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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以毒攻毒 文 / 牛語者

    猛聽窗外有人陰冷低笑道:「好一對狗男女就差私定終身了。不妨讓葉某來做個月老到閻王殿上拜天地吧!」

    歐陽霓花容劇變失聲驚呼:「義父!」纖手一搭上劍柄又立即垂下。

    「呼─」從窗外扔進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重重拋落在樓板上正是歐陽景遠的屍體他胸膛凹陷、七竅流血面孔猙獰扭曲已然氣絕身亡。

    葉無青高大的身影鬼魅般飄入低哼道:「虧妳還有臉叫我義父。若當日如願害死了小蛋只怕下一個要殺的便是葉某吧?」

    歐陽霓迅定下心神一面輕舒靈覺查探松壑樓左右的動靜一面欠身禮道:「義父霓兒之所以如此對小蛋並無私心只想他被正道逼得無處存身為您稍出一口惡氣。

    「倘若他在走投無路之下幡然醒悟誠心認錯重返忘情宮那更是霓兒所願。」

    葉無青冷笑道:「如此說來老夫非但誤會了妳反應向妳道謝才對了?」

    歐陽霓曉得葉無青城府極深絕非自己三言兩語能夠說服暗暗思忖著下一步的對策口中卻道:「霓兒不敢。我本不該將此事向義父隱瞞只是不願讓人誤解霓兒是在獻媚邀功才沒有實說。」

    葉無青「哦」了聲說道:「好一張顛倒黑白的伶牙俐齒老夫過去著實小看了妳。妳騙得小蛋逃下宿夜峰又殺了守衛嫁禍尹雪瑤原來都是為了老夫?」

    歐陽霓一驚說道:「此事絕非霓兒所為請義父明察切莫受人挑撥離間!」

    葉無青臉色愈冷道:「歐陽霓妳處心積慮挑撥老夫和小蛋厲害得狠啊!

    「短短幾年妳從一個籍籍無名的明駝堡小姐一躍登天成了忘情宮四大長老之一權傾西域。即使這樣妳尚不知足居然打起了老夫的主意!」

    歐陽霓嬌軀劇顫泫然欲泣道:「您莫非要我以死相謝才肯相信霓兒?」

    葉無青冷然道:「妳會自盡?葉某倒真要拭目以待了。不要讓老夫等得太久!」

    屈翠楓見事態危急叫道:「葉無青要不是歐陽姑娘在覆舟山捨生忘死相救哪有你今日風光?你卻聽信小人一意要置她於死地。似你這般絕情無義蠻不講理的人屈某還是頭一回見著!」

    葉無青冷哼道:「你說對了葉某就是絕情無義、蠻不講理那又如何?」

    任憑屈翠楓機智百出、舌燦蓮花對葉無青卻全然無用武之地心中哀道:「才出龍潭又入虎口今日之事惟有拚死一搏了!」當下不再言語全力凝聚真氣等待時機突襲葉無青。

    但他的細微神色變化又焉能逃過對方眼睛?葉無青佯裝不覺注視著歐陽霓淒婉欲絕的臉龐無動於衷道:「怎麼要等老夫幫忙?」

    歐陽霓顫聲道:「義父您既不肯體諒霓兒一片苦心只管取我的性命去。」

    葉無青神情裡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冷哼道:「妳當我會憐香惜玉麼?」舉步逼向門前抬右掌朝歐陽霓的眉心拍落。

    「呼─」歐陽霓低垂的袖口裡猛然迸射出一蓬暗紅光芒如一朵翻滾的血雲挾著刺鼻的腥味鋪天蓋地往葉無青週身飛捲。

    葉無青早有防備掌到半途遽地橫掃袖袂頓時鼓脹如球罡風激盪騰起一股若有若無的紫氣將撲襲而來的那蓬血雲迅即捲飛。

    「叮叮叮─」清脆激響不絕於耳被袖風震散的赤蠍釘四下迸濺沒入牆內。

    歐陽霓貝齒一咬袖口裡再激射出一束寒光纖手一揮抄住短劍「朱顏」直挑葉無青胸口左手立掌如刀隱隱泛起一團紅光閃電般切向葉無青右肋。

    葉無青赤手空拳側身閃過歐陽霓的玉掌左手屈指一彈「叮」的一聲激偏朱顏短劍怒笑道:「好!

    妳還有什麼三腳貓本事儘管使出來罷!「

    歐陽霓充耳不聞朱顏短劍上下翻飛招招不離葉無青全身要害端的是狠辣無比。

    葉無青並不出劍只以一雙肉掌周旋譏嘲道:「妳以為我不清楚這幾個月來妳買通守衛每日出入寶閣暗中偷學閣中珍藏的諸般秘籍麼?可笑僅得了點兒皮毛就妄圖在老夫面前賣弄恁的不自量力!」

    說話間兩人短兵相接已激戰過二十餘回合歐陽霓劍招漸顯散亂在屋中如走馬燈一般苦苦游鬥慢慢地守多攻少落入下風。

    葉無青不慌不忙好似貓捉老鼠一步步壓縮歐陽霓騰挪的空間將她迫向牆角左手虛晃右掌一記勢大力沉的溜火神掌朝中宮直進。

    歐陽霓避無可避面露驚惶匆忙之間揮劍飛刺葉無青掌心。

    「鏗」的一聲葉無青手腕一翻劈斬在劍上卻似萬鈞重錘掄空將朱顏短劍毫不著力地朝外彈飛。

    歐陽霓驀地惶色盡消一聲清嘯右手五指或屈或舒吞吐閃爍罩向葉無青胸前。

    葉無青掌力走空胸口真氣一滯暗訝道:「這丫頭何時學會了那老瘋子的獨門指法?」

    他口中低低一嘿銅爐魔氣澎湃洶湧一舉衝散經脈淤塞側身使出「炫意神指」「嗤嗤」的罡風銳嘯直點歐陽霓右腕脈門。

    歐陽霓俏臉陡地紅光大盛眸子中暴射出駭人寒光五指疾迸成掌「砰」的一聲悶響葉無青的炫意指力瞬即幻滅她掌勢不停長驅直入。

    葉無青殊無詫異嘿笑道:「妳不再裝了麼?」錯步進身一掌擊出。

    原來儘管歐陽霓這些年來韜光養晦百般遮掩自己的功力進境可要想完全騙過葉無青無異於癡人說夢。

    只不過葉無青素來老謀深算始終佯裝不覺罷了。

    眼瞧著兩人的手掌就要對上他驀地一記長笑掌勁化剛為柔施展出忘情八法中的「纏」字訣一條胳膊如巨蟒旋動順勢繞上歐陽霓藕臂運上八成的銅爐魔氣一緊一絞。

    「啵啵─」魔氣激撞聲如爆竹四濺歐陽霓看似嬌柔的玉臂竟是紋絲不動汩汩流動著詭異的殷紅色光暈與葉無青鬥了個平分秋色。

    葉無青連運「振」字訣猛攻歐陽霓迫出的銅爐魔氣卻似迎頭撞在了一堵銅牆鐵壁之上。宛若萬馬奔騰的潮汐一次次衝上沙灘又被岸邊佇立的礁石狠狠挫退。

    值此生死關頭歐陽霓終於亮出了她藏拙已久的真實實力。兼具一執大師和歐陽修宏這正魔兩大翹楚人物畢生功力的她又豈甘在葉無青掌下束手就擒?

    她好不容易反鎖住葉無青左臂更不容對方重振旗鼓當下抓住這稍縱即逝的千載良機蓄勢多時的左掌如天雷奔日全力拍出。

    但葉無青是何等人物很快便察覺到歐陽霓的功力雖然霸道強橫不輸於當世頂尖高手卻失之於駁雜生硬遠未到運用自如的爐火純青之境。

    就好比是無根之水縱然勢頭再猛再強卻無絲毫氣勁變化可言更無法持久只需對峙片刻待銳氣一消便只能任人魚肉。

    他心下冷笑左肩微聳抬手一記溜火神掌直攖其鋒屋裡的溫度驟然上升周圍的空氣也好似被他灼烈剛猛的掌風給燃著了一樣。

    「砰!」雙掌相交歐陽霓的嬌軀猶如風中百合劇顫不已卻因左臂被纏無法退步卸勁實打實地硬接下對方這摧枯拉朽的一掌。

    她「嚶嚀」低哼玉容血色褪盡死死抵住葉無青的鐵掌勉力支撐「呼」的一聲右半邊的袖袂禁不住溜火掌力的烤灼率先燒了起來。

    葉無青面沉似水毫無憐憫之情不斷催動溜火掌力欲將歐陽霓耗得筋疲力盡、委頓成擒卻並不著急要立馬取了她的性命。

    豈料歐陽霓左手食指上黑光暴漲葉無青的銅爐魔氣頓時一洩如注。

    歐陽霓見他中計心下大喜道:「翠楓快─」話還沒有說完她卻突然花容慘變晶瑩無暇的雪膚轉瞬泛起一層淡青色妖艷光暈。

    一股冰冷透骨的寒流順著汩汩奔流的銅爐魔氣湧入她的體內彈指間沿著左臂已攀升到肩膀所過之處麻癢難當勝似百爪撓心。

    歐陽霓霍然想起一事禁不住魂飛九霄忙不迭撤回玉掌失聲叫道:「忘情水!」

    葉無青縱聲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左臂疾振將歐陽霓飛甩而出。

    屈翠楓先前瞧見歐陽霓兵行險招制住葉無青欣喜之下意由心生一束耀眼金芒自胸襟內迸射而出正欲結果這魔頭的性命。

    哪想戰局急轉直下歐陽霓暗算不成反中了葉無青的忘情水毒朝著自己飛跌過來眼看就要迎上自己轟出的那道金芒。

    他大吃一驚只得拚命將射出的金芒往上猛地一送。那渾圓雄厚的金芒在即將轟中歐陽霓嬌軀的一瞬驟然改向從她身上呼嘯而過「砰」的一聲洞穿樓頂。

    方圓十數丈的磚木瓦礫被碾成齏粉轟然迸散濃厚嗆鼻的粉塵瀰漫四周這松壑樓好似要坍塌了。

    因他對這金芒的駕馭遠未到得心應手的境界如此強運改向直激得全身經脈激盪傷口迸裂、血流不止。

    尚未回過神來歐陽霓的身軀已重重摔落懷中屈翠楓給撞得翻身滾落下床眼前金星亂冒喉嚨一甜「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險險昏死。

    葉無青如影隨形欺至近前屈指彈出一縷亮銀水線射入屈翠楓嘴中。

    屈翠楓驚駭莫名竭力運氣想將忘情水毒從嗓子裡逼出卻哪裡能夠?隨即真氣一散手足酥軟身上又癢又麻痛不欲生忍不住呻吟出聲。

    葉無青悠然佇立打量著匍匐在腳下勉力掙扎的歐陽霓和屈翠楓淡淡道:「滋味不錯吧?張嘴!」跟著他取出一顆丹丸用小手指甲一分為二分別彈射進兩人口中。

    屈翠楓麻癢漸止便似了場大病般渾身無力粗聲喘氣像是要把肺抽空了。

    歐陽霓從地上坐起秀容低垂讓人看不到她的神情小聲道:「多謝義父慈悲!」

    葉無青鼻子裡重重一哼說道:「這半顆解藥可保忘情水毒在半年中不再作。過了這個期限老夫是否還有這份慈悲之心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屈翠楓心頭一寒已明白葉無青的險惡用意。他年紀雖輕但家學淵源於仙林故事所知甚多自然曉得當年蓬萊仙會上丁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令楚望天作繭自縛身受忘情水毒反噬束手就擒之事。

    以楚老魔近三甲子的功力尚不能當何況是自己和歐陽霓?一旦劇毒作當真是生不如死想自我了斷都有心無力。

    他正在思忖之際歐陽霓已顫聲道:「霓兒願為義父赴湯蹈火肝腦塗地永無二心。若違今日之誓甘受五雷轟頂萬劫不復!」

    葉無青點點頭目光移轉到屈翠楓的身上稍含戲謔的口氣道:「屈大掌門?」

    屈翠楓油然湧起一股強烈羞憤恨不得立時起身與葉無青拚個你死我活總好過日後任他擺佈奴役他想到激動處撐在樓板上的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起來。

    歐陽霓伸過手來輕輕按住他的手背柔聲道:「屈公子你也趕緊個誓吧。我義父氣宇寬宏絕不會計較咱們方纔的無禮冒犯。」

    屈翠楓略略冷靜尋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歐陽姑娘都能委曲求全我又何吝於向他假意低頭?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報仇才能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一時間怒火緩緩平歇。

    他咬牙指天誓道:「屈某願為葉宮主馬是瞻竭盡犬馬之勞。如有食言定當萬刃穿心以證今日之誓!」心中卻暗自道:「我只答應為你效力可沒說異日不能殺你。但教屈某一息尚存必報今日之辱!」

    葉無青心中冷笑道:「這小子畢竟臉皮薄了點不像那丫頭起毒誓來當喝水卻也是一樣的翻臉不認人。」

    不過眼下兩人的性命全都操諸己手他也不以為意頷道:「都站起來!」

    歐陽霓曉得葉無青暫時饒過了他們扶著屈翠楓起身道:「多謝義父開恩!」

    葉無青也不看他們向著窗外傳喚道:「姜赫!」

    守在松壑樓下的姜赫聞聲從窗口掠入屋中躬身施禮道:「宮主有何吩咐?」

    歐陽霓這才醒悟難怪松壑樓裡打得天翻地覆卻一直沒有手下進來探視敢情有這煞神在外頭擋著那些尋常明駝堡弟子又有哪個是他的對手?

    葉無青問道:「人都殺光了麼有沒有漏網之魚?」

    姜赫道:「啟稟宮主全府上下連帶歐陽景遠無一人逃脫否則惟屬下是問!」

    葉無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放把火燒了我們走。」

    饒是歐陽霓聽聞此言亦是心裡一疼。沒想到葉無青的手段毒辣至此她苦心經營的一片基業就在他輕描淡寫的隻字詞組中付諸一炬。

    她強按恨意稱頌道:「義父說得極是經過今晚此府已無隱密可言。與其留著教人順籐摸瓜不如燒成白地了無後患。」

    葉無青陰沉著臉不置可否大袖一拂道:「走吧!」一馬當先離了松壑樓。

    歐陽霓攜著屈翠楓在後跟隨回頭就見姜赫正在府內四處點火頃刻間宅院裡火光沖天映紅半邊夜空。

    四人一路西行這一日便抵達宿夜峰下。副宮主厲無怨得到消息率宮中高手下山來迎接了葉無青等人回到忘情苑接風洗塵。

    酒宴上歐陽霓仍被安排坐在簡長老的下手與姜赫並列席間誰也不提那晚生的事。

    當夜屈翠楓便被安置在從前蒙遜住過的府邸裡養傷此後一連半個多月葉無青都未曾召見好似將他徹底遺忘了一樣。

    屈翠楓也樂得清靜整日足不出戶潛心養傷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只是體內的忘情水毒始終猶如一塊千鈞巨石壓在心底似道催命符咒般令他時時驚心。

    偏偏打從回到忘情宮起歐陽霓竟一次也沒來探視過他。屈翠楓也曾向身邊侍奉的丫鬟打聽過她的消息卻都推說不知。

    這日晚間他沐浴過後回到房裡百無聊賴尋了本閒書在燈下翻看卻是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在思忖脫身之策。他正想得出神時忽聽屋外歐陽霓的聲音道:「翠楓!」

    屈翠楓一喜急忙起身開門道:「歐陽我還當葉無青將妳軟禁了呢!」

    歐陽霓手捧一件寶藍色長衫走進屋內微微一笑道:「怎會那他豈不是便宜了我?回宮後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奉命下山了直到今日天黑才趕了回來。」

    屈翠楓關上門奇道:「他命妳去做什麼要這麼久?」

    歐陽霓幽幽一歎輕聲道:「你又何必多問知道了只會更加不高興。」

    屈翠楓心一沉咬牙慍怒道:「這老賊早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霓苦笑道:「你錯了眼下咱們非但不能盼著他死更不能讓旁人傷了他一根毫毛。一旦葉無青命喪黃泉你我的下場只會更加淒慘。」

    屈翠楓恨恨一錘桌子說道:「莫非除了葉無青手裡的解藥咱們就別無他法?」

    歐陽霓搖頭道:「忘情水的煉製方法乃魔宮絕密自從出過滕皓、席魎叛亂的事情後葉無青對藥方的管控愈嚴密除了他再無第二人知曉內情。」

    屈翠楓一陣氣餒頹然坐回椅子裡喃喃道:「不要緊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奈何這話明顯底氣不足別說安慰歐陽霓連他自己都不抱太大指望。

    歐陽霓望著默然無語的屈翠楓歉然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屈翠楓勉強展顏笑了笑道:「說哪裡的話這全都是老天爺的錯!」

    歐陽霓將那件寶藍色的長衫放到桌上說道:「這是你上回借我的現在原物歸還。」

    屈翠楓慨然歎道:「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工夫我怎麼竟似做了場噩夢!」

    歐陽霓微微俯身雙手輕按在他的肩頭徐徐道:「不要認輸堅持就有希望!」

    屈翠楓點點頭忽然感到歐陽霓濕熱的呼吸正從自己的臉上輕輕拂過縷縷芬芳如醉人的醇酒直鑽鼻底沁入心脾。

    此時正值盛夏之夜歐陽霓只穿了件輕盈淡薄的素白衣裙在火燭映照下將衣內若隱若現的嬌媚**襯得分外動人。

    屈翠楓的視線情不自禁落在了她微敞的胸襟那一道觸目驚心的乳溝登時呈入眼簾令他心頭蕩漾。

    歐陽霓似有覺細膩晶瑩的冰肌玉骨緩緩泛起誘人的酡紅面頰像是燒起來一般垂輕嗔薄怒道:「原來你也會不老實……」

    這一聲如訴如慕屈翠楓哪裡還把持得定?他早非此道菜鳥兩手摟住歐陽霓纖腰往懷中一帶輕輕道:「歐陽同是天涯淪落人─」熾熱的嘴唇已深深印在她滾燙的櫻桃小口上。

    歐陽霓嚶嚀低呼嬌軀已不由自主軟倒在屈翠楓的腿上略微的掙扎也化作了火上澆油的挑逗。

    屈翠楓血脈賁張與歐陽霓緊緊糾纏在一起。懷中美人的卓智慧與魔宮長老的身份更帶給他與衛慧迥異的征服快感暫忘去塵世的挫折與痛苦。

    他需要她如同乾渴的旅者貪婪地索求著叩開她的**敲擊她的心扉。

    羅衫輕解玉體橫陳歐陽霓的矜持在黑夜裡融化熱烈而近乎瘋狂地迎合著屋裡的溫度伴著兩人粗重壓抑的呼吸急遽上升。

    「呼─」桌上的燭火滅去黑暗徹底籠罩了兩人惟有今宵清幽的月光從窗外默默灑照窺望著她與他。

    巫山**春風幾度?園中枝葉婆娑夏蟲低吟應和著從屋裡傳出的輕輕呻吟今夜無人入眠。

    彷彿一場夏日的雷雨突如其來的降臨奔放傾洩下孕育已久的漏*點。

    「妳─」就在彼此即將攀上巔峰的一刻屈翠楓猛然面色大變竟一下從床上彈起怔怔望著歐陽霓**的嬌軀那神情宛若見到了鬼。

    歐陽霓心一沉暗道:「難道他介意我已非處子之軀?」

    然而屈翠楓臉上的驚詫之色變得越來越強烈甚或夾雜著一縷恐懼囁嚅道:「妳、妳……怎會?」

    歐陽霓順著他的視線愕然低頭打量藉著窗外照入的月光只見自己原本如羊脂玉般光滑嬌嫩的肌膚上不知何時竟生出了一絲絲色彩斑斕的細長條紋隨著劇烈的喘息不住蠕動擴散遍佈全身。

    她瘋似地從床頭抓過銅鏡鏡子裡一張猶如塗了一層斑駁油彩的陌生臉龐撲面而來直似一個從地獄中鑽出的厲鬼醜陋而猙獰。眉心之上一個殷紅字體觸目驚心赫然是個「宏」字!

    「噹啷!」銅鏡摔落到地上歐陽霓頓時呆如木雞慾火全消。

    屈翠楓已緩緩回過神來卻不敢多看她一眼低低問道:「是歐陽修宏干的?」

    歐陽霓像是沒有聽見呆呆瞧著自己身體上的彩紋慢慢地在消退又恢復了雪白無瑕的肌膚。

    她心中痛恨不已歐陽修宏為了獨霸自己居然種下無恥奇毒。平日裡毫無異常但在她**高漲之時就會悄然作此生再不能與任何男子親近。

    也許是上天故意開的一個玩笑歐陽修宏恰恰是死在了她和屈翠楓的手中。能夠消除這奇毒的解藥也隨之永不可尋。

    她該怎麼辦?難道額頭上要永遠背負那張牙舞爪的血色「宏」字渡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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