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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天穹神劍 文 / 牛語者

    衛驚蟄情不自禁咦道:難道劍聖俞寬曾經隱居在這個山谷中過?

    農冰衣道:看來咱們和這位劍聖還真是有緣兩次遇險都無巧不巧撞進他隱居的地方避禍。不知那位倪妤是什麼人會不會就是他的妻子?

    衛驚蟄道:也許吧可惜這塊石碑上沒標明日期無法判斷俞寬在此隱居的具體時間。農姑姑妳有在這座谷裡逛過麼?

    農冰衣沒好氣道:你當我很閒嗎?我既要給你療傷還得隨時提防楚老魔尋來哪有心思瞎逛?

    衛驚蟄苦笑道:我倒很想立刻就能逛一圈。可惜兩條腿不給面子稍稍一動便似要被鋸斷了一樣。

    農冰衣低哼道:知足吧小衛。要是你功底稍差些別說兩條腿全身的骨頭早就被楚老魔那一掌給拍成粉末你還笑?

    當下衛驚蟄耐著性子在溪畔又休養了數日。期間農冰衣寸步不離日夜照料他的傷勢迅地一天比一天好轉起來。

    這日衛驚蟄已能試著緩步行走農冰衣便扶著他沿著溪邊小徑往谷內行去。

    兩人走出一段來到一片偌大的杏樹林前。此際已是春末夏初谷內繁花似錦鶯歌燕舞充滿勃勃生機。輕風裡飄蕩著陣陣花香清爽怡人令得心神豁然開朗。

    兩人邊走邊聊照例還是農冰衣興高采烈說個不休衛驚蟄則是她惟一的聽眾十句話裡也插不上一句。

    農冰衣漫不經心欣賞著杏樹林中景致問道:你說楚老魔會不會還守在上面?

    衛驚蟄少年老成頗有乃師之風對於楚望天的動向幾日前便已暗暗揣度過。聞聽農冰衣問起他回答道:此人神志盡泯行事切不可用常理度之。除非親眼驗證否則我也無法猜度他此刻是否離去。

    農冰衣賭氣道:廢話說跟沒說一個樣。要不是害怕你傷勢沒好萬一貿然暴露蹤跡引得老魔追來我早偷偷飛上去看個究竟了。

    衛驚蟄聽了也不生氣說道:幸虧咱們遇到的是個年老癡呆的楚老魔不然斷無機會這般在谷底悠遊漫步。

    農冰衣順口道:是啊換作二十多年前的楚老魔哪有那麼容易就給擺脫了?他不潛下谷來掘地三尺定要將咱們碎屍萬段了才怪。

    話語出口農冰衣驀地醒悟道:好啊你早就算準了這點所以那晚才故意往山梁下逃遁。這幾天你躺在溪邊養傷也一點不擔心楚老魔會找來。

    衛驚蟄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只是跟楚望天賭一把。不然這山谷再大以楚老魔的修為無論咱們躲在哪裡也休想能瞞得過他的靈覺。

    農冰衣道:幸虧你賭准了要不咱們兩個可真要被楚望天打成鬼啦!

    衛驚蟄道:說不定他的瘋病作只是一時等下次咱們再遇上時早忘了我們是誰。

    農冰衣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最好別再撞上楚望天了。這老傢伙清醒的時候是老魔糊塗的時候是老瘋子都叫人害怕。

    說著話兩人不知不覺已進到杏樹林深處農冰衣左顧右盼流連忘返由衷讚道:好清幽美麗的景致。如果能讓我每天早晚在林子裡走上兩回便是神仙也不要做了。

    衛驚蟄卻忽地停下腳步凝目打量著四周沒有應聲。

    農冰衣詫異道:小衛你走累了麼要不要就坐在這兒歇會兒?

    衛驚蟄搖搖頭說道:農姑姑現在的日光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農冰衣仰頭看了看疑惑道:是從我的右手方向啊有什麼不對麼?

    衛驚蟄沉聲道:從我入林後開始注意日光照射的角度到現在大約有一炷香的工夫日頭已然變換過三次不同的方位。

    農冰衣冰雪聰明聞言立時明白了衛驚蟄言語中的隱藏的意思驚異道:我們是一直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的既沒有拐彎更沒有調過頭。正常情況下日照的方向應該始終是在一側才對。

    衛驚蟄點點頭道:看來咱們剛才只顧著聊天已不知不覺陷入了法陣內。

    農冰衣曉得以衛驚蟄的謹慎幹練即使在和自己說話時亦會隨時暗中留心四周的動靜卻免不了著道。由此可見這座隱藏在杏樹林中的法陣幾與天地山谷渾然一體令人無從察覺。

    衛驚蟄冷靜道:我猜俞寬的舊居必定藏在杏樹林左近甚至就在林中。因不願受到誤入此谷的外人打擾才利用這座陣勢將自己的居所與外界隔開。

    農冰衣道:這麼說即使咱們御風從高空飛出杏樹林也是無濟於事。

    衛驚蟄道:倒不用那麼麻煩咱們只需沿著這條小徑走下去就能出林。

    農冰衣一怔旋即想起日光連續轉換過三次角度的異狀。

    她眼睛亮起道:不錯咱們渾然不覺中已轉回頭來往入林的方向行去。這麼走下去沒多久就能出了這片林子。小衛我看你比起丁寂那個鬼精靈來一點兒也不差。

    衛驚蟄淡淡一笑道:論及機智百出、隨機應變的本事我拍馬也趕不上丁師弟。所以只能事事小心謀定後動盡量少出差錯。

    果不出衛驚蟄所料兩人沿著腳下小路又行了片刻赫然回到了入林前的地方。

    衛驚蟄望著去而復出的杏樹林感歎道:咱們稀里糊塗誤入法陣卻能毫無傷地走出來全是拜俞劍聖宅心仁厚所賜。

    可惜餘生也晚無緣親睹先賢風采。

    農冰衣盯著林內道:我可不甘心被俞寬幾百年前擺下的陣如此輕而易舉地送了出來。小衛咱們得想個法子破了林中陣勢探一探俞寬劍聖的生前舊居。

    衛驚蟄苦笑著一攤手道:農姑姑妳可給我出難題了。要是玉姨又或丁師叔在這兒他們兩人興許會有辦法。我對奇門遁甲之術只能說稍有涉獵眼下沒有絲毫把握能破解林中法陣。

    農冰衣想也不想便脫口道:我不管你一定得讓我見著俞寬的舊居。那口氣哪有半分姑姑的架子?

    衛驚蟄瞧著她衝自己揚眉毛瞪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樣忍不住呆了呆急忙收攝心神暗自警覺。

    我怎可以胡思亂想起來了?農姑姑心思單純對我親如子侄我該加倍敬重相守以禮方不負農神醫和恩師的重托。

    他佯裝沉思平復心緒可一來心神擾亂二來急切之中又哪裡想得出破陣之道?

    農冰衣似乎將任務交給衛驚蟄後便萬事大吉一身輕鬆地站在一旁東張西望觀賞著谷中的美景。

    驀然她似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林中的那條小路?

    衛驚蟄聞言一省兩人幾乎在同時異口同聲道:石雕屏風!

    農冰衣神采飛揚拍掌道:你也記起來啦?林子裡的路雖然雜七雜八縱橫交錯可跟當日咱們在情塚裡見著的那面石雕屏風上刻著的海浪紋路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

    她皺了皺眉頭道:隔這麼久誰還能將那屏風上的畫記得一清二楚?

    衛驚蟄笑笑逕自彎腰拾起一根枯樹枝在泥地上緩緩畫起來。

    農冰衣睜大眼睛低頭凝望驚訝道:你真的還記得那些海浪的模樣?

    衛驚蟄一邊竭力回憶一邊回答道:我當時只是隱約覺得屏風上的畫有些蹊蹺可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所以乾脆用心記了下來。不過事隔數年也不知能否盡復全貌。萬一記錯遺漏了哪裡稍後入陣多半會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農冰衣大感興趣俯身用手撐著雙膝靜靜觀瞧又偷偷覷了衛驚蟄一眼只見他正全神灌注畫著海浪。

    農冰衣不由想起當日情塚中的點滴心道:當時小屈就曾動過搜尋情塚的心思卻被大傢伙兒一笑置之。如今看來他的話不無道理可惜那面屏風近在眼前卻沒誰能看出它的玄機。

    嗯也許凌老爺子多少也瞧出點什麼來了但和小衛一般不願將沒譜的事情隨口抖落出來寧可先記在心裡待日後慢慢琢磨。

    念及於此她忽然若有所悟。

    嗯盛大哥沉穩豪邁心細如;阿牛醇樸寬厚堅忍不拔……至於丁大哥跳脫飛揚、任情任性……包括小衛在內他們每一個能有今日之成就盡皆與各自的秉性和努力密不可分絕非簡簡單單撞大運得來的。

    想著想著她的思緒越飄越遠眼前緩緩浮現起另一位身穿赭衣的熟悉人影芳心可可、難以自遣不由得幽幽歎了口氣。

    突然就聽衛驚蟄長出一口氣從地上站起道:成了!

    農冰衣如夢初醒忙凝思審視腳下衛驚蟄剛剛所畫的海浪圖形定了定神問道:你從這裡頭現什麼端倪了麼?

    衛驚蟄拿著那根枯樹枝在一道道海浪波紋上徐徐畫過像是在做聯機遊戲一般。不一刻自左往右在錯綜複雜的海濤中貫通出一條粗線微笑道:如果有了這幅畫還不能按圖索驥找到路徑那我豈不成了十足的笨蛋?

    當下兩人循著小徑二次進到杏樹林中這回不消多時果真被他們尋到了一排座落在林間的小屋。屋前的碧波池裡長滿了芬芳吐艷的粉白色荷花幾隻火紅羽毛的小鳥在蒼翠欲滴的荷葉上蹦跳脆鳴分外的清幽怡人。

    農冰衣走到虛掩的柴扉前回頭向著衛驚蟄狡黠淺笑道:你說裡頭會不會突然走出一個大活人來?

    衛驚蟄早用靈覺探查過曉得屋子裡空空蕩蕩無人居住於是搖了搖頭。

    農冰衣低低一哼道:你這人最沒意思了。順手推開柴扉。

    幽暗的光線透入屋內濃密的浮塵在屋子裡瀰漫飄蕩傢俱上積著厚厚一層灰果然空無一人。

    農冰衣邁步進門抬頭看見橫樑上懸著的一塊年久褪色的黑木匾上頭用朱紅色的字體寫著雙飛軒三字。在兩旁的楹聯上揮揮灑灑書就一幅對聯: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下題不羨仙谷主醉後塗鴉。

    農冰衣瞧了瞧落款年月啊了聲道:小衛俞寬離開情塚後果真是隱居到了這裡。那位倪妤婆婆想必就是他苦苦相尋的妻子。

    衛驚蟄頷低吟道:對月成雙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農冰衣怔了怔問道:小衛什麼時候你也會吟起酸詞來了!

    衛驚蟄一笑道:我是在讀懸在牆上的這些字畫不意就念出了聲。

    農冰衣舉目望去但見小廳的四壁上掛滿了俞寬和倪妤生前所作的字畫其中就包括衛驚蟄剛才吟誦的那兩句小詩。由於年代久遠畫紙均已黃、蒙著一層薄灰更增幾分厚重與滄桑之感。

    屋內所有的傢俱器皿俱都被此間的主人刻意做成雙數一顯剛勁古樸、一顯精緻婉約匠心獨具、相映成趣。

    農冰衣看得入神遙想著著當年俞寬倪妤夫婦在此雙宿雙飛白頭攜老的溫馨畫面幽幽說道:難怪俞劍聖會說只羨鴛鴦不羨仙要是將來能有機會在這裡住個三年五載便是教我做神仙也不幹。

    衛驚蟄輕笑道:好啊等咱們完成了農神醫的遺願再向葉無青討還過翠霞一戰的舊帳後我便陪著農姑姑在此住上三、五年。

    農冰衣嬌嗔道:你想得美咱們又不是夫妻你憑什麼來陪我?

    這話一說出口她先自紅了臉又羞又惱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讓衛驚蟄瞧見自己的窘迫模樣一顆心不爭氣地怦怦跳個不停。

    衛驚蟄也懵了望著農冰衣羞不可抑的側臉心頭怦然一震急忙收斂遐思乾咳了聲扭過頭道:咱們再到別的屋子裡瞧瞧吧!

    半晌後才聽見農冰衣有如蚊蚋似地嗯了聲。

    兩人又看過其它幾間屋子林內的光線漸漸黯淡已然是黃昏時分。

    衛驚蟄重傷未癒早已疲憊不堪身上的傷處亦在不住作痛。他不願掃了農冰衣的興致強自隱忍著不言又陪她來到屋後的一座小菊園裡。

    在菊園的最裡端並排佇立著兩座青石壘砌的墳塚。

    農冰衣拔開墳前叢生的雜草看到左石碑上寫著愛妻倪妤之墓──夫俞寬泣立一算年月距今已有足足四百多年幾和創出平亂訣的翠霞派不世奇才散矜道人是同時代人物。

    旁邊的另一塊石碑上同樣的筆跡鐫刻著拙夫俞寬之墓卻沒寫時間和立碑人。

    農冰衣久久凝視著這兩方石碑無端地感傷道:這該是他們生前就準備好的。

    衛驚蟄默然點頭俯身虔誠認真地將墳頭荒蕪雜草一把把拔起清理出一片空地。

    農冰衣在墓前款款跪倒低聲道:小衛咱們向兩位前輩叩幾個頭吧!

    衛驚蟄道:理當如此!有意無意在離農冰衣身後數尺的地方跪下虔心叩拜。歡迎訪問qz。

    農冰衣一面祭拜一面輕聲禱告道:俞劍聖倪仙子晚輩有幸得瞻兩位故居只可惜來得匆忙未帶香燭紙錢日後必定補上。今日權且向兩位的靈位多磕幾個頭以表晚輩崇敬仰慕之情。

    說罷俯叩拜在鬆軟的泥地上。

    嗡──

    一陣悠揚鏗鏘的鏑鳴驀然從右的墳塚內傳出一蓬由淡轉亮的青色光華透過石墓煥放出來將菊園的上空照得一片璀璨通明。

    農冰衣和衛驚蟄不覺抬起頭面面相覷均都充滿了訝異與意外。

    嗡──

    鏑鳴聲越來越響石墓出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似乎兩人腳下的土地亦開始晃顫起來。須臾之後石墓內迸出如雷般的悶響一束青色劍芒沖天而起高高翱翔在天宇之上散放出耀眼奪目的絢麗青光。

    衛驚蟄手打涼棚、仰眺望詫異道:是一柄仙劍!

    話音落處青光漸收鏗地鳴響那柄仙劍從高空飛落筆直插在俞寬墳前。

    呼──從劍柄上飄落一卷薄絹迎風舒展開來飄飄蕩蕩吹拂向農、衛二人。

    農冰衣好奇地伸手接住藉著劍光望向薄絹上密密麻麻書就的蠅頭小字低聲讀道:余睥睨四海兩甲子打遍九州島無敵手皆不如能與愛妻終日廝守、白偕老之樂。

    惟余仙去後無子弟可托衣缽誠為一大憾事。今在衣冠塚內留下餘生前所用之天穹神劍及我意七訣心法一套另有拙荊遺物驚魂令一枚藏於荷花池底。

    如有後來愛侶能在愚夫婦墳前雙雙虔心三拜即可得傳我二人一生之學。望彼等日後仗神劍倚仙令比翼雙飛攜手天陸;蕩妖氛清寰宇戮力同心永結良緣方不負愚夫婦之重托切記切記……

    再往下看便是天穹神劍的煉劍方法和我意七訣的心法圖文洋洋灑灑不下萬餘字。

    農冰衣越看臉越紅到最後幾句已念不出聲來心中七上八下。

    俞劍聖一番好意在他的衣冠塚裡留下神劍絕學。可他哪想得到幾百年後陰差陽錯被我和小衛兩個現墳中的秘密。

    但我和他怎也談不上是一對愛侶啊……

    她正亂想著忽覺身後有異不自禁地一偏頭面頰險險貼上衛驚蟄的臉龐。

    原來衛驚蟄為俞寬的留書吸引不知不覺探身上來定睛觀瞧全沒覺察自己已經把腦袋湊到了農冰衣的臉頰旁。

    農冰衣失聲低呼忙不迭往旁避讓猛將絹書往衛驚蟄懷裡一塞便欲作。

    正這工夫猛然從頭頂的雲端之上滾滾傳來一陣高昂霸道的嘯音如同從九天洩落的長河無孔不入席捲向整座清幽靜謐的山谷震得樹木瑟瑟落葉飛旋。

    衛驚蟄面色微變道:不好楚望天非但沒走還要用天唱魔音逼咱們現身!

    農冰衣也忘了找衛驚蟄的麻煩驚怒道:這老魔陰魂不散委實可惡!

    衛驚蟄苦笑道:錯有錯著若是楚望天尚且神志清明焉會這般不惜耗損真元向空谷中施展天唱魔音?偏偏咱們……

    他話說到半截猛地嘿一聲從口中嗆出一灘殷紅瘀血身子晃了晃向後軟倒。

    農冰衣手疾抱住衛驚蟄倒下的身軀心一沉道:不好小衛重傷未癒一身功力僅餘十之一、二如何禁受得住楚老魔的天唱魔音侵襲?

    她一邊澄靜心神緊守靈台一邊毫不吝嗇地將真氣輸入衛驚蟄體內助他抵禦魔音。奈何楚望天的功力恁的深厚雙方相距如此遙遠那嘯聲依舊如滾滾炸雷般激響在兩人的耳畔竟毫不因此消散減弱。

    農冰衣分心二用很快便自顧不暇只見衛驚蟄面色蒼白唇角血絲不停地汩汩逸出緊咬著牙關盤膝運功苦苦支撐情形已然危在旦夕。

    可楚望天的天唱魔音兀自源源不絕越顯激越強勁震得農冰衣靈台一陣陣晃動暈一顆顆晶瑩的熱汗順著鼻翼滾滾流下嬌軀不住地搖顫抖。

    衛驚蟄神志幾近昏迷對兩人的凶險處境心知肚明暗道:不消多久我和農姑姑勢必玉石俱焚活活被楚老魔的天唱魔音轟得魂飛魄散形同白癡!

    他把心一橫正要奮盡餘力起身出谷迎敵沒想到農冰衣更快一步玉掌勁力微吐封住衛驚蟄背後經脈將他小心翼翼平放在墓前沉靜道:小衛我引開楚老魔你在此好生療傷切不可輕易出谷。

    衛驚蟄急道:農姑姑快放了我妳不是楚老魔對手!

    農冰衣淡然微笑道:不要緊我只需將他引開又不是去拚命你別擔心。說著將一顆靈丹餵入衛驚蟄的口中。

    衛驚蟄含著靈丹竭力運氣衝脈但他此刻的修為著實太弱試了兩次均都無功而返心頭一急哇地噴出口熱血高叫道:不成妳……

    農冰衣搖搖頭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彎下腰面含恬靜的笑意徐徐道:我是你姑姑你該聽我的話乖乖養傷好好活著──

    說罷櫻唇在他冰涼的額頭上猶如蜻蜓點水般地輕輕一吻迅即背過臉去騰身掣劍自杏樹林而出對衛驚蟄在身後的呼喚恍若未聞。

    衛驚蟄眼睜睜看著農冰衣遠去胸口又痛又急虎目一熱已是迸出熱淚。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他清楚地知道農冰衣此去應戰楚望天多半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就此喪生在老魔的掌下。

    無論此前他有沒有想過從什麼時候開始當自己面對著農冰衣時有一種奇妙的情感在萌動……

    又或許以他的睿智精練對此早已隱有所覺卻始終在刻意努力迴避不敢往深處多想……

    直至這一刻當自己無助地凝望農冰衣背影飄然遠去才深深地明白自己將失去一件生命中何其寶貴的東西!

    他的額頭上猶然餘存著農冰衣那輕輕一吻的溫潤餘香。

    這一吻自己這一生休想再有半刻會遺忘會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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