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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鳳歸來078君子坦蕩,小人慼慼 文 / 非兒

    之前,答應白洛塵的婚約,傅華衣還有些不甘不願的。現在才發現,這一舉,真是有先見之明啊!若是沒婚約,這時候她還真沒話說了。她就奇怪了,自己在外面這樣張狂,誰也沒那個能耐騎到她頭上。怎麼碰上鳳離歌這個人,就每每總是陰溝裡翻船,只能得來一個尷尬無奈的結果。

    「反正你也沒真心要嫁,我在等著你到期了毀婚,然後嫁我。」鳳離歌呵呵直笑,傅華衣瞪他一眼,忽然道:「我突然想起來,我的鑰匙丟了!」

    鳳離歌嘻嘻一笑:「別找借口了,我是不會相信……」

    傅華衣說:「丟在郡王府了。」

    這回她是真沒撒謊,因為她忽然想起來,娘生病後,有天晚上,她給了自己一枚釵,說那是一柄特製的鑰匙,讓她一定要好好保管。當時,她還問是哪裡的鑰匙來著,娘只是笑,沒有說話。

    因為那是娘最後留給她的東西,所以她特別愛惜,一直都戴在頭上,哪怕是嫁進郡王府那天也戴著。後來,她是披頭散髮,穿著單薄的中衣被趕出來的,除了一身傷,什麼也沒能帶出來。

    鑰匙是真的,所以這封信,也是真的。其實,看到信的時候,她心裡是相信的吧!只是不敢面對而已,所以才故意說他騙人。

    鳳離歌笑臉一頓,道:「你告訴我,鑰匙什麼樣子的,我去幫你找回來。」他相信她,因為不到萬不得己,她是絕對不會提郡王府的。

    傅華衣咬唇思慮了一會兒,無聲地走到書案後,開始按照記憶繪製那把釵的樣子。如果是別的東西,丟就丟了,可是這把鑰匙是娘最後給她的東西,而且這鑰匙還關乎著娘留給她的遺物。所以,必須得找。

    而今,似乎能夠幫到自己的,好像真的只有他。

    鳳離歌站在她身後看著,嘴角都彎到了耳根,他可以說,那柄釵現在就在他手上嗎?那天他雖然也中了藥,卻還是有理智有記憶的,當時只是隨手從她頭髮上取了支釵下來做留戀,沒想到竟然這麼巧。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要去看蘭夜月那個狗東西的臉色了。這一回,可真是老天也助他了。難道是前面的十幾年,已經把這輩子的霉運都走完了嗎?

    「就是這個,有點重,裡面是鐵的,外面渡了一層銀。你笑什麼?」傅華衣畫好以後,回頭卻見鳳離歌眼睛都笑瞇了,不解問道。鳳離歌連忙呵呵笑道:「洛姨手真巧,竟能將鑰匙製成釵的模樣。若非你說這是柄鑰匙,我怕是看到了,也是認不出來的。」

    是真的,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懷中那個小寶貝是把鑰匙啊!

    「我娘又不是工匠,這肯定是請人打造的。」傅華衣翻了個白眼,亂拍馬屁的傢伙。

    「說的也是,還是衣衣聰明,跟衣衣比起來,我真的好傻。呵呵……」

    「你不拍馬屁會死啊!」

    「呵呵……」

    「就知道傻笑!」傅華衣無奈地哼了一聲,低下頭去,嘴角卻是怎麼也忍不住,一點一點往上翹起。鳳離歌拿了畫疊好收起來,無聲笑道:「那好,我現在就準備去拿鑰匙,衣衣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我答應你什麼事了?傅華衣兩眼茫茫,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人刷的一下,都不帶半點聲音就消失在她面前,一時吶吶沒能回過神來。

    等了好一會兒,才忽然反應過來,不由迅速漲紅了臉。

    這個傢伙,又跟她耍無賴,她哪裡答應他了?

    等回過神來,傅華衣才發現,五十三萬兩的金票全在桌上,鳳離歌一分也沒有拿走。知道這時候,她要還回去他說什麼也不會收的,傅華衣默默地將金票分成了同等的兩份,其中一份放在房裡藏好,另一份就用與自己寫下的新計劃書放在一起,用白紙包住。

    不算上剛剛買下的幾批奴隸,她手中還有千多人可用。需要他們做什麼,她都有用筆墨寫得清清楚楚。三個臭皮匠,賽得過諸葛亮,她不怕自己手中沒有聰明人,只要他們一心向她,那麼就可以辦好太多事,根本就勿需她事必親躬。

    這時候,她的身份敏感,最好是不與他們來往,才是對他們也是對自己最為安全的。所以,次日晌午時分,她與趙謹喻等人又一次的交接,都沒有讓越影知道。

    不過是在最繁華的京南街道,有個穿著錦衣的小姑娘從身邊走過,那放在腰間的荷包就被偷渡了過去。

    「站住,小小年紀不學好,誰讓你偷東西的?」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傅華衣心裡一震,連忙轉身,卻見那個小姑娘竟然被人攔住了。攔住她的人傅華衣也見過一次的,就是那京城第一才子蕭水寒。

    「傅五小姐!」見傅華衣看他,蕭水寒持著扇子,溫文抱禮。傅華衣客氣回禮道:「蕭公子安好!」

    蕭水寒笑了笑,被他攔住的小姑娘驚慌地打了個哆嗦後,抬頭看到趙謹喻就在不遠處狀似無覺地翻看著街邊一些小攤位上的貨品,回頭又看了眼傅華衣後,很快鎮定了下來。她昂著臉看蕭水寒,不悅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看我的樣子就該知道,我也是出身貴族,需要淪落到偷東西的地步嗎?」

    「穿了漂亮衣裳就叫貴族嗎?」蕭水寒擰眉,「我親眼看到,你拿了傅五小姐的荷包!」

    「是嗎?」小姑娘回頭,問傅華衣,「這位姐姐,你自己看看,你的荷包丟了嗎?」

    傅華衣連忙伸手去摸,很快從腰後拿出了自己的荷包,神色莫明地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蕭水寒頓時漲紅了臉:「這……」他明明親眼看到了,因為他走在傅華衣身後不遠處,這個角度很準,沒有道理看錯的啊!

    見傅華衣拿出了荷包,那小女孩傲嬌地回頭看蕭水寒,大聲道:「哼,你少瞧不起人。欺負小孩子,也不怕羞羞。」

    蕭水寒啞口無言,面紅耳赤,一旁他的書僮不高興地瞪那小姑娘:「臭丫頭,你竟敢這麼跟我們家公子說話,實在是太……」

    「全辛,不得無禮!」蕭水寒輕聲呵止書僮,尷尬地對小女孩抱手一揖,客氣道:「在下一時眼拙,冤枉了小姐,還望小姐莫要見怪。」

    「好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這次就算了,我才不會像你一樣隨便欺負人。」小女孩呵呵一笑,要走,越影連忙上前幾步攔住,她對傅華衣道,「小姐你看看,你荷包裡面的東西有沒有被掉包?」她不是蕭水寒那種一根筋通到底的書獃子,比起這個膽大妄語的小女孩,她更寧願相信蕭水寒的話。

    像他們這種出身高貴的才子,生平最不屑的就是撒謊了。而且,那小姑娘與他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去冤枉她。否則,若是事情敗落,那還不顏面掃地了。

    傅華衣平靜地拉開荷包,將裡面的碎銀和兩張銀票取出來,數了數,對越影搖頭:「東西沒丟。」

    「看看吧看看,你們一群大人圍著欺負我一個小孩子,還要不要臉了,要不要?」那小女孩頓時氣憤不平地大聲叫了起來,把周圍來去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蕭水寒狼狽地甩開折扇,遮去半張臉,他想不通自己明明就看到那小女孩摘走了傅華衣的荷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不成,真是他眼花了?

    越影尷尬地撓了撓頭髮,求助地看向傅華衣。傅華衣走到小女孩面前,溫和道:「小妹妹,真是對不住了,我們不是故意的,姐姐給你賠罪了。」

    說完,當真給她揖了一禮。那小女孩頓時紅了臉,停了停,她過意不去地說:「我看到姐姐荷包上繡的花很漂亮,的確伸手摸了一把,這個大哥哥也不算看錯,只不過我看他這麼凶,心裡不服氣就跟著凶了一點,是我不好。」

    原來如此!蕭水寒鬆了口氣,果然是摸了的,雖然不是他看到的摘走。

    「敢做敢當,真是個好姑娘!」傅華衣笑著將自己的荷包遞過去,「既然你喜歡,這個就送給你了。」

    「呀,謝謝姐姐!」小女孩歡喜地接過了荷包。雙方又寒暄了一頓,終於將人送走,周圍來去的人雖然看了這鬧劇但都沒有放在心上,有驚無險。

    待人群散去,蕭水寒尷尬道:「蕭某今日當真是羞慚,無顏見人了。」

    傅華衣微微一笑:「公子以一屆文人之身,敢做許多武人都不敢或不願為之的路見不平。此般高義,何來羞慚一說?」

    「慚愧!慚愧!」蕭水寒笑了兩聲,問道,「五小姐今日也是來閒池樓聽書的嗎?」

    傅華衣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正是閒池樓。其實她對聽書興趣並沒有很大,到這裡來只是為了不動聲色地把東西給趙謹喻送過去。現在被蕭水寒問起來,她便也順勢應道:「正是,蕭公子也是來聽書的嗎?」

    「是啊!」蕭水寒笑道,「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

    大庭廣眾之下,他竟敢約自己同行,這位蕭公子雖然是個書生,卻跟一般死讀書把規矩禮儀當成信仰的書獃子不同。傅華衣無聲一笑,正要答應,卻聽蕭水寒的書僮小聲道:「公子,這怎麼可以?傅五小姐是有夫之婦,公子與她同行,傳出去……」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蕭水寒道,「我與五小姐一見如故,只是在眾目睽睽下同座聽書,有什麼怕人說的?只有心思齷齪的人,才會把什麼事都往歪處想。五小姐,你說是不是?」

    傅華衣未答,只是笑著抬手:「公子,裡面請!」

    「五小姐,你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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