」

    劉泰一驚心道:「這話你敢說我卻不敢做常寞好歹也是葉宮主的弟子除非他話不然咱們忘情宮的人誰敢動他半根手指頭?」

    他也不當面與蒙遜理論應了聲向手下暗暗使了個眼色。

    眾灰霜營高手會意逐漸朝裡收攏包圍圈卻未立刻上前圍攻。

    蒙遜方才親身領教過小蛋神出鬼沒的「十三虛無遁法」惟恐他故技重施脫身遠遁急怒道:「都聾了麼還不給老子趕快動手!」

    仗雷轟錐身先士卒他縱身攻向小蛋。

    他也不全是笨蛋一個明白只要自己牢牢纏住小蛋令其無暇施展詭異遁術楚兒孤身單劍想衝出忘情苑難如登天。

    小蛋與蒙遜交手數招已試出彼此的實力深淺曉得如今自己憑借三氣合一的修為論真實功力足以和這位曾叫他吃過無數苦頭的大師兄正面一撼。

    但他跟蒙遜之間終究沒有深仇大恨而今當務之急不過是助楚兒脫身更無意與其拚個玉石俱焚。

    眼瞧著蒙遜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地揮錐殺到小蛋心境澄清倏地記起盛年在傳授自己天照九劍時曾經講述過大象與老鼠的故事這個比喻始終銘記於他的心底無時無刻或忘。

    可惜一直以來他遭遇的對手無不強大萬分修為遠勝自己十數倍這「避實就虛以弱擊強」的道理盡避懂得卻自始至終沒有機會實際運用。

    今不同往小蛋的修為突飛猛進之下與蒙遜之間的距離已非遙不可及況且兩人在葉無青面前過招切磋過不知多少回尋常的雷轟錐法更無奧妙可言。

    他身晉知著境界已臻靈台如鏡清晰映照出蒙遜雷轟錐的走勢登時明白:「蒙師兄又要用他的那招赤地千里了!」

    他橫劍在胸微微上揚心若晴空不染片雲直等到蒙遜身至中途雷轟錐變招橫掃驀然左手掣出腰間金蠍魔鞭施展楚兒教授的「驚雁鞭法」抖出圈圈光影「叮」地套住雷轟錐向左一引。

    蒙遜的這招「赤地千里」看似剛猛無儔實則虛實相間起手這一記作勢猛轟只為震懾對手心神令其全力舉劍上格從而露出胸前破綻再改劈為掃直掠其胸口正可收到出其不意的奇效。

    他一招攻出見小蛋雪戀仙劍揚起便即照方抓藥化劈為掃雷轟錐「嗚嗚」怪鳴呼嘯生光奈何甫一力小蛋竟改弦易轍揮出金蠍魔鞭。

    蒙遜情知不好可急切間收勢不及被小蛋以四兩撥千斤之力藉著自己橫掃之勢輕輕巧巧地將雷轟錐引落到空處。

    這一下就宛若他掄起萬鈞大錘不但狠狠落空還被人在錘上借勢輕推了一把頓時震得蒙遜氣血翻湧低低一哼。

    雪戀仙劍電光石火間合身攻出徑直挑向蒙遜咽喉正是那招雄壯豪邁、一往無前的「吾身獨往」。

    蒙遜不及收錐招架只得揮左掌封擋「嗤」地脆響兩人身影交錯而過蒙遜左臂半截袍袖已盡為劍氣絞碎如蝶飄飛。

    那邊劉泰等人虛張聲勢層層包圍抱定主意只要楚兒不出手他們便絕不搶先圍攻靜候葉無青出面處置然而瞧見蒙遜僅一個照面就在小蛋劍下吃了大虧眾人亦不禁大感愕然。

    雖說平素他們當著小蛋的面一聲聲「常師弟」、「寞少」叫得甚是客氣但心下多數都對他不以為然尤其是劉泰每回愚步齋葉無青主持早會時都親眼目睹小蛋被蒙遜和楚兒打得洋相百出狼狽不堪更是對他心懷輕視。

    哪曉得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素來木訥的常寞一出手居然是這等了得委實讓人匪夷所思。

    蒙遜卻有苦自知無處伸冤倘若對手隨便換作其它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輸得這樣慘只因與小蛋交手多次這招赤地千里早已約定俗成全無半分顧忌保留。

    可偏偏小蛋陡然像換了一個人自己的一個懈怠大意正被他抓個正著可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敗塗地出醜丟臉。

    小蛋挫退蒙遜氣勢更盛身形如電飛旋在半空一折轉襲西兩名佇立著的灰霜營守衛揚聲招呼:「師姐快走!」

    那兩名灰霜營守衛兀自沉浸在小蛋雪戀仙劍石破天驚、雷霆一擊的深深震撼中渾沒預料到他竟鋒芒陡轉挾擊敗蒙遜的恢宏劍氣奔雷般殺至。

    兩人迫不得已側身出劍避過小蛋銳利的鋒芒只求能稍稍阻滯一下他。小蛋全身舒展只覺心神前所未有的鬆弛寫意滴滴仙韻盡凝靈台腦海中空明通徹猶如清泉汩汩留於松間石上。

    雪戀仙劍感應到主人仙心突進鏗然悠鳴化作一弧璀璨雪光全然無視對手的左右夾擊飛掠向兩人咽喉。

    「叮叮」兩聲兩名灰霜營高手齊齊悶哼身軀如陀螺般飛轉連人帶劍跌跌撞撞退避開去立時露出一線縫隙。

    原來小蛋劍中暗運「斗轉星移」心訣螺旋氣勁沛然噴兩人猝不及防之下無從抵擋只得借用身形旋轉之勢卸去破入體內的凌厲氣勁。

    與此同時霸下與小蛋心意相通一蓬火浪從口中噴出滾滾朝四周擴散聲勢驚人迫得劉泰等人紛紛凝神自保難以分身。

    楚兒身如火鳳飄身飛起追在小蛋之後從破開的缺口之間掠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小蛋緩過一口氣驟然間一道鬼魅般身影了無聲息地從左側掩襲而至一掌擊向他胸前冷冷喝道:「回去!」

    千鈞一之際小蛋意由心生身上紅光遽起烏犀怒甲赤芒熠熠護持週身來人「砰」地一掌正擊中他的胸口卻感掌上滾燙灼痛如打在了一塊堅實的火紅鐵板上不禁低咦撤掌飄落於地。

    正是小蛋的大師伯厲無怨。

    虧得厲無怨這一掌意在逼退小蛋用的乃是陰柔之力並未全力以赴小蛋雖給擊得身軀朝後拋飛卻毫無傷堪堪被從後趕來的楚兒在後腰上輕輕一托重新穩住身形。

    厲無怨運勁消去掌上灼痛陰沉灰撲撲的面容徐徐問道:「你們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老夫親自動手?」

    楚兒見厲無怨現身情知再無任何逃脫之幸但她生性剛毅既已抱定死志更無屈服的道理於是盈盈一拜不卑不亢道:「厲師伯請你放弟子一條生路。」

    厲無怨一抬喪氣眉道:「生路?你們的生路便是懸崖勒馬聽憑葉宮主落。」

    楚兒悄悄瞥了眼小蛋暗道:「我有爺爺***關照無論師父如何惱怒都終究會顧及他們兩位老人家的顏面;可常師弟在忘情宮中無依無靠生死全在師父一念之間。他如今為幫我闖下大禍我可不能再害他了。」

    一念落定她一邊用傳音入秘道:「常寞我纏住厲師伯你施展遁術趕快逃走別再管我了。」一邊搖了搖頭答道:「厲師伯弟子無路可退只能得罪了!」

    「唰─」胭脂靈鞭漫空飛舞幻影重重排山倒海般湧向厲無怨。厲無怨神情越加陰沉冷喝道:「楚丫頭妳太放肆了!」

    飛身迎上左掌赤霧騰騰霍然拍出。

    「轟」的一聲胭脂靈鞭被他渾厚的掌風擊得高高彈起滿天鞭影頓時隱沒。

    楚兒露在面紗外的一雙明眸沉靜如水無懼無驚琥珀淚化作一溜精光穿越浩蕩掌風直插厲無怨心口。

    厲無怨右掌輕拍勁力內斂手心溢出濛濛霧瀾。

    楚兒深知自己的功力遜色師伯一大截不敢硬拚口中低低冷叱劍轉輕靈反削厲無怨肩頭。

    厲無怨彷彿早有預料右掌一折一壓震開琥珀淚左袖真氣灌注猶如一柄鋒銳森寒的刀刃朝楚兒頭頂切落。

    突然一束劍華橫空出世「啵」地點中大袖厲無怨見是小蛋出手襄助冷冷道:「好老夫給你們兩個一個機會一起上罷!」

    袍袖一抖順勢捲向小蛋腰際。

    小蛋揉身側閃楚兒的胭脂靈鞭迴旋而到「啪」地脆響生生盪開厲無怨的大袖兩人並肩而立站穩陣腳與厲無怨重新對峙。

    厲無怨眼角餘光打量到蒙遜、劉泰等人蠢蠢欲動吩咐道:「你們守住外圈這裡老夫自會處置。」

    楚兒瞥了小蛋一眼知他做不出拋下自己獨自逃跑的事當下也不再多勸低聲道:「事已至此魚死網破!」

    小蛋雙目緊緊注視厲無怨搖搖頭道:「別灰心辦法總會有的。」

    正這當口猛聽「哧哧哧哧─」無數尖銳的呼嘯聲響起一蓬黑壓壓的烏光自場外破空襲來竟是千百片厚重的琉璃磚瓦。

    場中登時大亂蒙遜等人急忙揮掌相拒「砰砰」爆響不斷磚瓦碎裂成一蓬蓬齏粉瀰漫空中遮天蔽日。

    厲無怨暗自一凜知是來了勁敵宏聲喝問道:「什麼人?」

    話音未落黑暗中「呼」地一聲勁風響動一束狂飆沛然莫御當胸射到。

    厲無怨定睛一瞧打向自己的居然是根五丈多高被人連根拔起的參天古木碧冠如蓋罡風轟響直如驚濤拍岸竟不亞於御劍飛空。他不敢怠慢吐氣揚聲雙掌齊齊推出溜火神掌轟然擊中大樹一陣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卻也將他震得倒退三步全身氣血洶湧好不難受。這番異變乎在場所有人意料之外小蛋和楚兒亦深感詫異想不通在忘情宮內還有誰會暗中出手襄助自己忽聽耳畔有低低的嗓音傳音入秘道:「往北!」

    兩人一省無暇細想雙雙策動身形向北疾掠而出。

    在這方位負責鎮守的是八名灰霜營精銳但人人教一陣亂瓦飛雨打得自顧不暇陣形亦鬆動渙散欲待攔截小蛋和楚兒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厲無怨勃然大怒真氣在經脈中一轉吐了口濁氣緩過神來騰身便追。

    可他才一起身第二株巨木又打到且對方拿捏的火候分寸異常精準巧妙令他無從繞過不得不出掌招架。

    「砰」地悶響巨木片片碎裂枝葉狂舞飛空厲無怨身形一沉被硬生生震落在地他心頭一驚:「此人是誰如此了得!」

    舉目望去小蛋和楚兒的身影已在十丈開外幾乎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蒙遜、劉泰被一陣磚瓦打得灰頭土臉趕至厲無怨身後大叫道:「師伯他們逃了!」

    厲無怨調勻真氣舒展靈覺搜索暗中攪局之人的蹤跡但方圓數十丈內毫無異常那人竟像完全隱身了一般。

    他暗灰色的眼眸中寒光閃爍道:「追他們走不了!」

    劉泰道:「不錯由此往北在忘情苑內外咱們還設有三道封鎖只要稍稍阻滯一會兒我們便可追上。」

    蒙遜聞言抖擻精神不一言掠身追去。

    然而直等眾人追出忘情苑預先設下的三道封鎖亦未起作用。所有的灰霜營守衛盡皆教人封了經脈委頓在地眼巴巴瞧著楚兒和小蛋從側旁如入無人之境地飛掠而去逕自遁入宿業峰後山。

    見此情景小蛋、楚兒也是萬分詫異奈何那出手相助之人如同神龍見不見尾只以傳音入秘略微指點兩人突圍的線路卻始終不曾現身。

    他們一路毫無阻滯到天明時已遠離宿業峰八百餘里而那神秘的聲音自兩人突破了忘情宮最外圈的一道防線後便從此消失似已悄然離去。感覺不到背後再有人追殺兩人稍鬆一口氣在一處高崗間的密林裡停下身形。

    由於後一段路程是楚兒攜著小蛋御劍飛行故而真氣耗損頗劇額頭滲出細細香汗面色一片嫣紅。小蛋倚靠住一株雪松疲倦微笑道:「總算逃出來了。」

    楚兒盤膝坐到一堆枯葉上回想起這兩日噩夢般的經歷頓起再世為人之感默默點了點頭心中卻殊無歡愉之情。

    小蛋抬頭看了看不遠處一株樹上生著種名為「鳳舌梨」的金黃色山果。

    他昔日隨常彥梧走南闖北風餐露宿時常以野果為食對此頗為在行於是稍一縱身從樹上摘了十餘顆下來先分一半遞給楚兒道:「師姐解渴。」

    楚兒卻只取了一個輕輕用衣袖擦拭乾淨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液似甘露般順喉而下令她頓覺神清氣爽心不在焉地問道:「常師弟你聽出那人的聲音了麼?」

    小蛋搖頭道:「有點熟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楚兒頷道:「我也是。不過他僅憑擊出的巨木磚瓦就能迫得厲師伯他們忙於招架無力追擊一身修為著實驚世駭俗。環顧天陸仙林屈指數來亦不過寥寥數人。」

    小蛋暗自驚訝道:「難道是楚老爺子?可他為何要幫我們?」但轉念一想楚望天平日裡癡呆的模樣又禁不住啞然失笑。

    兩人在林中歇息了兩個多時辰漸漸日上中天均都恢復了大半的精力。

    小蛋問道:「師姐妳想到去哪兒了麼?」

    楚兒沉吟半晌徐徐道:「與忘情宮有淵源的地方我是不能去了先離開西域再說罷。也許過一段日子等風平浪靜了再說。」

    小蛋點點頭贊同道:「這樣也好。」接著又道:「師姐我想拜託妳一件事。」

    楚兒一怔問道:「什麼事?」

    小蛋指指肩膀上的霸下道:「麻煩妳幫我照料小龍等日後妳有機會回返忘情宮時再帶著牠一塊兒回來。」

    霸下原本是眼睛半睜半閉地打著盹聽到小蛋要把自己送給楚兒立時叫道:「我不幹!」

    小蛋微微一笑道:「我要回忘情宮啦不知道師父會怎樣處罰我你跟著我不太方便所以才想將你托付給楚兒師姐一段時間你們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楚兒不由錯愕道:「你……還想回忘情宮?」

    小蛋回答道:「是啊我答應過葉宮主要做他的弟子所以不能不守承諾自己跑了。」楚兒驚異的目光凝注在小蛋的臉龐上當確定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後輕聲道:「你知不知道這次你闖下的禍不小也就意味著將遭受忘情宮最嚴厲的處罰?」

    霸下凶巴巴地道:「幹什麼要回去受罰?」

    小蛋道:「我知道的但我和師姐的情形不一樣不能一走了之。」

    楚兒斷然道:「不行我不准你回去。否則豈不是我害了你?」

    小蛋不以為意地笑笑道:「妳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楚兒見小蛋固執己見不由氣惱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是你師姐你就該聽我的話!」

    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怎麼聽從師父的意旨稍稍底氣不足。

    小蛋沉默片刻望著楚兒低聲道:「對不起師姐這次我不能聽妳的話了。妳孤身在外多珍重。」

    楚兒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師弟看似隨和其實甚有主見一旦決定了的事九牛二虎也休想將他拉回。

    她哼了聲道:「好你想回去送死那便趕快去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師父能放過你蒙師兄卻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小蛋將霸下交給楚兒笑道:「你乖乖地跟著楚兒師姐別惹她生氣否則小心她不理你。」

    霸下眨巴眨巴小眼珠並不吭聲把脖子一縮乾脆睡覺去了。

    小蛋咧嘴朝楚兒一笑御風而起冉冉升過林梢朝著宿業峰方向逕自飛去。

    楚兒咬住嘴唇終究沒有再出聲勸留視線穿透層層茂密林葉看著小蛋的身影在萬里無雲的蔚藍天宇下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忽地她手上一輕霸下從懷中激射而出叫了聲:「乾爹我來了!」如一溜火紅電光直衝雲霄追著小蛋去了。

    楚兒怔了怔靜靜佇立在原地。

    和煦溫暖的秋陽灑照在她的衣裳上林間驟然變得清幽寂靜遠離塵世的所有喧囂繁華。

    她驀然間意識到自己真的成了獨自一人站在這座從不知名的高崗上。

    忘情宮隱沒在八百里外的遙遠南方回相望千山遮蔽。小蛋走了霸下也跟著走了。

    自己又該去向何方?她微微茫然地凝神眺望著天際芳心深處油然湧起一縷落寞。

    林風悄然吹過枝葉在頭頂「沙沙」輕響吹過面紗拂過傷痕心頭又泛起深深的痛。

    祭起琥珀淚她終於向東方御劍升騰漸去漸遠。

    此後十數日她漫無目的地信馬由韁只想離得忘情宮越遠越好將那段不堪回的遭遇塵封在萬里之外的黃沙大漠中。

    沿途的景致逐漸明媚秀麗卻是她一路往東南行走經漢州、中州漸入越州地界名聞天下的越秀劍派和太清宮便雙雙座落於此間。

    楚兒自無意去拜訪這兩家名門正派由於出走時太過匆忙身上並未帶有銀兩故而她將一支玉釵當了充作盤纏又買了幾件換洗的衣衫和姑娘家常用的物事等這日來到濱州城荷包不知不覺又要見底。

    所謂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楚兒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為錢愁好在隨身帶著的飾掛件不少而且每一樣都價值不菲暫時也不怕露宿街頭。

    而對於濱州楚兒並非完全陌生。

    上回她被平沙派抓去便曾隨晉連等人在此地一家名為「臨海閣」的酒樓歇腳此番可謂是故地重遊卻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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