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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20】化險為夷 文 / 九城煙嵐

    更新時間:2012-09-15

    「怎麼,很疼麼?」

    一句不陰不陽不冷不熱的話傳來,楚鳶心中一緊,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沉暗的眸子。

    楚鳶心中一驚,她已經使勁的端正走路,還是被他看出來破綻了?

    南宮澈的眼眸太有穿透力,好似能夠看出她這腳傷是怎麼來的,一時間楚鳶心中一滯,搖搖頭,「不疼。」

    南宮澈放下手中的御筆,嘴角一勾,「聽說太后的壽宴出了問題?」

    楚鳶眸中閃過一絲駭色,她眼眸大睜的看著南宮澈,心中驟然間生出許多疑問,既是是太后,也是在自己主動去稟報的前提之下才知道的,南宮澈為何知道的這麼快?

    楚鳶心中一動,當即跪了下來,「回稟皇上,永壽宮庫房失竊,是楚鳶看管不力,請皇上責罰。」

    南宮澈搖搖頭,「朕有說要罰你嗎?」

    楚鳶驚愕的抬頭,正撞進南宮澈幽深的墨瞳之中,她喃喃道,「皇上的意思是?」

    南宮澈起身走到她身前,「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找到那批玉器,我就不會罰你,相反的我還會賞你。」

    楚鳶剛剛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弱弱問道,「那如果我沒有找到那批玉器呢?」

    南宮澈興味的看一眼楚鳶,「那樣也沒有關係,朕不會傷你。」

    楚鳶只覺得南宮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微微有異,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她眉色一動,「請皇上放心,楚鳶一定盡力而為。」

    看到楚鳶這樣,南宮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楚鳶走出乾德宮的時候手心裡已經是一片rushi,她只覺得南宮澈分外的詭異,說是找到了便賞,找不到也不罰,可是為什麼在她聽來,卻是有許多危險的氣息在裡面呢?

    回到永壽宮,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安排別的事了,所幸現在基本上的問題都安排好了,她叫來墜兒陪她再往庫房裡去了一次,上上下下的打點清楚才往太后那裡去。

    現在已經是下午,去的時候秀荷正守在太后的寢殿門口,見到她來了秀眉一豎,「不去找你的玉器跑去哪裡了,怎麼又來這裡,求太后是沒有用的。」

    楚鳶一愣,搖頭道,「我不過是來給太后推穴的,跟求不求太后有什麼關係?至於找那批玉器,我自然會盡力而為。」

    秀荷眉頭一挑,「太后這幾天身子好的很,可用不著你了,你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楚鳶心中氣悶,腳上的傷痛還沒有好,一時之間也懶得與她計較,當即轉身回自己的院子,墜兒看著她這般憋屈的摸樣也是心疼不已,卻從身上拿出一瓶藥來,「姑娘,這是蘭陵上好的活血祛瘀的傷藥,擦上就好了。」

    楚鳶不知道墜兒隨身還帶著這個,當即讓她給自己擦上,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什麼,剛一擦上,楚鳶就覺得一股子清涼浸透皮膚,直直到了她的傷痛之處。

    「果然好用。」

    墜兒「呵呵」一笑,「那是自然。」

    楚鳶腳傷沒那麼痛了,便靜下心來想想此前的事情,幾件事連在一起,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是簡單的小人物就能做的,剛才去見皇上的時候他還是那樣子的表情,莫非——

    楚鳶沒有任何證據,只能將猜測埋在心裡,然而若真是皇帝拿走了她的玉器,那目的何在呢?只是為了難為她?

    想不出來,楚鳶乾脆也不找了,此事是在太過蹊蹺,分明是有人想害她,既然是這樣,那她也沒必要如此的大費周折,到最後,總會有真相的。

    沒有去尋那批玉器,楚鳶將心思花在了太后的宴會之上,在現代的時候,身為明星的她自然大大小小的宴會參加了不少,她想了些心思,將現代宴會的部分元素用在了這壽宴之中,更重要的是,她要為太后安排一處特別的節目。

    她找來司衣局的,專門畫好了圖讓他們做了一出衣裳來,又找來宮中的樂師和舞姬,說好了曲子讓他們吹得吹,跳的跳,整個永壽宮被她的點子吵得熱乎乎的,而她自己,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兩日之後,她準備的節目已經出具規模,同樣的,她也沒有忘記這一天是南宮離進宮送消息的日子,到底有沒有幫她找到新一批的玉器呢?

    如果沒有,那她恐怕要去向皇帝請罪了。

    這日分外難熬,從中午開始,楚鳶便在永壽宮門外交代了侍衛和太監,只要南宮世子一來就來告訴她一聲,可是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她自己也去看過許多次,南宮離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焦急的等了半天,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楚鳶面色大喜,奔出去一看,並非是南宮離,卻是青竹。

    青竹見她這般摸樣面色微微帶著苦意,「姐姐,去太后那裡瞧瞧吧,秀荷姐姐把永壽宮裡的所有下人都召集起來了,說是要罰你呢。」

    楚鳶眸色一變,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來了?!

    果然是要逼太后處置她啊!

    看青竹的摸樣,再看看依舊是沒有人影出現的院門口,楚鳶藉著墜兒的手往正殿走去。

    漫長的走廊好似短了一截,一走到正殿,楚鳶便覺得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期間有可惜,有羨慕,有嫉妒,五花八門的眼神讓楚鳶嘴角的冷笑高高的揚了起來。

    這就是人情冷暖,這裡面很多人都是曾經有事求過她的,或者是曾經想和她套近乎的,現如今自己出事了,各個都擺出了這樣的嘴臉。

    「楚鳶,給太后請安。」

    楚鳶行的一禮,太后眉頭微皺,「行了,起來吧。」

    這一揮手,秀荷的目光便落向了楚鳶,她先是向太后一躬身,「太后娘娘,楚鳶為您置辦壽宴,本是勞苦功高的,可是前日裡庫房裡忽然丟了一批玉器,到現在楚鳶也沒有交代個一二三來,依律來說,犯了這樣的錯,小則當廢,大則當斬。」

    此言一出,楚鳶眸光一變,她直直的看著秀荷,而秀荷,眸光之中含著凌厲,看著門外站著的一眾下人,微微一笑,「但是楚鳶姑娘給太后您治病,實在是解了我們後宮上下人的心頭之患,由此,不如請太后法外開恩,將她趕出宮去就好了。」

    楚鳶氣息一亂,太后也是為難的看了一眼楚鳶。

    秀荷嘴角一勾,「楚鳶姑娘做事一向還算勤快,不知為何在這件事上沒有怎麼上心,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平日裡楚鳶姑娘算是這宮中的大丫頭了,現在出了事,希望出楚鳶姑娘也拿出大丫頭的氣勢來,要敢於承擔後果才是。」

    太后眉頭一皺,「秀荷,楚鳶和其他人不同!」

    秀荷一愣,當即回身跪在太后腳下,「太后娘娘,秀荷知道您是念在她治好了您的病的情況之下不忍罰她,但是現在咋們永壽宮的人都在看著的,您現如今若是免了的她的罰,今後要讓其他人怎麼想,還請太后三思。」

    秀荷響亮的一個頭嗑在地上,眾人聽之看之,都免不得動容三分,之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楚鳶心中的寒意也越來越重。

    「太后娘娘,秀荷姑娘說的對,做錯事了就應該罰。」

    「是啊,那麼大一批玉器,可不是小數目,若是其他人,便是被斬了也是應該的。」

    太后眸光凝重的掃視一圈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楚鳶的身上,只見她嘴唇微動,「不過是一批玉器,哀家沒有放在心上,你們在這裡說什麼話!」

    一句輕喝爆出,楚鳶心中一鬆,無論如何,太后還是幫她的。

    這廂秀荷卻是不饒她,「太后,您的意思某不是今後我們大家都可以隨意犯錯了,這樣對其他人太不公平!」

    「對,應該讓楚鳶出宮去!」

    「對,趕她出宮!」

    一聲又一聲的「趕她出宮」洶湧而來,楚鳶心中一沉,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冷箭向著自己襲來,讓她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

    「誰要趕楚鳶出宮?!」

    忽然而來的一聲厲喝傳來,這般熟悉的聲音讓楚鳶心中一動,轉頭之時果然是南宮離一身藍衫,他美目冷然,正站在門口,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眉峰一厲。

    眾人當即被這一聲驚得不敢說話,這個時候,南宮世子怎麼來了?

    南宮離徐步走到楚鳶身邊,向著太后行了一禮,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四周的下人們,他的口氣是楚鳶從來沒有見過的陰厲,「剛才誰說要趕楚鳶出宮?」

    「你?」

    「你?」

    「還是你?!」

    他的目光變幻,分別看向適才三個喊得最為厲害的看去,那三人在他的目光之下早就嚇得跪了下來,他嘴角一勾,雙手抱拳,「回稟太后,這一次太后您需要的那一批玉器,楚鳶已經給您找到了,還請太后莫要責罰與她。」

    太后心裡自然也是意外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南宮離來了,這架勢分明是要保楚鳶無虞的,她嘴角一勾,「好你個離小子,你這麼多天不來看哀家,偏偏今天來了,哀家沒有要趕走楚鳶,是底下的下人們不知事。」

    南宮離一聽語氣當即就變了,又變回了那個放蕩不羈的摸樣,「離就知道太后一定不會那般狠心趕楚鳶出宮,主要是這些下人一個個的太沒有眼色,誰要是再敢花些花花腸子,本世子一定天天來看太后。」

    太后嘴角一勾,「你可莫要這麼說,你這麼說他們巴不得你多來。」

    太后本就沒想把楚鳶怎麼樣,現在再經過這一段南宮離救場,楚鳶自然毫無疑問的脫身了,世子府的下人們在禁衛軍的帶領下齊齊的將成批的玉器搬入永壽宮,上好的和田玉亮瞎了那群見風使舵的眼睛。

    南宮離再和太后閒聊幾句便說有事要走,楚鳶看看太后,後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揮揮手讓她送南宮離出門。

    走出永壽宮,楚鳶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南宮離,你怎麼這麼厲害,那些玉器你是怎麼弄來的?」

    南宮離看著她的摸樣嘴角一勾,「想知道?」

    楚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南宮離一笑,「這批玉器說起來實在不太容易,至於是怎麼來的,自然有人告訴你,我就不佔這一份功勞了。」

    這一下楚鳶心中更為驚訝了,聽南宮離這話,難道這玉器不是他找來的?

    「這玉器是你找來的還是別人找來的,你說你不佔這一份功勞,可是我在大燕只認識你一個人啊,還有誰呢?」

    南宮離看著她的摸樣朗聲大笑,「那人為你這般辛苦,你卻根本想不到他,罷罷罷,我就不告訴你了,讓你多費心些心思也好。」

    楚鳶這下更費解了,那人?是誰?

    南宮離漸漸的收了笑意,「告訴我,你有沒有你姐姐的消息?」

    楚鳶一愣,這才記起來有事沒和他說,她四下看看,「那天皇上忽然宣我到鳳凰于飛樓去,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我以為皇后就在那裡,可是我晚上一個人去的時候,那裡根本就沒有人。」

    南宮離當即色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楚鳶心知自己上次就該告訴他,此時難免的有些理虧,說話的氣勢也弱了許多,「就是上次出事之前啊。」

    南宮離看她的樣子一歎,「罷了,我只告訴你,皇上的心思細膩的很,在他面前,你不要玩什麼花招,否則,我可救不了你。」

    楚鳶點點頭,「我明白,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看著南宮離面有倦色,處於革命情誼的關係,楚鳶也十分厚道的問了一句,「怎麼回事?最近王妃好嘛?王爺好嘛?」

    此話不問還好,一問南宮離就有些懨懨之氣,「最近母妃準備去邊境看我父王,只因為父王軍中出了點問題,她不放心,我也實在不放心,本來想跟著去的,但是太后壽宴要到了,我們府中總要留個人來祝壽的。」

    楚鳶點點頭,「理該如此,相信定北王經過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這一次一定沒有問題的!」

    南宮離一歎,「希望吧。」

    又是一番交代南宮離才往宮外去,楚鳶心中大石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回到永壽宮的時候,整個宮裡的下人都拿著怪異的眼神看她。

    楚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剛才的那一幕定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裡,永壽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后有意把上官雲許給南宮離,可是自己現下演的這一處,只怕是影響到了這個決定了。

    想到上官雲,楚鳶這才記起來,上次去看她的時候似乎是被囚禁了,這幾天她忙於自己的事情都把她忘了,她猛拍一下自己額頭,仔細的謀劃了一下,不管怎麼樣,要再次去看看她才可以!

    楚鳶心中打定了主意,太后壽宴這邊經過了上次的事,這一次可千萬不能馬虎,她重新入庫將新搬來的玉器好生整理了一遍,再交代了看守的人用心守著,最後才放心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墜兒因為提前回來正在院子門口等著,此時見她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怎麼樣,南宮世子和姑娘說什麼了?」

    楚鳶秀眉一挑,「你既然想知道,為何不跟著我去?」

    墜兒搖搖頭,「墜兒不過就是問問,姑娘想到哪裡去了?」

    楚鳶同墜兒進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只問他這玉器是怎麼來的?」

    「他怎麼說?」

    墜兒極少有這般急切的摸樣,楚鳶看了心中自然生疑,「墜兒,你不對勁!」

    墜兒嘿嘿一笑,「我哪裡有不對——」

    「很少看到你這麼著急的樣子啊,你對著玉器感興趣呢,還是對南宮世子感興趣?」

    墜兒心中腹誹,對那送玉器給你的人感興趣,口中卻不敢說出來,當即道,「那麼多玉器可不是好找的,姑娘你快說說啊。」

    楚鳶一歎,「我也和你想的一樣,可惜啊可惜,南宮離根本不告訴我那玉器的由來。」

    「奧——」

    墜兒常常的一歎,不像是失望,倒像是鬆了一口氣,楚鳶一驚,只覺得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一個想法一閃,卻沒有被她抓住。

    乾德宮裡,南宮澈手上拿著一個白玉笛子在把玩著,他嘴角一勾道,「所以真的是南宮世子給楚鳶送來了玉器救了她?」

    「正是。」

    南宮澈點點頭,一把將笛子橫在唇邊吹了起來,悠揚婉轉的笛聲在夜間迴盪開來,好像是纏繞了綿綿的情思,一絲一縷的盡數散入有情人的心頭,沁透在你的血脈之中濃的化不開一般。

    南宮澈身子斜斜的靠在窗邊,目光注視著窗外,身上再也沒有平日裡的凌傲之氣,反倒是柔和之極,好似那眸子裡的不是漫天的星辰,而是有情人的眼眸一般,福公公站在他身後,面上是微微的歎然之意。

    笛聲忽而變得幽然嗚咽,像是情人之間的囈語,若是有心人定然要聽的眼中泛淚,然而南宮澈眸中卻是一片寒意,一曲終了,他緩緩舉起手邊玉笛,興味一句,「和田玉做的笛子果然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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