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54 裸男出浴 文 / 二月榴
「你說什麼?」因為陸希兩個字,陸彎彎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那頭顯然沒料到是個女人的聲音,楞了一楞,一時沒有說話。
陸彎彎正待進一步詢問,掌心裡的手機孕就被抽走,她轉頭看到容曄,才意識到手機是他的。
容曄示意她稍安,然後將手機舉至耳畔,問:「靳局?」
那頭聽到容曄的電話,這才緩過神來。這大早上的他真是嚇得不輕,還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怪不得是個女人接的,敢情人家容少昨晚**一度還沒起床。
他心理雖然齷齪,面上卻已經清了嗓子,一本正經地回答:「容少,那個陸希我們的人找到了,人還在華州。不過我們還沒有動手,想請示一下您的意思?」
容曄與陸彎彎還不知道,今早一則爆炸性新聞在z城炸開。那便是京城容少親口承認與寫意千金相戀,幾乎佔據各大報紙、媒體的頭條,席捲所有八卦網站。
既然他與陸希的妹妹關糸匪淺,這事這位靳局就不得不多一層考慮。
這邊容曄還沒回答,陸彎彎已經搭上他的手臂,顯然是聽到了電話的內容,所以眼露急切地看著他。
「先盯著他吧,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容曄只好這樣說。
「好的。」那頭應了聲,便將電話掛斷了。
「找到我哥了?在華州?」雖然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了,她還是想確認一遍。
容曄點頭。
陸彎彎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他的目光裡尋到什麼,可是他面色依舊平淡,不得不問:「那他們要怎麼樣?」
這是他哥哥,她的心情可以理解。他說:「你爸在公安局立了案的,自然是將他抓回來。」
陸彎彎聽了臉色並不好,其實這個結果是可以預料的,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她的哥哥會被警察抓回來?這要遭多大的罪?
「彎彎,他們還沒有動手,但是這是遲早的事。我們縱容他並不能解決問題,不如讓他回來,這樣還有翻身的機會。」容曄勸說。
陸彎彎看著他,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陸希的事疑點重重,也只有見到了哥哥本人才能弄清楚。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呢?」容曄突然笑著看著她問。
這樣早上醒來,就發現身邊有人與他共同分享一張床的感覺,還有種說不出的親暱,讓他覺得格外受用。
陸彎彎經他提醒才想起來兩人現在這樣如何不妥,更何況自己剛剛顧著著急,一隻手還抓著他的手臂,鼻尖幾乎撞到他的胸膛上。馬上鬆手,臉色發熱地退下床去。
容曄是右手受了傷,也知道她心裡有陸希的事,所以這回沒有逗她。
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她在衛生間裡洗漱的樣子。別說,這樣的早晨還真有種說不出的美妙。
「我去做早餐。」陸彎彎聲音有點悶悶的,也不等容曄應便出了臥室。
他還病著,陸彎彎就熬了點白粥,烙了幾個雞蛋餅,煎了火腿,還有一些小菜。等到容曄出來的時候,簡單的早餐已經完成。
「看起來手藝不錯。」容曄拉了把椅子坐在桌面,目光看著自己面前盤子裡雞蛋餅,讚賞。
其實有些新奇,因為以前的陸彎彎也喜歡下廚,不過那廚藝就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了。每次參加廚藝班帶回來的成品,都死活纏著他嘗一口。每次不是材料放多了,就是忘擱了某一樣,反正難吃的要死。
他吃了兩次就拒絕接受這種荼毒,實在被她纏得緊了,有時還會凶她。他二十歲生日前夕,她晚上偷偷起床來做蛋糕,卻差點把廚房給燒著了。他聽到驚恐的尖叫從樓上跑下來,從滾滾濃煙和一堆狼藉中把她救出來,她還哭著要蛋糕。
容曄真是又氣又急,倒不是在乎什麼。她就是把整個房子都燒了他也不心疼,他只是想到她差點受傷,心裡就揪得疼。可是那時的容曄不懂得表達,對她一陣急吼。而陸彎彎知道自己闖了禍,只敢縮在那裡掉眼淚。
他當時的表情真的挺嚇人的,那些勤務兵和鄰居都以為他會揍她,所以強拉著他的手臂。陸彎彎則委屈地器著跑了出去,她當時看容曄的樣子,只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他嫌麻煩又甩不掉的闖禍精。
曄哥哥嫌棄她。
那時她當時唯一的認知,自己傷心地靠在水池邊哭了很久,直到靠著樹幹睡著。天快濛濛亮的時候,容曄才找到她,當時看著她那個佈滿淚痕的小臉,睡著了還在抽泣,心已經軟成一團。
後來,他再也沒有讓她下過廚,並讓家裡的保姆盯著她。甚至他去了部隊鍛煉,也學會了做飯,還做給她吃過。
陸彎彎就是在這種寵溺下長大的,當年的她就像真正的小公主,那時她覺得自己很幸福。直到後來這個人離去,她從天堂摔在地上,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一無是處。
後來她出了國,想念家鄉菜的味道,在異國的廚房裡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做出中式菜餚。她燒傷過手,油濺在手背上起了紅紅的一層,切菜時刀也劃破過手指,但是事實證明她並不是沒有天賦,她只是依賴成了習慣。
如今,她能俐落地做出許多的菜,更能自主地處理許許多多的事。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原本誰離了誰,也不會活不下去,只歎當年的自己太傻太天真。
可是就在她漸漸適應國外的生活節奏,日子漸漸平淡下來之後,寫意以及哥哥、父親居然就出了事,她歸國第一天就碰到了這個生命中可以稱為劫數的男人——容曄。
「吃飯吧。」陸彎彎心裡翻騰,面上卻裝得平靜,她已經懂得隱藏情緒。低著頭,用調羹一下又一下地攪著面前的白粥,顯然心不在焉。
容曄似乎也想到了從前,所以只用幽深的眸子看著她,半晌,才慢慢將帶著糯香的白粥含進嘴裡。她雖然不說話,但是能把這頓飯做到這個地步,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靜默,餐桌上一時只有筷子偶爾碰到碗沿的輕微響動。
「我一會兒去上班,你如果方便就回自己家吧,那裡也有人照顧你。」她突然說,卻是下了逐客令。
容曄看著她,眉目微揚了揚,指控,問:「彎彎,你這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
陸彎彎不說話,不管怎麼說,他是為了自己受傷,她是不該這樣無情,但是她不想這樣任自己一再沉淪下去,想要將事情扳回正途。
「醫藥費我會付的。」陸彎彎回答。
她說這話就是欠罵,這若隔以前,容曄肯定將人逮過來狠狠地教訓一通不可。不過現在他行動不方便,更主要的是她好不容易有所鬆動,他不想再將兩人弄得那般僵。
他沉吟了一下,說:「你確定讓我這樣回去?我媽身體可不好,你也不想她擔心吧?」
「那你可以去住酒店,住醫院。」他堂堂容少,難道連個臨時住所都找不到?
陸彎彎話音兒剛落,他啪地一聲將調羹扔進碗裡,抬眸看著陸彎彎。
細瓷相撞的聲音並不可怕,雖然濺出了幾滴白粥,可怕的是他的眼神,讓陸彎彎悚了一下。她知道她這樣無情,可是她只是不想自己與他再回到原點,讓自己受到傷害而已,所以讓自己硬起心腸。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對望著,幾秒後容曄擱在桌面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推到陸彎彎面前。說:「現在各報的記者都盯著我們呢?你是想讓我這副樣子見報?然後被我媽看見?她的行動不方便,你還想讓她受刺激?」句句理直氣壯地質問。
陸彎彎瞄了眼那新聞,雖然畫面不大,也能分辨出是兩人在寫意樓下被圍堵的情況。抬起再看他,他上半身除了那點綁帶,裡面什麼都沒穿,襯衫就那麼隨意地披在肩頭。
昨晚那一棍子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卻縫了七、八針,這會兒都腫起來。
此時他一反前些日子她一提到容母就絕口不提的態度,這會兒居然拿容媽媽做起了借口。可見這容曄耍無賴來,也是極不要臉的。
陸彎彎考慮的卻還真是容媽媽身體不好,就算看在以前的情面,她也不該讓她擔心才對。可是另一方面想想自己,她又覺得矛盾。
就在這時,自己身上的手機便又響起來,是肖助理的電話,提醒她今天有很重要的早會。看看表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便匆匆換了衣服出門,將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容曄看著她消失在門的身影揚了揚唇,低頭接著吃飯。
陸彎彎趕到寫意樓下,見大清早的就圍了許多記者。肖助理給她出了主意,她才險險地躲了過去。
華瀾似乎很喜歡這種鎂美燈下的感覺,寫意不准她上來,她便在樓下鬧,可以預見明天寫意仍會上頭條,弄得陸彎彎格外頭疼。
「陸小姐,就由她鬧嗎?」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往下望,雖然看不太清下面的情景,但是仍能分辨出華瀾被記者圍住的身影。
陸彎彎沒回答,她不讓容曄插手,也是怕他做得太絕,即使不看華瀾,她也顧及陸晨畢竟跟她是有血緣的弟弟。華瀾只要不會做得太過,她還是不想與他們鬧得太僵。
「再觀察兩天看看吧。」她歎了口氣說。
肖助理點頭,這事的確也不好處理。
中午在辦公室吃了點飯,桌上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容曄所以沒接。過了不久手機又傳來微信的提示音,她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加的容曄。
「給我送飯來。」他大少爺一副命令的口吻。
他是病號,又住在自己家裡,她是應該管的。可是她又不想管,何況即使她想管樓下還被記者圍著,她也不方便出去。便回了一句:「自己叫外賣。」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的,反正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這實在有點不像他的性格。
「陸小姐,張律師過來了。」門被敲響,秘書過來稟告。
「好的,請他進來吧。」陸彎彎應著,然後收拾心神,一忙也就把這事忘了。
如此忙了一天,下班時就是個大問題了。待到全公司的人下班了,他們還有公司的衛生間裡忙活。陸彎彎現在為了躲那些記者就像過街老鼠似的,肖助理跟她混久了,本性就露出來,不止八卦,私下裡還沒大沒小的。
這會兒出主意要給她變裝,弄了件亮片小吊帶,下身超短牛仔熱褲,頭上弄了個枯草似的齊耳短髮,然後是誇張的煙熏妝。這打扮不倫不類的,讓陸彎彎自己看著都覺得發悚。
「這行不行啊?」林陽皺眉。
就這打扮,整個寫字樓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吸人眼球,他覺得懸得很。更重要的是,陸彎彎的氣質根本不適合這個,完全將人毀了。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嘍。」肖助理笑著睨了他一眼,那樣子還挺自信滿滿。
「我還是換回自己的衣服吧。」陸彎彎扯了扯這小吊帶的下擺,很短,稍微一動就露出肚臍。
「那你是想在這裡過夜呢?還是被樓下的記者圍堵?或者讓他們跟蹤到你的公寓裡?」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夠恐怖的。
想想家裡還有容曄,如果真被拍到,到時就更說不清了。
「可是我覺得我這打扮,也未必就成。」陸彎彎覺得林陽說的有道理,這麼怪異很惹目,想不被發現都難。
「我保證不會有事還不成?如果真有事,有我和林陽呢,再不濟我們就喊安保隨時候著。」肖助理熱情高漲,給她頭上扣了頂遮陽帽。
這打扮……陸彎彎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打了顫,可是對上肖助理哀怨的眼神,又不忍打擊她,便按她的要求下了樓。
林陽與她則躲在後面隨時注意那些記者,陸彎彎從電梯進了地下停車場,自己的車子不敢開,便開了肖助理的兩廂比亞迪。車型較小,也好駕馭,滑出停車場時看到幾個記者朝車裡瞄過來。
她化的妝太濃,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更遑論那些記者,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將車開了出去。
肖助理與林陽是乘著另一部電梯出來的,看她將車開出去,兩人也開著車跟在後面出去,直到見她平安繞過寫字樓前才算鬆了口氣。
「車明天還你。」她給肖助理打電話。
「沒問題。」肖助理見幫她安全脫困也頗為得意,掛了電話。
「肖助理,你家住哪?」林陽笑著問,一副準備慰勞功臣的態度。
肖助理也沒客氣,報了地址,然後說:「那就麻煩你了,林總監。」
「客氣什麼。」林陽笑著說,將車子調轉了方向。
他們同事多年,卻從來不曾像這些日子一樣,讓人覺得靠得如此相近,如此輕鬆,又如此讓人舒服。可能是因為最近寫意出了事,患難見真情吧,這時候更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陸彎彎儘管順利甩掉了狗仔隊,還是刻意繞了幾條街,在超市拎了些菜才回到社區。摸到了鑰匙開門,發現才一天時間她的房子就像變了樣一般。
地上堆了一堆名品店的服飾袋子,沙發上搭著幾件男人衣服,茶几上多了個煙灰缸,裡面有幾個捻滅的煙頭,他的金色專用打火機也擱在旁邊,但容曄並不在客廳裡。
陸彎彎狐疑地將菜擱在開放式廚房的琉璃台上,才看到廚房裡的一片狼藉。爐灶上的鍋裡擱著燒焦的油,幾片黑乎乎的蔥花飄在地上,砧板上放著切好的菜葉,只是砧板像是被撞的歪歪斜斜,有些幾片菜還掉在了地上。
洗菜的水槽裡情況更糟,幾隻碗扔在裡面,就連醬油瓶子也倒了,黑乎乎的液體幾乎全倒在水槽裡。忍住撫額的衝動,她拿過垃圾桶準備收拾,才看到裡面有瓷碗的殘片,上面沾了一些紅色的血跡。
陸彎彎心頭一跳,扔下垃圾桶便往臥室走過去。貼在門板上聽不到什麼動靜。以為他可能睡了,便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然後容曄沐浴的樣子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迎入她的眼中。
蓮篷頭下,水流順著男人肌肉線條的身軀而下,一顆顆閃亮的水珠自寬闊的肩往下落,滑過堅實的胸膛,落到窄緊的腰腹,最後沒入小腹下方——那片神秘而危險的黑色叢林!
「啊——」她終於反應過來,大叫快速遮住眼睛。
這個變態,他洗澡連浴簾都不拉!
正恣意享受水流沖刷的容曄突然聽到這一聲尖叫,側過目來,就看到一個衣著有點怪異,理著雜草式頭髮的女人,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用手遮著自己的眼睛。
他眸色一凌,但看了她身影幾秒之後,臉色慢慢緩和過來。可是目光掠過她露出的一截纖細腰肢,和那雙纖細修長的白嫩的大腿時,還是瞇了瞇眼睛。伸手關於水龍頭,然後扯了件浴袍披上,推門朝她一步步走過來。
聽到水流聲嘎然而止,陸彎彎遮在眼前的手慢慢移開縫隙,想偷偷看他穿上衣服沒。誰知道迎面就撞上他墨瞳深深的眸子,嚇得她差點尖叫著又跳起來。
容曄扯住她的腕子,問:「捨得回來了?」
陸彎彎正想說什麼,面前卻是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也不知道他下面有沒有穿那塊遮羞布,她眼睛也不敢亂瞄,只得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臉上。可是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畫面,臉色還是不由發燙。
不過她妝化得太濃,估計也看不出來。
容曄出蹙眉扯著她身上那個吊帶,不滿地問:「你穿得這是什麼?」隨著他的動作,腰下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纖細的腰肢,暴露的更加厲害。
她就穿著這個招搖過市地回來的?
陸彎彎懶得跟他解釋,將衣服從他手裡拽回來,質問:「你洗澡幹嘛連浴簾都不拉!」
一點與個單身女性生活在同一橦房子的自覺都沒有!
容曄見她臉色緋紅,顯然是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面,不滿的表情收斂,唇角漸漸染上一點笑意。
陸彎彎看到這笑莫名的心裡就悚了一下,他最近總這樣,感覺到危險地想後退,無奈手還在他手裡攥著。
容曄腳勾過房門,匡地一聲門就關了。他往前一步,陸彎彎下意識地後退,然後他就這樣輕易將陸彎彎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他滴著水珠的身體靠近,問:「就咱倆,你身上或我身上咱倆誰沒見過誰的?」
陸彎彎聽了臉頰紅的更厲害,推著他咒罵:「不要臉!」
「要臉怎麼能讓你享受?」罵他不要臉,他還真不要臉了。要臉要皮的享受不到福利的,這是唐昕銳教他的。
陸彎彎這下是徹底傻眼了,這樣的容曄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推又推不開,眼眸習慣性地低垂,然後就看到了他小腹下那張揚在外的神秘地帶。
「啊——」她不得不尖叫著又重新抬起頭。
這個暴露狂,他居然真的沒穿內褲∼
下一秒下巴就被他掬起,然後她的尖叫聲悉數被他吞沒進口腔裡。她捶打,卻像螞蟻撼樹一般無能為力,只能任他啃咬、吞沒她的唇。
天,他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她腦袋在些嗡嗡地響,心裡哀嚎著。察覺到他的舌要探進來,趕緊咬緊牙關。容曄也不急,舌就像吐信的小蛇在外面徘徊,反覆地刷著她的牙齦。
她的身子漸漸癱軟,嘴巴已經被吻得紅腫,覺得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了,他仍然在執著。她也是個倔強的主兒,不給他攻城略地的機會就是不給!
容曄似乎是品嚐夠了,盯著她的眸子裡突然散發炯亮的笑意。陸彎彎還沒想明白他打什麼主意,傲嬌的胸部就被隔著衣料覆上一隻大手,並被揉捏了兩下,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容曄逮到機會,舌趁機勾纏住她的舌,帶著一股化妝品的脂粉味迎進口腔裡,讓她蹙起眉頭。
「讓你也嘗嘗這些化學品,終於知道味道不好了吧?」他笑著放開她。
「又沒請你吃。」她咕噥著推開他,有些嬌嗔的味道。說完之後才想起這話不妥,卻已經收不回來。
「呲——」容曄悶哼一聲,摀住自己的後肩。
明明故意報復性捏了他受傷的肩,陸彎彎還一臉無辜地問:「怎麼了?」
容曄唇角含笑地看著她不說話,陸彎彎被他盯得心虛,眼睛又不敢亂瞟。最後在他迫人的目光下一跺腳,說:「你到床上坐著,我幫你看看。」
她剛才下手是挺重的,還真怕又出什麼問題。
容曄看著她紅透的臉輕笑出聲,心想著她還是太善良,不過還是聽話地走到床邊去。
陸彎彎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蓋好的被子才去拿醫藥箱。肩上的綁帶他洗澡前就撤了,外面包了一層防水的醫用膠布,她小心翼翼地揭開看了看,倒是沒什麼事。
目光掠過他的指尖,好像是被割破了。便拿了個創可貼給他貼上,問:「幹嘛自己做飯?」弄得她廚房裡那麼亂。
容曄不回答,只是抬眸看著她,那眼睛漸漸有些犀利的味道。
陸彎彎終於想起中午那條微信,不過沒有半點愧疚可言,說:「你可以喊外賣。」然後收了醫用品,出去。
她將廚房收拾了一遍,然後整理了那些男士服飾,真的是好多,這架勢容曄好像要長期住下來似的,就連他的電腦都被隔在茶几下面,上面擱了兩個文件夾。
陸彎彎知道自己有些心軟了,才讓他住進來。可是他們真的要這樣下去嗎?
她心緒紛亂的時候,容曄已經穿了衣服出來,見她看著自己的衣服發呆。他走過來拽著她的手起來,說:「趕緊去換衣服。」
「換衣服幹嘛?」陸彎彎的思緒還沒有從惆悵中回神,問。
「醫生一會兒過來,難道你想嚇人家?」他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臉,手指間全是化妝品,於是嫌惡地皺眉。
「你都沒嚇著,更嚇不著別人了。」陸彎彎嘴硬。
容曄見她不聽說話,危險地瞇起眼睛,問:「換不換?」
她梗著脖子仰著頭,說:「不換!」
下一秒,容曄就將她壓回沙發上,這回沒親她的唇,而是直接撩開她的小吊帶,在她的腰肢上吸吮。
「你幹嘛,幹嘛——」陸彎彎急了,可是推不開他,就拍他的手。
可是這廝不是受傷了嗎?她手掌拍在他手背上啪啪作響,都沒能阻止,她一著急手就又摳上他受傷的左肩。
容曄悶哼一聲,卻還是沒鬆開,反而懲罰性地在她小腹上咬了一口。
「唔——」陸彎彎吃痛。
她雖然手指摳住了他的傷口,終究是不敢太用力,說到底下不去手。
容曄太瞭解她,要的就是這樣。在纖細的腰肢上留下兩個醒目的血暈的吻痕,然後下移到她的腿間。癢癢的呼吸噴在細嫩的肌膚上,陸彎彎覺得特別羞恥。
「你趕緊起來,不然我真下手了?」她的手落在他受傷的肩上,神情慌亂焦急,急得眼睛都紅了。
這時外面的門鈴響起來,容曄問:「你換不換?」
陸彎彎哪敢不換,咬著唇急忙點頭。容曄一起身,陸彎彎就竄進了臥室,然後俐落地落了鎖。
容曄坐在沙發上,則捂著自己的傷口皺起五官,是真的痛了。
這丫頭下手真是越來越重。
陸彎彎拉上浴簾,洗了個戰鬥澡,換家居服時看到自己肚臍周圍的吻痕顏色已經轉深,大腿內側還有個淺淺的齒印,不由恨得牙癢癢。
出去時,那位醫生已經到了,與容曄坐在客廳裡交談。見她出來,便起身打了個招呼。
由於要還在打點滴,就將兩人又請回了臥室裡,醫生將他的膠帶弄開,果然看到傷口又裂開了。陸彎彎看到血有點暈,便躲了出去。
醫生走後,她在廚房裡做幾道菜,今天就滴了一瓶,弄完後差不多正好吃飯。
容曄的左手雖然不若右手方便,但是還是挺靈活。陸彎彎看著他,嘴張了張,說:「你如果沒什麼事,晚上還是離開我家吧?」
容曄聞言抬頭看她,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改變了主意,可是那小臉繃得倒十分緊。
陸彎彎頂著他的目光,說:「咱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畢竟不方便。」
她剛剛做飯時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兩人不能再這樣下去。早上他說的那理由也不是理由,她相信只要容曄想不被外界發現,他總是有辦法的。
昨天早上,他不是還公然威脅過那些記者?
容曄聞言望盡她的眸子裡去,那裡帶著一股決絕的味道。這次她彷彿是鐵了心,所以不想兩人的關糸再這樣發展下去。
他擱下筷子,伸手去抓她的手,陸彎彎想收回時已經來不及,他的力道收緊,半點不放。他說:「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現在才考慮這個,還拎得清嗎?」
陸彎彎掙不掙便不掙扎了,她說:「容曄,現在什麼男歡女愛的是最平常的事,更別提國外了,這有什麼?難道你想仗著跟我發生過兩次關糸,就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這話令容曄的眸子又冷下去,他盯著陸彎彎平靜的臉,她似乎忘了那天的教訓。他說:「既然在你眼裡稀鬆平常,又何必在乎?」
陸彎彎語塞,似乎鬥嘴也鬥不過他,便說:「可是我就算挑,也不會挑一個四年前玩弄我感情的人。」她對他沒有興趣,或是四年前就膩歪了,這樣才能打擊他,不,或者說刺激的他。
可是四年前這個字眼還是讓她覺得心裡發痛,所以有些話便就這樣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後,她又覺得狼狽,所以撇過眼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悲哀。
容曄看著她的側臉,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或者說他一直都明白,只是在故意忽略。四年前的傷害,沒有那麼容易撫平和遺忘……
他沉默,這時擱在桌面的手機拆射出幽藍的光線,隨著鈴聲響起,機身震動著不斷在桌面上打轉。容曄鬆開她的手,低睨了眼來電顯,是今早那個靳局的號碼。蹙眉,點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什麼事?」聲音一貫的清清冷冷,讓人聽不出特別的情緒。
「容少!」那頭喊得明顯有些急,又似乎有些猶豫,所以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陸希因為拒捕受傷了,現在在華州市醫院。」
「什麼?」容曄問著看了眼陸彎彎,然後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問:「嚴重嗎?」
「他從拒捕時從三樓的護欄上跳下來的,現在還有搶救室。」那頭回答,他也是怕真出什麼事,到時不好向容曄交待。
「先好好照顧他。」容曄最後叮囑。
「嗯嗯,好的,容少放心。」那頭見他不曾怪罪也鬆了口氣,然後掛了電話。
容曄將手機收進掌心,一回頭就站陸彎彎站在身後看著她。
她也不說話,只拿詢問的眼神盯著他。
「你哥受傷了。」容曄說。
「受傷?怎麼會受傷?在哪裡?傷得怎麼樣?」陸彎彎一聽便急了,抓住他的手問。
「據說是逃跑時從三樓的陽台上摔下來了,已經送到了華州的市院,還在搶救。」容曄回答。
他話沒說完,就見陸彎彎轉身就回了房,容曄看到房門彭地一聲在面前關上。
陸彎彎拎出自己的包,往裡面塞了幾件東西,然後打開衣櫃,拿了套衣服換上。剛剛糸上褲扣子,把上衣脫下來,後面的房門就被推開。
她身子一震,回頭就見容曄走進來。
「怕什麼,我哪裡沒見過。」容曄見她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臉色甚至有點冷凝,一點兒也不像這兩天發情的模樣。
陸彎彎也懶得理他,逕自套上t恤衫,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去哪?」擦肩而過時,容曄捏住她的手臂問。
「放手,你別管我。」陸彎彎去甩他的手。
「找陸希?」容曄問。
陸彎彎看著他,沒回答,卻已經是默認。
「沒有我,你以為警局的人會讓你見他?」容曄問。
這樣話絕對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沒有他的關糸。劉成的事後,她明白許多事,如果沒有容曄,就算她找到醫院裡去,哪怕一門之隔,那些警察也未必讓她見到陸希。
「那你幫我?」陸彎彎抓緊他的手臂,如今哥哥生死未卜,她也顧不得計較那麼許多。
容曄摸上她的臉,問:「彎彎,你還把我當四年前那個容曄嗎?」
陸彎彎不懂他說這話的意圖,所以只是看著他。
「還認為我能由你予取予求?」
陸彎彎別過頭,她是真的擔心陸希,便說:「那你想怎麼樣?」
「如果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呢?就像從前那樣,但不准問四年前的事。」容曄說。
「容曄!」陸彎彎瞪著他,好像有點不敢置信。
他憑什麼?憑什麼以為她會答應這樣要求?與他在一起,卻不准問四年前的事?他可知道那件事對自己的傷害?如果他尊重自己,如果他是認真的,這句話他又如何說得出口?
說到底,他終究沒有將自己當一回事。
容曄看到她眼中竄起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真是無恥之極,但是他仍然堅持。他強迫自己迎視著她眼中的嘲弄,冷凝的臉色愈加顯得那樣漠然而無情。
陸彎彎這一刻突然覺得悲涼,她怎麼就那麼傻,他就為自己出過一次頭,受了一點傷而已,她怎麼就這麼容易鬆動了呢?
如今看他這態度,對自己仍然不是認真的態度。
本以為自己無意於這種糾纏,更遑論重新接受。這一刻揪疼的內心,終於讓她認清事實上,自己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軟化,對他抱了一絲期望。
陸彎彎強逼著眼中的淚,捏緊自己手裡的包,冷著聲線說:「容曄,在我從華州回來之前,你給我從這橦房裡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吼完,轉身離去。
「彎彎!陸彎彎!」容曄喊,她卻已經消失在門外。
他知道她要去找陸晨,可是上次襲擊她的人還沒查清是誰指使干的,他怕她陷入危險。抓著自己的手機追出去,電梯門卻已經關閉。
容曄一邊打電話一邊腳下迅速地從安全通道下去。
「容少?」那頭接通。
「陸小姐下去了,派人跟著她,然後再派輛車來接我。」他直接下命令。
「是。」那頭應的很快。
容曄掛了電話,從安全路道裡出去,景觀燈下,一輛沉穩的黑色寶馬已經停在那裡等候。
站在車邊的人看到容曄下來,便動手將後座的車門打開,容曄坐進去。那人繞到副駕駛座,車子就平穩地開出去。
「容少,剛剛梁子打電話回來報告,說陸小姐坐的車出了城區,應該是往華州的方向去了。」那人轉過頭來報告。
容曄點頭,說:「讓他跟緊,別讓她出事就行。」
「是。」那人應了聲,然後打電話。
容曄將目光調向窗外,時間尚早,外面的街道霓虹燦爛,廣場上的人也很多,隱隱約約好像有暄鬧聲傳過來。
四年前的陸彎彎最愛逛夜市,喜歡挽著他的手臂在人擠人的氛圍裡穿梭。有時手裡塞滿各式各樣的零食,不止自己喜歡吃,還喜歡偷偷塞進他的嘴裡……
思緒飄忽間,她臨出門前看著自己的那一眼映進腦海裡,她是傷心的,失望的。明明,明明他想要給的是保護,可是最終傷她永遠是自己……擱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緊。
他的助理從後視鏡裡看到他陰晦的臉色,與司機對望一眼,都不敢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出。車廂內空氣凝滯,漸漸出了市區,一路朝華州的方向出發。
華州離z城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陸彎彎抵達時還是後半夜。醫院是不可能這時候還允許出入的,考慮到這點,她在路上便提前打電話訂了醫院附近的酒店。
車子停在她訂的酒店門外,她付錢後下車,領了房卡進屋,也不洗漱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瞇了一覺,猛然睜開眼睛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她在衛生間匆匆洗了把臉,抓起自己的包便出了酒店。這家酒店離醫院很近,可是想找到陸希卻不容易,院方根本不會透露他的訊息。
她有些懨懨地坐在公園的長椅裡,迎面看到一個剪著短髮的女醫生,就突然聯想到了慕桐。上次聊天時好像聽她提過,慕桐的大學是在華州上的,也在這邊實習過。
她眼前一亮,可是拿出手機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她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拔通了慕少雋的。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然後傳來慕少雋的聲音:「喂?」
「慕少。」她喊,其實自從上次的事,她還沒有給他打電話,所以拿不準他是個什麼態度。
「彎彎?」那頭的聲音有點詫異,但是她的名字就這樣自然地被他吐出來,反而讓陸彎彎楞一下。
「是我。」她應。
「怎麼?聽說你被記者煩得不勝其擾,連今天定稿會議都不能親自來參加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多多少少帶了點揶揄的味兒。
陸彎彎抬腕看了眼表,這才想起這回事,只好先道歉。
慕少雋也本來沒有認真,就與她閒扯了幾句。
「你打過來是有事吧?」慕少雋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問。
「嗯。」陸彎彎乾脆大方地承認,說:「我想要慕醫生的電話,想請她幫個忙。」
「什麼忙?也許我就能幫呢?」慕少雋好像挺感興趣的樣子。
陸彎彎也沒有隱瞞,便將這邊的情況說了說。
「那你等一會兒。」慕少雋說完便掛了電話。
陸彎彎知道他這樣說肯定是有辦法,便握著手機等。不久後慕少雋果然給她打了回來,告訴她了病號,並將瞭解的情況告訴她,說陸希只是傷了腿,讓她放心。
陸彎彎感激地道了謝,就急匆匆地趕往病房。
她背著包一步步走過去,便見走廊上其中一間病房門口站了兩個警察,心裡便多少有了底。走近一看,確認就是慕少雋說的病號號碼。她一著急便想往裡闖,卻被那兩個警察攔下來。
「我是陸希的妹妹,我知道我哥裡面,我只是想進去看看他。」她解釋。
「不行,陸希現在是重犯,我們沒接到上級的指示,不能讓你見。」這兩個警察一臉嚴肅,漠然地說。
果然僅僅一牆之隔,哥哥就在裡面,可是偏偏她真進不去,讓她如何不急?
「你再這樣,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那警察見她硬闖,已經出聲警告。
她不理,手就被人反剪住按在牆上,臉蹭在牆面一片火辣辣的疼。
「住手!」身後傳來一聲喝斥。
制住他的那人轉頭,就看到自己的頭領著容曄走過來,而這聲住手是容曄喊的,他這種下面的人都不認識,所以有點猶豫。
這時病房內突然傳來一陣異響,然後是男人痛苦的叫聲,好像還有伴隨著東西落地的聲音,讓陸彎彎覺得心頭一跳,掙開那警察便去開門——